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清幽还是下定决心自己练,虽然师父说过,练乾坤七煞必须要“死人”才能练,否则,只要练到第三煞就会经脉爆断而亡。
师父当年也练得成,难道说她也死过吗?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试一试。结果,她第二煞未练,便以差点走火入魔。
“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只有“死人”才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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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夜幕降临。
所有皇宫不外于是宫殿建筑雄伟壮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亭台楼阁、香气缭绕。宛若天庭宫阙降临人间,气势非凡。
轿子在皇宫前停下,清幽在南风煜的扶持下,从轿里跨出来。
一袭绛紫罗裙,裙摆绣上锦花、缀上珍珠,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于身后。怕太早泄露她的身份,南风煜要她在脸上挂着一方紫罗面纱,绝色丽颜若隐若现,十分引人遐思,轻移莲足,任由身旁的安儿搀扶着,步上白玉砌成的阶梯,然后一步步走向正和殿,身边尽是爱慕和妒嫉的目光,还有耳边的窃窃私语。
“紧张吗?”南风煜握着她的手,轻问。
“不。”她轻摇摇头。
“待会在正和殿里,无论见到什么人,记得冷静,别慌张。”
“嗯。”
正和殿,里三层外三层,上百坐席,两人在引导宫女的引领下,穿过人群和一张张的桌子,来到最前面的位置上。
今天的寿宴,阵容果然大,全朝的文武百官全在场,看来除了庆祝皇上寿宴外,似乎还有更值得庆贺的事,不然,看在场所有人喜兴盎然的神情便知一二。
忽然,清幽觉得背后有道灼热的目光,仿佛有什么人正瞅着自己似的。
原本她不在意,因为,以她现在的身份,就算被人看两眼也不以为然,但不知为何,这道目光似乎要将她烧伤搬,灼热得让她无法忽视,扭转头,想弄清楚是谁在看自己。
然而,扫眼人群,似乎他们的目光都往自己身上瞧,那些目光非她感觉的那道。
也许是自己多心吧。
可她转回来,那道目光又出现,那感觉更强,更烈,两道彷如利剑般的目光穿过千山万水,越过重重人墙,直往她身上射来,教她躲无可躲、藏无可藏,灼烫的让她心震,而这种感觉,只有一个人给过她。
是他…会是他吗?
他寻她来这里了?
这样想着,清幽攥紧拳头,忍着不要在意,不要去看;可在她内心深处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回过头,回过头,难道你不想再见到他吗?
半个多月的相思,多想回他的怀抱,接受他温柔的呵护;在多少个夜里,她想着他,念着他,眼睁睁直到天明。
“幽儿,怎么了?”南风煜扶着她肩膀问。
“他…呃…”清幽想问,是不是赫连漠来了,可话到嘴边,硬是咽下去。她甩甩头,给他一个很柔很美,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想问,宴会阵容很大,除了寿宴,还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吗?”
说着,在他的扶持下,她坐下来,一抬头,然后,她看见了…那个夜夜缠绕她的身影,连南风煜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到,眼里心里全是眼前那道熟悉的伟岸身影。
漠…他来了!

104章 殿前起舞
赫连漠微眯着眼睛,黑眸中迸出危险的光芒,下颚一束肌肉隐隐抽动,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为什么这样看她?
那眼神似乎要杀人般,第一次,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冷冽的眼神。
此时此刻,清幽感受到他的愤怒,对,是愤怒而不是激动。
他生气了,为什么?是因为她的离开吗?那他回来破坏她的计划吗?
没错,他真的生气,非常!
赫连漠坐在座位上,高大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僵硬,黑眸扫过坐在她身旁的南风煜,眼神变得更加阴鸷。
虽然她蒙着面纱,但她的身形已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里,所以,从她进入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便认出她来。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凤刖国皇宫?为什么会跟南风煜在一起?离开是因为南风煜吗?
一连串问题压抑着他的心,赫连漠拧紧眉,脸色难看到极点,他的脑子里,全是刚才清幽看着南风煜绽放的笑容。
这种有点媚,又带着全然信赖的笑容,她从没有对自己展现过。
妒嫉瞬间如万蚁钻心般向他侵袭吞噬。
该死的!
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让自己体会妒嫉的滋味。
赫连漠皱皱的眉越来越深,拳头越握越紧,目光越来越凶,他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只是一迳儿瞪着他,神情莫测高深。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他会在这里?”装出漠然地移开视线,清幽侧头问南风煜。
“你说赫连漠吗?”朝赫连漠的方向瞥了一眼,南风煜明知故问。
“不是他,还会是谁?”除了亲人,这世上只有他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他是梵帝国二殿下,有是并肩王,来到凤刖国当然是贵客,而且,还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南风煜捧着宫女递过来的茶杯,精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定凝着她。
“什么意思?”她低沉地问。
“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南风煜不答反问。
清幽默然。其实不难猜到,在这种场合出现,是贵客有是主角之一,而维系两国友好往来,唯一的方法是联姻。目前,凤刖国只有一位公主,如果她猜想没有出错的话,与凤刖国联姻的会是昭雪公主,那么梵帝国呢?会是赫连漠还是冷擎寒?
就在这时,殿上突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到”,会场文武百官起来跪下恭迎。紧接着,一个穿着金色黄袍的,头戴金冠,器宇不凡的男人被几名太监和宫女簇拥进来,而与他并肩而走的是一位雍容华丽,珠光宝气的女人。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一片声语中,皇帝坐上金龙椅,皇后则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众卿家,平身。”
谢过后,众臣们马上向皇上祝贺,一番奉承谄媚的话自不在话下,哄得皇上高兴自然有赏赐,而这种难得的盛会,他们又怎会放过呢?
清幽冷眼地看着这一切,可以忽视那道凛冽的目光,望着首席上的男人,他比多年前老了,虽然看上去身体仍强壮。
二十三年了,他有想过娘吗?或者,在他心里,娘只不过他后宫里的一个女人,根本不记得她长得啥模样。
她真的想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娘?为什么要那样对君家的人?如果爱娘,为什么不信任她?
男人真的如此薄情?抑或,男人都如此快见异思迁?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这很难吗?
还有,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娘有今天,都是拜她所赠。她娘在外面受苦,而她则享尽荣华富贵、万人敬仰?
不!她不允许。
此时,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透出一抹幽冷,她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从来,她不会放过伤害她所爱之人的人,只除了一个人,因为他是自己最深爱的人。
想到此,忍不住朝赫连漠的方向暗觑了一眼,然而,不看还好,一看,她为之气结。原本他身旁空无一人的座位,现今竟然坐着一名千娇百媚的女人,那个女人偎在他身侧,两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
刚才不是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盯着她吗?怎才一会儿,他对自己视而不见?
那个女人她记得,她正是几天前,在酒楼闹事的昭雪公主。
在南风煜别墅里,她曾听过安儿说过,凤刖帝和皇后最疼爱这个公主,几乎是有求必应,以致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刁蛮任性,常常出宫惹是生非,闹得满城的百姓都怕了这个刁蛮公主,远远见到她都要绕路而走。
她今年也二十岁,早就过了适婚年龄。曾有这样的规定,为了维系四国友好关系,各国的皇子公主移到适婚年龄,对方必须要相互联姻,就算不能成为皇后,也得为贵妃或王妃。而梵帝国的皇上已娶了炫琞国公主,而昭雪不是嫁到梵帝国,就是炫琞国,因为,琅璃国的皇子还小未成年,而今…蓦地,刚才南风煜的话浮现耳边,她的心就抽痛一下。
原来昭雪才是他出现在皇宫的原因,他并不是因为寻她而来,男人的话真的不可信,前一刻,信誓旦旦的说,爱她天荒地老,转身,却将那些山盟海誓全抛于脑后。
在清幽心乱不安时,寿宴如火如荼进行着,众臣们安排的表演节目也陆续开始,琵琶乐曲奏起,伴和着和谐的丝竹声,一群穿着华丽舞衣的女子踩着莲步盈步走入殿内,她们动作一致地向皇上行礼,礼毕,只见她们的玉臂轻挥,带起了斑斓彩衣,长发飘飘,柳腰轻盈,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限的柔媚可人,含情默默的眼眸轻轻地溜向在坐的皇上与皇子们…
“你去准备下,她们退场就是你上场了。”南风煜在她耳边低说。
清幽收敛紊乱的思绪,在众人全神看着表演时,她悄悄地退下。
望着她背影,赫连漠眸里闪过一抹怒气,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态度、他们的笑容、他们之间的亲昵…
深邃邪俊的眼眸危险眯起,额角的青筋在跳动,握着杯子的手指越握越紧,在那背影消失后,眼神凌厉地望向一派悠然的南风煜。
南风煜无视他阴沉的目光,朝他举了举杯,唇角有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沟痕,然则,他这表情无疑是在向赫连漠发出挑衅信息。
赫连漠眸色更深沉,眼神更幽冷。他不相信,他的幽儿不会爱上南风煜的,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否则,她的视线为什么只盯着凤刖帝?那那眼神透着沉痛、忧伤、愤恨、怨怼、哀伤,还有,她看宁皇后时,为什么会带着怨恨的杀气?
她与南风煜是什么关系?与凤刖帝是什么关系?与宁皇后又是什么关系?一曲终结,满场欢呼,凤刖帝更是龙心大悦。
“…朕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众卿家的苦心安排朕非常满意,而最让朕开心的,还是并肩王的到来。”凤刖帝坐在龙椅上,含笑地望向左侧那双璧人,“趁着今天如此高兴,朕有件事情想宣布,就是…”
突然,一阵优美的琴声打断了他的话,一名蒙着紫纱的白衣女人轻盈地飘进来,乌黑柔亮的长发随风飞舞,她手上拿着一只琵琶,踩着轻愉的步子,在舞池里旋舞弹琴,她的舞姿飘逸柔美,令人神醉…
全场皆为这一幕震惊,有些人则暗抽一口气,为这名出声打断凤刖帝说话的舞姬而抹汗;有人则悄悄朝凤刖帝觑去一眼,只见他龙颜惨白。
听到这曲子,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腕不为人知地颤抖了,凤刖帝望着白衣女子的申请有一种难以置信,带着凝重的忧伤。
这…怎么可能?经过二十多年,想不到还有幸听到这首《诉情》曲子,会弹这首曲子的只有一个人,可她早已不在了…
这女子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弹这曲子?
在白衣女子一出现,赫连漠便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黑眸深处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然而,随着她舞姿摆动,他的脸色铁青阴沉,紧咬森白的牙关,一丝怒焰从心底深处窜起。
该死的,他怎么从不知道他的娘子竟然有如此美的舞姿,他是她的丈夫,可她从没有为自己舞过一曲,现今,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专属他一人的舞姿。
寒清幽,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又将我这个丈夫置到何处?
坐在他身旁的昭雪,早已察觉他的不对劲,浅笑的眼瞳揉进一抹怒气。
她看到了,漠哥哥一直注意着坐在南风煜身旁的女子,对她的话却置若罔闻。没错,那个女人蒙着面纱,是给人有种神秘美,那身段也让男人为之疯狂。漠哥哥会不会喜欢这个女人?
不!漠哥哥是她的,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他的到来,她怎能让别的女人抢走他的目光呢?可这个女人是谁?她不是二哥带来的姬妾吗?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甚至打断父皇的话,奇怪的是,父皇竟没有龙颜大怒?
“大胆,来人,将这个女子拖出去。”不怒而威的声音夹混在琵琶声里,显得格外清晰。
琵琶声嘎然而止,白衣女子飘然停下步伐,挺直身子地站在殿前,目光炯炯地看着龙座上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还没有从琴声回过神来,禁卫军并没有上前擒获她。
刚才一声音令下的皇后急了,她怒喝道:“来人,将这个…”
“谁敢!”低沉的声音盖住皇后的声音,凤刖帝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殿下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久久,他开口问,声音带着沙哑,似被某种莫名的东西梗住了喉咙。
“民女姓寒名清幽。”她欠身回答。
“寒清幽?清冷优雅…这名字很适合你。”看了的目光染着一层深沉。
“皇上。”见凤刖帝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好奇,皇后急道:“这名女子刚才冒犯了皇上,是不是该受处罚?”
闻言,凤刖帝挑了挑眉:“皇后,朕卧病中时,你才执掌朝政,现在朕病好,又是朕的寿宴,皇后的举动是不是干涉。”
“臣妾不敢。”
凤刖帝没有理她,转而看着清幽,沉声道:“你是哪里的人?谁带你进宫的?”
“是我。”南风煜起来,离开座位上前,手撩袍摆行了个礼,然后到:“父皇,她是儿臣从宫外带回来的,特为父皇贺寿。”
“哦?”凤刖帝又挑了挑眉,打趣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让皇儿送她来为朕贺寿。”
“因为她懂《诉情》曲,更因为她身上有着凤刖国皇室的血缘。”
“你是说什么?”凤刖帝倏地站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她是二十三年前,月妃所生的女儿,父皇,你比谁都清楚,月妃生的女儿是谁的骨肉。”说着,南风煜伸手摘下清幽脸上的紫纱,一张清丽出尘的脸孔展现众人眼前。
凤刖帝震住了,不敢置性地看清幽,喃喃自语:“月儿…”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胡闹!”皇后脸色一变,出声道:“随随便便找一个样貌相似的人回来,就是她身上流着皇室的血,煜儿,你这太儿戏了。”
南风煜道:“儿臣说的句句是真实。”
“那可有证据吗?”
“当然。”南风煜朝清幽使了个眼色,清幽会意,将挂在胸前的玉佩拿出来,递给南风煜。
“这是当年父皇给月妃娘娘的定情之物。”说着,他将玉佩递给太监呈上凤刖帝。

105章 真情流露 《上》
她是凤刖国公主?
赫连漠皱眉。
自认识南风煜后,便听闻他在找失落在民间的妹妹,这么多年来,杳无踪迹,大家都以为她的妹妹早已不在了。
怎么他的妹妹突然冒出来,而且还是自己的妻子?!
既然找到了,为什么在燕雁城时不告知他,反而带他的幽儿回国,害得他四处奔跑?若非有事来凤刖国,那他岂不知妻子在皇宫中?
凤刖帝颤巍巍地接过玉佩,摸着上面的细纹,那是两只龙凤纠缠在一起的图案,另外还刻着两个小小的篆字——日月,那是他与君月儿名字的缩写。
没有错,她真的是幽儿,他与君月儿的女儿。
刹时间,望着清幽的眼里迸射出狂喜的火花,然后是温柔、怜爱、疼惜…他走下台阶,来到清幽面前,伸出微颤的手,抱住清幽。
清幽静静地任他抱着,从凤刖帝的肩膀,望向座上的宁皇后,只见她蹙紧眉,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们。清幽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浅笑,淡到几乎让人不觉察,她可以肯定,宁皇后心中必定有心思。
“幽儿,幽儿…”凤刖帝稍微推开她,两手搭上她肩,眼光急切地在她脸上梭巡,寻找熟悉的眼、鼻、唇,熟悉的轮廓…低哑的声音那么沉痛,又充满温柔,仿佛失心的人凄怆地呼唤他的心。
刹那间,那狂烈又温柔、痛楚交织欣喜的表情深深震撼了在场众人。
“我…”清幽正想说什么时,突然被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打断了。
“放开她!”
清幽还来不及反应,腰间一紧,只感身子一轻,整个被人提起,如腾云驾雾,飞了起来。
“啊,来人拦住他…”凤刖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马上出声高喊道。
可那人的身法太快了,众人都未及看清是谁,人已被掳走了。
他的女儿,他与月儿的女儿被人掳走了,凤刖帝惊慌地命令禁卫军去追。
老天!南风煜无奈地拍拍额头,赫连漠,这下子被你搞砸了。
“漠哥哥,漠哥哥…”昭雪公主站起来,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狠狠地跺脚,他果然被那个女人迷住了,不行,他是她的,没有人可以跟他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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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正和殿一片混乱,这边清幽被人扛在肩上,正迅速地离开正和殿,往皇宫外飞去。
从对方出声并扣住她腰时,便知道是谁。除了赫连漠,还有谁这么大胆,在凤刖帝面前公然掳她走呢?
“赫连漠,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清幽挣扎地喝道,侧眼看着下面的的宫廷楼宇、花草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快得看不清楚。凌空飞渡,疾如闪电,避开巡逻的守卫,直接从他们头上飞过,甚至连一点空气波动也没有带起。
天哪,他的轻功进步如此神速?!记得多年前,她以幻影身份与他较劲,他的轻功还差自己一截,想不到短短三年,他的武功竟然如此惊人!
赫连漠紧抿着唇,对她的挣扎并没有理会,几番跳跃,带着她来到江边的一座小楼里,然后小心翼翼放她下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脚一落地,劈头便问。等了那么多年,居然被他出来破坏了计划,清幽气极了!
“这应该是我问你?”赫连漠凝着她,莫测高深的表情令人猜不透心思。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跑出来掳走我,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吗?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这么霸道,从不顾及我的感受?”气极了的清幽口不择言,“我们已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做什么并不用事事都要向你会…唔…”
‘报’字还没有出口,赫连漠倏地搂着她的腰,以唇封住她为说出口的话。她气,他更气,原本忍着,试着平心静气的与她谈,殊不知她一开口就是想撇清楚他们的关系。
他不同意!她是他赫连漠的老婆,永远都是!
他的吻,很深,很霸道,舌尖像灵蛇般窜进她的檀香口,强悍并夹带炽烈火焰,想着了火,又像是绵密的线缠着绕着,追着她的不放…
浓烈的男子气息如潮水般不住灌入她嘴里、肺里,灌入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脏腑,迫使她无从挣扎,更多的是她不想挣扎。
若不是这个吻,她还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想念他,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温柔,想念他的宠爱…像着了魔般,任由他吻着,啃着,吮着,直至衣服脱下,大半雪脂凝肤露出空气,他炙热地大掌抚上去…
“赫连漠,你干什么?”她猛地推开他,声音带着微颤。
“爱你。”他粗哑的低喃,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
“唔…别…这里是外面…”她挣扎地避开他的吻。
天啊,他疯了是不是?这是小楼的酒廊耶,他怎么可以在这里对她做这种事,万一让人瞧见了,那有多尴尬。
“这里是私人地方,没有人敢来。”握着她挣扎的手,顺势将她压在墙上,把她双手高举过头,欺上身体,将她固定在墙与自己之间动弹不得。
“不行,我还有事,不能…唔…”
她的挣扎将他体内的火挑得更旺,迅捷封住她的唇,吻得她晕头转向。
他毫不温柔地捏揉吮吻着她的冰肌玉肤,恨不能将她揉进心里,锁进肺里般地与她纠缠厮缠着。
突然,双腿一阵清凉。清幽知道自己的裤子飘落地面。
“不!赫连漠,你不能…”
“能,这是你欠我的。”说着,不待她准备,将她的大腿托起,环上自己结实腰杆,挺直地进入…
“嗯…”充实的感觉令她逸出一声娇吟。
“娘子,这是你不告而别的惩罚。”额顶着额,双手托着她臀部,用力压向自己,让两人之间的连接更深,将这十多天来的担忧、焦虑化为行动,像一只嗜血饥饿的兽,只想狠狠掠夺。
占有她的情欲,在赫连漠胸臆中汹涌地撞击着,他自己也不明白这股激狂从何而来?只知在想起刚刚在正和殿,她被凤刖帝拥在怀里,而她任由他拥着,他一颗心便已全然失控,仿佛将要失去心爱的宝贝,他的胸口在疼痛之余,又燃起了恼怒的火焰。
幽儿是他的,没有人可以碰、没有人可以抢走,即使那个是她的父亲或哥哥。
思及此,他在她体内更蛮悍冲刺,全然失去自持地在她体内肆虐驰骋,像一场厮斗纠缠,至死不休…
在赫连漠悍烈狂野索取中,清幽几近窒息般的没法儿呼吸,全身遍燃起一股烧灼般的疼。她唯有紧紧地攀着他,唇里忍不住逸出一声细细的、如叹似喘的喘吟声。
一阵微风吹来,带着远处的花香,清辉的银白映照着两具紧紧交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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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身体恋恋不舍地退出,赫连漠结实的身躯仍压着她,修长的双腿紧紧缠着她,举起大手爱恋地抹去她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同时凑过嘴想吻她,却被清幽侧头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