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毓把她关了起来,勾结她的三儿子,对外宣称她身体违和,需要静养,在外人眼里,她老太太人现在在广州的三儿子家养病,连自己的大儿子大媳妇都不知道她人还在香港。
她有高血压,可是杜心毓不给她药吃,要她每晚端着洗脚水去给杜心毓洗脚,才给她药。
有时候她想死了算了,可是杜心毓不让她死,她要折磨她,让她活在病魔的折磨中,直到她心神俱灭,才让她离开人世。
杜心毓还每天告诉老太太,其实九九并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命,九九的命好得很呢,怪只怪老太太太重男轻女,最终导致将自己的儿子媳妇害死,害死他们之后,还折磨他们的女儿,说萧亦娄如果在天有灵,一定恨不得从棺材爬出来抽她巴掌。
老太太于是每天活在忏悔中,杜心毓又告诉她,其实萧陌寒确实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嫁来萧家不过是为了报仇,说是老太太的二儿子没用,害死了她的老公,害得她跟萧陌寒孤苦无依,都是太太的废物儿子害的。
当年易珈蓝爆出杜心毓和萧陌寒是亲生母子这件事,老太太很生气,把二儿子给叫了回来,二儿子没什么可说的,只说验亲子DNA,没想到杜心毓神通广大,跟医生勾结,做了张两人没有血缘关系的证明出来。
老太太看着那张证明,一时也觉得误会她了,还有点愧疚。
可怜她一直被杜心毓利用,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还总是说些寒透人心的话去伤害九九,记得九妹精神失常的时候,她还打电话去痛骂九妹,什么话难听她就捡什么话说,把九妹搞得差点自杀。
一想到这些事情,老太太心里那个悔啊,那个恨啊,那个怨啊,只怪她有眼无珠,将杜心毓这头白眼狼养在身边,害了全家人,让亦娄好好的产业,白白给姓杜的女人抢去。
杜心毓还和自己的三儿子勾结,自己的三儿子从小就心术不正,以前跟亦娄因为生意不和的事情曾打过架,老太太选择站在萧亦娄那边,因为确实是三儿子做错了,从那之后,三儿子就在也没跟她说过话,他早就恨她了。
这次杜心毓不知道给了他什么好处,他居然跟杜心毓合作打压大儿子的产业,大儿子做的是珠宝业,二儿子就让人混了批次钻到大儿子的店面里,被人一查,店面就封了,大儿子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九妹,是我对不起起你,我知道得太晚了,不是你害死亦娄的,而是我害死了他们,我对不起你…”老太太抖着苍白的唇说,眼泪朦胧。
九九是见不得老人落泪的,可如果不是她,自己的爸妈又怎么会死呢?都是因为她轻信小人,她是杜心毓的帮凶,是害死自己爸妈的帮凶。
她不能原谅她!
想到这,九九用力抽回自己的衣角,声音透着残酷的寒冷,“要不是你,爸爸妈妈怎么会死呢?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小时候你不喜欢我,我那时候不懂事,为什么你要把我带去外面丢掉?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我就该死?”
“不是的…”老太太摇着头,心里的痛揪成一团,她声音痛苦,哽咽道:“风水大师说你是天煞孤星,会毁了萧家的一切,我怕这么辉煌的家业一夕之间毁于一旦,我怕…”
“你怕?”九九冷笑,厉声打断她:“一个风水大师的话比你孙女的命还要重要?那年我才8岁,如果我真的走丢了,没人救我,我饿死在街头,你是否会愧疚?”
“我肯定很愧疚啊。”老太太捂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泪眼朦胧中,她心脏一阵窒息,用力喘了几声,才惨白着老脸说:“那时候我也很愧疚的,你是亦娄的宝贝,我也想把你留下来,可是我去问了好几个风水大师,他们都说越快把你送走越好,不然会牵连整个萧家的。”
“全是风水大师风水大师!你就那么迷信吗?甚至在我崩溃了的时候,你还打电话来骂我,你可知道爸妈传出车祸那天,我差点就死了,你还嫌我不够痛苦,打电话来叫我快点去死吗?你失去儿子你就自顾自己难受,可是我也失去了爸爸啊,有谁会想害死自己的爸爸?你害死了爸爸后,你还要我死,你有没有人性!”九九用力挥手,按住了她的氧气管,通红的双眼布满恨意,只要一想到爸妈的事情,九九就无法原谅她,她死死按住那条氧气管,恶毒地说:“你去死吧!”
老太太喘不上气,话也不会说了,花白的头发微微抖着,她的眼珠微微凸出,瞳孔缩小。
混浊的眼眸时暗时亮,似乎难受得不行,但她却没有在挣扎,也许她也想解脱了,她双手紧紧攥着,等待死亡来临的一刻。
九九却松开了手,笑容妖冶凄美,“不,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要让杜心毓折磨你,让你活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病痛中,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这是你的报应!”
说完快步离开房间。
临出房门时,老太太虚弱的声音自身后追来,“九妹,等…嘉…我知道…”
九九脚步一顿,扭过头去,神情恍惚,“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
老太太无力点头,喉咙处痒得难受,她半瘫软地趴在床沿上,用力咳嗽。
九九走近她,“我妈妈被关在哪?”
“不在…萧家…”老太太说话吃力,“她在…在…浅水湾的…别墅…”
“浅水湾的别墅?具体地址呢?”
“我不知道…具体的…地址,但是我…知道怎么走…”老太太断断续续地说,上气不接下气,“之前我…偷偷跟着杜心毓去过一次…我不识字…但我知道那个位置…你带我去…我给你指路…”
九九没说话,凝着眉。
带她去不是不可以,只是她年纪这么大了,又病得那么严重,如果就这样贸贸然行动,恐怕她会死在路上。
这一刻,九九没那么恨她了,她冒着频临死亡的危险,要带九九去找萧妈,也许是因为愧疚吧,想在临终前,做点什么事来弥补她。
“你先休息一下吧,这件事,我考虑一下,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我再来找你。”九九软了语气,毕竟现在有求于她。
老太太嗯了一声,动作迟缓地躺回床上,面容苍老灰败。
九九叹了口气,离开房间。
一回房间,她立刻把藏在嘴里的万能钥匙吐在便池里,拉下抽水,奔腾的水瞬间冲走了万能钥匙。
这招是阿力教她的,做完要立刻毁灭证据,以免被人查出来。
她站在洗手池前洗了把脸,换回原来的白色的毛衣,将门关死反锁,才给兰仲文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彼端传来个熟悉温柔的声音,“九九。”
“嗯,兰花儿是我,我查到了。”
“你查到什么了?”
“我妈妈确实是被杜心毓抓走了,我刚才在她房间查到了我妈妈的身体报告,时间是这个月8号的,杜心毓有个痴傻儿子患了尿毒症,需要换肾,他是罕见的RH阴性血,我妈妈也是,她打算要换我妈妈的肾。”
兰仲文沉吟了片刻,“嗯,这个事我中午知道了,九九,你还查到什么了没?”
中午她刚走,乔漠的电话就追来了,资料他收到了,正放在他桌上,他随手翻开,看见萧子皓的病情,对杜心毓为什么制作手套的事情已经了然于胸了。
“那兰花儿,你知道那份报告是在圣母利亚检查的吗?”
“圣母利亚么?”彼端的声音低沉,略淡,九九听见他好像在移动鼠标,半响,暖如阳春三月的声音再次袭来,“九九,港岛有三个圣母利亚医院,你指的是哪个?”
这…
九九愣了下,刚才情急之下她忘记留意了,思忖片刻,她对兰仲文说:“圣母利亚总院,那个医院离萧宅比较近,我妈妈出门本身就得隐藏着,所以他们不会选远的医院,那样太引人注目了。”
“好,我立刻叫人去查,九九,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明晚就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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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复仇
“不,兰花儿,你不用去查,我已经知道妈妈的下落的,老太太告诉我的,她说妈妈被关在浅水湾的别墅里,她不识字,但是她记得那别墅在哪里,她说她可以给我们指路。”
“老太太么…”兰仲文沉默,声音出奇的静,“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快不行了吧…”九九迟疑的说,以刚才的样子判断,老太太好像离不开氧气管了,如果带她走,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想到这,九九眼底一片凉淡,“兰花儿,我刚才看到一份文件,代中向XX银行借贷了17亿,他们公司已经空了。”
彼端传来一抹低笑,“是么,那明天我该去找李督查喝杯茶了,借贷这么大,代中还真是玩火呀。”
“是啊,XX银行借那么多,肯定是有内部人员在做假账,要是爆到廉署,代中就麻烦了。”
“嗯。”兰仲文淡淡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九九,我问你个问题,代中是用你爸爸的遗产建立起来的,可以说算是你爸爸的产业,你舍得毁掉吗?”
九九没说话,手指渐渐僵硬。
良久,她平静的说:“没关系的,代中向银行借贷了17亿投资大屿山和尖沙咀,就算他们把遗产还给我,也是负债累累,索性就端了吧,局势越乱越好,明天把代中借资的消息爆出去,到时候廉署查账,他们的股票一定会一路狂跌,天堃趁机低价纳入他们的股票,等风波一过,代中不想破产,就得融资集股,你趁机抛售,代中不是给你赚个几十亿,就是宣布破产,他择二选一吧。”
而且就算代中侥幸调资活下来,也是苟延残喘了,手中的大项目都开发不了,变成一个鸡肋,想抛不能抛,不抛的话营运停滞,抛了也得压低原来的价格,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到时候在给他个小鞋穿穿,让代中股票崩盘,宣布破产,萧陌寒和杜心毓就变成一个终身欠银行钱的穷光蛋了。
而天堃低价收购已破产的代中,双赢!
落地窗前。
兰仲文负手而立,眼珠淡漠得有些透明。
他久久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九九说的提案,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让那母子两终身欠银行钱,在告他们个故意杀人罪,到时候他们就等着把牢都坐穿吧。
他沉吟片刻,对电话那头的九九说:“九九,明天背水一战,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明天我要吞掉代中,到时候他们的股票狂跌,我要召开董事会,可能得留在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估计会很忙,九九,如果我让乔漠去接你的话,你怕吗?”
“我不怕!”九九平静的说,眼里隐隐有坚定的光芒。
明天廉署来查账,萧陌寒一定脱不开身,至于二太太,她想她跟乔漠两个人足够对付她了。
兰仲文没说话,九九知道他又担心了,软着声音说:“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和乔漠两个人可以对付的,你就安心在公司忙你的事情吧。”
九九收线。
斜阳下,她的眼珠恍若两颗黑得发亮的曜石。
但平静的表皮下,隐着一颗慌乱期待的心,等明天过后,萧家就完了,还有妈妈,也可以救出来了。
她捂住自己狂乱的心,眼中慢慢浮起一丝笑意。
门外叩叩叩几声,传来萧陌寒清和的声音,“九妹,可以吃饭了。”
“噢好。”九九应答一声,穿鞋开门。
饭桌上的菜果然都是九九爱吃的,杜心毓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切着牛排,美艳的脸上隐着烦躁。
九九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意,甜甜喊道:“二婶婶,晚上好啊。”
杜心毓手指僵硬,片刻,慢慢拿起餐巾抹了抹嘴,才笑得一脸端庄,“嗯。”
她淡淡应道,即不跟她说晚上好,也不说可以吃饭了,就那样高高在上地仰视着九九,故意为难她。
九九一直就没住在萧家,现在回来,也算得上是半个客人,杜心毓这傲慢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表示厌恶她。
但现在的九九已经不是当初的九九,她脸皮堪称比墙后,犹自优雅地坐在杜心毓身边,恍若有朦胧的白雾笼罩在她周身,她笑得捉摸不透。
“二婶婶,大晚上的,你吃这么多肉不怕高血压爆血管吗?”
杜心毓一噎,对九九的话答不上,唯有当做没听见,冷着脸继续用餐。
居然敢诅咒她!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
当初要不是她杜心毓放她一马,今日她还有命站在这里撒野么?
要不是为了维系她和萧陌寒之间的母子关系,她早杀了这个贱丫头以绝后患了。
“二婶婶,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多吃点斋菜吧,既能养生,又能为自己祈祈福不是么?”罪孽这么重,还不多做点善事,迟早下十八层地狱。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九九笑得一脸明艳,让人分不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讽刺她。
杜心毓的指甲紧紧掐进掌心里,这个女人,如今城府怎么那么深了?从前总是一副小白兔乖乖的傻妞样,任人揉圆搓扁。
她脸色忧患,总觉得现在的萧九九就像个定时炸弹,瞬时会爆炸一样,危险有几分,她还真猜不出个准头。
二太太不答话,气氛有些尴尬。
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没完没了,萧陌寒不打算插嘴,静静地坐在一旁吃饭。他从小就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早对女人的杜心毓跟别人讲话都是低眉顺眼,含沙射影,句句都暗藏玄机。
长大后,学校喜欢他的女孩又争相斗艳,互相掐架,他明白这是女人的天性,九妹恨杜心毓很正常,毕竟伤害九妹最重的人就是她,今日为了结婚的事,九妹肯重新踏进萧家,又肯和他们同桌吃饭,已经是很好了,他已经觉得很幸福很满足了。
过去的伤害抹不去,但愿从今以后大家都过得好好的,若九妹愿意,他就当她的哥哥,有人欺负她时,他可以为她撑腰,保护她,让她不被婆家的人欺负。
至于杜心毓,有时候他恨她,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恨她,虽然一切都是她筹谋的,可是当时的他并没有拒绝啊,他明明可以拒绝,但因为自己的贪心,他没有拒绝,所以不能说全是杜心毓逼他的,是他自己贪心,自愿的。
思及此处,萧陌寒心中浮出一丝愧疚,拿起桌上的刀叉给九九切了一块牛肉,置到她盘子,声音轻柔,“九妹,你不是很喜欢李妈做的菜吗?晚上这顿饭是我特意叫李妈给你做的,你试试看味道好不好吃。”
“还不错。”九九切了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一想到明天他们就要遭殃了,九九心情大好,吃得津津有味。
杜心毓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他们。
这般低声下气的讨好,迟早得死在这个女人手上。
夜里,九九一直翻来覆去,想着明天的事情,她兴奋得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九九昏昏欲睡,短发垂在脸上,睡颜安谧。
黑暗中,有人轻轻摸了她的头发一下,喟叹一声。
那声音极轻,恍如风过无痕。
外头的太阳慢慢升了起来。
伴随着隐隐的吵杂声,九九睁开眼睛,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十点了。
来了。
她霍地坐起来,披上大衣,玻璃门上的白色纱帘闻风而动,九九随手挥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跑到小阳台上。
遥遥望去。
萧宅的铁门外聚集了一堆小黑点,距离有些远,九九看不清楚,但她知道那些人就是记者。
代中是空壳的事情已经爆出来了。
九九嘴角一弯。
兰花儿的动作真快。
她心中激动,快速洗脸,换衣,梳头发,穿上小皮鞋。
倚着旋梯扶手慢慢往下走。
一楼来了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他们手中皆提着黑色皮箱,静静地坐在客厅里。
萧陌寒正在跟他们交涉,微皱着眉。
杜心毓也是脸色难看,冷冷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容。
这几个男人是廉署来的,他们端坐在萧陌寒对面,其中一个平头国脸的男人正看着他微笑,“你好萧先生,我们收到通知,你向XX银行借贷巨款,但这笔款跟你交的税有些出入,我们有权调查您公司的账本,这是调查令,希望萧先生能配合。”
男人将一张调查令举到萧陌寒眼前,那不具权威的模样,颇有几分铁面无私的冰冷感。
萧陌寒寒着脸。
与此同时,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萧陌寒顺手按住接听键,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萧陌寒脸色大变,双手握得紧紧的。
良久,他冷着声音说:“公司的系统被入侵了?”
对方又说了几句,萧陌寒脸色难看,“股盘你给我看好了,总之代中不能跨,其他的,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说完收线,修长的五指握着电话,僵硬冰冷。
“出什么事了?”杜心毓焦虑问他。
萧陌寒没答话,好像在想什么,有一种疏远的气息让人难以接近。
公司的系统被人入侵了,借贷的文件也被盗了去,短时间内,他也没时间去调查是谁将代中的危机泄露了出去,廉署的人都到家里来了,看来不跟他们去一趟是不行了,他压住心中的烦闷,优雅起身,“妈,公司的事暂时交给你了,我先跟他们去一趟。”
杜心毓眼底冰冷一片,廉署的人在这里,她不能说什么,但是她总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九九刚回萧家,他们借贷的文件就被爆了出来,难道…
她怔了怔,霍地站起身子,也不管客厅里还有客人在,匆匆拢好纱肩跑上二楼。
九九的手握在旋梯扶手上。
仿佛是特意在等待杜心毓转头,她眼珠沉静,看着杜心毓眼底深处的惊慌,微微勾起了唇。
杜心毓一愣,旗袍下的脚步却没有停下,她快速经过她,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肩上的纱肩不住滑下来,杜心毓拢了几次仍然无果,心烦意乱间,她伸手把纱肩扯下来,眼底盛满戾气。
都这时候了她哪还有心情管什么纱肩,虽然萧陌寒什么话都没告诉她,但杜心毓知道,代中遇到麻烦了,那是他们苦心经营的公司,她不能容许代中出任何问题。
她匆忙掀开自己的床单。
蹲下身子。
钥匙插进床柜内,明显感觉到钥匙孔松动了很多,明显是被动过手脚了。
她着急地把柜子打开,柜子中的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完好无损。
她抽出文件,仔细检查。
所有文件一份不漏。
把文件放回去,锁上柜子,她有些疑惑地皱着眉,到底怎么回事啊,总觉得这个柜子被人动过手脚了,可是文件又都在,如果九妹真的开了自己的锁,知道她母亲还在,她不可能那么平静啊。
她脚步迟缓地走出房间。
萧陌寒已经跟廉署的人回去了。
二楼的过道空荡荡的。
九九倚在过道上,神态慵懒,手指轻轻翻动报纸,优雅得就像童话中走出来的美丽公主。
“是你对不对?”杜心毓走近她,声音已是寒极。
九九似笑非笑,眼珠像看着她,又像没看着她,唇中一抹红,就似六月里妖娆怒放的罂粟花,“你猜。”
“贱丫头!”杜心毓心中已猜到几分,此时听她等同于承认的口气,怒不可遏,快速扬起手掌,往九九白得近乎妖娆的脸庞掴去。
然而。
她的手被九九紧紧抓住,九九眼底一片冷漠,摁住她的手,一用力往后一折。
她常年锻炼,身体比杜心毓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要强得太多了。
而且没主人的召唤,佣人都不敢随意上二楼来,这等于给九九制造了机会。
“啊!”
杜心毓只觉得一股锥心的疼痛,传入感官,令她不得不惨叫一声。
与此同时,一条抹布塞进杜心毓嘴里。
九九怕她喊人,用力按住她的嘴,将抹布往她喉中深处塞去。
看着这样的杜心毓,九九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只觉得畅快淋漓,她膝盖一收,顶在杜心毓的肚子上,痛得杜心毓差点将胃汁吐出来。
杜心毓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痛得拧成一团。
九九俯下身。
眼珠毫无波动,纤细的指穿过杜心毓梳理整齐的头发。
用力一拧。
杜心毓乌黑亮泽的头发散了开来。
“啊——!”
头被向上提着,杜心毓感到头皮传来一阵剧痛,她惨叫一声,冷汗涔涔。
此时二楼一个人都没有,杜心毓护着自己的头皮,又惊又怕,她疯狂地挣扎,可是嘴巴被抹布堵住了,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九九反手一掌,“啪——”一声重重打在杜心毓略显苍白的脸上。
五个鲜红色的掌痕瞬间出现在杜心毓脸上。
九九笑容明艳。
“二婶婶,是不是很好奇我回来干嘛呢?”
在杜心毓惊恐的眼神中,九九扯着她的头发进了房间。
门被用力关上。
锁死。
九九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到梳妆台前。
镜子中印出一张苍白如百合花的脸,一张美丽得如罂粟花的脸。
她的眼底冰冷。
她的眼底也冰冷。
九九紧紧拧住她的头发,微微抬起下巴。
镜子中。
美丽的脸庞浮出一丝丝阴冷,“二婶婶,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杀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