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红鸾甚是感动,就连她,都不孝的忘记了爹爹的生辰,这一年,爹爹正好是是四十九岁,按着京城“做九”的规矩,今年岂不正是她父亲五十岁大寿。
惭愧的起身,她忙道:“我终日只顾着自己的事情,连爹爹寿诞也给忘了,倒是你有心了,是啊,往年爹爹的寿诞多是在战场上和将士过的,我从小到大,爹爹也只在家里过了两个生辰,今年,恰好是我爹爹五十大寿,岂能草率了,做寿,子女之责,我会来张罗操持,多谢你提醒了我。”
这个无名,还真是有心,饮水不忘掘井人,虽然已经高高为卫将军,但是对她父亲,却是赤胆忠肝的。
无名闻言,笑道:“王妃身子重,还是好生养胎,将军待我如父,我替将军做寿,也是理所应当。我只是不知道将军喜欢什么东西,所以来请教王妃。”
父亲喜欢什么?
枫红鸾又是惭愧了,她还真是不知道的呢。
父亲喜欢打仗,但是总不能让无名送一场仗给父亲打吧。
父亲还喜欢母亲,但是母亲早已经故去。
那父亲还喜欢什么,父亲想来是钱财如粪土,功名利禄也不是无名给得起的,绞尽脑汁,左思右想,她抬头笑的颇为尴尬:“我想有心父亲都喜欢,我实在也不知道我爹爹到底喜欢什么。”
无名轻笑一声:“其实有一件事,却也想和王妃说一说。”
“嗯?请讲。”
“将军不过四十九,王妃有没有想过,要替将军续弦,这个家中,若是王妃不回来,总是冷冷清清,将军身边,没个人伺候着,看着孤单的很。”
枫红鸾一怔,脸上露了几分不悦,在她以为,父亲娶董氏就是一个错误了,是对母亲的背叛,更别说给父亲续弦了。
淡淡一笑,她道:“这种家务事,就不劳卫将军费心了。”
无名拱手致歉:“是无名管的太过宽泛了,无名只是每次看到将军形单影只,觉得将军太过孤单,人生路漫漫,将军不过四十九,还有冗长一程要走,等到告老还乡,退下来,一个人对月成影,该是怎般寂寥落寞?o

376 续弦2
无名话,似在枫红鸾脑海中栩栩如生的上演了这样一幕孤清老人对月成影的寂寥场面。
她心头复杂,既是心疼那个孤清老人,可是想到母亲,却又不能释怀。
她勉强勾了一下嘴角:“我会考虑!”
无名轻笑一声:“那王妃,我先告辞了,无名听说了皇上册封您为晋王妃的消息,恭喜了。”
“嗯,谢谢!”
心情颇为复杂,看着无名下去,枫红鸾坐回了椅子上,百感交集。
这些年,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毋庸置疑,董氏虽然在父亲身边陪伴多年,但是得到的却只有她父亲的尊重而已,爱,是断然没有半分。
董氏虽然可恶,可是对父亲却是极好的,每次父亲从战场上回来,董氏鞍前马后,把父亲照顾的无微不至。
每次父亲要离开,那大堆小包的药材,都是董氏一手操持,而父亲一年四季的衣裳,补品等等,也都是董氏在安排。
董氏死后,这些东西,蓝叔能做到董氏那样吗?
男人,终归不及女人细心,而且。
她如今已经为人妻,看着屋子里焚着檀木压抑着欲火的泓炎,她想父亲那方面,应该也是有需求。
她虽然不想父亲纳妾续弦,可是想到父亲一个人拉拔了她长大,心头也是不愿意父亲这样孤孤单单过一辈子的,试想,如果是她死了,她怎会舍得泓炎一个人,孤单到老。
哎,以前董氏还在,董氏同父亲也算是相敬如冰,她也颇为敬重董氏,其实如果董氏是真心为了枫府,她是打心眼里接受的董氏,只可惜那董氏太会作怪,自己不想做人,枉费了她懵懂的那许多年对董氏宛若生母的感情。
如果,爹爹愿意,或者说的更直白些,爹爹自己想要,想要一个女人,暖床,伺候,照顾,贴心,那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这个答案,别人都不可能给她,也只有她自己想清楚了。
爹爹续弦,她多一个后母,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从心里讲,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她也没有办法看着爹爹如同无名描述的画面那样,对月成影,孤独终老。
她没有兄弟,这是最最大的不好,不然,父亲即便是告老还乡退下来,也可以在家里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乐了。
心烦的,就坐不住了,杨芸恰回来,她吩咐了杨芸把菊花茶送进屋,然后让杨芸搀着她到处走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闲云阁。
自从董氏被赶出闲云阁后,她母亲的东西,就被陆陆续续从仓库搬回来了闲云阁,一切,同幼年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
院内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而被董氏修建成了小亭子的那处花田,如今也拆掉了亭子恢复了原貌,依旧是一片锦簇的花田,如今秋季,种满了各种秋花。
一串红、石蒜、翠菊、大丽花、孔雀草、百日草、长春花、木芙蓉、紫薇花、木槿、桂花,万紫千红,百花争艳。比起烂漫春花,毫不逊色。
杨芸是在宫里头待过的,美丽的精致看的多了,但是见到这一方小小的花田,仍是不禁开口赞:“好一个生机勃勃。”
枫红鸾红润的唇瓣,扬起了一抹美好的笑容:“原先还要更好看些,我母亲很是会侍弄花草。”
“这是夫人的院子?”
“嗯,随我捡来看看吧,许久没来了。”
“娘娘当心。”杨芸搀了枫红鸾,绕过一道回廊,走到正室,门没有落锁,推门而入,阳光顺着敞开的门缝撒了一地,拉的枫红鸾和杨芸的身影,长长直眼神到了主座。
那主座上,落了两人交叠身影,明明晃晃的,好像是坐了一个人一样。
站在门口,“那个人”渐渐清晰,岁月似乎在她身上搁浅,没有留下半分沧桑的痕迹,那是她幼年记忆中的母亲,穿着一袭素雪绢云形千水裙,梳了一个桃花妆,大家闺秀出身,坐的端正高贵,笑容却十分温和,正对着枫红鸾盈盈笑。
“娘!”她喊了一声,明明知道眼前的不过是她思念成疾的幻影,却还是贪婪的想喊一声久违了的“娘”。
杨云看看空荡荡的屋子,有些发寒,但是经历过人比鬼还可怕的生活,她想就算是这会儿娘娘真的看到了夫人,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娘娘的母亲,必定是个温柔的女子。
“娘娘,小心门槛。”
“嗯,杨芸,你在这等我吧,我想进去坐坐。”
“是!小姐。”
依旧是小时候常坐的位置,主座边上的小椅子,如今大着肚子坐下,显的有些吃力,可是却让她能够更加清楚的看清楚母亲的容颜。
主座上,她母亲仍然柔笑的看着她,她落座,沉沉叹息一口,满脸苦恼之色。
“娘,你只说让孩儿长大,如今看来,倒不如小时候来的自在活。”
虽然是空气,但是她太多不能道与人听的秘密,如今也只能对着空气母亲,抱怨两句。
憋的太久了,有些坏情绪都已经发酵,蒸的她难受。
就算只是说出来这样一句,也轻松了许多。
主座上的“母亲”,没有开口,只是伸出手,温柔的抚摸她长发,一切,虽然是幻觉,她却好像是回到了儿提时代,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股想象出来的温柔抚摸。
睁开眼,主座上的幻影已经不在了。
但是她知道,母亲从来都在心里,没有离开

377 月香之死1(明天见)
起身,入了内室,打开母亲的梳妆柜,最底下一层,有个宝贝,是她塞进去的,大约母亲都不知道。
一枚铜板,她小时候调皮捣蛋,总是犯错,没次犯错,心里有愧却又不敢承认的时候,她就抛铜板,正面,向母亲承认她犯的错误,反面,就心安理得的瞒过去。
这是她的命运铜板,至少小时候,她是这么认为的。
“命运铜板,这次,再帮我决定一次吧!”她郑重拿起铜板,往空中一抛,看着铜板在空中旋转落下,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任由铜板落在了地上,滚进了床底。
她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命运铜板,一切,不随我,皆随我爹心愿,他想要续弦,我不会反对,他不想续弦,我不会强迫。”
终于,心头舒缓了,其实,她是希望父亲一辈子只爱着母亲一个人。
但是她更希望的是,父亲能够幸福,她做那么多,唯一的目的,不就是想让父亲幸福吗?
无名说的对,父亲的身边,是需要一个女人照顾他。
当然,一切,随缘,她父亲喜欢,想要,需要,她不会组织他续弦纳妾。
而如果父亲不想,不需,她也不会硬是塞一个女人给他父亲。
心头释然,从闲云阁出来,她脸上的笑容,飞扬了起来。
对于她来说,父母爱情一直让她羡慕不已,但是对母亲的记忆,已经太过模糊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对她父亲,她只愿父亲幸福,如此便好。

会在闲云阁外面遇见月香,枫红鸾想应该不是意外而已。
想必是月香一路跟踪了她。
月香曾被何吉祥收买过,枫红鸾还留她在府中,就是为了让蓝叔就近探查月香和何吉祥是否还有什么来往,是否还在打什么歪主意。
也算是用月香这条鱼饵,来掌控何吉祥的一举一动。
不过据蓝叔说的,月香自从开始跟着他学习管家事宜之后,就再也没有同何吉祥来往过。
月香还真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只有有朝一日替代了蓝叔成为枫府的管家,她想要多少银子,就能克扣暗藏下多少银子。
兰香败在孝顺,她败在经不起利诱,而现在,何吉祥那点小钱财的理由,哪里抵得上枫府管家这个职位的利诱更甚?
月香大约已经投诚了,和何吉祥是彻底断了关系。
不过她三番五次来见枫红鸾,到底所为何事?
这次,迎面撞上,枫红鸾是打发不了她了。
“小姐!”月香谄媚的迎上来,看到杨芸的时候,眼底几分不屑,“小姐,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枫红鸾看了一眼杨芸:“她不是外人,只管说。”
杨芸眼中一抹感激,月香却显的有些不悦,不过还是谄笑着:“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感谢一下小姐让我学习管家事务。”
“嗯,没事了?没事我先回去了,杨芸。”
枫红鸾是半分面子都不给月香的,月香看着有点慌了:“小姐,月香其实还想知道,小姐为什么不肯见月香,是不是,月香做错什么事情了,如果是月香做错了什么事情,小姐你只管说便是。”
枫红鸾淡淡一笑:“你三番五次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奴婢心头不安。”
是不安枫红鸾态度突然的冷淡,怕枫红鸾把她赶出账房吧。
枫红鸾嘴角邪肆一勾,压低了声音,凑到了一脸紧张的月香面前,轻轻的,吐了几个字:“放心,你没犯错误。”
本是该松口气的不是吗?可是看着枫红鸾这样的眼神,月香怎么觉得更是紧张了起来呢?
“小,小姐!奴,奴,奴婢…”
“呵呵,怎么好端端的结巴了,回去做事吧,以后没事不要叨扰我,好好和蓝管家学着,最好多学一点为人处世的准则,蓝管家从进我府邸二十多年,忠心耿耿这点,真的很值得你学习。”
她一说,月香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薄汗,更为紧张不安。
什么意思,小姐三番五次拒绝见她,又阴阳怪掉的说她没有犯错,现在还特地让她多学一点蓝管家的忠心耿耿,是不是小姐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的啊!小姐要是知道了什么,就不会安排她在蓝管家身边做事了。
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完全摸不透枫红鸾的心,脖子,就好像是被一只隐形的手卡主一样,出不匀气。
她只怕枫红鸾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想想枫红鸾或许只是无心之言,并不是刻意让她学什么忠心耿耿。
她坐立难安,从枫红鸾第一天拒绝见她,后来又接二连三的让那个杨芸丫头打发了她之后,她一颗心,就一直吊在半空中,怎么也安不下来。
现在她更加不安了,枫红鸾似乎是话中有话,可眼神又那般随意,看上去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画外音。
这种不安,着实是折磨的月香心底一片惶恐。
她都甚至要和枫红鸾坦白自己收过何吉祥银子,答应替何吉祥监视枫红鸾的事情了。
她如今可真正是后悔啊,古语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现在这就是做了亏心事,内心难宁。
从何吉祥搬回来枫府的那天起,她就容背负芒刺,时刻害怕担心自己曾经收钱替何吉祥做事的事情曝光。
只因现在的生活太过美好了,前景一片光明,一旦曾经丑行曝光,她就再难自处,不说会丢了差事,就是被赶出枫府,也是必然的事情。
——题外话——
之前有说过,我15号到26号都要去参加朋友婚礼以及探望将要生BABY的闺蜜。
上面那句是废话,真正要说的,也是你们关心的,这些天我不会断更,但是我只能日更6000字。
你能想象我15号到26号,要辗转四个省,8个市的苦逼模样吗?
这个点,小九应该在广州至西安的火车上,呼,废话一堆,哈哈,因为激动啊

378 月香之死2
月香自幼就在枫府做活,无父无母无亲无眷,一旦被赶走,找不到下家收留,岂不是要同那些姐妹一样,不是随便找个粗人嫁了,就是沦落到酒楼茶肆,当个断水送茶的丫鬟,更不济遇见个坏人,被卖入青楼,那可是真正的毁了一辈子。
她后悔为什么要收下何吉祥那十两银子,十两银子,都及不上枫红鸾赏赐留香耳环的那颗宝石珠子。
她原本也可以好好伺候枫红鸾,虽然比不上留香得宠,但是日久月累的,枫红鸾对她总也会像对留香那样大方的。
她也原本可以更好好的在枫府做蓝管家的徒弟,以后接收蓝管家的事业,枫府没有当家主母,管家就似乎管账的,她要贪多少银子都可以。
可现在,她是作茧自缚啊,心里头总不踏实,她总感觉枫红鸾知道了什么。
可偏偏枫红鸾就是不明说,若是一竿子被打死也好,总好过她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备受煎熬。
她真的忍不住,要不打自招了。
枫红鸾却已经带着杨芸走远了。
月香原地跺了跺脚,一脸懊悔。
说?坦白?如果枫红鸾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坦白或许可以从宽。可就怕是她心里有鬼,草木皆兵,会意错了枫红鸾的态度,主动坦白,成了不打自招。
她权衡左右,左右权衡,实在找不到一个两全之策。
思来想去,还是先就不要说,找个时机再看。

时机,来的的,出乎了月香意料。
何吉祥回,她早也知道有这一天。
她处处避免同何吉祥接触,就是不想丑行曝光,如今美好生活毁于一旦。
何吉祥对她来说,就是一颗毒瘤,一旦戳破,她就会被脓水毒死。
随意,她不敢靠近,也不敢得罪。
她的小辫子,在何吉祥手里捏着呢!
所以何吉祥遣人送信过来,叫她用了晚膳走一趟双飞阁的时候,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去。
战战兢兢才,颤颤巍巍,她是当真不想同何吉祥搭边儿半分。
可以从接受何吉祥十两银子,答应何吉祥帮何吉祥监视枫红鸾的那刻还是,就算她最后什么也没做,根本一次也没有向何吉祥汇报过枫红鸾的消息,她也已经上了贼船,染了一身洗不掉的贼腥味了。
双飞阁中,熏着海棠香,何吉祥人称海棠仙子,是爱极了海棠花香,这会儿滑胎了,在床上坐小月子,也需闻着这股香气才能睡的安稳。
月香进去的时候,何吉祥正吃了药,身子在枫城请来的专程伺候人做月子的婆子调养下,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婆子叮嘱,就算是滑胎而已,小月子也要做够一月,枫城还派了四五个奴婢伺候她,所以她也不得不做做样子,没法下地出门。
也正是因为被照顾的太紧了,而枫红鸾尽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所以她根本没有办法接近枫红鸾。
韩慧卿说了,那香囊要在孕妇一丈以内(3米内)才能起效,她压根没有办法靠近枫红鸾。
还好,这个府上,将妈妈虽然都已经被打发走了,丽香也已经被赶出府,但是总算还有一个她能够调度的。
她自然不知道,月香是多么留恋现在这个前途无量的活计。
她还以为,月香这种人,只要给了钱,给了好处,就可以随便使唤。
准备下的,是一包首饰,她的东西都落在尹府,身边也只有这些首饰了。
开门见山,何吉祥直接把首饰包袱推到了月香面前。
扫了儿一眼月香,慵懒的开口:“你我算是一条绳子上蚱蜢,放心我不是要威胁你什么,只是想让你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消我一句话,你什么都得不到,就会被赶出去。但是买卖在,仁义就在,这里是我所有之前的东西,典当一番,少说也有几百两。”
月香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
何吉祥得意的勾起了唇角,这贪财的丫头,十两银子就能收买她出卖自己的主子,别说面钱的这堆收拾,可是值几百两。
“小,小姐!”她想告诉何吉祥饶了她吧,钱她是贪,可是下午枫红鸾的态度捉摸不透,她只怕贪了这一次后,有钱也没有命享受。
她心里头早就有了主意。
交代,必须要交代清楚,必须要坦白,她受不了心里那种折磨。
她感觉自己都要被逼疯了,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贪图小便宜就算了,出卖主子,可是大事了。
她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向枫红鸾交代。
所以她不想和何吉祥沆瀣一气了,她想要拒绝何吉祥,话到嘴边,脑袋咕噜噜一转,忽然一喜。
“机会,这不正是机会。”
“你在那,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何吉祥见她先是一脸为难,后自顾自欢喜,冷声问了一句。
月香忙摇头:“没,没,小姐手买卖在,仁义在,是不是小姐有什么需要奴婢去做的?”
她边说,边做出一副贪婪的样子,看着何吉祥手上的布包。
何吉祥以为她上钩了,鄙夷了一眼,旋即笑的客客气气:“过来。”
月香忙上前,却见何吉祥从包袱枕头下掏出一个小香囊:“凑过耳朵来。”
月香忙把耳朵送上去,何吉祥低声说了几句,月香一脸的不解。
“小姐的意思,是让奴婢带着香囊,去找我家小姐?”
“怎么,说的不够清楚,你只管照做,你放心,我不是让你谋害她。”何吉祥知道,如果告诉月香实情,月香是断不可能去做的,这个丫头,也就那点儿胆儿,杀人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379 月香之死3
所以她只告诉月香,她需要做的就是戴着香囊靠近枫红鸾。
她还真当月香是个蠢蛋,却不知道月香也有自己的算盘,好好的戴着个香囊靠近枫红鸾,她可不认为何吉祥是无聊好玩,这香囊里,肯定有问题。
何吉祥和枫红鸾失和,旁人不清楚,但是用十两银子收买了她监视枫红鸾的月香可是了然的很。
再加上那一宝珠宝,相对于上次十两银子,何吉祥可真是下了血本了,月香察言观色的能力,可是远远超过了何吉祥的预料。
也难怪,月香以往,不过是枫府一个跑腿的小丫头而已,能力几何,何吉祥自然会小看。
但是何吉祥不知道,同蓝管家学管账这几月下来,早把月香修炼了精明。
她现在算不上个人精,也有这点本事看得出来何吉祥是要和她做大买卖了。
大买卖,莫不是,心下一慌,她却忙压下,不敢叫何吉祥看出来,只一个劲谄媚道:“是是,奴婢遵命,奴婢照做。”
“嗯!”何吉祥冷笑一声,拍了拍身边的珠宝首饰,“这里,只是一半,完事之后,另一半我会叫人给你送去,这些银子,足够你三生三世无忧了。”
有银子,没命花,这种亏本的买卖,月香怎可能去做。
握紧了香囊,她想,这个东西,肯定不简单。
何吉祥手,戴着香囊,靠近枫红鸾,一丈之内。
条件既然是靠近枫红鸾一丈之内,那月香便必须要反其道而行之,绝对不能让香囊靠近枫红鸾半分。
从双飞阁出来,她就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香囊包裹在衣服中,正往回走,耳后,忽然一阵冷风,她没有在意,以为是晚风,直到后脑勺一阵剧痛,她连闷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在了地上,有鲜血,从脑后溢出,很晕染开了一朵妖冶的花朵,在月色下,她惊恐瞪大的眼眸,像是见鬼了一样。
月香居然死了。
不光枫红鸾不信,就连何吉祥都不信
她托付了月香做事,因为信不过月香,所以先给的月香是一个普通的海棠香囊。
她庆幸自己当时留了点心思,没有把真正的香囊给月香,因为听说月香死在花园中,身上衣衫物件,全部被剥空,只剩下里衣,亵裤。
仵作查验,月香并没有被奸污的迹象,是一剑刺穿后脑致命,地上除了血,还有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