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有点不好意思,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了几秒后,笑起来,走过来摸她的下巴,嫌弃状:“啧啧,一脸口水。”
说着就脱了外套扔去沙发上。
“让我来!”苏起立刻溜下床,光着脚哒哒跑去,扑上去就扒拉他的衬衫,衬衫面料的质感硬朗而柔软,很温热,底下是他的腹肌。
她一颗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人仰起头,勾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吻他的唇。
他因她的冲动而懵了懵,她的吮吸却愈发用力。女孩的唇柔软,娇嫩,带着馨香,连灼热的呼吸都撩人不已。她吻得动情,五指凌乱地扯抓过他衬衫坚硬的领口,插.进他的黑发。
梁水只觉从头皮到背脊上一阵过电般的战栗。
他心尖儿上起了火,弓下腰身,迎着她的深吻,猛地将她抱起。苏起忽地腾空,心跟飞上了云端似的飘飘荡荡,人缠他身上,高出他一大截,捧着他的脸深深吻她。
他不自觉退后一步,坐进蓬松绵软的沙发里。
他的唇湿润,温热,熟悉的气息被唤醒,苏起只觉压在心里的思念和爱欲如潮水般翻涌上来,无尽的纠缠的爱意如骤然生长的藤蔓紧紧缠绕,她跪坐在他身前,主动,大胆地索取。
梁水被她扒拉得心痒难耐,低笑:“苏七七,我看你就是个流氓。是不是?”他将她摁进怀里,嗓音宠溺得不像话,“说,你是不是个小流氓?”
她哼哧哼哧在他这儿蹭:“那你还想不想要小流氓亲你的?”
“嗯!”他突将她抱起,滚上床,拉上被子,将两人都罩了进去。
他用力地亲吻,缠绵,带着属于男人的力量,仿佛只有不停歇的力度才能将满心快要溢出的深爱发泄出来。
他的气息很熟悉,和记忆中的重叠,却又不太一样了。
男人的肩膀更宽阔了,满满的安全感,不再似少年时削薄,愈发精锐有力,究竟是什么时候蜕变长大的,她不记得了。她沉溺在他给的汹涌爱意里,心跳狂乱,意识迷蒙。
冬日午后稀薄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深灰色的大床上。一只白皙的小脚丫子从被子里钻出来,芭蕾舞者般绷得笔直。
……
初二那天,梁水说去苏起家玩。
苏起说好。
他来的时候,提了一大堆礼物;她去大门口接他,吓一大跳:“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这不是……”他话说一半,顿了顿,“你爸妈知道后,我第一次上门么?”
苏起反应过来:“啊,这个意思么?”
“嗯。”
“其实不用吧。都那么熟了。”
“还是用的。”
苏起心疼他的钱:“那也不用买这么多东西啊。还全是贵的,烟啊酒啊茶的这么多。”
梁水很实诚,道:“我妈妈说,买多少东西,就是你有多少分量。”
苏起:“……”
梁水道:“然后我就想把整个超市都搬过来,但只有两只手。”
“……”苏起偷笑,眼睛弯弯,轻轻打他手臂,小声,“下次别买那么多啦。”
话这么说,一进门,苏起就唤:“爸爸妈妈,水砸来啦!给你们买了好多东西,提不动啦!”
苏勉勤跟程英英正看电视,立刻过来迎。
梁水颔首:“叔叔,英英阿姨。”
苏勉勤接过他手里的礼品:“哎呀,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程英英道:“你这孩子,过来就过来,这么客气干什么?”
苏落叫:“水哥!新年快乐!”
梁水笑:“新年快乐!”
梁水进了屋,坐到沙发上。程英英起身去做午饭,问:“水砸,想吃腊排骨还是卤猪蹄啊?”
梁水还没来得及回答,苏起道:“不能两样都吃么?”
“行。都吃。”瞥自家女儿一眼,“我看就是你嘴馋。”
梁水笑看苏起,不自禁摸了下她后脑勺。摸完又见她爸爸和弟弟都在,默默规矩地收回手。
苏勉勤倒没在意,在茶桌上洗着小茶杯,问:“水子想喝什么茶啊?普洱,大红袍,铁观音?”
梁水道:“普洱。”
苏勉勤拿出茶饼,泡了茶。
梁水盯着看,问:“叔叔,你对茶有研究?”
苏勉勤笑:“哪儿啊,做生意的人,都爱瞎弄这个,装品味。”
梁水笑起来,见他换着大大小小的瓷杯玻璃杯,水、茶叶、滤网、茶水倒来倒去,稀奇得很,说:“叔叔,我能弄一下么?”
苏勉勤把木镊子递给他,他有模有样地洗茶、滤茶、分茶,竟做得格外认真,有条有理,顺序丝毫不乱。
瓷杯里倒上清茶,他抬起一小杯,放到苏勉勤面前,说:“您请。”
苏勉勤笑,抬起茶杯喝了一口。
苏起一旁看着,忽觉他俩之间有某种隐秘的交流似的,像两个男人,又像一对父子。
苏勉勤放下茶杯,问:“这回不用再去美国了?”
梁水答:“结业了。再回北京,就直接进公司实习。”
苏勉勤说:“能做副机长吗?”
梁水点头:“嗯。”
“有机长带着对吧?”
“是。”
“升机长要飞多久?”
“至少2700个小时,大概八年。不过,”梁水很认真,道,“我努把力,争取看29岁能不能做到。现在我们公司最年轻的机长就是29岁。”
苏起剥着橙子,倒没料到梁水会把心里的计划说出来,这着实不太像他。
她看着他的侧脸,忽觉他好像真的长大了,成熟了,是可以和爸爸们平等对话的男人了。
又或许,他心里也一直渴求着这样的对话吧。围坐火炉边,和“父亲”闲话家常,泡一杯茶,说一说他的事业规划和他对未来的想法。
苏勉勤叹道:“你这孩子啊,从小就坚定,有毅力,也争气。你妈妈算苦尽甘来。我们这几个看着你长大的叔叔阿姨,也都放了心了。”他道,“水子,生活给过你磨难,没事儿,男子汉么,挺得住。得走过风风雨雨才能顶天立地,人生以后的坎呐,都不会是事儿了。你会大有前途的。”
梁水一时没说话,抿着唇,眼眶有些微红。
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抬头便微微笑了。苏起塞过来半个橙子给他,她刚剥好的。
他握住她的手,轻揉了揉她红红的拇指头。
程英英正往餐桌上放电磁炉,道:“我听康提说,水子这几年很努力,是第一个提前结束学业回来的,也是他们这批里第一个进公司实习上机的。”
苏落道:“难怪子灏哥哥一直说,水哥干什么都厉害,都会成功。当然了,我也这么想。”
程英英:“还用你说,谁都看得出来。水子从小做事情就坚持,有定力。落落,多跟你哥哥学学啊。”
苏起歪在沙发上,翘着脚丫,笑眯眯戳苏落脑袋:“叫你学,听见没?”
程英英:“还笑呢你。水子,你在北京多盯着七七,这丫头懒散得很,还跟个小丫头似的。”
苏起不满:“妈妈你怎么这样?我好得很。哪里不好?水砸你说。”
梁水笑:“英英阿姨,七七这样挺好的,我倒希望她一直都像小孩儿。”
苏起挑眉,歪头靠在梁水肩上,往嘴里塞了瓣橙子。
苏勉勤看着,喝了口茶,又说:“叔叔再多说一句。”
梁水微微坐正,苏起也坐好了。
“水砸,你跟七七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我跟你英英阿姨都很放心。不过呢,以后组成家庭,是比谈恋爱更复杂的事。七七你也听着,我希望你们以后相互扶持,共度风雨,有些争争吵吵都正常,但既然选定了走下去,要一直把包容和爱放在心里。”
梁水郑重地点了头:“嗯。”
……
晚饭后,爸爸妈妈在厨房里忙活,苏落在看电视。
苏起偷偷勾了勾梁水的手,他朝她伸开手掌,她勾住他的大拇指,牵他上楼:“我有东西给你看。”
这几年苏起不常回家,房间仍是空荡的,没什么生活用品。但梁水仍是在进屋的一瞬闻到了她的气息。
苏起从柜子底下拉出一个纸箱子,说:“水砸你看,”她从箱子里捞出一个红裙的洋娃娃,“小红云。”
梁水盘腿坐到地板上:“这家伙居然还在?”他接过来看,裙子没褪色,娃娃放倒了也能闭上眼睛。
“这是你在江边捡了送给我的,记得么?”
“现在想起来了。”他摸摸娃娃的头,“她头发好像是声声妈妈做的。”
“这是我第一个洋娃娃呢。”苏起歪头看他,“你为什么给我送洋娃娃?说实话,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暗恋我了?”
“放屁!”梁水笑起来,“那时候我才多大?”
苏起坚持:“你就是从小暗恋我,别不认账了,承认吧。”
梁水捏她脸:“这么厚?”
苏起抬下巴:“那你说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梁水卡了壳。
苏起瞪他一眼,不太服气,道:“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都不知道,你就是颗瓜!”
他垂了眼眸。
她低头继续扒拉她的童年纸箱子,一样样往外翻,玻璃弹珠,竹蜻蜓,电动陀螺,纸版小房子……每翻出一样东西,就给他看一下,笑着说起关于它的童年记忆。
梁水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着,直到她意外翻出一包小时候吃的情人梅:“居然有一袋情人梅,我看看,生产日期1998年10月3号。”
梁水淡淡说:“这包梅子都15岁了。”
苏起被他这话逗乐,扑哧笑:“那我把它留着,让它继续长大。”
“很久以前。”梁水忽然说。
“啊?”苏起没明白,低头翻着巷子,找着小人书。
“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梁水说。
苏起抬头,吸顶灯的灯光柔柔白白的,照在年轻男人英俊而认真的脸上,睫毛在眼眸中投下一道深深的阴影,他说:“意识到喜欢你,是张余果拿篮球砸你那天。但喜欢你是很久以前,只不过我不知道。”
苏起怀里抱着个大纸箱子,愣愣看着他。
“可能是你去台球室找我的时候,可能是你第一次去冰场看我的时候,可能是我爸妈吵架那天晚上你抱着我的时候,不知道。也可能是……”他低眸,忽而浅笑,“墙角数枝梅,请问你……”
“我爱梁水砸!”苏起突然凑上去,吻了他的唇。
梁水微抿着唇,一动不动,抬眸看她,笑容缓缓绽开。
苏起面颊绯红,笑容收不住,又从盒子里翻出一堆同学录,有些同学的名字她都记不清了。她随意翻翻,掉出来三封信,是李枫然、路子灏和林声写给她的表白信。
梁水拿过来看一眼,目光在李枫然那张卡片上多停留了几秒,还给她,说:“藏着吧。”
苏起又算起旧账,气道:“就你没给我写!”
他写了,被老师没收了。
但梁水什么也没说,从羽绒服内胆的大口袋里拿出一个纸盒子,递给她,说:“现在写来得及么?”
那是一个粉色的纸盒子,上头画着飞鸟。
“什么啊?”苏起打开盖子,哗啦啦,挤压在一起的几百只千纸鹤蓬松着飞涌出来,她吓一跳,怔呆在原地。
那个夏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橘子树,摇椅,乡下的菜园子,林声的自行车,她的千纸鹤,天空飘过的白云。
周杰伦的《七里香》在唱:“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梁水说:“你可以拆掉几个看看。”
苏起拿起一只纸鹤,眼圈就红了,手也有些抖,轻轻拆开,上面写着一行字:
“七七,我喜欢你。^__^”
她嘴巴撅起来,鼻子酸了,眼泪在眼眶里头转。她缩缩鼻子,又拆开一只:
“七七,我喜欢你。^__^”
眼泪吧嗒吧嗒砸下来,她拿手背抹眼泪,又哭,又笑。
“七七,我喜欢你。^__^”
她噗嗤笑,抹着眼泪,说:“这多少只啊?”她抓着千纸鹤,手指头忽然触到微凉而光滑的金属质感。
苏起一愣,立刻扒开粉的蓝的黄的千纸鹤,就见纸盒子底下,躺着一大一小两枚淡金色的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
【夜话(30)】
有人敲门。
梁水(开门,愣住):胡叔叔?你,找我妈妈?她不在。
胡骏:不是不是,我找你。
梁水:我……
胡骏:你妈妈知道。
梁水:您……进来坐,还是我出……您进来坐吧,外头太冷了。
梁水:喝茶。
胡骏:水子,我想跟你妈妈一起,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梁水:你们之前……不是在商场遇到过一次?那时候我以为你们没可能了。我同意的。很支持。
胡骏:我年轻的时候,前妻做了些没法原谅的事。离婚后很久,在生意局上碰见了康提,第一眼就蛮喜欢。她拒绝过我好几回,说你会不开心。我呢,实在喜欢她,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这些年,我也没有别的喜欢的人。之前在商场碰见她,感觉我自己都年轻了。但那时候我女儿准备要结婚,双方见父母,怕男方家嫌弃她单亲家庭,就跟前妻女儿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不好意思跟你妈妈讲。直到后来又碰见了。
梁水:您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支持的。是我小时候太不懂事了,耽误你们了。
胡骏:没有没有。现在也挺好,挺好。
梁水:我妈妈她现在在哪儿呢?
胡骏:在门口。
【终章】
【终章】孩子, 回南江吧!
春节过后,南江巷的五个孩子都去了北京。
林声在肖钰那里落了脚。
肖钰是个冷静理性的人, 话不多,性格和路子深有些像。他工作忙, 在家时间短。林声多半在家画画, 也不给人添麻烦, 两人做室友相安无事。
只是时不时肖钰会跟路子灏吵架,通常是被路子灏气得脸色铁青,一来二去,就问林声, 路子灏这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林声想一想, 说:“我感觉他挺正常的。”说完发现肖钰脸黑了,立马补一句,“你也很正常。你们都正常。”
肖钰问:“你跟他哥为什么分手, 他哥也像他这么难伺候?”
林声说, 路子深太厉害,追求者太多,她不安又自卑。他任何事都能风波不动做得很好, 包括对她, 她甚至疑惑他是深爱还是擅于处理。说来说去,就是不够自信。
“自卑?”肖钰说, “我第一次见你, 感觉能被你掰直。”他这句是玩笑,但接下来又说, “你的追求者也很多,你看不到?”
林声一愣。
追求者一词,从不美好。
中学的谣言污蔑、围追堵截给她造成莫大的阴影。大学在上海,有富二代对她穷追猛打,但她心里只有子深哥哥,感到厌烦。
工作后,同事遵守着社会礼仪,没了年轻时的肆无忌惮。追求变得隐晦,成了暗示。
得不到回应便立刻收回触角,转而探寻下一家。
来京后,苏起和她逛街,喝咖啡都有人找她要号码,还碰到过星探。
但她觉得虚浮,分手后,她将精力转移到画画上,努力寻找自己的特色画风。肖钰跟她说,智能手机会改变时代,叫她利用好网络平台。
一开始,她只能勉强维持生活,不好找父母,靠李枫然和梁水接济。梁水已顺利上机做副机长,六月份就正式入职了。
李枫然定居北京,全款买了套精装修的新房。梁水跟他买在同一个小区,康提给的首付说是婚房,他每月还贷。房子等着散味,还没入住。
梁水早早从宿舍搬出来,在苏起学校附近租了房。两人正式同居。
父母都没意见,倒是康提私下跟梁水交代:“你们的关系父母认了。但也要注意点儿。”
康提意思是不要在苏起没准备的情况下弄出小孩儿来:“七七还在读书呢,再说她想搞科研,女孩子本来不占优势,这会儿正是发力的时候,你别拖她后腿。”
梁水说:“还用你讲。”
梁水后来跟苏起讲起这事,说:“我妈妈真是拿你当亲女儿,我这便宜儿子是捡来的。”
苏起正坐在地毯上帮他整理登机箱,说:“没有办法,苏七七太可爱,太有魅力了。”
梁水捏了下她的脸。
她从箱子里翻出一副墨镜,塞给他:“戴给我看。”
墨镜一戴,他的脸愈发冷峻凌厉,还真有严肃冷酷的机长模样。只是他没绷住,几秒后便忍不住弯唇一笑,霎时像阳光倾泻,帅气得青春飞扬。
苏起凑过去在他下巴上啜了一口。
“你就是个色狼,是不是?”梁水把墨镜摘下来给她戴上,墨镜遮住她半张脸,酷酷的,还有些可爱。
“好看吗,机长?”
“好看。机长夫人。”
苏起拿手机自拍。
梁水握住她一只手,抠抠手心:“七七,其实我妈妈说的我都想过,这几年你还是以学业为主。”
“嗯。”苏起对着手机摆造型,“我还是蛮想进研究院的。小孩儿的话,”她将墨镜拉下来一点儿,抬着眼眸瞧他,“你现在想要么?”
梁水摇头:“至少四五年后吧。”
他觉得现在两个人挺好。
“我也觉得。”她笑了,继续自拍。
梁水摸她手心,问:“你想什么时候领证?”
苏起“咔擦”摁快门:“什么时候都行啊。明天都行。”
梁水:“真的?”
苏起刚举起手机,回过神来,想了会儿,扭头看梁水。
他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对视半刻,两人立刻起身翻找资料,苏起的户口在学校,梁水的在公司还没来得及移到房子上。一个打电话,一个上网查,倒也简单,各自去户籍科借出来就可以。
两人一商量,决定8月29号拿证。
2013年8月29号,刚好十年。
苏起跟家里说了。
程英英说:“啊?就领证啊。”
苏起刚要说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妈妈说:“也行。反正你收了人家戒指也不好退回去。再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跟在水砸屁股后头跑了。”
“……”苏起说,“我们要不要回来一趟,是不是要双方家长见面。仪式一下?”
程英英说:“别了。折腾。我跟几个妈妈约了晚上去舞厅跳舞,到时跟你康提阿姨说一声就行。”
苏起:“……”
妈妈!你要嫁女儿呀,能不能郑重点儿!
可放下电话,苏起又挺满意,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多好。
2013年8月29号那天,苏起和梁水去领了证。从民政局出来,梁水坐在台阶上给她戴上戒指,说:“这下好了,之前总感觉在裸奔。”
苏起打了他一下:“什么破比喻!”
两人戴好戒指,在超市里买了两个可爱多。一人一支吃完,苏起回研究所记录实验数据,梁水这几天轮休,回家打扫清洁,哼着歌扫到半路,还是激动,拍下两个小红本本发了朋友圈。
苏起在实验室等数据,刷一下qq,高中群有人讨论,说梁水和苏起居然结婚了。
居然?
苏起想,是果然!
刘维维说:“哇,从高中走到现在,真难得。”
程勇道:“是初中。”
错。
苏起笑,你们都不知道,水砸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下午,路子灏打电话说去李枫然家聚聚,庆祝他俩结婚,顺带给李枫然暖房。
苏起说:“要买什么东西吗?”
路子灏:“人来就行。油盐酱醋食材水果都齐了。”
苏起跑去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粉玫瑰,白玫瑰,满天星,银叶菊,漂亮极了。
花艺师插着花,苏起趴柜台边瞧,拿手指:“帮我再加个白色的小绒球球。”
梁水插兜站一旁,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兀自一笑。
真别说,她手指又细又长,戴戒指真好看。
小小的圆环像一把小锁,锁着她,她是他的。
他抽出手来,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他也是她的。
工作台的电脑上播放着一首新歌:“listenmy heartoh oh……”
苏起瞄一眼,三个小男孩在屏幕上蹦蹦跳跳。
她好奇:“这么小?”
花艺师笑:“新出的组合,tfboys。”
“可爱。”苏起说。这些年国内出过好多组合,bobo,至上励合,不知道这几个小男孩未来是什么样。
她托腮:“我现在好喜欢exo的吴世勋~~啊!”梁水拧了下她的腰,她立马改口,“瞎说的,过去时。”
梁水冷飕飕瞧她一眼,又看一旁,一朵插花时掉落的小雏菊躺在柜台上。
他捡起,插在她的丸子头上,漂亮又明媚。
苏起察觉,回头:“干嘛?”摸摸脑袋,摸到发髻上一朵小雏菊。
梁水握住她手,说:“别摘,好看。”
苏起便不摘,继续看插花。
梁水瞧着她头上的花儿,心情不错,掏出手机给她拍了照。
花束扎好,苏起抱了个满怀。
李枫然家跟梁水一个小区,梁水打算下月休假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