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越来越近,苗宝贝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向颜玉白讨伐杀父之仇,未料身后那厮含笑,“不好意思,小白思娘亲切,多有得罪。”

瞧瞧,还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若是以前苗宝贝定会眼中冒桃花,奔到他怀里,撒个娇什么。如今,苗宝贝心里恨的牙牙痒啊,若不是这个妖孽,她老爹也不会…

想及至此,苗宝贝才幽幽转身,淡笑,“无妨。”

时光洗涤的到底有多少?颜玉白一直未知,当那双无害的面容再次在他面前出现,他知道一点也未洗去,一点也没有。他静默地看着苗宝贝,微微一笑,“宝宝。”

宝宝!他还有脸叫她?苗宝贝在心里吐了几大口唾沫星子,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拉到屠宰场宰了,剥光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娘。”肉球在此时又抱住她蹭了蹭,苗宝贝一愣,侧身看向他。苗宝贝拍拍他的小脸,“你认错人了,叫叔叔。”

“你明明是我娘,大白书房有你的画像,大白说那是我娘。”肉球嘟囔着嘴,泪珠子在眼眶打转。苗宝贝见肉球这副样子,一时心软,不敢再妄自撇开他了。

颜玉白那双星眸正盯着她看,似乎只要她一承认是苗宝贝,他就会把她扛走了。苗宝贝便对颜玉白道:“真有此事?我很像他娘?”她只能装傻充愣了。

颜玉白蹲□子,掰开肉球的手,把肉球抱起来,对苗宝贝道:“实在是失礼了。”

苗宝贝莞尔一笑,“无妨。”

从未料到,两人之间会是这般情景,一问一答的这般风轻云淡。红素也正在此时,从慧慧房间走出来,朝苗宝贝这边招手,“贝贝大哥!”

苗宝贝望了望,扯着嘴皮笑起,“后会有期。”

“娘!”肉球那只肉肉的小手拽着她不肯她离去。苗宝贝摸摸他的脸,笑了笑,朝红素走去。身后响起肉球的怨声,“大白,你帮我拽住娘啊。”

只闻颜玉白这般说:“那位叔叔不是你娘。”

 

红素手里拿着喜帖,贼兮兮地笑着迎着苗宝贝的归来,“瞧,这是什么?”苗宝贝睹了一眼,似乎眼神在说,明知故问。红素傻兮兮地笑了起来,“我们也可以去正堂参加城主的大婚哦。”

“有什么好处吗?”苗宝贝真搞不懂,便是参加一个婚礼,红素也能高兴成这样。

红素解释道:“这场婚礼听说能见到传说的四大长老,神秘的四大长老可都是我最崇拜之人呢。”

苗宝贝忽而也来了兴趣,会占卜的巫师厉害,还是她老爹的蛊师厉害?想到如此,苗宝贝心里不禁也产生了好奇起来。

有了喜帖果真是畅通无阻,太阳西下,橙黄色的光落自地面以下射出,如万箭齐发般晕染了整个天空。这是苗宝贝第一次见大漠的黄昏,她发现,原来黄昏也是那么美。

红素与苗宝贝同处候厅等候,候厅里坐满了人,吵闹不已,几乎皆是笑声盖过。苗宝贝心里还在想,人家结婚,也是人家高兴,用的着把自己也弄的这么高兴过头?

这时一家仆走过来,手里端着一大堆衣裳,他说:“长老说今日气煞重怕受晦气,为了减少气煞,只好委屈大家在婚礼开始之前去温泉沐浴更衣。”

“这是多大点事。走走走…”

苗宝贝愣在原地,看着男人们风尘仆仆的去温泉,浑身起了一层疙瘩。去温泉沐浴肯定是一堆人一块洗了,这…

家仆继续道:“女子沐浴在西侧的温泉,男人们的则是东边的温泉。每个人都要去洗,若不洗的话,以后恐有无妄之灾,我们也是为大家好。”

“走吧,贝贝大哥。”

“哦!”苗宝贝只觉自己的脚下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外表虽然纯爷们,但内在还是个没棒子的啊,若真要与那些真正的纯爷们洗澡,她做不来,也万万不会做。

她踌躇又忐忑地跟着人流去了男人们专用的温泉,刚一进去,便见一男人准备脱裤子,苗宝贝吓的直接灰溜溜出来了。她在门口来回踱步,去女子那里的话那些女子看她这样,不吓死也会尖叫唤她妖怪,不去洗,那家仆的警告又让她没了法子。正在她做着艰难选择之时,两位下人合力各自捧着一木桶的边角走来,有说有笑,“城主对江城来的城主真好,专门开房南边的温泉给他们父子两用。”

“江城来的城主以前是城主的师兄,这是当然的啦。不过两人现在在商讨什么事,我们也无缘伺候,只能伺候小的了。”

“那个胖小子挺可爱的嘛。”

苗宝贝听有人夸丑八怪,心里乐了一下,她生的,即使丑也会很有型。

“不过我还是喜欢大的,长的真是标志啊!”

“你就花痴吧,赶紧把木桶送进去,还要舀水进去呢,你说这木桶的高度应该能让那小的泡上澡不至于淹死吧?”

“笨死了,不知道适量加水啊。”

“哦哦,对哦!”比较笨的丫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苗宝贝眼睛一亮,颜玉白不在,只有肉球在,跟肉球洗澡总比跟那群臭男人洗澡来的强。想到这里,苗宝贝振奋地跟着去了。

她先等候那两位丫鬟进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跟了去,利用自己那三脚猫功夫,就地取材料,一人一个板砖劈下去。

坐在旁边等候的肉球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她,而后惊喜地叫道:“娘!”

苗宝贝笑呵呵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我帮你洗澡怎样?”

“好啊。”肉球欢呼。

苗宝贝拿起木桶,直接往里面舀进水,然后开始扒肉球的衣服。肉球很乖,一直从着苗宝贝。苗宝贝把肉球放在水桶里,往他身上搓了搓,不禁惊讶,这颜玉白到底怎么养肉球的,一身膘肥的肉啊,看的她慎得慌。

苗宝贝帮肉球洗完以后穿好衣裳,朝他眨巴下两眼,“叔叔也想洗澡。”

“嗯。”肉球点头。

苗宝贝再道:“可是叔叔害羞,肉球可以帮叔叔在外面把风吗?要是有人来了,你赶紧尖叫。”

“嗯。”肉球火速冲出去,如门神一样纹丝不动。苗宝贝见肉球这么善解人意又乖巧,欢喜地不得了。她嘿嘿一笑,脱了衣服,身子浸泡在温温的泉水之中,好不惬意啊。尤其是冷冬里,更是一种让人飘飘欲死的舒服。

这一惬意就忘乎所以了,她直接睡了过去,直到听到振聋发聩的尖叫,她才惊醒过来,但为时已晚。只听见颜玉白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白,你在练嗓子吗?”

肉球依旧锲而不舍的继续尖叫。颜玉白则吩咐旁边的人道:“好好看着少主,我进去沐浴一番。”

“是。”

“啊!!!”肉球还在尖叫,嗓子都快哑了。苗宝贝一下子急了,这可是如何是好啊,莫不是人赃俱获?苗宝贝立即出了水泉,相当狼狈的穿好裤子,刚准备套上衣服之时,颜玉白走了进来,愣愣地凝望着她。

苗宝贝也僵硬的不能动弹,同样着凝视着他。颜玉白的表情极为复杂,尤其是看苗宝贝那“纯爷们”的胸部,那眼神分外纠结,就好像原本要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嘴巴自个儿消逝不见了。

苗宝贝立即穿好衣裳,讪讪地道:“我嫌东边的太挤了,所以来这里洗了,不介意吧。”

周围的空气似乎冻结一般,尤其是颜玉白的周身,分外寒冷,他冷冷地睹了她一眼,“谁让你进来的?”

“不请自来。”这是苗宝贝第一次见颜玉白的冷漠,曾经的苗宝贝无论怎样惹他不高兴,他都会温润的如块玉,一笑而过。面对颜玉白的冷漠,苗宝贝稍稍有些不适应。

忽而一把软剑抵在苗宝贝的脖颈上,是从颜玉白的腰间抽出,他微微眯起眼眸,一脸叵测地看着苗宝贝的面容,“男生女相,还生的这般凑巧,不知是真还是假?”

“你可以撕撕看啊,要是是假的,我直接把自己的头剁下,不用你动手。”苗宝贝稍稍有些生气,她落到这般田地,还不是拜他所赐?这把刀应该是她伸向他的脖颈,而不是这始作俑者。

颜玉白把剑收回,冷冷地道:“你走吧。”

苗宝贝冷哼一声,她先不与他计较,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技不如人,不能以卵击石,她日她要是练了盖世神功,一定把他浑身插满窟窿。

她边想边出去,只见肉球朝她狂奔而来,“娘,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对哦,大白最爱娘了,肯定是抱着娘狂亲。”

“…”苗宝贝自诩早熟过早,未料这娃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浪高过一浪啊!她暗忖,这可不是好现象,她便是小时候被毒害了,造成如此的悲剧,她只好提醒肉球,“记住,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是我最忠诚的教诲啊!”

“娘为何这般说?”

“哎,说来话长,我就被色字剜了一刀,丑八怪你千万要记得,越美的男人越不要碰呐!”

肉球处于痴呆症,便是刚刚出来的颜玉白也愣在原地,眸子里那闪动的不知是悲还是喜。丑八怪…只有宝宝才唤过小白丑八怪,此事无人知晓。

三三

所有参加婚礼之人已经都沐浴完毕,也换好四大长老为他们准备好的衣裳。整个大厅,齐聚一堂,人山人海,气场极大。苗宝贝与红素坐在一角落里,极为低调。

苗宝贝倒是很好奇那烟城城主的模样来,刚想问红素有没有见过,忽而意识到,自己又犯“色”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苗宝贝自个先唾弃一番,刚才还教导儿子呢,怎么今儿自己倒是忘记了?

红素一脸兴趣地看着周围,忽而对苗宝贝道:“贝贝大哥,今天有好戏看了。”

“咦?什么意思?”苗宝贝奇怪地看向红素,只见红素一脸神秘地笑,笑的那么“惊心动魄”。苗宝贝下意识明白,等下真的有戏要看了。

锣鼓起,奏乐开始。只见一位头披喜帕,身着大红嫁衣,新娘子隆重登场,站在门廊上穿着新郎官衣裳的男子应该是烟城城主了。算是个俊朗男子,身形修长,面带微笑,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他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柔情,而那柔情全是给了朝他走来的女子。他轻轻牵起新娘子的手,柔柔地道:“慧慧。”

那新娘子并不动,而是任由着他牵着。两人入堂拜礼,当三拜夫妻对拜之时,圆满夕阳余晖的天际忽而如熄了灯一般,骤然暗了下来。那烟城男子立即搂住怀中的新娘怕她受到惊吓,然而也便是那电光石火之间,他怀中的新娘伸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烟城城主的心脏处。只闻那女子狠狠地说:“是你,是你杀死我的伽罗哥,你这个冒牌货。”

烟城的城主便唤伽罗。礼堂上的众人皆用惊愕的表情看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正是此时,一位半老的老者从人堆里走出来,“妖孽,竟敢冒充烟城城主。”

他便是一掐指,本想看到烟城城主痛苦的样子,万万料不到,他只是蹙着眉,捂住自己受伤的心脏。”他深深地看着身穿血染般的红嫁衣慧慧,“我与你这么多年,难道就认不出我是真是假吗?”

慧慧当即愣住,显然她心里有了答案,她着急地问那位半百老人,“二长老,你说他是大长老想篡位用降头术制造的伽罗,把真的伽罗杀了,是你说的对吧?”

二长老是伽罗的第二个师傅,也便是他在外修行回来的师傅。二长老道:“自然。”

伽罗冷笑,“大长老,你可听到了?”

幕帘后面走出一位留有长须的老人,他冷笑,“原来一直在背后搞鬼的是你。”

二长老吓了一跳,他显然是有准备而来,他一直以为大长老闭关去了,万万想不到是与那伽罗坑他。大长老开始细细数出他的罪行来,“你暗杀了老城主,又背地里给伽罗下药,诱哄他喝下,只要到了此时你便是一掐指,伽罗则会当场暴毙,面容会变形,这样烟城群龙无首之际你便可以拿娶伽罗手中的钥匙去神兽殿里得到金刚丸,好让你灵力增强继续危害世人!”

二长老紧张地说不上话来,唯有面带菜色的道:“既然计谋破灭,我便实行我第三计划,哈哈!”

整个大殿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听一女子惨叫,吓的红素直接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抱住苗宝贝惊慌失措。

忽而一阵雷劈了下来,再那稍纵即逝之时,苗宝贝看到惨烈的一幕,伽罗用刚才慧慧刺杀他的刀,亲手抹去了她的脖子。他的表情是那边狰狞,好似很快活一般。苗宝贝当即傻眼了,这真是他刚才看到眼中含情,爱似海般的新郎官吗?

很快黑暗落幕,最后残有一丝的夕阳投射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上,斑驳的洒在满身看不出血与红嫁衣颜色的慧慧身上,地上的血一直在流,流淌在新郎官的脚下,他手上的那把刀硬生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他目光空洞,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女子。他几乎失声痛哭,“慧慧,慧慧…”

由于气急攻心,他立即吐了一口鲜血,红与红交融,艳煞了这场婚礼,那烟城城主伽罗抱住慧慧的尸体道:“对不起,若不是我利用你对我的爱,你也不会妄送去性命。若不是为了让二长老罪行公之于众,我也不会故意提早说出我们曾经的婚期。让你生了猜忌。”

二长老太聪明了,他知道伽罗的致命伤,便是他深爱的慧慧。他在最后下了巫术,他不要自己亲手杀死他人,而是让最爱慧慧的伽罗亲手杀死慧慧,没有比这更残忍,更让人狂躁的了。

颜玉白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一幕,遂,忍不住幽幽地把目光瞟向苗宝贝,他看的那般认真专注,便是肉球捏他的脸玩,他也依旧目不转睛。

红素见颜玉白目光一直落在苗宝贝身上,不禁不悦道:“前面那位美型奶爸怎么一直盯着贝贝大哥看?”

苗宝贝“啊”了一下,转头看去,果真见颜玉白在看她。她的注意力不在颜玉白的眼神,而是在看她的丑八怪正在把颜玉白的脸当泥巴玩。苗宝贝不禁在心里给肉球鼓劲,捏死他,最好把那美貌的脸给捏成个丑八怪。

这时,苗宝贝眼睁睁看见一位女子走到颜玉白面前,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颜玉白便把肉球转给那女子。这女子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不就是颜玉白为了与这女子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卖身求药才与她有瓜葛的好媒人清秋吗?如今这女人倒是爽,占了她的位置,强了她的娃,睡了她相公。苗宝贝龇牙咧嘴,样子恼的要死。红素一脸担忧地看着愤愤不平的苗宝贝,“贝贝大哥,你样子怎么看起来很生气啊?”

“能不生气吗?你说,我与对面那个奶爸谁比较美?”在苗宝贝的字典里,貌似择人标准美貌永远排第一。红素认真的点评,“那位奶爸就像一种淡淡的熏香,闻起来很舒服,让人飘飘欲仙,但那只是一缕抓不住的青烟,无法拥有。而贝贝大哥便像一颗鹅卵石,握在手心里,没有菱角,很好掌控。”

“啥?很容易被掌控。”苗宝贝几眼了,她难道就是被利用的命?不想红素接着道:“贝贝大哥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任谁一看便知你什么心情。”

“那…那你说说看我现在是何种心情?”苗宝贝倒没了底气,但还在逞强。主要是她这个毛病,老爹很早便说过,可她一直没当回事,便淡淡地遗忘了。

如今被人旧事重提,苗宝贝不禁错愕,倒是觉得红素是个很会看人之人。红素贼贼地笑,“贝贝大哥可是喜欢奶爸身边的妻子,那灼灼目光让我这局外人都受不了。”

“…”她看清秋的表情即使很灼灼发光也是出于恨,何来的看得上?

“贝贝大哥,可是想代替奶爸的位置,强了他的孩子,占了他的位置,最后睡他的老婆?”

苗宝贝抹了把心酸泪,若是告诉她,她愤恨的是那该死的清秋,不知这红素脑子里会闪出怎样的故事情节来,让她无语问苍天。

关于那场婚礼,最后以悲剧落幕为结局。苗宝贝准备与红素早上一大早赶回去之时,在城门口。竟见到一匹马上坐着两人,一位是风神俊朗的烟城城主,窝在她怀里的是昨日惨死的慧慧姑娘。

苗宝贝错愕不已,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素似乎也见着了,两人的骆驼走至他们身边,红素还很恭敬的行个礼,对两人道:“恭喜城主城主夫人。”

这般近的距离,苗宝贝才看清,眼前的这位慧慧目光不定性喜欢东张西望,偶尔露出一颗小虎牙,笑的很灿烂,与初见时候的冰山美人的“冻人”判若两人。这实在是太诡异的事情了。不是明明那人被城主伽罗杀死了吗?怎么会?

“城主的肤色好诡异,怎么一夕之间苍白成这般模样,好似会随时苍老不堪。”红素忍不住嘟囔一句。苗宝贝回头看了看烟城城主,只觉果真是与昨日情景不一样啊。

“娘!”他们的慢骆驼还在蹒跚的踱步离城之时,身后的“快马加鞭”已火速奔了过来,苗宝贝适当时候侧了侧身,但见颜玉白带着肉球而来。

苗宝贝停下骆驼,奇怪地张望着肉球,而后下了骆驼。肉球被颜玉白抱下马车,滚到苗宝贝身边,抱住她的大腿,蹭啊蹭,“娘,与我回家。”

红素吃惊地张望着苗宝贝,下巴几乎要脱臼了。苗宝贝干笑两下,解释,“这娃觉得我比较娘娘腔。”

然而红素却道:“贝贝大哥,莫不是在婚宴上你看的不是奶爸旁边的美女,而是奶爸本人,你心心念念的莫不是…”她已无法言说了。苗宝贝顿觉汗颜,若是按照红素的逻辑,她看的确实是颜玉白没错,可红素完全能肯定她是个纯爷们,这么一来…

断袖!她这断袖的帽子一下子被盖住了。

苗宝贝正欲解释,颜玉白适时插嘴,“委实没办法,小白心心念着你,哭闹着让我带他来寻你,若又不便实在抱歉。不知公子可有闲情到本人府邸住上几日,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忧小白这思娘亲切怕成疾。”

苗宝贝低头看了看肉球,只见肉球闪动着他那大而圆的眼眸,祈求地看着苗宝贝。

哎呀,这叫苗宝贝如何是好啊,她断然不想与颜玉白有什么瓜葛,只想等到自己有几把刷子,插上他几刀解恨即可,如今这厮居然自个贴上门来,还带着她那从小被她抛弃的丑八怪来,真真是让她难选择啊!

与此同时,苗宝贝还要看到红素那纠结的目光,似乎在怜悯他这天嫉红颜呐。好好两位美男竟有此等之事,若要是传到他们村里的那些饥渴的女人耳里,真不知会发生怎样的鬼哭狼嚎,哀恸天地。

“娘,我们回家嘛。我和大白再也不放你走了。”肉球又蹭啊蹭,一副黏人撒娇的模样让苗宝贝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黏着颜玉白,让他无计可施。如今这小子怎么把她的恶性都学了去?

但见颜玉白那双担笑的双眸,似乎此情此景在意料之中。苗宝贝一见颜玉白那温润的样子,便觉得此人莫不是有羊癫疯,一会儿寒气逼人一会儿又对她温润而笑,抽了吧!苗宝贝叵测地观察他有何居心,由于目光定向,注意力全在颜玉白身上,而颜玉白也不介意与他“深情对望”,两人含情脉脉般,旁边的红素浑身冰冷了。事已定局,原来他俩才是一对!

苗宝贝对红素道:“那个请红素妹妹帮我向村子奶奶告别,他日我若再来大漠,定去村里拜访。”苗宝贝的妥协无疑是让红素心中的信念更加笃定了。她实为难过地凝视着苗宝贝,“贝贝大哥,你真的好辛苦,爱上一个人不是你的错,爱一个人是不分男女的。”

“…”苗宝贝只觉一晴天霹雳,把她劈的外焦里嫩。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煽情动人,然而总让人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之于苗宝贝为何要答应颜玉白在他府邸小憩几日,一来是为了逃避魔教的追捕,二来,她只是想,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请还来。那个清秋,她恨的牙牙痒啊,她一定要给她好看。还有这颜玉白,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捅他几刀,最好把他阉了,看他还能沾花惹草,与其他姑娘亲亲我我。如此一来,苗宝贝心里打好了算盘。

送走红素以后,肉球执意想同苗宝贝坐一匹骆驼,苗宝贝欣然答应,两人有说有笑,颜玉白只能可怜兮兮地骑着马在身后,看起来分外凄凉。

颜玉白带来的一行人已在烟城城主府邸之外等候,便只有一辆马车。自马车而下的清秋原本带笑的脸见到“男版”的苗宝贝不禁先是错愕一阵,口里囔囔着,“苗宝贝?”

只见苗宝贝下了骆驼,施施然抱起肉球。颜玉白站在旁边静静立着。这是多有爱的一家三口啊,清秋忽而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苗宝贝故意对肉球道:“这位大婶是谁?”

大婶?!清秋眉毛抖了抖,隐忍着暴怒。只闻肉球笑嘻嘻地说:“我奶娘。”

“…”清秋眉毛又抖了抖,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当儿子养,平时嘴里总会热切地唤她清秋姨,如今倒成了奶娘了,把她说老了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