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想,如果荒井健司是为了替小山报仇,宫寺警部的观点是合乎逻辑的。这样,在小山被处死两年半以后连续发生两起杀人案的原因也可以得到解释了。因为今年3月18日以前荒井健司一直在监狱里。
“对荒井的妻子的调查有什么结果?”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不管你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她还明确地说,她决不会把丈夫的事告诉外人。我还没有见到荒井,但我觉得他老婆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她不一定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们两人都有证人吗?”
“荒井2日和14日晚都不在家。澄子在旅馆里,有人作证。她不会是帮凶,但她一口咬定不知道荒井这两天晚上去那儿了。现在有两名警官在监视她的行动。”
“荒井是末广组的成员,也就是佐总总二手下的人。我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雾岛眉头紧锁,接着说:
“荒井会不会再次受人唆使杀人呢?”
宫寺警部轻轻地点了点头。
“有这可能。但在黑社会里,受人唆使去杀二、三人的情况很少。我们已经调查过佐原总二,但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佐原是怎么说的?”
“他说,增本经常在生意上照顺他,他十分感激。他们两人之间没有怨恨。他也决不会让手下人对一个生意人下毒手。”
“佐原根本就不知道荒井的行动?”
“他说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对自己没有管好手下的人表示歉意,说,如果事实证明荒井杀了增本,他要把荒井赶出末广组。在黑社会里,驱赶出组等于宣判死刑,因此荒井不会是受佐原唆使杀人的。”
“嗯……。”
“后来佐原又说,荒井不会是杀增本的凶手,因此在查清事实之前,他仍要把荒井作为末广组的成员。这完全是套话。”
“他认为荒井不是凶手有什么具体根据?”
“没有明确的根据。他只说荒井刚出狱,不会干这种事。这说明他想保护手下的人。但他说,如果荒井去找他,他一定让荒井到警视厅自首。这话就靠不住了。”
“还有什么?”
“我们调查了西尾晋藏,他不是杰克,手腕上没有纹身,也没有切过的痕迹。”
“这是医生说的?”
“医生也这么说。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是游泳运动员,现在每年夏天都游,而且时常和公司职员一起去游,因此这不会错。”
宫寺警部伸了一下腰,接着说:
“检察官,我们还查出一件怪事。在调查岛田康吉的户口时,我们发现他在法律上已经死了。”
“在法律上死了?”
雾岛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去年5月,名古屋家庭法院宣告他失踪。法院的宣告在1963年7月正式生效。”
听了宫寺警部的说明后,雾岛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于一个生死不明、失踪7年的人,家庭法院可以宣告他失踪。家庭法院宣告失踪后,失踪者从失踪那一天起满7年后即被视作死亡。
“这样,岛田是在1956年,也就是古谷事件发生的第二年失踪的。”
“是的。岛田的父母在名古屋开一家小工厂。岛田康吉兄妹三人,他是老三。老大子继父业,经营那家小厂。老二是女的,叫道子,是增本敏郎的前妻。”
“增本和岛田还有这种关系。岛田去横滨是不是投奔增本?”
“具体情况不清楚。开旧货店的年轻人一般都帮别人放高刺贷或干点别的事。这种情况在战后初期非常普遍。1961年初,他关了旧货店,当年5月回到名古屋,对他哥哥和父母亲说,开旧货店没意思,他要做大生意。当时他经常外出,有一天突然失踪了。他家人很担心,报告了警察,找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他也没有到增本夫妻的家去过。”
“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没有。去年岛田的父亲去世,由于遗产继承的问题,他母亲和哥哥才到家庭法院办理了宣告失踪的手续。”
“有多少遗产?”
“就一家经营状况不好的小工厂,由长子继承,其他人都放弃了继承权。道子的孩子卓也有部分继承权,由其法定代理人增本敏郎声明放弃。”
“增本的遗孀满江知道这些情况吗?”
“她不知道。也许是增本不愿意对她谈前妻的事。”
宫寺警部皱起眉头又说:
“就这么多情况。检察官,你认为岛田康吉真的死了吗?”
这也是雾岛三郎想问的问题。但目前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挑战
“北原君,今天咱们去喝一杯?”
那天刚一下班,三郞就对大八说。大八脸上一下子堆满了笑容。
“太好了,去哪儿?”
“你看经堂怎么样?”
“经堂?明白了,那么到了那里,我是不是该管你叫小老板了?”
“该怎么叫就怎么叫,你想到哪去了。”三郎苦笑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我这样做也许有些过分?但总想去看一看荒井的老婆澄子和那个店。也许以后会有用,只是我一个人去觉得有些别扭。”
“人之常情。我们快走吧,小老板?”
下午6点,三郎和大八来到“末广”店。
澄子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里里外外地忙碌着,热情地招呼着顾客,似乎对丈夫长期不在家已经习以为常。但三郞仍觉得她是个刚强的女人。
“嗬,真漂亮啊。”
大八瞪圆了眼睛悄声说。
三郎也有同感。可是,细细一看,总使人感到笑容的后面隐藏着一丝阴影,显出一种不祥之兆。
三郞认为找荒井健司这种男人,肯定是要倒霉的。
“还来啦,这位先生是第一次来吧?”
澄子走过来,隔着柜台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搭讪。大八慌忙说;
“啊,早就听说这里有位漂亮的老板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那今后可请您多关照了……。”
“美人倒的酒就是不一样,二等酒也成了特等的味。不过……”
大八直瞪瞪看着澄子的脸。
“干嘛总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我在想,象老板娘这样的美人也会有烦恼?”
澄子显出吃惊的样子。这时,三郎有点慌了,他想,大八做得太过分了。可是大八仍若无其事地说:
“你的额头上有阴影。我对手相也略知一二,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手,不收费。”
大八托起澄子服服帖帖伸出的手,装模作样地说:
“噢,你的感情线很乱。老板娘是个热心人啊,多情多恨。作为女人来说可得多操心,稍不注意,就会被坏男人拐走,搞得身败名裂。这条线说明你爱自找苦吃。”
“老板娘!你的电话。”
旁边传出女人的喊声。
三郎隔着身边客人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声说话的澄子,看到她脸上浮现出轻松的表情,他判断打电话来的可能是健司。
“等她信以为真以后,再给她算命。”
大八心里嘀咕着,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摇摇晃晃地闯进店里,含糊不清地喊叫着。
“老板娘,你在吗?……喂,你知道吗?你男人究竟到哪儿去了?到什么地方去了?干什么去了?”
澄子脸色苍白,抱住那个男人。
“先生,北川先生……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我没醉!我……先不说这个,你男人怎么搞的?告诉我,我是保护司的……”
“先生!醉到店里可麻烦呀!”
澄子惊叫着止住了北川良彦的话。
“哎呀!今天您不能再喝了,快回去吧。”
“回去?你不说我也要回去的。不过,14日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那个时候……与朋友正经过店门口……看到他从车上下来,身上好象沾着血。”
听到这段话,三郎吓了一跳。但是,在这种场合,他什么也不想说。他很清楚,只要知道是监护人北川,让警察一查就知道了。
“总之,你男人回来后,马上带他到我那去,明白了吗?”
“是,是,一定……快,先生……。”
澄子把那个男人送出店后,咬着嘴唇走了回来。
“醉褥一塌糊涂,他也算得上男子汉?”
大八试探着说。澄子皱起了眉头。
“不,他是一位很有名气的作曲家,就是酒一进肚,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发了几句牢骚,便沉默不语了。任凭大八磨破了嘴皮也无济于事。三郎想着刚才那个电话,想进一步了解点情况。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一位中年妇女走进店里,她环顾着四周,向澄子走去。
“是夫人吧?我是刚才打电话的加藤……。”
三郎死死盯着女人的脸。她很憔悴,饱经生活的风霜,衣着朴实,是个平庸的女人。
“这样的店也行了。我们到里面谈条件。”
澄子把店交待给佣人,带这个女人进了里面。这个女人是死刑犯的妻子,叫小山芳江,是给健司传信的。这一点,连三郎也没发觉。
在这一天里,荒井健司迈出了新生活的第一步。他打着是芳扛表弟的招牌,到处说想在川崎找一个服务员的工作,结果比想像的容易得多,便轻而易举地搬了家。
芳江帮助他打扫完房间,去澄子那里之后,他买来了被子和一些家庭用具,摆放在屋里,总算象个家样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能住多久。只是,一来不买点家具不方便,而且也担心房东起疑。
深夜,小山芳江完成了信使的任务,从东京回来了。他不企望有什么消息,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他被怀疑是杀人嫌疑犯的情况,不过,他看到澄子给他的信,心里仍感到一阵欢慰。
信写得很潦草,看得出她很着急。但字里行间流露出对他的爱和担心。虽然能决意单枪匹马去干,但仍眼眶一阵发热。
那天晚上他一夜未睡。就象进监狱的第一个夜晚。健司碾转反侧,迷迷糊糊地作了一夜恶梦。但是第二天醒来,一切伤感和胆怯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就近在一家餐馆匆匆用完早餐,便动身去东京,开始了他的行动计划……。
第一个目标是大场启基。他要再教训他一次,以前的报复还没完。
刚过10点,健司就到了谈各的凤凰公寓。他环视一下周围,按响了308室的门铃。他推测启基是夜猫子,这个时候一定在家。结果他猜对了。
门铃响了好一会儿,门开了,启基伸出睡眼惺忪的脸。他穿一件考究的宽松式睡衣,看上去象一个外国人……。
“怎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
启基皱着眉头。
“真讨厌,这么早就……我弟弟还没消息,你快走吧。”
健司把脚插进门缝。
“我还有话跟你说,你总得让我进去说吧。”
他推开启基,硬挤进屋里,随手关上了门。启基的额头暴起了青筋。
“我叫你出去!”
“这段时间,我没顾得上来看你哟。”
启基大概看出健司此次来意不善,脸上微微露出惧色,可他也不是轻易就范的人。
“你怎么也学会了这一套。这是典型的非法侵入民宅,怎么,你的刑期全满了,还是保释出来的……?”
启基的话刚说了一半,健司便猛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好吧,你要报告警察就快去吧!不过在你报告之前,我先让你粉身碎骨!”
“你要干什么,你,你这个混蛋!”
启基跳起来猛扑过去。健司冷笑一声,伸出右手,照启基的脸狠狠打了一拳。两分钟后,他发泄了以前的积愤,俯看着蹲在地上的启基。
“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否则让你吃苦头。我不想再看到你的丑脸,怎么一瘸一拐的!”
“是……是!”
启基喘着气踉踉跄跄地向沙发走去。
“请坐,你到底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全告诉你。”
“好吧,可不许耍花招。”
健司隔着桌子,站在启基的对面。
“第一个问题,你真没去参加鬼岛的葬礼?”
“没去过,绝对……。”
“那么,源基去了吗?”
“他……,不知道。”
“告诉你,撒谎对你可没有好处,我见到源基了,那家伙说他什么也不记得。”
“那有什么根据证明我去过呢?”
启基开始拼死地反抗。
“我说过,只要我知道都会告诉你的,不知道让我怎么说呀,如果你愿意听我撒谎,那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从脸色看,他的话多半是真的,总在这个问题上纠缚不休,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好吧。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1955年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如果说横滨,你一定满意吧。”
“横滨什么地方?”
这回轮到健司卡壳了。他看到启基动了一下右手,一只冰冷的枪口已经对准自己。启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沙发是最好的密室,你虽然很有手腕,但比我还略低一筹啊。”
健司下意识地咬起嘴唇,明知道启基是一个棘手的无赖,本应该想到他带着手枪……,却大意了。
“喂,我该怎么处置你呀,我不愿再看到你,瘸着到那边去,怎么样,大哥?”
启基嘲笑着说。
健司飞速转动着脑筋,盘算如何摆脱目前的险境。他一眼发现了隔在他们中间的桌子,看上去桌子并不重。
他敏捷地蹲下身子,摆出棒球溜进的姿势,让全身力气集中到右脚把桌子踢了过去。他估计即使失败,也能暂且抵挡一下子弹。可他只听到野兽一样的呻吟,没有枪声,键司迅速跳起来时,启基还在沙发上和桌子搏斗。
健司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狠很地打了启基几个耳光,扒下他的睡衣,袒露的双臂有两块很大的火烧伤痕。
“第三个问题,这烧伤是怎么回事?是纹身烧的?”
“没那回事,不是!”
瘫软的启基凄惨地喊道。
“这是战争留下的痕迹,你看看,不光这里,这全是!”
他说着背过身,脱下裤衩叫健司看。的确他背上伤痕累累,留下了许多火烧的伤疤。
“1945年,我去了倒霉的冲绳。他们使甩火焰喷射器,周围一片火海……。等我醒来时,已成了美军的俘虏。不仅命保了下来,而且男人的这个也奇迹般保存下来,这是真的……。”
健司冷笑道:
“怪不得,这么说战争以后你又添了新的烫伤?”
“没有!我决不纹身……”
“1955年,你在哪儿?干什么?”
“在横滨本牧美军基地干活。当了俘虏后,靠我的小聪明,交了一些美国朋友,学会了英语。也就在那时候,花了好一段时间,掌握了玩纸牌的窍门。”
“也就是那个时候,你改名叫杰克对吗?”
“不,那个……杰克是另一个男人。我知道那个时候在萨吉城确有一个叫杰克的男人……。”
健司一把抓住对方衣领说:
“你认识杰克?!他现在在哪儿?你为什么讨厌他?”
启基满脸绝望的神色,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受不了了,你松松手,我说!我说,我跟杰克没直接打过交道,他是岛由康吉的朋友。”
“岛田?岛田康吉?”
“岛田是个旧货商,抢他帐篷里的东西时,我……,就是为了那个,你懂了吧?”
“你们合谋杀了古谷夫妇,又嫁祸于小山君,对不对?”
健司恐吓他。
“不,不!那件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启基翻着白眼回答。
“那么,岛田关闭旧货店后,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听说。好几年了,不过,上周我见过他一次……”
“你说什么?在哪儿?”
“在新桥彩虹酒吧。我正在喝酒,他悄悄地进来了……岛田鼻尖上有颗大黑痣。你知道,他很少露面,所以,我吃惊地叫出了声。”
“然后呢?”
“他很快认出了我,显得很尴尬。我问了问他的近况,他含糊其词。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着过去的事儿。这时候和他约会的人来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额头上有一抉大伤疤,象个拳击手……他们谈了20多分钟。那个家伙先走了。我隐约听到他们说20号晚9点再来这里……。”
“你说20号晚上,就是后天吗?后来呢?”
“就这些。后来岛田好象很过意不去,跟我聊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去。在谈话中自始至终没有提他的住所和工作。”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撒谎你把我怎么样?”
启基正自暴自弃地说着。门开了,闯进来一位姑娘。她是前一段时间在这个房间见到的两个人中间的一个。门锁是锁着的。看来她有钥匙。
姑娘吓得脸色苍白,呆呆地站着。健司也感到为难。来了个意想不到的麻烦。对手是两个人,情况有些不妙。
“老实点!坐到那里去!”
健司把颤抖的姑娘推到启基身边,拉开枪机,里面是空的。
“你很有胆量嘛。”
“打扑克有时不成对也能赢嘛。只要对弃权。”
启基又多少恢复了胆量,冒出了这句话。健司微微一笑,把手枪扔在地上。
“听着,我要回去了。你如果想把我的事告诉警察,最好先把它安置好,最近警察对手枪最感兴趣。”
健司小心翼翼地向门口退去。
师娘的身世
两天来,从宫寺警部到雾岛三郎都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报告。
警方在千方百计搜寻荒井健司的行踪,但毫无线索。监视澄子的警察也没发现异常现象。但是,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第三天一早,便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情况。
首先是上午10点多钟,宫寺警部的电话使三郎吃了一惊。
“检察官,畑忡圭子的去向找到了!”
三郎刚把话筒放在耳朵上,警部就高声说。
“是吗?是你的功劳啊。现在她怎么样?”
“这……,真没想到。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就在我们眼前。圭子是末广组的组长,是佐原总二的老婆!”
“你说什么?”
三郎情不自禁喊了出来。
“不过,她现在不叫圭子了,叫千代子。从名字看,好象改名了……。我是刚刚证实了这些情况。我马上带两名型警去佐原家。我想请她出庭作证,你看行不行?”
三郎拚命转动着大脑,怎么解释这一事实呢?只坐在这凭空想象,是无济于事的。
“那好吧,有了结果请马上通知我。只是荒井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
“我想他可能还不知道,她是加入末广组以前改的名。有个老组员也没听说师娘的旧名叫圭子……。”
“明白了,还有什么情况?”
“增本的股票交易,基本有了结果。我在和他长年搞交易的兜町丸高证券公司了解到很多情况。据说他对股票生意确实很在行。看来这一点,西尾常务没有撒谎……。听说最近他的生意很兴隆,光今年就赚了300多万日元。”
“现在连四大证券公司都会出现倒闭,一个外行却能赚那么多钱。”
“听说增本最近专接投机生意,买空卖空。干这种生意,只要拉下脸皮就行了。也不知道他是靠敏锐的洞察力还是靠什么特殊情报关系,令人费解。”
三郎对股票生意不大在行,只是职业的关系,多少了解一点。
所谓的买空卖空,就是看到股票价格上涨时卖出,同样,看股票价格下跌时再买进。吃一进一出的差价。
例如:商品的牌名是限定的。50万日元的现金作为抵押金存在证券公司,时价100日元的股票可以卖一万股。下跌到80日元时再买进来,一进一出可赚20万日元,去掉手续费,净赚10万日元。
道理上很简单,可搞不好就会赔本,还有结账时间的问题,非常复杂。卖股票盈利被称为行家艺术。特别是全面下跌的时候,充当证券代用品的现物股票也随之下跌,这里面的学问非常复杂。
“要真是这样,他确实收获不小。那么增本在股票交易中,真没有做手脚吗?”
三郎有些怀疑地问。
“嗯,丸高证券的职员曾有侵吞公款的丑闻,我不相信他一点问题没有。我想再进一步调查一下。不过,只有一件事,我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