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辛苦了。我是增本的妻子。”
雾岛向她表示了衷悼之意。
“检察官来了解情况,你能不能把昨晚看到的情况再详细地说一遍?”
宫寺警部说完后,增本满江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轻轻地点点头。
“我昨天身体有些不适,在二楼把孩子哄睡后就躺下了,一直迷迷糊糊的……。”
“你丈夫昨天傍晚给家打过电话吧?”
宫寺警部补充地问。
“是的。他说在外面吃饭,但不会很晚回来。”
“他没说几点钟回来?”
雾岛问。
“没说。”
“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还说回家后再喝点,让我准备酒菜。”
如遇不幸,平时极普通的话,这时也能钩人伤心、落泪,增本满江又把手绢捂在眼眶上。
“增本先生没有说要带客人回家?”
过了一会儿,雾岛又问。
“住没有说。”
“他有没有别的约会?”
“不知道。他很少和我谈工作上的事。”
“你没有听到汽车的声音?”
“没听见。我9点半醒来,不久便听到卓也叫喊着跑了进来,我这才知道他在车库……。”
增本满江又用手绢擦起眼泪。
雾岛注视着增本满江。宫寺警部说他们夫妇关系好象不太好,雾岛也有同样的感觉。
增本满江的态度是极为悲哀的,但她说的话条理清楚,周全缜密,让人觉得似乎在表演。
当然增本满江不会亲自下手杀死丈夫。从理论上说,增本满江假装在二楼睡觉,然后悄悄地出去杀死丈夫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这有可能被女佣人发现。外出的时间越长被女佣人发现的危险性越大。即使事先知道回家的大概时间,也需要在外面等很久。因此,唯一可能的是增本满江另有情夫,为了财产,同情夫一起谋杀了丈夫。
“增本先生的轿车很高级,他总是自己开车吗?”
雾岛换了一个角度提问。
“他非常喜欢开车,而且他的公司是一家小公司,雇不起专职的司机。”
“他经常在外面喝酒吧。经常喝醉酒吗?”
“他酒量很大,喝一点没关系。喝多了的时候,他乘出租车回来,或让吉本先生送回来。因为吉本先生不喝酒。”
“我再问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夫人认识一个叫杰克的人吗?他不是外国人,是日本人。”
宫寺警部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但他没有插话。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增本满江爽快地回答。从她回答时的神情判断,雾岛知道她没有撒谎。他接着又问了一句。
“有一个叫鬼岛桃太郎,也叫鬼岛太郎的人你听说过吗?”
“没有。这样怪的名字只要听到过一次就会记住。”
这时候,女佣人户田帮代走进来,恐慌不安地说:
“夫人,西尾先生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
“我离开一会行吗?”
增本满江转过头来问。
“请。我想问的大概就这些。来的西尾先生是不是公司的常务董事?”
“是。”
“一会儿我再见见西尾先生和你的孩子。”
“好。”
增本满江刚出去,增本卓也就走进了会客室。
增本卓也身材高大,但是他那张胖胖的脸仍带着几分稚气。正如宫寺警部说的那样,增本卓也全身透着一股不良少年常有的忧愁和玩世不恭的味道。
“还问什么?我知道的昨天全说了。”
增本卓也翻着眼瞪着宫寺警部,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这位检察官要了解情况。你不希望早点把杀你父亲的犯人抓起来?”
增本卓也听了宫寺警部的话后,板着脸,在沙发上坐下,嘟囔说:
“抓住犯人,我父亲也不能起死回生。”
雾岛听了他的话心如刀绞般地难受。这句话表现了增本卓也痛失父母的悲伤和对父亲的微妙的反抗心理。雾岛想,增本敏郎再婚以后,增本卓也对父亲的感情可能就淡薄了。
“你父亲是不能起死回生了,但为了祈祷他的冥福……。”
宫寺警部口气委婉地说。但增本卓也立即反驳说:
“鬼神我全不信。人一死就被烧成灰了。祈祷冥福有什么用?”
“你心情不好我们可以理解。别激动,把你昨天晚上的活动对检察官说说。”
宫寺警部的口气有些严厉。
“昨天晚饭以后我去江古田了。在站前一个叫‘爱’的咖啡馆同女朋友约会。”
“她是你学校的同学吗?”
“不是。她是贞华学园高中部的二年级学生。”
“她家在江古田?”
“是。我没去过她家,听说在武藏音乐大学附近。”
“你和她在一起呆到几点钟?”
“我们是9点半在车站分手的。”
乘西武池袋线从江古田到石神井公园只有5站,花不了什么时间。雾岛想,从时间上计算,他的话没有矛盾。
“你们一直在那家咖啡馆?”
“我们还在附近溜达了一会。但我们可没找警察的麻烦。”
增本卓也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望着宫寺。雾岛看出他曾经被警察教育过。
“你回家后发现车在车库里,但卷帘门没关,觉得很奇怪?”
“是的。车库里很暗,我开始没有看见父亲的遗体,但我一走进车库就……”
增本卓也脸色惨白,眼眶噙满了泪水。
“以后的事我记不清了。我好象碰过父亲的尸体,但没有搬动过……。”
“其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
增本卓也又露出了敌视的目光。
“好,就这样吧。谢谢!”
雾岛结束了问话。增本卓也刚出门。宫寺警部就掏出一支香烟,一边点一边问:
“检察官,杰克是什么人?鬼岛桃太郞这个名字我好象听说过。他们和本案有什么关系?”
“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吧。现在你别把那两个人放在心上。”
雾岛没拿定主意,是否有必要对宫寺警部谈古谷事件。他目前最好让他们不受任何干扰开展搜查工作。
不久,西尾晋藏走进会客室,寒暄一道,叹着气说:
“总经理一去世,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总经理善于经营,特别精通股票生意……。”
“听说你昨天同被害者一起吃了晚饭?”
“是。我们是7点半在饭馆门口分手的。总经理没有说中途要去别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谈特别的事?”
“没有。我们光谈工作上的事。”
“傍晚的会议呢?”
“和平时一样。总经理一个人唱独角戏。这家公司他说了算。”
西尾普藏的话带有讽刺的味道。也许他早就对增本的独断专行怀有不满和反感。
“顺便问一下,你同增本先生分手后干什么去了?”
“坦白说,我去找女人了。但你们别对我家里人说。她叫安井文子,23岁,住在大塚坂下町的一个叫‘光荣庄’的公寓里。我在她那里一直呆到11点。在外面住的次数多了,老婆不高兴。昨晚我回家了。”
西尾普藏毫不害羞,厚颤无耻地说。
“知道了。增本先生是不是有狠多生意上的仇人。”
“总经理很能干,载在他手里的人不少。但他们因此而杀总经理的可能性不大。”
“最近增本先生有没有碰到什么麻烦?”
“没有。但……。”
西尾晋藏瞪大了眼睛。
“在总经理去关西出差的前一天,有一个叫清水英五郞的私人侦探来公司找总经理。因为总经理不在,我出面接待的。”
“私人侦探?”
宫寺警部探过身子问。
“他自称是私人侦探。他长相很凶,我最初以为他是来敲诈的。当然,我们公司合法经营,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但有些人总想找点理由敲诈钱财。”
“嗯,后来呢?”
“这个人的态度比我预料要客气,他说。他在调查总经理过去的一个朋友的情况。因为总经理不在,他没说什么就走了。”
西尾晋藏苦笑了一下。
“他没有说增本先生朋友的名字?”
雾岛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他说这是个人隐私,没告诉我名字。他没有带名片,当时我觉得有点可疑。”
“这个人以后来过吗?”
“没有。至少我没见到。
“这件事你对增本先生说了吗?”
“总经理第二天早晨去关西出差,我也忘了,一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想起来告诉他了。”
“增本先生说什么了?”
“他很不在意地说这件事不用谈了。”
“增本先生是不是见过这个人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在公司经营上有没有问题?钱财的借贷发生过麻烦吗?!”
“虽然筹措金钱很不容易,但我们公司没有发生过大的纠纷。这次事件对我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
“创办公司的资本大部分是增本先生出的吧?”
“是的。我们公司是1960年创办的……。”
“你知道增本是从哪儿搞到这笔铸的吗?他过去不过是个皮包商人。”
“皮包商人做成一笔买卖就能赚不少钱。最初他做什么生意赚的钱我不知道,但后来他做股票生意,赚了很多钱。”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和他是在创办这家公司大约半年前认识的。当时我也做股票投机生意。”
零岛和宫寺又分别提了几个问题,但都没有任何结果。这时候来吊唁的客人多了,雾岛和宫寺起身离开增本家。
走到大门外,他们看见从一辆高级外国轿车上下来一个目光锐利的男人。看着这个人走进增本家后,宫寺警部自言自语地说:
“他怎么来了呢?”
“这个人找过你麻烦吗?”
“没有。他叫佐原总二,是末广组组长。四课的黑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他是暴力团的一个头目?增本敏郎怎么和这样的人有关系?”
雾岛感到奇怪。
“这个问题有意思。我彻底调查一下,然后把结果告诉你。”
宫寺警部很严肃地说。
假侦探
“主任,小林刑警来电话找你。”
雾岛和宫寺回到石神井警察署的搜查本部不久,有人叫宫寺警部听电话。
“喂,是我……,清水英五郎?我已经从西尾常务董事那里听说了。”
电话好象是去公司调查的警官打来的,报告调查情况。
“嗯,怎么了?……什么?”
宫寺警部朝雾岛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
“嗯……,没错吧?好,知道了。哪个男人呢?好,必要的话我派人支援你。快一点下手。再见!”
放下电话后。宫寺警部对一名部下说:
“津岛,你去查查有没有一个叫清水英五郞的私人侦探。据他本人说,他开了一个侦探事务所。把所有的侦探事务所都查一下。”
“是。”
津岛刑警答应后马上跑了出去。宫寺走过来对雾岛说:
“让你久等了。情况有了发展。”
“有什么新消息?”
“查清楚了几件事。第一,公司女职员野村伸子证实有一个叫清水英五郞的人到公司找过增本敏郞。”
“西尾没有说假话。”
“另外,据野村伸子说,昨天下午两点钟,有一个男人打电话问总经理从关西回来没有。她回答说,总经理回来了,但现在不在公司。对方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可以解释为罪犯对增本敏郎的行踪进行了确认。”
“我也这么想,野村伸子还说,打电话的人好象是清水。她说因为对方没说几句话,她没有十分把握,但至少这两人的声音很象。”
雾岛想,过份重视这个证词有些危险。只要警官问两个人的声音是否一样,一般人都会产生他们的声音很象的感觉。
“其次,小林刑警在公司对增本敏郞的秘书吉本进行了调查。”
宫寺警部紧接着说:
“清水英五郎见过增本了。”
这个消息出乎雾岛的预料。
“在哪儿见的?”
雾岛禁不佳皱起眉头问。宫寺警部回答说:
“在新桥一家叫‘飞马’的高级夜总会。当时增本和吉本正在这家夜总会喝酒,公司的合同工大场源基领来清水,说是自己的朋友。”“大场这个人知道增本在这家夜总会喝酒?”
“据吉本说,增本经常去这家群总会喝酒,他们是自己回来的。”
“在夜总会,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检察官,清水这个人问增本是否知道一个叫杰克的人。”
宫寺警部向雾岛投来一束询问的目光。雾岛倏忽觉得毛骨悚然。
“当然,问问大场源基。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了解到清水这个人的真相。但他现在外出了。公司的人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如果他没有问题,他今天晚上肯定会来守灵的。为了预防万一,我已经命令他们尽快找到这个人。检察官,杰克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在正式搜查开始之前就知道这个名字?”
宫寺警部口气严厉地问。至此,雾岛三郞只好直言相告。
雾岛三郎简单扼要地向宫寺讲述了在宫城监狱监斩的经过,发生在1955年的古谷事件和最近的鬼岛案等情况。在听的过程中,宫寺警部的脸色变得苍白。
雾岛讲完后,宫寺一直埋头抽烟不说话。
这是很正常的。出于明哲保身和向上爬的考虑,检察官和警官都不愿意重新调查已经判决的案子。调查这种案子要冒被解职的危险。宫寺警部遇上棘手的案子,内心矛盾重重,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检察官……”
宫寺警部用沉闷的语调说:
“在一般情况下,无论检察官是谁,他的方针是什么,我都按自己的方式办案,而且一直是这么做的。但这次我想先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接过这桩案子的时候,雾岛三郎就拿定了主意。
“宫寺警部,我知道检察官不能随便使用搜查指挥权这个传家法宝。因此,在现阶段我提出具体的搜查方针也许有些过份。但这次我想请你按我的想法去做。”
雾岛的话里包含着对本案负全部责任的意思。宫寺心弦一颤,凝视着雾岛,但他立刻明白了雾岛的意图,深深地低了一下头说:
“明白了。请指示。我愿意遵照你的命令行事。”
雾岛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今后的搜查工作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抛开古谷事件,由警方根据自己的设想开展对增本敏郎案的调查工作。对此我不提任何要求。有你这样的专家负责调查,检察官完全可以不必多嘴多舌。”
说到这里,雾岛咧嘴硬笑了一下。
“第二部分是调查本案和过去的古谷事件的关系。对此我提三点意见。”
“请讲吧。”
“首先要尽快找到为杰克作证的四个人中的两个幸存者——岛田康吉和畑忡圭子。为防止再出现牺牲者和查明事件真相,找到这两个人是绝对必要的。”
“明白了。还有呢?”
“再同川崎警察署联系一下,了解鬼岛案的调查情况。把两个案子比较一下,或许能发现新的线索。第三是查清楚清水英五郎是什么人。”
看见宫寺警部抿紧嘴点点头,雾岛三郎慢慢地站起身。
“我告辞了。6点钟以前我都在检察厅,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辛苦了。”
宫寺警部把雾岛送到警察署的大门口,突然象想起什么似地说:
“检察官,虽然你很年轻,但你非常有主意。”
雾岛禁不住苦笑了一下,但他马上认真地回答说:
“正因为年轻,才能干这种蠢事。”
下午在接近6点钟的时候,宫寺警部用电话向雾岛通报了津岛刑警的调查结果:没有一个叫清水英五郎的私人侦探,至少他不是公开开业的私人侦探。
津岛刑警查遍了在东京和横滨开业的私人侦探的名单,没有找到叫清水英五郎的人。他也可能是在名古屋或关西一带开业的私人侦探,专程到东京来调查杰克的情况。考虑其他的各种因素,宫寺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自称清水英五郎的人没有带名片的本身就十分可疑……。
找到大场源基已经是晚上7点。小林警官曾四处找大场,但没有找到。大场在傍晚来到增本家时,被警察带到了搜查本部。
大场源基穿一身普通的西服。胳膊上戴着黑箍,神情迷茫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但老练的宫寺警部并未被他的态度所迷惑。相反,他一眼看出,这是一个狡猾、不容忽视的人。宫寺开始了谨慎的问话。
“你是大场源甚?在增本商事公司做合同工?”
“是的。”
“具体做什么工作?”
“我负责市场调查。”
大场源基的态度非常冷静。
“我们公司主要经营进口食品,有洋酒、咖啡、调味品和点心等。公司很小,象大贸易公司那样把商品卖给批发商店赚不到钱,所以我们要直接向夜总会、酒吧间、餐馆和咖啡馆推销商品。”
“因此需要进行详细的市场谢查?”
“是的。人的口胃各不相同,对食品的爱好也不尽一样,所以如果能想出一点新主意,就可以扩大商品的销售量。例如,在夜总会和脱衣舞厅有卖进口花生米和巧克力等的姑娘……”
大场热心地谈开了他的生意经。
“一般人都认为客人到这些地方去不是为了买吃的,因此在那里卖什么都一样,但实际上却大不相同。如果针对这家店的格调和顾客的特点销售相应的食品,我们就能迅速扩大销售量。另外……。”
“你不用再谈市场调查的效果了。”
不知见过多少次这种把戏的宫寺警部抬起手,打断了大场的话。
“你什么是合同工,而不是正式职员?”
宫寺警部又问了一句题外话。大场源基平静地回答说:
“增本先生不需要专门从事市场调查的正式职员。我也愿意干合同工,时间自由。还可以做别的事。增本先生还答应,开拓新的销售点另付报酬。”
“你在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工作的?”
“8个月以前,是增本先生邀我干的。”
“你很早就认识增本吗?”
“第一次见面大约在5年以前。具体的经过不记得了,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以后我们没有来往。一直到一年以前,我们偶然再次相遇,谈得比较投机,就……。”
“就开始了正式的交往。”
宫寺警部插了一句话。
“你能谈谈昨天夜间的行动吗?”
大场嘴角上翘,露出令人费解的微笑。
“我的双亲早死,我是大场弥助这个亲戚抚养大的。昨天傍晚,我听说老人病危,就赶到目黑的他家去了。他已经83岁,不会久留人世了。”
“以后呢?”
“这位老人年轻的时候身体强壮,得了一个绰号叫‘甲鱼’。昨天晚上,他凭自己的体力熬过来了,但也活不了几天。”
“你昨天晚上一直在他身边吗?”
“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问。”
宫寺记下大场弥助的地址,开始进入正题。
“听说你领着一个叫清水英五郎的私人侦探,到新桥的一家夜总会找过增本?”
“是的……,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对总经理说他是我的朋友,但实际上我们俩并不熟悉。”
“为什么领他找增本?他不是你的朋友,是什么?”
“是这么一回事。半个月以前,我在新宿的歌舞伎町遇到几个流氓……。”
大场源基添油加醋地对宫寺讲述了同荒井健司商量好的故事。
“他打拖不平,痛骂了那几个流氓。流氓们不服气向他扑了过来,被他一举手一投足地摔了出去。后来他对我说,他是私人侦探,为了防身学过空手道和柔道。”
宫寺警部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大场毫无顾忌地继续说:
“为了感谢他,我邀他一起喝一杯,但他拒绝了,说还有急事要办。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清水英五郎。那一天,我在公司门口偶然碰到他,他说想见增本总经理。为了感恩图报,我就……。”
“他对增本说了些什么?”
“他反复问一个叫杰克的人的情况。”
“从那以后你没有见过清水?”
“没有,警部,我把他介绍给总经理有问题吗?他是不是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