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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觉得你是个怪物,当时根本就不会娶你,难道朕不也从小被人称呼为怪人吗?”皇帝反问她,“你不也一样嫁给我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从前那些人误会陛下,四处构陷陛下,现今谁还敢那样说?”皇后哭着扑进皇帝的怀里道,“可臣妾与陛下不同,陛下能有各色各样的美人,臣妾自始至终只有陛下一个,在臣妾心里,陛下是所有。尽管陛下不曾异样看待于我,我却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皇后抹了把泪接着道,“陛下,成亲当日您对我说,不要去管子嗣的事,那时候你我素未谋面,心里虽感陌生,我却是相信你的,一相信就是那么多年,当年我怕耽误了陛下,而今也怕耽误了陛下,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后,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后泣不成声,“最重要的是臣妾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心悦于君,可即便是臣妾再倾慕陛下,臣妾与陛下之间也仅仅是帝后表率,哪怕日日同床共枕,隔得那样近,臣妾和陛下也没有可以维系的东西。陛下对我而言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我情愿不要当这个皇后,我也要做陛下的女人,真正的女人,给陛下生儿育女,陛下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曾经的惠妃和吉嫔,还有……如嫔。她们都比我幸运,我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这辈子才要遭这样的罪?!”
“别的妃嫔可以和陛下撒娇,和陛下胡闹,臣妾却不能,臣妾每天都要装作大度的样子,看您去别的女人那里,看别的女人拥有和陛下的孩子,臣妾的心,就跟被插进了一把匕首一样,搅来搅去,活着,和死了没分别。也许死了更快活,起码不用受这样的煎熬。”
皇帝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你的心意朕都明白,朕都明白,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样叫朕心里多难受,多么内疚?!你说要与朕生儿育女,但你如此作,反而陷你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说你要怎么办?如今毋宁说延绵子嗣,就连你的这条命或许都要搭上,你难道要朕眼睁睁看着你一点一点油尽灯枯?你忍心吗?”皇帝直视皇后的眼睛,“你还要怎么与朕长相厮守?”
皇后哭着摇头:“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已经六神无主,手术失败了,臣妾鲁莽,这辈子都不能为陛下生儿育女了,臣妾的梦碎了,在回宫来的路上,臣妾想到过死,一死了之,也许陛下就不用烦了,内阁的非议,太后的逼迫,都不再是问题。臣妾从来没有想让陛下为难。”
“你怎么那么傻?”皇帝道,“你怎么不想想,无论是谁和朕有了孩子,他们都要叫你母后?阖宫任何一个妃嫔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
皇后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了,她的双眼登时放光,炯炯的望着皇帝道:“陛下,陛下……”
皇帝心中早有预感,但仍装作不知,道:“怎么?”
“陛下,把如嫔的孩子给臣妾好不好?”皇后用近乎狂热的眼神看着皇帝,“臣妾一定会待他很好的,他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臣妾会视如己出,就像陛下说的那样,他也是我的孩子。”说着,自言自语道,“如嫔不会有意见的,如嫔与臣妾情同姐妹,陛下,求求你了,陛下,只要你首肯。”
皇后拽着皇帝的袖子不放手。
该来的总要来——皇帝在心中冷笑,皇后的脸在他的眼里扭曲成另一副形状,他道:“既然如嫔没有意见,朕自然也没有意见,但朕只有一个要求。”
皇后点头道:“陛下说什么臣妾都依您。”
“你要给朕好好地养身子。”皇帝道,“等孩子出生了,他要有一个健健康康的母后,皇后说是不是?”
皇后破涕为笑道:“谢谢陛下,谢谢陛下。”说着就跪下磕头。
这一次,皇帝没有伸手拦她,直到她叩完三个响头起来皇帝才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孩子你有了,朕以后也哪里都不去,天天陪着你,行了吗?”
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诧的看着皇帝。
皇帝冲她柔和一笑。
不知为什么,皇后心中略有一些不安,她拉住皇帝的手道:“陛下,不要嫌臣妾麻烦,可否再应承臣妾一件事?”
皇帝宠溺的看着皇后道:“说吧。你要求那么多,一并都提了,朕一条一条的批。”
皇后认真道:“臣妾要了如嫔的孩子,虽说如嫔心中不怨,可如嫔也是个可怜人,生如飘萍,在宫中并无依傍,她唯一的知心便是臣妾,唯一的靠山便是陛下了,所以臣妾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抢走她的孩子,臣妾心中有愧,那孩子到底是要她十月怀胎生的,因此请陛下看在臣妾的份上,还有未出生的孩子份上,无论如何予以她一些赏赐吧。”
皇帝沉吟道:“依皇后看,朕要怎么赏?论起宫里的吃穿用度,已经算是给了她上乘的,朕不知道还要如何赏赐。”
皇后提醒他道:“陛下忘了,阖宫眼下只有两个妃位,也是时候该……”
皇帝闻言点头道:“是,你说的也有道理,是该晋一晋她的位份了,不过她资历尚浅,要晋的话,便阖宫一起大封吧。”
皇后一怔,没想到皇帝如此苛待蕊乔。
皇帝淡淡道:“过两天令钦天监择个好日子,如嫔晋为如妃,钟昭仪侍奉朕多年,便晋为宁妃吧,储贵人晋为庆嫔,澜贵人晋为愉嫔,其他人则都再往上提一个位份,具体事宜,就有劳皇后打理了。”
皇后的心中如有一口钟,‘嗡’的一声被人敲响,她先前以为皇帝的态度轻慢或许是惺惺作态,而今一想,也许皇帝不是不愿意封蕊乔,而是要借故提一提澜贵人,皇后的手指微微有些蜷缩。
皇帝交待完这些,便道:“朕今日安慰了如嫔,又再哄了你一场,你们两个可真是没完没了,眼下朕都头疼了。”
皇后笑道:“是臣妾对不住陛下。”
皇帝握着她的手道:“难为你,每次朕来你都是费了老大的力气硬挺着吧?放心吧,从今往后,朕会令孙兆临替你把脉,再由女医官为你上药,如嫔就由得她在你这里好好安胎,其他事就勿要太操心了,安心养身子为上,也许有一天,会出现奇迹也说不定。”
皇帝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皇后被‘奇迹’二字扣动了心弦。
她起身恭送皇帝,外头多顺候着,起驾伴皇帝回到了勤政殿,海大寿看见了皇帝的脸色,便让多顺退下。
等勤政殿内只有海大寿一人陪着的时候,皇帝便毫无顾忌的当场甩了一只青花瓷碗,哐当一声,一只还不够解气,又甩了一只。
海大寿一直没言语,只持着拂尘稳稳的站在那里,他知道陛下心中有气,故而让顺子退了。
皇帝扶住额头,以一种异常疲惫的声音道:“老海啊…..”
“奴才在。”海大寿接话。
皇帝看了他一眼,头发都白了,心中不忍道:“你的事朕心里都清楚,你认了梁园儿当干儿子,无非就是想将来有人给你送终,如今梁园儿人没了,你一下子没了依靠,难过是正常的,可是梁园儿犯了宫规,被皇后当场逮个正着,是没得留了,你不要怪朕。”
海大寿泪汪汪的跪下,磕头道:“陛下折煞奴才了,那混蛋就是个杀才,死了活该,老奴居然还要陛下费心,陛下就是要老奴现在死,老奴这辈子也值了。”
“别这么说。”皇帝道,“你是看着朕长大的,朕与你场面上是君臣,私下里朕拿你当家里的老人,所以朕让小福禄以后跟着你,他不小了,今年十三岁,该懂事了,以后由他给你送终,这是朕的圣旨。再不济的,朕给你一句话,他日若你当真黄土埋到口鼻了,没人给你送终,朕也会给你送终的。放心吧。”
“老奴谢陛下隆恩!”海大寿重重一叩首,眼泪鼻涕一起流,“老奴,老奴就不和陛下说些虚的,老奴就谢陛下待老奴如此,老奴祖上坟头都冒了青烟了。”
“近来身子好些了吗?能当值了即是无碍了吧?”皇帝关切道。
之前梁园儿被打死,海大寿一气之下昏厥过去,被人给径直抬回直房里,据说手脚直抽搐,还口吐白沫,无奈之下,只得由他的徒弟多顺顶着,但皇帝用着怎么都不顺手。
海大寿道:“谢陛下挂念,陛下还特遣了太医过来,老奴眼下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皇帝的尾音里拖着长长的无可奈何。
海大寿劝道:“陛下,早些就寝吧,有些事目下瞧着纠起来,没准过两日就捋顺了,老天爷呀,就爱考验人的耐性。”
皇帝道有理,便由着他帮手安置了。
三日之后,是钦天监挑出来的黄道吉日,皇帝命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陈大坤为正使,礼部侍郎木和林为副使,持节、册封如嫔傅氏为如妃。又命工部尚书谢易安为正使、内阁学士伍龄为副使,持节、册封昭仪钟氏为宁妃。
除此之外,兰林殿里挤满了人,相反合欢殿和咸福宫就空了许多,因此皇后将戴才人和孙才人移到了咸福宫,剩下的安依人,顾依人去了合欢殿,最后一个岑选侍依旧留在了兰林殿与愉嫔作伴。
第九十八章
转眼又到了四月初八浴佛节,宫里由于大封,处处透着喜气。
按着规矩,皇帝先去天坛祈求风调雨顺,再去地坛求五谷丰登,最后回到宫里祭拜先祖,由坤那姆法师唱吉祥颂,仪式完毕之后,移驾小琅嬛,因为前不久仙罗进贡了一只百年玄龟,坤那姆法师再一次主持放生仪式,接着太后和皇后领着阖宫的妃嫔们赏赐所有的太监和宫女们青豆,是为‘结缘饭’。最后才是求子和拜药王。
太后见着一众的娘子们都哄去求子,打趣皇帝道:“瞧见没有,这阖宫的期盼都在你身上了,你自己不争气,还要劳烦送子观音。”
皇帝道:“母后教训的是,眼下正是春天里呢,儿臣会记得多多勤劳的播种,来年好给母后收获一把一把的孙儿。”
太后用手指点着他,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张嘴哟!真是……”说着,转向皇后,“她跟你也这么说话?”
皇后眼皮略抬,对着皇帝微笑道:“陛下从前就这个样子,与太后亲昵才如此直率呢。当着其他的人面,可是一本正经!”
太后听了心里尤为的高兴,都说亲娘不如养娘大,以前的太后都居慈宁宫,她却一直没有移居,多少有皇帝没有开口让她去原因在里头,但是后来皇帝几次三番的请她去,她却又不愿意了,皆因住惯了永寿宫,而慈宁宫年久失修,于是移居一事一拖再拖。事到如今,早已时过境迁,但是当时皇帝初登大宝没有第一时间去请太后于太后而言始终是个心结,多少有点儿不痛快,觉得也许在皇帝心里,她这个养娘即便是当初为助他登基几乎杀了李珞满门都在所不惜,付出这么大,终归还是比不上他那已经作古的亲娘,眼下听皇后这样说,甚和她的心意,当下便转身去拜药王了。
谁知还没走几步路,就听见一个个的妃嫔接二连三的跑到蕊乔跟前略一福身道:“嫔妾参见如妃娘娘,如妃娘娘好福气,此胎必定一索得男,不知嫔妾能否蹭一蹭娘娘的福气?”
怎么蹭?——蕊乔想问,不会又是去年那招要摸她的肚子吧?
结果一摸后来就掉了。
木槿和海棠知道她的心意,赶忙将蕊乔围起来,严防死守。
那几个娘子委屈道:“嫔妾也知道嫔妾等身份卑贱,既然娘娘不便让嫔妾等蹭福气,那就让嫔妾等在娘娘身边站一会儿也行。”
蕊乔窘的不行,心里是百般的不愿意,面上却只有耐着性子和气道:“无妨的,几位妹妹不必有所拘泥,本宫不过是运气好了,假若运气也可以分得话,那分走一些又何妨!”
言毕,那几个娘子便开心的拥上前,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摸了摸蕊乔的手臂,继而开心雀跃道:“我摸到如妃娘娘了呢!”
蕊乔知道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得苦笑着挺起肚子道:“来吧,想摸就摸,横竖你我都是女儿身。祝几位妹妹将来也鸿运当头。”
几个娘子开心坏了,赶忙一一伸手去摸,蕊乔有一种自己是旅游胜地里弥勒佛的感觉,那大肚子都要给摸得发光发亮了。
那几个娘子得逞之后,果然,一张脸笑的跟菊花似的,再三道谢,只是眼看这一波走完又要来一波,蕊乔吓的面无人色,太后委实是看不过眼了,转过来喝止道:“都给哀家散了,一个个的全围着如妃成何体统,还让不让她透气了。”说着,睨了一眼皇后,压低声音道,“要摸也该你去摸,哪儿轮的到她们!”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但转瞬即逝,笑道:“母后,臣妾日日和如嫔在一起,摸得别摸了都。”
太后乐个不停道:“好,哀家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夫妻完全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说话都是一个调调,看来哀家抱孙子的日子近在眼前了。”跟着朝蕊乔招手道,“你来,一块儿拜药王。”
蕊乔赶忙快步迎上,正好皇帝回头乍见,竟装作许久不见的模样道:“啊呀,如妃怎么胖成这副模样了!”
蕊乔鼓着腮帮子气恼,诸妃们为此笑个不停,太后道:“看来皇后的确是待如妃很好,眼见如妃都吃成了一个大胖子,皇帝一日不见,都认不出来了。”
皇后道:“那也得她自己争气,眼下臣妾别无所求,就盼如妃顺顺当当的诞下这一胎。”说完,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太后,德妃,贤妃等皆一应跪下,蕊乔也在木槿的搀扶下,跪倒之后默默祈祷。
睁开眼的刹那,见到皇帝正看着她,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旁的人都专心致志,无人瞧见,唯独德妃刚刚好睁开眼,一见之下,蕊乔不由一惊,她和皇帝的一些小动作,比如眉来眼去从来都是暗流汹涌,表面波澜不兴的,而今被德妃一眼看穿,蕊乔不免心头悸动。毕竟德妃本来可以当上皇后的,结果被傅琴绘害到今天这样的田地,从前她就一直对德妃心存畏惧,眼下更有一种被撞破(女干)情似的心虚。
皇帝倒没什么,还冲德妃笑了笑,德妃微一抿唇,装作没有看见,待太后等都礼毕后便先行告退了。
皇后因为太医料理的关系,身子也明显比前一段时间好了许多,但是仍旧不能操劳,蕊乔好所歹说的将皇后劝回了宫,自己却还想在外头走一走,发散一下四肢,皇后又再千叮万嘱一番,外人眼里瞧着真是情深意重,等皇后终于上了肩舆,蕊乔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道:“走吧,御花园里走一圈,好容易出来了,不用闷在里头。”
木槿她们几个也都兴高采烈的,一直走到了长春宫前的六角亭,坐进去正好面对着昔日的合欢殿。
然而六角亭里早就有人在了,蕊乔望着那人略带几分孤绝料峭的背影,不知来人到底是真的在此赏景呢,还是专程在这里等着自己,故而上前认真一福道:“德妃姐姐。”
德妃和煦道:“今日天气倒是好呢,怪道妹妹要出来走一走。”
“是。”蕊乔回头示意木槿和海棠在亭外等着自己,几个丫头跟的她久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们几个心焦的太明显了,如临大敌一般,德妃至今在宫里还没有给过蕊乔使过绊子,也没有给过她难堪,假如她们这头先沉不住气的话,倒显得她小家子,草木皆兵了。
木槿和海棠领会她的意思,施施然了退了出去,德妃道:“几个丫头教的很好。”
蕊乔温声道:“本来就是做奴婢的,免不了对她们要求严苛了一些。”
“你又不是天生的奴婢,何必妄自菲薄?”德妃的语气和蔼,但到底是从前的太子妃,话里话外透露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权威。
蕊乔不紧不慢道:“虽不是天生的,却也和天生的无疑了,那样大的罪,奴婢阖族都担不起,能有眼下的安稳日子过,已是几生修来的福气了。”
德妃望着亭外的水光潋滟,微微一笑道,“你言重了,蕊乔,那不过是傅琴绘和她一家子的事,你虽姓傅,倒是和你无关,这一点,不单是我,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本宫面前,你不必动辄得咎。”
越是这样说,蕊乔越是要把姿态放的低,她突然跪下道:“德妃姐姐的福运远在任何人之上,关于这一点,也是任何人都明明白白的,却是叫蕊乔的家里人害了,即便和蕊乔无关,亦不能不自责。蕊乔不是动辄得咎,只是心中有愧,不知如何自处罢了。”
德妃笑道:“什么福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上天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拿走都是由它说了算,我若当真要恨,也该恨傅琴绘,与你无关。再说,参佛这么多年,有些东西我早就看开了,就算昔日没有傅琴绘,也会有白琴绘,赵琴绘,人心如此,不过换了一副皮囊来演绎罢了。你方唱罢我登场。”蕊乔起先轻轻一叹,任由德妃扶了起来,道:“德妃姐姐深明大义,昔日堂姐确是万般风度都配不上的。”孰料德妃又道,“而今陛下的处境和昔日废太子的处境可以说殊无二致,不过五弟确实手段了得,为你铺上了一条青云路,令你短短时日扶摇直上。本宫也是艳羡非常。”听了这话蕊乔的心头免不了又是一番波动,道:“德妃姐姐的话,恕妹妹我不是太明白。”
德妃是个爽快人,干脆道:“本宫不晓得别人看出来没有,但本宫想,这宫里大约没有谁是傻子,只不过有些人暂时雾里看花没弄明白,等回过神来,蕊乔,就是你真正身陷困局的时候。”
“须知这几年下来,陛下身边的女人,如惠妃,赵美人,吉嫔……走马灯一般的过,却没有谁能平平安安走到最后,而你呢?阖宫的人都觉得陛下对你并非太过宠爱,只是太后对你还算和颜悦色,不至于令你寸步难行罢了,若说陛下宠爱谁,没有一个人会第一个联想到你,但是最终开花结果的是你,且总是你!怀孕两次,第一次是运气好的话,第二次就运气好的树大招风了,陛下看起来对你冷淡,实际上步步为营,一点点把你送到妃位,本宫以为,你与其担心皇后,倒不如先担心长春宫里那位吧,只怕她近来会有动作。”
蕊乔仔细琢磨着这其中意味,竟发现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能有截然不同的一番局面,之前她只顾着以自己的位置去揣度人心,但是经过德妃提点,顿时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故而忙行礼道:“德妃姐姐大恩大德,蕊乔没齿难忘。”
“哪里的话。”德妃挥着羽扇,脚步渐渐地向亭子外移去,显然是要走了,只是声音还若有似无的传来:“我只是向来最看不惯那些总是装作楚楚可怜,一副置身事外样子的人,实际上却总是幕后操控,屡出杀招,因此今日与你多言了两句,希望你不要见外才好,当然,你也大可以将本宫的话当做耳旁风,本宫不问世事已经很多年,说的太多也没人信。”
蕊乔笑道:“娘娘何曾与我说过什么呢?”
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这一次,德妃是真的带着她的丫头们向翊坤宫去了。
第九十九章
诚如德妃所言,蕊乔在回元和殿的路上,果真‘恰巧偶遇’了芸茉。
小丫头结结实实的给她行了个礼,望着不远处的长春宫,蕊乔不温不火道:“贤妃娘娘可曾回去了?”
芸茉道:“多谢娘娘关怀,我家主子业已歇下,白日里繁文缛节一道一道,有些受不住,香荷便服侍主子饮了参汤。”
“嗯。”蕊乔唇角微勾,“所以就打发了你出来,看看能不能撞见本宫?可真是有心了。”
“我说芸茉,我素来觉得你家主子最是七窍玲珑,故技重施怎么看亦不像她的风格,再说也不拐用,莫不是她以为我太好对付?”蕊乔不满的咕哝,“这也太瞧不上我了。”
芸茉道:“如妃娘娘切莫妄自菲薄,我家主子为了娘娘可以算的上是殚精竭虑,不过一来陛下将娘娘护的好,二来是皇后和太后又偏袒娘娘,我家主子她有所忌惮,即便是心中有所想,亦不敢付诸实践。”
蕊乔略感意外的看着她:“这话也是你家主子教你说的?”
芸茉坦诚道,“并非,奴婢口中所言皆是奴婢心中所想。不瞒娘娘,主子确实吩咐奴婢前来,但具体要和娘娘说什么,则完全取决于奴婢到底站在哪一边了,昔日苦肉计连宁妃娘娘都骗不过,今日又怎能瞒过娘娘的慧眼?”
“你倒是比你主子看的通透。”蕊乔轻声一笑,略带几许嘲讽的意味。
芸茉不以为意:“奴婢万万不敢。奴婢只是胜在比我家主子了解娘娘罢了,奴婢好歹也跟了娘娘三四年,正因为如此,奴婢知道,与其在娘娘面前撒谎,不如实话实说来的好,奴婢想什么,要做什么,仅凭娘娘一双眼便可以看透。奴婢自认为没必要冒这个险。但我家主子却认定娘娘是个念旧情的人,非要奴婢再试上一次,奴婢唯有照做。”说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近乎祈求的望向蕊乔,“不知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