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羽一怔,“意思是说,你会罩我一辈子?”
蔺宸曜的黑眸里倒影着她的身影,淡漠道:“进去吧,你脸上的伤记得上药。”他指了指自己颧骨处。
经他的提醒,楚歆羽抬手抚了下颧骨,“嘶”了一声,疼!她都不知道自己颧骨被撞了,明天肯定会肿起来了。
楚歆羽看着她,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他们俩刚才的对话就像是一对恋爱中的情侣,她居然会问他恋爱男女才会问的话
,一抺嫣然悄然浮现上她洁白脸庞上。
她低头移到车厢口,挑起帘幕正想下车,忽然想起什么,转身——
蔺宸曜附身过来,伸手想替她撩起帘幕,她正在这时转身,柔软嫣红的唇瓣不以意地与他的温热的唇擦过,两人瞬间仿
佛触电一样愣住了!
楚歆羽最先反应过来,啊了声,正想往后退,却忘了后面是悬空,她身体一时失去重心,就要往后倒下去时,蔺宸曜眼
疾手快,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楚歆羽的身体再次失去平衡往他直扑过来。
“砰”的一声,蔺宸曜后背着地,而楚歆羽跟着摔在他身上,好巧不巧,她的唇竟无比精确地亲在他的唇上。
唔!
呃!
两人同时惊了惊,两双眼睛齐齐瞪大,目不转睛的瞪着对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有种似曾相识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在她还是妹妹,他还是玄晖哥哥时,她也曾以这样的
姿势把玄晖哥哥压在身下。
而蔺宸曜的画面是,他教妹妹剑练,后来因为招式问题,两人争起来,妹妹要跟他决斗,他俩对招,他故意输她几招,
她不服气,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誓要将他打倒。
他知道这样打下去她赢不了自己,就故意着了她的道,那知自己真的被她绊倒,身体直直往后倒。妹妹则忘记自己的手
还被他扣着,他一摔,连带她也被拉着往前倒,一股拉力让她摔在自己身上,然后两人的唇瓣便贴在一起…
蔺宸曜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背后疼痛一般,深邃的墨眸直直锁着楚歆羽惊愕的眼睛,如云如雾,缭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
情绪。
她柔软的身体压在他怀里,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亲密的距离可以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她身上好闻的气息缭绕在他鼻
尖,唇瓣上的柔软,美好得令他一时恍了心神,忘记将她推开。
马车外的车夫听到车厢里的响声,也不禁看了两眼,但没有侯爷的命令,他不敢撩起帘幕看。
而楚佳芃虽下了车,也知道可能北平侯找楚歆羽有话说,才留她下来,但她不敢先进府,怕被人瞧见楚歆羽跟男人在车
厢里独处,即使两人已被皇上口谕赐婚,但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为夫妻。
她站在台阶上,因为离有段距离,没有听到车厢里的响声,只是觉得两人独处有点久了,但又不好意思上前催促。
可两个小厮却知道三姑娘是和五姑娘出门的,如今只见三姑娘下马车,却不见五姑娘,三姑娘也没有进府,那么马车的
肯定是五姑娘。因此,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听到马车有响声,立即上前道:“五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道询问声让楚歆羽反应过来,她双手撑着地板,蓦地撑起身子,脸蛋像被火烧着一样,火辣辣的,掀开帘幕跳下马车
,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她下马车时,由于跑得快,小厮并没看到她脸上的伤,但帘幕撩起瞬间,却看到里面有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男人坐在地
板上,还没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帘幕就落下来。
五姑娘跟一个男人在马车里?
这辆马车漆黑华贵,一看便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他们正想再看清楚一点,可马车已转头驶离。
冬儿看见小厮疑惑的神情,怕他们胡乱猜想,便道:“那是北平侯府的马车,是北平侯送我们回来的。”
刚才五姑姑经过她身边时,看到她脸上的羞红,虽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孤男孤寡女在车厢处了半盏茶时
间,能纵恣想像的到。
楚歆羽垂首,和楚佳芃一起迈进门,两人身上有些狼狈,尤其是楚佳芃,惹来不少小厮丫鬟的注目揣测。
有机灵的丫鬟,赶紧跑去安善堂禀告老太太。
安善堂里,气氛有些微妙,丫鬟甚至连气都不敢粗喘一声。
老太太坐在罗汉榻上,拨弄佛珠,脸色有些难看,二夫人在喝着茶,三夫人也在,还有杨怜心和楚佳瑜,而楚佳婷因为
要抄家训,所以没有来,楚佳韵自然陪同着。
二夫人喝了口茶后,叹道:“当真是看走眼了,原以为像莫老太爷那样高风亮节的人,教出来的子孙不会太差,谁想到
他为了退婚,竟然装病装残废。若不想结这门亲事,为什么不直接道明?”
查到莫大公子装残废退婚后,三夫人便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快将她的婚事定下来,说不定不会发
生今天的事,自责自己没有带眼识人。
所以二夫人才会苦口婆心的劝慰她:“我们侯府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两人真不适合,就让人说两人八字不合,不是好
姻缘便是,可如今装残废,万一我们这样同意退婚了,外面的人知道,会如何说我们侯府的姑娘?”
老太太手中的佛珠攥紧,瞥了眼三夫人道:“三媳妇你就不要多想了,二丫头是个好孩子,我绝不会让莫家的人将她的
名声沾污的。这婚事退了,我们会替她寻一门不比莫家差的,你也劝慰她一下,让她别担心,即使她不嫁,我们侯府也养得
起。”
杨怜心也加进入来劝说道:“是啊,三舅母,五表姐如今是未来北平侯夫人,日后想攀我们侯府的人多着呢,再说,五
表姐过得好也不会不管我们,定然会关照我们姐妹的。”
昨天楚歆羽被皇上赐婚的消息可能莫大夫人还不知道,不然不会这边侯府有姑娘被皇上赐婚,那头就有人急着上门退婚
。
杨怜心心想,莫大夫人这样婚退得真好,若是消息传了出去,必然会以为侯府的姑娘是不是有问题?不然怎么皇上才口
谕赐婚,另一个姑娘就被退婚了,若是好姑娘的话,忠毅侯府攀上功勋世家,不知有多少人要不巴结,又怎么会退婚?
只是,她虽不性楚,但住在忠毅侯府也是府里的一分子,所以不敢把莫家退婚的事扬出去。三舅母如今可是掌大厨房的
了,身份与以前不一样了,她想日后在侯府吃得好些,就要跟她们多套套关系。
楚佳瑜看了一眼杨怜心,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过头了,五姐姐是未来北平侯夫人跟二姐姐被退婚一点关系都没有,杨表
姐为什么要扯上她呢,还有,杨表姐劝说这些话并非真心,反而含讽刺的成分多些。
她正想着,有丫鬟急冲冲的进来,凑到孙嬷嬷耳边嘀咕了两句。
孙嬷嬷脸色微变,瞥了眼二夫人,楚老太太看到,就急着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二夫人直觉认为这事跟自己有关,“出什么事了?”
孙嬷嬷望着二夫人道:“三姑娘和五姑娘回来了,有丫鬟瞧见三姑娘头发凌乱,脸上有伤,而五姑娘脸上也有淤伤,好
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人没有见到,她不清楚丫鬟有没有夸大来说了,按她对五姑娘的印象,她不可能任人欺负的。
众人还没有开口,三夫人先惊叫起来,“打?谁打的?她们不是出去逛街吗?”她的语气含有浓浓的担忧。
杨怜心听闻,心里一阵窃喜,她觉得自己这样想很不厚道,可谁叫她出去不带自己,不过话说回来,幸好没有带自己,
不然自己也可能遭人打了。
其他人都很担忧,楚老太太则拧眉,“怎么会被人打?谁敢打她们?”
二丫头为人冷清,不理闲事,更不会主动惹事,她相信楚歆羽跟她出去,有她劝着也不会生事。
杨怜心站在楚老太太身后,忍不住接口道:“那可说不一定,如今五表姐身份不一样,嫉妒她的人自然就多,三表姐也
许是受她…”
“连累”两字还没有说出口,楚老太太脸色沉着,杨怜心立马止言。
正在这时,冬儿扶着楚佳芃绕过屏风进来,楚歆羽跟在后面。
屋里的人看到她们,都睁大了眼睛。
连楚老太太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怎么,怎么你们伤成这样了?”语气急切,带着浓浓的担忧。
孙嬷嬷刚才说楚佳芃头发凌乱,脸上有伤,楚歆羽脸上有撞伤,楚老太太只当是发髻乱了,额头撞出淤青,却没想过会
伤的这么严重。
尤其是楚佳芃娇嫩如花的脸上,划出一道长伤口,隐隐渗出血来,而楚歆羽脸右边颧骨处有淤青,并肿了起来。
楚歆羽站在那里,清澈的眸光扫过众人,将众人的神情都纳入眼底。
除了杨怜心,表面上带着关心,眼里却闪着幸灾乐祸的笑,其他人不管是眼里,还是脸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她暗
松了口气,还好,羽儿的亲人心底还是善良的,只要她们真心对她,她必也会真心相待。
楚佳瑜最先走过来,担忧道:“三姐姐,五姐姐,你们的伤一定很疼了,二姐姐那里还有些药膏,要不要先拿来给你们
擦?”
“我不要紧,倒是三姐姐她的比较严重。”楚歆羽说道,上前去给楚老太太她们请安,由于肩膀撞到,刚才在车厢里摔
过,所以弯腰时姿势有点难看。
楚老太太蹙眉,立即叫孙嬷嬷去请大夫。
孙嬷嬷点头应下,转头吩咐语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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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这是一本被害重生在萌宠身上的军少迷妹,撩宠高冷军少的血泪史,虐渣打脸的女强史,璀璨耀眼的明星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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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百年神秘世家流落在外的嫡女,被贱人所害变身萌宠;
他是华夏过赫赫有名的军中战神,年轻有为的高冷上将。
第112章:关心
“到底怎么回事?”楚老太太问冬儿。
冬儿在马车刚横冲直撞时因为不小心撞到脑后,把她直接撞晕了,她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是在马车停下来时,她
被三姑娘掐着人中才醒过来的。
楚佳芃知道全过程,她说出来的话比冬儿更可靠,遂把坐玉芳阁出来,马车遇到锦衣卫在捉拿罪犯,他们在马车顶上打
架,将马儿吓得狂奔起来,她们在车厢里东撞西撞的,所以撞得脸上受伤了。
然后北平侯经过,救了差点被剑刺伤的楚歆羽,她省略了楚歆羽向锦衣卫索要精神受损失费,接着跳到北平侯用马车送
她们回来。
楚佳芃一说完,杨怜心便气愤填膺道:“这些锦衣卫太霸道,怎能罔顾百姓的生命,在街上打起来,到底是罪犯重要,
还是人命重要?”她表面上很生气,可一双眼睛却带着笑意的。
楚歆羽的容貌,在整个忠毅侯府,她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不,应该是整个晋京城,五官属她的最美最耐看了,尤其
是皮肤,嫩白到几乎要掐出水来。
她其实嫉妒了很久,因为她自己不是肤白的人,而且还常出油,如今楚歆羽容貌被撞肿了,虽没有三表姐楚佳芃严重,
但她心里却极痛快,谁叫她今天没带她出去,不然她也会坐上北平侯的马车,让他亲自送回来。
怎么北平侯没有嫌弃她的容貌受损呢?
楚歆羽没有理会杨怜心说什么,其他人也没在意她说什么,但楚老太太倒是想起楚歆羽回府那天,马车在街道上因马儿
受惊狂奔,撞倒了不少老百姓的摊位。
那时她回来却轻描淡写的略过不提,只是那时的她脸上没带伤,而自己对她也没多大在意。如今想起,她好像没有问第
一次马车为何会受惊,而且载她回来的车夫已被袁氏解雇了。
二夫人看到女儿脸上的伤,心疼不已,还好伤口不深。
三夫人见两侄女都受伤,同样也心疼,怎么一个两个都伤在脸上?她女儿是,如今三姑娘也是,甚至楚歆羽脸上也被撞
淤了,虽不是很严重,但女儿家脸上被划伤了,始终不是好事,便对楚老太太道:“让她们先去梳洗下一番吧。”
楚老太太点头,就吩咐孙嬷嬷带她们去梳洗。
楚歆羽和楚佳芃福了福身,便跟着孙嬷嬷下去。
她们刚离开,正堂里便开始讨论揣测起来,大家都很生气,尤其是二夫人,三姑娘是她唯一的嫡女,平时宝贝着,舍不
得她受半点委屈,可如今才出门半天不到,便带着伤回来,这件事她不会这样算的。
楚老太太拨弄手中的佛珠,心情也甚为复杂,侯府因侯爷被贬职,所有人都以为能负责到头上来,莫家如此,如今锦衣
卫也是,怎么好端端的出趟门会被他们缠上,谁的马车不打,偏在侯府的马车上打。
楚歆羽和楚佳芃在偏屋里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把发髻梳好,孙嬷嬷吩咐明夏去拿药膏给她们涂上,但楚歆羽没有用,
而是让丫鬟去小筑院找竹帛,让她把她自制的药膏拿来。
丫鬟跑着出去。
再回到正堂,大夫被丫鬟领了进来。
楚歆羽让大夫先看楚佳芃,她脸上的伤却不急。
大夫替楚佳芃把脉,冬儿趁此把事情大概简略的说了一遍,大夫听完,点了点头道:“姑娘是受了点惊吓,老夫一会给
她开些定惊茶,她脸上的伤口不深,涂几天药膏便会结痂。”
遂又要给楚歆羽把脉,楚歆羽却推了道:“不用了,我就脸上撞了一下,其他没事。”
“五妹妹,你看看吧,你今天受的惊吓比我还大。”楚佳芃道,她很清楚,自己今天能活着回来,是楚歆羽救的,是她
手脚快把自己推开,才没有被剑刺伤,而她自己撞到脸,却一直没有在意。
“我…”楚歆羽还想拒绝,但见到她们个个都用关心的眼睛看自己,为了让她们安心,最后还是将手给大夫把脉。
当大夫的手按在她手腕内的脉门时,她心忐忑着,怕大夫会诊到她心脉不正常,大夫先是蹙着眉,半晌才舒展开来,他
道:“这姑娘没有其他大碍,只是…”
他迟疑地看了一眼楚歆羽,令她的心提了起来,难道他断出了什么?
“只是脉博有点乱,可能是受惊所至,我稍后开些定惊的药给她。”
听他这一说,楚歆羽的心才定了下来。
大夫就依照两人的脉象不同,开了两种不一样的药,还留下了一瓶刀伤祛瘀药膏。
明夏刚送大夫出门口,竹帛便气呼呼的奔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药膏。
“姑娘,你没事吧?伤到哪里?”她看到楚歆羽,一脸的担忧,忘记了这里是正堂,楚老太太和二夫人三夫人都在,把
礼仪规矩都忘记了,但见她如此关心自己的主子,老太太她们也没有责怪她。
楚歆羽道:“皮外伤,我没事的,倒是三姐姐伤得较重,你把药膏给她吧。”
竹帛确定了她真只有颧骨的淤伤,才安下了心,把药膏给了楚佳芃,并告诉她早中晚各三次。
其实她看到楚佳芃脸上只划了一条小小血痕,也不是很严重,涂两天伤就能结痂,不需要用到一瓶药膏,想提醒自家姑
娘这是最后一瓶药膏了,若是给了楚佳芃,那她自己的伤怎么办?但屋里那么多人在,她又不好当面说。
楚歆羽见都没什么事,便跟楚老太太福身道:“祖母,歆羽回去擦药膏,就不陪您老人家说话了。”
楚老太太点头,神情慈蔼道:“好孩子,今天受惊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侯府不会就此罢休的,定会让锦衣卫的给
你们一个说法。”
楚歆羽一听,便知道刚才自己不在时,她们可能商量了想替她们讨回公道了,毕竟侯府的嫡女被划伤脸,此等可是大事
,怎能让锦衣卫就这样把事情抺过去,于是她赶紧道:“祖母,明天锦衣卫许抚司会上门道歉的,这事您老人家就不用操心
。”
“道歉?是不是真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听闻都很惊讶,这个许抚司她们可听说过,查案手段非常狠辣,一点情面都不
讲,若被他抓住把柄,就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这样冷酷的人,难怪会不顾百姓生命安危,当街与罪犯打起来。
“是真的,所以你们就不要为此事操心了,不然眉头皱多了,易生皱纹的。”
楚歆羽用她柔软的手指轻轻抚了一下楚老太太的额头,表现出一副轻松调笑的模样,大家见此,就不再说什么。
楚歆羽正要告退时,外面进了一个丫鬟,手里拿了张大红描金的请帖,道:“五姑娘,鄂国公府四姑娘给你下帖子。”
是傅盈舞!没想到她说的是真的,还以为经过昨日,她不会请自己去府里了,毕竟她当众赢了她二姐姐,那时,当大家
起哄要她和许芷澜比试时,她看到她很矛盾的神情,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站在许芷澜一边。
她可以理解的,毕竟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以许芷澜才是她的二姐姐,就连她的最亲爱的哥哥,只见过她小时候的
画像,而且那时也是她故意画丑,跟他开玩笑的,却不想这样,反而被许芷澜有机可乘了。
接过丫鬟给她的请帖打开,是她邀请自己去鄂公国府赏花,这样也好,她可以借机见见她的亲人,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有些情事,耳闻不如眼见。
杨怜心见只请了楚歆羽,没有她的份,手里绣帕绞着,脸上掩去妒忌,只笑道:“五表姐几时和鄂国公府的四姑娘交情
这么好的?”
她记得昨日在楚亲王府时,这个四姑娘好像曾悄悄与楚歆羽走在一起,两人低声说话,那时她因为跟她们有段距离,没
有听到说什么。
楚歆羽看了她一眼,把帖子递给竹帛,然后道:“那天在龙华寺院放生池遇到,跟她聊了几句,她便约我去她府上玩,
原本以为她是说笑的,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她真下帖了。”
三夫人笑道:“那是因为你人缘好,随和又懂礼,这样的人谁不喜欢结交,你去了鄂国公府,回头再请鄂国公府的姑娘
来府里玩,常常来往,交情就深了,若不是二丫头脸上有伤,还想让她陪你去,让她出去多交些朋友。”
杨怜心就道:“可五表姐你脸上有伤,明天这样出门可好吗?”
她正要开口,楚老太太就道:“既然脸上有伤,就推了吧,或是等伤好了,邀请鄂国公府的姑娘过府玩便行。”
楚歆羽当然不会推,刚才换衣服时,已在铜镜里看过自己脸的淤伤,今晚若能消肿,明天粉底打厚些,应该能掩饰得过
去。遂道:“昨天跟四姑娘说好的,不能反悔,不过祖母放心,明天我上厚些底粉,应能遮掩过去。”
“既然这样,你初次登门,又是去赏花,不好空着手,明儿把院里那株六角大红带上吧。”
二夫人笑道:“六角大红是老太太最钟爱的,还是留着吧,我正好培值了一株赤丹,与六角大红相似,花型也好看。”
“好,那就听二婶的。”楚歆羽没推辞,承了二夫人的情,然后再次朝她们福了福身道:“祖母,二婶,三婶,羽儿就
先回去了。”
楚歆羽离开,楚佳芃也不留下来,跟长辈福身告退。
小筑院,丹青和紫铃都守在门口张望着,看到楚歆羽回来,衣服虽已换新了,但脸上的伤却很吓人。她皮肤白,脸上稍
有红了一点都很显眼的,何况还是淤青。
丹青红着眼,她听到安善堂的丫鬟来说姑娘受伤了,要竹帛拿药膏去,她们都吓坏了,又不敢贸然跑去安善堂看姑娘,
只好守在门口等她回来。
还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大碍,她们的心才安定了下来,可等进去屋里,楚歆羽进了内室,脱下衣服,露出白晳的背部
,让竹帛帮她上药。
竹帛上前一看,倒抽了口冷气,只见她雪白的背上,满是红紫淤青。
楚歆羽当时感觉背后有点疼,并没有在意,是回来在安善堂换衣服时,她从铜镜里看到,她的伤在身体里,不便让大夫
看,所以大夫走了,她才急着回来上药。
竹帛道:“可没有了无痕膏了,最后一瓶已给了三姑娘,之前我早就想说了,你的伤比她还严重,她根本不需要用一瓶
那么多,不如我现在去问她要回一点?”
“不是还有一瓶百草油吗?快去拿来。”
闻言,竹帛立即奔去书房,把药箱提过来,找到百草油给她涂上,她涂得很小心,深怕自己稍用点力,会把她的伤加重
一样。
好上后,楚歆羽才穿回衣服。
“姑娘,背上的伤上了药,你今天就不要沾水了。”竹帛提醒道。
楚歆羽点头,感觉有点口渴,正好紫铃端茶过来,她接过喝了两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叫她们把丹青一起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