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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攻城,当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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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同刻,异城异地。
奭氏瓜形宫灯照耀下,装饰简洁,布置大气,又不失女性情怀的皇家书房内,风华绝代的佳人持笔不辍,辛苦劳作,突然间风吹帘动。她心有异感,扬长睫,见得灯影暗处,站了魂牵梦绕的男人。
“关郎?”南宫玖低低讶呼,美眸惊瞠。
“我有话要说,你好生听着。”
确定不是梦中,她掷了笔便要欢迎,“关郎……”
“你站住别动,我说完便走。”灯下男人负手而立,不欲坐,不欲停。“事关奭国前程,你不想好好听么?”
欢颜僵凝,纤足骤停。
“天峙背叛了你。”他道。“他已经成了羲国南院大王的内应。”
“不可能!他是我的……”
“岳峙是我的亲兄弟,又如何呢?”
她剧摇螓首,“不会,我那样的信任倚重他,他不会背叛我,背叛奭国!”
“你不信,我无法逼你相信。”启身,抬足。
“关郎!”南宫玖不相信男人就要这般离去。“你,仅仅为了这个?”
“此间事,早已与我没有干系。我说这一声,只是尽一个奭人最后的本分。”
“最后的本分?”绝色娇颜上有凄有讥。“关郎,你对奭国只剩这一点本分了么?就算奭国对不住你,九儿对不住你,你还是奭国的二皇子,十五岁即名扬四海的别勤亲王!
你的血,你的肉,无时不在提醒你这一事实!”
关峙淡道:“那个人早已经被放逐到蛮荒之地,血与肉早该被毒蛇与瘴气所腐所噬,再也提醒不了什么。”
“你……”
“告辞。”如时,要离去,谁也挡他不住。
逐三二
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气寒,风恶,天昏,地暗。风头如刀面如割。
号角贯穿天地,杀生响遏云穹。
攻城开始。
“李千户带一百壮丁轮班交替攻撞城门,冯副将指挥*****队射压城头,梁将军率众缘梯攻城。各方行动须既墙若山洪,速如疾雨,不给对手一丝喘息之机!”
各方按参赞部署,令发而动。
遽然间,樊隐岳纵马快驰,疾至战火纷飞之处,下马拣起地上一柄腰刀,冲上云梯。
有兵士得见,急喊:“樊参赞,危险,您快回去!”
“诸位兄弟在前面拼命,我如何坐得住?本参赞要与诸兄弟同生共死!”
“樊参赞好气魄!”兵士精神抖擞。“诸位兄弟,樊参赞和咱们同生共死了!”
“啊——”诸兵士呼声如涛,随她身后,前赴后继。
梁光回眼觑一眼,这位女参赞。后者面容坚毅沉冷,在箭矢火翎中,攀梯向上动作没有丝毫畏葸停顿。不由他热气蹿喉,脚尖踩在梯阶,拔起身形,呜哇大叫着落上城头,大刀挥舞,势若破竹。
有他在前,其后有将士皆作效仿,城头奭军大乱,抵御之力,给了羲军占上城头的破绽与时机。
与此同时,宝郸城城门破开,羲军如洪水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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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郸城攻下了?”
奭国国都饶阳城不足百里之外,有山名曰“三燕”,高林广植,蔽日遮天。密林深处,暗伏奇兵。军帐层层厚置,非为御寒,乃为隐光。每人说话行走皆谨小慎微,往通讯多以风鸢。今日,风鸢带了等待已久的喜讯,博得总都督楚远漠欢颜大绽。
宝郸城攻下了,隐岳没有让他失望,好,好,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
“都督,取下了宝郸城对奭国是致命打击,应将此讯广作传播。”王文远道。
楚远漠颔首,“动其军心,灭其士气,文远安排。”
“属下遵命。只是……”王文远欲言又止。
楚远漠不解挑眉,“什么话还要吞吐?”
“宝郸城气候变化无常,既已取得粮得手,应该让樊参赞早日离开……”
楚远漠豹眸略闪,“文远很关心樊参赞?”
王文远苦笑,“属下与樊参赞,绝对是君子之交,都督您实在不必怀疑什么……”
“本督不曾怀疑什么!”
“是,您不曾……”才怪。
“宝郸城存粮丰足,纵算降了大雪,一时半刻也无大碍。不过,本督也因为可早日押粮撤离该处。”
“都督,别剌亲王了。”帐外,传进低声回报。
“请。”楚远漠起身相迎。
别剌亲王手握奭国泰半兵权,当日与羲国边境摩擦是刻意为之,之后若无其一路开城放行,他断不能如入无人之境般达至此处,伺时谋动。这个人,实在是他运作最好的一步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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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奭国人真他娘的邪了!”在一片映透半边天的火势前,梁光跳脚破口大骂。
若可以,樊隐岳也想学他。
奭国人行事之烈,委实罕见。在城破之时,居然将城内所有囤粮付之一炬。羲军虽尽力抢救,也只如万中取一,寥寥无几。此全为粮米,如今粮米遭毁,此战意义仅剩了一半。
“樊参赞,下面咱们该往哪里?”骂完,胸口郁气犹未殆尽,梁光问。
“全程仔细搜寻,看还有无匿粮之处。”
“搜完了,该撤军去和都督会合罢?”会合过,也好打一大仗,找奭国人好好出这通气。
“先为伤病兵士疗伤,等待都督命令。”
“是!”梁光领命去了,一路走,一路骂声不绝。“他娘的,老子一定多杀他几个邪兴的奭国人,他娘的!”
奭国人……先生也是奭国人罢?若先生得知我破他国土,该作何想?樊隐岳目望冲天火光,思陷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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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大王,小王业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待那日到了,小王将在城内以三响烟花为号,届时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本王等得便是亲王的这句话。”
“在那日到之前,隐蔽至关重要。王爷切要将行迹收藏妥当,若有一丝的不妥,小王此前所做的便成了无用之功,你我多年的经营付之东流,更要紧的,您这已置身奭国腹地的几万人马,也怕陷入危局。王爷应该明白小王不是危言耸听。”
“本王自然是清楚。这一日是你我期待良久的,彼此都不会接受功败垂成。”
“王爷的话正是小王要说的。小王告辞。”
“亲王好走。”
送走客,楚远漠一腔雄心之内,激起豪情万丈。
为了这个时机,他运筹太久,也等得太久。如今,收获之期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呢。
“文远,传本督令,各部收敛声迹,与外界非必要不可通讯,选轻身功夫过人的执行。熬得过这几日,等待我们的,便是一场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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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将军,此一战,我军伤亡各多少?”
“亡三百人,伤四百五十二人。亡者已经火化,骨灰殓入宝坛。”
羲军军中惯例,若远途出征,为减负重,不能将阵亡将士尸身携运,则就地以火焚之,骨灰入坛,由同袍抱之送返家乡。
亡三百人。在这样一场攻坚大战中,不算一个大数目,相对于三万人的队伍,更谈不到惨重。可这三百人的数目之后,是一具具血肉之躯,血肉之躯后,还有一个个丧子丧父丧兄丧父的家门。每一个人在家门之中,都是一等的珍贵。
“伤四百五十二人中,重伤多少?”
“重伤一百二十八人。”
“命随军军医全力医治。死去的已经无法挽回,这些伤了的弟兄一定要带回去!”
“……是。”梁光两眼内钦佩敬重之色更盛。都督亦爱兵如子,非常时刻可与兵共苦,平日亦不介意同甘,但绝无樊参赞这般将每一条生命皆等同诊视。这个女人,着实配得上他们的由衷效忠。
逐三三
撤军。
一座宝郸城,夺得伤人伤力,到手时却与空城无异,负着所获不多的粮草,按楚远漠传达至此的军令,大军连夜撤行。
“樊参赞,看这天色,咱们须尽快赶路才行。”
樊隐岳仰望天际,颔首,“吩咐大军,加快脚程,在今日天黑之前,务必穿过这片草原,到达边境。”
到了边境,方能将伤病者送回境内休养,以能轻装前进,沿国境钱前与段烈汇合,于楚远漠总攻之际予以响应。
然而,天意 从高难问,国境在望,雾霾蔽日的苍穹突换天颜。
“下雪了!”梁光脸色赫变。
樊隐岳早已闻这边境气候无常,命道:“丢掉不必要的锱重,全速前进!”
半个时辰后,狂风席卷着雪片,肆虐打在人面利若刀割,间有砾沙迷人双眼,风与雪形成阻力重重,使人每向前迈出的一步皆如前有无形巨墙般的艰难。
樊隐岳极目望去,“梁将军,于前方林内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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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天地间,风雪同路人。
“老天爷,您这是在发哪门子的脾气?”吐出呛进口中的半沙半雪的东西,半边脸已凝上雪晶的人指天骂地。“想我堂堂一代盗圣,诧叱江湖,怎么落到这般田地?”
乔三娘围紧兜帽,系牢皮氅,恶狠狠剜了他一眼道:“叫唤什么?不是给你一颗活血丹吃了?还不赶紧跟上去!要是那丫头有个好歹,看你怎么向关峙交代?”
“嗤,要不是关峙那厮,本大爷哪会吃这份苦头?我偏不交代了,他又能把我怎样?”
“随您大爷高兴,老娘我怕,我去追!”
“我也没说过我不追,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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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林为倚,建营扎帐。羲国工兵久经各样恶劣天候考验,虽操作得艰难,但仍最快扎起了防风营帐,落成栖身之所。
“前方哨卫速去探查,附近可有人家?”
“哨卫已经前去打探了。”
“若寻着人家,探询一下本地气候情状。”
一个时辰后,帐外风雪仍紧,哨卫报所探情资:离此几十里外的一家猎户说,本地气候诡异非常,毫无常理可遁,有时一场风雪顶多半日,有时十天半月未必能见雪停。
樊隐岳顶雪先去探视了伤病兵员,回帐静心等候。偏偏在这样时刻,她遭寒气入体,高烧整夜,服了随身携带的药丸退了热度,周身仍是虚软无力,当真病如山倒。
是夜,帐外风住雪未止,翌日天地皆成银素。但一连三日,鹅毛般的雪花簌簌不息,帐外积雪已近尺许。
“如此不行。”樊隐岳硬撑神智,召集军中各大小头目进帐议事。“这雪不知下到什么时候,若当真十天半月,届时雪层厚重,我们将永远被困此处,出不去了。”
“的确。”梁光攒眉道。“存粮只够再吃上半月左右,取火柴炭也将匮乏,咱们必须在最快时间内赶到补给驿站,否则这三万弟兄都要死在这里了。”
羲国长年征伐,为利兵马补给,在各处重镇上皆设了官兵补给驿站,存粮以万人食够一月为量。
“最快,能怎么快?此地离最近的补给驿站也有三百里路,正常路况下,急行军须走上三天,现今地上积着恁厚的雪,咱们又有恁多的锱重和伤员要抬要顾,说不定还没走到哪里,就给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了!”李千户忧心忡忡道。
冯副将接过话,“说得就是,这会儿咱们是走也死,不走也死了……”
“休得胡说!”樊隐岳素颜沉凛,低叱。
梁光亦怫然道:“这个时候你说这样的话,是想引起军中恐惶么?”
“可是,咱们的确是被困在这里了。”诸头目皆现忧忡。“尤其,参赞还病了……”
“你们身为军中头目,该为表率,若有兵士生起惊惶情绪,还须好言安抚。先下去罢,本参赞与梁将军合议过后,会拿出应对法子。”
退了诸人,樊隐岳现暗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窒闷。“梁将军,唯今之计,只得麻烦你带领大家脱离困境。”
“您的意思……”
“把所有伤病者与锱重留在此处,你领着人马赶赴驿站。”
“所有伤病者?”
“对。”她抬眸,脸色苍白,双眸却晶亮出奇。“包括我。”
“那怎么成?参赞是……”
“我是此地最高长官,纵使没有染病,我也该留在此刻和所有伤病兵员共克难关。既然要大部人马轻装前进,更没理由独独带着我这个病者前行。有我在,被留下的人方不会认为自己被兄弟同袍遗弃。”
“可是……”明知她的话字字有理,但梁光着实犯难。不止因她是参赞,是都督未过门的妻子,她还是自己这一辈子最敬重的奇女子……“梁将军很清楚此法是目前最得当的法子。留下若干粮药柴草给我等,你将人马领导驿站之后,再设法到此救援,我会想尽办法让大家捱到援兵的那日。二十日,够了么?”
“可是……”
“你还须知会到每名兵士,雪中行军,应将目光盯着前方人背上,切记长时间凝视雪光,以免伤了眼睛。”
“可是……”
“没有可是!军令如山,既然都督将你委我指派,你只须听命行事。”
“……好,末将一定会报请都督,想尽办法救参赞!”
大事底定,大军在午时开拔。留下伤病集置于几顶大帐内,节约取暖柴炭之时,又能使彼此安慰,少一分惶惧不安。
樊隐岳抱着病体,与每名伤病者一起,开始了等待,漫长的等待。
的的确确,是漫长的等待。每一刻,每一时,皆在无边无际的雪域中无限延展。彷佛,永远没有尽头。彷佛,下一刻便要终结。
她每日运动自疗,为畅气活血,然体力交瘁,气散神散,收效甚微。然而,纵不为疗愈,她也喜欢盘腿打坐,放空一切。
她必须放空。否则,她会想,想很多,想太多,想自己的这场等待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想这场大雪阻住的是只有一段时光,还是永久的生命之程。
逐三四
“冯副将,到了前方村落,离补给驿站仅剩不足百里的路程,预计明日晌午便能到了,你要把兄弟们完完整整地领过去。”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梁将军也请一路小心。”
“梁将军,您一定求王爷设法救出樊参赞,只有樊参赞那等奇女子,方配做我大羲国的皇后!”
“我知道!我一定会救樊参赞,也望各位齐心协力,护得我兵士儿郎平安!”
行涉七八日,终到雪薄路坦之处,载着一众同袍的叮嘱期望,梁光飞马驰离。
身为南院大王心腹,他是诸人中惟一晓得楚远漠此时身在何处的人。如此时候,只有请王爷制定救樊参赞脱离雪域之法,且以王爷与樊参赞情分,此事理所当然要报给王爷知晓,刻不容缓。
马行如电,为了那个世间罕见的奇女子,他心肥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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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这怎么说的?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两道人影蹑足进到军帐,却发现自己的小心翼翼完全多次一举。帐内人卧躺军榻,面色灰白,指尖幽冷,身上覆一件毛毡,昏睡之中。乔三娘号了脉,讶叫出声。
“病了?”梁上君试了试鼻息,还好,没有魂归幽冥。
乔三娘柳眉嗔颦,气道:“这娃儿何时有了这等的仁爱性情,居然要人把她留在这里,是想等死不成?”
“说得好,你先骂,旁边有饭,我吃上一口。这些天尽吃你制的那些特制干粮,胃肠实在难受。”
“啧,那些干粮是老娘用了好几天的功夫制成的,吃一块,能顶一日。旁人想吃,还没有这个福气……啐,我和你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救隐岳娃儿要紧!”
乔三娘啐骂着,取了银针,在樊隐岳额际、耳后穴上轮番扎过,又将一粒药丸送进了这徒弟开裂的唇中。一路跟,看这娃儿指挥若定,攻城掠池,教她这为师的端的是有与荣焉得紧,这样的宝贝徒弟绝无仅有,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算这娃儿命大,有你这个神医师父在一旁护驾……你摇头做什么?”
“她积郁过深,寒气过重,这场病要想好,不是三五天的事了。”
“这么严重?”梁上君尚不以为事,漫不经心道。“那也就是说咱们现在还不能拖着她走出雪地了?”
“自然不行。她这副情形,若挪动,必定五脏六腑都要受寒气波及,加之外面那样天寒地冻的天气,恐怕她连两个时辰都挺不过去。”
梁上君给狠狠吓了一记,“乖乖,这怎么办?咱们总不能陪她在这里等死罢?”
“……她这个样儿,必须让关峙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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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浮沉沉,昏昏噩噩。幽行千里,渺若暗渊。
为病邪所围困的樊隐岳,连恶梦也没有,意识尽被黑暗所袭,深眠难醒。直到,感觉天灵间似有淡淡热气注入,胸间窒闷小有舒缓,眼睑上宛若压覆着铅石的沉重亦趋轻微。
“睡醒了?”正就着帐内惟一一个火盆上炙烤一小帖膏药的乔三娘侧首一笑。
“……三……师父?”她眨了眨眸,确定所见非虚。“你……”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乔三娘将一杯温水递。“幸好我在这里,才能拣你一条小命。不过,这话这会儿说还为时尚早。你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她勉强喝上半杯温水润喉,犹是不解,“你……”
“我这个三师父也不是白做的,会陪你在此一段日子。但要是你这里的粮食和三师父自备的干粮都要没了的时候,三师父不会陪你一道去见阎罗。丑话说在前面,到时三师父走了,你可别感叹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樊隐岳再喝半杯水,吸进一口气,倒:“我想说,师父既然了,不妨请去邻帐替那些伤病兵员稍作诊治。”
“你——”乔三娘美眸圆瞪。“你何时成了这样的仁者?”
“与仁者无关,只是擅尽职责。”
乔三娘没好气道:“你先管好你自个儿,三娘我想治时自然会治。”
这就是答应了。樊隐岳躺回军榻,闭眸养神。虽疑问尚在,不问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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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阳城内外,局势一触即发。
饶阳城外,三燕山内,羲国兵士摩拳擦掌,等待着决战时刻。
中军帐内,楚远漠向军中诸将做最后部署,一身排山倒海的摧毁欲望充盈周身,令得每名将领皆能感觉都督高阔皮骨下的雄心勃发。
及待诸将御命退去,王文远忍不住问:“为何都督如此成竹在胸?你丝毫不怕别剌亲王有诈,用得是诱敌深入之计?”
“文远质疑得在理,本督此举当然有赌的成分在。但,归根究底,还是缘于对于本计划的笃信无疑。至于其中因由,待此战结束,再说给文远听……”
一阵略显急促的跫音忽近帐前。楚远漠浓眉冷扬,“谁在外面?”
“都督,梁将军从后山上得山,说是有要紧事禀告。”
梁光?他心弦微紧,“传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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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郎,你果然在这里!”
饶阳城内一家极普通的客栈,一间极普通的客房,关峙勾一杯清茶待饮,室门匐然大开,宫装的南宫玖迤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