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她懂武功的,为何不用。
“有人在暗处一直监视着嘛,当然是要演场戏给她看。”炎妃然压低声音,眼神往左边扫了扫,暗示拓跋蔺那边有人偷看着,不经意见一旁的两个厨师脸红的盯着他们看,轻拍了拍他的胸膛,脸颊霎时嫣红。
“你放开我啦,我现在很脏,别弄得你身上也都是鸡味道。”今天他穿的衣服是她挑选的,紫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金丝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衬托出他的华贵和独特个性。
拓跋蔺笑道:“这叫有鸡同享,有臭同味,妙哉妙哉!”
接下来,拓跋蔺让厨师把母鸡拿去厨房,炎妃然却要阻止,说今天的晚餐是她包下来了,不要其他人插手做。
拓跋蔺只好说,厨师只帮她把母鸡宰了并弄干净,让她把身上的臭味洗干净,然后再到厨房做菜。
炎妃然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等他们一行人离开后,离鸡舍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落下一道身影,双手握拳,咬紧下唇,阴郁地瞪着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回到枕霞阁,炎妃然梳洗完毕,立即跑去厨房,拓跋蔺也跟着去,最初他在一旁做她的助手,后来被炎妃然嫌弃他碍手碍脚,便把他赶出厨房。
等她做好菜,叫彩灵和青苹把菜摆上桌面后,才发现拓跋蔺不在寝室也不在书房,问其他人才知道他被她赶出厨房就没有回寝室。
“王妃,奴婢看到常夫人的贴身丫鬟小青来找王爷,不知道说了什么,王爷就跟她往云归阁方向去了。”
炎妃然看到小丫鬟跟她说话时目光闪烁,言词隐晦,低眸沉思。
尽管她到雍王府后,就一直分神忙着其他事对府里的人事并不上心,但在她的记忆中,眼前这个小丫鬟并不是她阁中人。
须臾,她抬眸吩咐彩灵和青苹在此候着,自己迈步前往云归阁。
云归阁是拓跋蔺婚前的寝阁,和她成亲后并没有把他们的婚房设在那里,而是把他的‘宠姬’接到云归阁住,在外人看来无疑是给了她一巴掌。可当时她并没发现自己心底的情感,拓跋蔺此举她并不在意。
但现在她开始在乎他,就不能忽略那位常夫人跟他的关系了,虽然他一再跟她强调自己跟府里的姬妾没过什么,但她感觉到这个常夫人至于其他姬妾是不同的。
所以,她倒要看看这位常夫人到底至其他姬妾有何不同,令他可以在她为他辛苦准备生日晚餐时,跟她在他婚前的寝阁见面。
然而,当她来到云归阁,见到苗秋桐站在门前鬼鬼祟祟朝里面瞧着,而对方一见到她来,连忙上前亲热地拉住她的手。
“姐姐,你…你是来找王爷的吗?我看现在他并不方便…”苗秋桐看着她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炎妃然没有接她的话,绕过她就踏进前院大门,居然远远就看到那位常夫人坐在拓跋蔺的大腿上,双手攀在他的颈脖上。
拓跋蔺的轮椅就在卧室门前的青砖石道上,他们身旁都没有随从。炎妃然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他们未免太热情了吧!寝室门口还没有进就搂抱在一起?
如果正常情况下见到这一幕,她肯定甩头离开,可导演这场戏的人演技也太蹩脚了,真的以为凭两人搂抱在一起,她就会误会了他们有什么吗?
从刚才那个小丫鬟的言词,她就猜到云归阁肯定有什么需要她去一趟,当见到苗秋桐在此,心便了然了。
拓跋蔺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炎妃然正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过去,迈的步子并不是很大,落地轻盈,却绝对是稳健的。
常夫人搂着拓跋蔺的颈脖,朝着炎妃然露出一抺得意的笑容。王爷是她的,一直都是她的。即使她只是一个夫人,地位不高那又怎么样,王爷心里有她就行!常依云表面上看来信心十足,可是心里却发虚,因为她没有后路。
轩辕臻,你是斗不赢我的!
第160回:续美人心计(一)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她怎么可能这么快输了呢?更何况她相信拓跋蔺,相信他的话,因为他没有必要骗自己,再说,她怎么能让别人看笑话,而这个别人自然是指苗秋桐了。
想到这里,炎妃然也笑了,笑得明媚如花一般,那笑容就像夏天里面的彩虹,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此时正是黄昏,日落西山。
跟在后面的苗秋桐并没有看到炎妃然的笑容,但她能看到常依云脸上的表情,仿佛信心十足似的。她内心兴奋着,期待炎妃然冲过去打常依云一个耳光,然后两人最好厮打在一起,那么,她们在拓跋蔺心中的形象就会大跌。
只要拓跋蔺对她们产生了间隙,她就能有表现的机会。现在周家倒了,她爹也受了一点牵连,若不是那些人看她是拓跋蔺的侧妃,想必她爹也会被革职。
所以,为了完成上头交给她的任务,她必须让拓跋蔺在乎的两个女人先闹起来,最好是能让常依云这个女人离开云归阁。
至于轩辕臻…她想起那天在府门外遇到的穿灰色长斗蓬的女人,对方叫她观察轩辕臻平时的举动,以及和睿王妃来往的情况,她说只要找出的秘密,一定会有反击他们的办法。
她是很想打打败轩辕臻,所以答应了她。然而,经过这些天她的观察,越看越让她嫉妒!
听说在拓跋蔺成亲前,偶尔会去那些姬妾房中坐坐或回云归阁,让常依云去侍寝,可这些天的监视情况,他居然每天晚上都宿在枕霞阁,连云归阁都没有回去过。
许多人都说王爷独宠王妃,恨不得每天把她放在口袋里,因此,无论到哪里,他都带着王妃。就像今天,他们在厨房一起做菜的画面,那么温馨和谐,让她情不自禁的幻想里面的女人是自己。
所以,她一定要让轩辕臻离开雍王府,有她在此,在拓跋蔺的心中,她永远无法占有一席之地。
拓跋蔺听到身后有动响,但没有立即转身,只是伸手去推他,却不想她将他搂得紧紧的。
“依云,你松开手!”拓跋蔺脸色冷清,压低了声音,冷喝道,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瞳孔冷不丁地紧缩了一下,绽出一抹冷锐的精光。
他想起先前被炎妃然赶出厨房,只好先回枕霞阁,却不想在半路遇到常依云的丫鬟小青,她说常依云生病了,又不肯让大夫看,也不肯回映月阁,所以只好来请他去看看。
当下他听了,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便让那俊去看看,但终究是不放心,叫那俊先去请大夫过来。可小青却说如果他不在场的话,大夫来了也没用,因此,他唯有转而去云归阁,而那俊去请大夫。
躺在床上的常依云见他进来,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复杂,掀开绵被坐起来,“王爷,你怎么来啦?”
拓跋蔺眉梢一挑,并没有着上前,只是用一种足可以令人冻僵的目光冷冷地望着常依云。虽然她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可她的双眼却有神,坐起来的动作也沉稳,生病?是骗他的吧!
“王爷,您…怎么啦?”见他没有过来,常依云想下来,小青立即过去扶她,却被她推开。
看着拓跋蔺,常依云脸上却流露出一抺悲戚的神色,“您这是怀疑我妾身么?是的,妾身是没有生大病,只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可是妾身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妾身搬离云归阁?您不是说过,可以让妾身一直住在这里么?”
在西临公主没有嫁过来前,她是雍王府最受王爷宠爱的侍妾,没有敢不看她脸色做事,可是自从西临公主来了后,她只能守在云归阁,那里都不能去。她要求的并不多,只要能留在王爷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前两天,陆总管来跟说,要她搬出云归阁,下个月送她去郑州。她知道,若此一去,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王爷,所以她惊慌起来了。
思量了两天,决定以装病为由,让他过来看她,然后再想法让他把自己留下来,毕竟她跟他多年,由以往的种种看来,她在他心中肯定是特别的,不然也不会让她入住云归阁。可现在看他的神情,她似乎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拓跋蔺看着他,神情没有温度:“别忘记了,当初你因何事住进来,同理,你离开也是因为那件事不重要了。还有,以后有病记得看大夫,苦肉计对本王是没意义的。”
不是他冷血,而是他的心只能一个心软。想到她,随即想到她自亲为自己准备的生日晚餐,拓跋蔺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滑动轮子,转身出去。
常依云那肯这样让他走,急急的追出去,不料跑得快,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啪’的一声趴在地上。
听到身后声响,拓跋蔺停下来,转动轮椅,常依云急忙起来,眼角的余光瞥到前面有一抺身影,三步作两步的扑上前,然后差半步就来到拓跋蔺跟前时,脚步一拐,就往拓跋蔺倒过去,他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扶她,她已经双手攀上了他的颈脖上,再顺势坐在他膝盖上。
然,刚好这一幕不迟不早被炎妃然进来看到了。苗秋桐见炎妃然并没有气生,反而很淡定的步上前去,心里不由急了!
而常依云没主意到他眼神城的危险的目光,她还得意朝站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炎妃然炫耀。
炎妃然并不着急,停下脚步站在离他们三步之距,一张娇美的小脸流露出一抺不紧不慢的笑容,那样的笑容是淡定的,也是骄傲的,更是一种自信,以及对拓跋蔺的信任。
若两人真的有什么,姿势不至于如此不自然,由她看来,分明是这女人先缠着拓跋蔺的,看她现在的样子,恨不得把自己揉进男人的身体里呢!
于是,在常依云挑衅的目光中,炎妃然唇畔的那一抺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
“常依云!”因为她的无动于衷,拓跋蔺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整个人就像发怒前的神祇,如隼般的凤眸锐利而又阴鸷。
小青由寝室走出来,看到他的神情,生怕王爷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吓得忙退缩了回去。
常依云由拓跋蔺冷如冰霜的声音里终于听出他的怒气,可她脸上依然露出一抺笑容,有说不出的美艳,只是美艳中隐约透着一丝凄凉。而她的心缓缓往下沉,一直沉到了望不见底的深渊,她的心也在痛,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捏着心脏,痛得她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煎熬。
她不会认输的!绝不会!常依云在心里嘶喊着,她跟了王爷五、六年,原以为那个女人死了,她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谁知突然冒一个西临公主,把他抢去了,她不甘心啊!
“王爷,我的脚扭了,站不稳啊!而且很痛,真的很痛!”常依云紧紧地蹙着黛眉,一张娇柔的小脸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是真的痛,不过不是脚痛,是心痛。
拓跋蔺的神情显得不耐,绷着脸,一言不发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颈脖抠下来,他甚至能预见这一幕若是被炎妃然见到,肯定要跟他冷战几天。
所以,他不能让其他人有机会在她面前嚼他的舌根,况且,他感觉身后有人接近,对方身上的气息虽淡,可他仍能感觉到来自炎妃然的。
“常依云,你要是不想让本王将你推倒在地上的话,那你就继续这样子!”他的语气清冷严肃,却又透着一抺凌厉之色。
常依云猛然一惊,目光快速地聚集,她看到眼前男人凤眸里的那一丝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必然是说到做到的,可是,她依旧不想放手,她甚至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能够对她残忍到什么地步。
微微扬起下巴,唇角勾出一抺凄凉的笑意,缓缓地蔓延,一直到达眼底深处,那模样任谁见到了都会怜悯几分,偏偏,拓跋蔺的心除了对炎妃然以外的人都是冷的。
“王爷,您真的对我这么残忍吗?就算是您对我没有丝毫感情,但是好歹我跟了您这么多年,又帮你照顾她,守住她,难道连这点情分您都不能给我吗?”
拓跋蔺微微一怔,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仅仅是这一短暂的瞬间,常依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再推开她,因此,她示威似的望向炎妃然,眼神写满得意。
炎妃然看得真切,听得清楚,拓跋蔺原本打算将常依云推开的,可当她提到那个‘她’时,他整个人几乎僵了一下。
虽然她不知道‘她’是谁,既然提到她会让拓跋蔺有这种反应,一定是很重要,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吃干醋,她应该要相信他的。如果他心里真的有常依云或那个‘她’,又怎么会轻易认出轩辕臻身体里的灵魂是自己呢?
“蔺!”炎妃然笑吟吟地唤一声男人的名字,粉嫩的唇瓣缓缓地扬起一个弯弯的弧度,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他身边,然后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常依云,目光颇有深意,“常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王爷的腿受了伤,不能承重的吗?还是常夫人你急需要男人,房门都未进就对男人投怀送抱?”
她的话丝毫不给常依云面子,借用凤云汐的话来说,自己都不要脸了,还指望别人给她留着脸做什么?
第161回:续美人心计(二)
这是常依云逼她还手的,原本她并不打算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又嫁给同一个男人,她顶多走过去跟打一声招呼,可是这个女人偏偏要招惹她,那她又何必给这个女人留什么颜面呢!
一瞬间,听到炎妃然的声音,拓跋蔺的凤眸一闪而逝的诧异,随即想起她的话,急需要男人?投怀送抱?连忙伸手推开了常依云,却忘记收力,将她推倒在地上。看到她愕然的瞪着自己,随即感到愧疚,伸手将她扶起来。
依云说得没错,他们之间就算没有爱情,她好歹跟了他几年,又曾帮过他的忙。
常依云以为炎妃然见到他们搂抱在一起,必定会转身走开,因为以前那些对王爷有非分之想的姬妾,也曾被她用这招弄走的。可现在非但起不了作用,对方还说出这样一番让她难堪的话,心里顿时涌出一丝恨意,脸颊也腾地一片绯红,就像是被人狠狠掴了一巴掌在脸上,又羞又恼的。
她满眼怨恨地瞪了一下炎妃然,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不是理应转身离开的吗?而拓跋蔺将她推到的反应让她觉得无地自容,他分明是在刚才的那巴掌上又加了一巴掌,打得她生疼生疼的…
“王爷,对不起!是奴婢疏忽了。可是…”她抬头望着向炎妃然说:“王妃,您冤枉奴婢了,奴婢不是那种女人!”
然后,一双秋水般迷离的眼眸转而委屈地望着拓跋蔺,却见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落在炎妃然身上,那种温柔之色…只有在看“她”的时候才出现过的,那是她一生最想追求的,可他现今却用来看别的女人。
不甘心!她怎能甘心呢?
苗秋桐一看此情景就明白,她高估了常依云在拓跋蔺心中的重要性,也低估了轩辕臻的定力,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她能沉住气,换作别人,早就跳出来教训嚣张的侍妾。
“臻儿,你怎么来了?”拓跋蔺问道。
可转念一想,深邃的凤眸冷然之色一闪而逝,见到苗秋桐也在此,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么?常依云生病请他过来,而炎妃然却也跟过来这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于是,他看向常依云的目光多了一分复杂,那种复杂中只有常依云才看得懂的冷漠和残忍。
在皇上把自己赐给她的时候,他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对他存有不该有的幻想,他会对她好,但仅只是朋友或妹妹之情。是她过界了,对他产生了非分之想,如今所受的伤,是她咎由自取。
炎妃然淡淡的笑了笑,眉宇间透出些许清明,“菜已做好了,摆上桌面却不见你的人,问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只有一个生脸孔的丫鬟告诉我,说她见到常夫人的丫鬟跟你说了一些话后,就跟她一起往云归阁的方向走去,所以我就来看看,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一抺意味深长的笑意,她相信拓跋蔺,却仍然想逗一逗他,谁叫他平时也喜欢逗她呢?
站在一旁的苗秋桐看得眉心不由得紧紧地蹙了起来,朝常依云看去的眼神布满了阴霾,你也太不争气了!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听了炎妃然的话,拓跋蔺俊美深邃的脸庞倏然阴沉了下来,如果他来这里见常依云,那么炎妃然来此是有人故意引她来,目的是想让她看到自己和常依云在一起的画面。
看炎妃然的表情,她似乎是相信自己,方才提起的心不由稳定了下来。他没有急着向炎妃然解释,只是笑盈盈地瞅着她,原本他就是美得让女人所色的男子,平日里虽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的笑不是带着嘲讽就少了真心,如今这么一笑,笑容直达眼底,顿时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常依云见到拓跋蔺脸上如此般的笑容,心脏就像被尖刀扎了一把似的。他从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从来没有!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很可悲,追随了那么久的男人,心里却没有她一点儿位置,如今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也没有了。
炎妃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家伙是想用美男计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吗?呵呵,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蔺,你身体的伤还没有愈合,怎么还扶着常夫人呢?万一又不小心弄裂了就不好了,还是让我来吧!”她的话是对拓跋蔺说的,可实际是针对常依云说的,意思已很明显了。
炎妃然伸手去扶常夫人,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让自己扶。常依云见此,并没有松开手,反倒是将拓跋蔺的手臂抓得更紧了一些,可是下一刻的时候,她在拓跋蔺的眼底看到一丝嫌恶之色,要是她再不松手的话,有可能会像刚才那样,再次被他推倒在地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苗秋桐不是说过,只要她缠着王爷,并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像轩辕臻这样骄傲的公主,肯定会与王爷产生嫌隙。如今她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一个没有误会伤心离开,一个看她的眼里尽是冷漠和嫌弃?
想到这里,常依云缓缓地放开拓跋蔺的手臂,却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装病和崴了脚,松开拓跋蔺的那一刻,她已经虚弱地朝着地上跌倒,幸好炎妃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常依云,淡淡地笑着说:“常夫人,小心一些!别再跌倒了!”
其实她大可不必扶这个女人的,她是公主又是王妃,无论那一个身份都比这个女人高贵。
她不是善良之人,对常依云既没厌恶也没喜欢,可是她却明白一件事情,一个能够让眼前这个男人留在身边多年的女人,必定有她的长处,她怎么能掉以轻心呢?说不定这一摔,这个男人对她有了怜惜之情,毕竟这是很多男人的共通性,就像刚才他放开常依云时,不小心用力推倒她,还不是急忙伸手去扶起。
因此,她绝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去扶别的女人,所以才会伸出手扶常依云。
常依云眉心一紧,没想到伸手扶她的人竟然会是炎妃然,可是她一点都不想领情,甚至还有些怨恨。
“谢谢!”尽管不喜欢,她还是道了一声谢。
常依云并不是没脑子的人,她知道在这一局的角逐中,她输了,而且输得彻底。“王妃,您误会了,奴婢因为生病了,又不小心扭到脚,才会摔倒在王爷身上。”
“原来是这样呀!看来是本宫误会了常夫人了,不过还是要给常夫人一个忠告,毕竟王爷与你的身份不一样,岂能是你随便想坐就坐的呢,尤其是王爷有伤在身,还是在外面的光天化日之下,幸好遇上本宫不跟你计较,若是遇到妒妇的话,只怕常夫人你现在可要受惩罚…”
炎妃然一字一句说得很悠闲,说得漫不经心的,更让常依云觉得自己今天这翻举止欠周详。
“你!”她气归气,可对方是王妃,身份地位远是她不及的,她不能因此失去自己优雅的姿态,绝对不能让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落得惨败下场。
“常夫人不是生病和脚崴了吗?蔺,不如让大夫来看看吧,好歹你也是人家的夫君。”炎妃然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呃,拓跋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一双深邃如夜般的凤眸涌出一丝戏谑的笑意,她这是在吃醋吗?
“已让那俊去请,应该快回来了。”
常依云眉心轻轻蹙了一下,紧紧地抿着唇角,藏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指尖几乎嵌人了掌心的肉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眼眸底处敛下的目光充满了对炎妃然的怨恨之色。
她只是身份不及这个女人高贵,长相没有这个女人娇艳而已,她才不相信王爷是真心爱上她,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王爷才会娶她。因为她知道王爷心里爱的女人是谁,他不可能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手了!所以她发誓,今天所受过的屈辱,总有一天会全部奉还给这个贱女人!
“不用看大夫了,奴婢只是受了一点风寒,没什么大碍,而且脚也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崴了一下,并不是很严重。”常依云连忙拒绝,若是看大夫的话,她的谎言不就不攻而破了吗?
炎妃然也不逼着她,毕竟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一个为爱而恨的女人,谁知道她到时会耍什么阴招呢?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招惹拓跋蔺府里的女人们,万一她们被人利用来对付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她可以肯定,苗秋桐也出现这里,常依云多少跟她有一点牵连。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若她们合谋对付她,那么她又要分神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