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就蜷着睡着了。一早醒来,头疼欲裂,再一看,不仅家人没回,连一向七点准时到岗的保姆毛红英也没有出现。
虽然昨天晚上就开始没吃东西,但现在她仍然没有胃口,打电话给姜金山,得知他在单位加班:“云泽有几家小型借贷公司的账目出了问题,昨晚通宵查账,现在正分头约谈相关负责人。妈不在家?官瑜呢?都不在?是不是又一起出去旅游了?官瑜这个心血来潮的毛病我得好好说说了,一天到晚不着家。”
“大嫂只是人不在家而已。而你,是整颗心都不在家了吧?”
听姜珠渊这样说,姜金山不由得一惊:“珠珠,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金山,倒退八十年你就是优秀的地下工作者啊!寇亭亭什么都告诉我了,你是结了婚的人,为了追求有夫之妇,出卖自己妹妹的隐私——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恶心的人!”
“出卖隐私?珠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要狡辩了!你就是我身边最大的细作!”
姜金山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起身将办公室反锁后,对姜珠渊细声细语:“珠珠,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但你别乱想,我马上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别废话!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说话!”
“珠珠,我是你哥……”
“你不配!”
她挂了姜金山的电话,想了想,又在网上定了十个花篮送到缪盛夏家里恭祝他新婚快乐,又向成少为请了个假,上楼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给猫添好食,换好猫砂,开上车就走了。
凉水落肚之后,仍然像有人扼住了咽喉一般火烧火燎。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在震动;姜珠渊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接起电话。
“喂。”
“我已经坐电梯上来了,在你家门口。”
“是吗?等我化个妆就出来。”
那边停了一停,语气有些绷不住:“你五个小时前就在化妆了。”
姜珠渊冷静道:“是吗?那你也应该记得,我昨天晚上已经和你说分手了。”
那边不再言语,传来敲门声。
“开门。”
“珠珠,我和许度没有私情。如果你生气了,打我,骂我,不是更能解气吗?”
“说的有道理。等我换件衣服给你开门。”
姜珠渊关机,发动引擎,重新回到高速上。这一次足足又开了十个多小时,才到了目的地湖北武汉。因为已是凌晨,下了高速之后难得是一路畅通,她走二环到了母校,本想在学校开个房间休息,到了交流中心才知因为校庆的原因,所有房间都满了。
她只得开出校园,在八一路的丰颐大酒店订到一间标房。刷了卡进房,她将行李一丢,整个人往床上一躺,才觉出两条腿又酸又麻。她将两张床上的所有枕头摞起来,把腿搁上去,顿时舒服了许多。
按摩了一会儿腿,她方觉得饿了,拿过房间内的餐单来看,又没什么食欲。电视打开来,很多台已经没有信号。她调到一个地方台,看了半集国产家庭剧,就关了电视,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姜珠渊起身洗漱化妆,套上件棒球外套出门觅食。她坐电梯下去时,竟意外遇到了一名同级不同专业的同学杜泉泠,两人在学校论坛上认识,颇聊得来,这次再见,实在是意外之喜。言谈中姜珠渊得知杜泉泠直博了,刚替导师安顿好来参加校庆的杰出校友。两人在电梯里聊了几句,他和姜珠渊约了晚饭:“相请不如偶遇,我们社团还有好些人在武汉呢,我叫上他们。你电话多少?”
姜珠渊步出电梯,见有侍者推着行李车过来,朝旁边让了让,口中道:“抱歉啊,电话出了点故障,正准备回去后换号呢。要不你留个口信给前台,我准时集合。”
两人说定后,在酒店门口再见。姜珠渊转到路边小店吃了碗牛肉面,然后从丰颐对面的南一门走进武大校园,她也没有什么目的地,拿着一瓶矿泉水,慢悠悠地逛了起来。
因是校庆,校园里到处悬挂着宣传海报,也有志愿者在分发校史资料及校庆手册。姜珠渊领了一份,一边看一边走,到了主教前的草坪上,不少人在摆姿势拍照。其中有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双儿女,那妈妈感慨道:“变化太大了。我们上学的时候还没有这栋楼呢,图书馆也不是这个样子,现在的孩子太幸福了。”
爸爸:“现在没有空调,没有独立卫生间,哪个孩子住得惯?如果一直没变化,母校得是有多穷啊。”
儿子:“爸爸又在尝试抖机灵。妈妈你怎么笑得出来?”
女儿:“爸爸你的母校为什么WiFi连不上?账号和密码是什么?”
儿子:“妹妹你是不是傻?随便开放给公众的话,这草坪不是天天坐满人?”
爸爸:“如果三年后你们能考上爸爸妈妈的母校,而不是需要爸爸妈妈捐个楼,那就太好了。”
“我的志向是清华,不然北大也行。爸爸你眼界太狭窄了。”
“你?不可能,你小时候被我和你妈摔过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重心有问题,次次都是头着地。”
“那你就不能为你低劣的育儿水平给清华捐个楼吗?”
“不能。哎,小姑娘,能帮我们照张相吗?谢谢!”
姜珠渊笑着点点头,接过相机帮他们拍了几张全家福,又挥手再见。
不知是听了这一家人群口相声的原因抑或在校园散步吸收了天地灵气,她回到酒店的心情比来时好了许多,向总服务台问询时也带着笑意:“我是1206号房的客人,请问有没有人给我留言?”
正在忙碌的前台直起身来看了她一眼,上身朝后一仰:“您是凌晨入住的客人吧?换了个发型我有点陌生。”
姜珠渊摸了摸蓬松的发梢:“在学校剪了个头。”
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常经过那家理发店。这次走到了旧址,一时心血来潮就进去剪了个短发,师傅手艺粗中有细,咔嚓咔嚓几下剪短之后,又将发梢稍微烫了一下,整个发型便灵动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比长发时要更俏皮一些。
前台拿起便笺纸递给她:“一位杜老师让我转告您,晚上的饭局定在六点半,江汉情。”
一听到聚餐地点姜珠渊就更高兴了,以至于当她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珠珠”时,也是笑着转过头去。
“嗯?……”
身后站着的,赫然是辛律之。
他戴一副黑框眼镜,穿着和在云泽大酒店初遇时一模一样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只是因为天气冷了,衬衫外面加了一件轻便的薄羽绒服,看上去和其他来参加校庆的年青校友没有什么不同。
姜珠渊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一朵黑云,因为江汉情好吃的粉条包子而产生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
她脸一沉,仍旧礼貌道:“你好。”
那双熟悉的,细长的眼睛久久地看着她。
与姜珠渊的乌云密布相反,他脸上带着雨过天晴的神色,拿出手机来发了条语音。
“回来了,不用找了,都过来,丰颐。”
他的语气是如释重负的;发消息时视线也没有离开姜珠渊,后者很快地走开,他快步跟上去,上了同一部电梯。
姜珠渊只当萍水相逢,没有再和他说话,也没注意辛律之并未按楼层,专心想着粉条包子。电梯里有五六个乘客,一位年轻妈妈抱着孩子站在姜珠渊旁边,那小孩子还不会说话,手里拿着玩具飞机呜呜地飞来飞去,不小心朝着姜珠渊冲了过来,但没有打到她。
“打到叔叔了,向叔叔道歉,说对不起。”
姜珠渊看着显示屏,到了12楼便自行下去。
走廊里铺的地毯很厚很软,但她仍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也不意外了,只当是无巧不成书。走到自己的房间前,姜珠渊拿出房卡来正要刷,就听身后的透明人出声了:
“等一下。”
姜珠渊客气问道:“有事吗?”
他低头拨弄着手机,走上前来,放在她耳边,开始播放他刚才那条消息的回复。
“好的,马上过来。”
“不是说好了,珠珠的代号是小公主,丰颐的代号是龙穴,为什么不用代号?”
“我可能迷路了,等我找个人问问。尽快赶回龙穴,务必稳住小公主。”
播放完了之后,辛律之虚心请教:“我要怎么样才能稳住你?”
姜珠渊一听便知,回答的人依次是贝海泽,缪盛夏和姜金山。
如果说辛律之的出现,在她脑海中炸开了一朵黑云,现在则是接二连三地放起了鞭炮,比除夕还热闹。
她皱眉:“这是什么鬼?不知所谓。”

第八道热菜 珍珠四喜丸子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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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道热菜 珍珠四喜丸子05

事到如今,姜金山只得将自己的破事儿也说了出来,看情史丰富的缪盛夏有没有什么解决之道。
缪盛夏一面听,一面不停地抖腿,末了,他总结道:“首先,没看出来你憨憨厚厚的外表下居然这么花。其次,你这事儿做得非常臭。第三,就你这件事,珠珠也不至于发那么大脾气,最多两年不和你这个人渣说话罢了。”
“你这样分析对事情能有什么帮助?你是在将整件事复杂化!”
“我在提醒你多方面地去考虑!”
姜金山突然想起寇亭亭曾说起过姜珠渊谈了个男朋友。
“是那个搭顺风车的小子吗?”
姜金山记得不是。寇亭亭的原话是——听说是杏林世家,还真是门当户对啊。不过医生啊,都很花心呢。
他记得那人名字,苦于没电话,就上网去找。
谁知医院对医生隐私保护很严格,官网上除了贝海泽的照片和科室电话之外,竟然找不到私人号码。他便打到科室去问,对方也是警惕得很:“小贝医生请假了。留下您的联系方式,我们会告知他。”
缪盛夏欣赏着医院官网上贝海泽的半身照:“浓眉大眼,一身正气,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还没找到哪?看你那困难的劲!”
“我只是怕惊动了我爸。”
“那我来。”
缪盛夏打了两个电话。不到半分钟,一条短信发过来,他看了看,递给姜金山:“喏,开免提,我也听听。”
姜金山按短信里的电话打过去,贝海泽见是云泽的号码,急忙接起,两人同时出声,谁也没听清楚对方说的话。姜金山这第一印象就差了,没好气道:“我先说,你是贝海泽吗?”
“我是,您是?”
“我叫姜金山,你知道我是谁吗?”
贝海泽一听是姜珠渊的大哥,以为是来替妹妹出头的,第一句话便是:“哥哥,珠珠误会了我,除了她,我真的没有别的女朋友。请让珠珠听电话。”
也就是说姜珠渊并不和他在一起。再追问才知道贝海泽已经在她公寓门口等了一夜兼一早上,不见有人出入:“你为什么要等她?你做错了什么?什么别的女友?你说清楚。”
姜金山为人最双标,听贝海泽解释了一通,立刻下了判断:“什么,你劈腿?作为一个男人,你劈腿?”
“我没有。”
“你不要向我解释。现在联系不上珠珠,你要负责任!”
缪盛夏插嘴:“小贝是吧?劈腿算什么,她亲哥婚内出轨你知道吗?珠珠气得要和他脱离兄妹关系。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责,谁都有责任,只是大小的分别而已。”
姜金山:“小贝,我相信你有苦衷,别的事情我们迟点再商量。她的备用钥匙在隔壁门口的地毯下面。你开门进去看看。”
缪盛夏道:“姜金山,你专业卖妹妹?”
姜金山想想也对,于是补了一句:“你不要告诉她是我告诉你的,明白吗?”
事急从权。
“明白。”
贝海泽拿到钥匙,开门进去。
他从没想过是因为这个原因进入姜珠渊这间温馨而整洁的闺房。
他站在门口,进退维谷。
姜金山指挥:“玄关的鞋柜上有个小鱼缸,你看下车钥匙是否在里面。”
她放钥匙的习惯和他一模一样。贝海泽拨动着鱼缸里的发卡和小石子,看到一只笔盖。
“不在。”
“看看她的冰箱。”
贝海泽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两杯酸奶,四颗蛋,还有一把青菜。
酸奶是她常常带给他喝的那个牌子。
“看看她衣柜里是否有一件藏青色的棒球外套,她出门总会带那件衣服。”
贝海泽走进卧室,首先看到的是摆在枕边的肝脏玩偶——他们一起做器官捐献登记宣传活动时的奖品。
他打开衣柜。
衣柜里的衬衣、连衣裙、针织衫、外套,大部分都是深深浅浅的黄色。也有其他颜色的衣服,都叠起来放在下面。
他靠在柜门上,痛苦到紧闭双眼。
“没有看到棒球外套。”
姜金山正捉急呢,听见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转头看到缪盛夏从桌上开了一包薯片来吃。
他难以置信:“你饿了?你现在饿了?”
缪盛夏晃了晃袋子:“我为什么吃不下?我的犯罪情节最轻微。”
“这是官瑜的零食,她不喜欢别人动。放下。”
“所以你老婆可以和人分享老公,却不能分享零食?”
姜金山已经够磨心了,听缪盛夏这样说,顿时对他怒目而视。
这时手机里传来贝海泽的声音。
“哥哥,有人按门铃。”
姜金山紧张起来;缪盛夏道:“傻吗?如果是珠珠,会敲自己家的门?快去看看是谁。哦,等一下,等我拿罐啤酒。”
贝海泽过去开门:“……是你?”
“小贝?珠珠呢?能不能请她出来和我谈一谈。”
一个男人,还是对自己女朋友有兴趣的男人孤身来找她。贝海泽原本就心情不好,此时更是糟糕到极点。
“你找她什么事?”
“小贝,很抱歉打扰了。你看方便请珠珠出来见一面吗?至于是什么事,我并不介意告诉你,但还是由她来和你说比较好。”
“辛律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这样说完全是出于尊重她的隐私。你没必要胡思乱想。”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缪盛夏从厨房跑出来,啤酒撒了一地,他挤到姜金山身边,指着手机:“这个声音很熟悉……那个姓辛的!我就知道还会有这小子的戏。”
姜金山扯了两张纸巾将袖子上的啤酒擦干净。
辛律之看看贝海泽手中的手机。
“你在和谁通话?珠珠不在?”
辛律之和贝海泽,分别在门的两边。
辛律之和贝海泽,姜金山和缪盛夏,分别在电话的两端。
各自带着一块真相的拼图。
回到1206的门口,辛律之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从房间出来:“怎么都在门口站着?给他们一点空间吧。”
“什么空间,现在只有这道门,胜过万里长城。”缪盛夏道,“要我说,我的情节最轻微,我也最拉得下脸皮,让我进去探探口风。”
说完他便敲了敲门。
“珠珠啊,我是你最亲爱的盛夏哥哥。你开开门,开开门。”
门内悄无声息。
姜金山讥道:“要不你唱个小羊乖乖,把门开开。”
缪盛夏又敲了敲门:“珠珠啊,你给我一个辩护的机会行不行?”
姜金山举起手来制止他下一步的动作:“往门口走过来了,其他人散开。”
门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
缪盛夏做了个ok的手势,闪身进去。
姜珠渊用一块大浴巾包着湿头发,盘腿坐在床上。
“珠珠,你快把头吹干,不然头疼。”
姜珠渊慢慢地擦着头发:“这个发型不能用热风吹,不然就毁了。”
“那我叫人送个新的吹风机过来。”
“别麻烦了。”姜珠渊一边擦头一边道,“你这么厉害的角色,查我住在哪里,还懂得左右包抄。叫你找吹风机,岂不是大材小用?”
“珠珠,我知道你会生气,又怎么会查你呢?”缪盛夏立刻表忠心,“你哥哥收到了信用卡的消费短信,我们推测你可能是回武汉了。”
姜珠渊听了方回过神来,懊恼地一拍被子——在高速上加油用的是姜金山的附属卡。
她跳下床,从包里翻出钱包,抽出信用卡。
“珠珠,仔细手,我帮你。”
缪盛夏接过来把信用卡一掰两段,然后把门打开,扔给姜金山:“珠珠叫你好好反省一下!”
免得她回过神继续追问他怎么知道酒店及房号,估计又是找人查过了——缪盛夏先声夺人道:“珠珠,我真要和你说道说道了——我们是什么交情?你相信寇亭亭不相信我?”
姜珠渊皱眉道:“如果我真的相信你是因为‘姜挺的女儿’这个身份才和我做朋友,那也太小看我自己了。但是正因为我们有交情,居然还让寇亭亭乘虚而入,所以更需要反思,信任都去哪儿了?”
“我不告诉你我结婚的事,是因为我还有别的打算。”缪盛夏道,“我的心你还不了解吗?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你能相信吗?这个社会居然有包办婚姻,还包到我头上了。你误会我别的都行,为这个,我很委屈。”
姜珠渊没想到是这一层,竟然有点好奇:“对方是谁?”
“别问了。反正我和她就见了一面,一点感情也没有。”
姜珠渊拿起梳子:“那女孩子也是可怜,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嫁给你。”
“我一直在想办法拖延,现如今黔驴技穷了。”
“我的天哪,缪盛夏居然会说黔驴技穷?”
“我也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好不好。”
姜珠渊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我说,你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就不要害人了,坚定一点。你不去民政局难道缪伯伯会押着你去登记?我认识的缪盛夏可不是这么没胆的人。”
能开玩笑能发脾气说明心情已经平顺,他这一关算是过了。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啊,外面那两个,到底谁才是你的心上人?”

第八道热菜 珍珠四喜丸子06

“哪个都不是。你脑袋里想点别的行不行?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谈恋爱。”
“你听我说,小贝真的很好。你相信我这双眼睛,我说不错就肯定错不了。至于你和他的事,来的路上我们听他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真的是你误会他了。”缪盛夏认真道,“像他这样家庭出身的男孩子,估计从来都生活在很单纯的环境里,所以稍微复杂了一点就不知道怎么处理,总想着让所有人都高兴,做不出取舍。这也算是个教训,以后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和别的女孩子保持距离了。”
姜珠渊支颌问道:“知心大姐姐,你们怎么来的?我自己开车来的,厉不厉害?”
“我们坐阿律的飞机来的。”
“阿律?”
“你知道我英文不行啦。他名字我读不顺,他就说叫阿律也行。他的飞机挺舒服,到时候我们一起飞回去。哎,你说我也买一架怎么样?不买那么大的,他说也有中型机。”
姜珠渊低声道:“他是云政恩的哥哥。”
缪盛夏恍然大悟。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遇到奇事反而没有大惊小怪:“那他和他弟弟真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他和贝海泽开车到云泽来和我们会合,知道我们打算直飞武汉,但是机票只能订到第二天下午,立刻打电话国际航线改国内,上面一批立刻起飞。他这个人做事雷厉风行,我很欣赏。”
“况且,你一开始喜欢的不也是他吗?”
姜珠渊放下梳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并不是很了解他。”
“几个月而已吧,你也变心变得太快了。”
“对于你这种十几年如一日痴心妄想得到钟有初垂青的人来说,几个月的时间当然很短了。”
姜珠渊只是漫不经心地这么一说,缪盛夏倒是呆住了。他从桌上拿起一根发圈,套在手腕上,轻轻地弹着。
姜珠渊见他蔫了,心里也不好过,软声道:“生气啦?”
“没,哥哥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千万不要像我这样。等一个月,两个月,是因为爱;等一年,两年,是因为不服气;三年,四年,放弃很可惜;五年,六年,反正排着队也不耽误我做别的事儿;七年,八年,成习惯了;九年,十年,没这点不如意还真真无趣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