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卖了一个关子,却不点明,但严仇心里的困扰像如拨开云雾般明朗了,面露喜色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下子我们知道该如何做了。”
说着,他又望向拓跋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拓跋蔺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下达了某种命令,这次炎妃然却没看到,因为她刚才说了太多话,口喝了,端起杯子喝水时,没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
“爷,那属下先退下。”
拓跋蔺微微颔首,严仇起身离开。
炎妃然这时放下杯子,凝望严仇修长挺直的远行背影出神,为什么她觉得严仇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那么像哥哥?
“怎么啦?”拓跋蔺见她望着严仇的背影发呆,轻摇了一下她问。
“没什么。”炎妃然收回目光,朝他绽开笑容,继而又装作不经意地探问:“对了,严护卫他出师哪里?”
“你问这个干嘛?”拓跋蔺轻蹙了一下眉,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只是好奇。”她顿了一下,又半开玩笑的说:“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哥哥一样亲切。”
“怎么,你想念那个远在西临国的哥哥啦?”他墨黑的凤眸带笑,让人分不清他的语意究竟是喜是怒。
炎妃然一愣,才想起这个人来,随即摇手道:“怎么可能呀。”他不说她都快忘记这号人物。
“不会就最好,否则…”拓跋蔺说得漫不经心,语气里却警告味十足。
炎妃然在等他把话说完,可他把话峰一转,“有件事跟你商量,明天你和云汐一起回京都城。”
“为什么?你呢?”他跟她们一起回去吗?
“我有别的事处理,不过你放心,睿王会跟你们同行。”
“是围剿太行山的事吗?那杨立万呢?是跟你们一起还是跟我们一起?”不是只有杨立万一人,还有他的家眷,上下几十人,押送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跟你们一起吧,有睿王的人护送,应该不会有问题。”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回京都城的确是她最想做的事,目前她在这里处处不方便。经过这些日子,她才发现,若想做大事,凭一个人力量是不够的,就算你最怎么能心计和谋略,没有旁人帮忙执行,只能是纸上谈兵。
而拓跋蔺虽然说过不会隐瞒自己,可是由刚刚他和严仇交流的眼神看来,他们仍想对她隐瞒一些事,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她插管朝中的事。方才若不是她硬将他留下,此刻她还不知道他们在密谋着什么。
既然如此,她必须拥有一支忠心的队伍和庞大的预备金,供她搜刮信息和招揽有用的人才办事。
现在凤云汐知道她的身份,那她可以动用以前聚积下来的财富,开拓一条新的财路。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京都城最享盛名的望江楼,是她和凤云汐共有的产业,还在其他城镇,扩展了多间酒楼舞馆…
“娘子。”
她正想得入神,拓跋蔺打断了她的思路,他搭着她两肩,将她板转过来面对自己,凝着她的眼神带着抹动人的温柔光芒。“等我回京都城后,我们做正式的夫妻,好不好?”
炎妃然愣了愣,上次在客栈时他不是问过了吗?还准备实践,只是最后他过早谢了,想起那次尴尬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她的心跳得极快,脸颊发热,口干燥舌的,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此刻的眼神太过狂热?
还是…其实她也想…
“我…”她开口想说什么,但一双灼热的唇覆上她的唇,封住她接下来的话,霸道的吻在她放弃挣扎的时候,变得温柔起来,缠绵火热,直窜入她涨痛的心扉。
而他修长大手隔着她的秋衫,准确无误地擒住了她衣裳下的…细细地,轻柔地微微揉扯着…
“拓…拓跋蔺,你别太过份…”炎妃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打掉他不安心的手。
这坏蛋,竟然在光天白日之下勾引她,若被下人看到这一幕,她那还有颜面啊。
“娘子,分离再即,就不能让夫君我解下馋吗?”他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解馋也不是在这里…”
“娘子,是你说的哦。”他迷人的凤眸瞬间溢满了喜悦。
“不是的,我说不是…”炎妃然醒悟过来,立时悔恨的改口。
“不准反口!”他心下狠狠一抽,长臂一伸,猛地抱起她,就往她住的阁院奔去。
第121回:生气至极,意外之事。
翌日,炎妃然坐上马车,久不见拓跋蔺出来相送,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带着一队轻骑去了围捕那晚行刺的黑衣人。
凤云汐撩起布帘钻进来,见到马车里只有坐着她一人,就问道:“拓跋蔺呢?怎么不见他?”
“他带人去别的地方了。”
“去哪了?他怎能丢下你,让你一人回京都城呢?”凤云汐为她抱不平。
“听说是去追捕那晚行刺的黑衣人。”炎妃然朝她勾勾手,示意她凑过来,然后在她耳畔低声道:“如果我猜想没错,他应该亲自带人去围剿太行山的盗匪了,围捕黑衣人只是借口。”
“这样说来,不是故意把你丢下,让你自己回京都城咯。”
炎妃然点头,眼角不经意地看到她微露的脖子下有几个深浅的红印,即道:“咦,你这是什么?吻痕?”
跟昨天拓跋蔺在她身上留下印子一样,为何凤云汐会有这样的印子,难道…她偷人了?不对,昨天拓跋蔺说叫她跟凤云汐一起回京,与睿王同行,这么说睿王追来了?
“什么吻痕,你看错了。”凤云汐立即低头拉拢衣领,让人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脸蛋也不自然地浮现一抺红晕。
炎妃然对不相信她的话,继续调侃她道:“哈哈,不错嘛,他对你挺在乎的,不然也不会追来,这点倒是蛮可爱的。”
不论他们有没有感情,目的何在,既然睿王能追来找她,那表示他还在乎这个妻子。
凤云汐抬起头,讽刺一笑,“他若在乎我,怎么不见他对我有怜惜之情?”
“你的话里有醋酸的味道哦,莫非你很在意他对你的态度?”
凤云汐的反应是瞪她一眼。
炎妃然笑了,“怎么?我说对了?”
凤云汐一撇唇,扭头不理她,继而想起昨天被他逮到后的情形,她心里很呕气。她自问逃命的轻功极好,不想被他捉回去折腾,所以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溜走了。
她一口气逃到湖边,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以为自己甩脱了他,就松了口气,她不敢往回走,只好跳上了湖边的一只破旧小船,打算撑过对岸,然后找路悄悄溜回去。那知他突然降落在她的小船上,吓得她措手不及,失足掉到冰冷的湖里去。
他就站在小船里冷眼看她在挣扎,丝毫没有要拉她上来的意思,湖水那么冷,就算她懂得泅水又怎样,喝了几口湖水,他才怏怏然地把她拉上来,然后像扛沙包一样把她甩在肩上。
她挣扎不休,试图摆脱箝制,却被他一掌劈昏。
那有像他这样不懂得怜惜女人的男人,想起那个情形,她真的没有面子跟炎妃然诉说,只好怨恨搁在心底。
等她醒过来,发现他把她四肢捆绑在床上,而他就坐在床沿,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他凉薄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抺带血的残笑。
“醒来啦?”
“拓跋尧,你想做什么?”她警戒的瞪着他,脑海中忽地冒出各种有可能被他折腾的画面。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用匕首挑开她的衣服,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挑了个精光,让她又羞又怒,开口骂他吧,却被她点了哑穴。
然后…
“这就是你私自逃跑的代价,若再有下次,代价可就不是如此。”早上他离开的时候,望着她,勾唇冷笑地警告她。
真好笑!他以为扒光她的衣服,对她上下其手,她就死心塌地回去做他老婆?别说清白还在,就算清白没了,她也不会甘愿做他的妻子。
不过,眼下要怎样做才能让他甘愿写休书呢?不能休书,是和离书。
炎妃然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便知道心情不悦,也就没有打扰她,而这时,透过敞开的窗口,她看到穿着一袭藏青色锦袍的拓跋尧,迈着沉稳的脚步往这边走过来。
晨光落在他伟岸的身上,镀出耀眼的金光,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和霸气,而在他那幽邃的瞳眸中,总带着一抹阴鸷的寒气,让人不敢与他正视。这样的男人,性子傲,骨子冷,却成了凤云汐的丈夫,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凤云汐就像一匹被勒紧缰绳的野马,她爱好自由,却偏被亲情和礼教所管束着,一旦她脱离了这些,只怕没有人能降伏,到时若与拓跋尧发生冲突,只怕会两贬俱伤。
看回头看了一眼凤云汐,见她仍单手托着腮,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由刚才她们的对话看来,此刻的风云汐可能在想如何摆脱拓跋尧和跟他的婚姻吧。
拓跋尧走近,对她说:“马上出发了,中途不停,行吗?”
“没关系,行程由你安排,不必过问我。”
拓跋尧点点头,没有询问车内的凤云汐,更没有多看她一眼便走开了。他们两人根本不像新婚夫妻,若不是看到凤云汐脖子上的红印,还真的以为他们两人是没交集的陌生人呢。
随着马车的移动,终于要离开沪州城,杨立万的囚车和他的家眷跟在后面,由睿王和宇文拓等人带护押着,长长的队伍,阵容甚大。
“云汐,你跟拓跋尧到底怎么啦?”在行驶的路上,炎妃然忍不住问凤云汐。
当初她就警告过她,要谨慎考虑婚事,在两人还没有正式成亲前,一切都有可能转弯,可一旦两人的婚姻成立了,就很难摆再回头。要么就是两败俱伤,要么就是一败一伤,但绝对没有全成这等好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早晚都会和他和离,你会不会吃惊?”
“不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个亲?如果说因为皇命难为,似乎说不过去,若我想逃离的话,有很多种方法,但前提下我必须放弃京都城的一切。无可否认,当时在我心底也含了一个念头,就是想拉拢他和拓跋蔺合作,一起对付太子,很天真是吗?”凤云汐自嘲的一笑,继续又道:“可是,就在洞房花烛当晚,他竟然背着我去见凤晓云,你是清楚的,我最讨厌就是凤晓云,也讨厌强逼,更讨厌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昨天虽然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是该看该摸的都给他看光摸到,这并不算什么,他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后,竟然还出言嘲讽她。
“对一个十岁就会画春宫图的女人来说,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应该不会觉得别扭和羞涩,怎么你表现好像初经人事的少女。”
听了他说这句话,她气得只差没有捅他一刀,难道会画春宫图的女人,就该是像个荡妇一样吗?如果说这辈子有后悔的事,那就是八年前她不该溜到隐楼里偷画春宫图,而被进来找凤晓云的他看到了,让他每次都拿此事来损她。
明明他跟自己有过婚前协议了,可他昨晚反驳理由是,因为她新婚第二天丢下他逃跑了,让他成了别人的笑柄,所以协议作废。
听了她一堆抱怨的理由,炎妃然在当中听出重点来了,原来凤云汐是在乎睿王对她的态度。
于是她劝说:“别逼自己太紧了,既然成亲了,就让彼此重新一个认识的机会吧,若真的不适合,再法办法。”
闻言,凤云汐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之前以为炎妃然死了,失去了一个知己好友,京都城对她来说,除了大哥、父亲和拓跋蔺,已再没她留恋的人,但现在不一样,炎妃然回来了,她要帮助她洗脱炎家谋反的罪名。
“至于你刚才说拉拢睿王和拓跋蔺合作,一起对付太子这念头不必了,我不想你渗和进来。”她知道凤云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断然不会袖手旁观,她有这份心意实是感动,但是,拓跋蔺和睿王能不能合作,可不是她们女人能断定的,就让他们自己去头痛吧。
昨天她们才相认,只聊了一会便让人分开了,今天她们同乘坐一辆马车,好歹也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时光。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谈论些不开心的事,可说着说着,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那到是,原本她们分开后,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傍晚时分,他们在驿馆里住下来,用餐的时候,睿王收到信报,原本率领众骑兵围捕黑衣人的拓跋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入太行山匪寨将众匪一举擒获的好消息。
众人听了无不高兴,高兴之余不免啧啧叹服,没想到那么难解决的盗匪在一瞬间冰消瓦解,而这一切多亏英明神武的雍亲王!
看到众人兴奋的神情,炎妃然自然替拓跋蔺高兴,可是高兴归高兴,她知道歼灭了太行山的盗匪,拓跋蔺就起程回京都城,而她感觉到拓跋蔺似乎不想她追问陈锐的事,既然陈锐她现在见不到,那找杨立万总行吧,看看能不能在他那里套出什么话来。
在此,她找了个借口,让凤云汐去缠着睿王和宇文拓,而她悄悄来到囚禁杨立万的地室,因为门口有重兵把守着,所以她来前改装成送饭大婶的模样。
守卫的见她来送饭的,只查了一下她提的饭菜,就让一名守卫兵带到地室。
“糟糕了!他死了…”
她还没有见到人,就听到前面有名兵士惊叫起来。
死了?谁啊?
美人心计 第122回:哭告御状,再生事端。
午后的阳光照在北越皇宫鳞次栉比的屋宇上,镶嵌着的琉璃瓦反射出耀眼光芒。
凤寿宫里,皇太后气色不是很好,由嬷嬷扶着坐在暖坑上,见到拓跋凛走进来,连礼都免了,让他坐下来。
“皇奶奶,您气色不好,是不是头痛症又发作了?”拓跋凛关心的问。
“唉,老毛病,习惯了。”季节性的毛病,每到转季时,她偏头痛症就开始发作,每次都是晚上,让她总难以入眠。
“既然御医看过都无法治愈,要不请莫问来看看吧?”拓跋凛提议道,只是莫问是皇特请进宫的,有个人自由,所以在骊山狩猎回来后,便离开皇宫了,要找他需花些时间。
“算了。”太后幽幽叹了口气,“炎御医曾留下些药方,让御医去按着配药,虽然只能治根不治本。”说完,轻瞟了一眼他,见他神色微微波动,握着杯子的手背青筋微凸,她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话题。“对了,婕儿的身体可好吗?禁在府里肯定闷着她吧?”
“还好吧。”
太后见他语气平淡,似不想多谈,也知道他们夫妻肯定还为那件事情还在冷战中,便劝说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自己选的太子妃,就算她是冒充曾救过你的人,可你们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难道就因为这点事情而否定她吗?再说,你又…”说到这里,太后又叹了声。
太子妃冒充太子救命恩人的事传到宫里来,她怕这事会影响大局,便已派人暗中调查,同时派人留意着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动向,知道他们已冷战多时,今天她不得不叫拓跋凛过来,好好劝说一下,你们这样闹下去,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皇奶奶,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若你明白,就不该受那些谣言影响,难道…你还没有忘记她?”
拓跋凛皱眉,“奶奶,您说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个可怜,皇太后脸色一沉,说:“凛儿,你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道奶奶说什么呢?当初你接近炎妃然的时候,你也不是真心喜欢她的,就算她真是当初救你的人,那又如何?你们最终不会有结果的,不是吗?”
拓跋凛嘴角突然一个冷笑,看得皇太后猛然一惊,然听得他说:“皇奶奶,我跟然儿会有怎样的结果,不是你一手操控的吗?”
“哀家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你好!”太后说:“若成大事者,必得心要狠,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虽然董若婕目前不能在朝堂上帮助你什么,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下,在大臣们面前的形象,千万别让他们觉得你太凉薄寡情,否则会影响他们的支持率。哀家发话说到此,孰轻孰重,想必凛儿不用哀家再多说了吧。”
拓跋凛手中的杯子已悄悄裂了开来,他朝皇太后轻轻一笑,“既然如此,那皇奶奶以后就不用再多说了。”
话落,他将怀子搁下,就要站起来告辞离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响起一声娇唤。
“皇奶奶…”
声音传来的同时,一道淡紫色的身影飞奔过来,扑到皇太后跟前跪了下来,而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是凤寿宫另两位资深嬷嬷和几名宫女,一起在明慧公主身后跪着。
当皇太后看清跪在面前的人是谁时,惊呼一声,“璇儿?你怎么进宫了?”
前阵子说明慧公主晕在炎府门口,醒过来后时不时疯言疯语,把人都吓坏了,她担心极了,让宫里的御医去看,回来一个个摇头,说她得了失心疯,只怕很难治愈,须要长期服药,细心的照顾,多多开解她的心情,可能会有好转。
现在她突然奔进来,跪在她面前就哭,担心是不是她的疯癫又作发。
正准备要走的拓跋凛同样惊讶,怎么没有听到她清醒的消息,问:“璇儿,是你自己进宫的吗?”
他问话的时候,锐利的目光朝那几名宫女扫去,当中有几个熟悉的脸孔,是在皇太后身边侍候的,另两个脸孔较生,应该是明慧公主身边服侍的丫鬟。
听到拓跋凛的声音,明慧公主又转到跪到他面前,哭着说:“太子哥哥…我…呜呜…”她喉咙像被什么塞着,说不下去。
明慧公主的丫鬟春儿忙替自家主人答道:“回皇太后、太子殿下,公主今天早上清醒的,她一醒过来就立即说要进宫见皇太后,所以夫人便命奴婢跟随公主进宫的。”
“快起来?你的病才刚好。”太后并示意一旁的嬷嬷把明慧扶起来。
明慧公主抱着皇太后哭着说:“皇奶奶,你要替孙儿做主啊。”
“到底怎么回事?”
明慧吸了吸鼻子,便娓娓把原由道来:“想必您也听说了,孙儿在炎府门外晕倒了,醒过来后就疯言疯语的,把所有人都吓到坏了。然后外面的人就传说孙儿在炎府里见到鬼魂,才被吓破胆得了失心疯。后来我婆婆请来一个高法术的道士,来替孙儿做了几场法事,今天终于清醒过来。”
说到这时,她眼中的泪水又涌出来,抬手用衣袖拭了拭,继续说:“清醒来后,我回忆那时的情况,我的确在拜祭时,看到炎妃然在摆放牌位架子后现身了,我当时就被吓晕了过去。我的贴身丫鬟敏儿应该也看到,跟我一起晕去过,如果真的有鬼魂的话,我和敏儿应该睡在炎府里,而不是在门口,所以我可以肯定,那个鬼魂是人扮来吓我的。”
闻言,皇太后十分震惊,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扮鬼魂来吓你?哀家替你讨回来。”明慧公主是她最疼爱孙女,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在她的眼皮底下害她的孙女。
拓跋凛听了,只皱着眉头却不发一言。
“是凤云汐,孙儿可以肯定是她,她跟炎妃然那么要好,当初我跟宇文拓成亲的时候,骂我最多的也是她。炎妃然死了,她更恨我了,所以她故意扮鬼来吓我,因为只有她才会去常去炎府拜祭炎妃然。”明慧分析说:“我晕倒在门外,有可能是她把我们移去那里的,如果是鬼魂根本做不到,你们说是不是?”
“想不到凤云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亏哀家那么喜欢她。”
“她根本就是一个坏女人,在你们面前装乖巧装淑女,可在我们面前却张牙舞爪的,简直就是一个粗劣极了。”为了破坏凤云汐在太后心中的形象,好让太后站在自己这边,明慧继续抺黑凤云汐,把她说成那种城府心又会玩心机的女人。
“还有啊皇奶奶,我醒过来进宫时,听到一些传闻,说太子妃冒充曾救太子的人,这根本不是事实吧,肯定是有人诬陷的,太子妃跟太子哥哥那么要好恩爱,有人想破坏也没可能,当初太子哥哥和炎妃然在一起过,现在却娶董若婕为太子妃,跟炎妃然好的凤云汐,心里恨太子妃同如恨我一样吧,说不定这些事端也是她弄出来的。”
“岂有此理,这事若查明真是她做的,哀家绝不会姑息她。”皇太后觉得明慧的话亦有道理,但心底仍是愿意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于是道:“来人,传哀家懿旨,请凤云汐进宫。”
“太后,您忘记了吗?”祝嬷嬷上前道:“睿王妃在新婚的第二天没有进宫请安,听说她抛下睿王独自离开京都城了。”
太后皱眉,“尧儿还没把她找回来吗?”
那天大家聚在凤寿宫,等待睿王带王妃前来请安敬茶,谁知只见睿王下朝前来,却没看到睿王妃的身影,睿王派人回王府请人,才知道她离开王府,独自出城去了。
凤云汐是凤丞相的掌上明珠,凤丞相又是皇上的恩师,自然不会重责她,但睿王却被皇上斥骂了一顿,然后命令他立即去把人找回来。
原本太后对凤云汐的印象极好,现在听了明慧的话,又想起她新婚抛夫的举止,心底对她的感觉顿时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