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白忍俊不禁,对清秋那活活要被气死的表情安抚道:“烟城城主带慧慧去狩猎玩去了,我们便不用向他们辞行,与大长老打声招呼即可。”

“事情办妥了。”

颜玉白点头,而后对一旁的苗宝贝道:“一直不知公子贵姓?”

苗宝贝受到上次的教训,不再取那么土的名字了,“步出墙。”

“哦?莫不是公子曾经总是红杏出墙,后痛改前非,娶了这名字?”清秋冷嘲热讽一阵,苗宝贝只是笑了笑,算是给了回答,她道:“大婶此言差矣,此话是我娘痛恨我老爹红杏出墙,气愤之下为我取的名字。”苗宝贝心里特别对不起她老爹,她老爹是多么好的人啊,被她说的红杏出墙,也不知会不会跳起来大骂她这不孝女?

颜玉白微微蹙了眉,也不知为何要蹙眉,总之他的表情错愕。

俗话说男女不能共处一室,苗宝贝这纯爷们自然不能与清秋大婶共处于马车之间,颜玉白本想买匹马,奈何苗宝贝只会骑驴子,不会骑马,她上了半天愣是上不去。苗宝贝觉得甚是丢人,想她六尺男儿,混迹江湖的纯爷们竟不会骑马,这真是…

颜玉白反而笑了,“要不出墙兄与我同骑一匹马?”

“那小白呢?”肉球本打算窝在苗宝贝怀里骑马来着,万万料不到,她娘不会骑马。

颜玉白温润笑了笑,“小白乖,回马车坐着。”

肉球气鼓鼓地看着颜玉白,难过地道:“大白重色轻友。”说罢,钻进马车,愣是不吭一声。苗宝贝还在发愣,颜玉白便伸出手来,示意让她上来。苗宝贝干笑两下,“不好吧,两爷们抱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的。”

“出墙兄便是这么介意别人说闲话吗?我都不介意,凡是清者自清。”

苗宝贝纠结一阵,还是上了他的马。颜玉白的怀抱还是那么宽厚,窝在他怀里依旧那般有安全感,曾经的她是那么喜爱这样踏实的怀抱,满心以为自己找了个好相公,只是如今,已了没了这样的心境。

路上苗宝贝不禁问起慧慧之事,颜玉白只是淡笑,“听过降头术没有?”

“啊,莫不是他用了降头术,再制造了一个慧慧来?”

颜玉白只是微笑,“是啊,他把他一半的寿命给了新的慧慧。”

苗宝贝突然觉得烟城城主是如此的伟大。不禁感慨道:“这要怎么样的情深啊。”

颜玉白忽而在苗宝贝耳边吹着热气,含着一丝暧昧柔柔地道:“找个替身有何好?真货才能完完全全去爱不是吗?”

苗宝贝顿了顿,躲闪颜玉白的吹气,可怀抱就那么大,她怎能躲的过去?她只能浑身僵硬地道:“我听闻颜城主恨透了你的亡妻,这是大舌头帮传出来的。”

颜玉白轻笑,“是啊,恨透了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苗宝贝在心里咆哮,一千只一万只草泥马在跺脚,她没良心,这男人说话不腰疼。只见颜玉白轻叹一声,“出墙兄,你说我该怎么做?”

“继续让她整死你吧。”苗宝贝咬牙切齿。

“好。”颜玉白淡然一笑,好似从前自己安然躺好,等着苗宝贝扒光衣服双修之那般。

日行千里,三天后到达落霞镇。此时的落霞镇与曾经的落霞镇可谓是今非昔比。人声鼎沸,来往人群络绎不绝。尤其是各色商人齐聚一堂,碧蓝眼睛黄卷发的波斯商人,穿着皮毛留着大脸胡子的蒙古皮商。曾经的危房拆迁盖起新房,便是花街也长了,多了几家。这真真是翻天覆地啊,怎么落霞镇一下子富裕这成这样?

因到落霞镇之时天色已晚,渡船已经停泊不做生意了。颜玉白觉得该应在此住一晚,明日一大早再回江城,一行人无异议以后,颜玉白准备去江湖连锁客栈投宿,未料结果又如四年前那般,客房已满,抱歉。

颜玉白蹙眉。苗宝贝囔了一句,“去青楼住呗,多出这么多家,就不行也会住满。”苗宝贝此话一出,清秋大婶是第一个反对的,她囔囔着誓死也不去青楼,“江城城主岂有逛花街?若是传出去,你要玉白的脸往哪儿搁?再说小白这么小,不该去那种污秽的地方。”

肉球插上一句,“我非礼勿视就好了。大白心里只有娘,不会跟别的女人睡觉的,对吧,大白?”

颜玉白微微一笑,算是同意肉球的话了。而且他目光流转,神采奕奕地凝视着苗宝贝,自从她提议去青楼借宿。心动不如行动,马车便驾到了曾经苗宝贝与颜玉白借宿过的青楼,彼时,清秋大婶很不欢喜的已然换上了男装。

也不知是颜玉白故意而为之还是偏巧又是选了这家,总之一别四年多的老鸨依旧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甩着小手拍热情接待他们。苗宝贝心里本想,应该是认不出他们了吧。毕竟这么多年了,加上客流量这么多,哪能全记的上啊?

她是这么想着,心下也没什么顾虑,三人便上了楼,老鸨细细打量着她的客人,笑容满面,甩着小手拍,便有一群美女进来了。在前面那位美女,苗宝贝认得啊,不就是四年前石化在颜玉白房间,风中凌乱一夜的美眉吗?时光荏苒,模样还是未变,还是那般娇艳动人的人呐。

那女子见到苗宝贝眯着笑的脸庞,浑身石化,再见颜玉白正泰山不动,视女人如粪土的模样,想到四年前她死也不会忘记的难忘一夜,她已浑身僵硬,拉着老鸨到一旁说起悄悄话来。老鸨刚开始笑容满面,最后龇牙的嘴唇僵硬了一下下,而后很快又恢复了再平常不过的笑容来。

老鸨甩着小手拍,一脸善解人意地对苗宝贝与颜玉白道:“熟客熟客,我们都懂。您放心,我们会做好优质的服务,设施一样也不会少。”

“…”苗宝贝愣是听不懂。

而颜玉白只是微微呷了口茶,放下茶杯,淡淡地道:“麻烦你了。”


三四

苗宝贝被单独留在一房内,她环顾四周,与先前来这青楼里的摆设有所不同,倒是文雅许多,尤其是那屏风上的画有些抽象,苗宝贝端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样子,这横看竖看就是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来。正在她聚精会神之时,一位婢女推门进来,手里端个托盘,上面摆放着零零碎碎的东西。婢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把东西放下便退了出去。苗宝贝走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不禁讶然。

润滑油?这是干啥子的?皮鞭、红蜡这又是干啥子的?苗宝贝眨巴两下眼,不甚明白。她心想,莫不是服务项目之一?苗宝贝又开始发起愣来,愣愣地凝视这托盘里的东西。

门吱呀地静静打开,颜玉白跨过门槛,再关上了门。苗宝贝一惊,转身问:“你怎么来了?”

“出墙兄,老鸨让我来此。”

苗宝贝蹙了蹙眉,“莫不是青楼也住满了?我了个去,这落霞镇还真是人声鼎沸,连红灯区生意都好成这样。”所谓红灯区,无非就是一条花街每门每户门头都挂着大红灯笼,江湖称谓红灯区…

“也许。”颜玉白稍稍抬起眼眸,见桌上摆放的那些东西,不禁莞尔。苗宝贝再道:“大婶在哪儿住?”

“与小白住在一起。”

苗宝贝这下不高兴了,凭什么她儿子要跟别的女人睡?她嘟囔一句,“你跟小白换一换,你跟大婶睡觉吧。”苗宝贝摆摆手,想推开颜玉白。

颜玉白的面容稍有愠色,目光也从方才的笑意变的暗淡,然而即使如此,他很快调整过来,施施然的扣住苗宝贝的一只手,苗宝贝另一只手被强制逼在她背部,颜玉白就这样反抱她入怀,“男女有别,我怎能与其他女子睡在一起?出墙兄,我可不是随便之人。”

苗宝贝挣扎一下,“我们也有别!”

“出墙兄这话说的古怪了,你我同为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是能将就。”

苗宝贝憋不出话,她现在是个“纯爷们”,还有别个什么?两个大老爷们,还怕出事不成?苗宝贝沉吟片刻点头,“好吧,就将就一晚。”

“如此甚好。”颜玉白微热的口气吹弹着她的耳根,她觉得痒,微微侧了头,“大白兄,你可以放手了。”

颜玉白置若罔闻,而是带笑的逼问,“出墙兄肌肤如雪,比女人有甚,在下很好奇,一位男子,怎会有如斯的肌肤?”他甚至轻佻地摸了一把苗宝贝的脸蛋。

这下苗宝贝怒了!岂有此理,这颜玉白居然见谁都想染指,连她这“人妖”也不放过,苗宝贝利用她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来了一下“猴子偷桃”,一把抓住颜玉白的桃子,捏了一下。颜玉白大惊失色,连忙放开她,脸也不知是被气的憋红了,还是被苗宝贝这大胆的行为感到“羞射”,“你…”

苗宝贝在空中抓握回想这触感,“大白兄,你那桃子还挺大的!”比三年前似乎大了点。苗宝贝在心里这么肯定了一下。

颜玉白脸色发青,极力抿嘴微笑,“出墙兄过奖了。”

苗宝贝摆摆手,笑道:“平时没少练吧?瞧你瘦成这样,肯定是‘操’劳过度了,平时要有个度啊!”苗宝贝啧啧嘴,一副无奈的样子。

颜玉白微微眯起他细长的凤眼,“我想我以后会操劳过度的。”

苗宝贝干笑两下,算是应付过去了。她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道:“我先睡了,玉白兄晚安。”苗宝贝脱下鞋子便爬上床缩在里头睡去了。

颜玉白立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床铺,想到苗宝贝方才那招“猴子偷桃”不禁笑了起来。这世上,恐怕没哪个男人会用“猴子偷桃”这种下流的招式吧?唯独他再熟悉不过的苗宝贝了。在他的记忆里,苗宝贝求欢的表现则是“猴子偷桃”把他弄醒了,然后下流的笑了起来,“相公,我们做吧。”

夜深人静之时,苗宝贝被一声梦魇给吓醒了。她醒来之时,竟发现自己又习惯地缩在颜玉白的臂弯下,而颜玉白也那般惯性地搂着他,只不过以前的他们,颜玉白睡容永远是淡漠从容,如今却见他微微拧着眉毛,眉心褶皱很深,脸颊淌着汗水,可他的身子却是凉的,不似热的征兆,莫不是冷汗?

他嘴里碎碎念着梦魇,“宝宝,宝宝…”

苗宝贝微微一愣,推搡着恍惚在梦魇中的颜玉白,颜玉白猛地睁开眼,急促的呼吸不匀称,他幽幽转过头看着苗宝贝,他眼里有着数不尽的柔情,他轻轻吻上苗宝贝的双唇,只是蜻蜓点水,他把她抱的紧紧的,轻轻闭上眼,“宝宝。”

苗宝贝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拍人,只是傻愣愣地任由他抱着,直到他嘴里心满意足地念叨两个字,“真香。”

此时的苗宝贝撅着嘴,香个什么,自从离开烟城,她就没洗过澡。扯淡!

苗宝贝是遭到暗算醒来的。她醒来之时,颜玉白又是比她早起了。不过不似从前,会坐在旁边手指夹着点心吃,而是不见了踪影,只有肉球跪坐在床上,在拔苗宝贝的龟毛头发。

这暗算还真是牛叉。苗宝贝捏了捏肉球的胖乎乎脸蛋,“小白,不带这么暗算人的。”

肉球说:“小白很无聊,大白把小白扔在床上,跟清秋阿姨…不,跟清秋大婶去码头了。”

苗宝贝起身坐在床上,“难不成两人私奔?”

“扯淡,大白永远为娘留节操,才不会屈服于清秋大婶的淫威下。”肉球的脸鼓的很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娘,你要相信大白。”

苗宝贝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说。肉球滚进苗宝贝的怀里,蹭啊蹭,“娘,大白最爱娘和小白了,娘是不是也最爱大白和小白?”

“嗯,娘很爱小白。”苗宝贝如此说来。肉球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大白呢?娘不爱大白吗?”

“额…”苗宝贝不想说。她早就算好了以后她与颜玉白各走各的,他走他的阳光大道,她过她的独木小桥,井水不犯河水,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若不是肉球,她才不会这么下贱地跟“前夫”回家呢!

“呜呜,娘不爱大白,不爱我最完美的大白,娘不爱大白就是不爱小白,小白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娘不爱啊…”

肉球唱起了改编版的“小白菜”。苗宝贝阴着一张脸,无可奈何,“好吧,我也爱大白。”

小白的眼泪忽而止住,水汪汪的大眼愣怔怔地看着苗宝贝,破涕为笑地朝苗宝贝蹭啊蹭,“那你要对大白说…”

“啥?”苗宝贝霍地抽了一下,“有难度。”

肉球见苗宝贝拒绝了,立马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惨淡地凝望着苗宝贝,他吸吸鼻子,又准备唱改编版的“小白菜”。苗宝贝一副怕了他的模样无可奈何,“好啦,我…会表白的。”

话刚一说完,颜玉白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大饼回来,他朝床上的一大一小莞尔一笑,“来,吃早餐了。”

肉球滴溜溜地转着自己的眼珠子,朝苗宝贝眨啊眨,苗宝贝权当没看见,直接自个儿下床,忽而耳后便传来肉球那煽情的,感动天地神鬼的歌喉,“小白啊,地里黄啊,两三四啊,娘不爱啊,一心盼着…”

“停!”苗宝贝回身朝肉球嬉皮笑脸,但见肉球那闪闪的泪珠子滚滚而下,苗宝贝那颗脆弱的小心肝啊,纠结了一阵,她怎么舍得儿子难过啊…

她吞了吞口口水,悲恸地朝肉球点头,“我答应你,莫哭。”

“现在说!”肉球继续泪珠子滚滚而下。苗宝贝算是怕了肉球,这奶娃是水做的吗?那眼泪比泉水还潺潺而流呢。

她在酝酿感情,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把目光抬起看向颜玉白,只见他用一双高深莫测的表情盯着她看,好似在嘲弄她。

呀呀的,要不是为了儿子,她才不说违心话呢。

正当她张着嘴准备说话之时,有人敲门。颜玉白便去开了门,但见清秋大婶手里端着托盘进来,里面放着三碗豆腐脑。

清秋见苗宝贝,稍稍不悦,她对颜玉白笑脸盈盈道:“玉白,喝点热腾腾的豆腐脑吧,特意叫老鸨在东街豆腐店里买的。”

“有劳了。”颜玉白接过,朝苗宝贝这边望了望,“你俩来吃吧。”

肉球不动,而是吸吸鼻子,“娘…”这声“娘”可谓是哀恸天地,那尾音拖的缠绵悱恻,真真是让苗宝贝慎得慌。这个时候表白真是…

她咬牙切齿,对颜玉白道:“玉白兄。”

颜玉白抬首望着她。苗宝贝把字挤了半天,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说完三个字,“我爱你。”

“…”颜玉白一愣,浑身僵硬起来,只是那般戚戚地凝望。清秋大婶更是狼狈,她手里端着的豆腐脑,由于一时惊悚,端个不稳,便听到一声脆脆地碗瓷摔裂到地的声音。

肉球瞪着大眼看他的大白,怎么与他先前想象的不一样?不是立即抱住他娘,狠狠地亲一顿吗?上次看见蓝田山庄的小丫鬟对一小厮说这三个字,那小厮可是一阵狂亲,然后说,我也爱你。

可颜玉白的闪神只有一会儿,他随即一笑,“出墙兄,我们不过是一|夜|情而已。”

“哦!”苗宝贝在心底吁了口气,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舀了勺豆腐脑吃了起来。要是颜玉白接受她的爱,那就…太匪夷所思了,那可是断袖啊…

颜玉白也跟着坐下,对清秋道:“清秋,你找个抹布来吧,这洒了一地怪恶心的。”

“好。”清秋临走之前恶狠狠地瞪了眼苗宝贝。

待清秋走后不到一秒,苗宝贝忽而感觉有人在摸她大腿,她惊悚地看着朝她伸出魔爪之人,只见颜玉白微笑地道:“感情是慢慢培养,一|夜|情是远远不够的。嗯?”

“…”

不好,颜玉白果然是个断袖,难怪昨晚抱着臭烘烘的她说香~


三五

苗宝贝心里默默抹了一把泪。想她这般扭曲了颜玉白的“性趣”爱好,实为万万不该。有断袖之癖不是他的错,她该理解的。

苗宝贝理解地凝望着颜玉白,“玉白兄,我懂了。”

颜玉白担笑不语,招呼肉球过来,把大包子塞给肉球吃。肉球捧着热乎乎地包子依靠在苗宝贝怀里,一副天真的模样,“娘,我和大白都爱你。”

苗宝贝捏了捏肉球的肉肉小脸,笑了起来。

颜玉白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豆腐脑喂给肉球,肉球乖巧地张着嘴吃,这种氛围分外温馨。苗宝贝不禁一愣,这颜玉白对她儿子还算不错。

这时清秋进来了,她似乎也感觉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和谐,脸色很是不佳,但那也只是稍纵即逝,她立即换了张脸,笑脸盈盈地迎上来,坐在颜玉白旁边,亲切地问:“玉白,等下去码头,顺便带辣椒酱回去吧?小白最爱吃了辣椒酱夹馒头吃了,对吧?”

肉球眨巴两下眼,“清秋姨,这个是大白爱吃的,我淡口。”

清秋佯装生气,嘟着嘴好似抗议肉球没给她面子。她当然知道是颜玉白爱吃,但她也得找个台阶下,直接说是给颜玉白买,总归不好。

苗宝贝不禁大吃一惊,不是说颜玉白属淡口吗?记得每次他都只干吃馒头,从来不像她那样,还要配给辣椒酱入入味。未料,几年光景,这厮也改成重口了?

颜玉白静静地喂着肉球喝豆腐脑,也不答应,直到那豆腐脑喂完了,他才幽幽地开了自己的金口,“今儿不想吃了,我们还是先行回去吧。在外逗留太久不好。”

“哦。”清秋眼底略有失望。

苗宝贝好奇地将他俩打量着,这是明显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颜玉白眼底的淡漠还是如几年前一般,未把清秋放在眼底,倒是清秋,比以前那态度随和许多,不似她层见到那般面恶。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苗宝贝这般想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此刻,清秋忽而对她笑道:“步公子在家可有妻室?”

苗宝贝顿了顿,摇头。

“我还以为步公子家里有妻室呢,这么喜欢小孩子。”

别的小孩子她不一定喜欢,但是她儿子,一见倾心啊。苗宝贝虽然想这么说,但她一纯爷们,实在不好这么说了去,只能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我跟玉白兄是有缘人。”

曾经造就的因,如今造就的果罢了。肉球跟着来了一句,“小白与娘也是有缘人。”

是啊是啊,要不怎么选在她肚子里生出来呢?苗宝贝又想说出来,但只能憋着,外人在,不能露陷了。颜玉白忽而抓住苗宝贝的手,手心手背看了一番,笑道:“出墙兄,我会看相,我觉得你最近可是要命犯桃花了。”

苗宝贝白了颜玉白一眼,她真是命犯桃花啊,差点死在桃花上。她缩回手,“那肯定是一朵烂桃花。”

“嗯,那多桃花确实烂的很。”颜玉白轻笑,笑的那么…沧桑?苗宝贝以为自己看错了,向来颜玉白的笑容总是淡的如风一般,从未料到有一天会换了一抹情绪,那般让人猝不及防。

这真是苗宝贝曾经依赖过的风一般的相公吗?

 

话说江城苗宝贝一点也不熟悉,其实这也是情有可原,她不过住上几天便被颜玉白带去荆州了,不熟悉实在不为过。再次来到江城,苗宝贝觉得她这是恍如隔世啊。比落霞镇变化还要大,一大清早,就见许许多多的小贩们在挑着担子四处叫卖。苗宝贝对码头边上的带着绿帽子的那小贩很有兴趣,她走过去,指着小贩琳琅满目的兵器道:“有没有适合我的?”

苗宝贝那把苗刀实在太毒了,几乎是只要被割到就会一命呜呼的悲剧了。她想换个防身的,莫要伤人性命啊。小贩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后一言不发的拿出一把菜刀给她,“兄弟,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气势,用这菜刀,一定很慑人。”

苗宝贝纠结地拿着这把菜刀,感觉实在太大了。颜玉白这时走过来,从摊位上拿出那铁叶子暗器,“这个适合你。”

苗宝贝看着颜玉白手里躺着的铁叶子,觉得不错,便笑了笑,“那就这个吧。”

这是苗宝贝的暗器,也是后来一直用的暗器。当然这是后话,苗宝贝买这玩意儿不过是想换个防身之用,并为料到有一天这铁叶子能发挥超出想象的作用。

话说,苗宝贝一进蓝田山庄,下人们活脱脱像是见到鬼一般,齐体张着嘴凝望着她这个异类。颜玉白面不改色,也不教导这些没礼貌的下人们,只是淡淡的吩咐,“给这位客人准备一间上房,然后你吩咐厨子,今儿做点重口的食物。”

苗宝贝眯了眯眼,知她者,颜玉白是也!她眼儿方一眯起来,忽而身形一顿,他怎么知道她喜欢重口的?看上去很了解她一眼。

苗宝贝被一位下人带到的别院竟然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打开门,里面还如曾经一般的摆设,只是看出来经常有人打扫,里面很干净。记得曾经颜伯仁说这是颜玉白旧居改建成他们以后的新房,怎么今儿让她来住?

正在她纳闷之际,一小肉团扑倒她怀里,“娘!”

苗宝贝定眼看了看,“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