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苗秋桐这个人肯定不可以再留在雍王府了。这些天她跟随拓跋蔺早出晚归,在外人看来她是跟他进宫,其实暗底是她在找炎氏被陷害的谋反证据,所以无睱对付苗秋桐,才让她在雍王府里搞风搞雨。
第162回:续美人心计(三)
“常夫人,你确定不要看大夫吗?我看你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了,一定病得很严重的。”炎妃然一脸认真地说道。
常依云趁着拓跋蔺没注意,恨恨地瞪了一眼炎妃然,脸上却是为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谢谢王妃的关心,奴婢真的没事了。”
炎妃然顿时笑了起来,笑得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的心机,“蔺,你看常夫人没事了吧!我现在很饿很饿了,你是不是应该陪我这个正妃去吃晚餐?我们做的菜都凉了。”
她故意把正妃两个字咬得重些,目的不是为了气常依云和苗秋桐,其实是想明确地告诉她们,在这个府上,她才是这个男人的嫡配,你们搞些小误会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
拓跋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炎妃然,安静中透着一丝狡黠,却还有一些调皮,更让他惊讶的是,她能把常依云气得这样。
印象中的她,有过狼狈,有过优雅,也有过安静,更也有过张牙舞爪…可是这一刻的炎妃然,却是最让他动心的,这一刻的她才是活灵活现的,那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的狡黠的目光让他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恨不得立刻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好!我们走吧。”他的目光温润却又灼灼。
苗秋桐知道看下去也没戏唱了,转身就离开,再也没有看他们三人,是她低估了轩辕臻的女人。不过没关系,虽然常依云失败了,但她由此可以确定,常依云很爱拓跋蔺,而拓跋蔺对她并不上心。
一旁的常依云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可是她依旧忍住,脸上的笑容落寞却又坚毅,偏偏她遇上的拓跋蔺,要是换了其他男人,早已经把持不住了。
忽又想起什么,拓跋蔺淡淡地说道:“依云,那俊已经去请大夫了,一会应该到,你就让大夫看看吧。”
“好的,奴婢会的。”常依云浅浅一笑,没有办法,事到如此,她怕再推会让人更怀疑,唯有点头应下,她甚至觉得自己脸部的肌肉都僵住了。
在到枕霞阁,炎妃然让人把菜端去热一热再摆上来,事后遣退其他人,室里只剩下她和拓跋蔺。
自从离开云归阁后,炎妃然显得比平日里还安静,倒了两杯酒,把另一杯给给了拓跋蔺,然后低头夹菜,默默吃着饭。
她觉得女人就是一个矛盾集合体,明明想要,却又瞻前顾后…
当她感觉到拓跋蔺对常依云的残忍和冷漠,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异样,其实她应该开心才是,不是吗?这样就说明拓跋蔺的心里没有常依云的地位,可是她突然想起,如果哪一天他不再将她放在心里的时候,会不会也会对她这么残忍?
不一刻,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这么患得患失的在乎一个人,不该是她有的情绪…
“然然,你怎么啦?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呢!”拓跋蔺微微笑着道,心情莫名的愉快,只因为她今天表现很得他钟意!但没有忽略她的情绪反应发。
炎妃然敛眸,故意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是啊!本宫吃醋了!谁让你当着本宫的面抱一个女人,而且她还是你的女人。”
好吧!她承认她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她确定饿了,不是说,一般饿了的女人都会很焦虑的吗?
拓跋蔺猛然愣住了,不一刻的时候,那双带着桃花般迷人的凤眸里晕染了些许笑意,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你吃醋了?然然,是真的吗?”
他真的很喜欢她吃醋的样子,少了几分阴郁,多了几分生气灵活!
炎妃然忍不住地嘴角抽了抽,不经意地撞上他那一双幽深的瞳孔,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中,不可自拔。
这样的男人,难怪有那么多女人爱上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连她这样心如止水的人,都忍不住受他吸引。然而,她比其他女人幸运,因为她拥有着他。
“嗯,我吃醋了,看到你将常夫人搂在怀里的时候我吃醋了。”炎妃然停下吃饭的动作,一本正经地回道,那张娇美的小脸上噙着半真半假的浅笑。
拓跋蔺薄唇的笑更加明显了,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瞳眸漾出一抺细微的涟漪,他放下筷子,凝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唇畔的那一抺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透着一抺从未有过的温柔深情。
炎妃然也不躲避,很大方地任由他打量着自己,当他看到常依云坐在他怀里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拓跋蔺,你这样盯着我看,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她笑咪咪地瞅着他,似笑非笑地问。
“你今天的确是很不一样!”以前她不会那么直接的承认自己的感觉,今天她很大方的承认她吃醋了,这是不是表示她已有了做他王妃的自觉?
之前她虽然嫁给了他,可她始终都没有是他妻子的自觉,好像随时都会走人一样,所以他才会那么急着想让她成为他的人,只要她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她以后想走可不容易了。
炎妃然也不着急,继续吃饭挟菜等待他的下文。
今天忙了一天,她真的饿极了。很久没做菜了,居然也能这么好味道。她挟了一块鸡肉放到拓跋蔺碗里,吃完饭还有蛋糕吃,凤云汐说,花前月下,美酒佳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才是浪漫的事。
最初她不懂浪漫是什么,经凤云汐解释才理解,意为纵情、充满幻想,无拘束的,富有诗意,也就是男女在一起时,情和景,身和心的结合所产生的那种美妙的意境。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好一会儿,拓跋蔺忽地勾唇一笑,那笑容恍若阳光下盛开的芍药一般,同时还带着一丝狡黠,“然然,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炎妃然愣住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拓跋蔺却故意忽略掉她眼底的惊讶之色,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饿了吗?难道看着我就能把你肚子填饱?”
盯着别人看就能填饱肚子的是他好不好,由云归阁回来,他就一直盯着她看,几乎没有见过他动过筷子。不过她没有这么说,抿抿嘴,半开玩笑的说:“秀色可餐,你没听说过吗?”
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可能对拓跋蔺来说并不是重要的事,可是对她来说,却不得不问一下,万一,她是说万一,她和常夫人再次较量上,也不置于对拓跋蔺的事一无所知而被嘲笑。
“在云归阁的时候,常夫人说她帮你照顾她,守着她,这个她是谁呀?”
炎妃然问完,故作潇酒的低头扒饭,没有注意到拓跋蔺眼底深处那一抹一闪而逝的异样,拓跋蔺不得不承认,有时炎妃然该糊涂的她一点都糊涂,他还以为炎妃然没有听清楚当时常依云说的话,却不想她不但听到了,还会秋后审问。
没听到拓跋蔺的回答,炎妃然抬起头,见到他一双幽深的瞳孔安静地凝视自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时常依云说那话时,他僵了一下的画面。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迟疑的问:“怎么啦?是不是我不该问?”
拓跋蔺摇头,像下了什么决定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认真地说道:“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隐瞒着你…”
***
夕阳西下,暮色降落,天边最后一抺余晖渐渐地消失地平线,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整座王府,那些鳞次栉比的楼阁在落日映照下,无数的阴影重叠在一起。
院里的花丛在萧瑟的秋风中轻轻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常依云安静地站在云归阁外的青砖石道上,昂头望着横额上‘云归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字体。
当初拓跋蔺让她住进云归阁时,她曾一度认为这是命中安排,因为她的名字也有一个云字,直到有一天发现他的秘密,她从云端跌落了尘埃里,尽管如此,可她仍没有放弃这份感情,而现在她还能坚持下去吗?
他无情地把她抛弃在这里,带着他的正妃离去,不,她以后连这里都不能住了,他现在不需要她,所以要她搬回映月阁,她连住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了。
那俊带大夫来看过她后,再一次提醒她,要她搬离这里。
蔺,在你的心里真的从来没有我的地位吗?常依云不甘心,她绝对不会这么放手的,绝不会…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如何把拓跋蔺抢回来?”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常依云转身一看,是去而往返的苗秋桐,她不悦的皱起眉,“你还嫌害我不够吗?”
若不是她轻信了她的话,以为装病就能让拓跋蔺怜惜自己,会对自己好些,谁知非旦试不出他对自己的真情,还被他嫌恶了。
苗秋桐道:“他都要让你搬离这里,说明在他心里,你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你又何必死心塌地的对他呢?”
如果不是她走后又返回来,绝对会错过一个重要信息,她听到那俊要常依云搬离云归阁,而常依云似乎不愿意离开,若是她能好好的利用常依云的不甘心,说不定就能完成上头给她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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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回:续美人心计(四)
“哼,你也不是一样。”常依云在心里冷笑,这个女人三番四次缠着她,无非是想套她的话,如果不是她逼得不已,早上才不会跟她合作。
“我跟你怎能是一样呢?我是皇太后硬塞给他的,我对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苗秋桐走到她跟前,嘴角勾起一抺冷冷的讥诮,“而你却不一样了,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他却为了一个只认识两个月的女人,连一点情分都不给你,常依云,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悲哀吗?”
常依云紧紧地抿着唇,双手用力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中却不知痛,因为苗秋桐的一番话击中她心里的痛处。
她说得没错,在拓跋蔺的心里没有她一席之位,这么多年来,她的努力并没得到相应的回报,她很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扭转如今的局面。但同时她知道,苗秋桐就是一条响尾蛇,一不小心随时都会被她反咬一口,所以她不能再相信她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冷淡的说:“那又怎样?比悲哀,似乎你比我更不堪。”
“我更不堪都比你好,你应该知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除妃以外,其他的姬妾或夫人,都是未经婚仪,算不上是妻子。你虽然是皇上赐给王爷的,可毕竟未经婚仪,而我不一样,我是王爷用八人大轿抬进王府,名义上我是他的妻子,即便他不爱我,可我也占了一个名份,你说是不是?”
如果说苗秋桐之前说那番话击中常依云的痛处,那么她现在这段话却在她的痛处上再捏了一下。她握着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对了,你返回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合作吧,如何?”
常依云愣了一下,即冷笑道:“经过今天的事,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你以为我是害你吗?”苗秋桐不以为然的说:“不,让你装病是想试探王爷对你的感情如何,虽然不尽人意,让你伤透了心,可却令你对他没有了幻想,不是很好吗?再说,你…”
“说够了没有?”常依云不悦地打断她的话:“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扯。”苗秋桐的话句句都在戳痛她,实在不想再听她多说什么,她转身就在离开。
“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被搬离云归阁吗?”苗秋桐跟在她身后说:“云归云归,不是指云该回的地方吗?与你的名字很相配,它应该是属于你的。”
常依云往前走的步伐顿了一下,但随即又继续往前走。
苗秋桐可不想这样放她离开,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若是被皇上知道,泉州知县涉嫌贩卖私盐的生意,你猜他的下场会如何呢?”
常依云心中一震,蓦然地停住脚步,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着问:“你想怎样?”
苗秋桐缓缓地勾起唇角,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很简单,我想知道拓跋蔺让你住进云归阁的目的是什么?你帮他照顾的人是谁?还有,我要云归阁的地图。”
她与炎妃然一样,都听到常依云对拓跋蔺说的话,没有遗漏他们一个表情和动作,所以她今天收获很大。原本她想以友好方式跟常依云合作,谁知她敬酒不喝,非要喝罚酒,那别怪她绝情。
在进雍王府前,她就有一份关于常依云背境(景)的资料,后来知道她经常住在云归阁,曾多次想跟她套关系,可她偏油盐不进。看资料知道她很重亲情,所以就从她的弱点着手,于是找人调查她的家人,才发现他的哥哥,也就是泉州知县暗底做私盐的买卖。
常依云的脸色顿时铁青,这个女人威胁她!拿她最在乎的家人威胁她!
“这可不是诬蔑哦,你要证据也行,但这到时却没转弯的余地,你想家人平安,还是想抄家?反正取决在你一念之间。”
常依云愤怒道:“苗秋桐!你太卑鄙!”
苗秋桐没有反驳,其实她也不想的,但若她不卑鄙,她的家人就会出事。人都是自私的,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她勾唇而笑,盯着常依云问:“其实你不需要考虑,你不是很喜欢拓跋蔺吗?如果他的身份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你说西临公主还会要他吗?”
常依云双手的手指紧紧的攥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是怕自己冲动会闹出事,此时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的危险,一边是她的家人,一边是她喜欢多年的男人。
若她选择家人,背叛了王爷,那王爷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倘若她选择王爷,那她的家人…
她该怎么办呢?
“嘟嘟,你在哪里?嘟嘟,出来呀,别躲…”
正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嗓声突然响起,接着,一个纤细的身影闯进她们的视线中。
夜幕下,她穿着单薄的绸衫,外面披着一件罩袍,五官被一块薄纱蒙着,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瞳。
她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人,在咋然见到她们后,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往后退,不慎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摔去。
苗秋桐离她较近,在那女子摔跌的瞬间,飞扑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欲想拉住她,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什么,人是被拉住了,可那女子却往她身上撞过来。
常依云对出现的蒙面女子并没在意的,在那女子要摔跌,苗秋桐扑上前拉住她时,她举步想离开,可偏偏这个时候,那女子与苗秋桐身体撞在一起,而刚刚好她经过在她们的身侧,曾瞬间闪过不理她们的念头,可终究还是出伸手,想扶那女子一把,谁知人没有扶到,却把女子的脸纱给扯了下来。
“啪”的一声,女子摔在苗秋桐身上,而苗秋桐背着地,被她压在身上,痛立即传达全身,她张嘴却发不出声,死死地盯着女子的脸蛋。
被扯落脸纱的女子惊叫一声,急忙趴起来,伸手想拉她起来,却发现她两眼直直的瞪着自己,眼中有惊艳也有疑惑,她才意识到自己脸纱不见了。
随即又“啊”了一声,猛地转身,想避开她的注视,却不料对上常依云的目光。
然,常依云看到她,先是疑惑,待看清她的脸容时,随即变得十分惊骇,像见到什么恐怖的事一般,脸上的神情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骇然神情。
“你…你…”常依云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对、对不起!”杨清韵弯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惊慌地往回路跑。
“喂,等等…”见她跑开,常依云立即反应过来,追上去嚷道:“你站住…喂…”
苗秋桐也开始觉察到两人的不对劲,忍着痛撑起身,跟在她们的身后追去。
这时的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加上前往云归阁的路还没有挂上灯笼,跑在前面的杨清韵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很熟悉,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
身后的常依云听到前面‘扑通’一声,然后奔近几步,见到前面有个水塘,那女人居然掉到水里去,她立即高声嚷道:“救命啊,有人掉到水里了!”
她的声音刚落,就见到一条黑影往水塘里跳…
***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暗从天而降,华灯初上,雍王府内外挂上纸纱灯笼,枕霞阁内灯火融融。
炎妃然停下吃饭的动作,静静地等待着拓跋蔺把话说下去,看他脸上的神情那么认真严肃,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心跳开始不规律的加速。
“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隐瞒着你…”
炎妃然摒息等待。
“就是你前生的身…”拓跋蔺刚想说什么,房门却非常不合时宜的被人敲响。
“王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是那俊的声音。
炎妃然微微讶异地看向拓跋蔺,因为那俊的声音有着前所没有的心慌。
那俊是拓跋蔺一手栽培出来的,再加上追随他那么多年,拓跋蔺的沉着和冷静多少也学了点,若不是遇到大事情,断然不会显然如此惊慌的。
枕霞阁的仆人和丫鬟都让炎妃然遣退了,寝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拓跋蔺虽然没有坐在轮椅上,在没有找到‘名医’之前,他仍是要演戏,即使那个是他的心腹护卫。
那么,去开门的任务就是由炎妃然前往。
门外的那俊见到开门的是她,朝她行了个礼,才走进室里。
“王爷…”他看了一眼炎妃然,欲言又止。
拓跋蔺看出他的顾忌,便说:“没事,你说吧。”
那俊道:“杨姑娘掉到水塘里,救起来怎么叫也不醒,可嘴里却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拓跋蔺看了一眼炎妃然,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炎妃然明白他想说什么。他想去看,却又担心她会多想,便大方道:“你去吧。”
“我去去就回来。”他没有忘记今天是他的生辰,她忙碌了一天,就是想跟他一起庆祝。
待拓跋蔺离开没多久,她突然想起凤云汐送了她一瓶对昏迷者很有效果的药油,于是她叫彩灵去把药油找出来,原本想让彩灵送去,后来想想还是她送去比较好。
杨清韵住进来那么久,她在忙着别的事,一直都没有去探望过她,而拓跋蔺怕其他人会打扰到她,下令除枕霞阁的仆人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内,就连那些侍妾每天的问候也免了,何况杨清韵连侍妾也不是。
带着彩灵前往绮兰苑,不知是不是绮兰苑的仆人忙着,她们来到门外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仆人。
四周很安静,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掺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扑面而来。
绮兰苑种的最多是兰花,品种也多,所以一年四季都花香满庭,环境又清雅,是一个怡养的好地方。
她曾听总管说过,有几个侍妾都看上这里,即使离云归阁较远,也争着想住进这里,但都被拓跋蔺拒绝了。由此可见,拓跋蔺对杨清韵这位住客很上心。
走进内,她们才见到一个丫鬟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由另一边走过来,对方一见到她,似是认出她来,忙朝她行礼。
炎妃然免了礼,问:“怎么这么安静,其他人呢?”
“回王妃,原本王爷让总管拔了六名丫鬟和两个嬷嬷来照顾小姐的,可小姐喜欢安静,就让她们回原来的岗位工作了,只留下奴婢和小环以及陈嬷嬷三人在侍候。”
安分守已,没虚荣心,不贪享受,看来这个杨清韵性情还不错,难怪拓跋蔺会把她接进府里住。
接着,炎妃然又问她醒过来没有?
丫鬟说已醒过来了,她现在就是送药汤去。
炎妃然就让她带路。
两人来到主室,丫鬟正想通报,炎妃然阻止了。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在那一刻为什么会阻止丫鬟通报的,就像她相信拓跋蔺对常依云没什么,可却嫉妒她能住进云归阁一样。
所以,现在她相信拓跋蔺对杨清韵没什么,可是她不相信杨清韵对拓跋蔺没有别的想法,不然也不会迷昏不醒,嘴里却喊着男人的名字。
炎妃然让丫鬟先进去,她跟在后面。
屋内,有三个人围在榻住前,其中两个一老一少,想必是丫鬟说的陈嬷嬷和小环,另一个坐在床沿的是拓跋蔺,而他的怀里趴着一个正哭着的柔弱女子。
丫鬟没有看出炎妃然瞬间沉了下来的脸,开心的喊道:“王爷,小姐,药来啦,还有王妃也来了。”
闻言,榻前那几个人一惊,尤其是拓跋蔺,他整个身体僵住,不知道要推开怀里的女人,还是继续让她趴在怀里。
然,他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却无法阻止别人,怀里的杨清韵听到丫鬟说王妃来了,她猛地抬起头,刚好她脸朝着炎妃然的方向。
当炎妃然看清那张含着泪水的娇美面容里,刹那间,她身子僵硬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她…她那张脸不就是…她前生的脸吗?
莫非她前生的身体里住着别人的灵魂?不然,怎么解释她前生的尸体不见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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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痛啊,昨天码好一章了,谁知发现与后面的情节对不上,并把杨清韵这个人物忘记了,迫不得已,只好删了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