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离开的伤痛。
所以,凭着这些关系推测,傅盈舞可以肯定油灯钱必是三表哥蔺宸曜添的,因为只有他才会这么做,其他几位根本没可
能性,三叔十几年前外放便极少回京城,刘姑娘楚五姑娘和赵家大夫人根本不认识三叔三婶和五妹妹,不可能会做此善举。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赵素华语一顿,眼神有些闪烁。
“不过什么?”
“祖母说谁添的不重要,这件事不许再议论,你也别说出去哦。”因为曜哥哥与二表姐的关系未明,不想外人知道任意
揣测。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傅盈舞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快步进屋,见到母亲和二姑姑陪祖母说话,二姐姐傅盈婼很端
庄的坐在一旁聆听。
祖母今天的精神不错,听说昨晚给楚五姑娘按摩过后,颈椎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觉也睡得安稳了许多。
她们从无尘庵回来,便听母亲说起,才知道昨晚楚歆羽帮助祖母的事,没想到乔乔不小心走失了,会遇上楚歆羽,也许
这是佛家所谓的缘吧。
“小舞回来了,找到乔乔没有?”傅盈婼见她进来,便起身迎了上来。
她穿着一袭湖蓝色素罗衣裙,裙裾里绣着白玉兰花,腰间用绣花珍珠腰带盈盈一束,显得身姿纤如柔柳,她的发式简单
,只梳了个垂髻,戴了一根镶珊瑚流云雕花柳木钗,而白如玉的脸上胭粉未施,精致的五官却有一种清新自然之美。
“二表姐,乔乔在这里。”赵素华和俏儿跟了进来,将乔乔抱给傅盈婼。
傅盈婼并没有接过,只是示意赵素华将乔乔放在地面,她撩起裙摆蹲下来,伸手轻抚着乔乔的头道:“你们在哪找到它
的?”
“是楚五姑娘的丫鬟找到的。”傅盈舞兴奋的告诉她道:“你知道吗?乔乔看到楚五姑娘,好像很喜欢她,钻到她怀里
赖着不想走。”
抚着乔乔的手一顿,傅盈婼诧异地看着她道:“你看到她了?”
“是啊,在放生池里,她和她的丫鬟在放生,看上去跟外面传闻很不一样。像曾左参议家的二姑娘,有传闻说她温良恭
俭让,可我却看到有个卖菜的老爷爷不小心撞了她马车,她下车居然挥了他一鞭,还把老人家装有菜的箩筐踢翻了。”
说着,傅盈舞很不屑对方的行为啧了两声道:“传闻果然不能尽信。”
傅老夫人听了傅盈舞的话,便出声教导她们道:“以后你们别信外面那些传闻谣言什么的,要用自己的脑袋多想想,用
眼睛多看看,多思考,别人云亦云。”
“祖母说的极是。”傅盈舞很赞同傅老夫人的话,如一只翩然翻飞的蝴蝶奔到她身边,揽着她颈撒娇道:“祖母,我请
楚五姑娘过两天来府里玩,你说好不好?”
傅老夫人轻拍了拍她手背,慈笑道:“好好好,当然好。”
那孩子心思细腻,听大媳妇说自己有头疼症,夜里难以安眠,便给她一只香囊,让她给自己,说睡前嗅嗅,有助睡眠。
她昨夜试嗅了一下,气味清新舒爽,让人心静平和,然后将它挂在床头,果然一夜无梦,这是四年多来,第一次睡得如
此安稳。等她到府里玩,还想问她这香如何调配的。
祖母连说了三个好,表示她很满意自己的提议,傅盈舞心喜,又奔到傅盈婼跟前,低声道:“我请楚五姑娘来府,你会
介意吗?”
她知道二姐姐与楚歆羽两年前曾有过一些不和的传言,具体情况她不清楚,二姐姐也从没出来澄清,后来随着楚五姑娘
离开,传言便没有人再提起。
虽知自己的姐姐不是小气之人,但若她介意,自己不会下帖邀请。
她那点小心思岂能瞒过傅盈婼,遂故意板起脸道:“我说介意,你会不让她来吗?”
傅盈舞娇俏的脸蛋顿时一垮,小声嘀咕道:“若你不愿意,那我…”
见此,傅盈婼轻笑,打断她的话道:“她曾帮助过祖母,请她来府玩也是应该的。”
傅盈舞笑容瞬间扬起,喜欢道:“我就知道二姐姐不是小气的人,回去后我就下帖。”
看到堂妹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傅盈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性子对她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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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让男主出来逛一逛。
第066章:推算
龙华山顶峰
阳光照散清晨的云雾,周围的景色清晰可见,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绵延不绝的山岭如同一条正在酣睡的卧龙。
偶尔看见一只雄鹰在空中翱翔,姿势充满不羁和雄伟,给顶峰的景色添加一份亮丽,因看不到边际,更显得气势磅礴,
令人仿佛置身于画卷之中。
峰上一座凉亭内,有一老一少对坐于石桌前潜心对弈,围棋子落在棋秤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蔺宸曜修长的手指执着一颗白棋落下,弘一大师捋了捋雪白长髯道:“两年不见,玄晖的棋艺越发精湛了,波谲云诡,
叫人防不胜防,老纳这一局又输多了一子。”
蔺宸曜笑了笑,“是大师承让。”
“与终年在外行军打仗的人对弈,终究是少了实践,老纳输得心悦。”
弘一大师是龙华寺的得道高僧,银髯飘逸,目光炯炯,他不但精通周易命理,风水玄学五术,棋艺也相当精湛。
蔺宸曜幼时曾蒙大师指点过棋艺,若在京城期间,每月他都会上龙华寺与大师对弈几局,如今他青出于蓝,弘一大师也
甚有成就感。
将棋盘收起,弘一大师从石桌底下拿出茶具,旁边已有煮好的山泉水,他一边动作熟练地泡茶,一边道贺道:“恭喜你
,这么快就让你找回《仲秋之夜》,这下子可以跟皇上交差了。”
那幅画原是皇上赏赐给傅绍德,后来傅绍德回京述职遇难,跟着《仲秋之夜》也消失了,就在一个月前,有个自称柳家
后人的人给皇上写了封密信,说《仲秋之夜》内有藏宝图,乃是前朝某个皇子准备造反的备用金,后来皇子被伏诛,这批备
用金便全归当时暗中辅助皇子的柳家。
柳家因为怕被朝廷查出来,便将这批备用金藏了起来,当时柳家的家主正是柳真之,他将藏宝地图放在画内,作传家宝
留给后人。谁知后来柳家没落,子嗣单薄,一直没有人去寻找宝藏,也不知什么原因,《仲秋之夜》后来落入皇上的私人宝
库里,阴差阳错,又让他赠送了出去。
柳家后人希望朝廷找出地图去寻找宝藏,为百姓造福,这也是柳家先祖的遗愿。
皇上不管这密信是真是假,近年来自然灾害频发,各处不断有灾情传来,朝廷正需要用钱,国库又如同没有水源的河流
般日见干涸,若这消息是真的,便可以暂时填补国库。
因此,在蔺宸曜回京受封后,皇上便将寻找《仲秋之夜》这项任务交给他秘密去办。
弘一大师泡好茶,茶香四溢,他盛满了四杯热气腾腾的茶,示意蔺宸曜享用。
蔺宸曜端起楠竹制成的杯子,放到鼻端,闭上眼睛轻嗅一下,浓淡适宜的茶香飘进鼻腔,他浅抿了一口,放下竹杯,才
缓缓道:“假的。”
“什么假的?”弘一大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蔺宸曜答道:“《仲秋之夜》是临摹的,对方临摹的手法非常逼真,我想如果柳真之还在生,看到那幅画也会认不出来
。”若不是他曾经见过这幅假画,只怕连他都分不出真假。
弘一大师赞道:“能临摹如此逼真的人,画技必定不在柳真之之下。”
蔺宸曜笑道:“她的画技的确独步天下,小小年纪便将别人的画临摹的跟原画一模一样,就连人物画像也画的如同真人
一样。”
当说起她时,弘一大师发现蔺宸曜素来清冷寡淡的脸上隐隐多了一丝温柔,继而想起日前安阳长公主所托,他捋了捋雪
白长髯道:“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此人甚是熟悉,莫非她是鄂国公府的傅二姑娘?传言她创造的作品新颖又独特,尤其一
手泼墨画,用墨微妙,不见笔迹,如泼出耳,更有画仙之美称。”
蔺宸曜笑而不语,端起竹优雅地喝茶,弘一大师以为他默认,便将话题绕回来道:“皇上只给了你两个月时间,如今已
过去一个月,你确定能在一个月内将画寻回?”
听弘一大师这么问,蔺宸曜脑里闪过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孔——我拿真迹与你交换。她神情坦然自若,丝毫不见说谎后的
紧张,让人无法对她的话质疑。
她能看出画是临摹的,那么她一定见过真迹,许是她并没有说谎,真迹真的在她手上,只是真迹为何会在她哪里?
假的画的确是从胡天霸手中典卖出去,其中还有一些首饰玉器,足以证明胡天霸就是杀害傅绍德夫妻的凶手,那么,她
又是怎么得到真迹?还是她跟胡天霸有什么关系?
所以刚才在灯楼没有立即回应她,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在事情还没有查清之前,他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
他放下竹杯,避重就轻道:“我会找到的。”
弘一大师清楚他的能耐,既然他说会找到就定会找到,遂又习惯性的捋捋长髯,道:“找画固然重要,但你的终身大事
也不能耽搁下来。日前你祖母和母亲来找老纳给你推算,老纳夜观星象时,就顺手推算了下你的命宫,发现你的红鸾星和天
喜星同在夫妻宫,下半年将会有喜事,但若错过这次姻缘,你这一生很难再遇上两星同在,并将孤独一生。”
蔺宸曜墨眉微蹙道:“大师已将此事告诉她们了?”
弘一大师道:“是的,她们要老纳劝你,明天楚亲王府举办的百花宴务必出席,若看上哪家姑娘,只要你喜欢的,她们
择个吉日去提亲下聘。若你有心怡之人,可以不用出席,告诉她们是哪家的,她们择日上门提亲。”
蔺宸曜不语,端起竹杯,漫不经心地浅啜了一口,弘一大师言尽于此,接下来该做什么,他相信蔺宸曜会懂得如何取决
。
从顶峰下来时,烈日当头,蔺宸曜刚步下最后一阶梯,脚下一顿,却见一抺湖蓝色身影娉娉袅袅站在前方几步远距离,
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
见到他,傅盈婼没有意外。
自知道他来了龙华山,便猜到他会来这里和弘一大师对弈,因此趁着众人吃午饭时,特意寻过来。她仰脸看着他,展颜
而笑:“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第067章:断裂
正午的时候,秦妈妈才姗姗出现,当时楚歆羽从放生池回来,在西厢院正嘱咐丹青和蓝依收拾东西。
东西不多,蓝依几下子便收拾好了。
秦妈妈似乎不知道她已还了愿,满脸歉意道:“五姑娘,真的很抱歉,来寺里上香的人太多了,路又窄不好走,耽误了
些时辰,我们先吃了午饭再去还愿吧?”
楚歆羽爽快道:“没问题,你去吃饭吧,我们先下山了。”
秦妈妈讶异地看着她,“你…不还愿了吗?”
“还完啦。”
楚歆羽不由心里好笑,秦妈妈是不是太自以为事了,经过昨晚发的事,她还会站在原地傻傻等着吗?
还了?秦妈妈愣住了,五姑娘怎么没有等自己?她的荷包不是没银两吗?她哪来的银两买供品?
其实这也不怪秦妈妈自负,是她太相信香梅,并低估了楚歆羽的智商。
原来香梅根本没有帮楚歆羽准备还愿的供品,昨晚她很自信楚歆羽会掉进圈套,既然如此,还需要准备供品吗?
然而,当计划失败了,她就告诉秦妈妈自己没给五姑娘准备供品,并且在她们出外消食的时候,早已安排人引开丹青,
进厢房把五姑娘荷包里的银两全用石头换走。
她在想,只要阻止五姑娘今天回府,也算将任务完成了一半,回到侯府大夫人不会重责她。
而秦妈妈认为楚歆羽虽变聪明了一点,可像她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姑娘,本质依旧不会改变,她哪会懂拜佛
需备些什么,何况就算五姑娘知道也没银两买东西,她脸皮薄,更不会向他人借钱。
可事实证明,这次她们又踢到铁板了!
秦妈妈不好问她哪来的钱买供品,因为这一问就等于不打自招,既然五姑娘不讲,她就装作不知,可从此刻开始,她再
不敢小看五姑娘了。
“反正都正午了,奴婢早让人备好斋饭,都是一些你爱吃的斋菜。”为了留下她吃午饭,秦妈妈连她最爱吃的斋菜都拿
出来诱惑,可她忘记了,以前爱吃的,不代表以后也爱吃。
何况,黄鼠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以前每当二三房的人来关心她时,袁氏就用这句话来教导她,让她不要跟二三房的人
走得太近,此时她用这句话套在秦妈妈身上十分适合。
明知道有诈,楚歆羽又怎会答应,遂摇头答道:“下山的路不好走,等会儿下山人多就更不好走,妈妈若想在这里过夜
,你可以用了饭再走。”
楚歆羽说得很直白,秦妈妈便不好再说什么,遂吩咐婆子去叫车夫在寺门等侯。
下山时楚歆羽坐的马车乃是昨天上山那辆,车内比普通的车厢较宽敞些,蓝依怕袁氏会在下山的道路设暗陷,便叫秦妈
妈跟她们一起上马车,至于秦妈妈坐来的马车,让两个婆子坐着下山。
楚歆羽太了解蓝依的举动,觉得她有点草木皆兵,她一直都认为袁氏是不会这个时候除掉她,袁氏这个人太会装了,若
想杀自己肯定会找个与她没直接关系的机会借他人之手。
如今袁氏的目的自己已摸清楚了,袁氏只是想坏了她的名声,让她受制于她,以及想尽办法阻止她参加明天的百花宴。
可想到蓝依这样做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就没说什么,随她去安排。
蓝依会叫秦妈妈一起上车,是想试探秦妈妈并拿她做人质,若马车中途会出现危险,秦妈妈肯定会拒绝上车,结果秦妈
妈欢欢喜喜地坐上车,让蓝依郁闷了好一阵子。
此时下山的人并不多,偶尔会有一两辆马车上山,由于山道的宽度刚好能容下两辆马车,彼此擦车而过时都极小心,怕
稍有不慎靠边缘一方会翻下山去。
马车缓缓行驶着,偶尔有点小颠簸,不过比上山时好些,秦妈妈看了一眼楚歆羽,见她靠着车厢内壁闭目假寐,垂眸斟
酌了一下,便道:“姑娘,昨晚的事奴婢跟你说声抱歉,是奴婢没有管好下面的人,而香梅也意识到自己错了,以后不敢胡
乱说话,奴婢让她暂时在庄里待着,等奴婢回府禀报过大夫人后,再让大夫人决定如何处置她。”
楚歆羽在心里嗤笑了一下,秦妈妈跟她说这些是想她放过香梅,然后让袁氏拿着这份人情卖给朱嬷嬷,再让朱嬷嬷恨她
么?
“这事回去再说吧。”现在她不会做出任何承诺,回去后该怎么处理就让祖母来吧,这事关她的名声,她倒想看看祖母
会不会为了侯府秉公办理。
“姑娘…”秦妈妈刚想说什么,被外面车夫的喊声打断了,不知发生何事,马车突然慢了下来,接着又是一晃,秦妈妈
猝不及防,后脑撞在车厢内壁上。
楚歆羽也是被吓了一跳,睁开眼,便听到蓝依高声问外面,“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秦妈妈也大声问。
好半晌,才听到车夫的回答:“禀姑娘,是马车车轴断裂了,车轮才失了准头,陷进路边的泥坑里。”
楚歆羽和蓝依还没做出反应,就听到秦妈妈勃然大怒,“出车时候你没有仔细的检查过吗?”
车夫忙替自己辩白道:“我以为五姑娘会吃过午饭才下山的,想趁你们吃饭时检查车子,谁知婆子跑来说五姑娘要赶着
下山,因怕让五姑娘久等才没检查,心存侥幸,谁知车轴却断了。”
楚歆羽和蓝依对视一眼,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还偏偏陷进了泥坑?
但她们心里都清楚,昨日途经市集时车夫都敢罔顾她们的命令,将马车驾得飞快,弄断车轴的事这刁奴又怎会不敢?
楚歆羽冷笑一下,“那现在怎么办?还下不下山?”
车夫道:“小的再去看看。”说着,他转身下去。
蓝依看着秦妈妈道:“这些天又没有下雨,这泥坑是怎么来的,秦妈妈上山的时候可有看到?”
秦妈妈摇了摇头,“上山时人多,没注意。”
没才怪呢,蓝依在心里腹诽,路才那么一点宽,上山的人又那么多,若路上有个泥坑,途经时怎会没注意?只怕这泥坑
是为她们准备的吧。
过了很久,车上的人都等急了,车夫才抺着额上的汗过来道:“姑娘,这马车恐怕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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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遇上
龙华山顶峰下的八角亭,傍侧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那是有一条洁白的小瀑布,从高高的山峭壁飞流直下,急湍的水流
往八角亭边的小溪里去。
站在亭内栏栅边沿,傅盈婼看着身旁有着修长挺拔身姿的男人,不论说话还是不说话,站着还是坐着,他都有种慑人心
魂的气势,让人不敢对他多说一句不恭的话,尽管自己认识他已很久很久,但这种感觉从没有淡去过。
她斟酌了下,道:“谢谢你替我爹娘添灯油钱。”
“灯油钱?”蔺宸曜看着她,皱了下眉,“什么灯油钱?”
“不是你?”傅盈婼闻言一怔,她以为给父母添灯油钱的是他,没想到他根本不知这回事,哪是谁给添的?脑里随即想
起在灯楼外遇到童珍和顾清儿的情景,她们说在这里遇到晋王,然后添油加醋的说一堆他与楚歆羽的话,言语间虽带着羡慕
,却隐含着挑拨,难道是他?
“不是。”蔺宸曜目光一深,盯着她道:“你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傅盈婼立即摇头,“不是的,我是想问问,你明天会去百花宴吗?”
“你想我去还是不想?”他没有回答她,却反问道。
“我…”
蔺宸曜没有等她说下去,直接截断她的话道:“画我会给你找回来,但明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她知道他不再给自己任何借口推脱,她看到他眼里的炙热,他没有刻意隐藏,她半是惊喜半是忧,他记得他的承诺固然
是好,可是她却怕,怕自己最后会心软。
“好。”沉思片刻,最后她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蔺宸曜眯起眼眸,凝了她半晌,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傅盈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双清澈犹如琉璃般的眼眸,染上一层不可捉摸的迷雾,似漩涡一般,叫人看不到头。
…
且说蓝依听闻车夫的话,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
看来姑娘推测是对的,他们不敢对姑娘下杀手,为了阻止姑娘回府,却敢在下山的路上制造各种阻碍,难怪秦妈妈上车
会这么爽快。
她眼角余光正捕捉到秦妈妈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心中愤怒,袖管下的双手猛地一紧,正想发作时,听到楚歆羽轻咳了
一下,怒气立即压了下去,遂听到她问车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车夫摇头道:“试了几次,真的没有办法把车轴修复。”
秦妈妈提议道:“不如派个人下山,到庄里叫辆马车上来。”
“这一来一去要费去多少时辰?”蓝依看着秦妈妈,讽刺道:“你为何不干脆叫姑娘回寺里多住两天,等马车修好再下
山。”
“当然不可。”秦妈妈道:“姑娘身娇肉贵,外面又艳阳高照,不管往回走还是下山都不是办法,就想到大夫人有个庄
子在山下不远,让护卫骑马下山把马车驾上来,不是省时省力吗?”
之前有四个护卫的,昨晚秦妈妈押香梅下山时带走了两个,再没见他们回来,剩下的两人,两个护卫骑马随车而行。
蓝依原本想跟姑娘商量,骑护卫的马下山,可秦妈妈这番进退有度的话,倒是显得她做事欠考虑。她撩起窗帘布,外面
烈日中天,姑娘的确不宜在这样的烈阳下行走,可被人这样设计,她心里极不舒服。
楚歆羽明白她心里所想,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少安毋躁,然后朝秦妈妈淡淡一笑,道:“秦妈妈考虑周全,就按
你说的去办吧。”
姑娘你犯傻了吗,居然敢相信秦妈妈的话?蓝依有点小焦急,“姑娘…”
楚歆羽睨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说,然后在她掌心写了一个字。
秦妈妈见楚歆羽同意了她的提议,心里正欢,没发现楚歆羽与蓝依之间的小动作,立即叫来护卫,叮嘱他骑马下山到庄
里找辆马车。
楚歆羽等人下了马车,幸好她们有准备绸伞,丹青打开竹骨绸伞,撑在楚歆羽头顶上,楚歆羽遂吩咐车夫把马车拉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