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太带了许多的曲奇饼干分给孩子,看着孩子们因为得到饼干而笑起来的样子,郎心宁也跟着笑起来。这一抹笑让秦怀安看呆了。他拿着听筒,看着郎心宁。而掀起衣服等待他听心跳的艾拉看见他这样,大叫道:“医生,你若是光看美女不好好给我看病的话,美女是不会喜欢你的。”一句话,窘红了秦怀安的脸,孩子们笑作一团。
郎心宁举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没错过任何一个微笑。
夜里,他们一起看这一天照出来的照片。
“这个门牙都掉光了的一口气吃了一盘子曲奇饼干,锺太担心她的消化,都不敢再取给她吃。”郎心宁指着照片里一个没有门牙还在不断往嘴里填饼干的孩子笑道。
她翻到下一张,正是秦怀安窘红脸的一张特写,一旁全是孩子们嘲笑的脸。“你居然还照下来了,删掉删掉。”
“我觉得挺好的。”郎心宁快速的翻页,根本不给他删除的机会。秦怀安郁闷的回家,这张照片被他耿耿于怀了好久。
孤儿院的照相工作让郎心宁变得很开心,她根本不在乎那点薪资,几乎隔日就去孤儿院给孩子们照相,如果秦怀安在研究所锺太一定会陪着她,孩子们对锺太格外欢迎,因为这个胖胖的太太会给他们好多饼干。
孤儿院的院长对郎心宁很感谢,“我知道我给出的薪水根本不够你洗这么多照片。”
郎心宁却是反而郑重谢他,“恩格先生,我要谢谢你让孩子们带给我这么多快乐。”
秦怀安给她买了很多关于摄影的书,郎心宁以前是学物理的,摄影跟物理的一些原理有很大关联,她从中找到更大快乐,甚至申请了一个短期的摄影课程。当她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坐进教室的时候,给他们讲课的黑人摄影师很是惊奇,惊奇过后便将她视为摄影爱好的发烧友,亲切的叫她名字,并为她照了一组孕妇照。
照片洗出来,郎心宁看着自己硕大的肚子跟干细的胳膊腿撅起嘴巴,她觉得自己简直像非洲难民营跑出来的孕妇。她开始给自己加餐,饭量比以前大了一倍。
看着她的变化,秦怀安越发的开心,不过他还是未能劝她去医院做检查。
临近八个月的时候,郎心宁接到一笔数目不小的稿酬跟一本杂志的样刊,这笔稿酬来的莫名其妙。她打电话给杂志社才知道有人将她的摄影作品做了投稿,正是疑惑,投稿人就来了电话。是她的黑人老师,老师似乎比她更加兴奋,“Wing,我就知道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你的照片会激发所有人的同情心,你一定不知道你照片中表现出来的孤独、无助有多么让人怦然心动。这本摄影杂志在业界很有名,他们善于挖掘新人,主编对你的照片非常喜欢,甚至想跟你签长期的合约,你可以考虑一下吗!”
郎心宁答应考虑并且道谢后挂了电话,接着就进了暗室待了一整天都没出来,午餐都没有吃。锺太紧张的给秦怀安打电话,秦怀安赶过来的后听了电话录音,接着就坐在客厅,并未劝郎心宁出来。
她大概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照片跟绘画是一样的,表现出的是作者的心态。她的作品里满满的孤寂与无助,不正是表现出郎心宁现在的状况。
郎心宁是深夜出来的,看见秦怀安坐在客厅,“你还没走?”
“饿了吗?”
郎心宁点头,指指肚子,“要双份。”
“可以。”秦怀安跑进厨房,锺太早就做好了酱汁,他只需要煮好面条就够了。两大盘意大利面加上蔬菜沙拉,俩人对坐,沉默用餐。
吃完面条,秦怀安洗碗。郎心宁坐在客厅摆弄相机镜头,她添置了许多设备,现在的她也真算是摄影的发烧友了。等他洗好碗出来,郎心宁放下相机,扶着腰坐正。“十二他…好吗?”
秦怀安眼里闪过惊讶,指尖微颤,他沉默大概一分钟才开口:“很好。”
郎心宁点点头,然后又是沉默。
秦怀安不敢逼太紧,如往常一般催促她休息,接着要告辞。不过,当他走到门口,却被郎心宁叫住。他回头,那个挺着硕大肚子的瘦弱女子,眼睛里有感激与坚定。“秦怀安,谢谢你这些日子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我不会爱你。”坦白的近乎残酷。
秦怀安笑了笑,可心裂了一个角,疼的麻木。“现在不爱没关系。”
“以后也不会,我只爱郎十二,这辈子都只爱他一个人。”
他发觉自己嘴角的孤独僵硬抽搐,“如果郎十二爱上别人了呢,你还会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吗?”他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跟她计较这些,可偏偏忍不住。他是一名医生,可也是一个男人。
郎心宁垂头,再抬起来看他,眼睛里有些光彩。她坚定的摇摇头,说:“十二不会。”说完,转身往卧房走去。
秦怀安站在门口,发现自己的脚步竟如灌了铅一样的抬不起来,原来心疼这么沉重。
可他依旧不会放弃,郎家根本没打算过成全他们俩人,他们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只要他肯等,心宁总有被他感动一天,她有她的坚定,他也有自己的固执与执着。
☆、姑姑我爱你———47
六点多钟,家人才陆续赶来,得知是个七斤三两的男婴,卿家两老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小孙子含进嘴里。
郎正是隔日去的医院,先看了小外孙才进了郎心媚的病房。“告诉十二了吗?”
“告诉了,他说明日来看我跟孩子。”
郎正点头。“心宁也快生了,心媚你劝劝十二回家。”
“好的。”
“幸苦你。”
郎心媚摇头,郎正又说了几句秘书就敲门催促。隔日,郎十二来探,郎心媚见他模样,未说话已经是先叹气。“瞧瞧你瘦的。”
“瞧瞧你肥的。”
郎心媚瞬时被噎住,一边的卿自成想笑不敢笑的跑过去给媳妇顺气,“你这是为咱们儿子胖的,等儿子大了你就瘦了,再说你胖点好看。”转着头瞪郎十二让他小心说话,照顾一下产妇心情。
郎十二冷声一哼,根本不买账。“人看了,我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郎心媚立马叫住他,“话都没说就要走,你这是来看我跟孩子的吗?”
“本事也没想来看你,你非让老子来的。”
郎心媚深吸一口气,推了卿自成出去才说:“让你来不是看我的,是有事跟你商量。”她顿了顿道:“回家吧,你这么在外面家里长辈多心疼。”
“他们若是真心疼就告诉我心宁在哪里。”
“十二,爸会将她安排的很好。”
“离开我,她会好?”
“十二,你怎么就知道郎心宁离开你就不能更好呢?她年轻、漂亮、聪明,想找一个条件好的男人在容易不过,再说她十个独立女性,就是不找男人自己一个人也一样能过的很好…”
郎十二不耐的打断她:“现在让你离开卿自成,你会不会好?”
“…”郎心媚被问住。
郎十二嗤笑,“你这么狠的心都做不到,何况心宁。四姑,我还是那句话,心宁一日不归,我郎十二一日不踏郎家门槛。”他说完起身就走,根本不给郎心媚再劝的机会。其实郎心媚也早就料到,她根本劝不住。
郎十二出了医院就接到井队电话让他归队,郎十二回队里才知道有大案发生。手枪、子弹、防弹衣,看着发到手上的设备也知道这次案子有多大。
“被绑架的是高盛企业董事长的千金高露露,今年二十岁,读大学。一年前在网上认识一个叫‘香蕉’的网友,本月十二日也就是三天前她与‘香蕉’想约见面至今未归。今日早晨高家接到勒索信,要一个亿现金。”
“哦!”陈二这个钱堆里长大的都咂舌。
井队接着说:“现在人质应该没有受伤,不过有没有受到性侵犯就不得而知了,初步判定应该的有三名歹徒,车夫、老板跟那个香蕉,估计他们手中有武器。这次营救任务非常艰巨,首要是救人,其次的抓人,懂吗?”
“是。”
“行动。”
交赎金的地方是一个旧厂房,厂房后面就是大山,如果犯人进了山,抓捕就更困难了。高盛已经拎着钱进了厂房,郎十二埋伏在外,等待命令。不过高盛进去不到三分钟,里面就传来枪响。井队一挥手,全员缩小范围的向内前进。
歹徒远比他们计算的人数多,站在高处放哨的车夫看见他们,立马再次鸣枪,接着窜出四个人冲他们放枪。警员暴露,立即快速入内。郎十二跑在最前面,场面一片混乱,枪子不断的在身边扫过,“陈二,掩护我,我冲进去救人。”
“小心。”陈二闪身出去举枪射击将歹徒火力引过来,郎十二趁机滚入厂房内,与他一同入内的还有井队。俩人眼神一对,各自找掩体分散开。空旷的厂房分为三层,在里面能听见高露露的哭声,跟歹徒的咒骂。俩人判断完方位,不断向目标逼近。
郎十二从窗户跳到后面,顺着排水管往楼上爬,等他攀在三楼窗口的时候,井队已经从另一侧跳进三楼内部。外面的枪声不断,里面有两名歹徒,高露露被捆绑着,衣衫虽全是污迹好在还在身上,已是万幸。高盛蹲在女儿身边,捂着头,手臂受伤,伤势严重程度不明。
歹徒中一人狠狠踢了高盛一脚,“你他妈居然敢报警,信不信老子让你们父女俩一起上黄泉。”说着就要举枪,郎十二险些翻身入内。
另一人却是拦着歹徒,“香蕉,杀了他们咱们就真跑不了了,留着他们做人质,今天跟这帮狗年养的们拼了。”
俩人骂咧咧的一人抓起一个,高露露受了三天的惊吓折磨,腿软的几乎站不起来。那个叫香蕉的揪着她头发,“臭丫头,你不配合,信不信来自立马轮了你,让你死不了也没脸做人。”
高露露哭着摇头,“不要,求你…”
香蕉甩她一个嘴巴,揪着她往井队的窗口走,郎十二看情形不对,借机翻身入内,将他们的注意力引过来,“不许动,放开人质。”
他一声厉呼,瞬时将两名歹徒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俩人紧张的揪着人质一人举枪对着高露露,一人举枪对着他。“靠,信不信老子杀了她。”
郎十二眼一眯,井队已经在身后打手势让他拖延时间。他撇嘴一笑,“杀吧。”
歹徒一怔,郎十二接着说:“你们杀了人质,我正好轻巧,他们死不死与我何干,我只要抓住你们,就算立功。”
“你…你怎么能…”高盛气的发抖。
高露露却认出郎十二,眼睛一亮,哭啼啼的喊:“十二少救我。”
这一叫歹徒瞬时提高警惕,“哼,原来认识,差点中了这小子奸计。”香蕉的手勒着高露露的脖子,“小妞,这不会是你的老情人吧!”
高露露嘤嘤嘤嘤的哭。
郎心宁心里骂一句“白痴”面上不露声色,“这种货白送老子,老子都不要。要杀你们快动手,别耽误时间。”
香蕉的枪对着高露露脑袋,“你别激我,我杀人一向不眨眼…啊…”香蕉的嘴巴忽的张圆,瞳孔放大。郎十二三步上前,飞脚一踢,扯过高露露甩在一边。
香蕉豁然倒地,井队的枪已经对准另一名歹徒。
“香蕉,香蕉…”那名歹徒怒叫,眼睛发红,勒着高盛的 手紧了又紧,脚步往窗口退去。
“放下武器,你逃不了的。”井队声音沉稳。
郎十二顺时针往高盛那边靠,不过歹徒奸诈,立即看出他的企图,“你站住,不然我杀了他。给我直升飞机,不然我立即杀了他。”说完,已经冲着高盛又开一枪。
高盛先前胳膊上已经有伤,这一枪下去,长年养尊处优的身子瞬时欲晕倒。
郎十二立即举手,表示自己不会靠近,让他不要伤害人质。
“枪丢过来。”歹徒冲着郎十二喊。
郎十二将枪踢到一边,然后道:“你拖着他根本走不出去,我跟人质交换,你放了他。”
“哼,他是高盛集团的董事,你算什么东西。”歹徒嗤笑,枪口转向井队,“你也把枪丢过来。”
井队缓慢放枪,郎十二接着劝,“他不过是个董事罢了,你干票的不会不认识南浔郎家,你刚才也听见那丫头喊我十二少了,郎家独孙郎十二,别说你要直升飞机,你就是要军用战斗机,郎家也会给你弄来。”
歹徒明显被郎十二说动了,却还有些不确定。高盛虚弱的开口,“他真的是郎十二,真的是…”
“好,你过来。”
郎十二慢步向前,不过歹徒意识到什么,举枪对着他双臂各一枪。子弹穿过小臂,郎十二来不及感到疼,手臂已经发麻。
井队瞪圆眼睛立即捡枪,可一瞬,高盛被丢在一边,郎十二已经被勒住脖子。“你这么好的身手,不废了你胳膊我可控制不住。”
郎十二咬着牙硬撑。
就在此时,楼下枪战的人明显是撑不住了,一个带伤的跑上来,“老大,不行…”
“砰砰砰…”就在歹徒被唤分神一瞬,井队立即开枪,郎十二大力推开歹徒,不顾手臂的伤翻到窗口。
不过这一次井队没有一击致命。歹徒喷出一口水,竟举枪对准窗口的郎十二…“十二小心…”
郎十二只听井队嘶声喊叫,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凭本能的躲避枪子从窗口翻出,不过当手臂搭在窗口时,那撕拉的剧痛让他方想起自己手臂有伤,根本无力挂在窗口。
又是一声枪响,接着他听见井队冲过来的仓皇的脸,手伸出来欲拉住他的手臂,只不过…来不及。
。…
“十二…”郎心宁惊醒,梦境中倒在血泊的郎十二让她汗湿了半边身子。脸上早已经全是眼泪。“是梦,只是一个梦,梦都是反的,没事,十二不会有事的。”郎心宁拼命的安慰自己,可是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似乎还停在脑海,让她心惊肉跳。
郎心宁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竟难以自抑。她想他,疯狂的想他。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有着异动。郎心宁扶着肚子,方察觉床铺湿了。接着一阵阵疼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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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爱你——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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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郎心宁惊醒,梦境中倒在血泊的郎十二让她汗湿了半边身子。脸上早已经全是眼泪。“是梦,只是一个梦,梦都是反的,没事,十二不会有事的。”郎心宁拼命的安慰自己,可是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似乎还停在脑海,让她心惊肉跳。
回想梦中的情景郎心宁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竟难以自抑。她想他,疯狂的想他。“十二,我好担心你,我好想你。”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有着异动。郎心宁扶住肚子,渐渐止住哭声,方察觉床铺湿了。接着一阵阵疼痛袭来…
“啊…”疼感一波强似一波,郎心宁知道这是阵痛。她抓起电话报了警。然后小心的下床,她得给救护人员开门,不知费了多大力气,她才从卧室走到门口,按亮客厅的灯打开大门,便坐了下去。
救护车的警报声响起来的时候,秦怀安穿着睡衣也跑了过来,看见她狼狈的样子,自责不已。他就应该不要脸的住进她家,反正郎心宁心中他也是没脸没皮的人。
“呼吸,我教过你的,没事,你跟孩子都会没事的。”他安慰着,然后帮助赶来的救护人员将她抬上担架,快速的说她有过的病史。
到了医院,郎心宁被直接推进产房,秦怀安被拦在外面。他不是她的丈夫,没有资格陪着她进去。听见里面传来心宁嘶声力竭的叫喊声,秦怀安忐忑心疼。
医生跑出来,“双胞胎,没办法顺产,需要剖腹,家属签字,快一点。”
秦怀安快速签字,郎心宁从产房转到手术室。
喊声消失了,可他的心却更加焦灼。好在手术很快结束,当两只像一只大耗子大小的皱巴巴婴儿被护士抱出来,他才松口气,看着皱巴巴的小人,秦怀安竟忍不住鼻酸,“真丑。”
护士听见他的话,莞尔笑笑,“先生,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的,等他们大了,会比天使还可爱。”
“但愿吧。”秦怀安笑出来,护士将孩子送去婴儿室,郎心宁也被推了出来。她已经清醒,不过却疲惫异常。“孩子…”
“很好,他们很好。”
郎心宁点头,闭眼,嘴唇微动,念出来的字让秦怀安心酸。
他听见她说,“十二,宝宝很好。”
秦怀安被医护人员叫去办手续,在孩子父亲那一栏,他犹豫一下,落笔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相信自己定能待他们视如己出。
锺太是隔日过来的,胖太太看见孩子,“哦”的一声,遮掩不住的兴奋。“我已经好些年不带孩子了,我女儿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我自己动手做的,在台中没人比我做的好。哎呦呦,我的小乖们,婆婆回去给你们做新衣。”
郎心宁听着锺太的欢喜声,闭上眼睡去。哄睡了孩子,锺太要回去煮催奶汤,心宁奶水不足,俩孩子根本不够吃。
一周,郎心宁出院。回了家却被彻底监控起来,还不若在医院自在。
在国外根本没有坐月子一说,顺产的产妇当天就要下地,就是剖腹产医院也不会给太多照顾,不若在中国一个月都要捂着,半点风不得见。
秦怀安虽是医生,可却同锺太站在一起要求郎心宁按照中国的传统坐月子。刷牙洗脸洗头全部不许,郎心宁觉得自己都要发臭了,可却被看的死死的。孩子根本不让近她的身,她就是个供奶源,吃饱后孩子就归锺太,而她彻底的被牢头看住。
秦怀安这个牢头死皮赖脸的退了房子,搬到她的客房。真真正正的实行二十四小时监控。郎心宁无语,却也只能望天。
她给女儿起名丁宝,如郎十二所愿。儿子叫小乖,同她奶名一样。女儿是个夜哭郎,每次都要把小乖吵起来同她一起哭才罢休。秦怀安既然白住在她家,自然要出力,夜里孩子哭起来都是他去哄,出了月子,他抱起孩子的架势倒是比郎心宁这个妈还要标准。
小乖比丁宝晚出来一分钟,不过心宁认为男孩就要比女孩多些担当,执意让小乖当哥哥。小乖是个听话的,每日吃饱睡,睡醒吃,再不然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的看。丁宝则闹的许多,只要睁眼就要人抱,放下就要哭闹。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管是锺太还是秦怀安,空闲就抱着丁宝,而小乖始终躺在摇篮里。
郎心宁觉得,他们就像自己跟十二。
郎正收到丁宝跟小乖的照片,看了好半天都不舍放下。想着那个台湾太太欢喜的叙述,能体会到孩子有多么的惹人喜爱。可惜了啊!他叹,叹完之后,起身去祠堂,先给祖宗上了香,然后亲自在族谱上郎十二名下落笔,长子郎一新,长女郎一诺。
“一新,你就是郎家新的开始。”他念叨完,合上族谱,捏着照片又回到书房。整夜都看着照片,未曾合眼。
不知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父亲的郎十二此时还躺在医院,郎三特意赶了回来,看他胳膊腿全是纱布,倒是赞一句“好小子,像个爷们了”。郎甄氏心疼的不行,为此硬是把郎三给打了出去,说他害得孙子去了半条命。
高家父女俩亲自送了锦旗到警局,郎十二挨了两枪,断了条腿换了一个二等功,得了一个拼命十二郎的称号。荣誉什么的他倒是不放眼里,出任务凭的就是一股子孤勇。
如今动不能动的躺在床上,他倒是有些后悔。
好不容易劝走郎甄氏,郎三进了病房,端了盆热水要给他擦擦。扶着他坐起来,边擦边说:“我问了你爷心宁的事。”
郎十二瞬时转身,牵动伤处,眉头蹙起来。
“急什么急。”郎三骂他一句接着说,“你爷还是不肯说人在哪,不过他保证心宁一切安好,你也暂且放心,安心做自己的事。过个两三年,你做出些成绩,我让你爷去了心宁的名,换了户口让她回来。”
“你不骗我?”郎十二就是疼死也转了身子,激动遮掩不住。
郎三丢了抹布,骂咧咧道:“你当你老子是什么,整日满口胡诌的混子。你老子是军人,吐出口吐沫也是个钉。不过你小子给老子记住,不许再受伤,到时候别老子把人弄回来了,你却缺了胳膊少了腿,老子可不是让心宁回来伺候残废的。”
“不会,不会。”郎十二傻子样的笑,郎三看着却是鼻酸,这是这小子从心宁走后第一次笑。
郎十二得了郎三保证,身体随着心情一样好的极快,不出半月就出了院,不过他还是不肯回郎家,任郎甄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劝都半点不让。最后,郎心媚调和,送了个佣人去照顾郎十二到他伤愈才算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