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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奥运会几年办一次,反正我在这儿,每两年一次,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出去,只要等上个一年半载的,肯定能得到。”
大家纷纷说:“哎呀,黄哥太敞亮了。。。。。。”
王宇接茬儿:“那黄哥是不是得先把被砸了的洗浴中心修一修啊!”
黄老破鞋的表情尴尬了一下,随即流露出了淫荡的笑容:“非在洗浴中心干吗,没地方咱们就去野战,黄哥我什么都缺,手下就是不缺姑娘!”
放风室里传出了雷鸣般的掌声,黄老破鞋志得意满。
黄老破鞋转过头来,看了看王宇,说:“你放心吧,你是鸭子,可以来我这持外卡参赛。至于谁跟你上床,你看咱们这爷们儿这么多,你挑一个吧!”
王宇说:“我挑你。”
“我觉得你也得挑我。”黄老破鞋笑吟吟地说。
看守所的生活就是如此,虽然无比枯燥度日如年,但是日子却过得飞快。而且,外面的世界究竟在发生着什么变化,里面的人很难得知。
陈总设下鸿门宴,却被沈公子砸断了胳膊,沈公子占了便宜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吃了大亏的陈总又怎肯善罢甘休?
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
二、断腿流血,份不能跌(2)
斯文只是陈总的外表,凶残才是陈总的本质。就在陈总这一肚子邪火实在无处可发时,他找到 了个突破口:孙大伟。
孙大伟虽然长跟赵红兵等人在一起,可他根本没胆子参与一些纷争。他本不起眼,也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按理说不会引起陈总的注意。可是谁让陈总根本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呢?于是,孙 大伟就成了陈总复仇的垫脚石。
正在养伤中的陈总偶然听到唐浚说有个赵红兵和沈公子当年的兄弟叫孙大伟的经常去他那嫖娼 ,陈总顿时来了精神。
陈总咬着牙问:“你说的这个孙大伟真实赵红兵盒那姓申的兄弟?”
“把兄弟!当年拜把子的八个人。张越、李四、李武都死了。赵红兵和费四在监狱里,还有个叫小纪的跟上次火拼也有点关系,现在跑出去避风头了。现在在外面的,就剩这一个了。”唐浚了 解的还挺清楚。
“可是我一直没听人提过这名字啊!”陈总问。
“这人在他们这帮人里,算是怂的,一般不太参与他们的事儿,但是,他们关系一直非常好。 这些大哥们总罩着他。他平时不算嚣张,不过也挺装。”
陈总捻灭了烟头,说:“关系好是吧!下次他再来的时候,把他给我留下!”
孙大伟还真够不争气的,就在陈总布置任务的第二天他就又来到了唐浚的洗浴中心。孙大伟的体重,跟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依然是个胖子。年轻的胖子在同龄人中看起来总是年龄要偏大一些,中年的胖子在同龄人中看起来年龄总是小一些。和满头白发的赵红兵、进来一脸憔悴的沈公子相比,孙大伟的确还略显年轻。不过,孙大伟身上的肉松弛了不少,还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多少有点 落魄。
孙大伟才能过来就不是个志向远大的人,总是小富即安。虽然他没什么大本事,可是赵红兵等人一直对他很关照,有时候还会给他一些赚钱的事干。可是孙大伟对于钱似乎兴趣也不是特别的大,小打小闹什么生意都做,一年赚个几十万,日子过得不错,但是也没什么大钱。其实孙大伟这么小富即安也不是什么坏事。赵红兵入狱后,公司一直也没什么项目,如果孙大伟跟赵红兵公司的关 系过于紧密的话,那么可能他现在得被拖破产了。
尽管三大为的生意跟赵红兵等人的关系不大,可毕竟受到李四、李武去世以及赵红兵、费四入狱的打击不小,气势消沉了许多。本来他有事没事的还能跟沈公子喝喝酒聊聊天,可沈公子居然也跑了,这几天打了几个电话,孙大伟知道沈公子已经回到了北京,很安全。孙大伟每天实在是无聊,只能来洗浴中心消遣了。他也知道,自己跟着赵红兵等人在这城市里嚣张跋扈了二十来年,如今算是到头了。遇上些老江湖,或许还能给他两分面子,要是遇上那些新冒头的小生荒子,谁会管他 孙大伟是谁。
孙大伟隔三差五的就去洗浴中心,本来他经常去黄老破鞋那,可近来黄老破鞋那也被砸了关门了,孙大伟只能来唐浚这儿了。有时候孙大伟看着眼前这座城市,会忽然觉得很茫然:这还是我熟 悉的那城市吗?我那些熟悉的人呢?我那些常去的地方呢?
朋友没了,城市又在日新月异地建设着,孙大伟越来越找不到归属感,不过还好,孙大伟自己 的小生意做得还算凑合,衣食无忧,只是以嫖娼来解寂寞之忧。
这天,孙大伟像以往一样,哼着有些哀伤的小曲来到了唐浚的洗浴中心,洗了澡换了衣服,溜 溜达达走到VIP包房,点了老相好的钟,开始云雨了起来。
这几年,孙大伟确实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就动作频率来说,他已经很难持续高轻度高频率了。但毕竟孙大伟曾是嫖客的一代宗师,即使体力下降,还可以用技术来弥补。就好像是罗纳尔多,虽然退役前体力已大不如昨,可他毕竟技术还在,依然还能突破,射。。。。。。
正当孙大伟和那小姐激情缠绵之际,房门忽然被撞开了,门外冲进了几个壮汉。还没等孙大伟 明白怎么回事儿,咔咔的闪光灯就咔嚓了过来。
正在动作中的孙大伟毕竟不是名人明星,一下见到这么多闪光灯,确实有了短时间的局促和不安。可孙大伟是何许人也?毕竟当年是超越黄老破鞋的装逼之王,而临危不乱又恰恰是装逼人士必 须具备的素质。
孙大伟此时怎能乱?转瞬间,孙大伟脑海中出现了三种可能:1、自己老婆派来私家侦探抓奸;2、公安局检查,捉奸在床拍照留念;3、有人企图用此勒索。这三种可能不论是哪种,反正已经 成为既成事实,倒不如坦荡荡些。
只见孙大伟稍作停顿后,马上加快了节奏,更加体现出了雄性动物的威猛,而且,孙大伟镜头 感还颇强,微笑着面对着镜头。
这几条壮汉顿时蒙了,心想:我们几个是来绑架你的!不是来给你拍AV的!
为首的一条壮汉缓过了神,本想脱口而出一句“CUT”,后来又一想的确不是在拍AV,而且眼 前这胖子也未必懂英文,所以改口说:“停!停下!”
孙大伟缓缓地停了下来,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这几条壮汉,一丝不挂地坐在了床上,神态自若。 虽然喘着粗气,可那并不是紧张所致,而是刚才的兴奋所致。
自信差的人,即使穿上西装礼服,站在别人面前也觉得自卑。
自信一般的人,穿上西装礼服,才能有自信地站在别人面前。
自信心强的人,即使穿着短裤拖鞋,站在别人面前也充满自信。
当然现在就光腚坐在几条壮汉面前,面不改色!这是何等的自信!此人不是装逼之王,谁是?
谁敢自称是?比如那刚才跟孙大伟缠绵的风月场中的那位小姐,早已吓得退到床脚,用浴巾遮盖。
孙大伟的淡定从容显然大大出乎这几条壮汉所料。他们本来肯定是想趁着孙大伟的慌乱一举将其拿下,哪知,现在慌乱的,却成了这几位业余摄影师。为首的壮汉定了定神,呵斥了一声:“穿 上衣服,跟我们走!”
孙大伟微笑着说:“证件!”
“啥证件?”壮汉不知道绑架人还需要证件。
“不出示证件,我不会跟你们走。”孙大伟面带微笑。
“你当我们是警察呢?”
“难道不是吗?”
“操!把他给我带走!”为首的壮汉掏出了短刀。
确实不是警察,警察没带短刀的。孙大伟一看这阵势,不跟着这几个人走麻烦就大了,只能悻悻地配合。一群壮汉三下五除二给孙大伟床上了裕服,连拉带拽把孙大伟给带走了。而孙大伟十分 具有嫖客的专业精神,如此之遭遇,走到门口还不忘把单买了。
这些人没把孙大伟带到别的地方,把他带到了会宾楼。陈总每天晚上都在这吃饭,现在才是下 午,可陈总已经到了。
装哈们把孙大伟推搡进了包房,孙大伟坦言就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他的左胳膊还用白绷带缠着。孙大伟知道,这一定就是被沈公子打的陈总。这陈总的年龄很难说,看面相,不过20岁出头,可看那成熟稳重的劲儿,起码又有30岁。他皮肤极其白净,长得极其秀气,可是他那薄薄的嘴唇和有些邪气的眼神,却又让人觉得此人极其冷酷且难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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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科9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二、断腿流血,份不能跌(3)
孙大伟觉得此人的气质有点像张越,可此人显然长得比张越俊秀了许多,而且,张越的眼神是霸道,他的眼神却是阴邪。
孙大伟进去的时候,他正在饭桌上放了个小香炉,认认真真地在烧沉香。沉香是极其贵重的东西,随便一烧,可能就是上万块。这烧的哪是香啊,简直就是钱。这东西日本人玩得挺多的,但在中国玩着东西的还不算太多。毕竟,想玩这玩意,得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陈总对方建立多了一个胖子似乎熟视无睹,用仅有的一只手轻轻地闪着香炉里飘出的香,闭上眼睛静静地闻,表情无比陶醉。
看着陈总如此的沉醉,孙大伟也忍不住想用力地闻一闻。可是任凭孙大伟做任何努力,也闻不到熏香的一丝一毫。
陈总终于闻完了,抖开了白手绢,轻轻地擦了擦手,抬起头盯着孙大伟的脸看。
孙大伟自信何等强大,眼神自然不输给陈总。不过被陈总那阴森森的眼睛盯着,终究不舒服,孙大伟只能先说话了:“你身上没汗腺啊,这大夏天的,外面三十五六度,你穿着西装不热啊!”
陈总没接孙大伟的话茬儿,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弄来吗?”
“我不知道啊!你知道吗?”孙大伟说话还是很有底气,这是他二十来年养成的习惯。
“那姓申的,在哪呢?”陈总根本没理会孙大伟带着的挑衅,直接切入正题。
“哪个姓申的?姓申的我认识多了。”
陈总没说话,示意了一下手下。两条壮汉把孙大伟给摁在了椅子上。
孙大伟尽管内心极度紧张,可表情却依然淡定:“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我大哥是谁。”
陈总冷笑:“赵红兵对吗?”
孙大伟倨傲地回答:“没错。”
“你去把他找来吧,你今天晚上把他找来,我就放了你。”陈总的嘴角露出了坏笑。
孙大伟顿了一顿,说:“早晚他会出来。”
陈总又笑了笑:“那就等他出来你再让他找我算账吧!我等着。”
一向滔滔不绝的孙大伟,居然被陈总这句话给噎住了。
陈总说:“你要是不告诉我那姓申的在哪儿,我现在就把你嫖娼的这照片发给你老婆。”
孙大伟笑了:“我的裸体,我老婆已经看腻了,你发给她,她也不会看。你愿意发给他就发给他吧,我看你们是用数码相机拍的,要么,我把我老婆的信箱发给你?”
陈总盯着孙大伟看了半天,然后吩咐手下:“把他电话给我掏出来。”
听到这句话,孙大伟哈哈大笑。
陈总很好奇地问:“你笑什么?”
孙大伟说:“弄了半天,你们就是想抢我电话啊!”
陈总笑了,连陈总手下那帮打手也笑了,都是发自肺腑的笑都琢磨:这四十多岁的又高又胖的啥老爷们儿,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萌呢?
孙大伟手机上的号码,一个来电记录都没有,这是孙大伟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打完电话就删除通讯记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个习惯。
陈总翻开了孙大伟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本,开始一个又一个认真地看。孙大伟手机上的人名基本没一个是全名,除了红兵、小纪等还像人名外,其他的人名不堪入目。比如说按摩小翠、洗脚薇薇、桑拿小娟、歌厅露露等。这些还算是正常的,最不正常的是连着13个号码,分别是骚货1、骚货2、一直到骚货13.。。。。。
陈总越翻孙大伟的电话越觉得孙大伟有才,居然还给小姐编了号,这得多好的记性能记得哪个是哪个啊!
陈总翻了个一流十三遭,根本没发现有沈公子的电话号码。
陈总问:“你这手机上怎么没那姓申的电话?”
“我和他过年的时候就掰了,把他电话删了,不联系了。”孙大伟说。
“真的,为什么掰啊?”
“这小子太装,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根本不听我劝。”
“你手机上真没他电话了?”
“真没了。”
陈总笑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自己手机上沈公子的电话号码。然后拿着孙大伟的手机拨了出去。
号码拨出去以后,孙大伟的手机上显示了沈公子在他手机电话本上的名字:破鞋篓子。
破鞋篓子当然没接电话,破鞋篓子打残了陈总后手机就关了跑了。拿谁的手机打都是忙音。
陈总饶有兴致地问:“破鞋篓子是谁啊!”
“哦,哦,哦,对,破鞋篓子就是沈公子,你看我这记性!”孙大伟直拍自己脑门。
“你记性是不太好,你们俩最近联系了吗。就这几天的事,你总该记得吧!”
“没联系!你听听,破鞋篓子!多么侮辱的称谓!我都已经把他的名字设置成破鞋篓子了,我能接他电话吗?”
“真没接?”
“没接!”孙大伟斩钉截铁。
陈总拉着长声叹息说:“那么,好吧!”
陈总一挥手,两条壮汉开始拿绳子在椅子上绑孙大伟了。
“你们要干吗?”孙大伟虽然强作镇定,可于其中难免有慌乱。
“你听说过老虎凳吗?”陈总笑吟吟地说。
“听说过,电视上看过。”
“那么,好吧!今天就给你来老虎凳。不过我这老虎凳不太正规,有些山寨,电视上的老虎凳都是垫砖,我这没砖,只能垫书了。”
“我真没联系沈公子。”孙大伟有点急了。
“你现在告诉我那姓申的现在在哪,我立马放了你。”
“我真不知道!”
“我已经发现了,你的记性的确是不太好,可能确实容易忘事儿。据说疼痛能让人恢复记忆,我们帮你恢复恢复。”
“我真跟他没联系!”
陈总摇摇头:“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先走了,我可烦一会儿你跟杀猪似的叫。”
陈总示意秘书把玩香的那套东西给收了起来,站起身,叮嘱了手下:“一本书一本书地垫,什么时候他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就放了他。要是他的确不知道,那也没什么,谁让他是那姓申的朋友,活该他倒霉。”
此时,孙大伟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而且他的两条腿被架在了另外一把椅子上,双腿双脚被捆牢。
陈总说完,出门走了,临出门前,还给了孙大伟一个迷人且邪气的微笑。
孙大伟想还以一个迷人的微笑,可是他却怎么使劲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已近有人开始在他脚下垫书了。
两本书垫下去,孙大伟开始觉得膝盖剧痛,不过尚能忍受。
五本书垫下去,孙大伟觉得小腿要断了,疼的撕心裂肺,孙大伟强忍着痛,一声没吭。
“现在告诉我们那姓申的在哪,我们现在就放了你。”
“我不知道。”
又加垫了两本书,孙大伟疼的大汗淋漓,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嚎了起来。
“说吧,再垫下去,疼死都有可能。”
“我不说。”
“呵,看来你是知道啊!知道不说,好,来,再加两本书!”
又是两本书垫在脚后跟上,孙大伟胸口一闷,险些晕了过去。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
“呦,哭了,说吧!在哪?”
孙大伟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拼命地摇头。
“你还真像个烈士,来吧,再加两本!”
又是两本书垫了下去,孙大伟仿佛听见了自己小腿骨“咯蹦”一声折断的声音。旋即,晕了过去。
等孙大伟悠悠醒转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救护车厘,而自己身边,居然还坐着两个陈总的打手。开救护车的人正是姚千里。不过此时,孙大伟还不认识姚千里,而姚千里,也不认识孙大伟。
后来,沈公子曾经就此事问过孙大伟。沈公子说:“大伟,我还真小看你了,二十来年,我一直认为你最怂,真没想到老虎凳都挺过来了,你知道多少人毁在这老虎凳上吗?当时你就告诉他们我在哪儿,又能怎么样?他们就一定能弄死我?”
孙大伟说:“操,谁在乎你这破鞋篓子的烂命。”
“那你是为了啥?”
“我就琢磨着,当年咱们拜把子的兄弟,当时能落在那姓陈的手里的,就剩下我一个了。我说啥也不能给咱们兄弟跌了份!咱们兄弟混了二十来年,我孙大伟没帮上过你们什么忙,可绝不能让他姓陈的小瞧了咱们!腿可以折,命可以丢,份,决不能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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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科9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三、送你一条命 (1)
炎热的夏天即将过去了,但看守所里,还要顶过最后一波热浪。在这波热浪中,刘海柱和赵红兵过得还算滋润,因为他俩所在的号子里人少,不怎么热。而费四、马三、黄老破鞋、王宇等人可就遭罪了。这空间局促的号子里,简直就是个高温桑拿房、就算是睡头铺的空间还算很大,可一个监舍二十多个人的体温和呼出的热气总无法阻挡。蒸着,只能蒸着。
这波热浪过后,这些人都将被宣判。像是刘海柱、黄老破鞋、二东子这样没什么大罪的,估计近期也该放了。就连已经在看守所里安营扎寨多时的老曾,也快被宣判了。之前老曾没被判,是因为他始终没有供出同案。无论怎么审讯,老曾都坚称抢劫杀人是自己一人所为。可刑警却觉得一点多多,此案不太像一人所为,所以迟迟没有结案。可老曾只求速死,近几次把案子说圆了。所以,应该是逃不过这次了。
老曾对这个世界完全不贪恋,但似乎心事重重。王宇和老曾处的不错,看除了老曾的心事。可每次,王宇问老曾是不是有什么后顾之忧时,老曾都摇摇头,说不需要。
在即将宣判的前两天下午,老曾主动找了王宇。显然,老曾找王宇是有事儿,他把王宇拉到放风场的一个角落里聊,而且还让王宇把别人都撵到边上去。
王宇说:“老曾,早就知道你有事儿,咱们相识一场,说不定咱们俩还的一起上路,黄泉路上搭个伴。别的事我帮不上,混了这么多年,钱还是不缺,要是你和家人朋友需要照顾,就说一声吧!”
老曾看着王宇,半响,才说出了一句:“你是个好人,难得的好人。你的大哥赵红兵不算好人,倒不是我跟他有什么仇,就是我觉得他这人表面和气,其实内心极其霸道,挡着他路的,他肯定要赶尽杀绝。他比谁心都狠!这样的人能算好人吗?”
王宇说:“你找我就是聊这事儿啊?红兵是我大哥的大哥,这么多年,起码对我没说的。再说,红兵大哥又不在,就别背后议论他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老曾恨恨地说:“现在社会上,就是他这种人最吃得开。表面上是个仁义大哥,其实手段比谁都毒!临死前,我最想干的事儿就是干死他!”
王宇显然不爱听了,说:“你们有啥仇,跟我没关系,但你别当着我面说他坏话!”
老曾也看出了王宇的不悦,又顿了顿,说:“跟你在一个号里,吃香的喝辣的,谢谢你。”
“这都不算事。”
“嗯,你觉得不算事,我觉得算事。你送了我很多东西,今天,我也要送你一个东西。”
王宇乐了:“我啥也不缺,你要送我啥?”
“送你一条命!”
“把谁的命送给我?”
“把你的命还给你,让你继续活下去!”
王宇惊了:“你有这本事?”
“对!我拿别人的命,来换你的命!”
“谁的?”
“我女人的。”
“这。。。。”
老曾叹了口气:“你的罪可死可活,如果立功了,那么一定不会判死刑。今天,我就让你立功!我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该把这机会给你。到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
王宇听得瞠目结舌。
老曾小声说:“我的确有个同案,这个同案,不是别人,就是我女人。她是我女人,但不是我老婆。我和她是初中同桌,后来她嫁到了你们这儿,本来他日子过得好好的,可她赌博把家输了个精光,老公也跟她离婚了。几十年没联系,可三年前,我跟她在火车上又见到了。然后,我们俩就在一块了。我老曾这几十年进进出出监狱多少次,也没个女人。除去偶尔弄个小姐,我从来没有过女人。我一直觉得要是有个女人看着我,我或许就不烦事儿了,而且,我岁数也大了,有个伴儿,挺好。哪知道这个女人不但赌博,还溜冰。我哪养得起她啊!跟她在一起半年后,他开始天天挤兑我,说我没能耐没本事。而且,他还出去搞破鞋,你说说,都五十来岁的人了,还出去搞破鞋。”
王宇插了一句:“那你为啥还跟她在一块啊?”
老曾说:“鬼迷心窍了呗!再说,我就希望过个安定的生活。唉,安定啥啊!我做点小买卖那够她输的啊!她天天挤兑我没能耐,终于有一天把我挤兑急了,我就说,你再挤兑我我就出去杀人抢劫了啊!他就说,你有那胆子吗?你那卵子白长了。我急了,说:我要是敢呢?她就说,你要是敢,我帮你!我一时糊涂,真就干了。。。。。。我俩就一起杀人抢了个黑出租。销赃的时候,我被抓了。但我死活都没供出她来。我琢磨着:不管她对我咋样,毕竟夫妻一场。”
王宇长叹:“那你现在怎么想供出她来了呢?”
老曾说:“现在想想,他也太不是人了。我是为她犯得法,我又没供出她来。可他到现在,这么久,一共就给我卡上打过两次钱,一次200元,一次500元。这700块钱,她就买了我一条命。”
王宇说:“那或许她就真没钱呢!”
老曾冷笑:“她?这娘们儿路子野着呢!别看一穷二白,她日子可不错。今天勾搭个老头儿,明天骗个街坊的。赌博溜冰的钱肯定她都有,可就是看我的钱没有!”
王宇长叹。
老曾继续说:“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我护着他干啥?话聊到这了,我也跟你说了实话吧!那个腾越,答应了给我五万块钱让我帮他干死赵红兵。先付了我两万,这两万块钱交到这娘们儿手里了,结果这娘们儿两万块钱拿到手以后,就给我卡上打了五百块!五百!操!”
王宇忍不住问:“腾越想杀赵红兵干啥?”
老曾说:“我不知道,反正我也看不上那赵红兵,我又是必死的罪,给我钱我就杀呗!该问的我问,不该问的我从来不问!问了人家腾越也不会告诉我。你说说,我都快死的人了,她就给我打了五百块钱,你说这娘们是什么心肠?他不知道我在里面吃糠咽菜吗?他知道!可她宁可拿着两万块钱去赌博溜冰去,也不愿意多给我几百,这样的贱娘们,我护着他干啥?”
王宇说:“我明白了。但是要你在被判决之后在自己主动交代这事儿,能多活几个月。”
老曾惨淡地一笑:“我在他妈的活腻了,多活几个月干啥?那娘们儿是恶人!该死!你是好人!该活!”
听完“该活”这俩字后,王宇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脸居然一下红了,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谁不惜命?谁不想多活几天?王宇还年轻,日子远远没过够呢!一年前,李四性情大变,开始带着王宇行善积德,虽然自己没保住命,但是最后,保住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王宇的命。如果李四生命中的最后一年还像以往一样阴损乖张睚眦必报的话,那么王宇也不会受到他向善的影响,很可能在看守所见到老曾后就暴打老曾一顿。如果暴打了老曾,那王宇还有活路吗?
这也是因果报应。可惜,这因果报应来得太晚了一些。李四的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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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科9几天后,判决一个接一个地下来了。
老曾:死刑。
腾越:死刑。
民办老师:死刑。
赵红兵:一年有期徒刑,由于残刑不足一年,直接在看守所内服刑。
费四:一年有期徒刑,由于残刑不足一年,直接在看守所内服刑。
黄老破鞋“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释放。
刘海柱:两年有期徒刑,缓期一年徒刑,释放。
马三:三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张国庆:三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二东子、城管小郭暂未宣判。
而本轮该判刑的王宇没有宣判,显然,王宇立功后不会被判死刑了。
宣判后,看守所所长找到了赵红兵。
所长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点笑模样:“你的那些仇人,该判的判,该走的走,这回,你总不会在闹事了吧!”
赵红兵说:“你觉得我是闹事的人吗?”
所长拍了拍赵红兵的肩膀:“你剩下那几个月的残刑要在我这服,别再闹事了啊!有些事吧,我都明白,但我不愿意去深究。我的职位是看守所所长,不是刑警队队长。我的主要任务就是让看守所里不出事,不是去破一个一个的案子。”
“呵呵,你说你全明白,你都明白什么?”赵红兵说。
“你就当我什么都不明白就行。还有啊,你既然在看守所里劳动改造,那么你真的干点活儿。我琢磨着,你肯定当不了厨师,也不愿意去给人送饭。所以吧,我就给你找了个好活儿。咱们看守所院里有块菜园子,菜园子不大,你一个人就能拾掇得过来。这样你每天都见见阳光,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怎么样?”
赵红兵乐了:“操,我也不会种菜啊!”
“慢慢学吧,这活儿适合你,种点菜,挺修身养性的。你都多大岁数了,哪来的那么多暴力情绪。”
赵红兵盯着所长看,他觉得所长似乎不像以前那么端着架子了,多少变得可爱了一点。其实所长也了解赵红兵。对付赵红兵这样的人,顺着毛去摸,啥问题都没有。戗着毛去摸,肯定炸锅。
“别盯着我看了 ,种还是不种,一句话。”
“种!”
“行,明天开始!”
所长又拍了拍赵红兵的肩膀:“好好干吧!”
赵红兵笑笑,没答话。
所长又走了几步转过头来说:“你那朋友刘海柱今天放了,你放心吧!”
“呵呵。”赵红兵笑笑。
“二东子咋还在里面呢,你外面的朋友还得运作啊!你们这样的刺头,每滚蛋一个,我就省心一些。”
说完,所长带着神秘的微笑走了,留下了瞠目结舌的赵红兵。赵红兵听到“二东子”这三个字后,着实吓了一跳:敢情这所长,知道二东子啊!
过了一会,管教给赵红兵送来了劳动号才穿的蓝色小马甲时,赵红兵才缓过神来:这所长,还真是个人精子,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无能。经过了几番调查后,这所长现在的确什么都明白,真的只是怕麻烦,所以不追究了。所长要的,只是个和平稳定的局面,仅此而已。
刘海柱出狱了。走出看守所的大门,刘海柱伸了个懒腰。脸上,都带着点笑意。他的这次看守所之旅,虽然遭了点罪,但是完成了使命。这种破地方,刘海柱再也不想来了。
看守所门口停着一辆宝马7系轿车,司机看到刘海柱出来以后,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是柱子哥吧!”司机问。
“你是。。。。。。”
“我是申总的朋友,他让我来接你。
“操,他人呢?他自己怎么不来接我?”
“嗯。。。。。。他现在人在北京。”
“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我滚回来。”
“柱子哥,是这样,申总嘱咐我来接你,是想直接开车把你接到北京去 ,他说,现在外面的形势挺乱,不安全,他暂时也不方便回来。他想让你去北京,和他一起商量点事儿。”
“我操,怎么听着跟他跑路了似的?”
司机看着刘海柱,一句话没说。
看这司机的表情,刘海柱明白了:沈公子真跑路了。
刘海柱问:“究竟出啥事了?”
“柱子哥,我只是公司的一个司机,太多的事我也不知道。申总就是这么嘱咐的我,勒令我一定把你带到北京,我只能照办了。”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接电话。”
“柱子哥,现在申总不方便用手机。。。。。。”
刘海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刘海柱说:“这样,我总得回趟家,换件衣服,洗个澡,拿上点衣物再去,行不?”
司机踌躇了一下:“行!”
在刘海柱家小区门口。车停了下来。刘海柱独自进了小区。刘海柱走到自己家所在的10号楼附近时,直觉告诉他,他身后有人在跟踪。正当刘海柱想猛然回头看一眼时,迎面又来了两条壮汉,两个都拿着垒球棒,显然是奔着刘海柱来的。此时,刘海柱身后的脚步声骤然快速密集了起来。
刘海柱自知不妙,迎面向对面的两条壮汉冲了过去。
两条壮汉齐齐地抡起了垒球棒,刘海柱灵巧地一躲,不但躲开了垒球棒,还重重地一拳打在了一条壮汉的腮帮子上。几乎与此同时,刘海柱的后脑被垒球棒重重地一击,刘海柱眼前一黑,颓然倒地。几条垒球棒雨点般地朝刘海柱的身上砸了下来,可怜刘海柱已完全失去了知觉。。。。。。
刘海柱悠悠醒转时,觉得浑身剧痛无比,根据他多年街战的经验,他知道:自己的肋条起码断了三根,左胳膊是否断了还不知道。
刘海柱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同一间豪华的酒店里,当刘海柱试图坐起时,眼前出现了一张年轻、斯文、秀气、英俊的脸。
刘海柱恍惚了,这张脸好熟悉,一定在哪见过,一定见过。可是究竟在哪见过呢?
刘海柱用力地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年轻人当然就是陈总,他看到刘海柱睁眼之后,又走回到沙发坐下了。
陈总悠悠地说:“你就是刘海柱?赵红兵、沈公子的朋友?”
刘海柱忍住剧痛,说:“没错。”
“你本事不小啊,能在看守所里保住那姓赵的命。”
先是沈公子,后是孙大伟。陈总完全跟赵红兵团伙撕破了脸,看来再也不会藏着掖着了,再也不暗战了,明战!
刘海柱说:“你是谁?”
“我是你的仇人,虽然我们以前不认识,但我就是你的仇人。”陈总说话轻声细语的。
“操!”刘海柱一说话,肋条就剧痛。
“能够见到我,就说明你是个人物,本来我没必要见你,可是我的确对你很有兴趣,我特想知道,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怎么就那么有钢,怎么就那么有本事?今天见到你,嗯,说实话,有点失望。”
刘海柱没说话,他闭上眼睛,拼命地想这个年轻人是谁,总感觉马上就要想起来了,可偏偏又想不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陈总继续懒洋洋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你。只要是那姓申的朋友,谁都躲不过这一遭。你都是半个糟老头儿子了,我不弄死你,你能活几年啊!”
陈总好像忽然觉得自己很幽默,“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刘海柱愈加觉得,这神经质的笑声,是在是太熟悉了!究竟是谁?马上,马上就会想起来了。
陈总大笑过后,站了起来,溜达到了刘海柱身边,认真地端详着躺在地毯上的刘海柱,不住地摇头。
陈总似乎觉得戴着眼镜端详刘海柱看不太清,就摘下了金丝边眼镜,认真端详。
端详了一会儿,陈总悠悠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一定给你报仇的机会,告诉你,我姓陈。”
看着摘下了眼镜的陈总这张清秀且邪气的脸,听着这略带神经质的谈话。刘海柱脑中豁然开朗:对,就是他!太像了!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张脸刘海柱的确是见过,但是是在二十多年前见到的,而且这张脸的主人,曾是纵横江湖所向披靡的一个大豪杰,这张邪气英俊的脸,是让当年所有江湖大哥望而生畏的脸。
可这张脸的主人,早已经死了。
这张脸的主人,有着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东霸天!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和东霸天的相似度起码有90%,他究竟是谁?
刘海柱摇摇头,说:“你不姓陈,你姓冯!”
听到这句话后,一直镇定自若的陈总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脸上的表情全是惊愕,竟然说不出话。
刘海柱知道自己完全猜对了,继续忍着剧痛说:“你妈妈姓陈,你爸爸姓冯,冯子文!”
陈总瞠目结舌,一语不发,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骄矜。
刘海柱长叹:“东霸天,你有个好儿子是!”
陈总沉默了良久,蹲了下来,说:“你认识我爸爸?”
“是好朋友。”
刘海柱没有想跟陈总拉近乎的意思。他跟东霸天的确是好朋友。虽然接触不多,但英雄惜英雄,说是好朋友,一点都不过分。
刘海柱又是一声长叹,闭上了眼。
陈总蹲着端详着刘海柱的脸,又沉默了半响,然后说:“没错,我就是东霸天的儿子,遗腹子,我没见过我爸爸,但我妈妈每天都会讲我爸爸的故事。”
说着说着,陈总有些哽咽:“我知道,我爸是个大英雄,大豪杰,是这城市的霸王,可他,却死在了鼠辈的手里。你知道我妈前些年带着我在外面有多难吗?含辛茹苦。。。。。。”
陈总情绪比较激动,他怒力地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你认识我妈吗?”
刘海柱当然知道这位当年全市的第一大破鞋陈白鸽,他折服于这个女人的勇气。
刘海柱点点头。
陈总终于平静了一些,脸上的表情由悲伤转瞬变成了激愤。他这精神病似的情绪转变,跟他爸爸、叔叔如出一辙。
陈总激动地说:“认识就好!认识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这城市的霸王,曾经姓冯!以后,也一定会姓冯!”
刘海柱闭着眼睛摇摇头,一语不发。
陈总忽然抓住了刘海柱的衣领:“你说,这城市是不是会姓冯?我告诉你,为了这个,我什么都敢做!”
刘海柱没说话,闭着眼,老僧人入定一般,刘海柱明白了,不仅仅长相会遗传,气质会遗传,精神病会遗传,不是陈总,简直就是东霸天。
陈总的一滴泪,落在了刘海柱的脸上。
陈总一言不发,刘海竹一言不发。两个人足足沉默了五分钟后,陈总站了起来,说:“我不知道你是我爸爸妈妈的朋友,今天伤了你,我向你道歉,一会儿,会有人送你去医院。”
“说完,陈总走了。”
陈总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回头咆哮了一声:“但你别跟我作对!谁跟我作对,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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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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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科9四、猛虎终将出笼
在赵红兵宣判的第二天,也就是刘海柱出狱的第二天,赵红兵迎来了进看守所以后的第一次会见亲友。
赵红兵本以为第一个来见他的,回是带着孩子的高欢,可结果,赵红兵等来了姚千里,而且,是神情极度消沉的姚千里。
隔着一层玻璃,赵红兵看着对面依然愣头愣脑的姚千里,着实郁闷。
赵红兵拿着电话,说:“小姚啊,这才几天不见啊,你怎么就来了,你想我了是吧,我可真不想你啊!”
姚千里沉默了一会儿,说:“柱子哥出事了。”
“什么事儿?”
“被人打断了六根肋条和左胳膊,脑充血,现在,就躺在我们医院,没生命危险,但很严重。”
找红兵声音在颤抖,但努力压低着声调:“谁干的?”
“柱子哥说,是个姓陈的,这个姓陈的,也是收买腾越杀你的人。”
“他是谁?”
“不知道。还有、和柱子哥在同一个病房的,有一个叫孙大伟的,听柱子哥说,他也是你的朋友。他也是被这个姓陈的给伤了,两条腿的小腿骨全部骨折。”
“孙大伟?”赵红兵实在压不下音量了。
“对,老虎凳。”
“那你知道沈公子在哪吗?”
“柱子哥说了,他跑了,在北京,具体在哪不知道,但很安全。”
赵红兵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监舍的,他只记得,回去以后看见了二东子那笑嘻嘻的脸。已经失魂落魄了的赵红兵没忍心告诉二东子关于刘海柱的坏消息。
二东子也觉察到了赵红兵似乎有些不对,但无论怎么问赵红兵,赵红兵都说没事儿。
赵红兵从来都没像这天一样在铺上盘得这么好,他望着监舍小窗外的天空,足足望了一下午,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晚上的时候,城管小郭开始用火碱刷马桶了。赵红兵假装不经意路过,轻轻地用烟盒的锡纸夹起了一小块火碱。
熄灯以后,赵红兵缓缓地爬起,拨开锡纸,凝视着那一小块火碱。
赵红兵闭上眼,张开嘴,慢慢地抬起手。。。。。。
可当赵红兵把火碱放在嘴里时,却发现嘴里空无一物。赵红兵猛地睁眼,看见了二东子那双大眼。
今天,二东子的大眼再没骨碌骨碌乱转,而是凝视着赵红兵:“红兵,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柱子出事了。”
“死了吗?”
“没死。”
“那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东子说完,把自己手里的火碱抛得远远的。赵红兵搂住了二东子的脖子。俩爷们儿,抱头痛哭。
此时的沈公子,正缓步踱在北京的亮马河畔,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凛冽的秋风吹在他消瘦的脸上,他却面无表情,可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可以告诉所有人:他要报仇!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所有进出我市看守所的嫌犯,都可以看到菜园子里有一个头发全白、穿着蓝色马甲的腰杆笔直的人,他终日不怎么干活,长时间地凝视着高压的铁丝网。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猛虎,终将会出笼。
猛虎出笼后,才能知道这个城市的霸王究竟是姓冯,还是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