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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演员说的是戏,可在二狗耳中听到的却是人生。再厉害的人,身边没人给你衬托着,没人捧着你,那档次也要大大地下来一截。真正成功的人物,不但自己要厉害,而且身边要围着一群有本事的人。单个人能量再大能大到哪去?
沈公子当然是腕儿,大腕儿。可他当年身边是赵红兵、张越、李四,如今身边却是二龙、丁小虎、大耳朵等人。沈公子何等精明,他也知道这几位的办事能力。可蜀中实在无大将,只能廖化为先锋。
二龙等人已经出去两天了,连郑大牙的影都没摸着。
沈公子心情不佳,肚子一个人驱车到了江边。望着这平静的江水和远处郁郁葱葱的南山,沈公子心绪难平。他已经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放在了这座城市,他永难忘记过去二十年里在这座城市里的血色青春,更难忘记那一个个曾经并肩作战但已化作枯骨的兄弟。
这默然无声的江水,已经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充满雄性激素的激战,已经记录了一代又一代江湖中人的纷争。但它流去,不带一丝搏杀声,不带一丝血色。而那巍巍的南山,埋葬了一个又一个曾是鲜活生命的枯骨。这些枯骨,已经化作了南山。
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
一、鸿门宴传奇 (2)
沈公子四十多岁了,已经不再年轻,而且在近几个月中,打击接踵而来。他的身形更加消瘦了,皮肤也黑了许多。他的脸上,颇有风霜之色,他的眼睛里,似乎失去了以往那流光溢彩的光芒。只有他那嘴角,依然是玩世不恭的倨傲之情。
猛虎有平阳之日,但挫折和打击,绝难坠沈公子青云之志,更难撼动他那一身傲骨。
徐徐的江风中,落日的余晖下,沈公子在沉思。他所要面对的对手,不再是莽汉赵山河,不再是滚刀肉东波,不再是咋咋呼呼的大虎二虎三虎三兄弟,而是一个看似斯斯文文,但手段极其毒辣的深不可测的陈总。
这样的对手,在这座城市里,沈公子从未遇到过。如果说让沈公子非要找到一个跟陈总相近的人,那么就是赵红兵。不可否认,赵红兵有些时候尽管手段毒辣而且心深似井,可终究是个有底线的人。而从陈总近期的行为来看,他为了利益,为了成功,可以放弃任何底线。他和赵红兵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为了避免赵红兵出狱后与其争锋,竟不惜借刀而杀之。
当有底线的赵红兵遇到没有底线的陈总,谁能胜之?恐怕是后者。
夕阳就要落山时,沈公子的手机响了。不是丁小虎等人抓到了郑大牙的喜讯,而是陈总的电话。沈公子的手机上存着陈总的电话,存的名字是“二逼”。
二逼来电了,沈公子略作思索,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陈总礼貌的声音:“申总,好久不见,忙什么呢?”
“现在外面坏人太多,我忙着抓坏人。”沈公子拉着长声说。
“哈哈,坏人都被你抓了,警察干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抓呢,就是准备抓。”
“抓谁啊?”陈总早就听出了沈公子话里有话,可陈总就是厉害,不但不躲避沈公子话里的锋芒,还迎面而上。
“你每天都忙成那样了,还关心我抓谁?只要是坏人,我就抓。我要是发现你是坏人,也照抓不误。”沈公子的嘴,肯定永远不落下风。
“公安队伍应该吸纳你啊!申总。”
“为民除害,是我分内的事儿,没必要非加入什么队伍你申哥我当过几年兵,受过几年党的教育,这点觉悟总还有。我问你呢!你是不是坏人啊?”沈公子突然发难。
“我?还行吧,不算太坏。好了,不扯淡了,今晚你有空吗?我请吃饭。”陈总说。
“呦,请我吃饭?你真给面儿。不过,你看现在都几点了?这个点儿才请吃饭,合适吗?一般请吃饭都得提前个一两天吧!你现在这个点请吃饭,用我们北京话就叫现提溜。你现提溜别人也就算了,你现在要是提溜我,你提溜得起吗?”沈公子的话开始夹枪带棒了。
“哪敢提溜你,就是想跟你商量点事儿。”陈总依然礼貌有加。
“商量啥事儿啊?你丫不会是想害我吧!我越看你小子越不像是好人。”沈公子话里的刺儿越来越多。
“哈哈哈哈哈。”陈总忽然大笑。
沈公子不耐烦了:“你丫没病吧!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你说我想害你?你怕了?这可不像你啊!”陈总就接着话茬儿,开始激将了。
“我怕你?操!大爷我今年四十整,怕过老虎怕过蛇,还真没怕过人。”
“那你怎么就不敢来呢?”
“你在哪儿,我找你去!”
“六百这里,会宾楼,不见不散。”说完,陈总把电话挂了。
沈公子说出“我找你去”这句话以后,着实有点后悔。他知道,陈总的确是个没有底线的人,而且也是个什么都敢做的人。今天他忽然请自己去吃饭,指不定有什么花花肠子,说不定就是一桌鸿门宴!沈公子一向自傲,从不愿在任何人面前低头。一旦被人将了军,龙潭虎穴他敢闯。这陈总更是厉害,他就知道沈公子虽然聪明无比,可他的弱点就是过于骄傲。打蛇打七寸,请沈公子请不来,但激他,却一定能把他激来。
沈公子放下电话后,给丁小虎和二龙打了电话。沈公子只告诉他俩一件事儿:带嫂子和侄儿走,出去玩去,离开本市,就现在,马上。
一会儿将要发生什么,沈公子也不能掌握。对付像是陈总这样的没底线的对手,一切都得放着。
沈公子开着车到了公司,从办公桌里摸出了一把卡簧。这玩意儿,沈公子已经多年没玩过了,而且从心底,他也蔑视这东西。但他知道,今天这鸿门宴,说不定双方就得开战,开战后,手里拿着家伙,自然就有震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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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科9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一、鸿门宴传奇 (3)
偶尔冲动是沈公子的性格,可在
沈公子的头脑中,却从不缺深谋远虑。比如二东子天天在看守所里骂沈公子,他真以为沈公子把他忘了。沈公子哪有那么健忘?他早就意识到,赵红兵、刘海柱、二东子三个人只要出了看守所就有危险。对手有本事在看守所里杀人,自然更能在外面杀人。现在赵红兵、刘海柱两个人都被看守所所长给重点关照了,其实对于这三个人来说都是一种保护。就在一个月以前,看守所里还是最危险的地方,而在今天,看守所就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沈公子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此时刘海柱和二东子再出来,沈公子也的确无法分身去保护他们。刘海柱在看守所里已经暴露了,如果继续追查下去赵红兵而后刘海柱的手铐时怎么开的,那么二东子肯定也会暴露,如果继续追查下去赵红兵盒刘海柱的手铐是怎么开的,那么二东子肯定也会暴露。基于以上考虑,沈公子宁愿让刘海柱和二东子再在里面受罪。
走进酒楼,沈公子就感觉到气氛明显不对。尤其是一楼大堂里的两桌客人引起了沈公子的警觉。这两桌人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点了一桌子菜,一瓶酒都没有。而且沈公子进来以后,他们都有意无意地瞟了沈公子一眼。沈公子一眼就判定,这些膘肥体壮的人绝非善类。沈公子明显感觉这些人的气场和常人不一样,都有练武人那外露的霸气。
沈公子知道这一定是陈总的安排,把这些人放在大堂里,就是为了震慑沈公子。沈公子电话里说话始终夹枪带棒的,也许来赴宴就是为了翻车。沈公子虽然不怎么参与江湖的纷争,可谁都知道,赵红兵他们这伙人就没不敢干的事儿。不管沈公子是不是想翻车,先亮亮阵势总没错。
沈公子边向楼梯口走边直勾勾地盯着这两桌子人看,眼神中都是蔑视。在短短几秒钟的对视中,那群壮汉都败了,他们有的低下了头吃东西,有的假装看别的地方。即使现在沈公子过得不如意,可多年来睥睨天下的气场依旧,这群打手的气场又怎么能跟沈公子抗衡?
沈公子冷笑着上了三楼,到了包房,们都没敲,猛地把门给推开了。沈公子这一推门,把整个房间的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抬起头来看沈公子。沈公子不是那么没礼貌的人,只是为了气势而已。推门进来以后,沈公子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首先映入沈公子眼帘的,不是陈总,而是郑大牙那两颗火铲子似的大门牙。沈公子顿时心头火起,却未形于色。整个包间里一共只坐了六个人,陈总坐在主位上,左手边的空位给沈公子留着。沈公子的旁边,是郑大牙。
沈公子当然没客气,大剌剌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句话不说,直勾勾地看着陈总。在盒沈公子的这次眼神交战中,陈总没败。陈总略带微笑地看着沈公子,沈公子冷冷地看着陈总。气氛稍有些尴尬。沈公子和陈总不说话,别人也不敢出声。一桌人,鸦雀无声。
僵持了起码半分钟后,沈公子说话了:“有事儿就说。”
“没事儿就不能请你吃饭了?”陈总收起了笑容。
“操。”沈公子确实是来码逼翻车的。
“别不耐烦啊。怎么了?申总你今天还不太高兴吗?”
“没不高兴,就是刚才上楼时,被一群傻逼吓了一跳。”沈公子说着,拿起筷子就夹菜。
“真会开玩笑。”陈总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
沈公子边吃边说、:“可不么,楼下一群傻逼,谁知道是哪来的山炮,个个剃个炮子头,装啥社会人,谁要是带了这么一群傻逼小弟,肯定活不了几天。”
陈总干笑两声,说:“那几个小哥们儿,是一直跟着我玩的。”
沈公子放下筷子,乐了:“是不是每天有特别多的人杀你啊?”
“没啊!g我正经八本做生意的,谁杀我?”
沈公子用餐巾抹着嘴,说:“那你弄那么一群傻逼在那干吗?当人肉盾牌还是人肉炸弹啊?”
陈总涵养再好,听到这也有些挂不住了,咳嗽了一声:“来,给申爷倒酒。”
沈公子说:“等会儿等会儿!”
大家都怔住了,不知道沈公子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沈公子把鼻子凑到酒瓶前,用力地闻了闻,说:“这茅台还行,不是假酒。”
大家可算是听见沈公子说句不带剌的话了,哪知道沈公子又接着说了:“你给我倒酒让我跟谁喝啊?他吗?”沈公子指了指郑大牙。
陈总说:“对,在座的这几个,都是自家兄弟。郑大牙,认识吧!”
沈公子斜着眼睛看了看郑大牙,冷哼了一声,没搭茬儿。
郑大牙对着陈总说:“我和申爷见过。”
沈公子说:“我怎么就不记得我在哪见过你呢?”
“咱们见过好几次了,第一次见面,是1996年,那一天,我记得太清楚了,你穿着牛仔裤、烟色高领毛衣,对了,还穿着双军勾。。。。。。”郑大牙又开始喷了。套近乎,他太擅长了。
郑大牙说话的时候,沈公子又是直勾勾地盯着郑大牙看,一言不发,静静地蹬到郑大牙说完。
知道郑大牙说完了,沈公子才接话茬儿:“你说的那次见面,我都忘了,可你这俩大板牙,我似乎有点印象。”
郑大牙哈哈大笑:“我外号就是郑大牙么。。。。。。”
沈公子不再看郑大牙,转过头跟陈总说:“他现在也跟着你混呢?”
“嗯,在公司里上班呢。”陈总说。
“上班?他这形象忒差了点吧。”
“能干活儿就行了呗。”
“他都帮你干什么坏事了?”沈公子坏笑着问。
“都是为公司干活儿,公司哪来的坏事?”
“那可保不齐,我越看你越不像好人。”
听完这句,陈总终于恼了,放下了筷子:“申爷,能唠不?”
“不能!”沈公子拉着长声。
陈总金丝边眼镜框后的眼睛里,终于冒出了寒光:“我说几句话,行不?”
沈公子盯着陈总的眼睛,说:“你说吧,我听着。”
“今天我找你来。确实是有事儿,本来我想和你好好唠唠,可是今天申爷你似乎心情不太好,也不太给我面子,那我就直说了吧!你申爷是大买卖人,这些年也赚了不少的钱,我琢磨着,差不多也就行了吧!我也知道,你们今年生意不太好。要么这样,干脆,你们把公司盘给我算了,价格你出,只要不离谱,我接着。”陈总虽然恼了,但是与其还算平静。
“想收购我们公司,哦,气魄不小。可是,你吃得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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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科9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一、鸿门宴传奇 (4)
“我说了,价格你们出,吃不下,算我没本事。”
沈公子夹了块肉段,放在嘴里,慢慢地嚼:“我要是不出价呢?”
“据我所知,今年你们似乎也没拿到什么项目。死杠的话,我估计你们也杠不了多久。”
“就算是穷死,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和你关系不大。”
“那你们可能真要穷死了。”陈总冷笑。
“操!”沈公子把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陈总霍地站了起来:“姓申的,我是真的给你脸了是吧?”
陈总这一站起身,其他五个人也站了起来。剑拔弩张地怒视着沈公子,尤其是陈总手下两个年轻的,似乎已经跃跃欲试,要动手了。
沈公子慢慢地嚼完了肉段,慢慢地咽了下去。端起酒杯,缓缓地站起了身。陈总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知道,沈公子怂了,来给他敬酒了。
沈公子直起身后,拿起酒杯,猛然“哗”的一下把酒泼到了陈总的脸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公子还敢率先发难。
沈公子一字一顿地说:“傻逼,跟我玩这个,你还嫩。”
陈总摘下了眼镜,轻轻地甩了甩眼镜上的酒水,也是一字一顿地说:“开始玩了是吧,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了。”
陈总把话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沈公子下意识地回头用胳膊一挡。。。。。。一声惨叫。。。。。。陈总的胳膊应该是折了。陈总虽然是个城府极深的江湖中人,可是论街头斗殴生死搏斗,他又怎么可能是沈公子的对手?
距离沈公子最近的盛大呀飞身向沈公子扑了过来,想抱住沈公子的腰。沈公子轻轻地一躲,然后顺手就是一肘,重重地砸在了郑大牙的嘴上,郑大牙惨叫一声捂着嘴,蹲了下去。沈公子这看似不经意的一肘,实则早已蓄谋良久。沈公子从一进这包房开始,就想把郑大牙那俩大牙给打掉了。而实际上,沈公子只成功了一半-----他只打落了郑大牙一颗门牙。
沈公子抓着手中酒杯再向陈总的后脑砸去时,桌上其他的四个人已冲了上来。
沈公子的确是打架的天才,他仅从这四个人扑上来的动作就判定此四人必是练家子,不可不防。沈公子从兜里摸出了卡簧,单手弹开后,朝着眼前冲来的四个人画了一条圆形的弧线。沈公子当然不是想剌伤谁,只是想阻住对方的攻势。
正在此时,包房的门被撞开几条壮汉又冲了进来。沈公子的卡簧又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半圆,顶在前面的四条壮汉又是一缩。沈公子快速后退一步,退到窗前头也没回,一脚就踹碎了窗上的玻璃。
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嘴角带着冷笑的沈公子已轻轻一跃到了窗台上。又是轻轻的一跃,从三楼的窗台上跳了下去。。。。。。
当陈总的手下涌到窗台边向下望去时,楼下一片漆黑。。。。。。连人影都没有。。。。。。
他们在请沈公子来之前,三十几个人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就算沈公子神兽出众,也万万不会逃脱。可他们没有想到,沈公子居然能从三楼的窗台上跳了下去,而且就此消失。
让这些人从这三层楼上跳下去,谁敢?即使敢跳,十有八九也会腿断筋折的。
沈公子这一跳过后,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不但沈公子人间蒸发了,而且连沈公子的家人乃至丁小虎和二龙,也就此人家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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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科9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二、断腿流血,份不能跌(1)
赵红兵在近似于封闭的看守所里,完全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直到有一天,他在见律师后,律师那不同寻常的言谈,让他感觉到了什么。
开始时,律师只是正常地询问案情,可后来律师的一句话,让赵红兵汗毛都立了起来。
律师很有经验地、“不经意”地说:“本来是申总找的我,现在申总也跑了,我去找谁要律师费去。”
听完这句话,赵红兵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但他明白这利害关系,和律师的对话都有录像监控,万万不能多问。
律师凝视了赵红兵一眼,点了点头说:“嗯,你抽根烟吧!”
赵红兵点着了烟,他的手有些抖他没法不抖。首先他关心沈公子的安危,其次,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手的强大。能让沈公子跑路的人,究竟是谁?
赵红兵想问,但是肯定又不能问,他抬起头盯着律师的眼睛,想从律师的眼睛中找到答案。
律师的动作的确给了赵红兵答案。律师点了点头,说:“嗯,继续抽烟吧,抽完烟再谈。”
赵红兵明白了:没错,沈公子就是跑路了。
回到号子后,赵红兵一语不发二东子又开始哼哼唧唧地骂沈公子了,这次,赵红兵打断了他。
赵红兵说:“别骂了,他现在也跑了。”
二东子惊了:“啥?他跑了,为啥啊?”
“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是跑了。”
二东子知道赵红兵和沈公子的关系,他从赵红兵的表情中,也看出了赵红兵的顾虑。二东子轻轻地拍了拍赵红兵的肩膀:“认识他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他是个机灵人,没事儿。”
赵红兵很惨淡地笑了。沈公子的本事,他最清楚。可正是因为他最清楚沈公子的本事,才更加觉得大事不妙。赵红兵很想知道外面的事情,可以切却又无从得知。不过,赵红兵知道自己快判了,因为所有的同案都已归案,该审的也审的差不多了,下一次集中宣判,应该就会判了。只要被判刑后,就可以会见家人和朋友了,到时候,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自己总该清楚了。
可是,清楚了又能怎样?自己身陷牢狱之中,又怎能帮得上忙?几夜之间,赵红兵的头上,再也没有了一根黑头发。
而在另一间监舍里,王宇过得更加煎熬。因为王宇到此时还不知,自己究竟会被判死刑还是死缓。经常安慰王宇的,不是黄老破鞋,反而是老曾。
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似乎都按照剧情、情理、逻辑发生着。按照所谓的经典的情理逻辑,王宇应该恨恨地收拾老曾一顿,而孤僻的老曾,也应该始终仇视着王宇。可自从王宇一见到老曾,就莫名其妙地不想再去伤害这个眼神和身形很像李四的人。而老曾,似乎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体会了世间无数的冷眼,从未得到过任何来自于别人的关照,如今有人对他不计前嫌地照顾,他感激涕零。
王宇感觉老总有话想对自己说,了老曾却屡屡欲言又止。在放风时,老曾就经常说:“你们这次应该属于激情杀人,了怕死刑也可判死缓,不是非死不可。”
类似这样的话,王宇已经听过了太多,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多少有了个小九九:那么自己是个没案底的普通百姓,那么倒是很符合激情杀人的条件,或许真会从轻处理。刻字机的身份是逃犯,又过多地裹挟进了帮派的冲突,后来又出了轰动全市的枪案,最后又没有自首的情节,情节如此恶劣,想活命,似乎有点难。
王宇说:“老曾,我坏事确实没少干。前些日子我在外面跑路的时候也想明白了,判我死刑,我也算是罪有应得。反正我还有弟弟,爹妈有人养。想开了。”
老曾抽口烟,缓缓地说:“我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
王宇当然明白老曾的好意,说:“借你吉言!”
此时,放风室里响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声,原来,又是黄老破鞋在那胡说八道。
有人问:“黄哥,我们出去以后真的可以去你那白玩啊!”
黄老破鞋正色说:“我什么时候说可以白玩了?我是靠这个赚钱的,怎么可以让你们白玩!我是说,可以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不花钱。是这样,等我出去以后,我准备举办一个按摩技师大赛,让这些小姐们好好比试一下,你们,就去当评委!你们这一个个的在这待着,弹药都足,你们不当评委谁当评委!咱们这个,就办成跟奥运会似的,每两年一次!都是运动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