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她的声音颤抖,在那双具有穿透力的凤眸下,没有人可以还若其事的说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一面的拓跋蔺,阴森,冷漠,好像来自地狱一般,她紧握着双手,双腿却忍不住的颤抖着。
拓跋蔺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着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面对杨清韵时神色阴沉,隽厉的凤眸沁着寒意…
杨清韵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徘徊,混乱的思绪逐渐反应过来,“你、你们…故意设计我?”他们根本没有因为她而产生矛盾,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蒙蔽自己,引自己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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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在这里给你们全家拜晚年!借着元宵佳节,我真情祝愿,愿你们的未来更美好!元宵节快乐!

第186回:续美人心计(27)
“有句话叫请君入瓮,你不知道吗?”炎妃然将帐本握在手中,“不让你放下戒心,你又怎会来找这个东西呢?”
杨清韵的腿不停地颤抖着,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没有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服,眼神里划过一丝不甘心。
她还以为自己真能成功了,原来早就被识破了…
“你究竟是谁?是谁派你接近拓跋蔺的!”炎妃然走到拓跋蔺面前,眸光冷彻的看向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无色的杨清韵。
“我说…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信吗?”她缓慢地抬起头,目光迎着炎妃然,唇瓣流露出自嘲的弧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长得与炎妃然那么像,一年前我受过伤,醒过来父母就在身边,他们说我因为上山采药掉落悬崖,将以前的事忘记了。”
避开幕后主谋,杨清韵主动交代自己的身世。
炎妃然没想到她都这样了,还不把供出主谋,而是避重就轻的说些不重要的话,她目的是什么?
想告诉他们,她就是炎妃然本人吗?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谁,她还敢这么说吗?
拓跋蔺的手很自然的扣住身旁炎妃然的手,声音低沉,“那俊,把她关起来。”
“是。”
一直守门外的那俊应了声,带人上前把杨清韵架走。
杨清韵被那俊带走,等待她的将会是各种逼供,而她要找的帐本里记载着北越皇朝军事最高机密。
拓跋蔺一早看穿杨清韵的意图,顺水推舟,就让她住进云归阁,接近书房,故意让她看到那些信息,诱她露出尾巴,然后让她说出幕后主谋,谁知道她嘴巴紧密,居然不肯把主谋供出来。
炎妃然拿着帐本放到烛光里点燃,直到帐本烧成灰尽,然后回头看拓跋蔺,“她不肯供出主谋。”语气略显失落。
拓跋蔺双手将她圈在怀中,低语轻喃,“没关系。”
听他语气淡定,仿佛对幕后主谋是谁心中有数似的,炎妃然抬起头,目光迎上他,“难道你猜出幕后的主谋是谁?”
拓跋蔺点头,炎妃然此时脑里闪过一张脸孔。
“拓跋凛。”
“拓跋凛。”
两人默契地异口同声,声音一出,炎妃然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他们的默契越来越好了。经过那么多的风雨,生死离别,他们之间又岂是区区一个杨清韵给影响到,拓跋凛未免低估他们。
“他会不会…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炎妃然有些担心的问。
“不会,如果他知道就不会派杨清韵潜到我身边。”拓跋蔺轻抿唇,声音笃定的说:“但不管他有何目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嗯?”炎妃然有些听不明白。
拓跋蔺并没打算解释,手指轻轻的穿梭在她的秀发中。
他与睿王拓跋尧私下已谈过,他对皇位没有兴趣,不管是谁坐那个位,但绝不能是拓跋凛,所以,只要拓跋尧与他联盟,拓跋凛野心再大,也不会成功。
炎妃然还在担心拓跋凛会不会再使其他诡计,拓跋蔺低头亲吻在她的额头上,说:“别担心,我保证不会有你想像中的事发生。”
至于其他别有用心的人,不着急,他自有办法让他们由幕后走出来,并一一的铲除。
闻言,她笑了。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对他的能力和手段她不再质疑了,拓跋凛是有心计有城府没错,可他的对手是拓跋蔺,论城府和运筹帷幄远在拓跋凛之上,不然,当初年幼的他,又怎会在尔虞我诈的皇宫内平安地生存到现在。
浅笑盈然,美眸流光溢彩,侧脸在橙色的烛光渲染下温柔娇媚,轻易的就能感染到他的情绪。
拓跋蔺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她的红唇,温柔缱绻的亲吻,她闭眼沉沦…
杨清韵的事暂告一段落,他们终于不需要再演冷战的戏码。
正当两个人情动陷入这暧昧之河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叩叩——
两个人一下子回过神,连忙分开,眸光看向门口站着的严仇,拓跋蔺沉声,语气责备,“为什么不敲门?”
“门没关上。”严仇面色沉静,淡定从容,似乎这样的画面早已见怪不怪。
拓跋蔺被噎的一时没说话,与炎妃然面面相觑。
刚才他们离开时好像忘记关门了。
“有事吗?”拓跋蔺问。
“刚收到严烨传来的消息,周景豪果然在发配崖州充军的路上被人劫走了。”
“被谁劫走?”拓跋蔺微眯起眼眸,眼底掠过一抹犀利。
炎妃然吃惊的同时,并没有忽略严仇话里的意思,难道他们已料到有人来劫囚犯?
“还没有。”严仇答道:“不过,严烨追踪到他们是往南边去的。”
“南边?会不会…”炎妃然皱起眉头,忽想起董钊任职的地方永州就在南方,而董钊在永州暗地制造大量兵器,会不会周景豪前往南方是为了与董钊会合?
虽然周家已倒台了,可还有皇贵妃和拓跋凛啊,他们的野心断然不会因为没了周涛便无疾而终的。
“你是不是在担忧周景豪往南边去另有所图?”拓跋蔺见她欲言又止,看出她的担忧。
炎妃然点点头,事到如今,她不想对拓跋蔺有所隐瞒了,于是把刑颢在永州调查董钊的结果一一告诉他。
拓跋蔺与严仇对看了一眼,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便道:“然然,其实董钊暗中制造兵器的事,我们早已知道了。”
“你们已知道?”炎妃然一愣。
拓跋蔺也跟她直言不讳了:“是刑颢跟我们说的,你别误会,有一次刑颢来找你,被严仇撞见了,所以…”
“刑颢为什么会告诉你们?”她明明跟他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调查的事没有她的允许,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你别怪刑颢,是我逼他说的。”严仇怕她误会刑颢,忙出声解释说:“他并不想背叛你,可当他告诉我是谁后,就把你们之间的事和计划都说了。”
说到此,他顿了一下,望进她黑白分明的美眸,“其实我…是你的哥哥…炎尊!”
闻言,炎妃然怔住,定定地看着严仇,忘了反应,直到他将手往脸侧一撕,一张熟悉的俊脸撞进了眼眸里,紧接着,心脏快要蹦出来似的,忘了呼吸。
哥哥?
他真的是她的哥哥,天哪!他真的死而复生!
她眸子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内心越是激动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真的是我哥哥?”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
“是的,我是你的哥哥,我没有死,是拓跋蔺救了我,一直以严仇的身份活着。”
相对于炎妃然的激动,严仇却淡定多了,因为他早知道炎妃然的身份,那份激动和失而复得的心情已平复过来了,此刻,他只有一点点的忐忑不安,怕炎妃然熟知他早知道她的身份却没上前相认而生气。
然而,失而复得的心情早已淹没了一切理智,炎妃然哪还会计较这些,在严仇张开双手,像小时候那样,一头奔进他的怀里。
难怪有时会在他身上找到哥哥的气息,原来他真是她的哥哥!
严仇收拢双手,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拓跋蔺见状,眉瞬间一蹙,虽说他们是兄妹,可现在他们毕竟已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两人抱着这么紧,看在眼内的拓跋蔺心里却不舒服了。
于是,他探手过来,将炎妃然从严仇怀中拉离开来。
“行了你们,激动归激动,但眼下我们还有重要的事商榷,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即便是吃醋的话,拓跋蔺也能找借口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拓跋蔺…”被拉离开严仇怀中的炎妃然,对于拓跋蔺无理的行为难免有点不高兴,而严仇却不屑地翻了翻白眼,“你不会连这个都吃醋了吧?”
拓跋蔺扬了扬眉,不可置否。
他没有给炎妃然再次去亲近严仇的机会,将炎妃然勒紧在自己的臂弯里。
“我们回到刚才打断的话题,若猜得没错的话,周景豪到永州,肯定是与董钊联合,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计划在进行。”
“还有什么计划,肯定是想密谋造反,周涛倒了,周景豪只有背水一搏了…”
知道严仇就是自己的哥哥严尊,炎妃然的心根本定不下来,坐在他们旁边,无心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她从此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她有哥哥和侄子,若炎家平反后,她再也没有遗憾了。
到时他们会寻一处山水乐处,隐居避世,再添三几个知已好友,耍剑弄棋,种花养鸟,侄子的病能痊愈,悉心照顾他长大成人,既无勾心斗角,也没阴谋背叛,这样的生活多潇洒悠然。
正当她满脑子都是报仇以后的幸福生活画面时,突然被拓跋蔺的怒声打断了思绪。
“你说这话是真心的么?看我拓跋蔺是什么样的人?”
炎妃然回神,不解地在他们脸上来回地扫了两眼,刚才他们在谈什么,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如此紧张。
严仇露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出的浅笑,他说:“蔺,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明白,且不论我们当初的袍泽之情,单凭你对然然的感情和你仁侠的性格,都不会袖手旁观。可是现今的情势,对我们没有什么胜算,不想让你卷进来,一个不小心,可能连累你,甚至然然的身份也爆光,我怕…”
拓跋蔺的唇边浮起了然的笑意:“怕什么?怕皇上会杀了我么?但你别忘记了,虽然他目前对我很好,那是因为他以为我是他的亲儿,可我的身份终有一天会大白,你说那时候他还会如此恩宠我么?”
听到这里,炎妃然终于明白他们在争什么了,当初自己嫁给他也只是想借用他的身份接近皇族的人,然后暗中调查当年的事,现在终于有眉目,只要拿到李蘅的手稿以及找到兵符,那么,炎家的冤案就能平反,但是,他们都清楚,有了这些证据仍是不足,要翻案还要看武承帝的意思,武承帝才是他们炎家最大的敌人。
当初炎家执着北越军事兵权,等于握着北越的半壁江山,虽然炎家对北越忠贞不渝,可由于叔叔一直握着兵权没放手,惹来其他人的嫉妒和武承帝的怀疑。
再加上,自武承帝登基以来,受外敌的入侵,炎家军妥战妥胜。这些年来,炎毅一面招贤纳寇,另一方面他提拔年轻将领,炎家军的声望越来越高,老百姓对他非常爱戴,老百姓越爱戴他,就成了武承帝心头之患。
因此,当周涛弹上奏劾,当他们伪做证据诬陷叔叔,武承帝便顺水推周,借刀杀人。
这些都是她通过刑颢暗中调查以及她后来的分析所得的结果,所以,若周涛李蘅和董钊他们是原罪,那么,武承帝何尝不是推波助澜的刽子手。
以前,她以为武承帝是一个仁慈的君主,特别是她父母过世后,对失去父母的他们特别的优待,因此还特意找来关于他的书籍来看,看后对他十分敬仰和崇拜。
可自从他为了明慧公主,为了成全他心爱女儿的爱情,残忍且绝情的对跪在金銮殿外的她视如不见后,对他的信仰便瞬间瓦解。
所以,炎家若要平反,必先将武承帝由皇位上扯下来,扶持新帝登基,而这个新帝必须与他们志同道合,值是信任的。
“就因为这样,我才提议你等我们找到兵符后,由你统领大军,抢先一步将大权夺下来,这个皇位原本就是属于你的,是拓跋衍和太后他们合谋将你父亲害死,把皇位夺了过去。”
当年,拓跋蔺的父亲拓跋耀是太子,深得先帝的喜欢,在拓跋蔺五岁那年,他在一次暴乱中误陷阱,当时他父亲严昊与拓跋耀是结义兄弟,拓跋耀出事时他就在当场,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他们被人出卖了,让敌人在中途埋伏,可惜当时他也分不了身相救,后来他父亲查出来,出卖他们的是王喆,就是现在武承帝身的宦臣喆公公。可等他们查出来时,拓跋衍已登基为帝,也许因为这样,武承帝开始对炎家忌惮起来,给炎家后来埋下了祸根。
“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况且,要替你们报仇,不一定非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拓跋蔺唇边浮起了笑意,“我的意思你懂的。”
严仇眸中忧虑重重,“可经过一年前的事后,三皇子无心争夺皇位,九皇子不善权谋,十一皇子聪明,倒是一个可造之材,可是他背后有一个赵家,一旦得势,难免不会成为第二个周涛,而十三皇子是皇后所出,可以说是名正言顺,只可惜太年幼。”
“谁说我要在这些人当中选一个?”
“可他们跟你的关系是最好的…”严仇像想到什么,表情极为震惊,“难道你…你跟睿王合作,就是想助他夺嫡?”
“你不觉得他是最适合人选么?”
“我知道你欣赏睿王的能力,我亦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可实话说,他母亲是外族人,因为长得像你母妃,才被皇上看上并纳为妃子,虽被封为王,却不受皇上重视,背后没有实力相当的家族支持,他要跟其他人争夺,就必须通过联姻方式,可是,他现在娶的是凤云汐,以凤云汐的性格,又怎么会同意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况且凤相另一个女儿嫁给太子,他到时会站那一队还没定夺。”
说起睿王拓跋尧,严仇却有诸多的意见,“再说,他这个人太深沉了,长期守在他的封地,这么多年,谁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些什么,还有,他会不会到最后捅我们一刀!”
“哥,我支持蔺。”炎妃然突然开口道:“目前最有可能跟拓跋凛对抗的就是跟睿王联合起来,虽然跟他接触不多,但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做事有魄力守信的人,而且他所管辖的封地,百姓们丰衣足食,对他更是敬重有加,实是一位明君之选。”
她和凤云汐是姐妹,不想有一天,两人的丈夫为了夺嫡,拼个你死我活的,现在拓跋蔺无心夺嫡,那么,为了报仇成功,唯有结盟,互相利用。
至于凤云汐,她聪慧善断,肯定有这个能力摆平一切麻烦,她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不会像时下的女子一样,遵从三从四行德,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不管这个男人爱不爱自己。
严仇提醒道:“然然,凤云汐是你的姐妹,在以为你被拓跋凛害死的时候,她三番四次找上他,甚至差点行剌他,为了给你报复,她还跟董若婕闹翻了。你知道,一旦拓跋尧夺权后,他的身边不只是她一个女人,往后她的生活也只有阴谋和算计,你忍心吗?”
“我不会让人伤害她,以后夺权成功,若她想当皇后,我必定会助她,若她不想,我也会带她离开,若我没有那个能力,相信你们也会帮我,不是吗?”
而她有信心,凤云汐肯定对做皇后没兴趣,困在后宫哪有在外面那么逍遥自在,到时她想跟他们一起离开,绝对有办法的。
正当他们在商量对策时,在睿王府的凤云汐却不知道,她的命运已在悄然地转变。
翌日一早,拓跋尧接到圣旨,被封为护国将军,率领两万大军,前往西关平息暴乱,而同一时间,雍王府被禁卫军重重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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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前更一章先,剩下没有多少了,这个文炎妃然部分快要结了。提前祝各位亲们中秋节快乐!
第187回:续美人心计(28)
经过一夜的严问逼供,杨清韵最后交待她自来西临国,但关于她的以前没问出来,因为她也不清楚,而她的脸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可又不见贴着人皮面具,唯一的解释就是用凤云汐常以前常跟炎妃然讲的一种整容手法,做开刀整形,这种手术听说很久很久以后会很流行。
杨清韵整容成炎妃然的模样替入北越国,目的是为了接近拓跋蔺,挑起拓跋蔺夫妻之间的矛盾,当然,如果能窃取到一些机密是最好。
只是没想到,她来到北越后,却被拓跋凛挑上,同样是接近拓跋蔺,至于最初指示她的幕后主谋,怎么也问不出来。
其实问到这里,就算杨清韵不说,炎妃然和拓跋蔺心知肚明,想挑起他们夫妻之间不和的人,肯定是跟轩辕臻或是破坏两国友好有关系。
翌日,天刚亮,拓跋蔺前脚刚上朝去,雍王府外就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他们把王府重重包围住,与禁军统领文泫一起前来的还有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张文泽。
于由炎妃然最近为调查当年炎家的案件,朝廷上的一些人事变动,她都有关注着,这位刑部侍郎是宁远侯赵昂的姨甥。
说到这个宁远侯赵昂,出身贵族世家,父亲赵缯曾与炎崇德一样,跟随太祖帝南征北战,后来在一场战役中,由于赵缯的大意,误中敌人的反间计,不但让三万大军被坑杀,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太祖帝念在他过往战功显赫,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封他振威将军,追缢为宁远侯,其子孙可世代承袭他的封爵。
赵昂是自小聪明,能文能武,先帝对他特别欣赏,其父过世后,继承了爵位。他一共育有十个子女,其中长嫡女赵樱嫁给了武承帝,因生下十三皇子,被册封为赵婕妤。
可他为人低调,性格孤僻,除了上朝,其余时间甚少出府,有个别的大臣拜帖邀请,他能推的则推,从不会因怕得罪谁而屈躬于谁。
故此,武承帝对他颇为欣赏,百姓对他亦好评,但炎妃然却知道,赵昂是一个伪君子,其实真正的赵昂是喜好养食客,但他从不出面与这些人接触,跟这些人联络的是他的忠仆魏侦。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是两年前她和凤云汐曾经女扮男装,无意闯进了一座叫无影山庄的地方,发现了魏侦在招募才俊,豢养门客,魏侦只是一个随邑,怎可能人钱养这些人呢,所以,唯一可以解释的背后的人就是他的主子赵昂。
其实她们已猜到赵昂养这些门客的野心,只是那时她们觉得朝堂上的事与她们无关,便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两年后的今天,她为了给家族平反,曾与她叔叔相交过的大臣,她都让人做了一份详细的调查。
张文泽曾是拜在周涛门下,却与赵昂是亲戚关系,在周家倒了后,被赵昂提拔上来,看来周家倒了,有人的野心终于显露出头来。
“雍王妃,皇上收到密报,说雍王府窝藏罪犯,特意派我们前来搜查。”文泫还没开口,张文泽就上前道。
炎妃然目光一沉,没想到武承帝居然来这阴招,趁着拓跋蔺上朝时,私底下却派禁卫军前来搜查王府,到底是不相信拓跋蔺,还是担心他被人利用?
目光越过张文泽对上文泫,挑了挑眉道:“文统领,这么大阵仗的包围我王府,到底想干嘛?”她的直接忽视和明知故问,像活活的打了张文泽巴掌一样,令他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难看。
文泫上前一步,作揖道:“王妃,下官是来抓罪犯的。”
炎妃然故意大怒,咬牙道:“胡说,王府里怎么会窝藏罪犯?罪犯又是何人?”
“是皇上收到密报,说罪犯就在王府里,她是叛国谋逆炎毅的侄女炎妃然。”张文泽见拓跋蔺给自己难堪,再次拿出皇上来压他,并拿出搜查令,得意的说:“这是搜查令,王妃您不得反抗!”
炎妃然撇唇,“既然是有搜查令,那本宫没有意议。”
文泫道:“王妃,下官得罪了。”
话落,张文泽未等炎妃然颔首,使手一挥,让身后的禁卫军跟随他进府搜查。
“等一下!”就在张文泽领兵要冲进去时,炎妃然开口警告道:“王府里有许多珍贵的东西,几乎是皇上和皇后赏赐给王爷的,张大人搜查时要小心,损坏了一件半件,你可赔不起喔。”
张文泽冷冷一笑,“王妃您放心,下官只搜人,不会损坏王府任何东西。”
炎妃然摊手,做了一个请势,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她今天穿着一袭月白折枝白玉兰锦衣,三千青丝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支兰花白玉簪,虽然妆扮如此淡雅,却让人有一种尊贵的气场,在晨光映照下,她娇美的面容中透出一抺冷然,耀目慑人。
文泫经过她身边时,两人的目光交会,片刻后,像有默契般瞬间移开,文泫大步走了进去。
雍王府很大,禁卫军在府里里外外都快翻遍了,都找不到他们要找的人。
“文统领、张大人。”一名将官报告说:“其他院落都搜了一遍,就剩下云归阁和枕霞阁,他们说是王爷和王妃的寝室,因为外面有人守着,我们进不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