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炎妃然脸色骤变,随即捂着嘴,指着她瞪大双眼,“你…你…恶…”胃部一阵恶心,可又呕不出来。
见此,凤云汐突然狂笑起来,“哈哈,你怎么这么好骗啊!哈哈…”
“凤云汐!你这个坏蛋,我要杀了你!”
说着,炎妃然就要朝凤云汐扑过去,可是她一动,左脚传来一阵疼痛,才想起自己有伤在身,于是抄起放在椅里的背垫,朝她扔过去。
凤云汐身手敏捷地接住,往她扔了回去,两人就在这样在屋里你来我往地玩起互扔互接的游戏,吓得两个丫鬟不知所措,怕她们真的打起来,可又不知道如何劝说。
正当她们着急不如如何是好时,凤云汐突然将背垫往地一扔,冲过去将炎妃然压在身下,双手掐住她纤细的颈项。
其实并没有用力,只是作样而已,嘴里激动地喊道:“炎炎,回来为什么不找我?你这个坏蛋,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不是说好我们要在一辈子的吗?你怎能这么狠心呀。”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住了,炎妃然尤甚,完全被她的话惊呆了。
炎炎?叫她吗?她认出自己来?怎么可能呢?无数个疑问在脑里回转着,微张着唇,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你…你说什么?”好半晌,她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呜呜,你太狠心了,竟然说我认错人了,臭炎炎,你这坏蛋!”
凤云汐没有掐她的颈了,只是一边哭着擦眼泪,一边偷偷观察她的反应。她故意演出这场以假乱真的把戏,就是想看看她的表情。
她们做姐妹十几年,对彼此的性格了如此掌。炎妃然极重亲情,又有一颗柔软的心,只要真心对她好的人,她是忍不下心肠去欺骗。
听了她的话,炎妃然不安地瞄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两名丫鬟,然后对凤云汐说:“你把她们吓坏了,你先起来吧。”
“要我起来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炎炎?”凤云汐在她耳畔低声问。
炎妃然咬了咬唇,楚楚可怜的盯着她说:“你先起来再说,我腿很痛耶。”
她语气竟然有几分撒娇,如果凤云汐不是女人,肯定已融在里面,因为她不是男人,所以此刻她能硬着心肠道:“你先说,我再起来,不然我就这样…”
说着,凤云汐把头一侧,咬着她的耳垂。
炎妃然只觉一痛,随即哇哇大叫。
“臭阿汐,你是小狗啊!”
然后用力将她推开,怕她会再扑过来,赶紧站起来,单腿跳离一距离,抚着被咬痛的耳垂,瞪着她想着,这女人和以前一样,跟她扭打在一起时,争不过时总像小狗似的咬她耳垂。
可下一刻,她又被凤云汐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终于承认了!”凤云汐无比的激动,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臭阿汐,只有炎妃然才会这么骂她。
此刻,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就好比当初以为自己死了,可张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仍能如常的呼吸空气一样。
她的塔罗牌没有算错,她最好的朋友起死回生,她回来了!
炎妃然听她那么一说,顿时震住了,随即意识刚才她脱口而出的话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但看到凤云汐如此激动,她开不了口否认。
罢了,这不是她心底的期盼吗?至少对她好的人,知道她没死,那么对方就多了一份安心,不是吗?
一直在站屋外没有进来的两道高大身影,透过半敞开的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形,心情同样激动无比。
虽然她没有承认,但却没有反驳,不是吗?
“是真的吗?”严仇震惊,不敢置信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拓跋蔺望着屋里被拥着那抹纤细的蓝色身影,漂亮的唇微微弯起来,黑曜石般深邃的瞳眸里泛着炫目的光彩。
“嗯,是真的。”
刚才在长廊碰到端着药膳的凤云汐,她直接走到他面前说她有个办法可以证实轩辕臻是不是他们心里猜想那个人,然后叫他们站在门外候着。
没想到她的以假乱真的办法竟然这么好用,早知道当初认出她时,他用这招就不必走那么多弯路了。
“那我…”闻言,严仇无法再站在这里,伸手就要推门而进。
“不。”见到严仇想推门进去,拓跋蔺立即阻止他道:“我们现在不能跟她相认。”
“为什么?”
“跟我来。”拓跋蔺怕彼此说的话会惊动里面的人,于是硬着把严仇拖走。
第119回
两人来到四处无人的假山后面,严仇问:“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平静的表情下,其实有着隐忍的激动。
拓跋蔺拧眉,沉声道:“你现在的情况,打算怎么跟她说?说你是她哥哥吗?可你该清楚,一旦你的身份被发现了,后果会多严重吗?而她也不想我们知道她的身份,不然刚才那种情况她不会沉默的。”
严仇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他是死里逃生的人,若非当初拓跋蔺冒着生命危险把他由天牢里偷梁换柱救出来,只怕他现在已成为一堆白骨。当年陷害炎家的人仍当居权位,他怎能因为个人的原因,而将大家的生命暴露危险之中?
然然…我的然然…衣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已深深嵌进肉里。
拓跋蔺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为了心爱的女人安全,为了顾全大局,只能暂时委屈他们。以他对炎妃然的了解,她的沉默是希望凤云汐自个儿心知就行了,不必敲鼓鸣响。
严仇道:“如果她知道我还活着,那她就不会觉得自己孤单。”
这几天相处下来,虽然她身边围绕很多人,可每次她站在窗前瞭望院落外的景色时,那纤弱的身子便隐隐散发出来一种孤寂,令人心疼!
当初他以为是她远离国土,嫁到异国来流露的孤寂,可现今知道她的身份后,他懂了。因为,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会也有这种感觉。
“她不会孤单的。”拓跋蔺声明,“虽然不能用以前的身份关心她,可以在用现在的身份去守护她,保护她,让她知道我们会一直在她身边。相信我,我会保护好她的!”
严仇点点头,对于这点他毫无怀疑,拓跋蔺对炎妃然如何,除了拓跋蔺本人外,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种感情。
如果不是那年炎妃然落水,拓跋蔺怕有人再去伤害她,也不会为保护她而将她推离,才致使她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继而弄得家破人亡,现在他们只怕早已归隐山林,这着仙神伴侣的幸福生活。
可惜如果只能是如果,炎妃然的‘死亡’对拓跋蔺打击甚大,收到消息时,几乎要疯了。原本计划退隐的他,为查明真相,只能重回朝堂。
思及此,他脸色突然一沉,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于点他极之不满。
“之前一直怀疑,前两天才确定,今天让云汐试探,只想再确认一下,同时想打消云汐对她的偏见。”没有十足的把握,他那敢贸然告诉他,怕换来的最终失望。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变成轩辕臻?莫非她也跟我一样容易?还是…”自知道轩辕臻是炎妃然后,这疑问就一直盘旋在脑里。
“应该是夜魁用‘六道摄魂法’想把轩辕臻的魂魄招回身体,却没想到招错魂,把然然的魂摄去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借尸还魂的现象发生。”
原来如此。严仇终于明白了,可又想起另一件事来。“现在然然的魂魄在别人的身上,那我们还要寻‘噬魂冰魄’吗?”
“若要将魂魄与身体融为一体,必须用到‘噬魂冰魄’,轩辕臻身体内就有一颗。”
“这么说我们不必找了,那然然的…”
拓跋蔺眸色一暗,明白他想说什么,便打断道:“暂时先这样吧,其他的我们别动。她回来显然是为炎家报仇的,而且还可能跟夜魁达成某种协议,为了她的安全,我不想让她渗和进来,因此你的身份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她的身份更不能外泄点半,轩辕臻的身份可以保她平安。”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他再经不起任何闪失,为确保她不会再有生命危险,绝不能让她再渗进这些朝堂纠纷。
“能吗?可以她的性格,她绝不肯罢手的。”又不是不曾阻止她追查下去,可她越挫越勇的性子,十头牛都拉不回。“还有,夜魁若知道她的身份,会不会对她不利?”
拓跋蔺低头沉思片刻,摇头道:“看情形夜魁应该还未知,但难保以后会不会知道,我会去找她谈谈。”
严仇闻言一怔,担忧道:“蔺,你不是说不会再见她吗?”
“彼时非此时。”
“可是…”
“好啦,就这样。”拓跋蔺再次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在这问题打转,便转移道:“明天押杨立万回京城,京都城那边肯定已收到消息,这些天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别让人占了空档。”
奏章他已派人快马送去给皇上,想必京都城已轰动开来,那些人也有所行动。
“是,那属下去吩咐人准备。”严仇朝他拱拱手,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拓跋蔺凤眸幽邃地教人摸不清心思,直到背影在拐弯处消失了,他才转身打算往刚才来的方向走。
“爷!”
这时,一身黑色劲装的严烨由侧边闪出来,在他耳边低声几句,拓跋蔺深邃幽黑的眼眸闪过一抺阴犀锐阴戾的光芒,瞬间即逝,他点点头,“嗯,知道了,就按计划行事,别打草惊蛇。”
“好。”严烨领命,迅速离去。
…
虽然炎妃然没有承认,但她的回抱,让凤云汐欣喜若狂,谴退两个丫鬟后,她追问炎妃然这年发生的事。
炎妃然只好就把自己在悬崖上被拓跋凛刺伤掉下悬崖,然后在西临国醒来,以及在那里生活半年的种种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未了,凤云汐道:“所以你回来是为报仇?”
传闻是说炎妃然被禁卫军追捕时不慎掉落悬崖身亡,却没想到原来是被拓跋凛刺伤打落去的。她真没法想象那种情景,炎妃然醒过来是怎么熬过来的,若是她的话,不只天天诅咒他,恨不得喝他的肉拆他的骨,再丢进油锅里煎炸十八次。
“嗯。”
“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我们?”
“对啊,我和拓跋蔺都会帮你,你知道吗?在你‘死亡’后,拓跋蔺他…”凤云汐想趁此把拓跋蔺的底都揭出来,谁知她的话还没实浅,就让一道声音打断了。
“你们在聊什么?”
拓跋蔺推门而进,修长的身形带着几许闲适慵懒,却又隐隐散发着邪肆傲气,而那张俊美得令天下女人黯然失色的面容,正扬着迷死人的笑容,看来此刻他的心情相当愉悦。
那当然啦,娶回失而复得的宝贝,谁不愉悦?作为他们的好友,见到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搁置在心底那股愧疚,现在终于在可以放下了。
她笑嘻嘻答道:“在聊你娶了个好老婆,一定要好好珍惜,否则我会把她抢过来!”
忽然,她记前世曾在网络上看过一句话:一个女人至少要经历三个男人,一个是在年少轻狂时,容纳自己的娇痴任性,一路带自己成长的男人;一个是在走向成熟时,有着同样激情的男人,同自己折腾,一起看破红尘;第三个就是在浮华褪尽时,可以和自己一样安守平淡,寻现世安稳的成熟男人。
炎妃然三个都经历过了,那她呢?她来古代已有十几年了,却只经历过一段单恋,感情生活比前世还要纯白,想来想去,有点不甘心啊!
拓跋蔺挑起眉峰,睨视她道:“你决定不做女人?”
凤云汐撇唇,不屑道:“切!为什么一定要做男人才能跟你抢呢?既然男人可以有断袖之癖,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
以前她和炎妃然亲密的程度,除了没共享过一个男人外,什么都可以一起分享的情谊,若她愿意出手,还怕抢不过来吗?何况炎妃然曾说过会离开他,把他让给自己的话,可见对他的感情并没非君不嫁那种。
闻言,拓跋蔺想起以前她们的姐妹情深,一种不好的预感闪过,即道:“看来要让你远离我娘子远些才行,不然迟早会被你带坏。”
话落,他快步走上前,当着凤云汐的面前,长臂一伸,把炎妃然抱了起来,迈开脚步就走。
“喂,你抱着她去哪?”凤云汐追上去问。她才刚跟炎妃然相认,还没很多话没说,怎能这样被人把人抢带走呢?
“去该去的地方。”
“我也去。”
拓跋蔺抿唇,没有回应她,抱着炎妃然大步往前走。凤云汐以为他默许,正想跟上去,那知道那俊不知打哪闪出来,挡住她的路。
“凤小姐,爷吩咐了,你暂时别去打扰他们。”
“那俊,你让开!”
“恕难从命。”
“你…”凤云汐被他誓死不从的态度气死了,“怎么?想跟我打一回吗?”
“你想打架是吗?跟我打如何?”
那俊还没反应,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他们回身一看,花丛前,不知何时伫立了一道昂伟的身躯,神态倨傲中带着一丝慵懒,可看向凤云汐时,那波澜不兴的眼神有种让人不寒。
“你…你怎么来?”凤云汐一见到他,吓得脸色一下子变了,刚才那股嚣张的气焰也顿时熄灭。
他怎么追来了?据小乔给她的信息,不是说他去西北了?
拓跋尧唇畔浮现一抺若有似无的冷笑,“当然是来捉拿逃妃。”
第120回:步步分析,攻心为上。
紫荆园一处庭院,秋风微微吹过稀疏的柳树,枯黄的落叶悠然坠落,亭阁上轻纱飘飘。
炎妃然坐在石桌前,看着堆满在桌面上各色各样的风味美食笑问:“拓跋蔺,你带我来这里,就是要我吃这些吗?”
“听说你昨晚没怎么吃,早上也只吃了一点粥。”拓跋蔺答道,轻轻地把被风吹到她颊边的鬓发拂开,然后抚上她如白玉般的脸孔,还好,她的脸色红润了很多,这表示她的身体状况良好。
“你把我当猪养吗?”这么多食物,她怎能吃得完,真浪费!
“我不介意把你养成胖猪。”拓跋蔺笑道,为实践言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吃吧,别浪费厨子们的心意。”
听他这么说,炎妃然只好夹起来吃了一口,然后道:“我有话问你,你是不是把芳菲怎么啦?”
都两天了,芳菲不可能现在都不跟她联络,记得以前芊蔚放彩鸟出去,无论有多远,收信息也不会超过两天,现在她们在本城,难道会比异地困难吗?除非芳菲遇到阻挠。这里是拓跋蔺的地盘,若没有他的允许,谁能进得来呢?
拓跋蔺扬起一道浓眉,唇边抿出一贯的轻笑,“我能把她怎么了?”
炎妃然把筷子一搁,板起脸道:“我是说正经的,你却跟我打哈哈。陈锐的事也一样,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啦?”
昨晚一直没有机会问,现在逮到机会了,这次怎么也不能让他逃避。
“虽然杨立万被我们捕了,可是他还有些爪牙仍在找陈锐,所以陈锐现在还不能露面,不过你放心,我已安排了个安全的地方让他暂避,到时让人送他到京都城。至于你说的芳菲,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不信你可以问问守卫们,有没有见到她来。”
听他这么说,好像她真误会他了,可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芳菲不来,难道是彩鸟出事了?还是芳菲不打算帮她?
“好啦,其他的事就别想了。”拓跋蔺刮了刮她娇俏的鼻端,眼神带着抹动人的温柔光芒,“从现在开始,你的脑子里只能想我或我们未来的事。”
“切!”炎妃然不屑地切了声,他有什么好想的,除了长相好看外,没什么能让人舒心的。忽地又一念,问道:“对了,昨天那些黑衣人查到是谁派来的吗?会不会也是太子?”
严仇活捉了两名黑衣人,怕他们会像上次那些‘暴民’一样服毒自杀,在抓获的第一时间,强逼打开他们的嘴,把藏在牙缝的毒药取出来,带到地室里用刑拷问,可听说他们嘴巴极密实,一直不肯说出谁人派来的。
拓跋蔺摇头道:“不是,但在他们的兵器和身上的纹身,是逆水殿的标记。”
“逆水殿?我们跟他们有过节吗?”炎妃然不解了,这个神秘组织她以前听过,他们从不与朝廷打交道,更不会参与朝廷有关的事。虽然黑白两道吃很开,却做正正当当的生意,怎么会夜袭紫荆园呢?
“没有,不过可以肯定,他们不是逆水殿的人。”
“哦,怎这么肯定?”
“如果他们是逆水殿的人,怎可能会夜袭紫荆园呢?”
“什么意思?”炎妃然问,为什么逆水殿的人不会夜袭紫荆园?除非逆水殿与紫荆园有密切关系?莫非…
“爷。”就在这时,严仇出现在他们身后。
拓跋蔺回望了他一眼,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的刹那,无须言语,已读懂彼此要表达的意思,但他们没想到炎妃然也扭头看向严仇,捕捉到他们之间的交流,聪明的她,立即想到他们肯定有事想隐瞒着自己。
“你慢慢吃,我去去就回来。”
拓跋蔺站起来,正要离开,那知炎妃然一手拉住他,“坐下!”
“怎么啦?”
“你们有话谈,为什么要避开我才说,难道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我们怎么会有话要瞒你呢。”他像安慰小孩般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想太多了,嗯?”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走开?”她用力拉他坐下来,不准他离开,然后对严仇说:“你刚才有什么话要讲的,现在讲出来吧。”
严仇带着询问的朝拓跋蔺望去。
拓跋蔺回他一个微笑,“你就说吧。”
“是。”严仇点头,说道:“围剿太行山的人回来了,不过这次并仍没有攻下,而且还损失了一些兵力。”
“你们去围剿盗匪?”只要在沪州城住过的人,都知道太行山那里经常有盗匪出没,她在这里住了好几天,偶尔会听到丫鬟在议论这些事。
“对。”回答的是拓跋蔺。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说仍没有攻下,以你们兵力没理由剿不了一帮山匪的?”他们连杨立万的底都揭下了,一帮山匪却攻不下来呢?
“是啊,我们明明兵力强他们数倍,却依旧久攻不下来,这次还损失了一些兵力。”严仇已走上前坐下来,跟他们一起讨论。
“攻下太行山很重要吗?”她问。
“他们跟杨立万勾结,我们必须活捉到他们的头目白日飞,在朝堂有他的指证,任杨立万如何狡辩都无法逃脱。”
“这人的确狡猾,肯定有一定的本领,只是做山贼太可惜了。”炎妃然咬着筷子思索道:“杨立万的案子他也是关键人物,这么说他一直跟杨立万有着紧密的联系,想歼灭它,的确困难重重啊。”
“的确,这种人若走正道还算英雄,但若邪道那是百姓的祸害。”
“到底为什么官府和你们都攻不下呢?”
严仇道:“听张侍郞说,他们太过灵动,每次前去,不是扑了个空徒劳而返,就是反而中了他们的埋伏,损兵折将,而这一次我们就是中了他们的埋伏。”
这次他们计划布局都很周全,可又是中了暗礁。
“这就奇怪了,他们又不是神仙,为何每次都会料准你们会去呢?”
“这个…”
果然是他的然然,脑头清晰,最喜欢就是分析,一针见血。拓跋蔺看着她,微笑道:“继续讲。”
炎妃然放下筷子,扫了他们一眼,道:“难道你们就这么相信自己的人吗?认为他们全都是忠心不二?”
严仇闻言,浑身一震,然后与拓跋蔺对望一下,恍悟道:“你的意思是我方中有人是盗匪的细作,将消息事先通知了他们,所以我方才数次围剿不成?”
“我相信以你们的睿智,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吧?”
“我们的确怀疑过,因此这次派出执行围剿任务的人都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何,也是失败了。”而且这次计划十分周全,布局也完美,原打算一举歼灭了他们,明天就起程回京的。
炎妃然和严仇谈论得相当专注投入,专注到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散发着耀人的光彩,美得教人移不开目光。
而拓跋蔺歪着脑头,右托着腮,微眯起眼眸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说话,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有一下没一上地来回轻敲着桌面,像是在欣赏着一幅绝美的风景。
当然,炎妃然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被某个男人眼内是什么样子,她听了严仇的话,粉嫩的唇一抿,道:“一颗树如果枯死了,要查究它的病因,是不是应该从根部查起?”
“王爷是在暗示我方与盗匪勾结的人地位很高?”
炎妃然微微一笑,“不,不是暗示,只是一个小小疑问而已。至于答案是什么,还有劳你们自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