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季策大概已经猜出了后续。
“所以说,人不能做亏心事,否则日后但凡有一点不顺,都会心虚不已。”阮老先生摇头叹息。
后来的事的确如季策所猜想。
阮竹和季荣阳婚后的幸福生活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陆晓并没有生活的很好,阮老太太牵线的那个小青年既然能对陆晓见色起意,对别人也可以。
始乱终弃,陆晓被伤的很重。
被季荣阳知道后,可能是出于愧疚,或者是同情心,或者他原本就说了谎,这就不得而知了。
事实就是,陆晓又重新出现在季荣阳的生活中了。
阮竹当然不会同意自己的丈夫为前女友忙前忙后,但她不谙世事,并不擅长处理这类复杂的男女之事。
大多数时间都是生着闷气,和季荣阳冷战。
这其中的内情,谁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阮竹回娘家说要离婚时,阮老先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阮老太太见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当即就怒了,使了些手段,给了季荣阳和陆晓一些教训。逼着季荣阳和陆晓彻底断了联系。
阮老先生本想让阮竹离婚,但一是阮竹自己舍不得,二是老旧观念作祟,见季荣阳改过自新后也就罢了念头。
再后来,季策就出生了。
也没再听说过季荣阳和陆晓再出过什么幺蛾子,众人也就松了口气。
这口气一松就是好几年。这几年,季荣阳抓住时代的机遇,一跃而起,创建了季阳集团。他羽翼丰满后,做事也更为严谨,直到阮竹去世后,阮老先生用心去查,才查到些蛛丝马迹。
那时候阮老太太因为爱女去世精神非常差,阮老先生就没敢告诉她。季荣阳和陆晓这几年断断续续仍有联系的事。他们最长的时间中间断过两三年,后来不知为何又重新联系上了。
这些事憋在心里几十年,如今对着季策倒说了个一干二净,阮老先生像是瞬间老了很多,佝偻着背,断断续续道:“季荣阳作为丈夫不合格,作为父亲倒是还可以,我本不应该对你说长辈们的私事,但从你说的这个人的一系列动作来看,对这段旧事应该是知晓的,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好应对些。我老了,帮不了你什么忙了。”
季策默默听完后,心里像长满了荒草,刺扎扎的,让人无处躲藏。
他涩着声音问:“我妈妈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才身体不好的?”
阮老先生愣了一瞬,好半天才摇摇头说不知道。
但他脸上的苦涩和悲怆,像是被打开了闸口,一泻而下,再也无法隐藏。
和他对视一眼,季策浑身一震,心脏像是被某些尖锐的利器刺破,疼的他弯下了腰。
室内悲伤的气氛弥漫,让人陷入其中脱离不出来。
直到门外有人敲门,说阮老太太醒了,才打破了沉闷。
阮老先生率先起身,季策忙过去搀扶他。
“你也别怪你外婆,她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阮老先生探口气道。
季策抿了抿唇,摇了摇头,到如今,他也没力气去怪谁。
两人走到门口,季策突然想到一件事,问:“您知道陆晓后来怎么样了吗?他和我父亲…”
阮老先生停住了脚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说:“季荣阳非常机敏,当时察觉出有人再查他的事后,陆晓就消失了。再次得知她的消息,就是她在精神病院跳楼自杀的消息。”
关键环节到了,季策有些急切的问道:“您知道是谁送她去的精神病院吗?”
阮老先生看了他一眼,季策心跳漏了半拍,答案呼之欲出。
“虽然没有证据,但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阮老先生低声道。
虽然已经猜到,季策还是心中凉嗖嗖的。那陆晓的死,和季荣阳有没有关系?这个念头像噩梦一样,久久挥之不去。
从阮宅离去时,夜色沉沉,季策脚踩在油门上,控制不住的不断用力。路边黑暗的树影极速后退,一辆辆车被甩在身后,但是,车速再快也甩不下黏在心头的,带着丝恶心的沉重感。
季荣阳,自己的父亲,像山一样沉稳,像水一样静谧的男人,一直以为给他撑起一片天,让他可以自由飞翔的人,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至亲,原来…是这样的。
盛卷卷打来电话的时候,季策才找回些理智,发现车速都飙到180了。
“你回家了吗?”盛卷卷甜甜脆脆的声音将季策一路紧绷的神经抚平了不少。
“在路上了,十多分钟就能到,你在哪儿呢?”季策开口才发现嗓子又干又疼。
盛卷卷直接听出不对:“你嗓子哑了吗?感冒了吗?我在家呢,这就过去找你。”
季策让她在家等着他过去接。
接上盛卷卷时,她正站在小区门口等着。手里拎着个塑料袋,在寒风中哆哆嗦嗦的跺着脚。
季策一脚刹车停在她面前,下车把她塞进开足暖气的车里。
“哇,好暖和。”盛卷卷搓着手说。
季策凶她:“让你在家等着又不听话,外面不冷吗?”
盛卷卷笑嘻嘻道:“人家想早点见到你嘛。”
季策无奈,顿时凶不下去了。
到了别墅,盛卷卷就去烧热水,给他冲感冒冲剂。
“中成药都没什么用,吃不吃都一样。”季策看着她忙忙碌碌,忍不住提醒她。
盛卷卷茫然的抬起头:“是吗?但我每次感觉要感冒,吃一袋,睡一觉出出汗,第二天就好了。”
季策揉了揉她的脑袋,给她做科普。盛卷卷还是将信将疑,非要他把感冒冲剂喝掉。
“吃了总比没吃强。”
季策倚在门框,看着她辛苦半天,又是搅拌又是吹气,还自己尝了下,试好了温度后才端给他。
他就什么科普也说不出来了,端起来仰头一口气喝光。
不知道是感冒药的作用多些,还是噩梦的效果多些 ,夜里睡到一半,季策就醒了,浑身就像水洗的一样。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大口喘气。
睡梦中的盛卷卷突然伸出手过来,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
不等他反应,还没睁开眼的人突然就坐了起来,小心在他头上脸上摸着,然后翻身下床跑去洗手间拿了块毛巾回来,轻轻给他擦拭着。
“你醒了?”借着微光,盛卷卷这才发现季策睁着眼,忙又问,“你出了好多汗,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季策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
“还说没事?”盛卷卷心疼道,又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找来体温计。
一量,37度8,低烧。
这下盛卷卷也不睡了,不安的守着季策,时不时给他用湿毛巾擦拭。
“别忙了,我没事。”季策拉下她的手,让她躺下。
他低声道:“你如果不睡就陪我说说话吧。”
“好,你想聊什么?”
看着盛卷卷眼眸中闪现的微光,像一盏小灯,在无边黑暗中微弱但坚持的发着光,指引着他走出黑暗。
“我又做噩梦了。”
季策闭了闭眼,眼前急速闪过零乱的片段。月夜,黑猫,女人…黑漆漆的旋转楼梯,被风吹起的窗帘,无止境的坠落感。
固定的噩梦突然加入了在雪场那天闪现的片段。真实又可怕,醒来后几分钟都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听完后,盛卷卷默不作声。她今晚去找了大老板,把季策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和大老板讨论分析后,两人的结论大致相同。
长时间固定的梦境,甚至连细节都没有变化的梦境,几乎不存在。
加上季策有高空坠落的经历,他们一致认为——
这段梦境,极有可能是一段记忆。
被遗忘或者被改变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的好差,剧情丧,我写的更丧
对不起520这个欢快甜蜜的日子T T
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催眠?”盛卷卷犹豫着问。
这是大老板提议的,让她暂时不要把推测告诉季策, 以免影响到催眠效果。
“催眠?”季策皱了皱眉。
盛卷卷和他解释, 虽然现实中的催眠不能像电影里那么神奇, 但一个好的催眠师可以通过催眠, 挖掘出在清醒状态下被忽视的一些细节。
“可能你已经忘记的或者意识不到的细节, 在潜意识里还是有迹可循的。比如你的噩梦和恐高之间的关系,这中间有一些事件节点,你可能忽略了,想不起来了, 通过催眠也许可以找出来。”
“也就是说,我有可能曾经失忆过?”季策瞬间抓住了盛卷卷话中的细节, 联系到她之前问自己是不是有记忆受损,他直接可以确定,她在怀疑他曾失忆过。
“…只是怀疑。”盛卷卷点点头。
她更加倾向于大老板的提议了。大老板说季策防御心里非常强,而且非常敏锐,清醒状态下很难挖掘出深层次的信息点, 催眠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了。
见季策不说话, 盛卷卷有些担心, 去拉他的手, 再次强调:“季策,你别怕,我会陪着你。”
“…”季策哑然,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催眠,等于把自己整个人毫无保留的交给别人, 内心深处隐藏的一切都将暴露在他人面前,毫无隐私可言。对他而言,比噩梦还可怕。
盛卷卷也很清楚他的顾虑,大多数人是拒绝被催眠的,都是因为害怕这种不安全感。
“我考虑考虑。”许久季策才说。
“好,不用着急,你慢慢考虑,不愿意也没什么,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办法的。”盛卷卷让语气保持轻松,尽量不给他压力。
季策对上她的眼睛,突然有了些勇气。
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我会认真考虑的。”他凑过去亲了亲盛卷卷的眼睛,郑重道。
---
可能是困劲过去了,盛卷卷躺了半天,还没有睡着,有点烦躁,又怕吵到季策,不敢翻身。
“睡不着吗?”季策在她轻轻动了动脚时,发现了她的异样。
“吵到你了吗?”盛卷卷不安道。
“没有,我也没睡。”
“那我们继续聊天吧?”
“好,你想聊什么?”
盛卷卷想了想:“互相说一件在心里憋的最难受的事,怎么样?”
“…”
沉默,无人回应。
盛卷卷以为季策不愿意,又换了个:“要不就互相说一件最近一个月在心里偷着乐的事呢?”
只听季策低低笑了声,他叹口气:“就第一个吧。”
然后他酝酿了一下。
“我的父母,世人都说他们伉俪情深。我母亲去世多年,我父亲对她依然忠贞不二,没有再娶,甚至身边连个女人也没有。所有人都深信他们一定爱的很深,包括我。”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
盛卷卷听到他几不可查的轻笑了声,然后才说。
“但是,突然有人告诉我,我父亲在和我母亲的婚姻存续期内一直有一个情人。”
“是不是很恶俗狗血?”
黑暗中,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盛卷卷仿佛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然后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其实我也知道,我继父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黑夜是块遮羞布,总是能让人敢于说出阳光下想都不敢去想的事。
说出来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盛卷卷呆呆的看着房顶,干巴巴的道:“那件衣服根本不是给我妈买的,我妈骨架小,一直穿S号的衣服,我继父给她买了这么多年的衣服,不可能搞错。可那件裙子,是M号的…”
当时盛母生气的把衣服扔了出去,看都没看一眼。但盛卷卷后来去收拾的时候,鬼使神差看了眼码号。
当时的心情,就像是一直提心吊胆等着的鞋子终于落了地。
其实一年前她就曾发现过蛛丝马迹,
陈父有一辆车,黑色的,盛母不喜欢,从来不开,除了司机,基本就是陈父自己在开。
有一次盛卷卷的车限行,就借用了一下。她无意间发现车载蓝牙列表里除了陈父默认的手机型号名字,有一个明显是女性的蓝牙名字。
她当时就预感不对劲,心中隐隐不安。但陈父对盛母一贯的宠溺,让她不由的自欺欺人,安慰自己,也许是女同事借用过车而已。
后来过了几天,她特意去车上看过,蓝牙列表已经清空了。
那时候,她在车上呆坐了很久,全身脱力。她不断给自己洗脑,劝说自己不要没事找事。好几次,面对盛母犹如少女般娇羞的笑容时,她都把冲到嗓子眼里的提醒咽了回去。
她不能,不敢,也不忍去打破这种“幸福”。
哪怕不是那么纯粹。
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说服自己,感情的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只要妈妈自己觉得幸福,就没有人有资格,以“为她好”的名义去戳穿。
更何况,她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不过很多时候,她只能承认,自己只是懦弱。
“但是我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们之间的感情私事,即便是作为女儿,也是没有资格去掺一脚的。”盛卷卷声音中的无力感染着季策。
“他们数十年的恩爱是假的吗?我妈妈脸上的笑是装的吗?我继父对家庭的付出都是骗人的吗?并不是吧。”
“所以,我无法去评判我继父的为人,也无法去替我妈妈做决定。”说到这里,她声音有些抖,“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管好自己的事,不给他们添麻烦。”
季策伸手罩住她的眼睛:“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只能管好自己,管不了其他任何人。”
今晚是个吐槽夜吗?过去三十年间从没有人给过他这种倾诉的欲望。
一晚上,他把自己心里的陈年旧渣,倒了个底朝天。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而且事情压在心底,会越来越重,说出来,好像就轻了很多。
就像他父亲曾经出轨,在说出来之前,他觉得压抑,震惊,愤怒,恶心。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无所作为失望和自我厌弃。
但是说出来后,他想通了。
他能做什么呢?站在母亲的立场去批判指责父亲的不忠?就像盛卷卷说的,他们之间的感情,除了当事人,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他能做的,只能是管好自己,对自己未来的婚姻负责,对妻子对子女负责,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事了。
一直以来堵在心口的一股恶气,终于逐渐散去。
找到前进方向了,就不会纠结于过去。
他把盛卷卷拉进怀里,埋头在她发间,嗅着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味道,止不住想要开口求婚的冲动。
他想和怀里这个女人建立一个小家庭,属于他们俩的小家庭。他和她一定都会管好自己,建立一个和他们父辈们不一样的家庭。
埋在季策怀中许久,盛卷卷才平稳了情绪,抬起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刚才我好像打断你的话了,你要不要继续?”
只顾着说自己的心事,把季策给忘了。
“是不是相处久了就会越来越心有灵犀?咱俩憋在心里的竟然是同一件事,我想说的都被你说完了。”季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
“是我话太多了…”
“我喜欢听你说话。”
盛卷卷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喜欢我什么?”
季策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喜欢你很多,你很可爱,笑起来很甜,有点傻,让人想欺负,爱装大尾巴狼,但却露着小白兔的耳朵不自知,你像一颗小太阳,温暖、耀眼。你给了我一直渴望而不可求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盛卷卷惊呆了,她本来只是因为难过,想让季策说点甜言蜜语哄一哄她。她从没想过,季策会如此认真的喜欢她。
她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我会当真的,真的会。”她用力的说。
“敢不当真?那我岂不是白煽情了?该打。”季策佯装生气,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她穿着吊带小裙,不知何时裙角卷到了腰上。季策巴掌落到屁股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把两人都吓一跳。
面面相觑,半晌才同时笑出声来。
一定要尽快求婚,真心话都被套出来了,不把她绑在身上实在是不放心。
季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你身上怎么这么湿?”
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憧憬。
盛卷卷放松下来后才发现季策的睡衣都湿了,她忙伸手从他后背摸到前心,还要向下摸去。
季策尴尬的制住她的手:“我去洗个澡。”
盛卷卷比他提前一步从床上跳下来,去卫生间开灯暖,放热水。等他进去后,又换被子换床单,忙的一溜够。
季策擦着头发出来时,盛卷卷又要帮他吹头发。
吹风机在耳边轰隆隆的响着,季策低垂着脑袋任由盛卷卷在他头上拨弄来拨弄去。
男人头女人腰,不能乱动。
他想起黄毛的这句话,好像很有道理,这两样都是命门,交出去,整个人也就交代出去了。
他一边想一边笑着抚上了面前纤细的小腰肢,洗完热水澡后,全身血液都复活了一样,在身体里四处流窜,让他蠢蠢欲动。
盛卷卷觉得痒,在他头上拍了拍:“老实点哦。”
季策不耐烦拿过吹风机扔在一旁,掐住她的腰抱起来,倒在床上。
“就想不老实,你能怎样?”他在她耳边吹起,咬着耳垂道,语气得意恶劣。
“季策!你还发着烧呢。”盛卷卷惊叫道,不敢相信
“你就是我的药,吃完你我就好了。”季策不由分说,向下吻了去。
很快,惊呼化作细细的低吟和急促的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应该在昨天发,有点甜吧~
其实陈父出轨这段我不太想写的,但又觉得很现实,不得不写。
婚姻生活,大都不像小说里那样,甜甜宠宠就能过一辈子。
能做到彼此忠诚,就是最大的爱了。
---
哈哈哈哈哈当然我们还有季总,不要丧气!
这几天比较忙,都没空回复大家的留言,但我都看了,比心!爱你们!
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盛卷卷花了几秒钟才想起身在何处。
摸过手机一看, 顿时大叫一声, 跳下床就往外跑。
罪魁祸首早已经不知去向, 还贴心的给她留了张字条, 说已经替她请了半天假, 让她补补觉。
补个鬼啊!
盛卷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鼓鼓的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她都不知道季策是什么时候起床的,昨晚他基本上也是一夜没睡,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
真不让人省心。
既然请了假, 她就不用着急了,洗漱完坐在餐桌前吃已经沦为午餐的早餐。
一个人吃饭就喜欢玩手机, 她刷了刷微博,习惯性点进热搜榜。
意外的发现她期待已久的电影《无畏》出现在热搜第一,她激动的点进去一看,果然是已经定档在五月一日上映。
这部电影的导演是徐文,盛卷卷超级喜欢他的电影, 几乎每部都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无畏》是他三年磨一剑打造的精品, 从选角开始, 只要有消息放出来, 必上热搜,关注度非常高。
盛卷卷除了对作品本身的期待,现在还多了额外的兴奋感。
因为这部电影是辰星影视投资制作的。
以前盛卷卷是不会关注投资方制片人之类的,只看演员,最多带上导演。但现在不一样啦, 再看这部电影,就多了一份暗戳戳的亲切感。
她看完预告片,立刻拍手叫绝。
主演颜值高演技好,画面精美且宏大,光是预告片就悬念迭起,看的她热血沸腾。
她饭也不吃了,点开常去的八卦论坛,果然《无畏》的话题已经霸屏了,她挨个点进去看,不知不觉就看到了中午。
等会儿还要上班,她才放下手机,把餐桌收拾了一遍。
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洗个碗的功夫,风云变色。
论坛里突然都在疯狂转载一张照片。
标题看的盛卷卷心惊胆战——于蓉蓉金主之谜终于解开。
点进去一看,果然是季策提过的他和于蓉蓉在年会上被偷拍的照片。
再去看热搜,于蓉蓉金主果然冲上了前三。而且相应的于蓉蓉自杀真相之类的话题也逐渐热了起来。
爆料帖果然凭借这张照片,直接把金主身份挑明,直指季策。
而且最为可怕的是,于蓉蓉在《无畏》里也有参演,虽然是一个配角,但在如此大牌云集的电影里,也算是超级好的资源了。
爆料帖都在讨论,以于蓉蓉的咖位,是不可能混上徐导的戏的,除非金主塞人。
既然金主是投资方大BOSS,那就很容易解释了。
与此同时,于蓉蓉自杀原因又被重新提起,是否真的是因为被金主打压,不堪忍受折磨才跳楼自杀的。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非常有可能。
于蓉蓉跳楼的地点成了一个有力的辅证。
华泰商场是季阳集团的产业,《欢乐时光》是辰星近期重磅打造的电视剧。于蓉蓉特意选择在这儿跳楼,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盛卷卷刷帖子刷的手脚冰凉。因为营销号和水军带节奏带的飞起,现在网络上几乎已经认定了之前被爆的于蓉蓉那个金主就是季策了,并且把于蓉蓉自杀的原因指向了季策。
这次不仅辰星影视官方微博沦陷了,连《无畏》官博下也是叫骂声抵制声不断。抵制声称不要吃人血馒头,让于蓉蓉死后还不得安宁。
这种言论就非常诛心了,而且还极具煽动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立刻就被煽动起来,纷纷转发抵制。声势浩大,完全把期待电影的言论压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