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依靠母鸡,母鹅来孵化,依靠人工一次性大量的孵出小鸡,小鹅,仅仅是养鸡,养鹅,就比种地的收益高出十倍不止。
孟大,孟二,在被窝里孵鸡蛋,看似荒唐,却也是一种可能性,当这种可能性失败之后,那就要试试别的可能性。
利用温泉水带来的热量孵化小鸡确实比被窝里孵鸡蛋要合理,可是,天下间,有几处温泉水?
孟大,孟二在得知温泉不可能普及之后,自告奋勇的想依靠自己的体温来孵蛋,有什么好可笑的?
孟公,你何不去看看令郎现在做的事情,再做论断呢?”
张汤的眼睛瞪得比鹅蛋还要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云琅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孟度的眼睛也有些迷茫,倒是他老婆张氏擦了一把眼泪,就提这裙子匆匆的去追她的两个傻儿子去了。
云家的孵蛋房就在庄子外面,一排排低矮的木头房子整齐有序。
张汤以及孟度夫妇刚刚来到这里,就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几乎是小鸡,小鹅的海洋…
十几个巨大的笸箩里全是鹅黄色的小鸡,孟大正抓着小鸡看鸡屁股,有的丢进了标着红字的笸箩里,有的丢进了标着蓝字的笸箩里。
张氏蹲下身子问儿子:“阿大,你在干什么?”
孟大不耐烦的道:“分鸡!”
张氏不解的又问道:“分鸡干什么?”
孟大烦躁的道:“母鸡用来下蛋,公鸡用来吃肉,饲养方式不同,自然要分开,别打扰我干活!”
张氏讨了一个没趣,就把注意力放在半个身子都钻进木头房子里的孟二。
趴在一边看了良久,才发现儿子正在翻弄鸡窝里的鸡蛋,发现他翻动鸡蛋的速度很快,而且给鸡蛋覆盖麦草的手法也极为娴熟,一个木房子里的百十颗鸡蛋,在孟二手中转瞬间就翻了一个身。
张汤抓起一只淡黄色的小鸡疑惑的看着云琅道:“这是孟大,孟二干出来的事情?”
云琅哼了一声道:“眼睛看见的难道还做不得准吗?”
孟度有些谄媚的靠近云琅,小声道:“真是我儿干出来的事情?”
云琅叹口气点点头,指着满地的小鸡道:“孵化小鸡是一门苦差事,需要人时刻注意孵化房的冷热,不能过热,也不能过凉,适合孵化小鸡的冷热差别很小,需要人实时掌握。即便是如此,失败也是常有之事,偶尔成功一次,却无法重复,自从孟大,孟二来了之后,他们就接手了云家的孵化房,自从失败了两次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出过差错。”
张汤粗粗的扫视了一眼遍地的小鸡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怕不是有一千只!”
“一千一百三十四只,昨天死掉了十四只,剩下一千一百二十只了!”孟大瓮声瓮气的道。
“我儿会数数了,还会数这么多!”张氏在一边尖叫了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云琅叹了口气,指指旁边插在木盒子里的一大丛麦草杆子道:“一只鸡一根麦草,每日都要数三遍甚至更多,如何会记不下来?”
张汤喜形于色,朝孟度拱拱手道:“如果此法能够大行天下,令郎可以据此求官了。”
孟大听到这句话却像是被马蜂蛰了一般挑起来,拉着母亲的手摇晃着道:“我不当官,我要养鸡!”
第一一九章 孟家的新方向
孟度瞅着两个憨态可掬的儿子,长叹一声道:“养鸡好啊,养鸡好啊,我儿就好好养鸡!”
对于自己的儿子,孟度原本是绝望的…当期望值降到最低之后,养鸡也就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事情。
云家的鸡很多,当张汤看到云家大大小小的鸡在草地上追逐,啄食虫子的欢乐场景,也觉得养鸡并非什么贱业。
“你家为何要养这么多的鸡?”
这句话刚刚问出口,张汤就觉得自己好像很傻。
云琅淡淡的道:“草丛里的蝗虫太多了,多养一些鸡,就不会有蝗灾这种事了。”
“怎么说?”张汤对云琅解决蝗灾的说法很有兴趣。
云琅笑道:“万物相生相克,只要运用得当,自然可以调节天下。”
张汤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有。云琅觉得这家伙没听懂,生物循环跟可持续利用工程在后世也不是人人都懂的事情,更不要说张汤这个土鳖了。
“你家的庄稼长势很好,一亩地应该能收两担吧!”
张汤明显的不愿意跟云琅讨论他不熟悉的东西,遂指着广袤的原野装农业内行。
“一亩地产两百斤粮食对我来说是一种羞辱而非夸赞!”
“咦?”
云琅不理睬张汤惊讶的目光,继续瞅着农田道:“我见过一亩地产八担的田地,也听说过一亩地能出产三十担的粮食作物,两担的亩产量你觉得我能快活的起来?”
张汤呵呵一笑,他觉得云琅年纪还小,偶尔吹嘘一下自己的本领完全可以原谅。
每到这个时候,云琅就有严重的夏虫不可语冰的快感,明明说的是实话,人家却以为你在吹牛,这个感觉很美妙。
张汤看看围着鸡娃子的孟度一家,摇着头笑道:“傻子终究是傻子,堂堂的猛士,如今快为两个傻儿子变成泥巴了。”
云琅呵呵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张汤点点头觉得云琅说的很对,他是皇帝的鹰犬,时时刻刻都准备为皇帝出击捕获猎物,确实没必要关心孟度这种可怜虫。
天气很热,因此,云家今天吃的是凉面,一种非常简单的面食,只要有醋,有蒜,有菜,拌在一起就是很好吃的美食。
云家的十几个厨娘很忙碌,因为吃饭的人多,所以晾在笸箩里面的凉面也堆积的如同山一般高。
张汤今天不吃肉,也准备学云家吃饭的方式吃一点饭,孟度跟老婆对吃凉面没有意见,有意见的是,云家的仆役跟他们吃一样的饭食。
直到他们看见曹襄端着一个大碗过来,往碗里弄了好多面条,然后就熟练的拌上菜蔬,边吃边走,只是不理睬他们。这才不情不愿的去面条山那里取面条。
孟大,孟二用的是盆子,两个以前吃饭需要仆妇伺候的傻小子,现在表现的非常生猛。
“鸡蛋!”
孟大给盆子里装满面条跟蔬菜之后就冲着厨娘大叫。
厨娘从厨房里用铲子端着两个煎得很漂亮的煎蛋放进他的盆子里,孟大这才满意的笑了。
孟二瞅着哥哥盆子里的鸡蛋,猛地在哥哥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道:“吃什么鸡蛋,就不能把鸡蛋孵成小鸡吗?等小鸡多了,才有更多的鸡蛋吃!”
孟大努力的想了一下,然后把盆子里的一个鸡蛋挑进弟弟的盆子里道:“好办法,以后不吃了,等小鸡多了再吃!”
云琅一般认为,只要会思考的人就不是傻子,不论他思考的问题有多可笑,那依旧是单体思考,是一个独立的人。
思想可笑不可笑不是别人能判断的,或者说,别人没资格判断一个人的思维是否可笑。
你认为的可笑,对思考者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张汤端着面条上了二楼,这里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两碟子蔬菜,一碟子煎蛋,一碟子凉拌肉片。
荤素搭配的很漂亮。
红袖帮张汤,孟度吗,张氏搅拌好面条,就下楼吃饭去了,至于云琅却跟孟大,孟二一起非常没风度的坐在楼梯上吃自己盆子里的面条。
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话,看起来更像是野人,而不像大汉国的官员跟勋贵。
张氏根本就没心思吃饭,再美味的饭食对她3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
见张汤不由自主的端着饭碗趴在栏杆上,就小声的对丈夫道:“我不想再生孩子了,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我儿看起来不傻!”
孟度点点头道:“也好,毕竟,名声太不好听了。”
张氏红着眼睛抓着丈夫的手道:“委屈你了,一条好好的汉子硬是…”
孟度摇头道:“不委屈啊,你也不看看那些同时跟我们在潜邸跟随陛下的人现在都是什么下场!我能混到现在,就是因为谁都看不起我,谁都没把我当成威胁,所以才特别的蒙受陛下爱护,这几年来,委屈的是你。”
张氏摇摇头,看着吃饭吃的香甜的儿子对孟度道:“爵位我家有,虽然不高,却够用了,家里养鸡也不是什么太丢人的事情。”
孟度笑道:“随你…”
一笸箩,一笸箩的凉面随着劳作的云家仆役陆续回来,很快就不见了,四百多人一起吃饭,很壮观,也非常的香甜。
远处,云家的一座新楼正在拔地而起,一座楼阁的模样已经出现,被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包围着,从外形就能看出,这座楼一旦起来,将会非常的漂亮。
更远处,一群仆役依旧在修建围墙,云家的围墙并非是黄土夯制,而是用青砖跟一种奇怪的白灰粘合在一起。
围墙已经修建了很长一段,随着地势起伏,与长城的模样很像。
张汤丢下饭碗对坐在楼梯上的云琅道:“这就是人间啊!”
云琅将手里的饭盆朝张汤扬一下道:“如果大汉国的每一个百姓都能吃到云家这样的饭食,这个江山就是铁打一般的牢固。”
张汤笑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匈奴不除,大汉国永无宁日。”
“那就杀啊!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百个杀一百个,杀掉一百万个,就没有匈奴敢来了。”
“说的轻巧,匈奴是那么好杀的?总要付出代价才成。”
张汤说完话,就事宜守在楼下的红袖再给他装一碗饭,就继续跟孟度说说笑笑,他觉得跟云琅商量国事完全是浪费时间。
云琅没有见过匈奴人,也没有切身感受到匈奴的危害,对他来说,匈奴就像远处的害虫一般,虽然讨厌,却不痛恨。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中一片云彩都没有,酷热的太阳烧烤着大地,才过中午,广袤的原野上就一个人都看不见了。
张汤形色匆匆的走了,孟度跟张氏却去看儿子孵小鸡去了,酷热的天气里,母鸡不会抱窝的,只能依靠人手。
曹襄浑身上下就穿了一条短裤,一连吃了四五天的猪油拌饭,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主要是腹泻的厉害,不过,吃炖菜的习惯却已经形成了,对于猪油拌饭,曹襄的评价不错,准备等身体再强壮一些就继续吃。
持之以恒,锲而不舍是勋贵子弟在很小的时候就养成的好习惯,放弃就等于失败的观念,非常的深入人心。
这家伙躺在藤椅上跟以前区别不大,最大的区别就是一张大肚皮快没有了,极速瘦下来的肚皮,导致他的皮肤松弛,软塌塌的挂在身上,如同一个频死的老妪。
云琅自然是同样的打扮,他的身体就好看的多,不但骨肉匀称,而且皮肤充满了光泽,全身上下,一块疤痕都找不见。
第一二零章 情场失意的阿娇
“你一定出身富贵人家,还他娘的是大富大贵之家。”曹襄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肚皮上的皮肤揪起来有半尺长,忿忿的道。
原野上的风从远处吹来,经过浓密的树荫之后就变得清凉,云琅非常享受这样的宁静时光,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就翻了一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谁家的子弟不是从小就打熬筋骨过来的,我已经算是小心养大的,可是啊,全身的伤疤不下十余处,更别提骑马被摔断的胳膊。你当初能打败霍去病,虽然是取巧,也算是练过的,你身上怎么一点伤疤都没有?”
云琅被烦的不行,转过身怒道:“骑马那么危险的事情,不戴护具怎么行?摔死是必然,没摔死算你命大!”
“滚开,谁家刚开始练习骑马的时候会穿铠甲?再说了,你手上连茧子都没有一个,比我家侍女的手还绵润一些。”
“你个死玻璃,以后不许抓我的手!”
“玻璃又是一个什么东西?”
“赞美你的东西!”
“哦,死玻璃,你就不能告诉我护具是什么吗?如果珍贵,我再帮你盖一座楼成不成?”
云琅觉得这个生意能做,云家的图纸上本该有九座楼阁的,现在只有三个,还缺少六个呢。
“也好,把我家左边的迎风楼盖好,我帮你弄一套,仅限于你自己以及你家人使用,不得外传!”
“那就说定了,我等一会就去吩咐管事开干,对了,死玻璃,城里的兄弟们准备来你家避暑,行不行的说句话。”
“我有好处没有?”
“死玻璃!能来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敢要好处?以后要是混熟了,长安城你就能横着走,报那一个的名字都管用!”
“我家房子不够!”
“你个死玻璃,谁会住你家了,人家带着娇妻美妾来的,准备换个地方奋战不休,在你家能尽兴吗?都有帐篷!”
云琅无奈的道:“你能不能左一个死玻璃,右一个死玻璃的乱说?把人夸赞的多了也会厌烦的。”
曹襄冷笑道:“我只这么赞美你!”
“你就不能显得蠢一点?非要这么聪明的让人讨厌!”
“耶耶又不是你的禁脔,为什么要讨好你?”
好好的贵族少年,偏偏长了一张臭嘴,云琅也很无奈,说起来,曹襄邀请纨绔们来山庄,其实是想帮他,这一点没什么好怀疑的。
云家不能总是冷冷清清的神游物外,有些亲朋好友才算是正常人家,现在的纨绔基本上就是以后大汉国的栋梁,这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需要我准备些什么?”
曹襄瞥了云狼一眼道:“就你家这个穷酸样子,能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耶耶们出游,从来都是准备全套,马桶,洗屁股的清水都不缺,你只要准备好麻将就好…对了,今天吃的那个凉面味道真正的不错,也弄上几百斤!”
“一群猪啊,吃这么多?”
曹襄大笑道:“小家子气出来了吧?小家子气出来了吧?几百斤麦子面而已,就让你这么为难,好吧,麦子面我出!”
云琅的一张脸快要变成黑色的了,拍着曹襄的肩膀道:“你是不是也考虑一下我家仆役的工钱?”
曹襄笑道:“要不要连你家的地租一起收了?”
“如此最好!”
曹襄哼了一声道:“你敢要,我明天就敢收!”
云琅犹豫一下道:“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无耻?我们换一个收钱的法子你看怎么样?”
曹襄惨叫一声,然后就跟屁股中箭一般快快的跑了,在云琅面前论无耻,他还不够资格。
半夜时分,云琅卧室的大门咣当一声就被人踹开了,烛光下,孟大两只眼睛发出绿油油的光芒,惨兮兮的瞅着刚刚被惊醒的云琅,一句话都不说。
云琅抱着毯子惊恐地瞅着孟大,他的人有时候会干出令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来,云琅经历过一个小伙伴把他的宠物蛇放进被子里的惨剧,原因竟然是他喜欢云琅,愿意把自己最珍惜的东西跟他共享…
孟大颤抖着把一只手探出来,慢慢松开了手,嘴里发出最凄厉的大叫:“鸭子!”
一只灰褐色的小鸭子出现在他的手中,扁扁的嘴巴无力地翕张着,努力的把身体靠在孟大手中,似乎很害怕云琅。
云琅松了一口气,忍着怒火从床上跳下来,小心地把他的手合上,推着孟大的肩膀道:“好了,现在你是它母亲了,你们要好好相处,如果想找人说话,去那边找曹襄!”
然后就把这个半夜不睡觉喜欢拿着蜡烛乱跑的混蛋推出了大门。
鸭子被孵出来不算什么惊喜,本来就要被人家母鸭子快要孵出来了,孟大不过是照顾了最后五天…
早上起床的时候,曹襄无奈的看着在楼下遛鸭子的孟大,他身体比较虚弱,赶不走找他倾诉孵出鸭子之后变得狂喜的孟大,被他带着鸭子骚扰了一个晚上。
云琅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孟二又去他那里了,如果不是云琅把老虎喊进来,孟二绝对能找他说一晚上的话。
“傻子到了你家都能变成栋梁,确实了不起!”
曹襄打了一个哈欠夸赞道。
云琅微微一笑,指着孟大,孟二身后的十几只鸭子道:“怎么,看出门道来了?”
曹襄点点头道:“一只野鸭子三十个钱!”
云琅笑道:“如果等鸭子长大了,只要它生一颗蛋,你就拿走一颗蛋,这样一来,鸭子就会不断地下蛋。”
曹襄点点头道:“我们以后有吃不完的鸭子蛋?”
云琅叹息一声道:“想多了。”
理想跟现实是两回事,人们总是抱着最美好的愿望去憧憬美好的未来,埋下一颗种子就希望夏日能开最美的花朵,秋日能收获最肥美的果实…
“孟大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呢?”云琅转过头看着曹襄道。
“如果你肯陪我去打麻将,我现在应该已经把阿娇的宫卫赢过来了。”
“阿娇没有那么傻吧?”
“她当然没有那么傻,只是太寂寞!”
“你知道的,长成我这样的男人不适合去见闺中怨妇,这会害死人的。”
曹襄对云琅的自恋早就见怪不怪了,叹息一声道:“我想找一个麻将高手,帮我赢阿娇!”
云琅皱眉道:“你居然在输钱?”
曹襄瞅着天边的红日哀怨的道:“平阳侯府去年跟今年的入息,以经被我输光了,再这么下去,我估计要卖掉一些祖产才成。”
“你们赌这么大?”
“你以为皇后昔日的宫卫很便宜吗?”
“咦?你居然是在摆明了车马跟阿娇对赌?”
曹襄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愤怒起来,用拳头砸着栏杆道:“她就算是弃妇,也是皇帝的弃妇,皇帝可以不理睬她,可以讨厌她,可是啊,别人要是欺负她一下试试!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赢过来,一个愿赌一个愿挨,这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皇帝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只会说阿娇的不是。这就是我的策略!可是啊…这个该死的阿娇,以前不学无术,除了骄纵再无优点,可是…偏偏啊…偏偏啊…她对麻将却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天赋…我除过刚开始赢了一点,其余的时候都是在输钱啊…而且,她的运气好到天上去了,我三六九饼糊不过人家的夹八万…摸到底的糊法…她能连摸四次…我一张都摸不到…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云琅觉得牙齿很痛…曹襄倒霉到这个地步还真是罕见。
“她最近手气很旺,你就先忍忍,过一段时间再去!”
“哈哈哈…”曹襄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惨笑。
“阿娇说了,用宫卫当赌注仅此一次,我如果敢一天不去,她就要改赌注了,我要她家的宫女跟钱财干什么?耶耶只想要她家不要的宫卫!”
云琅抓抓后脑勺,也替曹襄难过,赌场上有一句话叫做情场失意,赌场得意,阿娇是天底下最大的情场失意者,她要是不能纵横赌场才是怪事情。
第一二一章 长门赋
“曹襄今天怎么还没有来?”
一身红衣,慵懒的靠在软塌上的阿娇懒懒的问大长秋。
大长秋嘿嘿笑道:“怕是不敢来了吧?”
阿娇轻轻摇晃着羽毛扇道:“不会的,他还是会来的,半途而废可不是曹襄的性格。听说这个快死的孩子被我们的新邻居给救活了?”
大长秋笑道:“应该是,以前奴婢见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总是病恹恹的挺着一个大肚皮,不像是一个长寿的人。昨日他来长门宫,奴婢发现他虽然很瘦,却很有精神,大肚皮也消退了,麻将整整打了三个时辰,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看来,坊间传言是真的。”
阿娇笑道:“弄不明白这些少年人,以前病的快要死了,就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病才好就想着建功立业,把主意打到宫卫头上来了,不过啊,他要是不提,我还真的就把宫卫们给忘记了。长秋,这些天既然赢钱了,就把拖欠宫卫们的俸禄加倍下发吧。”
大长秋愣了一下,脸上立刻就堆满了笑容,躬身道:“皇后英明!”
阿娇笑道:“英明什么啊,只是这些天打麻将打出一个道理出来了,你知道是什么道理?”
大长秋笑道:“还请皇后示下!”
阿娇停下手里的羽扇瞅着外面响晴的天空悠悠的道:“长辈,夫君兄弟再有本事也不如自己有本事的好…我以前总以为这世上的荣华富贵天生就该是我的。现在看来,都是一场笑话!派人告诉母亲,董君被阉割,就阉割了,他是自找的,我这里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她还派董君过来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思。”
大长秋吃惊的看着皇后,他一点都不明白仅仅打过几场麻将的阿娇居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就在主仆二人谈笑的时候,侍卫来报,平阳侯携羽林司马云琅前来拜谒长辈。
阿娇漂亮的丹凤眼立刻就眯缝了起来,刹那间又睁得大大的,对大长秋笑道:“带帮手来了,今天你也上场,称量一下我们这个邻居的本事!”
云琅第一眼看到阿娇的时候,就觉得金屋藏娇这个典故其实是非常有道理的。
这个骄傲的如同凤凰一般的女子,用一座进屋子豢养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好过分的。
阿娇长得倒不是非常的精致漂亮,而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难以明言的高贵气息。
即便是云琅,也不敢跟阿娇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对视!
她的长发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用一条丝带绑成一束,斜斜的顺着耳边垂下来,一条红色的襦裙,没有绊臂,坐在一张四四方方的席子上,手里捏着一枚白玉制作的麻将牌,似笑非笑的瞅着他跟曹襄。
“卑职羽林司马云琅见过…主人家!”
阿娇随意地挥挥手道:“别琢磨称呼了,没人能给我一个公道,既然曹襄领了你过来,就说明他对你多少还有点信心。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阿娇面南背北的坐在主位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看样子也不用丢色子选位置了,曹襄毫不犹豫的坐在阿娇的下手,云琅自然坐在曹襄的对面,一个老的快没牙齿的宦官,笑眯眯的坐在阿娇的对面。
长时间的纵横麻将场给了阿娇极大的自信心,探手握住色子目光从其余三人脸上扫过,葱白一般的手指轻轻一松,两颗色子就在牌桌上滴溜溜的转动。
“九自手!”
色子果然一个五,一个四,停在九自手这个位置上,云琅倒吸了一口凉气,阿娇的运气果然是极好的。
牌抓上来了,阿娇直接推倒了手里的牌笑眯眯的看着云琅跟曹襄道:“天糊!”
云琅…
“呀,自摸了…”
“呀,又自摸了…”
“真是太糟糕了,最后一张孤品也被我抓到了…好吧,剩下的牌跟我没关系了,你们加把劲啊,再这么玩下去,很没意思…”
天快黑的时候曹襄,云琅离开了长门宫,他们没有走大门,穿过一片草地就是云家的麻籽地,从这里走比较近。
“今天比昨日多输了一倍多,云琅,我发现你好像在故意帮阿娇,而不是帮我,好几次我要抓牌的时候你都要碰,说说其中的道理!”
“我觉得你要是一直输钱,可能会得到那些宫卫,如果你想依靠赢钱来获取宫卫,我觉得这几乎没有可能!”
曹襄叹口气道:“我母亲也是这么说的,她只要我一直陪阿娇把麻将打下去,无论输多少钱也要继续打下去。”
“那就打下去,据我所知,陛下唯一心软放过的人就是阿娇,哪怕她用巫蛊之术祸乱宫廷,陛下也没有伤害她。她恐怕也是唯一走进陛下心里的人,说句老实话,霍去病的阿姨虽然是现在的皇后,在陛下的心里未必有阿娇重要。”
“凭什么这么说?”
“将心比心啊,男人最难忘的就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自己第一次春情勃发时的第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伤害过他,他心中恨得要死,也不会轻易地伤害这个女人,因为他害怕万一自己以后又想见他,见不到怎么办?”
曹襄皱眉道:“我怎么不记得我的第一个女人是谁?”
“你那是交配,不是爱恋!”云琅没好气的道。
曹襄坏笑着呲着大白牙道:“你跟卓姬算什么?被跟我说你准备娶这个大你十几岁的老女人!”
上流圈子里发生点什么事情好像谁都知道,不管你隐藏的多么严密,总会有人知道,最后传播的全世界都知道。
孟度老婆张氏跟张汤那点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不过啊,鄙视他们的人很少,羡慕张汤的人倒是很多。
阿娇笑眯眯的站在三楼的楼台上瞅着曹襄跟云琅穿过麻籽地回到了云家,就问大长秋:“那个叫云琅的少年人如何?”
大长秋笑道:“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见风头不对,就转过来帮您,努力的帮自己朋友博取您的好感,曹襄有一个不错的朋友。”
阿娇展颜一笑,眼波中都荡漾着笑意,那一刹那,美人的风情展露无遗。
大长秋愣了一下,马上跪地俯首恳求道:“皇后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笑意,即便是陛下来了,也会舍不得离开。”
阿娇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别人总是比对阿彘宽容一些,很多时候阿彘如果肯说一句软话,我怎么都会从他,可他从来都不肯说。”
大长秋连连叩头道:“陛下头戴皇冠,不可低头。”
阿娇叹口气道:“闺房内室之中也不行吗?”
大长秋摇头道:“上有神灵,下有阴灵,而皇权通神,怎可因为无人就雌伏皇后裙下。”
阿娇瞅着天边的落日,幽幽的道:“小时候,阿彘哥哥不是这样的…他肯背着我,肯带着我去抓鱼,肯陪着我看雏鸡…我向司马相如百金求来的一赋也不能打动他的心吗?”
说罢轻轻吟诵道:“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娱。魂逾跌而不返兮,形枯稿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伊予志之漫愚兮,怀真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飘飘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恍恍而外淫。”
听着阿娇吟诵这首凄婉的辞赋,大长秋缓缓起身,长叹一声,就缓步下楼,皇后直到今日,还不明白,她越是可怜,皇帝就越是看轻了她。
皇后的失败不在容貌,家世,更不在情谊,而是失败在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母仪天下的本事她一样都没有…
长龙飞天,有凤来仪,才是琴瑟和鸣之道…阿娇不知道这些,也教不会,学不来…
第一二二章 曹襄的兄弟们
煮熟的小米被孟大孟二放在手心,那些小鸭子就在他们的手上啄食,小小的嘴巴扁扁的,一刻都不愿停歇。
麻将牌打输了的云琅跟曹襄两个没心情好好吃饭,一人一张夹着卤肉的大饼有气无力的咬着。
“今天输了七十万钱!”
“对你家来说是小事,问你母亲讨要!”
曹襄摇头道:“母亲如今是长平侯府的女主人,与平阳侯府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么厚颜无耻的去跟母亲要钱,没的让人笑话!”
云琅点点头道:“确实很丢人,不如我们做买卖吧?”
“那更丢人!”曹襄一口回绝:“平阳侯府还没有沦落到那个地步,更没有与罪囚,赘婿成为同一种人的打算。”(汉代商人地位低下,与罪囚,赘婿为同一等级,一旦遇到战事,他们就会被征召戌守边关,十死无生!)
云琅知道曹襄不可能同意,就指指蹲在院子里喂养鸭子的孟大,孟二道:“养鸭子卖鸭子算不算是商贾?”
曹襄摇头道:“这如何算得?农家自己养的鸡鸭,拿去集市换钱,怎么能算是商贾?”
云琅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我们不做买卖,我们只养鸡鸭鹅,养猪,养牛,养羊,养鹿,养鱼就算了,那东西太费油,只要是能养的,我们统统养上,就骊山附近的草场,足够我们养几十万头只的,如果能让长安三辅的人都吃我们养的家畜,这也是一笔大收入,比你家土地的上的产出大的太多了。”
曹襄摇摇头道:“你自己玩吧,平阳侯府就不参与了,耶耶只要获取一次军功,收益比你养牲畜大的太多了。”
云琅笑道:“不见得吧!”
曹襄皱眉道:“怎么不见的了?你有多少粮食喂养牲畜?你不会以为牲畜都不用吃粮食的吧?”
云琅笑道:“可能会吃一点杂粮,不过啊,更多的是吃草,你知道我开春的时候从张汤拿来的种子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云琅笑眯眯的瞅着山脚下一大片正盛开着紫色花朵的绿草不言语。
曹襄随着云琅的视线看过去皱眉道:“还是草而已。”
“这东西叫做紫花苜蓿,匈奴的战马之所以肥壮全靠此物支撑,有了这东西,饲养牲畜就用不了多少粮食。”
曹襄叹息一声道:“即便是匈奴,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进犯我大汉,他们只会在秋日战马积蓄了足够的秋膘之后才会发动进攻。即便是如此,匈奴每进攻一次,就会休养生息一年,才有力气再次进犯。大汉就不同了,我们的战马因为是用豆料喂养出来的,一年中的任何时间都可以作战,这是我们的优势,也是我们的负担。可惜,耗费实在是太大了,你知道不,一匹战马饲养一年的费用顶得上中户人家一年所食。”
云琅笑而不语,催肥战马的方式太多了,如果有足够的油料作物,有足够多的麸皮,再添加一点豆饼,剩余的再用青储饲料来饲养,耗费就没有那么多了。
总的说起来,还是粮食作物的亩产量太低,品种太单一,从客观上抬高了牲畜饲养的费用。
后世十几亿人努力的吃牛肉,吃毛肚火锅,从未听说过牛不够吃的事情,倒是养牛的农家总是发愁牛的销售。
大汉国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惊喜,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现在的日子已经比以前好过的太多了。
不论是什么地方造反还是什么地方发生了惨案,因为消息闭塞的缘故,他们传播的很慢,只要刘彻不弄得全天下百姓都没饭吃,他的江山就是非常稳当的。
说起来,百姓对大汉国目前的状况一般都持赞许态度,不论是文帝,还是景帝都是百姓们顶礼膜拜的对象,就是在他们的统治阶段,全天下的百姓总算是品尝到了太平盛世的滋味。
对大汉国有意见的人不太多,矛盾最尖锐的其实就是云琅自己。
他鄙视这个时代的所有规章制度,鄙视这个时代里的所有改革建议,更鄙视这个时代里的法律,以及这个时代的所有人物!!
云琅很想站在最高处指着这个世界所有人鼻子说一句——你们其实就是垃圾,我不是说你们中的某些人,而是在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当然,他不敢真的这么做,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垃圾,就你一个人是精英的时候,人们一般会选择干掉精英。
好让全世界变得大同,大家都是傻瓜,都傻乎乎的生活,傻乎乎的治理国家,傻乎乎的作战,这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傻子装成精英很难,问题是精英主动降低智商变成傻子也很难,才能这东西就是一根锥子,哪怕它在你的肚皮里面,时间长了,也会刺破肚皮自己露出来…
这让云琅非常的痛苦,很多时候他认为很容易就解决的问题,非要看着别人拐了十八个弯子之后才艰难的解决,或者失败,这让他的肚皮里面总是装着一肚子最恶毒的骂人的话。
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卓尔不群的人,杨修是,祢衡是,李白是,还有很多,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没有太好的结局。
聪明人永远是痛苦的,受命运摆布的聪明人更是痛苦的无以复加。
所以啊,当云琅举着酒壶看一群纨绔在草地上撒欢的时候,眼睛里不由自主的就会流露出一丝丝的不屑之意。
一群傻逼抓了一个不知道是谁家的美丽姬妾在她脑袋上顶了一颗削平底子的香瓜,然后大家举着弓箭轮流射…完全无视那个女子已经被吓得尿裤子。
结果不太好,不等云琅去阻止,那个美女的脖子就被一个箭法不好的傻逼射穿了,血流淌了一地…(绿衣托瓜,最变态的是皓齿红珠,就是嘴里咬一颗珠子,让别人用箭射)
云琅用腿托着女子的脑袋,观察女子伤势的时候,引来众纨绔狼嚎一般的大笑,认为云琅在怜惜美人,马上他们又抓了一个已经快要被吓死的女子出来…
云琅一边帮女子拔掉没有箭头的羽箭,按着她的劲动脉减缓血流的速度,一边还要大叫道:“有更好玩的游戏,这种游戏太他妈的没意思了。”
曹襄看的出来,云琅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就凑趣道:“你要是能弄出更加有意思的游戏,这两个美女都归你。”
中箭的女子很幸运,大血管没有破,只是脖子上多了一个洞,云琅招手让丑庸过来,帮他把女子送回家,丑庸却脸色煞白的摇着头,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她实在太害怕了,害怕那些人把她捉去顶香瓜。
倒是红袖的胆子很大,一个人拖着云家运送桑叶的小车,战战兢兢的来到云琅身边,在云琅的帮助下一个人把女子拖回去了。
云琅擦拭掉手上的血迹,笑眯眯的瞅着眼前的这一群精力充沛到无处宣泄的纨绔,觉得不穿防护的美式橄榄球很适合这些人。
这是他早就为这些纨绔准备好的游戏,不过,之前是有护臂,护腿,护裆,以及竹子编制的头盔,现在看起来,这些东西都用不着了。
大汉国的侯爷多如牛毛,当然,这些侯爷大多数是关外侯,家主不在长安,一个个为了表忠心,将家中的长子放在长安当质子。
他们与长安本土的关内侯纨绔有很大的不同,凡是关内侯的子侄一般都会在军中,朝堂上担任官职,不会这么闲散。
能被曹襄打一声招呼就来云家的,基本上都是没用的人。
既然是人质,也就是说这些人是被家里抛弃的人,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在长安苟延残喘,天知道家里会干出什么惹皇帝生气的事情,害自己被砍头。
时间长了,也就变成了一个个的变态。
美式橄榄球的规则很简单,尤其是被云琅简化之后就变得更加简单,一块草地上划出了区域,众人在简单的熟悉了一下规则之后,就开始玩球。
玩美式橄榄球没有身体冲撞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这群人也不喜欢什么章法,很快就演变成两群牛在斗殴。
云琅提着一壶酒看这些人玩,见曹襄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就问道:“你从你这些兄弟身上弄到了多少钱?”
曹襄笑道:“一百四十万钱,够我们再输两天的。”
第一二三章 冤大头的二次运用
这些人来的时候一个个报过名字的,不过,云琅选择了忘记,不是他没有礼貌,而是没有记住的必要。
至少他在欢迎这些人到来的时候满脸笑容,毕竟人家为了参加曹襄的聚会花了很多钱,即便是做生意,云琅也做到了让这些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云家的卤肉很好吃,凉面更是一绝,十几样凉拌的野菜也非常的爽口,即便是刚刚从菜地里摘来的黄瓜,也顶花带刺新鲜的不能再新鲜。至于十字花科的莲花菜,他们更是第一次见。
这些东西在长安三辅是吃不到的,尤其是黄瓜跟莲花菜这种高级菜蔬,也不是他们能享用的。
认识一大群这样的人,不如认识曹襄一个管用。
以前的时候,谁都知道曹襄要死了,所以一个个对曹襄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
现在不一样了,曹襄的病眼看就要好了,这时候如果还不知道讨好曹襄这个大汉国重要的勋贵,那就太不应该了。
一场聚会其实就是一个各取所需的过程,曹襄弄到了很多可以继续输给阿娇的钱。
那些人亲近了一次平阳侯府,可以告诉家里人,已经成功的变成了曹襄的朋友,好从家里要更多的钱。
至于云琅,自然不会有什么损失,除过家里突然多了两个美艳的妇人之外,家里出产的黄瓜,莲花菜,以及各种蔬菜都有了一个稳定的售卖渠道。
这很好,一个很好的商业展示会被云琅开得极为成功。
曹襄没打算放过这些人,晚上的时候开了麻将场子…然后,到了天亮的时候,他又大赚了一笔。
怪不得曹襄看不起做生意的商贾,他这样做,几乎不用什么本钱,就能捞到很多钱,比抢劫要好的太多了。
傍晚的时候云琅去看了那两个被吓坏的妇人,脖子上中箭的妇人陷入了昏迷还在发烧,红袖守在一边给她额头上覆盖冰水布条。
另一个妇人缩在墙角,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大门,只要有人进来,她就会大喊大叫。
丑庸跪在门口,哭的已经没有了人形,从云琅喊她过去而她没有过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想继续在云家高高在上已经不可能了。
“我当时不该叫你的,那样的场面谁都害怕,这是人的本能,不要说红袖,那丫头就是一个怪人,当时的场面,你们身为仆役,害怕是应该的,不害怕才是奇怪的。”
丑庸抽噎着道:“我当不了内宅的家。”
云琅叹息一声道:“你现在的生活跟你以前的生活差别太大,不适应也是情理之中,以后啊,这样的场面只会更多而不会变少。”
“奴婢想有自己的家,求小郎可怜!”
“你想好了?褚狼同意吗?”
丑庸点点头道:“我们商量好了,褚狼在家里继续当仆役,奴婢在家里给他生儿育女。”
云琅鼓掌大笑道:“这就该有一场婚礼啊,却不知褚狼准备好提亲的礼物了吗?如果礼物轻了,你可不要轻易答应哟。”
丑庸匍匐两步,抱着云琅的小腿无声的哭泣,直到眼泪把云琅的鞋子都弄湿了,才抬起头流着泪笑道:“换了一户人家,婢子早就被勒死了,只有在您这里,丑庸才能活得像一个人。可以任性一下。”
云琅探手捏捏丑庸的胖脸道:“说的这么伤感做什么,你以后还是要在家里生活的,没道理褚狼在家里,你却住到别的地方去,万一褚狼移情别恋,你哭都没有地方哭。”
丑庸笑道:“他敢!”
“哈哈哈。”云琅笑的很开心,无论如何,丑庸有一个不错的结果,也是追随他的人中间,第一个算是获得幸福的人。
这让云琅的心情变得很好,这个又丑又平庸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出现生活没有变坏,而是变得更好了,这也是云琅真正开心的原因所在。
昏迷的妇人依旧在昏迷,惊恐地妇人依旧在惊恐,直到云琅怒喝一声,要那个妇人赶紧吃饭,吃完饭就替换红袖干活,那个妇人呆滞的双眼似乎才变得灵动起来,抱着碗匆匆的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偷看云琅。
只要对新主人有用,她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否则,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厄运再一次落在她的头上。
老虎懒洋洋的从太宰那边回来了,这几天太宰不是很安份,总是喜欢在林子里转悠,有时候还会跑去后山,后山上的野兽很多,没有老虎保护。云琅非常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