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美惠说:“梨梨,我知道你和周燕焜还纠缠未清,但他爷爷去世了,你……”
范美惠话未说完,沈薇梨已焦急地转身往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啦!
*
其实我好想写梨梨去看少爷。
然后满屋子没找到少爷。
她脑袋一转,转身去开衣柜。
就看到少爷藏在衬衫后!
和小时候的那个“小衬衫”一样!
小时候,哥哥出国,梨梨从衣柜里找到小少爷
长大后,爷爷去世,梨梨从衣柜里找到大少爷
但是少爷过年都二十三岁了,再像小时候一样藏在衣柜里好像不太合适了呜呜呜TAT
可是又好喜欢这一幕……
*
小剧场来不及了,明天发小剧场!

51姐姐你别走

沈薇梨上车后, 就一直在拨打周燕焜的电话。
周燕焜始终没接,那边半点动静都没有, 就好像电话对面的人不存在了。
沈薇梨急得不自觉地不停抖脚,再次给唐沛打电话, 唐沛手机是已关机。
无路之下, 她打电话给周燕淮。
沈薇梨指挥司机并道往左开, 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喂”, 她尽量压下着急的声音, 看着窗外的半空理智平静说:“燕淮哥,我是沈薇梨。我刚才刚听说爷爷的事,想问问小焜还好吗?他没接电话。”
周燕淮低声说“稍等”, 过了两秒,像是关上了门, 而后说:“梨子,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可能不太合适, 但是小焜情况不太好,你方便过来看看他吗?”
窗外枯树枝上两只鸟扑闪翅膀飞开,沈薇梨听到“情况不太好”, 思绪也跟着鸟飞开了两秒,随即道:“方便的, 燕淮哥,小焜现在在哪?”
*
周燕焜正在他自己家,没在爸妈家。
他状态不好,周燕淮不想爸妈过于担心, 就陪周燕焜到这边住。
周燕焜家做饭阿姨,变着法地给周燕焜做饭煮粥烧菜。
但是周燕焜看见饭菜就皱眉,不吃,胃里恶心。
周燕淮刚刚正在犹豫是先叫心理医生来家里疏导,还是叫医生来家里给周燕焜打葡萄糖。
就在这时,接到沈薇梨电话。
沈薇梨要来,周燕淮终于松了口气,去厨房找做饭阿姨,“秦阿姨,麻烦再把粥热一遍,小焜一会儿可能会吃饭。”
秦阿姨忙点头说好。
二十分钟后,沈薇梨到周燕焜家,周燕淮给她开门。
因是大年初一,沈薇梨穿的是喜庆的红色大衣,衬得皮肤也透红,她在下飞机前补了妆,唇色也很红,这才是过春节该有的红润面色。
周燕淮猜出沈薇梨应该是回家和她妈过节,大年初一本该休息过节,他却将她叫过来看周燕焜,周燕淮叹道:“梨子,大过年的,麻烦你了。”
周燕淮的脸色也不太好,熬夜久了皮肤不健康的发白。
周燕淮说的这句辛苦她了,气氛有些凝重,沈薇梨摇头说:“没事,过年遇到这事,没办法。燕淮哥,你也节哀。”
周燕淮勉强笑说:“不提了,快进来吧。”
沈薇梨对周燕焜家再熟悉不过,周燕焜喝多后,总是她开车送周燕焜回家。
打开鞋柜脱鞋换鞋,沈薇梨去一楼洗手间洗手,边问:“燕淮哥,小焜吃饭了吗?”
“三天没吃饭了。”
周燕淮端着粥,递给沈薇梨,“估计也就你能劝得了他。”
沈薇梨匆匆擦了手,接过粥说:“我尽量吧,对了,燕淮哥,唐沛和秦菁他们知道了吗?”
周燕淮说:“不知道吧,小焜一直没用手机,手机都是我给他充的电,家里这边也没告诉太多人。”
沈薇梨知道了,那就等周燕焜状态好点,再告诉唐沛和秦菁他们。
沈薇梨端着粥上楼,轻叩两声门,“小焜?我来了,我进来了?”
没有得到周燕焜的应答声,等了两秒,沈薇梨推门进去。
床上浅蓝色被单凌乱,一只枕头扔在地上,没有周燕焜的人影。
将粥放到床头矮柜上,沈薇梨向着主卧内的洗手间方向喊,“小焜?你在洗手间吗?”
门外周燕淮听到沈薇梨的询喊声,进来去洗手间找人,但是洗手间也是空的。
周燕淮出来说:“小焜刚才就在房间,不可能出去,我再去旁边房间看看。”
沈薇梨转身去阳台找人。
阳台有茶桌茶几,除此之外,空空荡荡,也没有人。
沈薇梨出去和周燕淮楼上楼下一起找人,做饭阿姨也一起帮着找,都没找到周燕焜,这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沈薇梨忽然想起周燕淮刚出国的时候,周燕焜在家里躲着的事,她很快返回到周燕焜卧室。
周燕焜卧室里有衣帽间,他的卫衣和球鞋很多,衣帽间也够大,是很多女生梦寐以求的大衣帽间。
沈薇梨挨个柜门打开找人,直至打开满柜子衬衫的门时,她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少爷。
柜子上面有灯,打开柜门的瞬间,衣柜里的灯也亮起。
周燕焜穿着蓝条纹的睡衣,坐在柜子里像倚在床头般。
柜子大,他四肢舒展着,脑袋和后背倚着柜侧壁,两条长腿伸直交叠,双手闲散地抱着肩膀,而因他穿着蓝条纹的睡衣,看着就像个躲起来不想见人的病人。
白色衬衫挡着他的脸,沈薇梨稍稍挪开衬衫,歪头看他。
周燕焜正闭眼睡着,因为感觉到灯光而眼睫微颤。
原本英俊的脸更瘦了,灯光照到他脸上,轮廓也更加立体分明,而他耳朵里塞着耳塞,怪不得听不见他们叫他。
沈薇梨伸手摘掉他右耳的耳塞,周燕焜突然睁开眼。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着。
时光犹如回到了多年前,她打开衣柜看到藏在衬衫后面的周燕焜。
也是这样四目相对着,周燕焜眼里写满诧异。
“……小焜?”
沈薇梨轻声叫他。
周燕焜回过神,像是回想起好多年前他被她找到时、他说的那句话。
她叫他小焜,问他在柜子里干什么,他用衬衫挡住脸,说自己不是小焜,是件衬衫。
周燕焜缓慢地眨了下眼,正要问她为什么在这,外间传来周燕淮的声音,“小焜?梨子?”
这时周燕焜突然收回腿单手抱住膝盖,将沈薇梨也给拽进了柜子里,迅速关上柜门。
沈薇梨一时间没适应柜子里的黑暗,只觉得自己瞬间瞎了。
眼前一片漆黑,沈薇梨小声问:“小焜,你干……”
周燕焜的手伸了过来,捂住她嘴。
但是周燕焜手掌太大,一起捂住了她鼻子,沈薇梨要不能呼吸了,连忙推他手。
周燕焜以为沈薇梨要叫他哥,捂得更紧。
沈薇梨眼睛瞪得老大,感觉自己除了瞎了,也快窒息了。
挣扎他又挣扎不开,只好向他伸手过去,要插周燕焜鼻孔。
但是衣柜里一片黑暗,沈薇梨两只手指伸到了周燕焜嘴里。
被周燕焜张嘴给咬住了。
他舌尖划过她指尖,含着她指尖。
沈薇梨瞬间安静,紧接着用力往外拔手,周燕焜还用力咬上了,咬得更紧。
他口腔里湿热,她手指很不舒服,这感觉太怪异。
沈薇梨难受得另只手去抓周燕焜头发。
周燕焜被抓了头发,“唔”了一声,疼得收手阻挡头顶沈薇梨的手。
周燕焜头皮都在疼,以气音说道:“疼!”
沈薇梨终于得以呼吸,松开他头发,以低气音怒道:“你疼算什么!我都喘不上来气了!”
俩人在衣柜里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周燕淮抱着肩膀歪头瞧着这扇衣柜门,犹豫着该不该敲门。
这若是沈薇梨在欺负周燕焜还好,不用管。
可若是周燕焜在欺负沈薇梨,这就得阻止。
周燕淮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做近一步判断。
外面没了动静,里面的沈薇梨和周燕焜俩人也屏息不发出动静。
可是沈薇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也要躲着,为什么要配合这位少爷。
周燕淮没再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怕俩人在里面憋死了,轻轻敲了下门。
闻声里面的周燕焜瞬间向沈薇梨扑过来,压着她捂住她嘴,同时避开了她的鼻子。
周燕淮听到里面这狼扑似的声音,挑起了眉。
歪头看着这柜门想了又想,倘若沈薇梨真受欺负了,她早应该用脚踹柜子闷声唔唔喊了。
又静等了两秒,周燕淮终于没再柜子前等这俩人出去,转身悄声离开。
沈薇梨穿着大衣进来,只洗了手,还没脱衣服,本来在衣柜里就很热,周燕焜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压过来,热得她脸和鼻子都在向外冒热汗。
他手紧紧捂着她嘴,几次推搡,她的嘴唇都碰到他温热的掌心,让她汗上加汗,全身都在发热。
这样的近的距离,让两个人的呼吸都加粗,她更是清晰地闻到周燕焜身上橘调和沉香混合的香味。
除此之外,还感觉到周燕焜很沉,好像快要把她肋骨压断了,脸也在逐渐变烫。
她试着小心翼翼地往上挪,周燕焜好像感觉到她像小乌龟似的慢动作,很轻地发出一声气音的笑声。
这个响在沈薇梨近在咫尺的笑声,莫名让沈薇梨红了脸颊,变得更热。
听到周燕焜的笑声,就说明他状态好像还可以,沈薇梨就不想再让着他了,就又伸手薅周燕焜头发,狠狠往上一薅。
周燕焜本来右手撑着柜子,以让自己不全压在沈薇梨身上。
可沈薇梨在薅他头发,真的疼,他下意识抬起双手抓她手腕,就是他这抬手的瞬间,整个人都结实地向下倒过去。
而且周燕焜三天没吃饭,其实已经很没有力气,他能折腾这么久,是因为看到她来找他而生出的高兴的心情、所产生的一些力气。
现在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向下倒过去。
这位置距离本就太近太亲密,周燕焜的脑袋也随着身体压下去,同时嘴唇正好吻到沈薇梨的嘴角。
他脑袋还在向下倒,这个吻就一直从她嘴角,紧贴着一路下滑亲吻到她脖颈。
随即俩人身体紧贴着撞到一起,周燕焜脸埋在沈薇梨脖颈,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嗯”。
沈薇梨红着脸仰着脖颈,也不由自己地发出一声轻“嗯”。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爱写俩人独处时打架哈哈哈写的时候笑死我
听大家的,同意写衣柜,我就写衣柜啦!
还有今天不一定有二更,大家不要等!
*
写个小剧场:
小少爷第一次掉牙。这个是更小的小时候了
小少爷下面有颗牙活动了,谁要给他拔掉,他都不让。
碰也不让碰,去看牙医也不行,哼哼着就是不行。
直到梨梨蹲到他面前,“轻言细语”说:“你要是再不拔掉,你的牙就会长得很歪,然后就会很丑,比唐沛还丑。”
小少爷顿时吓得不行,比唐沛丑的话,那得什么样啊。(哈哈哈哈dbq唐少爷)
于是小少爷终于答应去找牙医拔牙。
到了牙所后,牙医都没给上麻药,伸手轻轻一拨,就给拔掉了。
小少爷可太惊讶了,回头就喊,“小焜好勇敢!”
梨梨在心里笑得不行,心说明明是小怂焜。
过了几天,梨梨感觉小焜总在她周围转来转去,像要干什么坏事。
梨梨问:“小焜,你有事吗?”
小焜点头,还有点不好意思和害羞。
梨梨问:“什么事?”
小焜忸忸怩怩,“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北北
梨梨:“什么礼物?”
然后,小焜递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上面还有拉花。
给了梨梨后,小焜就红着脸跑了。
梨梨纳闷地打开。
然后。
就看到一只乳牙,乖乖巧巧地躺在盒子里。
“………………”

52姐姐你别走

这声音暧昧, 两个人同时安静。
衣柜封闭,安静后就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
丝丝缕缕的喘息声, 又令这封闭的空间更添暧昧。
沈薇梨被周燕焜吻过的嘴角和脖颈发烫,他脸埋在她颈间, 他温热带潮湿的呼吸让她脖颈发痒。
最后是沈薇梨手推着他脑门, 推离开她脖颈, 伸脚去踹门。
衣柜门开的瞬间, 空间大亮, 头顶的灯光也亮起,驱走了黑暗里的软玉温香与暧昧旖旎。
然而周燕焜还没有起来的意思,沈薇梨推他, 没推动,无奈说:“你能起来吗?”
周燕焜声音很小, “起不来了。”
“什么?”
“没力气了。”
“……”
刚才还闹得欢,现在就起不来了, 沈薇梨不知道真假,想要用暴力。
周燕焜低声说:“胳膊真没力气了,用完了。”
很命若游丝的声音。
沈薇梨现在相信周燕焜确实没力气了, 她推着他,从下边挤出来, 再将周燕焜从衣柜里扶起来。
沈薇梨一手扯着他胳膊绕过她肩,架着他扶他回床,看他穿着的蓝条纹衬衫,和他没什么颜色的唇, 真像个病人了,“所以你为什么藏衣柜里?”
周燕焜站起来后,力气恢复了些,不将自己太多重量压到沈薇梨身上,稍稍起身说:“以为是别人。”
沈薇梨低头看着他光着的脚,“那为什么让我和你一起藏衣柜里?”
周燕焜垂眉看着她说:“因为衣柜是秘密。”
是他们俩人的秘密。
甚至都不想让他哥知道。
*
沈薇梨自动将刚才在衣柜里发生的事选择性遗忘,扶周燕焜到床上倚着,她端粥喂他。
勺刚伸到他嘴边,周燕焜就别开了脸。
“爷爷不想看到你这样,勉强吃两口?”沈薇梨说。
周燕焜没说话,但眉头稍皱,凸起小山峰,山峰耸了耸。
好像是他听这一句“爷爷不想看到你这样”的话,听得太多了,不喜欢听。
沈薇梨换了条路,“如果你不吃的话,我现在就叫医生过来了,你想输液吗?”
说罢,沈薇梨将勺递到他嘴边。
周燕焜勉强张嘴,吃了一口,咽下去。
沈薇梨心里松了口气,再喂第二口,周燕焜突然好像反胃,向上呕,捂着嘴要往外吐,沈薇梨忙起身去找房内垃圾桶。
接着就见她刚起身,周燕焜一口吐到了地上。
他胃里没什么食物,吐的是刚喝下的那口粥和一点酸水。
周燕焜抽着床头纸巾擦嘴,抬头抱歉地看她,躺回去。
看来是真吃不下,吃进去就恶心反胃。
吃不进东西,总也得喝水。
沈薇梨收拾好这滩东西,端来杯温水,放了根吸管,“小焜,你再喝点水试试,好不好?不喝水不行的。”
周燕焜不想喝,但还是点了头。
周燕焜曾在爷爷走前,用吸管喂过爷爷水喝。
这次他用吸管喝了两口水,还好没再吐。
“还恶心吗?”沈薇梨问。
周燕焜摇头,干涸的嗓子因被水润过好了些,“还好。”
沈薇梨便喂着周燕焜又喝了些水。
之后她让周燕焜再躺着睡会儿,她出去找周燕淮。
周燕淮看到沈薇梨皱着眉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还是严重。
周燕淮问:“还是不行吗?”
沈薇梨叹说:“喝水了,但是粥吐了。”
周燕淮点头,起身说:“我去找个心理医生聊聊,我让秦阿姨给你做了饭,你去吃点饭吧。”
沈薇梨叫住周燕淮:“燕淮哥,我再劝劝他,你别也太担心了,你也注意身体。”
周燕淮点头道谢:“你也是。”
周燕淮走后,沈薇梨吃了点东西,和范妈妈发微信说了情况,之后上楼看周燕焜。
周燕焜却没有睡觉,他正倚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好似是定定地看了这道门很久,放空着想着什么事,或者更像是等她回来,如同幼时对她的依赖。
这时她走过来,他的目光就与她对视到一起。
周燕焜眼里明显闪过放心。
还好她没走。
沈薇梨倚门框而站,歪头看他两秒,感觉他长的胡茬很别扭,走进浴室,翻找到剃须膏和剃须刀,拧了热毛巾,走回到周燕焜床边。
周燕焜见状躺下,安静地看她。
沈薇梨没说什么,将热毛巾覆到他嘴周围湿敷,按照剃须膏盒上的说明,在他嘴周围涂上剃须膏软化,然后慢慢地用剃须刀给他刮胡子。
全程俩人都没说话,时光变得很恬淡安静,加上窗外照进来的那点冬日里的午后阳光,与沈薇梨轻柔的动作,连房间都多了温柔。
沈薇梨到底是新手,不小心刮坏了一个小口子,流了血,她忙拿棉签擦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周燕焜摇头,眼角无声地流露点笑意。
终于给他刮完胡子,涂了须后水和乳液,周燕焜被刮伤了两个小伤口,分别位于嘴角和嘴唇下面。
沈薇梨挺抱歉的,但看到周燕焜清爽的脸,也总算舒服很多。
这时楼下门铃响,沈薇梨心想燕淮哥才走一个小时不到,不能这么快就回来吧,要出去看是谁来了。
周燕焜突然握住她手。
不是握住她手腕,是贴着她掌心,手指一点点地穿进她的指缝间,紧扣着牵住她手。
“姐,谢谢你来。”
他轻声说。
他接连三天空落落的起伏不定焦虑的心,在她来了之后,终于安心。
*
沈薇梨下楼时,秦阿姨已经开门,沈薇梨意外看到来者竟然是乔嫚嫚。
沈薇梨上下打量乔嫚嫚,乔嫚嫚大衣里面穿的是法式衬衫,扣子没系几颗,V字领口开得很大。
乔嫚嫚当真是个很有小心机的人。
乔嫚嫚拿着保温盒来的,抬头间看到沈薇梨正站在客厅,微诧异地一瞬,随后很快就柔声细语说:“梨姐也在啊,我担心爷爷过世,燕焜状态不好,就煮了些粥,来看看燕焜。”
沈薇梨淡淡点头。
这个乔嫚嫚是让朱雪和成飞搞她的人,还是喜欢周燕焜却以退为进的“聪明”女人,也是那天在医院目睹她暗恋被揭穿的人。
她没有立场在周燕焜的房子里将乔嫚嫚赶出去,也不可能对乔嫚嫚谈笑自若,便只是点了点头。
乔嫚嫚对周燕焜家,似乎也熟门熟路了,径直经过她身边,拿着保温盒去厨房。
乔嫚嫚倒着粥轻声说:“燕焜守灵的时候,一直没合眼。我在旁边陪着,看得我很心疼。爷爷过世的事,太让他难以接受了。”
沈薇梨听乔嫚嫚说的“我在旁边陪着”六个字,感觉到乔嫚嫚确实如周燕焜所说“不单纯”。
沈薇梨出声说:“乔小姐,少爷现在喝不了粥。”
乔嫚嫚没抬头,动作有不易察觉的稍顿,继续倒粥,浅笑说:“燕焜很喜欢喝我煮的粥呢,上次我来给他送粥,他都喝了。可能不合口味的粥,他就不爱喝吧。”
“不合口味的粥”,又似一语双关的话。
沈薇梨懒得再听,转身上楼,推开周燕焜房门。
周燕焜正倚在床头,漫不经心地调着电视。
沈薇梨走进去,端起杯子让他再喝点水,边说:“乔嫚嫚来了。”
周燕焜刚咽进去两口水,就卡到了嗓子眼,差点吐出来,抬头看她。
沈薇梨问:“你看我干什么?”
周燕焜推开水杯,喉咙像是噎得不轻:“不见,你……”
门口传来乔嫚嫚的细柔声音:“燕焜,我来看你了。带了粥来,我喂你喝两口吧?”
沈薇梨听到这声音,眼里带上了看热闹的意味,微挑了挑眉。
同时拿走周燕焜手里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房间静下来。
周燕焜双眼直盯着沈薇梨,话是对乔嫚嫚说的:“我有我姐照顾,不麻烦你了。”
乔嫚嫚温柔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依然柔声细语,“燕焜,我除了带粥来了,还带来了爷爷给你写的信,你要看看吗?”
沈薇梨和周燕焜两人唰的同时看向乔嫚嫚。
乔嫚嫚放下粥,从大衣兜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周燕焜:“燕焜,我陪爷爷的那段时间,爷爷和我说了很多很多关于你的话。等有时间的,我都讲给你听。你先看看信吧。”
沈薇梨有点在心里佩服乔嫚嫚,乔嫚嫚这是有备而来,还用“爷爷和她说了很多关于周燕焜的话”,来预订下次见面,真的是很有头脑的女孩。
信封是旧黄色的那种老式信封,且是火漆封缄,印章上刻印下的是“周农”二字。
周燕焜坐在床头没有打开信封,只是来回翻看着信封,他眼睫下沉,眸色也沉着,难以分辨他在想些什么。
半晌,周燕焜方说:“谢谢你带来这封信,但我现在不打算看,以后再看,谢谢。”
乔嫚嫚看起来当真是个进退有度的女孩子,见状没有催周燕焜快看,轻言道:“燕焜,我知道爷爷刚离开,你还不能接受,等你想看信的时候,或者想听我跟你讲爷爷的事时,你给我打电话就好。”
“这粥我就放在这了,这是爷爷在离开前对我说的,说你喜欢喝加了白糖的粥。但是家里做饭阿姨还有艳儿阿姨她们,都控制你不让你吃糖,所以你在家里喝粥都很少放糖。”
“楼下厨房还有我带来的糖饼,也是爷爷说你爱吃的。”
乔嫚嫚说到这里,周燕焜已经紧紧闭上眼,他近两日憔悴许多,闭上眼后就显疲惫。
虽说乔嫚嫚有私欲,但她提到了爷爷,周燕焜的长睫轻轻颤着。
乔嫚嫚不再多言,温声说:“燕焜,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