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那些皇子们,现今能独当一面的只有太子和睿王了,可现在太子被软禁,背后支持他的周家又倒台,而睿王虽然出身不及太子,亦得不到皇上的欢心,可胜在他长年镇守在关外,曾立过不少功勋,在军中有一定的威信。
现今更是被皇上派到西关,明是平定暴乱,实则是剥权,可若拓跋蔺辅助他的话,两人联手夺嫡,不管是太子还是其他皇子,有几分胜算?
…
给拓跋蔺擦好头发,他也把朝堂发生的事讲完,炎妃然拿出梳子边替他梳理头发边说:“云汐今天在朝堂上为你作证,帮你洗脱了嫌疑,赵昂那些人肯定猜到你和睿王的关系,睿王此次前去西关岂不是更危险?”
“他留在京都城更危险,皇上不对他出手,贵妃和太后等人也不会放过他,与其留在京都城坐以待斃,还不如离开京都城,若他能安全到达西关,他就有筹码跟这些人对抗。”
“那凤云汐不是很危险?”炎妃然想到凤云汐陪睿王出征,等于陪他涉险,不由担心了。
“同样道理,她留在京都城比外面更危险。”拓跋蔺拉着她的手分析道:“你想想,若拓跋尧平定了西关,他便等于执掌了那里的军政大权,京都城现在看似风平浪静,却云涛汹涌,一旦这里发生内乱,拓跋尧便会成为他们最忌的敌人,云汐若留下来,便会成为他们牵制拓跋尧最好的筹码。”
没错,若拓跋尧爱她,自然会被牵制着,若爱江山胜过爱她,那么,她便会成为夺嫡的牺牲品。
想到此,炎妃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行,我要让人通知云汐赶快离开,若等到天亮再走,我怕有人会从中作乱。”
皇上虽对睿王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可他多疑又重权的性格,万一他又被小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改变主意,让凤云汐留在京都城,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话落,她放下梳子,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拓跋蔺伸手拉住她说:“他们已经离开了,我回来之前,已把他们送出城外。”
并且,他还派人暗中保护他们,以防有人对他们不利,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不过这些他并没有跟炎妃然说。
闻言,不知为什么,炎妃然眼眶突然一酸,委屈的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呀?我跟她都没有道别。”
拓跋蔺将她搂住,亲了一口说:“她有给你留信,不过那俊拿着,明天会你。”
听到有信留给自己,可炎妃然心里仍是不舒服,凤云汐是她的好姐妹,重生后,仅剩下的唯一一个朋友,此次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见她仍闷闷不乐,拓跋蔺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说:“别这样,只要我们还活着,不管两人分隔有多远,总会有相见之日。”
想想也是,又不是生离死别,若凤云汐不回京都城,那换她去找她也行。
“好了,时辰不早了,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不想她再多想,拓跋蔺就催她睡觉去。
“睡不着。”炎妃然推开他,往床一边爬过去,然后斜身背靠着床头。
拓跋蔺一愣,“为什么睡不着?”
炎妃然侧头,如星辰般闪亮的眼眸盯着他,“苗秋桐死了,对方其实借她的死设陷害我的,还好我有不在场证据,才洗脱了嫌疑,而秋儿失踪,芽儿说
踪,芽儿说曾帮苗秋桐送过信给何四,可何四又凑巧喝醉掉到水井里淹死,你说,赵昂会不会幕后主使人?”
拓跋蔺沉默了一会,说:“不会是他,即使他有这个念头,也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杀她,凶手很可能只是想对付你。”
“我?”炎妃然一怔,“可是我不曾记得自己得罪了谁,谁跟我过不去…”说到这里,她蓦然想起一个人来,“难道是董若婕?”
自回到北越后,她就只跟两个人有过节,一个是苗秋桐,一个是董若婕。
董若婕恨她抢她的太子妃之位,因又为她,拓跋凛与她的庶妹发生关系,虽然不是因为她没有了太子妃之位,但多少与她有一点关系,只怕在这京都城,她和凤云汐是她最恨的人了。
“到底是不是她,查一查她最近做了什么,接触过什么人就清楚。”
“我觉得明慧是她劝回来的,她们俩是粉铁两人组。”炎妃然笑说:“还好,这次她们的阴谋没有得逞,还给我们引出了赵昂这只老狐狸,说起来我们还得谢谢她!对了,经过今日的事,睿王又离开了京都城,不用多久,京都城肯定不会再太平了,我们该做好准备。”
拓跋蔺看着她,笑说:“娘子,你认为谁会先沉不住气?”
炎妃然沉吟了一会,“拓跋凛。”
拓跋蔺挑了挑眉,“你怎么会认为是他,而不是赵昂?”
“周家的倒台等待于另一个家族的崛起,赵家就是接替周家的家族。赵昂在人前虽为人低调,但像周涛那样的人不可能没觉察到他的野心,拓跋凛不可能对他没有防备。”
“拓跋凛不是那种遇事便退缩的人,周家倒台了,等于断了他的一只手臂,若他不先出手,等赵家羽翼丰厚,再对付就难了。所以,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根本不在府里的房间待着,可能在某个地方,再悄悄的密谋着什么。”
听了她一番分析后,拓跋蔺酸酸的说:“想不到娘子对他如此了解。”
炎妃然横了他一眼,“曾死在他手里一次,对他若不了解的话,难道你还想我再死在他手里一次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这些醋。
“他敢!”想到她以前受过的苦,拓跋蔺周身散发出狠戾的气息,将她搂入怀,保证的说:“我不会让他再伤你一丝半毫!”
“我知道。”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是她重生回来之后,老天给她最大的补偿。
“不过你说得没错,拓跋凛现在的确不在府里,至于在哪里,还没有查到。”
炎妃然微微推开他说:“你为何不上奏给皇上知道,万一他…”
“不!”拓跋蔺摇摇头,“这场变动迟早都要来,你以为阻击了他,京都城就会太平了吗?不会。”
说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拓跋凛这步棋是必须要这样走的,否则,以后遭殃的将会是我们。”
“好,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事到此,她没有理由再质疑他的决定。
拓跋蔺笑了,妻子的乖巧让他很满意,将她搂在怀里,他闭上眼睛说:“睡吧,明天我还要早起。”
炎妃然本来想问他明天要做什么事情,后来想着,要是这样说下去,到了天亮也说不完,何况,拓跋蔺劳累了一天,早就困了。
第190回:终结篇(一)
两日后,芊蔚回来了,带回来李蘅的手扎。
同天,失踪的秋儿也被赵逍遥的人找到,不过发现她时,她被囚禁在城外一间小木屋里,全身赤祼,身上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而且她折磨得早已神智不清。
而琉璃在地牢里亦差点被人毒害,还好赵逍遥发现及时,把她救了回来。
可能死过一回,琉璃害怕了,她推翻之前的供词,说有人拿她的家人威胁,所以不得不说谎,而威胁她的人是一个叫妱儿的女人。
琉璃把叫妱儿的女人画像形容出来,炎妃然一听便知道她是谁了,那是董若婕的心腹丫鬟。
这个妱儿对董若婕很忠心,当初她家乡遇到水灾,姐妹俩与父亲逃难来到京都城,后来父亲染上赌博,把她的姐姐卖进青楼,最后因反抗未遂跳楼自杀,青楼里的人拿她当抵债,她在逃脱过程中遇到董若婕,是董若婕拿出银两替她还了债,并把她带在身边,至此后,对董若婕忠心耿耿。
如果妱儿威胁琉璃说谎,那么,杀害苗秋桐的人很可能与董若婕有关。
衙门派人去捉拿妱儿,不知她由哪里听到风声,竟然连夜逃出京都城,不过,还是被赵逍遥捉拿归案。
只是这个妱儿对董若婕实是很忠心,无论怎么用刑,她都不肯开口。
还好,神智不清的秋儿,偶尔发疯时嘴里会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叫王恒,根据名字追查下去,发现这个王恒竟是太子府里一名护卫,更与妱儿是姘头关系。
经查证,梅香居里留下的男人鞋印与王恒所穿的鞋大小符合,通过严刑拷问,王恒终于坦承事情的全过程。
他说事发当晚,他与妱儿在她所租的房屋里幽会,将近凌晨时,妱儿被她的主子董若婕叫了出去,他不放心两个女人深夜出外,就悄悄跟在她们身后保护着。
只是想不到她们会到雍王府,见她们由后门进去,他没有跟进去,在后门守着。
天亮了,见她们还没出来,就潜进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想走到一座假山前面,见到妱儿拉着董若婕神色慌张的由山后奔出。
他上前一问,才知道她们把苗秋桐杀了。
他深知事情严重,就让董若婕先走,而董若婕走前给了妱儿一只玉佩,又低声吩咐了几句。
然后妱儿带他去凶案现场,他把她们挣扎过的痕迹抺去,将苗秋桐抱起来,往最近的梅香居走去。
梅香居没有人居住,他们自然就碰不到仆人,原本他打算将苗秋桐带到池塘边,造成她失足掉到池塘的假象。
可妱儿不同意,她把苗秋桐的尸体拖到一边,再将一只玉佩塞到她手里,说苗秋桐颈上有勒痕,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淹死的,所以想到嫁祸于人。
但还没弄好,就听到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怕会有人进来发现他们,只好逃离现场,却不想在梅香居外碰到寻找苗秋桐的秋儿。
他们把秋儿捉住,逼她带他们躲过前往梅香居来的禁卫军,又在秋儿的协助下,他们趁乱避开禁卫军,离开了雍王府。
妱儿知道秋儿不可留,便叫王恒把秋儿解决掉,她以后王恒深爱自己,会为她不惜一切,可她算漏了男人的恶性。
论姿色,秋儿比妱儿美艳,而且比她年轻两年,王恒心想反正秋儿横竖都一死,不如让她陪自己几天,于是他便将秋儿囚禁起来。
而董若婕怕苗秋桐的死会查到她,就吩咐妱儿把凡知道她与苗秋桐联系过的人都灭口,可又想到昨晚已让人杀了何四,不想制造太多命案让人怀疑,就让妱儿想法封住他们的口。
因此,才会有琉璃被人威胁,冒认杀人嫁祸这一环节,当时妱儿保证过衙门有她的人在,
由于被害人是王府的侧妃,又是太后亲自赐婚的,就算雍王府不想追究,太后也不会置之不理,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苗家。
当然,拓跋蔺不会不管,纵然对苗秋桐没有男女感情,但好歹她也是他的侧妃,在他的王府里杀害他府里的人,这不等于掴打他的脸吗?
原本只是一宗普通的谋杀案,可被杀的人身份特殊,这事不但惊动了刑部,连大理寺也参了进来。
可能在妱儿被捕时便知道最终会被查到自己,当衙门的人接到通辑令,前去捉人时,竟然扑了一个空。
于是,董若婕涉嫌谋杀苗秋桐被官府全国通辑,终于体验到当时炎妃然被朝廷通辑时那种惊恐和无助!
对于炎妃然来说,这个仇报了!虽然效果不理想,但总算让仇人体会到当时她的处境,至于以后的事,她一概按法制来办事。
八天后,董若婕在漳州被捕,地方官府连夜将她押上京都城,在三大司法(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面前,她否认自己杀人,而妱儿却把杀人罪扛了下来,杀人的动机是苗秋桐威胁董若婕,她护主心切,情急之下把苗秋桐勒死。
王恒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唯一知情的只有她们主仆两人,妱儿主动承认人是她杀,无法证明人是董若婕杀的。
可三大司法使不知从哪里找来证据,诽谤拓跋蔺窝藏罪犯的密告者竟然是董若婕,纵然她不是杀苗秋桐的人,可却是帮凶,还有何四的死,她的主谋,妱儿是从犯,再加上她的诽谤罪,三大司法的判决很快便出来了。
妱儿因谋杀苗秋桐和何四,处
谋杀苗秋桐和何四,处以绞刑,即时执行,而董若婕则因杀苗秋桐的帮凶并诽谤皇室子弟罪,处以十年牢狱,并流放乌孤岛。
乌孤岛顾名思义的一座荒岛,四周悬崖峭壁,地势险要,是极其寒苦之地,流放去哪里的人全都是一些重刑的囚犯或是穷凶极恶的犯人,而那些人大都是有去没回。
如此判决,相当缓期死刑,以董若婕一介普通的女流到哪里,别说十年,十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挨过。
因此,当众人听了,无不惊讶,随后唏嘘,董若婕更是尖叫惊恐。可上奏给皇上批核,皇上看了没说一句话就落印生效。
为怕会有人中途劫囚,押她去乌孤岛的差役都是由精英部队里选出来的,判刑后第二天秘密上路,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明慧公主收到消息赶来替她求情都来迟了。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十里坡上,两条一刚一柔的身影,伫立在一匹骏马旁,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拓跋蔺道:“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炎妃然撇嘴,道:“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并没有对她出手,全是她咎由自取。”
拓跋蔺搂上她的腰,淡淡道:“你没有,但我有。”
炎妃然一惊,昂头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其实可以说没做什么。”拓跋蔺解释道:“我只是让人在地狱里对琉璃下毒,再让赵逍遥跟她说,有人想杀她灭口,再诱导她说出事实情。至于董若婕的判决,我只是让人在三司使面前暗示她们杀人后曾想嫁祸于你,这事让我很愤怒,不管那些人出于什么目的,在判决上自然会偏私了一点。”
炎妃然咬咬唇,“想深一层,这样的判决,并没有解恨的。”
煊儿已开口说话了,他告诉严仇,董若婕见他不肯把姑姑收藏起来的铁盒交给她,便将他推下悬崖的。
若不是煊儿命大,只怕现在他已成为一堆白骨了。
“要报复一人,并非让对方死便是最好的结局,她曾把煊儿推下悬崖,让他在悬崖下独自生活了半年,把她流放去乌孤岛,让她体会一下煊儿曾过的生活,并且比煊儿还要艰难危险。”他曾发过誓,伤害过她的人,他会数十倍的还回去。
“还好有你!”炎妃然把头轻轻靠向他的肩膀上,眸光看向已没人迹的前方,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蹙起眉头。
拓跋蔺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我在想玉佩的事。”董若婕拿她的玉佩做什么,她曾派人审问董若婕,她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而她当然不相信,董若婕拿玉佩单是嫁祸于她。
拓跋蔺轻握了握她的手,说:“不管她想做什么,她的阴谋没有得逞,把它忘了吧。”
事实上,他知道董若婕拿她的玉佩来做什么,只因不想她多想,才没告诉她,反正董若婕以后都伤害不了她。
炎妃然“嗯”了声,再没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想到另一件事情,平时贴身的玉佩落在董若婕手里,还被她拿来栽赃自己,想想都郁闷的。
可她清楚,她的首饰除了彩灵和青苹外,平时没有几个人能碰到,很明显是她们其中一人失职或是有异心。
彩灵是由西临陪嫁过来,自幼便侍奉着轩辕臻,据说两人感情很好,虽对轩辕臻忠心,但跟她相处这些日子能看出来,她对西临的归属感很强。
而青苹则是陆总管的侄女,父母双亡,自幼便养在陆总管身边,所以她幼时就在雍王府里成长,拓跋蔺对她又如妹妹般疼爱,因此,在琉璃离开枕霞阁后,听从拓跋蔺的建议,把她调到枕霞阁。
两人任何一个她都不想怀疑,可事实却让她有点失望,在她暗查玉佩如何落在董若婕手里时,却在昨夜无意中发现,彩灵居然在半夜偷偷把信鸽放出去。
当她将信鸽打落,方发现原来她一直跟轩辕璿有联络,把她在北越的一切都写在丝绢布上,以信鸽方式传递出去。
难怪那天小试探她一下,她会提起西临太子轩辕璿,原来她是轩辕璿放到自己身边的眼线。
彩灵不能再留在身边了,万一被她怀疑自己不是轩辕臻,把事情告知轩辕璿,她的麻烦便大了。
准备上马离开时,拓跋蔺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凝眉说:“不是叫你忘记这事吗?怎么还在想?”
“不是在想这件事,我在想另一件事。”发现彩灵与轩辕璿暗中通信的事她还没告诉拓跋蔺,原本想自己处理好后再跟他说的,可现在想想,事实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若从开始到现在,彩灵一直跟轩辕璿联络,那么,以轩辕璿聪明和对轩辕臻多年的相处了解,难保他不会发现什么?
而她可不可以大胆的猜测,派杨清韵前来北越的幕后主谋是轩辕璿的话,不仅仅只是为了盗取北越的情报或在他们夫妻间制造误会,也许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什么事?”拓跋蔺让她先上马背坐稳,他才跨上马,由背后搂着她的腰,轻轻一夹马腹,让马儿缓慢而行。
炎妃然已想清楚,不再隐瞒,把事情和担忧说了出来。
拓跋蔺听了,沉默了一会,说:“不想轩辕璿怀疑又能让她永远不会发现你的秘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杀了。”
炎妃然心一惊,“杀她?”
她?”
她自始都想过要彩灵的命,虽然彩灵背着她跟轩辕璿联系,但毕竟没有伤害过她半毫,她若为一私已欲而滥死无辜,与那些害她炎氏一族灭门的人有何区别?
“对,是杀!”拓跋蔺双手揽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徐徐解释:“我知道你不想伤害她,所以并不是真的杀死她,而是让轩辕璿和所有人都以为她被杀了,私底下,我会让人送她到别的地方,记她忘记西临和有关你的一切。”
她的心还是狠不起来,即使重生一次,带着仇恨归来,可她内心仍是那个善良的女人,他喜欢这样的她,不需要手沾着鲜血,她的仇和她的恨,由他来替她报,她只管做站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和陪伴他就行了。
炎妃然想了想,觉得他的方法可行,便同意了。
半个月后,即是立冬那天,寒风乍起,雍王妃带着随从到仁寿寺上香祈福,下山时却遭遇劫匪,她的随身丫鬟因护主而牺牲了,为此,雍亲王大怒,限令衙门的人三天将劫匪捉拿归案。
赵逍遥很尽责,用了两天便将劫匪擒获,经查实,原来劫匪是沪州城外太行山盗贼团伙的余党,因为他们的首领白日飞是被拓跋蔺所擒,这次行动是有预谋的,因为杀不了拓跋蔺,只好朝他的王妃下手。
时光飞逝,很快迎来了冬至。
北越的冬天,寒风凛凛,立冬至今已下了两场大雪,京都城好像一夜之间铺上银色外衣。
武承帝自上次病倒后,一直没有起色,作为监国的拓跋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在皇宫的日子比在王府里的日子还长,炎妃然已有五天没有见他了,两人之间的联系是通过严仇或那俊传递。
虽然她有特权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不想落人口实,她并没有使用特权。
当然,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她在李蘅的手扎里找到一篇记载董钊如何指挥他,诬陷炎家谋反的手稿,原来是李蘅听从董钊的意思,暗中偷了他叔叔的帅印,找人模拟叔叔的字迹,写了几封与三皇子来往的信函。
信函的内容是两人密谋造反的信息,而这些信函被他们密送到皇上手中,手稿还提到董钊让李蘅私下收买边城附近一些流民,把这些人训练成“壮士兵”,他们还私自让人畜养了几万匹战马,打造了大批武器。
他们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可到后来,私自养战马,暗中打造武器却成了炎毅谋反的证据,再加上有之前模拟的信函,炎家与三皇子结党营私,密谋造反便成立。
当时看到这份手稿她很激动又气愤,原来他们是这样的诬陷炎家的,可细细一想,单凭他们两人怎可能筹划到这么大的事情,而朝廷却没有人知道?
何况,炎家一倒,三皇子被幽禁,董钊便由一个三品官员,在短短一年内,连晋两级,晋封为太尉,不,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主使者,只是手稿里并没有提到主使者是谁。
不可能没有主使者,除非主使者连李蘅都不知道,他只是听命于董钊。
她开始以为董钊背后的人是周涛,若不然,当初董钊犯罪,周涛怎会为他求情?可现今看来,周涛倒台,似于对董钊并没丝毫影响,他仍在永州暗中打造武器。
当时负责主审炎家的人是拓跋凛,董钊为执行者,这么说来,拓跋凛和董钊是最清楚事情的原由。
她将手稿交给了拓跋蔺,拓跋蔺看了,说这份手稿虽能指证炎家是被害的,却不能把将幕后主使者查出来,李蘅和周涛都已死,唯一能指证幕后的人就是董钊,她不能拿着手稿告到御前,不然就会打草惊蛇。
她让拓跋蔺查查当初被他们诬陷炎家自私打造的兵器,是否纳入兵部的库存。结果调查报告,当初是有一批武器进库,可后来又被李蘅以士兵的兵器旧了,需要换新为由取走了。
那时的兵部是由拓跋凛掌管,兵部尚书张彬是周涛的内弟,后来兵部由拓跋蔺接手,张彬出了一些差错,被拓跋蔺换了下来。
话又说回来,拓跋蔺再顺着李蘅取走兵器这条线再查下去,发现他根本没有把新的兵器换给兵士,而这批兵器去了哪里,却没有人知道,就连李蘅也没有在手稿里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