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迷糊中听到有声音,她听到一些声音,睁开眼睛,看见彩灵和两名小丫鬟正端早点进来,把桌子挪到床前,再摆上食物,然后笑着退了出去。
“娘子,起来陪我吃了点东西,等会我要进宫,你再补眠。”
“你要去见皇上?”
“嗯。”拓跋蔺点了点头。
“不休息多天吗?”炎妃然心疼说。
“已耽误多时了,不想再节外生枝。”杨立万贪污受贿一案牵连甚广,若怠慢一点就等于给敌方机会反击。
曾来仇和那俊还没来,拓跋蔺拿起碗和勺子,舀了一口玉米粥,轻轻吹了一下后送向炎妃然的唇,亲自喂她。
炎妃然脸一红,想起昨晚两人你侬我侬互喂的情形,怀疑他是不是喂人吃东西上瘾了,原本想摇头,但见他那么热切讨好,只好随他。
“那个…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的身份。”
他望着她,嘴角笑纹深如刀刻,“是西临公主还是我的王妃身份?”
“你知道我指什么的。”她眼一眯,推开他凑到嘴边的勺子,故作生气的道:“你这坏蛋!无耻之徒就爱欺负我,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为什么一直不说?”
拓跋蔺放下勺子,抓住她两边肩膀,顺势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撕裂般疼痛,一手扣住她生气的小脸,诡笑道:“怎么,终于不把它藏着掖着,肯跟我坦白了?”
在她和凤云汐相认后,还不打算对自己坦白,那时有点失落,唯有安慰自己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然后计算着她要什么时候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没想到这次他失踪,倒是让逼出了她对自己的在乎。
“谁把它藏着掖着了,那种情况换做你也不会随便把这事告诉他人,当初又是你把我一脚踢开的,每次对我冷嘲热讽,谁知道你是敌还是友?”
拓跋蔺挑了挑眉,笑意不改,“在我的印象中,你不似这么没自信,何况以前每次争吵后,最后是谁的脸上最有光彩?”
炎妃然不甘的反驳,“光彩?被气的头顶冒烟算是有光彩?”
“那你想怎样,报复回来吗?”
“我要报复的对象并不是你。”炎妃然轻轻推开压在身上的他,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叔叔谋反的事我一定要查清楚,还炎氏一个清白。”
既然之前她以西临公主的身份插手查调杨立万的事被他阻止,那她现在表明身份和目的,他应该没有理由再拒绝吧。
拓跋蔺皱眉,“不是说过了,这事让我处理,你不要插管吗?”
“那是我的仇,为什么不能管?何况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道?”凤云汐说,若不是拓跋蔺提醒她,她也没发现轩辕臻身体里住的灵魂是炎妃然,但后来凤云汐说,如果对她不是很了解和熟悉她一切习性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认出轩辕臻是炎妃然,就算两人有些习性相同,但也不会有轩辕臻和炎妃然两人往同一个人的想法。
虽然她不清楚为何跟她相爱多年的宇文拓没把她认出来,与她相处一年的拓跋凛也没有怀疑轩辕臻和炎妃然有相似之处,可拓跋蔺为何就能发现她们相同之处,对借尸还魂的事这么轻易相信?
或者正如凤云汐说,他早就对她上了心,暗恋她多年,对她的一切了如此掌,所以不能受她前世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当发现在轩辕臻身上找到她前世的影子,自然就接受了借尸还魂的说法。
可既然他知道她真实身份,又为何回来,那为什么还要阻止她插手杨立万的案件,不,正确来说是不想她调查炎氏谋反的事,他是真的怕她的身份外泄还是他顾忌着什么?
以前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阻止自己情有可原,可现在知道她的身份,他不应该支持她的吗?若他对她真上心的话,就应该理解她的心情。
“我能看出来,宇文拓和拓跋凛迟早都会怀疑,扮鬼吓明慧以及董若婕冒充拓跋凛救命恩人的事,若不是凤云汐的帮忙,你以为你有这么轻松撇清吗?当他们一怀疑到你,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自从在骊山发生蜜蜂群击的事后,他就一直暗中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虽然有好几次他的人她甩掉,可明慧突然得了失心疯和董若婕冒充他人的事被抖出来,很明显是跟她有关,因为这一切实在太巧合了。
他怕事情会越闹越大时她的身份会被人怀疑,因此想到凤云汐与她情同姐妹,若知道她的身份,必定肯帮她。
熟悉凤云汐和炎妃然的人都知道她们的关系,凤云汐为帮忙炎妃然报复,才报复明慧和董若婕的说法,是没有人会怀疑的,而他了解凤云汐的能耐,她一定有办法自救,然后会和炎妃然配合,解决眼前的困境,所以他故意诱导风云汐去怀疑轩辕臻的身份。
事实上他这一棋下对了,凤云汐和她都没有给他失望,但这种事情一次性就好了,再来恐怕难以掩饰,再者,他真的不想她继续调查下去,因为…
听他这么一说,炎妃然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没能力,若不是凤云汐的帮忙,我根本不能成事是不是?”
“娘子,为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拓跋蔺试着解释,无奈被她不耐打断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其他的事我可以顺从你,唯独这件事不行。”语罢,她翻下床去,打算不再跟他讨论这事。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严仇和那俊来接拓跋蔺进宫。
离开时拓跋蔺还想说点什么的,可炎妃然却转过身假装整理裙脚不理他,严仇和那俊进来时看他们俩的气氛有点不对,初时以为是他们早前来打扰了两人恩爱,但现在一看,显然是在闹别扭。
拓跋蔺见她不理自己,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示意严仇推自己离开。
马车早就停在大门外,那俊去牵马过来,严仇扶拓跋蔺上车厢时问他:“刚才你和然然怎么啦?”
他称呼炎妃然做然然,则表明现在是以炎妃然哥哥的身份关心妹妹。唯一的亲人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拓跋蔺明白他的心情,所以允许他在自己面前关心炎妃然。
“她要调查炎氏谋反的事我不允许,她就赌气了。”
严仇想起什么,眼内闪过一抺戾气,但一闪即逝,道:“我理解她的心情,亲眼见到自己族人死在眼前,复仇是她回来的目的,也是支撑着她在这尔虚我诈的环境生存下去唯一信念。蔺,我知道你担心她的安危,失而复得,欣喜之余难免会感到不安,怕会再次失去。”
他此刻的心情与拓跋蔺一样的,也不想炎妃然掺和进去,可他了解自己的妹妹,经历巨变的她,只怕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有点娇憨、有点任性又爱撒娇耍赖的女孩。
“我们不能把她当以前的她来看待,现在的她是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起在紫荆园被夜袭时,她的武功绝不在他和拓跋蔺之下,心感欣慰的同时,他想起另一件事,“蔺,你还是把亲口告诉她原因吧,若是她在别人口中知道,只怕她不会原谅你。”
第145回:半路救驾,向他证明
拓跋蔺沉默。
这时那俊回来了,表示他们的谈话结束。严仇放下车帘,与他一起上马,一前一后的护着马车,后面还跟着一队禁卫军。
拓跋蔺这次进宫,主要是明确地交待杨立万一党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等罪证,虽然之前已让人把凑折送回来,可具体细节还没交待清楚,再加上抄杨府时,在府中搜刮出一本帐册,里面有这些年杨立万贪污受贿详细记录,还有一些官员名单,其中有几位甚至是朝中重臣。
所以武承帝怕曾与杨立万勾结的官员狗急跳墙,会对拓跋蔺不利,特意派禁军统领文泫带领一队人马在昨夜凌晨进驻雍王府,在那俊去牵马的时,他们陆续的由后院出来,站在马车两则。
在大队途经闹市时,街道两旁突然挤出许多百姓,把道路挡住。身为禁军统领的文泫敏感地嗅到危险,立即派两名副将到前面开路,然后让人传令下去,让大家警惕四周,保护好马车。
严仇和那俊也感到周围诡谲的气氛,隐隐弥漫着一股杀气,他们互看一眼,默契地把手放在腰间的兵器上。严仇往人群里扫了一眼,视线与人群某道目光对上,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被人挤到道路中央,吓呆了的他就傻傻的看着华丽的马车往自己冲过来!
“快走开!”
惊呼声此起彼落,与此同时,两旁商铺的屋顶,突然窜出十几名手持砍刀蒙着面的黑衣人,就天女散花般直扑向马车,厮杀声四起。
幸好禁卫军早就有准备,在接到文泫的提醒,早有防备,稳稳地护住了马车,将一帮黑衣人挡在马车外,而严仇在马车冲向小男孩的瞬间,由马背跃起,抱住吓傻的小男孩子,一个转身,把他放在一边,随即抽出佩剑,加入战斗中。
那俊则与禁卫军一起护着马车,不让黑衣人靠近。
围观的人群见此,吓得四处乱蹿,顿时街道上混乱一团。
文泫手持双戟杀过来,对严仇道:“你们护着王爷先走,这里就交给我们来吧。”
严仇点点头,逼退一名黑衣人,奔到马车前朝里面叫了一声:“王爷?”
“没事,就按文统领所说去做吧。”里面的声音淡定从容,一点没有被这场厮杀影响,或者对这种情况早就习惯了。
黑夜人意识到他们的计划,开始攻击马夫,幸而马夫功夫亦不弱,只是马受到惊吓,长嘶一声,双蹄猛地抬起,然后往前冲去。
马夫顾着对付黑衣人,不慎跌落马背,严仇大惊,想追上去勒住马缰绳,却被一名黑衣人缠着。
那俊见此,策马狂追,大声呼喝试图让马儿停下,但马儿受了惊吓,哪里肯听人声呼喝,只顾往前狂奔。
虽然大部份人群早已逃的逃,躲的躲,可是前面有些摆摊的贩子未来得及收拾,眼见马车就要往他们撞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以矫健敏捷的动作坐落在马背上,拉着缰绳,竭力地想控制住马儿,可不知道为何,马儿就是不受控制。
“你拍一下它的小阳穴。”拓跋蔺的声音由车厢里传出来,马背上的人照着做,不一会,马儿果然停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当马车稳定后,车帘被掀起,拓跋蔺皱眉地盯着马背的人。
马背的人转身,她一身侠客打扮,脸上却戴着一块面具,把整张脸都遮住,若不是她勒住马儿时,刚好有一阵风吹过来,熟知她体味的拓跋蔺一下子就认出她来。
“来救驾啊,你看,我又救了你一次了。”炎妃然欢快的语气中带有几分邀功的意味,露出在面具内的双眸闪着一丝狡黠的光。
在他离开枕霞阁后,虽然很生气自己向他坦白身份后,他仍不理解自己,可想到他纵然平安回来了,但杨立万的事一天没结案,他仍会有危险。
听闻他回来,杨立万的党羽会不会拼死一博,在他进宫的途中袭击他?后又从芊尉的口中知道昨晚文泫带着禁卫军悄悄进驻府内,马上嗅出危险。现在拓跋蔺双脚不便,就算有那么多禁卫军保护,也难保不会有意外。
因此,她立即换装,由后院翻墙,悄悄跟上大队。她以轻功跃上屋顶,一路追随而来,所以她早就看到两旁屋顶上隐藏着的黑衣人。
当时黑衣人围攻他们时,她没有立即出来,因为她相信禁卫军也不是等闲之人,不会这么容易被击败,她在人群中寻找指挥黑衣人的头领。只要知道谁是带队的人,捉到他就有把握探到谁派他们来的。
就在文泫扬声叫严仇护着马车先离开时,她见到黑衣人当中,有个身材颇高大的蒙面人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提刀指向马夫,那些黑衣人立即围攻马夫。当她正要扑落来捉住那个头领时,马车突然冲出人墙,往前狂奔。
她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要捉住那个头领,立即朝马车扑过去。
拓跋蔺嘴角隐约的浮起一丝笑意,可他却故意扳着俊脸,冷笑道:“是吗?怎么马儿都不听你话了,还要本王提醒你才知道如何制住它。”
炎妃然听到他的嘲讽,面具内的俏脸一热,嘴巴却不甘反驳道:“那是因为关心而乱,没看到马儿让人在它的小阳穴里刺了根细针。”
哼!反正制止马车的人是她,没有她,就算他知道马儿被人暗算了,他也无法将马控制住,等会她还要证明给他看,她不但能帮他摆脱这些黑衣人,还可以帮他找出幕后指使的人。
拓跋蔺继续冷着脸道:“你以为现在这身打扮别人看不出来吗?”只要和她相处久一点的人,就能由她的体味嗅到什么,因为她身上散出一种特殊体香,清淡好闻的梨香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草药味。
那是她洗澡的时候喜欢滴几滴梨花精油,草药味是她每晚用特济的药膏擦手,久而久之,这些味道混和在一起,就成了她的体味。
他跳跃性的思维令炎妃然一顿,随即答道:“没关系,我有双重保险。”说着,她轻轻揭开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一瞬间,她又将面具戴回去。
这时,严仇和那俊追上来,后面还跟着三名黑衣人,炎妃然跳下马背,把缰绳扔向严仇,道:“护他进宫,这些人让我来收拾。”
说着,她一个箭步跃上前,双掌拍出,掌风带动地上的沙尘,飞向三名黑衣人。
黑衣人脚步一顿,炎妃然趁机低下身子,说时迟,那时快,右脚扫向他们的下盘,啪啪啪,随着三声响起,他们全都摔倒在地上。
严仇在她出声的时候,已知道她的身份,见识过她的武功,他并不怀疑她的能力。
“自己小心!”
丢下句话,他飞身跃上马背,勒着缰绳,猛地一夹马身,驾着马车而去,那俊朝她望了一眼,眼神带着疑惑,但没说什么,策马追上去。
倒地的三名黑衣人挣扎着站起来,脚步浮浮的想攻向炎妃然,那知被她不知以什么手法再次被她打倒在地起不来。
炎妃然没有理会他们,直奔向与禁卫军纠缠的黑衣人,很快从人群中,找到那名头领,此时的他正被三个禁卫军纠缠着。
她一记横扫千军,使出旋风扫叶腿法,把挡住路的黑衣人逼开,退出一条路让她顺利来到头领身旁。
似乎意识到危险,头领提刀,反手朝她来。
炎妃然弯腰闪过,然后攻他的下盘,与他纠缠的禁卫军看出她与自己是一路人,信心大增,没几下功夫,头领就被炎妃然打落武器生擒住。
头领瞪了一眼她,正想咬牙,服下藏在牙齿的毒药,那知炎妃然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做,在他瞪自己时,就出手捏住他的下巴,逼他张嘴,找出藏在牙缝的毒药。
“想死?”她冷冷一笑,“那要问下我给不给。”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头领咬牙切齿的说。
“是吗?”炎妃然又一记冷笑,一脚踢向他的小腿,让他跪下,然后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那些黑衣人见头领被擒,顿时心一乱,想上前救人,却被禁卫军打得落花流水,不一会,就被制伏住。
文泫等人,也学着炎妃然,捏着他们的下巴,不让他们自杀。当然也有来不及阻止的,可有头领和几名黑衣人在手,也算是大获全胜了。
“多谢这位侠士相助。”文泫过来朝炎妃然拱手,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雍王爷的朋友吗?”刚才他分神注意了一下,远远看到她制止马儿后,似乎在和拓跋蔺说话。
炎妃然正想回答不是,可转念一想,便点头道:“是的,他叫我跟你一起,务必由这些人口中盘问出谁指使他们的。”
既然拓跋蔺不想让她掺和进去,那她唯有用自己的方法去查,只要她撑握越多信息,就不怕他不同意。
第146回:紧急求药,私会男人?
文泫带让手下把活下的来黑衣人带到刑部大牢关禁,服毒死了的侧将其尸体抬走,虽然这些人死有余辜,但敬重他们也算一条好汉,就让手下找口便宜的棺材把他们埋了。
现在的刑部尚书是赵振宇,曾经在骊山狩猎,她因蜜蜂攻击人的事被审问时,帮助过她的青年。据调查此人并非拓跋凛和周涛的党羽,至于会拓跋蔺有没有关系,还没有查出来,但在骊山时替她说话,应该是受拓跋蔺所托,因此,她想他们是有一点交情吧。
幸好她出门前把人皮面膜戴上,摘掉面具,变成了一个清秀的侠士,除了拓跋蔺外,没有人能认出她来。
她在文泫面前说是拓跋蔺的朋友,跟来刑部是受拓跋蔺的皆意,审问黑衣杀手头领的,而文泫一点都没有怀疑,就把她带到刑部。
可在赵振宇面前文泫那样介绍她时,赵振宇表面没说什么,可他看向她时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当时她以为是他是好奇她和拓跋蔺的身份,后来才发现并不是。
自从武承帝下旨把杨立万的案件交给大理寺和刑部审定时,整个朝堂人心惶惶,很多朝中大臣开始为了自保,下朝后都不敢私下来往,更不敢欢歌宴舞,甚至到有些官员平时喜欢到花楼喝两杯也少了。
可据她的线报说,周府这两天异常的平静,周涛下朝后就回家里,一步也没有踏出府门,更没有人私底下找他。与周涛一样,拓跋凛也很平静,还主动派人去找失踪的拓跋蔺,甚至还将人氧护送到门口。
因为两个人都太平静了,所以她认为一定有蹊跷,今天这些黑衣杀手说不定就是他们其中一人派来的。因此,她希望在这些黑衣杀手口中探到一些信息,如果他们供认出幕后的是周涛或拓跋凛就最好。
可万想不到这个头领极口密,无论用什么刑,他就是不肯吐半句,软硬都行不通,其他人有些是招了,只是没有实则的作用。
他们是江湖上无名杀手,只有钱就能拿自己的命去搏,这次行动对方一次性付清帐,他们是一诺千金的杀手,拿对方多少钱就付出多少,而对方把他们的命的买了。至于谁买了他们的命并不清楚,因为接洽的是头领,一切行动都听从他的安排。
无法由头领口中问出什么,炎妃然感到头疼极了,就在赵振宇和文泫走出刑牢,站在一边商量对策时,她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于是她跟文泫简单说明了一下,说她有办法让头领招供,给她一柱香的时间,然后连大门也懒得走,跃上屋顶瞬间消失在两人眼前。
她跑去睿王府找凤云汐,因为时间有限,她不能回去卸妆扮恢复原来的容貌,唯有翻墙进去。
凤云汐住的院落叫景云苑,她翻墙头进去,站在屋顶,一眼就能看到整个睿王府的全景,所以要找景云苑并不难。
记得凤云汐说过景云苑旁边有一座莲花池和三层高的映月楼,她一眼就见那栋映月楼,以及不远处的莲花池。现在是秋未,莲池早已没有莲花,可水上面却飘满了绿色的浮萍。
她在屋顶上连跃了几下,落在景云苑屋脊上,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欢乐的笑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凤云汐的。
炎妃然微微一笑,看来凤云汐嫁到睿王府并不是件坏事,能有这么快乐的笑声,说明她现在的生活很逍遥!
在凤府她虽然是凤丞相唯一的嫡千金,可是凤丞相也有一妻三妾,庶姐妹弟有几个,除了与同她母出的哥哥外,跟那些庶姐妹弟们并不亲近,而她那些姨娘对她也是阴奉阳违的。她娘更想把她培养成一个端庄优雅的千金小姐,偏偏她性格天生反骨,可为了不让她娘伤心,在凤府她只能装端庄,扮淑女。
现在嫁到睿王府,她终于脱难了,不必再装端庄,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睿王,她在这里地位最高了。
凤云汐的笑声又传过来,“哈哈哈,对,踢过来…天啊,你怎么那么笨啊!”
炎妃然好奇跳下屋檐,在走廊的转角,她见到穿着淡蓝衣裙的凤云汐,此刻正面向着她这边,和几个丫鬟在踢燕子。
风髻露鬓、娥眉淡扫眼含欢,因运动致使两腮边粉亮通红,发丝随着她的作动轻拂到面庞,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而那双转动的眼眸慧黠灵活,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好一个娇俏美佳人。
猛地,一记燕子朝她飞过来,炎妃然伸手接住。
“你是谁?知不知道这不是什么闲人都能进来?”凤云汐已迅速来到她面前,严肃地扳着脸说,同时打量她。
心想着,他是谁?又怎么进来的?如果不是她刚才不经意抬眼看到他,还不知道她的院落里来了个陌生人?
炎妃然忽想起凤云汐曾经跟她说过一个故事,于是玩心一起,扬唇,轻佻的说道:“嗨,妞,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凤云汐闻言,眉头紧皱,“你怎么知道夏雨荷?难道你也是…”不对,她立即否决,如果他是穿越过来的,怎么知道她也是穿越的?
就在这时,她看到对方眼里闪着笑意,还有嘴角上扬的弧,分明是她被人玩了,而知道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的就只有一个人,因为曾经有人总喜欢缠着她要听她讲故事。
“你好吖,竟然胡弄我!”凤云汐装着生气,举起拳头就要打她。
炎妃然闪身,越过她跑向前面,凤云汐跟着追上去,“你别跑!玩我!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