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
刚把小人儿塞到马车上,元羲就开始给她剥衣服,从外到里,连肚兜都不放过。夕夕自己在包袱里寻干净衣裳,不料却找不到肚兜,刚转身想问哥哥,便叫男人一把搂了去…
“夕夕,饭食送来了!”
车内即将春/光旖旎时,就有人来打扰。元羲听出是邵温的声音,暗道这厮肯定是故意的。
夕夕立刻穿好了衣裳,理了理头发,这才下了马车。
邵温把一个食盒子放到夕夕手里,便道:“我有点事要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瞧你。”
他的朋友极多,这次是距离上枫郡很近的一个好友来信让他去聚聚,盛情难却。不过,他也觉得奇怪,他这次并没有对别人泄露过行程,这个人怎会知道他到了上枫郡的
夕夕点头。邵温转身离开,路过那马车时,低声道:“她身体不好,稍微节制些。”
这是说给元羲听的。
元羲脸皮简直比城墙厚,就当没听到。心知他要走了,简直开心极了。他抬头看夕夕正在偷看食盒子装的是什么,大约也没注意方才邵温的话,便放了心。
他走下马车,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子,放到湖边石桌上,将里面的菜色和饭食都一一摆出来。
这几日的菜全是邵温提供的。他既然非要揽这个活儿,元羲也懒得跟他争。不过元羲不爱欠别人人情,所以想着待此行结束,他得送点银子补偿给他。
“哥哥,这个桌子摆的位置很好。刚好能看花。”夕夕边吃边道。
元羲:“这是我特意让人摆放在这儿的。原本并没有。”
夕夕:“…哦。”原来所有的美好都是哥哥弄出来的。
“怎么了?”男子抬起她的头。
夕夕把嘴里的藕片吞下去后,道:“哥哥,你每日都在陪我,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我怎么没看见?”
“你只顾着自己玩儿,自然看不见。”他淡笑道。
小姑娘立刻乖巧地主动坐到哥哥的膝盖上,又把自己筷子上的一块藕片送到哥哥嘴里,道:“哥哥为了我玩得开心,是不是要做很多事情啊?”
元羲点头。
“哥哥带着我到处游玩,那些国事怎么办呢?”
元羲道:“自有丞相给我打理。有些重要的,会送来我手里。”
夕夕又若有所思道:“我想起来方才那个哥哥说的不相干的人了,她是丰国的女君主。她来找哥哥也是有要事吧?”
元羲动作一顿,道:“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夕夕摇头,“没怎么注意听。就听到联姻什么的。谁要联姻啊?”
望着她水灿含笑的眼睛,元羲道:“没有谁要联姻。只是个提议而已,被我否决了。”
小姑娘放下碗,细嫩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软声道:“哥哥要做好多事情,实在太辛苦了。夕夕以后一定让哥哥省心。”
元羲笑了一声,拍着她的背,“宝贝有这个心,我也满足了。就怕玩的时候又忘记了。”
夕夕摇头,坚定道:“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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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元羲说了不用考虑,但云天依又岂会轻易放弃?傍晚时,她又来找元羲,结果远远瞧见湖中亭里,元羲抱着那黄衣小姑娘在怀里,手里正拿着什么果子,正一只一只喂给那小姑娘。那眼中的温柔,隔得这么远,她都能感受到。
云天依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去打扰他们。
不知两个人说了什么,元羲露出了笑意,然后亲了那小姑娘一口,放了她下来,自己起身,沿着木桥走出来了。
云天依以为他发现了自己,连忙躲得更远些,这才发现元羲是去马车处取什么东西了。
黄衣小姑娘也没在亭子里等着,而是提着裙子,朝湖上飞了过去,同清晨那般,盈盈立在荷叶上,然后弯身摘了个漂亮的荷叶,做成了帽子,戴在头上。
夕夕当下所在之处是荷叶丛中,颇为隐蔽,云天依心头一时兴起,飞身跃到湖中央夕夕的位置。
夕夕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你?”
云天依看着眼前这张雪嫩到极点的脸蛋儿,说不羡慕是假的。
这不止是天生丽质那么简单,还有无数的宠溺和密不透风的保护才能浇灌而成。她料想,这姑娘肯定一丝儿苦都没受到过,才能养出这样漂亮无一丝瑕疵的脸蛋儿来。
还有那双清澈到极点的眼睛…
很多年前,她也很清澈很纯真,可是很快就被残酷的命运粉碎了,如今成了一脸的伪装。
“哥哥在那里。”夕夕朝马车处指了指。
“我不找他,我找你。”云天依道。
“找我做什么?”夕夕把头顶上的荷叶取下来,好奇道。
云天依笑眯眯道:“小姑娘,你多大了?”
“我十七了,已经嫁人了。不能叫小姑娘。”夕夕煞有介事道。
云天依一愣,点头道:“好。你应该认得我是谁吧?”
夕夕点头。
“那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也知道如今数个国家结盟,就为了一起对付你哥哥,你担不担心?”
夕夕点头。
云天依一喜,道:“若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你哥哥的,但需要你配合,你可愿意?”
夕夕道:“什么办法?”
云天依道:“我和你哥哥,名义上成亲。只是名义上的,你还是真正的王后。之后你哥哥便能不费一兵一卒拿到芮国一半的疆土,也能得到芮国的军队、钱财的补给,可谓实力大增,那三国联盟便不足为惧了。”
这个条件,对楚国十分有利了。
“你的哥哥怕你不开心,不愿意答应我。”云天依道,“我想,由你去说,他肯定答应。”
夕夕想了想,好奇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个交易对你不公平。”
云天依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愣了。
“若是输了,你们丰*队肯定受到重创;若是赢了,你也永远成了有夫之妇,一辈子都不好再同自己喜欢的人成亲了。”
云天依道:“这是我自己才要考虑的问题。我并不觉得不公平。你可愿意帮我?”
她心里是吃惊的,暗道是她看走了眼,竟以为这姑娘只是个天真小女孩儿。可她明显很清楚各国局势,分析问题一针见血。
夕夕想,她是要让哥哥省心的,不能让哥哥因为她而浪费这样一个好机会。还有一点,芮国北部和徐国是接壤的,若是能拿下芮国,便可继续挥鞭东进,拿下积贫积弱的徐国。
若是快的话,一年内便可完成这样大的疆域扩充,那么楚国将以绝对实力成为东昭第一大国,哥哥便是天下第一的雄主。
夕夕觉得,哥哥为了她、为了楚国实在太累了,若有给他分忧解难的办法,她应该支持。
当然,哥哥要和别的女人成亲,即便是名义上的,她也是难受的。当初她是如何同齐嫣和封听蓝大战擂台的?就是因为她不喜欢她们的心思。可是这次的云天依不同。
为了楚国,为了哥哥,夕夕想着,要忍一忍这份难受。
思及此,夕夕道:“好吧,我帮你劝劝哥哥。但他是不是同意,我也不能保证。”
元羲从马车里取了笛子后,回到湖中亭,夕夕已经拿着轻泓剑,立在正对着湖中亭的那朵开得最大最绚烂的荷花上练剑了。
夕夕看见他,便停下了动作。一抹夕阳映红了湖中少女的脸颊,额角微微有些薄汗,无暇的脸上红扑扑的,远远朝元羲笑着,“哥哥!快点!”
方才二人在亭中吃果子,夕夕说起自己荒废已久的剑法。元羲觉得,即便他保护再好,但该有的防身之术还是需要的,便让她若有空还是练一练剑。
夕夕当时看了眼湖上荷花,兴高采烈地提议说哥哥来弹琴,她到湖面上练剑。
两个人以前在青葙谷就这样配合过。想来也好久没再试过了。元羲自然点头答应,只是他已不弹琴,所以去取了随身带着的一把笛子。
他不知道,这笛子吹得,让他魂儿都快没了。
笛声时而舒缓如春水潺潺,时而急促如骤雨疾风,少女立在荷花上舞剑,发上的缎带纷纷扬扬,腰间铃声清脆,姿态优美,身段柔软,把整塘荷花都醉倒了。
到底长大了,如今的身段比小时候诱人太多。幸而今日这里只他一人,不然他定要把看到他家宝贝湖上舞剑的人眼珠子都挖了去。

第84章 清荷立,满庭芳(二)

笛声悠扬,伴着轻泓剑光的回旋跳跃。
仙子在花上旋转跳舞,仿佛揽尽世间颜色。
曲愈急,舞愈急,剑欲快,他沉迷于她轻盈的身影,下意识地想要知道她到底能美到何等地步,美的极限又是什么,笛子的旋律越吹越快,最后,流动的剑光在水面上编织成一张网,那个曼妙的身影,仿佛要如蝴蝶般翩翩飞去…
“砰”的一声,笛子忽然掉了。
而水上的少女也因为一下子动作断了,收拢不住力道,忽然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夕夕!”他猛然起身,纵身朝湖面飞了过去。然而毕竟离得太远,还是晚了一步。
夕夕的水性其实很好,掉在水里不足为惧,再加上刚刚舞剑太快,身上出了汗,掉进湖里洗个澡,倒也不错。
她在水里闭气,发觉这里的水都是清香扑鼻的,忍不住在荷花丛中游了一会儿,听到元羲唤她的声音,她才露出脑袋。
“哥哥,我在这儿呢!”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露出笑容来。
元羲给她抹了脸上的水,语中透着焦急和担忧:“夕夕,冷不冷?”
“不冷。我想在这里洗澡!”她双眸灿灿道。
他捏住她的下巴,望着她芙蓉出水的容颜,黑白分明泛着水雾的眼睛。从水中出来的她,容色艳若妖魅,惊人心魂。
他心头一动,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待触到她有些惊异的目光时,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夏天夕阳下的湖水带着几分温热,让人莫名舒服。水中的少女墨发四散,嫩黄色的衣裙也飘荡开来,仿佛水下一朵艳魅而飘逸的花。
元羲用力揽住她的细腰,吻得太重,不知怎的就失了平衡,两个人都没入水中。
夕夕挣扎起来,口中急切地需索着空气,便依附着他,靠着他的吻带来的空气,才能维持脑海的一丝清明。
美丽的少女,柔软的身段亦依附着男人,丝毫不知,那已经湿透的衣裙紧紧粘在身上,完完全全勾勒出她傲人的线条。
这一整日,他想要她都没要到。方才那舞剑已经够勾人的了,如今她这般巴着他,让他如何忍得下?
水底下几分撕扯,那不禁弄的嫩黄色衣裙便整成了水里一朵漂浮无根的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同飘走的,还有她的鞋袜、内衣、肚兜…
小姑娘就跟砧板上的鱼似的,任人宰割。待她“受尽折磨”,好不容易脑袋浮出了水面,能自由呼吸时,小姑娘哭着推他:“哥哥坏!哥哥讨厌!怎么可以在这里…”
元羲忙搂着她哄,委屈道:“宝宝,你看,前段时间你受伤了我也没碰你,后来好不容易伤好了,你那个娘就夜夜都来找你,宝宝,你饿了哥哥好多天了…”
的确很委屈。那个翎蓝跟邵温一样,总是来打扰他们。元羲觉得,要赶紧想法子把她也甩了才好。
翎蓝因自己身份敏感,怕白天来找夕夕太引人注目,所以每次来寻夕夕时都是夜里。夕夕睡前,她都要来看她一眼,听她喊一声娘,顺便会谈一谈心——关于这个谈心,多半是她跟夕夕说她三岁以前的事情,夕夕就当听故事一样听着,心里却毫无感觉。
对于元羲来说,这种大方已经很难得了。元羲一直在学着让自己独占欲不要太强,至少就像邵温说的,要让夕夕自己选择最快乐的生活方式。然而,他觉得自己这门课业大约永远不能达标的。
怀里的乖宝宝又软又香,就该是他一个人独占的。他觉得他定是脑子进水了,当初才没有阻止这两个人插到他和夕夕原本甜蜜的生活中来。
夕夕这会儿见哥哥竟然前所未有地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愣了下,不解道:“可是…成亲之前,哥哥从来不和夕夕做这个…不也好好的么?”
元羲含着她肿起的红唇,意犹未尽地吸吮了会儿。才放开,道:“宝宝,哥哥以前从未和女人做过这件事。自然不晓得个中滋味儿。第一次做,就是进的宝宝的身子…”他语声变得很低,顺势含住她那因他的话而红透的小耳朵,温柔地吸吮了几口,“被宝宝的身子紧紧含着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尝过一次便再难忘怀,哥哥巴不得一辈子插在里面不出来…”
男人大约生来就会说浑话,无师自通,信手拈来。这几句他是意在解释,也可把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小手捂住他的嘴,道:“别说了,哥哥!”
元羲笑了一声,亲了下她的手指,“宝宝,说到底都是你勾的。你可知错了?”
小姑娘无辜:“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元羲低声道:“你可还记得小时候在青葙谷?我每日只是教你各种本领而已,当真是把你当女儿或者当妹妹养的,心中无一丝邪念。但后来…”
元羲瞧着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续道:“后来就跟邪魔附体了似的,看见你就想把你扒光了,好好亲一亲、疼一疼。”
具体这个转变是怎么发生的,他也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重生回来,然后捡到她,然后是在青葙谷的头几年,他想的不过就是找元羡复仇而已。对于这个小女孩儿,他疼之宠之爱之,但绝无一丝关于情/欲的杂念。事实上,他那时候在这方面也透明地跟水晶似的,根本想都没想过男女之事,更别说渴盼了。
可后来,她渐渐长大了,漂亮得惊人,又纯澈天真,事事依赖他。他喜欢她灿烂的笑容,喜欢她明澈的眸子,也喜欢她曼妙的身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孽根就种下了。
后来,他便无比期待着能和她水乳交融,尝尽她的滋味儿…
事实上,待他真正得到她后,发现她的滋味儿比想象中美好太多倍。做这事,*上固然有无上的快感,但让他灵魂为之震颤的,是深入她时获得巨大的精神的满足,那是一种入骨的病态般的满足。那个时刻,他觉得自己是在真正拥有着她。
一想到那个滋味儿,他便又要蠢蠢欲动。
夕夕这会儿还是满脸的无辜。白嫩的小脸被清水洗得跟瓷娃娃似的,在初升的月色下愈发纯真动人。
男人低头亲亲她,“宝宝,我想来想去,大约是因你生得太好看了。”
夕夕不说话了,抱着他,撒娇地蹭了蹭他的脸。哥哥夸她的话她都觉得十分受用,即便只是夸她的外貌。
元羲轻笑,“好了宝宝,天晚了,咱们该起身了。”
天都黑了。
夕夕这会儿忽然紧张道:“哥哥!我的衣服没有了!”
元羲道:“没关系,这里没人。哥哥抱你上去。”他的衣裳还在一旁,拧一拧水还可以穿一穿。
小姑娘就这么被他抱出了水,一路上路程也不短,她紧紧缩在哥哥怀里,动也不敢动。心想若此时有人出现,她就装死。
上了马车终于穿上了衣服。回到上枫郡的客栈后没多久,翎蓝就来找她了。
女子素来清冷的脸上这会儿笑容满面的,手上还提了一只篮子。
“夕夕,你还没吃饭吧?娘亲给你带了两样好吃的来,你尝尝。”翎蓝将那篮子一揭开,便有一股香糯的味道传来。
夕夕立刻跑过去瞧,“咦?这是面么?”
翎蓝点点头,“这叫长寿面。”说着,又取了一个碟子出来,“这是寿桃包。”
那面味道很香,但模样同一般的面也没甚区别。倒是那一碟子十七个个头很小的包子,又小又精致,果真像极了桃子,十分之可爱。
夕夕好奇地看着那寿桃包,“这个好看。”
翎蓝将两样东西都放到她面前,道:“这都是娘亲亲手做的,都热乎着呢!夕夕快点尝尝!”
夕夕兴冲冲欲拿一只寿桃包,但拿之前,还是下意识地瞧了眼一旁静默不语的哥哥。待哥哥点了头后,她才敢拿来吃。
翎蓝坐在桌子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吃,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嘴角的碎屑,道:“好吃么?”
她点头,两眼笑得弯弯的。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拿了一只包子送去孝敬哥哥,道:“哥哥,给你吃!”
元羲摇头,摸摸她的发,“宝宝,这是该你一个人吃的。”他看见翎蓝拿出这两样东西,就知道了。这是楼国人庆生时要吃的东西。
翎蓝道:“对,夕夕,这个要你自己吃的。十七只代表了十七岁,每吃一只就代表了先前过完的圆满的一年。还有长寿面,你别看它样子普通,但这面条特别长,预示着夕夕以后也会一辈子幸福长久。”
夕夕好奇道:“那若是我活到六十岁,今日岂不是要吃掉六十个小包子?”
翎蓝笑道:“若是包子太多了,就会把十个小的换成一个稍大一些的。我知道你吃得不多,所以特意把这些做成小丸子大小。夕夕都要吃完才行。”
顿了顿,又道:“虽然明日才是夕夕的生辰…”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朝元羲看了一眼,又看向夕夕道:“我们楼国的风俗是生辰来临的那日清早时就要吃寿桃包和长寿面,但明日清早,我不在你身边,所以就提前送来给你吃了。”
夕夕诧异地看翎蓝一眼,心道我的生辰并不是明日啊。但哥哥似乎也没否认什么…
她搞不明白,便继续低头吃东西。
吃完了之后,翎蓝也没有久待,嘱咐了夕夕几句就离开了。
元羲这才抱了夕夕在怀里,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笑道:“宝宝吃了这么多…像是怀了个小宝宝。”
小姑娘瞪圆了眼睛——哥哥总是语出惊人。
男子笑一下,很快笑容便淡了。他捧着她的小脸柔声问道:“宝宝,以前哥哥告诉你的那个生辰是假的。她说的日子才是正确的。宝宝,哥哥以前也不知道你是何日生辰,你会怪哥哥吗?”
夕夕摇头,“不会。哥哥对我最好了。”
元羲低头吻她,“好宝宝,明日哥哥给你庆生。你想要什么,都给哥哥说,哥哥一定答应你。”
每年庆生,哥哥几乎都是这句话。过去夕夕着实没什么想要的,因为她想要的,哥哥早就送到她手上了。但这次…
夕夕猛然就想起来今日云天依跟她说的事情来。
小姑娘觉得这事不能用来作为心愿向哥哥讨要。毕竟事关国家大事,她觉得还是要让哥哥自己做决定才行。
不过她既然答应了云天依要劝劝,那她就劝劝吧…
“夕夕在想什么?”元羲挑起她的小脸,“莫非是想到什么心愿了。”
夕夕想了想,坦白道:“哥哥,今日你去拿笛子的时候,云天依来找我了。她把今日跟你谈的条件告诉我了。”
她伸手搂住元羲的腰,道:“哥哥,我觉得这件事对楚国有利无害,实在不应该轻易放弃。哥哥要不答应了她吧?”
元羲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声音比平时更沉些,“夕夕,我娶别人,你真不生气?”
夕夕道:“只是假的嘛。哥哥还是要日日陪我的。”唔,即便是假的,心里还是难过的。不过夕夕分得清楚什么最重要。
“哥哥以前教过我,先有国后有家,国家的荣辱兴衰是摆在第一位的,咱们都是为了楚国。所以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像打封听蓝那样把她打跑的。”
唔,虽然…翎蓝曾和她说,她自己是楼国人,夕夕便也应该算是楼国人。但夕夕坚决认为自己是楚国人,跟楼国没什么关系。
小姑娘照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元羲却很严肃地拉住了她,沉声道:“夕夕,我只说一次。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同意。”
小姑娘瞪大眼睛,“为什么呀?”哥哥不可能不知道这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
元羲道:“夕夕,相比于楚国,我更在乎你。”顿了顿,又声音低沉道:“再者,接下来的计划我早就布置好了,并不需要走云天依那条路。”
夕夕唔了一声,乖乖道:“好吧。”那只能跟云天依说抱歉了。原本这事于夕夕就不是好事,这会儿哥哥拒绝了,她心头也莫名高兴。
而且,哥哥说她比楚国还重要…
小姑娘情不自禁露出几分笑意,又偷偷地把笑脸埋进了他怀里,不让他看见。
元羲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将她小脸扳起来,见她正在笑,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傻丫头,笑什么?”
夕夕溺在他怀里,糯声道:“哥哥…夕夕想笑了,就笑了呗…”
说了跟没说一样。男人只好搂着她,任她在怀里娇声软语地蹭来蹭去了。
翌日,元羲带着夕夕在湖上玩了半日,便带她上街逛去了。上枫郡的市集自然没有大城池那般繁荣,元羲带着她算是了解下当地风土。
当地人十分流行一种火烤的串串,喷香喷香的。夕夕一脸垂涎,双腿卖不动了。元羲便挑了一个摊贩去询问,这烤得酥黄酥黄的丸子是什么东西做的。这小铺面是乡下人农闲时临时开的铺子,店家倒也老实巴交的,回说是磨的面粉和萝卜碎末用水混了,搓成丸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