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江也来气了,涨红了脸道:“好,妈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你病了痛了可别问我要钱。”
“放屁!”桂英冲上去,“你咒我妈?难道她不是你妈?你这家伙还有没有良心?别说以后问你要钱了,现在这些年你贴过家里一分钱吗?爹的医药费是单位报销的,妈的医药费一直由静江负担,连我们他都没要过钱,你还好意思来要家产?!卞刚,把他们一家给我撵出去。”
卞刚和双吉于是一齐动手,但他们都不如静江,尤其是孔银娣还撒泼打滚,嚷嚷道:“你们方家欺负人,你们欺负人。”想要引得隔壁邻居过来看。
桂芝和桂英姐妹俩对静江道:“怎么这个时候你磨磨蹭蹭的,让你揍她呀!”
静江一脸为难:“她是女的啊,而且到底是大哥的…”
“屁个大哥,我不认他。”桂英决绝道。
此时月茹也忍不住了,推搡了一把静江:“我是你老婆,你连我都打,这个时候她闹成这样你反倒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静江于是就….按照静江的口供,真的是非常轻,非常轻,轻的不能再轻的朝孔银娣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结果孔银娣就摔在门槛上,门槛上的水泥地擦破了脸,顿时鲜血如注,送到医院里去缝了四针。
桂芝和桂英都夸静江干的好。
静江在七七之后的团圆饭上道:“嗳,我真的是轻轻的啊….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打啊,就在她那个大屁股上踢了一脚,就破相了,一脸缝四针,太不堪一击了。”
大家笑作一团,纷纷道:“这是报应,这是报应!!!阿爸在天有灵呢!”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大家能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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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大家原本都挺高兴的时候,月茹突然拿起手中的筷子对准猫猫的嘴巴一抽道:“笑!笑!你笑个屁啊!”
猫猫一愣,完全不知所以然,因此委屈的扁着嘴,低下头。
席间的氛围一时间凝滞。
月茹道:“笑?你有什么资格笑?你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多!我这是看在你爷爷刚走的份上不和你计较,等过两天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家原本一脸莫名其妙,此刻听到月茹的说辞顿时明白了过来,但双吉和桂芝看猫猫的嘴都被抽肿了,心疼之下,自然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放在脸上,只忙着打圆场道:“算了,算了,小孩子不懂事,人家教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她是错了,但小白啊,算了,别和孩子计较,尤其是自己的孩子。”
猫猫很聪明,也明白过来妈妈是为了什么,忍住眼泪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月茹赔不是:“妈妈,对不起。”
月茹是当着一家子都到齐的面上才故意要把这件事拎出来说,否则她名声事小,以后这个家事还怎么呆?所以只能拿猫猫出气,用手一个劲的点着她的太阳穴道:“对不起有屁用啊,话能乱说的吗?人家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不长脑子啊?你是弱智还是低能?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笨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是什么脾气!”说着,当着众人的面还要打她。
桂芝和桂英赶忙去拉,好容易拦住了。
桂芝道:“你和静江那个事,我们大家都听说了,既然是误会一场,就不要再提了,也别打孩子了,她在我们家已经被她爸爸教育过了,我们大家也说过她了,你要再打她,孩子哪里受的了!”
桂芝说着朝猫猫挤眉弄眼。
猫猫点头:“姑姑她们都说我不对,全都骂过我了,妈妈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了。”
桂英甚为不悦,撇了撇嘴,低声对卞刚道:“这嘴脸可真讨厌。”
声音很低,月茹听不见,但旁边的桂芝听到了,怕惹事赶忙用手肘在桌子底下暗地里捅了捅她的腰。
桂英道:“本来就是,拿孩子出气,妈的,跟不是她生的一样。”
静江也觉得应该适可而止,对月茹道:“好了,大家都在吃饭呢,你这是干什么!”
月茹恨恨的瞧着猫猫,指责静江:“你就是这副样子惯着她,我要打她你就老是包庇她,护着她,所以她无法无天。”
猫猫只能不吱声,任由月茹絮叨个不停。
而且一顿饭也是吃的如坐针毡,再也没有开心过,也没有抬起过头来。
私下里,桂英便对桂芝愤愤道:“嗳,你说这人讨厌不讨厌,大家都在吃饭呢,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都已经给她台阶下了,还一直说个不停,当着我们的面这样打孩子,搞得大家之后吃饭都没什么心情了,还以为她比孔银娣至少好一点呢,结果差不多,半斤八两的货色!”
桂芝无奈道:“有什么办法呢,那两个都是你嫂子。一个哥哥呢是太软,总被老婆捏着,老婆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到家里来要遗产,他还给她当跑腿的小三子,跟没有小鸡鸡一样,彻底一个软骨蛋。还有一个呢,是太硬了,上次为了一句话把你嫂子打个半死,她心里能不怨吗,她这是做给我们看的,苦就是苦了猫猫,唉,小小年纪,爹妈天天吵,你说烦人不烦人啊?!爸在的时候也是,总为他们操心。好在爹妈还是和老三住在一起,老三镇得住媳妇,要是和老大住一起,我看妈老早就上吊了,也等不到今天。”
“那倒是。”桂英承认,“总算姓白的还比孔银娣上道一点儿吧。”
后来没过几天,由于霭芬在家里总想着明忠,拿着他的遗照成天的哭啊哭,桂芝怕她伤心过度了,就把霭芬接到了自己家来住,算是换换心情。
所以七七之后,基本每个人的家里都恢复了正常。
这样一来,月茹和静江便尴尬不已,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彼此的关系,到底是继续住在一起呢,还是回到之前分居的状态?
尤其是有一天晚上,月茹下班回家,大概晚上□□点的样子,刚开门,旁边就突然窜出来一只大黑猫,夜色里,眼睛绿油油的,朝月茹看了一眼之后,喵的一声趁着大门的缝隙钻进了方家。
月茹不留神,被吓得大叫一声,门也不关直接逃了出去,站在弄堂口的路灯下等静江,直到他回来,让她躲在自己身后,牵着她的手,她才敢进去。
大约是门一直开着的缘故,那只黑猫早已经走了,一点踪迹也没有,月茹不知道,还提心吊胆的,亦步亦趋的贴着静江。
静江知道她胆子小,故意逗她,掐着嗓子‘喵——’了一声,把月茹吓得从后头抱住他头颈,‘啊啊啊啊啊啊’的大叫,死活不松手。
静江回头,反手将她抱了个满怀道:“好了好了,没猫了,我吓你的,你再不松手我透不过起来了。呵呵。”
黑漆漆的屋子里,他轻笑着,灯还没开。
月茹气的拧他:“你神经病啊,这玩笑能随便乱开吗?”旋即,追着他打,打到最后手劲越来越小,被他一把抓住了。
“不过就是一只猫!”静江笑道,“看把你吓得。”说着,下意识捏了捏她的脸。
两人的气氛很轻松,昏黄的灯打开,竟还平添了几分暧昧。
所以自那以后,紧张的关系便缓和了许多,于丧事期间,则更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把之间的恩怨暂时先搁置了。
如此一冷却,到了目前的情形,静江便死活都不让月茹回家去了,坚决要她回来住,不离婚,也不分居。
月茹说了一句‘你赖皮’之后,便顺着杆子小意思的闹了几下,赶紧回来了。但休息天仍旧是带着猫猫去白家,美其名曰看望父母,其实是没办法,她一天没找到解决宋勐刚这颗定时炸弹的法子,就得继续和他周旋下去。
期间,月茹和宋勐刚的每一次接触,谈话内容,静江都知道,但他表面上假装不知道,只是在暗地里研究月茹的行踪。
那个时候,整个海城除了政府机构,私人家庭能够装上电话的屈指可数,大部分人都是靠小区里的公共电话亭叫听。但德辉‘财大气粗’,完全不在乎六千元的初装费,而且价钱是小,最重要的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装的上,得有名额。德辉于是凭借着一些平日里和官员的私交,愣是给白家装上了一台家用电话,是海城为数不多的最早用上电话的家庭。不但如此,还在房顶上装了卫星电视,随时随地可以收看到港台和海外的节目。
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宋勐刚得到了极大的便利。
他每次来之前,都从单位打电话到白家,确认月茹在不在,然后再来。
而且大家是一个单位的,他对于月茹的班次了如指掌,几乎每次都专挑她回娘家的日子打来,月茹不胜其烦,不肯接电话。
宋勐刚便一遍一遍的打,几乎把出入白家的每一个人,从白俊,到菊苼,还有她的三个弟弟,甚至小舅舅富笙,都骚扰了一遍。
只要一旦听到对方说出‘月茹不在’四个字之后,他便开始滔滔不绝,首先询问对方是谁,跟着说自己是月茹的男朋友,就等月茹和老公离婚了,和自己结婚。请接电话的人帮帮忙,去和方静江传个话,让他来找自己,或者干脆点和月茹离婚吧!
月茹没想到这事都已经闹到小舅舅那边去了,真是又窘又恼,在电话里大骂宋勐刚。
宋勐刚无赖道:“我不管,反正你一天不离婚我就天天打电话来找你老公。”
月茹气道:“你是找我老公?你这是存心找我的晦气吧?你要真胆敢找我老公,往我老公单位里打呀,一打一个准,你去呀!”
宋勐刚总算是噎了一下。
挂掉电话之后,小舅舅自然要问发生什么事,月茹便简而言之的说了一下,毫无疑问,猫猫又要被斥责一遍,反正她都习惯了,也晓得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大人们听了直摇头,连声道:“你们呀,你们这对夫妻真也算是奇葩,从结婚就开始闹,孩子那么大了还闹。不过还是闹一闹吧,人家都说闹得凶的夫妻离不了婚,那些平平淡淡的,倒是比你们先离婚。”
说完,一大家子的都得替月茹保密,不敢在静江面前提半句。
终于有一次,轮到了猫猫接电话。
宋勐刚一听到是猫猫的声音,便什么话都不说,只发出下流的呻¥#吟声,猫猫当场吓得大哭。她现在不像从前了,稍微有一些懂了,感觉是这个人在占自己便宜似的。
月茹听见了,一把抢过她的电话,宋勐刚又立刻恢复正常。
月茹问猫猫:“你怎么了?”
猫猫哭着说:“他对着我喘*气,喘%¥粗气。老恶心的感觉。”
月茹咬牙,对着电话质问宋勐刚:“你他妈的是不是在那边自@!慰,听见我女儿就吓她是吧?”
宋勐刚说:“我没有,她是骗你的,故意在你面前哭,就是不要你跟我好,要你跟她爸爸。这个小妞可坏了,人前说人话,背后说鬼话,她不就是这么害的你吗?”
月茹‘啪’的挂上电话,吩咐猫猫道:“不许告诉你爸知道吗?”
月茹安慰她,揉了揉她的头顶:“妈妈也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他就是想让你去告状,然后你爸就会去找他,到时候他一定跟你爸爸胡说八道,妈妈有嘴也说不清楚,那时候你爸就会跟我离婚了,知道吗?”
猫猫哭着点头,她已经上当过一次,不会再上当了。
而且月茹受到宋的威胁颇有一段时间,着实是火大,有一天宋勐刚在白家的弄堂口堵住她,给她下最后通牒,说只要不和方静江离婚,自己就去找方静江摊牌,说月茹和他在电影院里头搞过。
月茹忍无可忍,当场大怒道:“好啊!你去说啊,你他妈的尽管去说!”她受够了,大声嚷道,“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就被我老公打死怎么样?!但我被打死,你也别想好过,我一定拉你陪葬。所以你尽管去说,去去去!去跟我老公说,爱怎么说怎么说,看我老公是先打死我还是先弄死你全家,咱们拭目以待啊,宋勐刚!”说完,忍住眼中的泪花,决绝而去。
她是真的快要被逼疯了。
静江对她实施的可谓是史上最严厉的监控,无论去哪里都要提前打报告,有时候还搞突击检查,弄得月茹压力很大,一边厢还要对付宋勐刚,想着怎么压制这个浑蛋,不让静江发现他,因此每回想到自己的处境,都免不了要拿猫猫出气,指着她又骂又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不和那个王八蛋说话不就没事了,现在把人招来了,他妈的就跟臭虫似的黏上不走了,你叫我怎么跟你爸爸解释。”
猫猫除了哭和求饶之外,别无他法,又不能告诉爸爸,只有眼泪往肚里吞。
她也知道妈妈苦,是自己闯的祸,所以她认,她从小就是个很负责任的孩子。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和逼迫之下,白月茹还没有就范,宋勐刚实在是黔驴技穷了,便又去找孙惠茵,两人商量很久,决定还是要从他们的女儿猫猫入手,不过这一次,孙惠茵有了一个更毒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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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宋勐刚一边对月茹献殷勤,一边离间月茹和猫猫的感情。
月茹由于静江对自己的行程和举动把控的太过精准,早就怀疑是猫猫暗地里通风报信,殊不知这全是孙惠茵和宋勐刚联手的,而宋勐刚却说:“你看,你女儿到哪里都跟着你,我跟你说话她全都听到,她会不会回去告诉她爸啊?”
月茹道:“不会吧?她小孩子又不懂得。”
但脑中蓦地想起关于自己和德华谈话的内容,她不也是比自己记得还牢吗?
一时间,心里有点慌。
心想要是这孩子再去她爹跟前胡说什么,她这日子是真的不要过下去了。所以每次宋勐刚来找她,她都让猫猫滚得远远地,到一旁玩儿去。
且在各方的压力之下,月茹着实疲于应付,干脆有时候对静江谎称自己还在单位里上班,其实是呆在白家。她想透一口气,谁都不见,连猫猫也不想管。就叫静江把孩子带回去。
月茹每次这样做,孙惠茵就去找静江,告诉她:“你老婆明明今天休息又跟你谎称在上班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静江一点不动声色,只是把猫猫接回来的路上问她:“那男的还一直在跟你妈碰面对不对?就在你外婆家。”
猫猫一惊,装傻道:“哪个男的?”
静江道:“反正你总帮你妈一直瞒着我。”
“我没有。”猫猫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爸爸,但你总要告诉我是哪个男的?”
“就是上次你跟我告状在俱乐部的那个。”
“哦。”猫猫顿了一顿,“说实话,我没有看见。”
“真的?”静江不信,“人家跟我说你妈每次跟这个男的碰头你都在。”
“怎么可能?她现在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猫猫说。
“但你不可能一直跟着你妈,你妈总有离开过你几分钟的时候。”
“爸爸,你也不用盯得这么紧吧?妈妈一点自由都没有!难怪只要我看她一眼,她就指着我说‘你肯定又要跟你爸胡说’,我吓得都不敢跟她说话,你也别老盯着她了,你每次逼她说去哪儿了,然后说是我说的,你知不知道她都要找我算账吗?!算我求求你们了,别把我放中间行吗?”
她埋怨道,“我什么都没说好吧。”
“那我不说你说的,我怎么跟你妈说?”静江道,“我总不能跟她说,是其他人告诉我的。而且这男的一直打电话来找你妈,我都知道。”
“那爸,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呢?”猫猫试探的问,“坦白说,我没有接到过电话,但别人有没有接到过我就不知道了。我总不能瞎说。”
静江笑道:“你这个小坏蛋,我可不会告诉你,我一告诉你,你准去告诉你妈。”
“不会的。”猫猫叹了口气,声音幽幽的,“我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你们吵也好,好也好,我只想走的远远地。”
静江想了一想,不能说是孙惠茵,她和猫猫芥蒂太深,故而道:“是冬冬。”
“冬冬?”猫猫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记起有一次宋勐刚来电话是冬冬接的,但是由于冬冬和自己都是小朋友,童音听上去都差不多,宋勐刚便把冬冬当成了是她,在电话把各种肮脏的话全骂了一通,骂的冬冬直哭,他在电话那头还以为是猫猫,乐得不行,想说只要猫猫去和月茹告状,自己绝对立刻表示他没有说过这话,是猫猫诬陷。
谁知当宋勐刚再来的时候,德辉亲自领着冬冬出来谈判了,他说:“你们两个大人的事干小孩什么事?有什么事都到单位里去说不行吗?!非要对着电话骂我的儿子干嘛?”
宋勐刚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灰溜溜的被德辉给赶走了。
月茹乐得清静,猫猫拉着她的手问:“妈妈怎么了?”
月茹说没什么。
可冬冬心里有气,他无端端被人骂了一通,总得找人替自己把仇报回来。
在他心里,姑父是世界上最强的,而且对他很好,摔跤打架游泳都是他教的,还买东西给他吃,可想而知冬冬自然是站在了静江这一边。一见到静江,立刻就扑到他的身上去,抱住他的大腿道:“姑父,姑父,有个男的找你,这男的可凶了,把我骂了一通,还时候要找你单挑,说他怎么怎么厉害,要给你点颜色看看,就在姑姑的单位等你。”
静江听了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但月茹一直在楼下洗菜,不知道这档子事,静江便说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报仇的,接着便安安静静的带猫猫回家了。
等到第二天月茹上的正好是晚班,下班的时候都夜里两点了,静江便照例在975弄的弄堂口等她,因这条弄堂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且又长又直,像怪物的一张大嘴似的,仿佛走进去就走不出来。再者,两排的房子里要是躲个什么人是很件容易的事,
静江便总也不放心,每次她上夜班,都会出来接她。
可这一天月茹大约是心事重重的关系,竟也没有往这条道走,她想,反正这条路黑,虽然说是抄了一点点近路,可到底还是大路安全,走在路灯底下,看的一清二楚,她也放心,更何况,她回过神来已经走了一半了,也懒得退回去。
静江久等也不来,觉得已经超过了时间,便回到自家门前,结果就看到月茹从三河路这边过来,当场就黑了脸。
说来,这其实也算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可在静江眼里,在眼下这般特殊的情况底下,这就是不寻常的事。
月茹以为稍稍解释一下就过去了,谁知静江在外面没说什么,一回到家,却是把房门一锁,冷冷的命令道:“脱掉。”
“嗯?”月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脱什么?拖?
静江指着她的裙子:“脱掉。”
月茹顿觉异样,问他:“干嘛啊?”
静江说:“检查!干嘛?!”
月茹登时气的脸色通红,像烧过的烙铁,疯了一样的跳起来:“你神经病啊,我不过就是从大路回来,没走那条弄堂,你就要检查我?你凭什么呀?你究竟是多渴望被人戴绿帽子啊,还是有妄想症?就算你有毛病,拜托也不要把我拉下水,你把我当什么?我是鸡吗?随便裙子撩起来当场就能做?”
月茹气的口不择言,说道最后,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在屋里踱步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我一再的让,你得寸进尺,你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是不是?啊?方静江——!”她嘶吼起来。
静江指着她道:“你脱不脱?你不脱就是心虚?就是心里有鬼!我说你平时都是走那条路的,干嘛突然之间改变原来的路线?你说呀!”
月茹气的打他:“我从三河路回来不是也一样,有什么区别,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静江冷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里有人等着你呢,对吧?我盯得你太紧了,这点儿时间你们也要分分秒秒的争取。给我把裙子脱下来!”静江吼道,“脱!”说着,就上去拉月茹的裙子,撕拉一声,再好的丝绸也成了一块烂布。
月茹又哭又骂:“方静江你这个畜生,我恨死你了,真的恨死你了,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人不是畜生,你凭什么侮辱我,你凭什么!”
月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简直是侮辱她的人格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好像站在一处一望无垠的冰面上,四面都是裂痕,而她在崩溃的边缘,眼看就要沉下去,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