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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皇帝曾经下令内侍省为她订制过不少专属的花钿,只是蕊乔更喜欢带着宫里的小丫头们自己动手做。
她最喜欢的是蔷薇面花,拿甘松、檀香、霜降、丁香各一两,加上藿香叶,黄丹,白芷,香墨,茴香各一钱,脑麝为衣,捣为细末,再以热熟蜜和拌,稀稠所得之后便可随意脱花。
除此之外,陛下随身用的龙脑香也是由蕊乔根据《香乘》上的记载——取脑已净,其杉板谓之脑木札,与锯屑同捣碎,和置磁盆中,以笠覆之,封其缝热灰,煨煏其气飞上,凝结而成块,谓之‘熟脑’,亲手为他调制而成。
不过自有孕以后,鉴于花钿里有脑麝这一注,陛下为求万全,便禁制蕊乔再用了,当然她也自动自觉的不画了。
可想而知,趁此机会,宫里开始跟风的娘子越来越多,简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盛行到宫外,整个京畿也刮起了一股旋风,更有甚者说,如嫔娘娘固然不是位份最高的,但却连着两次怀孕,许多求子的妇女便迷信花黄能给她们带来好运。
蕊乔望着百宝嵌花果紫檀盒里垒起的一摞摞未曾用过的花黄和翠钿,心生一计,对木槿和海棠道:“这样好的东西,白白的浪费了岂不是可惜?待会子我亲自给皇后主子送去。”
海棠笑道:“娘娘说的有理,可要我们在后面接应?”
蕊乔目光沉沉的摇头:“不,就我一个人去,你们在殿里等着我便罢。”
木槿不放心,蕊乔道:“没事的,她既然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然没有性命之虞。”
当天午后再稍迟一些,蕊乔便提着盒子到了皇后住的正殿门口,一道湘妃竹帘子挡在了眼前,如她意料的一样,殿外居然连个把门的都没有,而芳婷更是不知被打发到了哪里去,她故意以手格挡,掀开帘子,弄出一些声响,紫萱闻声探头出来轻声问:“谁?”很是警惕戒备的样子。
见是蕊乔才垂眸道:“主子娘娘刚歇下了,如嫔娘娘若有事,还是呆会子再来吧,主子夜里要服侍陛下,总也睡不好,眼下好不容易逮着一点辰光歇一歇……”
“是吗?”蕊乔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紫萱心下不由一惊,以前的蕊乔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们这厢里僵持着,屋里开始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蕊乔蹙眉道:“皇后主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歇下了吗?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对紫萱疾言厉色道,“你这奴才到底是怎么当得?主子病了不知道请太医来嘛!”
紫萱躬身道:“如嫔娘娘息怒,我家主子自有奴婢来伺候,等主子起身了,自会宣娘娘觐见的。”
“紫萱……”里屋传来虚弱的声音,紫萱焦急的抿唇,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
蕊乔一把推开紫萱往里冲,紫萱忙拦住她:“娘娘,娘娘,您这是干什么?您不能直闯皇后主子的寝殿。”
然而蕊乔已经进来了,只见皇后除去了外衣正躺在榻上,帘子半拉半放着,床榻边有一盆血水。
蕊乔见状,手中的盒子‘哐当’一声落地,东西撒的到处都是,她‘噗通’一身跪到床沿,双手扒住床杠子关切道:“主子,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你同我说句实话,你这是怎么了?这一盆满满的血水哪儿来的?你不要吓我。”
皇后不语,只眼睛眯开一条缝来,蕊乔忙握住她的手道:“主子,你说呀,你同我说句话,您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
紫萱在一旁落泪,蕊乔问她:“皇后主子不说,那你说,皇后主子怎么会这样!”
紫萱望向床榻内的皇后,皇后轻轻叹了一口道:“紫萱啊,你出去吧,这里交给蕊乔来打理。”
“是。”紫萱欠身退了出去,站到帘子外去把门。
蕊乔凑过去道:“主子,您瞧着脸色不大好,是哪儿不舒服?”
皇后伸出手道:“你扶我一把,我起不来。”
蕊乔便拿了个靠垫,扶着皇后支起半个身子。
皇后欷歔道:“我这副身子怕是不中用了,大夫开给我的药,我吃了能精神上半天,但是怎么着都挨不到下午,冬天还好,但是天气渐渐转热了,这伤口……怕是要化脓。”
蕊乔听着落下泪来,嗫嚅道:“主子,您去善和的一年……”
皇后指了指床脚出一个三角几上的药包,蕊乔过去打开一看,不过就是女人来葵水时用的草木灰。
蕊乔壮着胆子掀开皇后的被褥一看,当场哭了出来,只见皇后身下的裤子早就被血水污了,还散发着一股子怪味,蕊乔哽咽道:“主子,你对自己干了什么呀?”
皇后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道:“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想给陛下生个孩子,我有错吗?”
蕊乔闻言,瘫软在地。
她想给陛下生个孩子,可是她办不到,这辈子都办不到,所以她只有逆天改命,让人对自己动了刀子。
蕊乔用手捂住嘴哭泣起来:“主子,您这是何必呢?!您受这样大的苦,陛下他根本不知道。”
皇后无力道:“是,不能叫他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除了陛下,也就只有你和紫萱知道,我根本就不配当皇后!可是陛下不嫌弃我,他待我好,我也想待他好,我想给他生个属于咱们两的孩子,我有错吗?蕊乔,你说,我有错吗?可我失败了,若让他知道我现下是这副德行,我哪里还有脸面对他!”
蕊乔含着泪摇头道:“不会的,陛下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抛下您的。”
皇后道:“你晓得吗?开始时不这样,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善和那里干燥,伤疤收的快,但是我一路颠簸回京就坏了事,你知道我和陛下从没圆过房,眼下看来是更不能了,这满身的怪味,陛下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狐疑的,他只是顾忌我的感受不来说我,只问我,怎么老擦香粉呢?我也不想啊,可我要不那么做,我能怎么办?”皇后痛哭起来,“蕊乔,你能明白我吗?”
蕊乔点头,擦干了眼泪,起身拿布沾湿了替皇后打理,皇后道:“这些事放着由紫萱来吧。”
蕊乔坚拒:“我从前就是您的丫头,您还跟我客气呢?”一边说着,褪下了皇后裤子,细细的替她擦拭,血水流出了一波紧接着又是一波,蕊乔红着眼哽咽道:“主子,您疼吗?我瞧着都心疼,您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呢?”
皇后喟叹一声道:“疼啊,刚开始可疼了,但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现在已经不觉得什么。”
待蕊乔替皇后擦拭干净,便取来了药草包拿草木灰往棉布上均匀的浇撒,最后为皇后换上,再服侍她躺下。
蕊乔道:“主子,我进宫这么多年,从没忤逆过您,这次我要忤逆您一回了,这事儿我得告诉陛下。”
“你敢!”皇后睁大了眼,瞪着蕊乔。
第九十六章
出了殿门,蕊乔一路沉默的回到元和殿,紫萱则静悄悄的一直站在廊外的出檐下望着蕊乔,也就是现今的如嫔娘娘袅袅而去的背影,直到确定她当真是回了元和殿之后才踅身回屋道:“主子,她回去了。”
皇后‘嗯’了一声,由着紫萱扶她坐起来,然后从枕头底下的药袋子,不温不火道:“呆会儿陛下该过来用膳了。”
紫萱斟酌了一番后道:“主子,您觉得如嫔会一五一十的告诉陛下吗?”
皇后从万字花的锦袋子里捻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唇间蔓延开,“会吧……本宫姑且只能信着她。忠不忠,看行动嚒。”说完,自顾自的坐在那里闭着眼假寐。
紫萱似有些欲言又止:“主子,恕奴婢愚钝,您为何非要让如嫔去和陛下说呢?照奴婢看,陛下也未见得很宠爱她。”
皇后缓缓地睁开眼,尖锐的目光像一柄利刃,透出冰冷的寒意:“宠不宠爱她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她生的年轻、漂亮,又怀了陛下的孩子,再不喜欢也会顾念一点情分。要说陛下宠爱谁,放眼阖宫有谁是没宠爱过的?咱们的这位爷对谁都是一碗水端平,他宠过惠妃,宠过赵美人,宠过吉嫔也宠过珍贵人,可结果呢?该杀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杀!但如嫔就不同了,她最好的地方在于,她曾经是本宫的人,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关于本宫的一切,会比钟昭仪、德妃,甚至澜贵人说出来,更具有说服力。陛下一定会相信她。到时候,她说的效果可要比本宫自己说强多了。”皇后顿了一顿接着道,“再说依照陛下那个性子,他发现是迟早的事,估计此刻已经派人去善和查我的一举一动了,但我若自己去向陛下坦白,陛下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我多此一举。紫萱啊……”皇后长叹一声,“你不懂,男人们呐,一旦觉得这个女人烦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想多看她两眼了。即便现在陛下于众人面前与我那般恩爱,可我心里也知道,那不是他爱我的缘故,我和他之间,我们最初就是互相利用的,我们说好相敬如宾,彼此互不干涉,但是陛下是个好人,他非但不苛责我,还更善待于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那样爱他,对他动了真情。”说到这里,皇后脸上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哀伤,“吉嫔临死之前说的那番话倒也不是全没有道理,阖宫没有哪个女的有本事走进他的心里,也许他的心根本就是一片荒芜,这是一个帝王应有的本事吧。所以他固然待我好,也只是感情。”说完,皇后躺回了榻上直到暮色起浓才起身,总算恢复了白日里七八成的精神,估摸着可以把用膳的辰光给蒙混过去。
紫萱知道她手上的药不能多吃,虽说每次吃了人会精神百倍,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但是等药效过了以后,整个人就如同瘫痪了一般,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陛下留宿,皇后都睡得特别沉的缘故。为此,紫萱劝谏道:“主子,您的药快没了,安国公近日也没有派人再送进来,您得记着省着点吃。还有,是药三分毒,终归不太好。”
“我省得的。”皇后淡然道,“如嫔既然来了这里,本宫少不得催促陛下去她那里过夜,届时就不用熬得那么辛苦了。”
正说着,门外小太监禀告皇帝到了,皇后赶忙堆起满满的笑意出去接驾,刚要蹲下身时,就被皇帝给拦住了,扶着她的身子半揽着她的腰一并走进去道:“朕天天都来这里,你便天天都施这样的大礼,朕以后再不许了,你是朕的皇后,不是朕的下人。”
皇后温声道:“陛下说的固然不错,可礼数不可废,君为臣纲,夫为妻纲,陛下是臣妾的天,跪一跪不单单是老祖宗的规矩,更是臣妾的心意。”
皇帝无奈的摇头道:“罢了罢了,你总有你的道理,朕说不过你。想不到啊……朕也有词穷的时候。”
紫萱一边给帝后布菜,一边应景的说:“陛下也只有面对皇后娘娘才有词穷的时候。”
皇帝笑道:“这话不假。”
饭后,皇帝原本要牵着皇后出去走走,皇后拉住他道:“陛下,御花园什么时候逛都成,但今天却是如嫔住到臣妾这里来的第一天,于情于礼,您都该去看一看她。”
皇帝默默无语的敛了袖子,状甚不经意的说道:“好吧,去看看便来。”
“陛下。”皇后道,“虽说她在孕中,不能侍寝,可是陛下,你还真的是……不要怪臣妾多嘴,您向来很少去看她,未免有伤人心。”
皇帝点头道:“是,你说什么朕都依你。”
夫妻俩讲完话,皇后将皇帝送到门外,皇帝便带着随从慢悠悠的晃到元和殿去了。
甫一站在殿外,柳絮和海棠便欢喜的惊叫起来:“陛下到了。”
旋即蹲身请安。
木槿和海棠跟着出来道:“奴婢等给陛下请安。”
“你们娘娘呢?”皇帝站着居高临下的问,语气甚是倨傲。
木槿道:“娘娘身子不爽,正歇着呢。”
“嗯。”皇帝瞥了她们一眼,让侍卫留在门口候着,自己进去瞧她,才到了屋里便加快了脚步匆匆的往里,几乎是冲进内间的,急切的问道:“怎么着了?身子哪儿见不舒服?传太医了吗?”
待见到了蕊乔本人,发现她竟是倚在榻上,拿着一方帕子不断掖着发红的眼睛,见到他人来了,更是哭的厉害,皇帝疾步走到她床边坐下道:“怎么了,才刚来第一天就哭成这样!”
“你说你——我发现你近来越发的爱哭,以前都不这样!”皇帝嘴上埋怨她,实际上是心疼她,两手伸进她肋下将她一抱,伸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哄她,跟哄个孩子似的。
同时,蕊乔也张开双手,抱住皇帝的肩膀,近乎语无伦次道:“五哥,五哥,她是真心爱你的,五哥!”
皇帝一头雾水:“谁真心爱我的?你这是怎么了?”
蕊乔的泪顺着脸颊滑落,速度快的他都来不及替他拭去,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连个思路都没有,只一股脑的把知道的全都倒给他:“五哥,你之前说皇后身上太香了,你不是还派人去善和查了她的行踪了嘛!”
“是啊……”皇帝的目色沉下来,“我连续派了两拨人过去,居然没有一个查到她在善和到底干了什么,只说她整日里在行宫呆着,哪儿也不去。这怎么可能呢!”
“可能的。”蕊乔用手揪住他身上的龙袍,“因为她真的病了,她……”蕊乔难以启齿,“五哥,她……你不知道她为了你——为了能和你有个孩子,她冒了多大的风险,差点儿就送了性命。她一直在善和不回来,其实是在养伤。”蕊乔啜泣道,“五哥,她是真心爱你的呀,而你却从来不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
“她和赵美人不一样,和淑妃不一样,和吉嫔不一样,你不能用对她们的方法对待她。”
皇帝的脸色变得不好,“我怎么待她了?我待她还不够好?她温顺恭和,我自然敬她爱她。”说到这里,他蓦地顿住,回想起蕊乔方才话里的重点,问道:“你说她想要跟我生孩子才搞成这样,你什么意思?”
“她怎么了?”皇帝蹙眉,但聪明如他,脑中电光火石,瞬间就明白了。“她该不会是?”
“是!”蕊乔重重地点头,“我晌午给她送花钿过去的时候,她的丫头拦着我怎么都不让我进去,我心中起疑,就闯了进去,结果见到她躺在那里根本没法子动身,脚下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倒,她还只是用草木灰止血,五哥,你给她唤一个太医来吧,她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皇帝听了蕊乔的话霎时手脚冰凉,皇后的身体之前是什么情形她和蕊乔都清楚的很,而今蕊乔的话说的那么直白,皇后从来不来葵水的,要草木灰做什么?可想而知,她冒了这样大的险无非是瞒着他私自去做了手术,并且手术不是很成功,长此以往下去或许有性命之虞。
想通了这些,皇帝心中千头万绪,有愧疚,有感动,还有一丝琢磨不透的阴霾。其实被一个女人这样爱着应该要欢喜,但是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呢?心头像是被几千吨的石头压在,闷的慌。
他很快就找到了原因,他不像蕊乔那样情绪化,容易被刺激和麻痹,他在一堆纷繁无措的世事里,一下子就找到了线头,他问:“为什么她不自己告诉我?”
“她怕,她不敢。”蕊乔代替皇后回答,“她怕你不要她。”
皇帝拍了拍蕊乔的后背,他已经想好了,先以安抚蕊乔为主,道:“你放心吧,朕不会亏待她的,也不会不要她。她永远是朕的皇后。”
“真的吗?”蕊乔望着他,痴痴的,就像小时候那样仰视他,问他要一个喜爱的物件,有些怯怯的试探道,“陛下会好好待皇后吗?”她说着说着,留下泪来,把头靠在皇帝的肩上,自言自语道:“五哥,怎么办?我心里乱死了,我觉得自己很卑鄙。以前,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因为那些人,她们都不是真的爱你,她们算计你,想从你身上得到她们想要的东西,甚至不惜要害你的性命,我可以堂而皇之的告诉自己我爱你胜过这世上的任何人,但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抢了别人的丈夫,毕竟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后,而我算什么呢?我自问我做不到她那样,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会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吗?仅仅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我会这样糟蹋我自己吗?答案是未必。”
蕊乔深深地望着皇帝,痛苦道:“我不如她爱你。我不好。”
皇帝伸手抚住她的脸道:“你不能这样来比较,比谁能吃痛能吃苦就是爱我的证明?如果是这样,那我问你,有一天我若要死了,老天爷要拿你的命来换我的,你会换吗?又或者大敌当前,我和你只能活一个,你会不会为了我去死?”
蕊乔不假思索的点头:“我会的。”
“那不就结了。”皇帝爽朗一笑,“你还纠结些什么!你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那你为什么还非要去和皇后比到底谁对我付出的更多一些。”
“也许……也许是因为…….”蕊乔被他这样一说,好像有点回过神来,侧着脑袋思索,“也许是因为我太害怕失去你的关系。”蕊乔说完,放声大哭起来,怕被人听见便埋头在他的怀里死死地闷住,像受了伤呜咽的小动物。“五哥刚才也问我,为什么近来变得跟个哭包似的,我觉得那是叫五哥宠出来的,假如五哥对我不闻不问,我就又能变得和从前一样能吃苦了,就是因为知道五哥爱我,我才有恃无恐,可五哥待我这么好,我却不能回报?我怎么能不比较,跟皇后一比,我就发现我不配在你身边,不配说我爱你。”
皇帝道:“也许诚如你所说,她是真的爱我,但要一个孩子未必是完全出于爱我的缘故,因此你不要再多想了,好好安你的胎,替我把孩子生下来行吗?”
蕊乔点点头,皇帝为她擦干了泪,道:“你那么担心皇后,那我就去看看她,我和她少年夫妻,那么多年相依相伴,我将她视为知己,一个善良的妹妹,我不会像对待赵美人和吉嫔那样对待她,更加不会抛弃她。你想太多了。”
蕊乔闻言,竟像个获得了糖果的孩子,开心的笑起来,皇帝也回之一笑,只是笑中有不明的深意,他说的是实话,他不愿像对待赵美人和吉嫔那样对待皇后,也正因此他心底万分害怕皇后最终会变成像她们那样的女人。
第九十七章
长乐宫当差的小太监见皇帝浩浩荡荡的仪仗竟然又从元和殿回到未央宫主殿来,心里万分诧异,只因方才皇后跟前的大姑姑紫萱千叮万嘱过:“呆会儿若是陛下又回来,你记得在门口吱一声。”
小太监躬身道‘是’,吩咐是记住了,但并不以为意,毕竟如嫔怀着孩子,陛下去那里别说多呆一会儿,就算是留宿照看着,疼惜着,也是自然,然而他没想到紫萱姑姑那样料事如神,陛下才走了没一会儿便回头,可见陛下待如嫔远远不如待皇后主子上心。
小太监赶忙咳嗽了一把,帘子里头的紫萱便知晓了,与皇后打了个眼色。
待皇帝走到殿门前,守门的小太监迅速的打了个千儿,虽说垂着头,但眼角偷偷的打量着皇帝的神色,只见他阴着一张脸,衬着满地夜月如霜,整个人形同一个冷面判官,小太监心中一凛,赶忙让开身子等皇帝过。
紫萱亲自为皇帝撩开了帘子,皇帝踏进屋内,浅淡的香气从九霄鸣凤的戗金铜炉里飘散出来,是由沉香、檀香、龙涎香、苏合香、西红花、菊花、荷花、白芨等制成的‘一团和气’,而皇后正对着铜镜梳妆,反手拔下一只碧玉钗子,从镜中见到了他颀长的身影,笑着半回头道:“陛下怎么又回来了?先前还说的好好地。”
皇帝默不作声,只挥了挥手,紫萱识趣的欠身退了下去,皇后一脸不解又恍然的看着皇帝直走到跟前,蹲下身来,握住她的手温声道:“琳儿,这么多年来,朕对你怎么样?”
皇后呐呐道,“很好啊。”旋即笑道,“陛下你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这样问?”
皇帝长出一口气道:“因为如嫔对朕说了一些事,朕想来问你,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皇后闻言,笑意停格在嘴角。
她指尖冰凉,皇帝可以感觉到她周身都在颤抖,似乎摇摇欲坠,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道:“我与你之间是其他人不可比的,我不明白,我们夫妻那么多年,你有什么是不能对我说的?”
皇后怔怔的看着皇帝:“真的可以……真的可以什么都说吗?”
皇后的眼眶里落下一颗大滴的泪珠,渐渐地哽咽起来,皇帝也不催促她,直到良久以后,皇后才终于凑齐了一句完整的话:“陛下,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皇帝摇头:“从来没有。”说着,伸手抚摸她的鬓发,“在我心里你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