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在同龄之中找不到对手的陈到心中正是暗喜,一手挡住对方袭来之拳,转身贴近对方便是一记手肘。
没想到对方招式一变,拳头一收,膝盖狠狠顶向陈到腰间。
两败俱伤…
两个年为弱冠的少年赶紧揉揉自己的腰,又是恨恨地看着对方。
“有点本事啊!我倒是小看了你!”华衣公子好似有些吃惊。
“嘿!没有本事如此能将你打趴下!”陈到反驳了一句。
“好!有胆量,今日我不将你打趴下我就不信曹!”
于是两人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而且是当街,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几名护卫倒是脸上无半点着急,因为他们知晓他们少爷的实力,但是随着他们两人想斗的时间,护卫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焦急之色。
这是谁家孩童?竟可以与自家少爷打得难解难分?
不过,陈到他们打着打着,却好似变了味道…
猛地扯住对方的头发,陈到怒道,“道歉!”
“就不!”对方以牙还牙,也是扯着陈到头发不松手。
“道歉!”
“就不!”
“放手!”
“你先放手!”
“你先放…”
“凭什么我先放,你先放?”
两人慢慢加大力度,虽是痛的脸色涨红,也不想弱了那口气。
“恩?”忽然远远走来一名中年儒士,错愕地看了场中翻滚打闹在一起的两人,脸色猛地一变,怒道,“还不快快给我住手!”
没想到陈到与那华衣公子理也不理中年儒士,犹自打成一团。
中年儒士的脸色越来越差,正要上前,忽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回头,顿时错愕地见到一队巡城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为首一将看着街道上这混乱的情景,顿时怒道,“何人敢在许昌闹事!左右与我将此二人拿下!”
中年儒士顿时脸上一急,急走到那将军面前拱手说道,“子孝,别来无恙!”
原来那将军正是升任执金吾的曹仁,今日乃是在巡查许昌,却不想碰到此事,不过曹仁心中也有些疑惑,自从江哲颁布了严令,又将一批地痞之流关入牢狱之后,敢藐视政令已是好久不曾见到了,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仲德?”曹仁脸上浮起一片笑容,下马抱拳说道,“仲德远来劳顿,等我办理了此事,我且设宴为仲德接风!”
原来这中年儒士正是奉命前来许昌助江哲一臂之力的程昱,只见他一脸无奈地说道,“接风之事无妨!倒是这…”
曹仁脸色疑惑,顺着程昱的手指一看,顿时脸上猛地一变,怒喝一声,“子脩!还不与我住手!”
城中的华衣公子一听,顿时心中一惊,赶紧放手。
陈到也同一时间放开手,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头发。
华衣公子看了脸色青白的曹仁一眼,犹豫着上前唤了一句,“叔…”
“当众闹事!你好大的胆子!”曹仁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若是我将此事告诉孟德,我看他如此罚你!”
原来那华衣公子正是曹操长子,曹昂曹子脩!
“叔…”曹昂一脸苦涩,苦苦求道,“侄儿好不容易才能来得许昌,若是叔将此事告知父亲,父亲定会将侄儿重重责罚的…”
“当众闹事,影响甚大,你可知道!”曹仁说着说着,想看看另外一人,待看到陈到,顿时心中哭笑不得,好嘛!这下难办了!
“子孝…”程昱慢慢上前,示意说道,“虽是扰乱许昌秩序,然未毁及百姓之物,更何况…”说着,他看了陈到一眼。
“咳嗽!”曹仁一声咳嗽打断了程昱的话,低声说道,“那孩童是先生侄子…”
“守义的侄子?”程昱心中暗暗打自己嘴巴,随即又是苦笑说道,“如此一来,如何办?”
曹仁犹豫了一下,唤过陈到问道,“叔至,你叔父不是将你禁足了么?你可是偷跑出来?”
曹昂错愕地看着曹仁,随即又诧异地打量着陈到,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陈到摇着脑袋说道,“今日叔父带着婶婶们出来,我也是得到叔父允许才出来的!只是后来走丢了,再后来…便是遇到了他!”说完,他愤愤地看着曹昂。
曹昂丝毫不惧,举起拳头说道,“还未尝到我的厉害?”
“嘿!”陈到大怒道,“方才可是你先求饶!”
“我何时求饶?”曹昂也是勃然大怒,大喝说道,“要不是我家叔父喊我住手,我早已将你打地求饶!”
“你!再来打过!”
“来就来!”
“给我住口!”曹仁额上青筋迸出,颇有威严地一声大喝就将两个小子震慑住了,“拿下!两人都给我拿下!”
“唔?”程昱好似有些吃惊,心中暗道,莫非子孝当真要严肃处理?
随即曹仁来了个大喘气,“…交与先生处置!”
“嘿!”程昱心中暗笑,摇摇头看着场中耷拉着脑袋站着的两人,看着他们满脸的尘土,撕裂的衣衫,却还是愤怒看向对方,暗暗叹了一句。
主公,看来不必昱不必再多事了,这两小子怕是一个都逃不了守义的‘教训’了…
看着曹仁派人将曹昂与陈到拿下,街道两边的百姓均是大声称赞曹仁,可谁知道曹仁此刻心中一阵无奈呢?
“得罪了!二位!”上前的士卒从曹仁口中听出这两小子似乎是来头不小,怕得罪了他们,先致歉了一声才用铁链将两人拷上。
曹昂倒是直爽,径直伸出手;陈到边伸手边懊恼地说了一句,“这下完了…”随即怒冲冲地对曹昂说道,“都怪你!”
“嘿!”曹昂见这人与自己年纪相仿,武艺也不相上下,早去了心中轻视,凑近陈到说道,“正所谓是不打不相识嘛!你看…”他抬起被铁链拷着的双手。
“…”陈到白了曹昂一眼,心中暗道,没有你我会这样?
“喂喂,别闷着啊,对了我叫曹昂!子子脩!”
“陈到!陈叔至!”
“哦…对了,听我叔父方才的话,似乎你叔父与我叔父相识?”
“问你话呢!我叔父说要将我们两人交与你叔父处置…要不你回头跟你叔父说说?”
“哼!”陈到苦笑了一声,“要是能这样就好了!”
“…”曹昂顿时脸色微变,犹豫着问道,“莫非…你叔父是谁啊?”
“等下你就能见到了…”
“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闭嘴!”策马走在前面的曹仁对着身后吼了一句,但是心中却暗暗称奇,刚才厮打地那般样子的两人现在却是这样一幅情景?
如此也好…
第一百五十章 两个小子!(二)
现在的江哲可不是徐州时候的江哲,曹仁只是随便拉了一位百姓问了一声,就知道了江哲在哪家酒楼。
于是曹仁与程昱领着曹昂、陈到两个小子来到那家荀家名下的酒楼,酒楼掌柜一看,顿时心中一惊,暗想今天这是怎么了,连执金吾曹仁大人也过来了?
急急忙忙跑到曹仁面前,掌柜先是行了一礼。
“行了行了!”曹仁看到了这位掌柜,脸上的表情与方才的江哲一模一样,一抬手说道,“江先生可是在这里?”
“啊?”掌柜错愕一声,随即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道,“在在,先生在三楼雅间,让鄙人带各位大人前去!”
“恩!”曹仁知道这是荀家的酒楼,脸色上带了不少笑容,忽然心中一动,转头喝道,“想跑?给我回来!”
曹昂一路上看着陈到一脸的苦寂,心中暗思,此人性子与我相似,难道还会有惧怕的人物?
好奇地问了一声,但是陈到只是看了曹昂一眼,摇摇头不说话。
看着陈到畏惧的眼神,曹昂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偷偷对他说道,“要不我们现在跑吧?”
“跑?”陈到吃了一惊,犹豫着说道,“不行,这样叔父越发会生气,还是…”
“愚笨啊!”曹昂偷偷看了前面的曹仁一眼,轻声对陈到说道,“我幼年甚是顽皮,不过若是我父亲要责打于我,我就跑到我娘亲那边去,然后娘亲自会帮我求情…”
两人如今可以称得上是难兄难弟,更加上两人性格相似,隐隐已成为好友,陈到自然不会对曹昂那声愚笨而发怒,细细一想曹昂的话,陈到暗暗点头。
若是去求求两位婶婶…
还没等陈到决定下来,正与掌柜说话的曹仁一下子就看穿了两个小子的心思,走过来一手一个,拎住他们衣领喝道,“莫要再耍花样!随我上去!”
“你看吧!”曹昂责怪似的看着陈到,陈到讪讪一笑,但是心中倒是暗暗松了口气,还是乖乖上去,莫要惹叔父生气的好…
话说三楼雅间之中的江哲与众女刚刚动筷,就听到门外传来笃笃笃声音。
“难道还有什么菜没上来?”江哲疑惑地说了一句。
“夫君说笑了…”秀儿抿嘴直笑,夫君真是,叫了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呢…
“不会是送水果的吧?”江哲暗自好笑,对离门最近的糜贞说道,“丫头,开门去!”
糜贞秀眉一皱,心中很不满,看着江哲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了自己秀儿的示意。
“…哦。”嘟嘟嘴,糜贞起身去开了门。
秀儿微微笑着对江哲说道,“夫君,贞儿妹妹如今不与你争吵了呢!”
“也是哦…”江哲摸摸下巴很是奇怪,喃喃说道,“往常应该要和我顶两句的啊,难道这丫头今天吃错药了?”
方才的情景蔡琰看在眼里,但是很聪明地,她没有说任何话。
糜贞的任务只是开门,门一打开便顾自回了座位,弄得外面正要说话的曹仁很是尴尬。
“子孝?”江哲起身唤道,“子孝今日不是有巡卫许昌的重任么,如何会到这里?来来来,这边!”
江哲与秀儿换了一个座位,让她与蔡琰坐在一起,随即就伸手招呼曹仁过来。
“多谢多谢!”曹仁笑呵呵地走了过去,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嘛,此次末将过来也是事出有因…”
“哦?”江哲给曹仁倒了一杯酒,开玩笑地说道,“子孝莫要告知我,我家那小子又惹出了什么祸事哦…”
“…”在曹仁脸上,惊叹与尴尬两种表情来回转换,犹豫了一下,对江哲说道,“这个…”
“子孝直说无妨!”
“那…”曹仁转身面向门外,喝道,“还不快快与我进来!”
在江哲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曹昂和陈到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其后便是程昱,只见他笑呵呵地说道,“若是昱放走了二位,这责任岂不是要落在昱头上?江先生!别来无恙!”
江哲看了一眼曹昂与陈到破损的衣衫与满身的尘土,还有他们脸上那些淤青,如何还会不明白?脸色顿时铁青。
深深吸了一口气,江哲对程昱说道,“仲德,莫要如此哦!唤哲守义即可!”
自程昱得曹操之令,卸下太守之职过来协助江哲,两人就成了上下级的关系,说话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了,但是江哲哪里管得那些。
此儒雅之气深得蔡中郎真传啊!程昱暗暗赞了一句,笑呵呵说道,“如此昱便放肆了!”
“说得什么话!”江哲笑着请程昱入座,随即深深看了陈到一眼,说道,“叔至,发生了什么事?”
陈到脸色惨然,方才他偷偷看了一眼江哲的脸色,按着他对自己叔父的了解,这回可真是气得不轻了…
“你可真行啊!”江哲冷声喝道,“出来之时我如何嘱咐与你?你…”
看着陈到低着脑袋不敢回话,曹昂抱拳说道,“启禀这位世叔,今日之事错皆是在我,若是我不失言辱及叔至,叔至也不会与我相斗,要责罚便责罚于我吧!”
“哦?”江哲闻言上下打量着曹昂,回头一眼曹仁尴尬的脸色,错愕说道,“小子,你唤做什么?”
“小子曹昂!曹子脩!见过世叔!”曹昂见其叔父曹仁果然与江哲相识,于是便称呼江哲世叔。
好嘛!又多了一个叫自己叔叔的!江哲很是郁闷。
“守义…”曹仁对江哲凑了过去,轻声言了几句。
“什么?”江哲顿时一脸的惊奇,回头细细打量曹昂,这就是孟德长子?历史中有仁者之风却早早身陨的曹子脩?
见曹昂一个人将责任全部拦下,陈到有些感动地看了曹昂一眼,鼓着勇气对江哲说道,“叔父,这事也不全然怪子脩,只怪侄儿性子冲动,才会与你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
程昱抚着胡须暗暗点头,赞赏说道,“不错!”说着说着,他偷偷看江哲的脸色。
“叔至你胡说什么!”曹昂说道,“此事错且在我,你莫要再说!”
“大丈夫做得便说得!我且要你为我顶罪耶?”
“哼!错皆在我!”
“在我!”
“行了!都给我闭嘴!”江哲冷着脸喝了一句,脸色古怪地看着曹昂陈到说道,“你们这样一人包揽罪责不会是想让我感动,随后放过你们两个吧?放心,没有那回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咦?”曹昂错愕地看向席中的程昱,程昱咳嗽一声,顾自看着桌案上的菜。
一句话顿时说得曹昂、陈到不敢吭声。
期间曹昂也是曾偷偷打量过江哲,感觉这位儒生打扮的世叔应该很好说话才是呀,不过这位世叔好强的气势啊…
曹昂古怪地看了一眼曹仁,曹仁暗暗对其使了个眼色:莫要再调皮!
“夫君!”秀儿轻轻拉了拉江哲的衣袖说道,“夫君不说曾言叔至还是孩童么?两名孩童打架而已…恩,且夫君你看叔至已过悔过之意,就莫要再责罚于他们了…”
对于秀儿的求情,陈到只是心中感激这位婶婶而已,但是曹昂可不同了,讨好地对江哲说道,“婶婶说的是,我与叔至皆有悔过之意,世叔可否从轻处置?”
“悔过之意?”江哲一笑,有些感兴趣地看着曹昂。
“是的是的!”曹昂猛点头,忽然一见陈到傻傻看着自己,重重踩了陈到一脚,笑着说道,“是不是啊!叔至!”
“…是!是!”陈到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又心中暗骂一句,好重的一脚!
江哲看得分明,心中暗乐,孟德这个长子倒也是心思灵敏,相比之下叔至便显得有些木讷了。
“过来吧!先吃饭!”江哲淡淡说了一句。
“哦!”陈到应了一声,正要过去却被曹昂一把扯住,“世叔不罚我等已是大幸…”
“谁说我不罚你们呢?”抿了一口酒的江哲淡淡说了一句,曹昂顿时脸上一滞,心中暗暗说道,这位世叔心思当真难以琢磨。
“先吃饭吧!便是要罚你们也要等你们吃饱了饭之后!”
曹昂早些时候闯了大祸,若是被那些官员逮住之后,皆用的是这招,那些官员有的与曹操相识,念在曹操面子上放了;有的便是曹操的部下,不想得罪曹操;再次就是曹昂的那些如夏侯渊、曹仁这般的族叔了,自然也不会多加责罚,轻轻指责两句也就是了。
不想此次却在江哲这里行不通了…
走到桌子边的曹昂还暗暗用眼神恳求曹仁为自己求情,可惜他这位族叔这次让他失望了,只与江哲谈笑,就是不看曹昂。
曹昂又看了一眼方才为他们求情的秀儿,心中暗道,不若求求这位婶婶?可惜当他示意陈到的时候,陈到只是摇了摇头。
也罢!我曹子脩岂会惧怕责罚?曹昂心思一定便开始大口吃起饭食,一点也不会即将到来的惩罚担忧。
期间江哲接过程昱递来的一封书信,看了以后顿时脸色古怪。
让我来教导曹昂?
别误会,这次可不是曹操的心意,而是曹操的正室丁氏的手书。
原来曹昂本是曹操之妾刘氏所生,可惜刘氏早早得病死了,临死前将曹昂托付于曹操正室丁氏。
丁氏心善,又凑巧无子嗣,便将曹昂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照顾着。
但是因为曹操长年在外,随后威名远播,便是族叔辈分的也不敢过多责罚曹昂,以至于曹昂越发无法无天。
随着曹昂年纪渐渐大了,闯的祸也是一次比一次大,丁氏暗暗着急,忽然想起自己夫君麾下有一名士,名声传遍三州,为何不将昂儿交与他管教呢?
想罢,丁氏便书信一封,托付正巧要前往许昌的程昱将此信交与江哲,曹昂久闻许昌之名,心中大喜便跟着程昱来了。
不想到了许昌,程昱稍稍放松了对曹昂的看管,就发生了前面那件事…
头痛啊…
江哲扰扰额头,看了一眼正在相互抢菜的曹昂与陈到,心中哭笑不得。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个小子!(三)
一行人吃了顿饭,曹仁借口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程昱想了想,对江哲说了句他要熟悉一下政务,也走了。
也就是说,他俩把曹昂落江哲这里了…
嘿!江哲乐了,回想起方才自己怎么叫那两人都好似没有听到的样子,心中暗骂一声。
按着早先的约定,江哲自然带着两女,哦,是三女逛街去,顺便给她们买些东西…
走着走着,江哲回头望了望身后跟着的曹昂与陈到,见他们现在倒是十分老实地跟着,微微一笑。
曹昂刚刚从陈到这里了解到江哲的一些事情,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世叔就是自己父亲口中的旧日好友,江哲!
江哲是名士,曹昂一点在不在乎;江哲与自己的父亲是至交,曹昂…稍稍有些畏惧;江哲掌兵…
曹昂的兴致一下子就来了,与陈到一样,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一心想着杀敌立功,只是苦于一个被父亲压着,一个被叔父压着…
难兄难弟啊,曹昂偷偷问陈到,“叔至你说的可是实话?世叔当真掌着许昌几万大军?”
“那算什么!”陈到神秘兮兮地说道,“知道什么叫虎豹营么?”
曹昂摇摇头。
“嘿!”陈到凑近曹昂,悄悄说道,“那虎豹营里的人才厉害呢,就算是我,连里面的士卒都打不过!”
“当真?”曹昂又惊奇又疑惑,犹豫说道,“我之武艺与你在伯仲之间既然叔至你打不过,那我…”
“你自然也是打不过的!”陈到嬉笑着说了一句。
曹昂也不生气,搂着陈到脖子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进去过军营?”
“偷偷去过几次…”陈到小心地看了看走在前面江哲几眼,这才回了曹昂的话,“我听叔父说,这两天他正要去虎豹营军营…”
曹昂眼睛一亮,欢喜地说道,“那…那我们可以一道去不?”
陈到古怪地看了曹昂一眼说道,“这且要看叔父的意思…”
“哦!”曹昂点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拉过陈到耳语了几句,陈到连连点头。
江哲带着秀儿蔡琰她们来到一处首饰店,趁着三女挑选首饰的时机,唤过曹昂与陈到,淡淡说道,“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曹昂与陈到对视一眼,对江哲说道,“此事皆是我二人之错,叔父(世叔)只管罚来,我等无半句怨言!”
“哦?”江哲有些奇怪地看着曹昂与陈到,心中暗暗说道,叔至自来如此,但是曹昂这小子怎么也这么听话呢?
“当真?”
“当真!”曹昂与陈到一脸认真地说着。
“哦…”江哲还是心中怀疑,试探说道,“那你们说我该罚你们什么呢?”
“世叔,不若就罚我们日后不得离开你半步可好?”曹昂弱弱地说了一声。
“这样反倒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吧?”江哲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若是将两个正在玩耍年龄的孩子绑在身边,这也太残忍了…
“不不不!”曹昂连连摇头,大声说道,“此乃对我们的惩罚,岂能说是不近人情,如此正好!”
曹昂身边的陈到也是直直点头附和曹昂的话。
“哦?”江哲眼神古怪地看着曹昂与陈到,徐徐说道,“我明日还有正事,你们跟着我像什么样子?不若罚你们在家面壁思过三日?不得出府?”
正事?曹昂心中明了,暗暗想道,叔至的话果然不虚,世叔想必去要到那虎豹营军营去。
“世叔!”曹昂一脸正气地说道,“如此微小的惩罚如何能显示我等悔过之意!不若就将我等带在身边,时时提点一番,岂不是更好?”
陈到不如曹昂会说话,但是点头终归是会的,一时间就看着不停地点呀点。
这下江哲就更加奇怪了,为什么一定跟在自己身边呢?
“夫君明日有何要事?”秀儿拿着一件饰物走了过来,脸上带笑看着江哲说道,“夫君,妾身带上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