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花王朝的两位圣徒为英格兰王权的两个关键核心赋予了神圣的光辉。忏悔者爱德华的光荣陵寝设在改建后的威斯敏斯特教堂的中心,金雀花王朝的家族陵墓就环绕着它。有趣的是,并非所有国王都会被安葬在这座陵墓中。爱德华二世尽管与忏悔者同名,但一生作恶多端,死去的时候没有国王的名分。为了惩罚他可耻的暴政,他被孤零零地埋葬在格洛斯特修道院,与其他国王分开。理查二世同样也没有资格安息在威斯敏斯特。他于1395年命人建造的超级豪华的双人陵墓(以珀贝克大理石为基座,带有铜像)中最后只安葬了波西米亚的安妮。理查二世的长眠之地是兰利,臭名昭著的恶棍皮尔斯·加韦斯顿就被埋葬在那里。直到1413年,亨利五世继位的时候,理查二世的遗体才被转移到威斯敏斯特,终于来到他的妻子和忏悔者爱德华的身边。1381年,在前往史密斯菲尔德面对瓦特·泰勒的起义军之前,理查二世曾在忏悔者爱德华的陵墓前祷告。
圣爱德华享受尊崇最多的地方是威斯敏斯特的王陵,而在较近期受到膜拜的另一位国民圣徒接受景仰的场所则是温莎圣乔治小教堂的嘉德骑士座位。这座小教堂后来由爱德华四世重建,成为英格兰历代君主的另一个长眠之地。爱德华三世建立了嘉德骑士团,礼拜圣乔治,推崇尚武骑士的光荣法则,重新塑造了这位军人国王与大诸侯之间的关系。它为爱德华三世及其儿子们与法兰西的残酷战争提供了一种精神上的、荣誉性的叙述。在一定程度上,圣乔治甚至取代了神话中的亚瑟王,成为英格兰征服的英雄。毫无疑问,对亚瑟王(其实他原先是威尔士的英雄,于爱德华一世在位时被英格兰人窃取)的崇拜是在金雀花王朝时期发展起来的,亚瑟王传说也从民间传说故事的主题演化成了王室排场的可靠元素(而民间传说故事的最早代表是不法之徒替天行道的故事,如罗宾汉的歌谣)。但在爱德华三世时期发展起来的圣乔治崇拜则更强大有力。亚瑟王给了爱德华一世借口去征服威尔士和压倒苏格兰(尽管这种借口纯属谎言),而圣乔治的大旗的作用甚至更大:它将国王与贵族和骑士阶层联合起来,共同奋战,并最终鼓舞整个英格兰在海峡对岸征战。自1204年约翰丢失诺曼底、盎格鲁—诺曼王国开始痛苦而永久性地破裂以来,除了爱德华三世,没有一位国王能够完成这样的功业。
在金雀花王朝时代声名远扬的圣徒不只是圣爱德华和圣乔治。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许多英雄,他们都被认为得到了上帝的祝福,尽管并不是全都被封为圣徒。这些英雄是在对抗国王的过程中丧命的伟人。在坎特伯雷,圣托马斯·贝克特的墓地是英格兰最利润丰厚的朝圣地。这位喜好争吵的大主教被亨利二世谋杀,他的圣龛浸染着鲜血和传说,其神圣程度足以与欧洲大陆上的许多朝圣地(从巴黎的巴黎圣礼拜教堂到加利西亚的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条条朝圣路上有诸多这样的圣所)媲美。从亨利二世本人开始,金雀花王朝历代君主都来到圣托马斯的圣龛前,要么是祷告以寻求坚毅的勇气,要么是为了胜利而感恩。圣托马斯的圣龛一直是最神圣的场所,直到1538年,亨利八世解散天主教修道院期间命令将它拆毁。圣龛被拆除,贝克特的遗骨被抛弃在小溪里。今天,贝克特圣龛只剩下了一支小蜡烛和一块匾铭,但贝克特仍然是英格兰历史上最著名的人物之一,他的被害也是英格兰历史正典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他肯定比另外两个与金雀花国王对抗的人——西蒙·德·孟福尔和兰开斯特伯爵托马斯更有名,尽管这几个人的遗体和圣龛都有所谓的奇迹异象出现。
金雀花王朝历代国王的遗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在战场上的成功,王朝也正是通过他们的军事成就给英格兰留下了印迹。在金雀花王朝的年代,正如英格兰政府和政治文化发生了变化一样,军事战略和战术的几乎每一个方面都发生了革新。亨利二世、理查一世和约翰与他们的诺曼祖先有很多共同之处,在他们的时代,战争艺术就是攻城的艺术。12世纪和13世纪初的大战役几乎全都发生在城堡和设防城镇的城墙下。亨利二世规模最大的一次军事部署是1159年将金雀花王朝各领地的联军调遣到图卢兹城下,但攻城失败;理查一世的威名是在攻打阿卡和雅法的战斗中建立的,他也死于另一场攻城战,即沙吕—沙布罗尔城下。约翰丢掉了诺曼底,因为他在1203年从腓力·奥古斯都手中争夺加亚尔城堡的大胆尝试失败了;1214年,他率领盟友们企图在布汶与法兰西国王正面交锋,却吃了败仗,这是他的统治的标志性失败。三个风云变幻的年头之后,腓力二世的儿子路易王子兴兵攻打林肯城,威廉·马歇尔以亨利三世的名义冲进城,将法兰西军队打退到海峡处,挽救了金雀花王朝。
但从13世纪中叶开始,正面交锋的对阵取代了攻城战,成为英格兰人作战的决定性手段。起初,正面对阵是遭到内战挑战的金雀花国王们的不得已手段:1263年的伊夫舍姆战役中,西蒙·德·孟福尔被残忍地砍成肉泥;1322年,兰开斯特伯爵托马斯被自己的堂兄爱德华二世打败之后遭到斩首。从13世纪末开始,英格兰国王们也开始越来越频繁地依赖正面交锋来对付国外敌人。爱德华一世的军队在福尔柯克和邓巴的大胜令苏格兰闻风丧胆;爱德华二世在班诺克本一败涂地。在1327年凄惨的夏季,爱德华三世在斯坦诺普园林大败,丢尽了颜面,但从中学到了战争艺术的许多教训。1333年,他在哈立顿山报仇雪恨。自此之后,英格兰军队在战场上的排兵布阵成为最令人心惊胆寒的场面之一。
爱德华三世在位期间,军事上出现了一些变革。他让乘骑武士下马,在近距离作战,并利用乘骑弓箭手扰乱敌人骑兵的冲锋、向敌人步兵射出致命的箭雨。这些军事变革为他赢得了英格兰历史上一些最著名的胜利。百年战争使得英格兰人感到自己的军事实力与法兰西可以一决高下,这种观念影响着两国关系,一直到拿破仑时代。克雷西和普瓦捷这样的胜仗永载史册,闻名遐迩,而军事策略的革命后来在亨利五世时代达到巅峰。1415年的圣克里斯宾节,亨利五世在阿金库尔取得了令人咋舌的辉煌胜利,英格兰弓箭手不可战胜的威名得到了确立。在英格兰神话、传说和传奇的发展过程中,这些令人畏惧的弓箭手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英格兰弓箭手在圣乔治的十字和英格兰狮子与法兰西百合花并置的大旗下纵马奔向战场;英格兰国王在敌境亲自与法兰西人肉搏;黑太子在克雷西赢得他的马刺(骑士勋位):这些故事始终是英格兰历史上的标志性画面,被一代代人传颂。
克雷西战役激战正酣的时候,爱德华三世正在考虑设立嘉德勋位。克雷西战役也是黑太子的军事生涯和英格兰在军事上的短暂但辉煌的主宰时期的开端,这段辉煌始终被人们所景仰与讴歌。英格兰王室图像符号中有这么多部分,尤其是与嘉德勋位相关的部分,都源自金雀花王朝在法兰西的军事胜利。我们也不能忘记,与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的狮心王理查一世相关的神话和传说是多么脍炙人口。对于在21世纪努力共存的基督徒和穆斯林来说,“十字军东征”这个词仍然有浓重的政治意义。有些现代宣传家会追溯既往,将我们今天的文化冲突视为八百多年前理查一世与萨拉丁的战争的延续。这种看法不符合历史真实,但很有诱惑力。但在当年,“十字军东征”具有关键性意义,将英格兰王室的视野扩展到了中东,让英格兰国王们在最具威望的军事舞台上扮演了重要角色。
金雀花王朝军事遗产的另一个方面奠定了英格兰与不列颠群岛其他部分关系的基础,这种关系大体上延续至今。在金雀花王朝之前,只有神话中的亚瑟王据说曾统一威尔士、爱尔兰、苏格兰和英格兰王国。但从亨利二世开始,金雀花王朝历代国王一直构想着由英格兰统一不列颠群岛,并且只差一点就实现了。为了报复狮子威廉参与1173年的大叛乱,亨利二世第一次将苏格兰变成了英格兰的附庸国。爱德华一世则更进一步,羞辱了苏格兰国王,迫使其向自己俯首称臣,并将苏格兰神圣的加冕石从斯昆修道院抢走,做成了自己的加冕宝座的基石,放在威斯敏斯特。苏格兰的加冕石就一直留在那里,一直到1996年才被归还给苏格兰。但爱德华一世及其孙子爱德华三世发现,他们永远没有办法强迫苏格兰人爱戴英格兰国王。金雀花王朝在英苏边境以北的残酷镇压使得苏格兰人对英格兰的仇恨永远不能彻底平息。苏格兰的民族主义运动植根于13和14世纪的事件,如果苏格兰民族主义者能够在21世纪达成心愿,切断与不列颠的联合,那么很多人会认为,苏格兰的独立是始自中世纪全盛期的漫长历史进程的最终结果。
在威尔士,金雀花王朝留下的印迹同样不可磨灭。爱德华一世从13世纪80年代起建造的一系列城堡至今屹立。它们是很久以前的征服的纪念碑,并提醒威尔士北部和西部的居民们,那场争夺威尔士主宰权的斗争决定了英威关系的许多条件,直至今日。爱尔兰人对英格兰征服者的怨恨同样恒久。在有些人看来,英国—爱尔兰漫长而困难重重的关系史的开端要追溯到1155年,唯一一位出身英格兰的教皇——阿德里安四世向金雀花王朝的第一位国王亨利二世授予了《褒扬令》诏书。在金雀花王朝历代君主中,只有亨利二世、约翰和理查二世曾涉足爱尔兰,但没有什么特别光彩的影响。他们的所作所为确立了英格兰人在爱尔兰海对岸称王称霸的观念,也招致了本土爱尔兰人激烈的反抗。这是一个尚未结局的故事的开端,但毕竟是个开端。
除了这一切之外,金雀花王朝还以非常显而易见的方式改变了英格兰。国家在1400年不仅仅是组成结构发生了变化,外观也与过去截然不同。八代英格兰君主大兴土木、赞助艺术,改造了英格兰的外貌。金雀花王朝建造了宏伟的城堡、宫殿和猎苑。他们雇用了各自时代的伟大艺术家和建筑师。威斯敏斯特、温莎和威尔士诸城堡是最明显的例子,但在两个半世纪的统治中,王国在许多其他方面也成熟了。伦敦旧貌换新颜;都城快速扩张,正在成长为一个主要的国际贸易中心。在多佛尔,亨利二世晚年改建的雄壮要塞巍峨地俯视白色的峭壁,恫吓着法兰西侵略者。教堂建筑的黄金时代造就了全国各地的诸多哥特式尖塔和飞扶垛。自罗马人离去之后,砖石建筑第一次被重新引入英格兰。新城镇和港口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大多是在黑死病造成的人口骤降之前建成的。朴次茅斯是理查一世建立的军事城镇,但其他港口,如哈里奇(1238年从亨利三世那里获得特许状)和利物浦(约翰国王1207年建立)在王室的恩宠下也欣欣向荣。同时,14世纪的人口暴跌,许多村庄十室九空,但不能说这是金雀花国王们直接造成的后果。
最后,在金雀花王朝的英格兰,英语终于成为主流语言。12世纪40年代,年轻的亨利二世在寒风中登陆英格兰海岸时,他对英语只有最基础的理解。他肯定不会认为英语是一种有用的语言,因为重要的对话都用不到它。当时没有一个有地位或有才能的人会用英语和他说话。亨利二世宫廷的语言是诺曼法语,或许还有阿基坦的埃莉诺及其来自法兰西南方的侍从们说的奥克语。官方文档的语言则是拉丁语。
语言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金雀花王朝末期,甚至更晚近,因为法语仍然是最高雅的宫廷语言,适合贵族们说,而拉丁语仍然是法庭和政府工作的重要语言。但到了14世纪,英语的地位已经崛起。1362年为了庆祝爱德华三世的五十大寿而在议会上颁布的《申辩条例》规定,英语为王家法庭和议会的工作语言。这次议会也是中世纪英格兰王权的一个巅峰。于是,原先被认为粗鄙不堪的本土语言的地位逐渐提高。到理查二世在位时,杰弗里·乔叟、约翰·高尔、威廉·郎兰和《高文爵士与绿骑士》作者正在将英语从一种愚民和农奴的语言转变为诗歌和学术的语言。后来,英语不仅变成了帝王将相的语言,甚至成了世界上极其重要的一种语言。
理查二世的遗体被从庞蒂弗拉克特运往伦敦的时候,一个旧王朝凄惨地终结了,英格兰历史上一个新的动荡不安的世纪拉开了大幕。理查二世的被废和惨死中断了从亨利二世开始的直系继承的法统,给国家带来了耻辱。但这也标志着一个变革、发展、成长的时代的终结,在这个时代,英格兰成长为一个朝气蓬勃而踌躇满志的国家。在二百四十六年风云激荡的统治中,金雀花王朝历代国王以自己的形象塑造了英格兰。他们将一个政体松散、脆弱、容易分裂的国家转变成了当时最强大、最进步的国度之一。更重要的是,他们给英格兰人的想象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卢比孔河是意大利北部的一条约29公里长的河流。在西方,“渡过卢比孔河”是一句很流行的成语,意为“破釜沉舟”。这个习语源自前49年,根据当时的罗马共和国法律,任何将领都不得带领军队越过作为意大利本土与内高卢分界线的卢比孔河,否则就会被视为叛变。恺撒冒险破除此禁忌,带兵进军罗马与格奈乌斯·庞培展开内战,并最终获胜。?????推荐书目
读者诸君若希望对本书探讨的一些重要主题和人物有更多了解,不妨参考这个书单。
若要研究英格兰历代国王生平或英国历史上的任何关键人物,都应从Oxford Dictionary of Nationl Biography开始,目前在oxforddnb.com网站上可以付费使用(许多图书馆和研究机构都可以提供免费访问)。
另一个有价值的在线资源是British History Online(british-history.ac.uk),它提供了许多珍贵的原始资料和第二手资料,以及政府档案。很多图书馆都可以免费访问这个网站。这里特别有用的是中世纪英格兰的议会档案(在sd-editions.com/PROME/home Html也可找到)。
希望阅读关于金雀花王朝的原始文献的读者可以从English Historical Documents(主编David C.Douglas)开始,该书的第2、3、4卷覆盖了1042年至1485年这个时期。关于该时期建筑工程的详细资料,可参阅The History of the King's Works(作者H.M.Colvin,两卷本,1963年出版)。
第一部:灾祸的年代(1120-1154)
美于英格兰早期历史,Robert Bartlett的England Under theNorman and Angevin Kings(2000年出版)很有帮助。亨利一世的标准传记是C.Warren Hollister的Henry I,(2001年出版)。
近期研究玛蒂尔达生平的最佳著作是Helen Castor的She-Wolves:The Women Who RuLed England Before Elizabeth(2010年出版)。最新一部专门研究玛蒂尔达的著作是Marjorie Chibnall的The Empress Matilda:Queen Consort,Queen Mother and Lady of the English(1993年出版)。关于玛蒂尔达和该时期的其他英格兰王后,还可参考Lisa Hilton的Queens Consort:England's Medieval Queens(2008年出版)。关于斯蒂芬,可参阅David Crouch的The Reign of King Stephen(2000年出版)和Edmund King的The Anarchy of Stephen's Reign(1994年出版)。
重要的第一手编年史包括The Ecclesiastical History of Orderic Vitali(Marjorie Chibnall编译,1968-1990年出版)、William of Malmesbury的Historia Novella (K. R. Potter译,Edmund King编,1998年出舨)和Gesta Stephani(K.R.Potter编译,1976年出版)。
第二部:帝国的年代(1154-1204)
W.L. Warren的Henry II仍然是金雀花王朝创始人最佳的一部完整传记,但最好同时参阅Henry II:New Interpretations( Nicholas Vincent与Christopher Harper -Bill编,2007年出版)。Ralph V.Turner的Eleanor of Aquitaine(2009年出版)是对金雀花王朝第一位王后的最新研究著作。另可参考Eleanor of Aquitaine: Lord and Lady (Bonnie Wheeler与John Carmi Parsons编,2003年出版)。给亨利二世制造麻烦的大主教的最新传记是John Guy的Thomas Becket(2012年出版)。关于贝克特生平和死亡的原始资料,可参阅The Lives of Thomas Becket(Michael Staunton编译,2001年出版)。Frederick Pollock和F.W.Maitland的A History of English Law Before the Time of Edward(1968年出版)中记述了亨利二世的司法改革。
John Cillingham的Richard I(1999年出版)是狮心王的权威传记。Thomas Asbridge的The Crusades(2010年出版)概述和分析了理查一世在圣地的冒险。Frank McLynn的比较传记Lion,heart and Lackland:King Richard,King John and the Wars of Conquest(2006年出版)详细记述了理查一世与腓力二世的战争。W.L.Warren的King John(1978年出版)努力将约翰的缺陷与他在行政上的成就并置。较老的、对约翰批评较严厉的传记包括Kate Norgate的John Lackland(1902年出版)和J.T.Appleby的John,King of England(1959年出版)。阅读这些书的同时都应当参考King John:New Interpretations(S.D.Church编,1999年出版)。关于金雀花王朝在不列颠和爱尔兰的战争的综述,David Carpenter的The Struggle for Mastery:Britain,1066-1284(2003午出版)非常关键。关于诺曼底失陷的意义,请参阅Daniel Power的The Norman Frontier in the Twelfth and Early Thirteenth Ceniuries(2004年出版)。约翰的死敌法兰西国王的最新传记是Jim Bradbury的Philip Augustus:King of France 1180~1223(1998年出版)。
English Historical Documents第2、3卷包括古代编年史的长篇选摘,来源包括William of Newburgh、Walter Map和Geraldof Wales的。The History of William the Marshal(A.J.Holding编,S.Gregory译,David Crouch注释,三卷本,2002-2006年出版)是一部值得细读的重要著作。Roger de Hoveden编年史的英译本是The Annals of Roger de Hoveden (H.T.Riley编,1853年出版)。Richard Fitz Nigel关于政府和行政的洞见被收入Dialogus de Scaccano and Constitutio Domus Regis (Emilie Amt与S.D.Church编译,2007年出版)。
第三部:对抗的年代(1204-1263)
关于约翰在位时期诸侯叛乱的经典研究著作是J.C.Holt的The Northerners:A Study in the Reign of King John(1961年出版)。J.C.Holt的Magna Carta是对《大宪章》的精彩研读,并收入了从1215年至1225年《大宪章》的完整文本。Ralph V.Turner的The King and His Courts:The Role of John,and Henry III in the Administration of Justice,1199-1240(1968年出版 )研究了约翰在司法中扮演的角色。H.J.Richardson的The English Jewry Under Angevin Kings(1960年出版)研究了约翰对英格兰犹太人的处置。Anthony Julius的Trials of the Diaspora(2010年)将这段历史置于大的背景当中。
耶鲁的书系包括大部分英格兰看主的现代传记,只有极少数君主没有传记,亨利三世是其中一位。读者可参考F.M.Powicke的 Henry III and the Lord Edward: The community of the Realm in the Thirteenth Century (1947年出版)、D.A.Carpenter的The Minority of Henry III(1990年出版)和D.A.Carpenter论文集The Reign of Henry III(1996年出版)。D.A.Carpenter的“King Henry III and Saint Edward the Confessor: The Origins of the Cult”一文(载于English Historical Review第122期,2007年出版)探讨了亨利三世对忏悔者爱德华的痴迷。Nicholas Vincent的 Peter des Roches,Bishop of Winchester 1205-38: An Alien in English Politics(1996年出版)也很重要。关于13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的战争,请参阅J.R.Maddicott的Simon de Montfort(1994年出版)。Marc Morris的A Great and Temble King:Edward,and the Forging of Britain,精彩地记述了爱德华王子在政治危机中的早期参与情况。关于爱德华王子在登基前的政治教育,见“Edward I and the Lessons of Baronial Reform”一文(载于Thirteenth Cen,tury England的1986年第1期)。
关于约翰与诸侯的斗争,Roger of Wendover的Flowers of History(J.A.Giles译,1849年出版)非常有价值。Matthew Paris续写了Wendover的编年史,他和亨利三世的宫廷非常亲近。他的作品以拉丁文出版为Matthaei Parisiensis,MonachiSancti Albani,Chronica Majora(H.R.Luard编,七卷本,1872~1873年出版)。亨利三世宫廷的书信被收入Royal and Other Historical Letters Illustrative of the Reign of King Henry III(W. W. Shirley缟,两卷本,1862~1886年出版)。Documents of the Baronial Movement of Reform and Rebellion 1258 -1267(R.F.Treharne与I.J.Sanders编,1973年出版)收入了关于亨利三世与德·孟福尔战争的论文。Thomas Wright's Political Songs of England(P.Cross编,1996年出版)收录了当时的诗歌和原始文献。
第四部:亚瑟王的年代(1264-1307)
爱德华一世的全面传记包括Michael Prestwich的Edward I(1988年出版)和E.L.G.Stones的Edward I(1968年出版)。Marc Morris的A Great and Temble King,以及R.S.Loomis的论文“Edward I:Arthurian Enthusiast”(载于Speculum的1953年第28期)详细探讨了爱德华一世对亚瑟王的痴迷。关于爱德华一世的城堡,可参阅A.J.Taylor的论文“Master James of St.George”(载于English Historical Review的1950年第65期)和Marc Moms的Castle:AHistory矿the Buildings that Shaped MedievaL Britain(2003年出版)。关于具体的城堡,请参考The History of the King's Works(H.M.Colvin编,两卷本,1963年出版)。
关于爱德华一世和威尔士的关系,见R. R. Davies的The Age of Conquest:Wales 1063-1415(2000年出版)和Domination, and Conquest(1990年出版)。关于苏格兰,可参阅A.A.M.Duncan的 The Kingship of the Scots, 842-1292(2002年出版),以及F.Watson的Under the Hammer:Edward,and Scotland 1286-1306(1998年出版)。英格兰通过法令进行的立法工作在爱德华一世在位期间有了长足进步,M.T.Clanchy的From Memory to Written Record(第二版1993年出版)描述的长期过程涉及了这一点。关于爱德华一世处境最艰难的一年,见Michael J.Hodder的Baronial Opposition to Edward I:The Earth and the Crisis of 1297(1976年出版)。
亚瑟王传说的最早作者依然值得关注,可参阅Geoffrey of Monmouth,History of the Kings of Britain(L.Thorpe编,1966年)。爱德华一世的法律被收录在The Statutes of the Realm第一卷中(A.Luders.T.E.Tomlins.J.France.W.E.Taunton与J.Raithby编,1810年出版)。关于苏格兰继位大业的文件收录在Edward I and the Throrte of Scotland 1290-1296: An Edition, of the Record Sources for the Great Cause( E.L.G. Stonesand G.C.Simpson编,两卷本,1977年出版)中。关于爱德华一世政府遭到攻击的一些原始文献,见Documents Illustraiing the Crisis of 1297-98 in England(M.Prestwich编,1980年出版)。关于爱德华一世的对苏战争,一部虽然不是当时撰写但非常有价值的苏格兰编年史是Scalacronica by Sir Thomas Gray of Heton,Knight(J.Stevenson编,1836年出版)。
第五部:暴力的年代(1307-1330)
爱德华二世最新的权威传记是Seymour Phillips的Edward“(2010年出版),是对之前的传记-Roy Martin Haines的King Edward Ⅳ(2003年出版)的补充。其他参考书包括The Reign of Edward II:New Perspectives(Gwilym Dodd和 Anthony Musson编,2006年出版)。Natalie Fryde的The Tyranny and Fall of Edward 1132-1326(1979年出版)探讨了爱德华二世统治的末期。J.S.Hamilton的Piers Gaveston,Earl of Cornwall(1988年出版)和J.R.Maddicott的Thomas of Lancaster(1970年出版)分别研究国王的宠臣和敌人。关于他后期的宠臣,可参阅Michael Prestwich的论文“The Charges Against the Despensers,1321”(载于Bulletins of the Institute of Historical Research的1985年第48期)。
M.McKisack的The Fourteenth Century(1959年出版)和Michael Prestwich的Plantagenet England,1225-1360(2005年出版)介绍了爱德华二世统治的背景。关于爱德华二世的妻子的生平,参阅H.Johnstone的文章“Isabella,the She-Wolf of France”(载于History新系列,1936—1937年第21期)。关于爱德华二世劫后余生的猜想,见Ian Mortimer的The Greatest Traitor :The Life of Sir Roger Mortimer, Ruler of England 1327-1330(2003年出版),以及Ian Mortimer的文章“The Death of Edward II in Berkeley Castle”(载于English Historical Review的2005年第120期)。
关于这一时期的重要编年史(在本书正文中被称为《爱德华二世传》)是Vit,a Edwardi Secundi(Wendy R.Childs编译,2005年出版)。爱德华二世与布鲁斯家族之间战争的一个很好的资料来源是The Chronicles of Lanercost,1272-1346(Sir Herbert Maxwell编译,1913年出版)。Peter Langiojft's Chronicle(T.Hearne编译,两卷本,1725年出版)也很有用。其他的古代编年史的选摘和翻译被收入English Historical Documen,ts第三卷(H.Rothwell编,1975年出版)。
第六部:光荣的年代(1330-1360)
爱德华三世有一部非常出色的新传记,W. Mark Ormrod的Edward III(2011年出版)。Ian Mortimer的The Perfect King:The Life of Edward Ⅲ.Father of the English Nation(2006年出版)也是近期一部可读性极强的作品。另可参阅J.S.Bothwell编辑的The Age of Edward III(2001年出版)一书中的文章,尤其是关于军事发展的文章。R.Barber的Edward,Prince of Wales and Aquitaine(1978年出版)研究了黑太子的生平。另可参阅Anthony Goodman的John, of Gaunt: The Exercise of Princely Power in Fourteenth-Century Europe(1992年出版)。
关于百年战争初始阶段,最好的入门著作是Jonathan Sumption的The Hundred Years War:Trial by Battle(1990年出版)以及他的The Hundred Years War II: Trial by Fire(1999年出版)。关于1341年危机,见Natalie Fryde的文章“EdwardIII's Removal of His Ministers and Judges,1340-1341“ (载于Historical Research的1975年第48期)。关于爱德华三世统治初年英格兰的混乱状况,见E.L.G.Stones的文章“The Folvilles of Ashby-Folville in Leicestershire, and Their Associates in crime(载于Transactiorts of the Royal Historical Society的1957年第5系列第7期)。John Hatcher的The Black Death:An Intimate History(2008年出版)是近期关于1348年人口危机的最佳著作。关于爱德华三世时代的骑士风尚,见Hugh E.L.Collins的The Order of the Garter,1348-1461(2000年出版)。
关于爱德华三世对法战争的所谓起源,见The Vowsof the Heron(J.L.Grigsby与N.J.Lacy编,1992年出版)。Froissart's Chronicles(G.Brereton译,1978年出版)是关于百年战争及其背景的一部重要而生动(尽管有些不可靠)的编年史,其效仿的榜样是Chronique de Jean le Bel.(J.Viard and E.Deprez编,两卷本,1904-1905年出版)。Thomas Walsingham的 The St.Albans Chronicle:The “ Chronica Maiora”(J.Taylor. Wendy Childs和L.Watkiss编译,2003年出版)是从修士的视角写百年战争的。
第七部:革命的年代(1360-1399)
George Holmes的The Good Parliament(1975年出版)详细记述了1376年诸侯反对国王的事件。G.L.Hamss的Shaping the Nation:England 1360-1461(2005年出版)对当时的内政外交做了背景介绍、概述和分析。Nigel Saul的Richar II(1997年出版)是金雀花王朝末代君主的权威传记。Michael Bennett的Richard II and the RevoLution of 1399(1999年出版)集中分析了金雀花王朝的最后几年。
关于英格兰势力在法兰西的衰败,见Jonathan Sumption的The Hundred Years War III:Divided Houses(2009年出版).DanJones的Summer of Blood: The Peasants’ Revolt of 1381(2009年出版)叙述了瓦特·泰勒农民起义及其后果。Nigel Saul的文章”Richard II and the Vocabulary of Kingship“(载于English Historical Review的1995年的第60期)分析了理查二世对君主威严的理解。Caroline Barron的文章“The Tyranny of Richard II”(载于Bulletins of the Institute of Historical Research的1968年第41期)描写了理查二世在其统治最后几年对人民的压迫。B.Wilkinson的文章”The Deposition of Richard II and theAccession of Henry IV”(载于English Historical Review的1939年第54期)描述了理查二世被废黜的过程。
关于理查二世被度黜的原始文献载于English Historical Documents第三卷。R.B.Dobson的The Peasants’ Revolt of 1381(第二版1983年出版)探讨了大起义和理查二世统治的其他方面。记载理查二世统治的其他编年史包括Thomas Walsingham的编年史Knighton's ChronicLe,1337-1396(G.H.Martin编,1995年出版)和The Chronicle of Adam of Usk,1377-1421(C.Given-Wilson编译,1997年出版)。同情理查二世的史书Chronicque de latra?son et mort de Richart Deuxroy Dengleterre由英国史学研究会在1846年出版,提供了理查二世被废黜的许多细节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