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丹青到了后,她道:“紫铃丹青,你们在我这里有些日子了,我看你们的表现还不错,尤其是你的刺绣工艺,我很喜

欢,但你们的买身契不在我这里,若是你们愿意留下来服侍我,我便把你们的买身契要过来,若是能忠心勤恳,等你们到了

适婚之时,会给你们找个归宿,脱离奴籍,你们觉得如何?”
祖母给她的两个丫鬟她用着还可以,若能培训下,将来必定是自己的左右手,若她们愿意忠于自己,她也懒得再找新的

了,毕竟培训一个忠诚的人,是需要时间和精力。
楚歆羽的话刚落,丹青便道:“奴婢愿意尽心侍奉姑娘。”
她早就想跟姑娘说了,她觉得跟姑娘比在安善堂好多了,在安善堂她随时都会被老太太拔给其他主子,别的主子也未必

会比姑娘好。
楚歆羽看着她道:“跟着我可能会吃苦头的,你想清楚了没有?”
“早就想想清楚了。”
“好。”楚歆羽微笑,转而问紫铃道:“你呢?”
第113章:收买
紫铃很喜欢五姑娘的亲切,相信在小筑院里做事,肯定比其他院好,但她的情况跟丹青不一样,丹青没有家庭负累,父

母都在庄子脚踏实地的干活,而她却有个不懂事,双腿残忍的哥哥,还有还不清的债务,以及年迈的双亲和一对年幼的侄子

女。
她很想答应留下来,留下来对她,对自己的家人都好,但她不能这样自私,五姑娘是好人,自己不想背叛她。
楚歆羽一直在留意紫铃的表情,看她一直在犹豫挣扎,便关心的问:“怎么?是不是什么事?”
“我…”看到五姑娘亲切关心的微笑,紫铃很想把话说出来,但又怕五姑娘会怀疑自己。
楚歆羽就道:“若有什么难言之事,还是说你家里有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想办法帮你解决,若是你不想说,那便是没

把我当主子。”
说着,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如今你们在我这里是做二等丫鬟的,月例也该涨起来,我明儿见到二婶,会跟她提的

,你虽是二等丫鬟,但实际与竹帛一样,是一等丫鬟,月例会跟竹帛的一样。”
蓝依不是她的丫鬟,她没有签约也没有买身的,所以她的月例是从自己的帐上划去的,实际上,她只有竹帛一个一等大

丫鬟。
竹帛憨厚老实,丹青单纯活泼,但她更需要一个做事沉稳,胆大心细的丫鬟,紫铃她观察了几天,胆子大不大还没看出

来,但做事沉稳心细却有几分。
如今自己的身份不一样,小筑院也住不了多久,到时搬去大些院落,肯定会有一批新的丫鬟进来,而袁氏给她那两个丫

鬟,她是不会带走。
她所有精力不是关注在宅院里的争斗,因此,她用人不在乎多,而贵在精,能有几个忠于自己的丫鬟,就足够在这宅院

里生存。
见紫铃迟迟没有回答,竹帛就道:“紫铃,你是不是在因为你嫂子的事,所以才犹豫的?”
“紫铃嫂子什么事?”楚歆羽问。
竹帛看一眼紫铃道:“我们府有规定,在府里做事上至丫鬟下至粗使婆子奴役,都要精挑细选,特别是院里丫鬟,婆子

那些关系极大的,除非是家里养的,否则不准姑娘屋里的丫鬟和自家外住的亲属同在园子里当差,怕他们会私自传送将东西

流进来,或凑在一起编排些不堪入耳的闲话。”
紫铃低下头不说话。
“我今天看到紫铃的嫂子都在院里工作,所以我想紫铃是因为这个,才不敢说要留下来,怕会有人拿这要的事说她。”
“紫铃,是真的吗?”楚歆羽问紫铃。
紫铃抬起头,看着楚歆羽道:“奴婢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让奴婢嫂子进来府里工作的是六姑娘。”
楚歆羽眉梢一挑,楚佳婷坐不住,终于要行动了,便问:“她要求你帮她做什么?”
原来前天,有丫鬟突然来跟她说,她嫂子来找她,她嫂子很少来府里找她的,心想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见到嫂子,还没问她来做什么,嫂子便开口大赞六姑娘是个好人,听到嫂子这样说,她突然警觉起来,嫂子怎么突然府

里找她说这些话?
她嫂子就道:“六姑娘让陶妈妈给我在府找了份活干,这下子我们家多了一份收入,你的负担也能减轻很多。”
她愣住了,六姑娘怎么会突然给她嫂子在府里找活计做?
嫂子又说:“你哥哥让我来跟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办法将大妹头也送进来。”
“什么?”她听后皱眉,有些恼怒道:“你们还要将三妹头卖了?”
大妹头是她的大侄女,今年才六岁,自己卖身进侯府主要是她哥哥沉迷于赌博,被追债的人打残了双腿,家里的负担一

下子重了,父母年迈,也做不了多久的劳工。
如今哥哥却贪得无厌,还想把大侄女也卖掉,她有多气愤的,她宁愿自己做一辈子奴仆,也不想自己的侄女走她这条路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去做奴仆?跟的主子好还好,若跟的是性情暴躁,心狠手辣之人,性命随时不保。
她嫂子立即赔笑,“姑娘莫要生气,为了生计我们没有办法了,我们这个家庭除了你那点月例,就只有爹娘,可他们都

老了,再过一两年便不能工作,你哥哥的腿不好,每月的药费都快够我们一家半年的生活费,光儿身体也不好,总是要去看

大夫,也要花一笔银两,当年你卖身进来,也是无路可走的。”
“不过现在可好了,六姑娘给了我找了份活干,听陶妈妈的意思将来还会给你哥哥想办法。这样算来,等爹娘退下来,

还能养活家里,你侄儿也有余钱上学堂,或跟个好点的夫子念些书,将来考个举人也好。若真是这样,就不用将三妹头送出

去,你哥哥的意思,将来攒些银两,跟府里的大夫人说说,看看能不能将你赎出来。”
她何尝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可六姑娘无缘无故的帮她,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对。竹帛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说天下没有

免费的午餐。
她真的怕六姑娘并非是真心帮自己的,而是利用自己的,毕竟大夫人如今掌家权被夺,是与五姑娘有关的,自己在五姑

娘身边做事,这种利益关系,她看得很透澈。
正当她犹豫间,嫂子把怀里的东西塞给了她,说家里没什么东西,就去街上买了些,叫她送去六姑娘那里。
她看到是一些点心,是在珍宝糕店里买的,那里的糕点很贵,蓝依给姑娘买过几次,姑娘曾分给她们吃,很好吃。家里

没有多余的银两,买这些肯定是尽量凑钱买来的,若是她不肯答应,嫂子没有这份活干,一家的生计就更艰难了。
她送走了嫂子,在外面站了一会,才回小筑院,路上她犹豫要不要把这些糕点送给六姑娘,最后她还是把糕点送给六姑

娘了。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背叛了五姑娘。
在六姑娘园里,她心情很忐忑,生怕六姑娘会用嫂子的差事来换她去做些什么不情愿的事。
谁知道冰雪出来笑着对她说:“六姑娘说,你的心意领了,你嫂子托你带来的东西就收下,这就算是谢过了。”
当时她不禁惊讶,竟然是这样。
这两天六姑娘没有找她,她还以为自己想多了,也许六姑娘大发善心,倒是嫂子找了她两次,说六姑娘给她哥哥找来郎

中看脚,郎中说哥哥的脚很有望能治好,但药材却是很贵,嫂子说,银两的事六姑娘可以暂时借给他们,到时哥哥的脚好了

,到府里来干活。
她哥哥已很多年没有干活,也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不过六姑娘这样保证,她就安心了。她见六姑娘没有提出要她帮什么

忙,今天中午便去跟她道谢。
当时六姑娘在抄家训,她跟自己随便聊了一会,就让冰雁在招呼她,然后冰雁问了她一些五姑娘的事,问她平时喜欢做

什么,喜欢什么,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或特别讨厌的。
她很清楚,昨天百花宴五姑娘出了风头,六姑娘却什么也没得到,而且昨晚六姑娘回来砸东西,现在问她这个,肯定是

想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六姑娘对她家的帮忙,其实是想从她嘴里探听到五姑娘的一切。
楚歆羽听了紫铃一番陈述,总算摸清了楚佳婷想要做什么。
她做了这一番安排,无非是收买紫铃,想从她口中打探自己的消息,也许昨天自己给她的震憾太大了,说不定她还会怀

疑自己是冒充的。
既然她这样想,自己何不将计就计?

晋京城郊外,一座依山傍水的豪华山庄,竹居内,袅袅的熏香缠绕着室内,家具摆设精致,雅趣盎然。
紫檀嵌黄杨木雕云龙屏风前,有一小榻,上面躺着一个男人,赤祼着上半身,胸前肋骨处绑着纱布,还渗着血。
一老者坐在小榻前,为男人把脉。
蔺宸曜站在老者身后,面色沉冷,看着小榻上的男人,问老者道:“他如今的情况怎么?”
老者收回把脉的手,对他恭敬道:“回侯爷,傅公子身上的余毒未清除,才引发伤口溃烂,流血不止。”
蔺宸曜点点头,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来?”人都昏迷了快一天一夜了。
“稍等会,老朽再给他施一次针,应该能醒过来。”
“好,你尽去做吧,务必要将他身体里的余毒清尽。”
昨晚,他的暗卫来告诉他,傅冠璋在回京的途中遭遇暗算中毒,他拼着一口气,骑马到这里,然后让这里的管家通知暗

卫,及时找来大夫,才将他的命救回来,否则,稍迟一点,他如今便不是躺在这里。
他知道傅冠璋去坪州追查胡天霸的下落,也知道他找秦王要了夜沧协助他,一同去了坪州。
傅冠璋前天飞鸽给他传消息,在坪州一带抢劫商队的劫匪,并非胡天霸本人,他只是崇敬他的句号,借用来作恶的。
也就是说,胡天霸这个人,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四年来从没有出现过。
这个胡天霸名号在道上是响当当,掳掠抢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一些人船商队听闻他的名都闻风丧胆,但极少人见

过他的真容。
一个没有脸谱的人,做了坏事,若转换身份,根本无人能将他找出来,除非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而夜沧查到胡天霸曾经跟一个歌女有过甚密的关系,这个歌女后来离开胡天霸,有人见过她在晋京城出现过,所以傅冠

璋才连夜赶回晋京城,目的是想查找歌女的下落,但谁知他在赶夜的途中,遭到黑衣人的袭击,中箭受伤,而箭头却涂了毒

液。
老者拿出针灸工具,替傅冠璋施针。
这时,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汉子进来,在蔺宸曜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蔺宸曜看了眼昏迷的傅冠璋,对管家道:“你在旁守着。”
说完,他迈开长腿走了出去,来到走廊上,见到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站在那儿,对方一见到他,便躬身行礼。
“事情查得如何?”他问。
“禀侯爷,属下追到忠毅侯府的马时,马已被一名锦衣卫杀了,属下在马的眼睛里找到这个。”劲装男人是蔺宸曜的暗

卫鬼烨,他摊开的手掌中,有一根银针,是这支银针致使马匹受惊狂奔。
蔺宸曜接过银针细看了两眼,这种银针很普通,但真是那么巧,在锦衣卫捉拿罪犯时,有人将银针打进马儿的眼睛?
“还有,属下赶去刑部大牢时,那位罪犯已畏罪自杀了。”
“自杀?”
蔺宸曜皱眉,若死了,这条线便断了,因为他让人检查了一下楚歆羽坐的马车,车厢顶果真被剑刺穿了几个洞。
在街上的都是普通的百姓,马车突然发狂乱撞,逃命中根本没有人顾及到车顶上打斗中的两人,所以他要审问罪犯当时

的情况,为何要刺穿车厢顶,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
但现在这条线断了,没办法再查下去,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许抚司,因此,罪犯是真畏罪自杀,还是被杀人灭口?
不过,由马儿眼里的银针推断,有人想对忠毅侯府姑娘不利是真的,到底谁会对一个姑娘下毒手?
“好,知道了。”蔺宸曜吩咐道:“你再去京城所有歌舞坊青楼妓院查查,是否有一个叫婉芳的姑娘,不要经动人任何

人。”
“属下马上去查。”鬼烨领命,拱手告退。
蔺宸曜在走廊站了一会,才走回竹居。
这时大夫已施完针,正收拾东西进医箱里,他道:“过一会傅公子会醒过来。”
“好的,管家,送大夫出去。”
管家送大夫出去,蔺宸曜在小榻前站了一会,榻上的傅冠璋手指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双眸,看到蔺宸曜,眨了眨眼。
“我没有死?”他声音带干涩沙哑。
蔺宸曜道:“你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对。”他还没有找出杀害父母的凶手,这样死了,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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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反对
“到底怎么回事?”蔺宸曜扶他起来,并给他倒了杯温水。
喝过水后,傅冠璋喉咙终于不干涩,但声音仍是带着微哑,“我也不清楚,在途经燕峡谷时,突然冲出十几个蒙面黑衣

人,二话不说便出招,他们的招式好奇怪,不像是中原一带的,倒像东瀛国的。”
“你什么时候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我在想,会不会是胡天霸的人?听说他很久就跟东瀛国人勾结,也是人说胡天霸其实是东瀛国人,所以才会在沿海一

带抢劫中原的船商?”
“这样的猜测并没不对,你在回程的途中遭遇伏击,很明显对方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你有跟人说过你自己的行程吗?


傅冠璋闻言,皱眉沉思着,知道他去坪州只有四哥和夜沧,就连他最亲的妹妹问他,因为听了四哥的话,并没有将自己

要去哪里,做些什么告诉她。他相信四哥不会出买自己,夜沧虽是四哥的人,却是蔺宸曜一手培训出来的暗卫,他绝对相信

夜沧的忠诚。
平时他为了查案也会离开京城几天,可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那这些黑衣人是如何知道他的行踪呢?他们究竟因何事伏

击他?
“我一定会将幕后的人抽出来!”傅冠璋咬牙切齿的道,跟他一同去的两个同僚也在这次伏击中牺牲了。
他们在京城上有老下有幼,若不是他为了赶路,不会连夜经过燕峡谷,这里两侧皆是悬崖峭壁,形势险峻,最容易设伏

陷,可当时他根本没想过有人会在这里设伏。
他的命是两个同僚的命换回来的,在他中箭后,立即感觉箭上有毒,是同僚拖着那些黑衣人,让他有了逃脱的机会。
“你能不能派人去燕峡谷将我那两个同僚的尸体运回来厚葬,并给一笔安家费他们的家人。”
蔺宸曜道:“让金叔派人去办了,你暂时就在这住下,等身上的余毒清了再回去。”
傅冠璋颔首,看情形只有这样了,若带着伤回去,祖父母肯定会担心,同样也不想妹妹担忧。
想到妹妹傅盈婼,他忽然想什么,便问道:“昨天的百花宴举办得如何,夜光玉有送出去吧?”
离开京城时,妹妹信心十足的对自己说,她一定拿个最优秀的奖项回来,给他添些光。但他知道,蔺宸曜打算在百花宴

上,用自己亲手雕刻的一对玉雁作为奖励送给她,相信她收到一定很高兴。
对于蔺宸曜这个未来妹婿,他是十分满意的,相信他一定会照顾好妹妹,因此,在蔺宸曜在京期间,他也撮合了不少机

会让他俩相处,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过就差最后下聘。
“你不是神捕吗?你自己去查。”蔺宸曜并不想提这件事。
傅冠璋就知道他害羞,不好意思提,不过看样子肯定已送出去了,他道:“妹妹这个人是含蓄一点,但她绝对是一个好

女孩,有你照顾她,我就放心了。”
他可全力去追捕杀父母的凶手,胡天霸能逃脱这么多年,其实力可见不容小觑的。他们三房如今只剩下自己和妹妹,他

怕自己有万一,留下妹妹一人,现在可好了,他可以无牵挂了。
蔺宸曜知道他误会,但没有纠正,问道:“妹妹小时候不是给你寄了一张她的画像吗,你还保存着吗?”
在见到妹妹前,其实他先见到她的画像,画像上的小女孩面部很长,嘴大下巴翘起,笑容很夸张,头大身小,第一次见

到这种画像,那时他觉得这小丫头挺有意思。
后来见到她的真人,其神韵与画像很像,她说那是卡通漫画,那时他见过她画了一只河马,看起来很有喜感生趣。
傅冠璋想了想,道:“那幅画我好像一直收藏在暗格里,怎么了?”
蔺宸曜道:“你身体好了后,回去把那幅画给我。”
傅冠璋睨了他一眼,“那是妹妹给我的,你若想要,让她给你画一幅。”
“我有用,你别问那么多,用完还你。”
这时,管家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待傅冠璋喝了药后,蔺宸曜跟他聊了几句,看他神情好了很多,见时辰不早了,想到自

己还有事,叮嘱了管家几句,便坐马车离开了。
“公子,老太爷和二老爷要你立即回府。”这次驾车的是金叔,虽然蔺宸曜已被封爵,是一位侯爷了,但他还是习惯称

蔺宸曜为公子。
蔺宸曜想到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回国公府,如今听金叔这么说,想也知道他们找自己做什么,肯定是为了赐婚的事,便道

:“那就回去吧。”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荣国公府大门前。
蔺宸曜刚下马车,一个清秀白净的少年迎了上来,喜悦道:“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他是金叔的儿子金元宝,也是蔺宸曜的贴身小厮。
蔺宸曜问:“有事?”
金元宝连连点头,“老夫人和二夫人找你,说见您回府后立即去见她们,否则…”
蔺宸曜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们说,否则你以后不用回府了。”
金元宝其实知道老夫人和二夫人常用这句话威胁公子,但每一次都不是认真的,但这一次却不同,她们似乎真的很生气


她们昨天听闻在百花宴里,公子向皇上提出了赐婚要求,最后胜出的忠毅侯府五姑娘时,都极为意外,因为她们都会以

为是鄂国公府的傅二姑娘,尤其是二夫人,晋京城那么多世家千金,她最满意傅二姑娘,而且家世还不错,与荣国公府门当

户对。
可如今却换了曾经声名狼藉的楚五姑娘,不管怎样,楚五姑娘曾经对公子不要脸的纠缠过,名声那么臭,让人对她没有

好感。
当时他听到也吓了一跳,楚五姑娘居然能将傅二姑娘打败?她不是一无事处的草包吗?怎么可能把有画仙之称的傅二姑

娘打败呢?
他不相信公子愿意会娶楚五姑娘,公子喜欢的是傅二姑娘,楚五姑娘这是横刀夺爱呀。
昨晚老夫人和二夫人等公子回来解释,可偏偏公子整夜没有回府,北平侯府也没有回去,今儿也找不到他的影踪,她们

才那么生气!
蔺宸曜想了下,沉声道:“你去告诉她们,我去见了祖父和父亲,就过去看她们。”
语毕,他迈步走了进去。

外院书房。
蔺宸曜进去时,蔺老太爷正要临摹着一幅名画,蔺二老爷在旁给他研墨。
蔺老太爷自从退下来后,他日子过着很清闲,种花,养鸟,画画,以前年轻时想做却没有做的事,年老后,他统统都没

有放过。
而蔺二老爷蔺明孝曾经是大将军,如今署掌宗人府,今日刚好是他休沐日,父子俩因为蔺宸曜被皇上口谕赐婚的事,一

同在书房里等他回来。
蔺宸曜见他们如此有闲情逸致临摹画,便知道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生气,不知怎么的,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上前给两人行了礼后,蔺宸曜道:“祖父,父亲,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赐婚的事怎么回事?”蔺老太爷虽已年近七十岁,但依然面容红润,说话声中气十足。
蔺宸曜便将昨日的事简单的说了一次,其实宴会的事,蔺老太爷今晨早已让人打探清楚,如今只是想听听当事者的陈述

,见没有半分偏差,便捋着胡须道:“你是真心的吗?”
他知道孙儿钟意傅家二姑娘,可他知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想娶傅家二姑娘的不只他的孙儿,还有皇室的人。但若两人

都对彼此有情,愿意携手将来,无论如何,他都会让皇上收回这道口谕。
若是只有孙儿一厢情愿,那他很乐意这赐婚能成,但关键是在于孙子,若是他不是真心,这婚事强求也无用。
蔺宸曜道:“祖父以前常教我们: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孙儿既然在众人面前承诺了,便不会

反悔。”
蔺老太爷满意地点头,他这个孙儿最重承诺,他既然能这样说,表示他会遵守承诺,将来也会对自己的妻子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