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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是第一次进范文君的房间,他觉得家里一个人没有,他这样明晃晃的进来不好,可是范文君脑子又缺根弦,她哪里能想的那么远,就以为是高原不好意思,拉着他的手,死命往房间里拉。
高原彩踏进她房间一步,就觉得眼睛疼,到处是各种玩具,他低低的发笑,她到底是几岁的孩子?
没一会儿范文君的母亲从外面回来了,脸色并不是很好。范文君从房间里探出头:“妈,高原有话要和你说。”
范母扶着墙换了拖鞋,高原走出来:“伯母能单独的谈一下吗?”
范母看着范文君的房门:“文君…”
范文君从门里走出来,笑眯眯的说着:“不是要说悄悄话吗?为什么要叫我啊?”
范母看着范文君,从拿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你去把你舅舅的裤子去街角取回来。”
范文君不大高兴的撅着嘴:“妈,又不着急穿,干什么要今天去取亦…”
“让你去就去,说那么多废话,赶紧的…”范母说着。
范文君不怎么情愿嘟嘟嚎嚎的拎着钥匙出了门。
“你要和我说什么?”范母看向高原。
“伯母手里的那些钱不打算还回去吗?”高原手里握着杯子,慢慢的转动着。
范母大脑里一片的空白,有些愣愣的看向高原,又觉得脸颊有些发热,还带了一丝害怕。
他是怎么知道的?范母相信那些钱除了家里的人,没人会知道,高原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他在炸自己?
仿佛有默契一般,高原抬起头看向范母浅浅的微笑。
“如果伯母是觉得怕文君以后嫁给我吃苦…”高原叹口气从自己拎着的手包中,滑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在范母的眼前。
仿佛是轻雷在范母的耳边炸开:“伯母不是自己的钱,就算是在手里拿着也不会安心的。”
高原淡淡的转移开话题:“我和文君已经选好了日子,房子呢是我老板送的,只要你们愿意,你和姥姥我愿意和文君一起赡养你们。”高原的这番话显得格外的干净利落,又恰到好处的转移开了范母的尴尬。
范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一一打开,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原,张着嘴巴。
文君遇上的真的就是一个王子,范母此时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高原起身:“你是文君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文君好,想让她下辈子有个保证,伯母反正我们就要结婚了,以后这些东西就放在你的手里帮我保管吧,我这人记性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当成废纸给扔了…”
高原说话的同时挤着眼睛。
一直到高原离开,范母也没有动,一直坐在沙发上,她脑中想的都是高原说的那番话。
范文君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在外面和高原碰上了,恋爱中的人嘛,肯定恨不得一秒也不分开。
舅妈搀扶着姥姥回到家,就看见大姐坐在沙发上出神,范文君的姥姥那以前成分可不低,是地主婆,挨着范母坐下。
“怎么了?”
范母将高原拿给她看的东西交给自己的母亲:“他的意思是说,让我把那些不干净的钱拿出来…”
舅妈一听:“姐,那钱可不是小数啊你要想清楚…”
老太太带上眼镜,看了一眼,将存折合上,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装起来,交给范母。
“明天你去趟反贪局吧,不是我们做事太绝情,而是他的气数尽了,你留那些钱也无非是为了文君,我看高原这孩子挺可靠的…”
舅妈没有看到那些东西都是什么,老太太自己看完直接就给装了起来,舅妈心里心疼那些钱啊。
谁不知道钱好花,更何况那么多的钱,舅妈是想,高原就算在有钱,可那是高原的,谁能说一辈子高原就不会变?谁不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着想点?
范文君的姥姥挥挥手,站起身,舅妈搀扶过老人家。
“睡不踏实啊…”
姥姥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范母夜里起了几次,就是睡不着,她反反复复想着弟媳和高原的话,高原的话对,可是弟媳的话也对啊。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呢?
一直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不到半小时,起身下床给文君准备早饭。
一出门就看见了弟弟坐在沙发上。
“姐,小惠说你昨天睡的晚,怎么起这么早?”
范母的脸很是苍白,叹口气:“睡得着就怪了,你没听小惠说?”
舅舅点点头,范母看向他:“你是怎么想的?”
舅舅长长出了一口气:“咱们家该得都得到了,这些年,我住的房子换的单位,老二老三的房子都有了,你要是操心那肯定操心不过来,你从来就没为自己活过,看看你自己穿的,这一辈没穿过一件值钱的衣服,没戴过一件像样的首饰,手里十年如一日的拿着一个破布袋,姐,我真替你委屈…”
舅舅这话说的不假,范母也许在一般的人眼里看着觉得她该死,可是她自己没为自己留下过什么,吃没吃过什么,穿没穿过什么,她的一生大半辈子都是在奉献,为范家奉献,为自己家奉献,挂着自己的丈夫挂着自己的女儿,挂着自己的娘家,有哪一天是为自己活的?
舅舅的眼眶有些热站起身:“姐.你该为自己活一活了,以后文君还要生孩子…”
范文君站在门边,看着舅舅进了房间。
范母起身准备做饭,转过头看见范文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钟表。
“还有四十分钟呢,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范文君走上前,抱住母亲的腰,将头埋进她的肩上,以前她从来没有觉得母亲有这样的渺小过,毕竟家里出了事,肯定有母亲在,那些年,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个人在操忙,父亲因为工作经常在外面,她生病了,母亲就一个人将她给背下楼,范文君觉得委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母亲。
范母站在反贪局的外面,她站在烈日下,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步是不是应该迈进去?
反贪局今天一早就接到了举报的电话,开始从范文君的学校着手查起,刑副局长在偶然的休息中,看见了站在外面的范母,他一愣,对于这个女人他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反贪局反反复复的几年中对老范的调查就没有断过,可是这个女人就是能把所有的事情给捂得一丝缝隙不留,无论他们是查哪里,查无可查,要是她进了反贪局当领导估计会是一个好帮手,他淡淡的想着,不过马上叫人把范母给请进来。
他心里已经十分清楚,这个女人的心里防线开始松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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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在商场无意识的瞎逛着,也不知道自己想买点什么,在三层买了几件衣服又在一层买了两双鞋子。
交了钱接过袋子,百般无聊的走进商场地下的停车场。还准备上车子,被人从后面按住。
小玉有些发懵,难道自己遇上了抢劫的?
“我们是反贪局的,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来人才一报身份,小玉脱口而出的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钱都是他收的…”
说完之后小玉后悔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她身后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范文君的父亲妄图以什么都不回答作为逃避,无论反贪局的怎么问,他就是什么也不说,他以为自己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的逃出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被人给从中间一掌拍段了。
范母的证词加上小玉的,想回头已经无力。
反贪局的人并没有把范母给牵扯进来,这是他们已经答应的事情,把小玉所有签字的资料仍在范父的面前,他傻了。
可是下一秒,他却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以前的妻子撺掇的,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所有的钱也都在她的手里,我没有花那些钱…”
提审的几个人都无语。
“那你请解释一下,这笔钱的来路,一共三百七十七万元。”提审的人将小玉带进来。“那是我现任的女朋友收的…”范父翻脸。
“这种话说出来,你不怕天打雷劈?”小玉叫着。
提审的人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摇摇头。
提审的过程中,范母一直在楼上看着,不得不说当范父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心中所有的愧疚都没有了。
从反贪局走出来,一身的轻松,只是眼角有泪。
范文君和高原的婚礼进入倒计时,范文君每天都往易素的工作室跑,范文君没有坏心眼,人又单纯,易素对她的那点介意也就随着她的亲近而消失了,易素自己也没有妹妹,特喜欢范文君嘴甜甜的叫她姐姐。
易素陪范文君去试婚纱,范文君穿好了之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口气。
易素将她的裙摆提起来,整理一下。
“怎么了?”
范文君嘟嘟着小嘴,上面能挂二两猪肉,她掐掐自己的胳膊:“好像有点胖…”
易素无奈的笑:“谁让你最近吃那么多了…”
范文君的笑容中多了一丝苦涩,父亲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她能不知道吗?全家人都绝口不提那件事,父亲那边的人和那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找上门,说要见母亲,都被舅舅给挡了回去。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父亲倒了,钱就在母亲手里,谁都想分一杯。范文君去监狱看父亲的时候,她哭了可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她还能说什么呢?
父亲让她照顾小玉母子,范文君只是无限同情的看着父亲,也许在他的心中儿子比自己重要吧。
她拍拍脸,试图高兴起来:“姐,你结婚的时候有没有紧张?”
易素愣了一下,紧张?没有吧。
她那个时候的情绪和紧张无关,都是不情愿。
“姐,我结婚的前一天你要来陪我啊亦…”范文君嘟囔着。
易素皱着眉头:“高原一定不会寂寞…”这范文君简直就是一个小老太太,嘴巴不停的说着说着。
高原并没有因为要结婚了而得到多余的假期,茅侃侃只给了他三天,高原带着黑眼困抗议。
“老板,我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你就给我三天假…”
这个有点太过于不人道了吧?
茅侃侃反问:“我结婚的时候就休息了一天…”
高原无语。
天已经正式进入夏季的炎热,不只早上热,就连午夜也是一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闷热闷热的。
易素开着车回了老宅,见买好的菜放在地上,没有看见人,有些狐疑的进了客厅。
“爸?妈?…”
没人,又看了一圈,周阿姨也不再。
人都去哪里了?
她在老太太的房间敲了两下门,然后推开门,依然没有人。
看了一眼时间将饭菜做好,没一会儿老爷子和老太太牵着孙女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老太太看了一眼手表。
小丫头的脸已经花了,头发扯得乱七八糟的,易素显然已经习惯了,没有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么难过。
拉着小丫头进了厨房给小丫头洗了两把脸,推出去。
“妈妈,我和爷爷奶奶去医院栓查身体了…”小丫头说完跑向冰箱那边,拿出一个雪糕,先是给爷爷,爷爷不要又给奶奶,奶奶不要才自己扒开皮吃,拿过遥控器去看电视。
“mini作业有做完吗?”易素冷着脸问。
老太太觉得热,将外套脱下来,穿着自已半截袖的大背心。
“素素给我倒杯水,热死我了…”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易素从冰箱里取出冻了十几分钟的白开水,倒进杯子里。
端着杯子放下,老太太接过,顺便让她也坐下:“没事,一会儿我给他送进去,他换衣服呢。”
老太太又顿了一口气:“没事,你爸例行的检查身体,我也跟着做了个检查。”
易素点头。
“听说高原要结婚了…”
老太太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一转眼就连高原都结婚了。
易素点头:“就在明天…”
老太太嗯了一声:“高原这孩子啊,没少吃苦,侃侃脾气又不好,没高原也不见得就能有今天,在钱上面你们能给的就给给吧,钱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易素点头。
老爷子从房间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身体依然健朗。
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光了。没一会儿mini拉着她爷爷的手,说是要玩抓坏人的游戏。
老太太看着满屋子乱跑的孙女只觉得头疼.这孩子是活泼过头了。
“爷爷,你中枪了,怎么还不倒下?”显然小姑娘觉得剧情有问题,她都开了十几枪了,爷爷为什么还不倒下?
老爷子乐呵呵的笑着回答:“你那枪没打准,打地上了…”
mini这个气。
掐着小腰拿着小水枪哗哗的继续乱喷着。
易素摇摇头,老太太收回视线,和易素说着:“你爸这辈子啊,都没和人服软过,也就是你女儿了…”
前几天敏之和盈盈的孩子都抱回来了,可是老爷子也就是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敏之就不说了,盈盈老爷子那么心疼,可是也没动手去抱,老太太在心里觉着,其实老爷子骨子里还是一样的传统,觉得mini才是茅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再好,终究是别人家的。
易素做的是鱿鱼盖饭,老爷子喜欢吃鱿鱼,吃过饭,茅侃侃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实在回不来了,叫易素自己回去。
易素叹口气,老太太一合计就是儿子又开始忙了。
易素拉着老太太说:“妈,咱们去夜市逛逛去…”
老太太一想也行,在家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指指里面:“里面那个我是肯定叫不动了…”
易素呵呵笑着,老太太打了她一巴掌,她起身去敲书房的门。
“进来…”
其实易素多多少少有些顾忌和老爷子单独在一起,她也说不明白心里是什么感受,反正不舒服。
“爸,我们要去夜市您也一起去见…”
老爷子正在练习书法呢,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将毛笔放在一旁。“素素,来,过来看看…”
易素走过去,其实对于书法这东西,她真不明白,不过看着写的很漂亮。
“心里还怨恨爸爸吗?”老爷子叹口气。
易素想想摇摇头,就像她母亲所说的一样,都走命,怨不得谁。老爷子弯下身去找什么,没一会儿拿出一个影集,放在易素的面前。
易素迟疑了一下打开口里面是父亲和公公的照片,易素看见父亲的脸,眼眶有些红,她始终觉得父亲去世的太早了,什么福气都没有享受到。
“你爸开始并不是跟着我的…”老爷子缓缓的说往事,其实易素的爸爸脾气跟糟糕,是那种容易得罪人的人,讲话自己也不注意,一根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样的人想升官很难,他就是当着自己的面也曾毫不避忌的说着自己的缺点。
老爷子这辈子觉得活得问心无愧,可是唯独对易素的爸爸,易素她爸性格很是刚烈,那样的事情他根本不会接受,如果他不出面说了那句话,他绝不可能背着那样的一个黑锅过世,他是憋屈死的,老爷子抹了一把眼睛。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能是为什么?
“你爸跟着我的时候那时候你才不大,他啊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我们家素素…”
易素没忍住,捂着唇哭了出来。
在她心中,父亲的过世就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这种痛现在隐藏在内心很是孤僻的角落,将会一直陪伴她到死。
老爷子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里突然很难受,闷闷的。
他翻着影集,一张一张指给易素看,她的父亲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得过一场重病,差一点就死了,是易素她奶奶跪在自己家后面的院子里,求老天能把易素爸爸的命给留下来,易素虽然觉得父母之间的不和谐多少是和奶奶有关系,可是在某点上来说,奶奶爱她父亲不比她这个做女儿的少,只会多,后来奶奶许愿说只要她父亲病好了,她就在后院上面盖一座小庙,没想到父亲就真的好了,只是嘴歪了。
父亲嘴歪了以后很不喜欢照相,可是却喜欢带着她到处去照相,父亲的一生可以说都是为易素奉献的。
他曾经说过,那时候真的很难过,就想死了算了,可是一想到孩子才四岁吗,他咬着牙挺了过来,易素记得小的时候爸爸和她讲过的,生病的时候不能进食,又找不到生病的原因,只能在胃部下管子,金额是管子又烧胃,他每天都是靠着那些水,汤还有葡萄糖撑过来的。
易素捂住脸,无声的哭着。
老爷子拍拍她的肩:“好孩子,爸爸对不起你…”
易素抱住老爷子:“他能为我撑过去一次,为什么不能撑过去第二次呢…”
老太太看半天易素没出来,推开书房的门,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悄悄退了出来。
沁拉着奶奶的手不明白的问:“奶奶…为什么爷爷哭了?”
老太太揉揉眼睛:“爷爷也会伤心啊…”
老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去过易素父亲的坟前,这次是第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想起了易素的爸爸,早上带着老太太上了山,找到地方。
易素爷爷家的人似乎都不长命,易素的爸爸是个孝子,墓地在她爷爷奶奶的前面,其实开始的时候落地有人说,做孩子的怎么能在父母的前面,这是大不孝啊,可是易素的母亲坚持,易素的爸爸这辈子最为挂心的人除了是易素就是她爷爷奶奶,立在前面为后面的人挡风遮雨,她想这是他要的。
老爷子坐在身,看着旁边,老太太将手中的花放在坟前。
老太太动手清理着四周的杂草,老爷子和自己最喜欢的部下说着话。
“素素啊说她不恨我了,可是我自己却恨自己,当年要是我没有和你说那句话…”老爷子重重叹口气。
“你不要觉得闷,也许过不久我就要陪你去了…”老爷子捂着胸口。
过了很久,从山下下来一对老夫妻,妻子搀扶着丈夫,他从来都是那样的挺直着自己的背,可是今天却让妻子搀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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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和范文君结婚了!
三点钟,易素就被范文君给弄醒了,这丫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睡觉,弄得她也没有睡好。
三点,范文君坐起身:“是不是该起来了?要不时间就来不及了…”
易素叹口气看来自己这觉是睡不成了。
起身将被子叠好,外面范母和姥姥舅舅舅妈们已经都醒了,毕竟是他们家第一个出嫁的孩子,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
化妆师约的是四点钟,还刺一个小时呢,范母在厨房忙碌着,给大家准备早餐。
几个舅舅拉着范文君的手,都有些舍不得。
范文君是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了情绪,没一会儿进来一个她哭一场,哭到最后,眼睛都肿起来了。
化妆师用冰块给她冰敷着还说呢:“新娘子是不是太激动了…”
范文君抽抽鼻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看见谁都想哭。画好了装,穿上了婚纱,易素给她整理好头纱,打开门。
范母就看了一眼,就跑了出去,范文君的眼眶又开始泛红,易素拧了她一把。
“干嘛掐我啊?好疼…”她抱怨着。
易素看着她的眼睛,满意的说着:“你看这不就没有眼泪了,小心把装哭花了…”
老舅妈追了出去,将纸巾交给范母:“姐,文君嫁了一个好男人你应该开心的…”
范母点点头:“眼泪今天泛滥了…”
范文君结婚以后是她和一起住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不舒服,终究是少了一个人。
范母重新回到房间,摄影师开始照相,家里的人也开始陆续多了起来。
到了吉时,外面有人砸门,范文君的几个堂妹冲了过去,挡在门前。
“谁…”
高原在外面手里拿着花殊,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门后站着的是谁,这要怎么说?
茅乐乐见高原那哥窝囊的样子,将她挤到一边去。
“我是你情郎,开门啊…”
里面的女人门炸锅了.哪个不要脸的敢往枪口上撞。
“你是谁的情郎?武大郎吧…”女人门笑开了。
茅乐乐也嘿嘿一笑:“别管是武大郎还是六大狼的,各位美女请出招吧。”
里面的人也不含糊,开了里层的门,外面的防盗门还关着,一开门就看到了茅乐乐的大脸,几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女人脸皮厚些,将那些发春的小姑娘推到后面去。
“新郎官,为了表示对我们新娘子的爱,来,先做五十个俯卧撑…”
高原苦笑着,他昨天晚上还加班来着,让他做五十个?
“能不能分期?我们一人做一个?”茅乐乐厚着脸皮往上冲。
女人们翻着眼睛看着高原:“那你老婆也被分开几个,让别人娶好不好?”
高原将花球交给茅乐乐,脱了西装外套。
做完的时候,身体也透支了,后背全是汗,脸上也都是汗,茅乐乐在后面啧啧的摇着头,那么大的一个坟墓干什么还想插了翅膀似的往里跳?
高原是被折腾个遍,最后眼看着要到时间了,范母让丫头们别再折腾了,女人们这才收了手,将红包拿在手里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