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德子合计了好久,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叫破。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德子的一句话提醒了一直微笑着看我们聊天的顺利媳妇。要不我怎么老说德子这人比较损呢,他说;“妈的,实在不行我去找点苦胆、黄连什么的抹扑克上去,不是喜欢尝吗?苦死你小子!”顺利媳妇就问德子:“涂抹到扑克上是没问题,但是如何能做到让那个荷官去牌房领到苦扑克?何况人家同伙肯定会给他抹过酸的扑克。”德子说:“有老三在,去桌子上换副扑克还不容易?”顺利媳妇好像不信,说;“那么多人都看着,去换扑克?”德子指指碟子里的扑克说:“那你面前的扑克哪里来的?”确定了这个事情以后,顺利媳妇说她有办法。她知道一种物质,是世界上最苦的,可以把那东西抹到扑克上去,让那荷官尝尝,尝完了他肯定苦得不行了,还不敢说。那个时候叫破,他们心里应该会明白的,到时候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了。真应了那啥话来着:有苦说不出。
说到这个最苦的东西,好像叫苯酸铵酰糖化物。顺利媳妇说它虽然是化学物质,可是没有毒,而且是透明的晶体,没有颜色。问题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搞到,那个东西只有到大学的实验室里能找到。这些股东马上行动,发动自己的社会资源,都拿出电话到处联系。不一会儿,真有人能搞到,从当地一个大学要到一些。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大家又合计了晚上应该如何行动后,便分头去做准备了。
下午2点多,其中一个股东把那化学物质要了过来,打发人送到我住的地方。没一会儿,顺利和他媳妇也过来了,他们带来了扑克。我打发德子买来了刀片和胶水,加工扑克用。那东西是一种白色的结晶体,顺利媳妇用一个小碗把它稀释开。德子好像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也好像有点疑问,可能是担心不够苦,便问顺利的媳妇:“这东西有多苦?”顺利媳妇也是个损人,笑着说:“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德子还真的用手指头去蘸了蘸,轻轻舔了一口。这一舔不要紧,他马上疯狂吐口水,跑到卫生间里漱口,漱了好久。漱了口好像也没有缓解,他出来后,我发现他的眉毛和眼睛几乎都挤到一起去了。看他这模样,我们三个可乐坏了。我都差点笑得躺地毯上去了,笑得我肚子都疼,好久才止住笑,还揉了好久的肚子。反正德子那时候是说不出话来了,别人咋逗他都可以,他坚决不回话,苦着一张脸不停地去漱口。
看来这东西真苦,我们笑了一阵,便开始制作苦扑克。我用刀片将扑克包装的侧面轻轻划开,打开扑克盒的侧面,把里面的扑克拿出来。赌场用的扑克比普通扑克包装复杂,里面的扑克上还有一层塑料包装纸。好扑克拆包装都麻烦,想来那些家伙制作酸扑克时跟我的制作流程差不多。然后我们用顺利媳妇的化妆棉棒把整副扑克背面的上下两侧都给涂抹上最苦的物质,风干后又用胶水把包装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这样一副苦扑克就做成了。我和德子又详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前面买胶水、刀片以及拆装扑克是做了无用功,因为只有在荷官开封后,所有扑克都放在桌子上等待大家验牌的时候才有机会换扑克,前面任何机会都不妥当。德子又苦着脸把扑克拆开,看着他苦着—张脸我就来气了,又不是我欠他三百吊。叫他笑,他也想笑,可是就是笑不出来,看来那苦劲还没过去,我们看他想笑笑不出的样子,又都笑忿气了。赌场的扑克比普通扑克大而且宽,要换整副牌而不被人发现,我的手掌还有点难度。最后和德子商量了个办法,机会到了,德子过去吸引大家的视线,我在一边掉包。我找来一张白纸,先把扑克给包好,就等晚上去换了。
63 调包计
晚上我早早就被顺利送去了赌场,赌场里还是那么热闹:各种各样的赌徒,形形色色的表现。我一去就坐到21点桌子上开始玩,那个荷官好像记得我,和我礼貌地打着招呼。那个中年人和那年轻人在轮盘前押着钱,不知道啥时候来的。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但是我知道今天晚上有不平常的事要发生,我看着那荷官,忽然有点可怜起他来了,为什么要跟他们出千呢?欠了债?家里穷?亲人需要钱帮助?我要是不出现,他能见好就收吗?谁知道呢。
大概晚上8点左右,那个中年人和那个年轻人照常坐了上来,我和他们彼此点头打着招呼。那靴牌玩的时间可真长,因为我看他俩没坐上来,就没给德子暗号。我们之前商量好了,我要等他们都坐上来后,前面六副牌都玩完了,要换新牌的时候再给暗号,德子在远处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呢。快到晚上10点的时候,那靴牌终于打完了。赌场经理示意跑腿的去牌房取牌,然后又是荷官开封,放在桌子上。一般都是先开封,然后六副一起都打开了,才挨个列开让大家验看。我要等的就是他都开封完了还没列开的时候下手。
荷官专注地拆扑克,我站了起来使劲伸个懒腰,手放下的时候趁机把那副扑克卡在手里。德子接到我的暗号立刻走了过来。
德子过来站到了桌子边上,大声说:“小盛,晚上注意点,最近场上发现一批假筹码。”那个荷官连忙说好。德子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筹码,一看就明显的不一样,没有哪个傻子会拿这样的筹码来这里玩——他演戏吸引人视线,给我制造机会。德子郑重其事地拿过去让那个荷官察看,赔码的也探头去看。21点桌子边上的玩家议论纷纷,也都凑过去看那筹码,再拿它跟自己手里拿的筹码比较,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要的就是这个机会。我装作不耐烦,伸手去把离我最近的那副扑克拿起来,拿的工夫就把手掌里的那副扑克和桌子上的换了。因为我的手掌对付两副大扑克确实有点难度,还是怕人发现。有德子的掩护,我做出帮荷官列开扑克的动作(顺着我收力的方向列开),把苦扑克列开,同时让换下来的那副扑克顺利进入我的袖子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看众人的反应,应该是没人发现我的动作。
德子看我都做完了,又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去另一个桌子装模作样说假筹码的事去了。荷官把我列开的扑克收了过来,把全部扑克在自己面前呈扇子型分别列开,让大家验看。还是老一套的东西,玩家都没意见,开始洗牌,切牌,装进牌靴里,削牌,大家押钱,开局。开局后德子就站在我第一天找的比较好的观察点,在那个隔开百家乐桌子的屏风后,脑袋一侧就可以看到这边的情形。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他们都没有发觉哪里不妥,那中年人和那年轻人继续嘻嘻哈哈地说着笑话押着钱。我和德子研究过,如果按照发一圈牌尝一次的频率计算,大约每发出30张牌能尝一下。六副牌是312张,根据概率,52张牌混在里面应该可以让他尝到其中的苦牌。前七次派牌,都没出现我想看到的效果。我还在想:尝不到明天继续。这时候那荷官脸色突然变了,只见他眉毛、眼睛、嘴巴好像都变了方位,向一个方位靠拢。看来他尝到了我换的苦牌。他在努力忍着,别过脸去使劲吐了几口。但是那苦味儿可不是他几口唾沫能吐走的,这个德子有经验。具体有多苦我没尝过,但是看那表情,应该是苦到了极致,而且是极难缓解的。
我支着胳膊用手托着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荷官完全顾不上发牌了,光去吐口水了。那中年人和年轻人也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德子过来表现出很关心的样子,拍着他的背问他怎么了,荷官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他还努力想镇定下来,还想站好了继续派牌,奈何他苦得都不记得外面玩家是要牌还是不要牌了。其实当他感觉苦的时候,外面把末门的小伙子根本没有做要牌或不要牌的手势。荷官完全蒙了,他想让大家以为他很正常,但是他如何又能正常起来呢?大家对着镜子使劲把五官往一起挤,就知道是啥样子了,当时他就那表情。除了我和德子,桌上的玩家都不解地看着荷官,纷纷议论他突然之间怎么这么奇怪。
德子又轻轻拍了拍那荷官的肩膀说:“没事吧?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休息休息?”荷官含糊地说:“没事。”德子反复确认好几次,一个劲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那荷官都坚持说没什么事。最后德子终于火了,说:“小崽子,味道变了是吧?是不是挺苦的啊?”那荷官听到德子这样一说,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呆呆地看着德子。巨大的恐惧让他忘记了自己嘴巴里是苦的。他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赌场的人此时也围拢上来,那押钱的年轻人可能是知道自己败露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估计是想跑,马上就被身后的人搂住脖子,动弹不了了。那中年人也想站起来,手到兜里想去掏什么东西抵抗,立刻被人拿双管猎枪(枪口被锯掉的那种,很短,拿在手里像手枪)给逼住了。那些人手脚十分利索,四五个人架着一个,当场拖着就弄走了。一群人把这两个小子拉到了外面,不是休息的地方,而是我第一次来时上楼见到的那间会议室。现场一下子乱起来。有人看到这边出事了,聚拢过来想看个究竟,而21点桌子上的玩家和看热闹的都让开一条道,让打手们架走人。当时我坐在桌子前,我刚想站起来离开,就有人按住我肩膀,有人很凶狠地对我说:“老实坐着,没搞清楚之前,暂时谁也不能走。”
我满眼无辜地望着德子,恰好德子也发现了。德子扒拉开人,走了过来,用手点着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呵斥说:“把手给我拿开。”那人可能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就把手拿开了。德子也不说话,拖着我的手就走,拉我去了牌房。
进了牌房,里面已经站了很多人。那几个股东都在,都一脸严肃地看着几个人在牌房里忙碌,有几个人打开所有扑克检查。我一看,没我啥事,就站门口看热闹。那丫头也知道事情败露了,靠着墙边站着,两条腿直打哆嗦。一会儿就检查出来了,有一些扑克确实是酸的。看来准备了不少。然后有人把那丫头也押去了会议室。我也跟着去了,去的时候我还往大厅里看了看,那21点的桌子空着,上面赌具什么的都没了,人也没了。大家都在议论说有人出千,被赌场给抓到了。很多荷官和赌徒都在往这边张望着,想过来看热闹的也有,奈何这边已经被人封了起来,他们过不来。
进了会议室,几个股东凑在一起议论几句就都走了,好像这个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一样。那中年人和那年轻人都在地上跪着,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被人暴打过了。那荷官直挺挺地趴在地上,面朝下,应该也被人暴打了,满脸是血。那丫头被人责令跪下,她还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没听明白,被人抓着头发按着跪在那里。她耷拉着头,头发盖着脸,浑身哆嗦着。德子好像也不想参与,拉着我就出了赌场。外面顺利的车在等着,接着我俩就回了酒店。
事后才知道,那个押钱的年轻人是牌房那个丫头的对象。他俩牵头,然后拉拢那个荷官一起来做这件事情。他们利用保管牌具的便利条件,把扑克房里的扑克带回去做了手脚,又带回牌房混进其他牌里面去,自己记得哪些是酸牌,等21点桌子要牌的时候给送上去。桌上就用这些做过手脚的扑克,他们根据事先做好的暗号赢钱。大致就是这样的。
对他们的处理,好像是要他们吐回来赢走的钱。他们被赌场扣了,逼着他们家里人做赔偿。再具体的情况我也没多去问。
这家赌场开了好几年,后来因为形势变化,那湛江老板退出,其他的人接手继续做。再后来转战去了很多地方,因为存在年头久,有很多邻近省份的固定客源,所以搬到哪里都不缺人去赌。最后在陇南郊区被公安给端了窝。
64 高科技赌具纵览
除了事先制作不同味道的赌具,通过尝味道达到出千的目的外,也有赌徒使用边打边上味道的方式出千,也可以尝出是什么牌。
类似的利用化学药品的出千方式很多,比如有两种化学物品,都是无色无味道的,在这里我就不说名称了,省得有人说我教人学坏,就以A和B来代替。B离A一定的距离,B就会变成紫色。
有的老千利用这个原理,把A涂抹到扑克中特定的牌上(比如王或2),然后把B涂抹在打火机边缘、香烟盒子的防伪标志上、深色烟灰缸(镶金边那种)的小边上、彩色领带的末端、手机的小贴纸上,或者涂抹在戒指上、手心里,也有的女老千涂抹在指甲油的一个点上,也有涂抹在桌子的特定位置上,还有涂抹在,巧克力包装纸上的。知果涂抹了A的那张牌与涂抹了B的地方接近到发生化学变化的距离,B就会变成紫色,这样老千就可以知道哪张牌来没来或者去了谁家。使用这样的出千方式,基本都要有类似颜色的东西混淆别人的视线,而且涂抹的地方面积非常小。不知道的玩家一般不会注意到,老千自己能看到那个地方的变化就可以了。
一些暗牌的游戏,比如梭哈,老千可能会这样出千。在流行的德州扑克游戏中,也有人这样做,只是做得很巧妙。比方说,有人放了一盒紫色包装的香烟盒在桌子上,并不是要香烟盒全变成紫色的,只要有一小块紫色的就可以了。他就把B涂在这个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该看哪里。换个人,就是告诉他会变色,不告诉他哪里会变色,累成近视眼恐怕也找不到哪里变化了。何况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去注意。
近年来出千主要以高科技为主。因为高科技赌具操作简单,不需要下狠工夫练习手法。除了以前我介绍的通过监控设备等诸多形形色色的高科技以外,还有一种高科技的东西没有和大家说过。这个东西叫扑克测点分析仪,可以应用到几乎所有的扑克类赌博游戏里。那些二八杠、天地杠的赌博游戏也可以应用得到。扑克测点分析仪造价很高,但是很受欢迎。无数老千都愿意花钱置办这件产品,主要是这种仪器很奇妙,不论谁手里的扑克,不需要提前做记号,也不需要提前上药水或其他记号,只要是扑克,就可以看出来。这种仪器体积也很小,不需要提前安装到赌局里去,随身携带就可以了。不过得两个老千配合使用。一个在赌局上测点,难度也不大,只需要把针孔微型摄像头藏在衣服袖口就可以了;另一个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用笔记本电脑,通过无线耳机(或者小型的无线震动器)告诉同伙电脑分析的数据就可以了。
这个东西杀伤力很大,可以分析任何扑克,也就是说我随便去找个玩扑克的地方,就可以利用这个仪器来出千;而且不需要接触其他玩家的扑克,不论新旧扑克,只要短短几秒,就可以测出每一家是什么花色的牌,谁家牌大谁家牌小;或者测出马上要发出来的牌是什么。这个可比扫边扫背仪器先进得多。这种仪器以前接触过,那会儿还不流行,我当时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但具体怎么回事也是后来想明白的。那是在一家赌船上帮一个庄家抓老千。其中一个老千就是把微型的摄像头放在衣服的袖子口里,对准牌靴进行探测。具体观察过程我就不说了,总之也是折腾了很久才发现的。但是因为船很大,船舱上房间很多很复杂,没有找到他的同伙以及他同伙携带的设备。同时,被我抓到的老千是当地一个出名的人物,让赌船老板很为难。加上当场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事,就不了了之了。因为当场只是在他袖子里找到一个微型的针孔摄像头,但是没找到接收器,更别说给他传递信息的同伙和设备了。最后赌船的老板也没有给我任何报酬,他应该是一个不讲究的庄家吧。而当时我也是一知半解,并不十分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过了一段时间接触到这种高科技仪器以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至于那个庄家赖账,只能说我当时的反应也太慢了。其实我已经抓到了老千,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起码阻止了那人继续在赌船上出千赢钱。这次抓千失手是我一直难以忘怀的疼,如果是在陆地上,也许结果会完全不同。
我这些年所接触过的各种各样的高科技赌具五花八门,更新换代特别快。现在流行高科技看边、探测,所以就出现了很多看牌边、看牌背的仪器。这些仪器大同小异,但是伪装得很好。一般设局的老千都会把这些仪器做成日常用品的模样,装在房间里任何地方,或者干脆直接合成在一些不起眼的物件里去。现在流行的各种赌法,像三公、斗牛、瞪眼、斗鸡、小九、两张、32张牌九扑克、牌九、28筒子、40张、梭哈、9点、10点半、21点、百家乐,等等,都能应用。
有的装在烟灰缸里,有的装在茶杯里,有的装在灯管里,有的装在甲机里,有的装在桌子边缘的框里,有的装在墙上挂的钟里,有的装在房间顶上的消防感应器里,有的装在椅背里,有的装在挂历里,有的装在台历里……衣架、落地灯、饮水机、手包、皮带、领带、衣服、车钥匙、手表、打火机、空调、电视,反正是个东西就可以装,而且可以调整焦距,保证图像清晰。比如我把仪器装在烟灰缸里,然后故意把烟灰缸放窗台上。有人抽烟,自己就会去窗台把烟灰缸拿过来放赌桌上。同样,相关配套的设备也是五花八门,可以用耳机接收指令,还可以用小的震动设备绑身上接收提示,还有发报的。人家用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你凭什么去和人家玩呢?
但是使用这些东西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最早的时候我用过贴身的提醒设备,把我电惨了。当时我在一边看热闹,给同伙提示。那边一提醒我,这个小仪器就放电,电流还挺大,电得我直打激灵。我只能咬牙坚持,不能让别人看出我的异常。后来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偷偷跑厕所里把设备拿了下来。因为我是放在腰带里面贴肉的地方,那里的肉都被烫熟、烫烂了,起了个大水泡,过了很久也没好利索,每天系裤腰带都得小心翼冀的,那个疼啊。过了很久才结疤,脱了一层又一层的疤。直到现在,我右边骨盆边上那块皮肤还和周围皮肤的颜色不一样,就是当初被电熟了。记得当初被电得受不了了,就站在那里猛摇晃,以掩饰被电的感觉,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很搞笑呢。
当然了,这些设备大都出现在一些押得比较大的赌局上,而街边小局的老千们,有他们自己的道道。他们不会什么手法,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办法。他们找各种机会对玩的扑克进行各种处理:给扑克整形、切割、磨砂、刻痕、做记号、上药水、折角、涂色、暗淡处理、暴晒处理,等等。他们的手法不亚于一个手艺高超的宝石工伎,他们处理过的扑克不亚于工匠雕刻的宝石戒指。总之,他们通过处理扑克达到认牌出千的目的,也千了很多倒霉的凯子。很多凯子就是这样被人家赢走了钱而一无所知。所以说,出千这个东西没有高明低下之分,能骗得住人的,就是好的。
65 戒赌过程中的不抛弃不放弃
揭穿赌局上的猫腻是一方面,我也想说说戒赌的事儿。我觉得赌的人都是很可怜的,他们去赌博是一种心瘾,这个心瘾是很难戒掉的。我认为,第—是要控制他手里的钱,让他能吃饱,但是绝对不给他闲钱去玩,而且要让他觉得家里人并没有抛弃他,否则,他会走极端的。其次,要让他忙起来,生活过得充实起来也是很重要的,人这个东西,一闲下来就容易起歪歪心思。第三,对他的赌友,不要给什么好脸色,完全不用考虑面子问题,也要经常劝诫他远离那些狐朋狗友。虽然刚开始他可能听不进去,但是也要说。一个人的社交圈子对自己的影响非常重要。第四,就是让他知道,赌的人没有赢的。最后,让他树立一个目标,有一个理想,然后一步步去实现。尽可能多地干涉他的业余生活,知道他都在干什么,千万不要不闻不问。只有让他彻底忙起来,他才不会去想着赌钱。特别是对那些输得很大的赌徒,他们的心理很简单:赢回来以后说什么也不干了。这个时候不要去骂他,也不要责备他,要让他彻底放弃已经输了的钱,可以通过帮助、资助他的方式让他心理达到平衡,但是千万不要让钱进入他的口袋。这就需要亲人们对他有很好的耐心、很多的爱才能做到,最起码要在家里给他一个很温馨的环境。有时候亲人的讽刺、谩骂,只会让赌徒走得更远、陷得更深。当然了,这些办法能不能奏效,主要看赌徒自己。家人要培养他的自制力,如果他自己有决心戒赌,那最好不过了。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女赌徒,为了表示自己戒赌的决心,把头发都给剃了,成了个秃子。我也遇到过把自己小手指头用刀切掉的,不知道他们最后戒没戒成功,虽然我不赞成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但我还是蛮佩服他们的,有时候做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决心。
我认识一个成功戒赌的哥们,也许他的事情可能对那些想要戒赌的人会有点启示吧。我认识他时,他是一个正宗的滥赌鬼。早先他有一份所有人都羡慕的职业,业余时间还开了个小饭店,由他母亲照看着。媳妇是幼儿园的教师。他们一家生活得很幸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迷上了赌博,班也不正经上了,生意也不照看了,一直赌了半年的光景。他输了所有的家产,借遍了所有认识的人,还因为赌博被开除公职。全家生计就靠在幼儿园工作的媳妇那一点工资勉强支撑,但是他还不醒悟,天天去赌。只要家里他能看上眼的东西,全部都拿出去变卖,就为得几个钱去赌。这样的赌徒比比皆是,不信你去赌局上打听一下,几乎每个赌徒背后都有破碎家庭的辛酸故事。
我是在一个赌局上认识他的。赌局设在一家路边杂货店后面,一群人在赌,玩的是两张扑克比大小的瞪眼。是当地一个熟人介绍我去的,小海陪着我。那个局上有几个蹩脚的小老千,以收牌打桥的千术在千人,在我眼里那是最低级的千术了。但是对于场上的其他人来说,他们还以为这局有多么公平呢。桥虽然做得低劣,但是总有人上连。当然了,那几个人也把我当成个凯子了。我细水长流地在这个局上慢慢赢点钱,也不去叫破。玩了好几天了,就想回去,决定走的当天狠狠地赢几个钱。所以和小海合计好了,上去就不客气,能赢就全部赢过来,然后走人。
大家正在玩的时候他来了,大家都笑他,说很久没看到他了。他说去了外地赚了点钱,来凑凑热闹。大家都叫他小志,我才知道他的名字。他很大方地拿出3万元丢在桌子上,那几个老千眼睛立马亮了,都说小志有钱了。他押钱很猛,那个局不大,最多押500元,3万元对于这样的局来说是很大的赌资了。小志好像喜欢做庄家,那样输赢更大,大家都没意见。我就坐下边把一门,我总有办法让他赢,也总有办法把他赢的钱套过来。他中午前后去玩的,玩到了大概傍晚7点多的时候,已经快输光了,手里还有4000多。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有认识的说那是小志的媳妇,来找他回家的。小志好像很不耐烦,大声呵斥着她,那意思是她的出现让他的牌运变坏了。那女的也是急眼了,上去就挠他,抢他手里的钱。大肚女人谁都怕,小志也怕,所以钱一下就被她抢了过去。当她发现只有4000元左右的时候,就“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