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老宫女口中,他知道了母妃很多事,知道她是个很柔弱善良的女子,却也命很苦,尝尽了背井离乡,受人轻蔑之苦。幸亏遇见了德妃娘娘,才能在她的庇佑下安稳活了那么些年,后来又生下了他。
就像曾经五哥庇佑他一般。
因为吃过这种苦,所以他能明白慧珍为何会干出这种荒诞之事,那是一种落水之人渴望抓住任何救命稻草下意识行为。因为曾经的他也迫切地想证明自己,想得到重视,想得来另眼相看。
她确实错了,却又可笑的情有可原,可惜所有人都不可能理解。连五哥都不能理解,因为五哥不曾遭受过那一切。
他能理解,所以方才他下意识地替她解释,是不是让五哥失望了?会不会觉得他优柔寡断,耳根太软?
“殿下……”
有人叫他,庆王这才发现竟不知不觉回了府。
他将缰绳给了下人,大步往府里走去。
走到半道才发现这是去正院的路,他下意识停了步,犹豫了半晌还是回了前院书房。
正院里,有人向庆王妃禀报:“娘娘,殿下从晋王府回来了,歇在前院的书房。”
庆王妃点点头,挥退了来人。
坐了一会儿,庆王妃才站了起来,让下人准备好她提前就炖好的汤,让丫鬟擎着灯笼往前院去了。
对于庆王妃的出现,庆王很诧异,也有些手足无措。打从昨儿他离开了正院,就再未和庆王妃照面过,他总觉得有些心虚。
即使这会儿他也是心虚的。继柔定是会生气的,五哥都有些恼了,更何况是她。
“看样子喝了不少酒,喝些汤暖暖胃。”
庆王喝完汤,来到庆王妃身边:“真好喝。”
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男人脸,英俊、阳刚、正直,而豪迈,可同时他也是脆弱、优柔的。
庆王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在与愧疚,他有些犹豫道:“继柔,我……”
“怎么了?”
“我罚她罚轻了……”似乎这句话说出口,后面的话就比较容易出口了,虽是依旧犹豫,到底也不算是难以启齿:“她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我却只罚了她禁足,她哭得很厉害,说是因为别人的都瞧不起他,也瞧不起晟哥儿才会干出这样的事……”
庆王妃轻轻地哦了声。
似乎怕她生气,又似乎意识到她已经可能生气了,他口气有些急促地解释道:“继柔,我以后不会再去看她了,她有了晟哥儿,以后也算有了依靠。你别再生我气了,咱俩以后好好的行么?”
“你不怕因你长时间不去看她,下人不将她放在眼里,暗中刁难于她?”庆王妃记得韩侧妃用过无数次这种借口。
“怎么会,她身边的下人都换过了,没人会胆大包天干出这种事。”
庆王妃点点头:“那你即觉得好,那就好吧。”
*
穆嬷嬷手下有个叫做宫嬷嬷的人,如今管着晋王府后院诸事。
小到下人的换季衣裳、针头线脑,大到各院的分例和库房的进出、及下人的调配。瑶娘跟在旁边看了几日,也是才发现府里不过就这么几口人,却这么多琐碎事。
就好比这后院,除过晋王,算得上主子的不过五个人,下人却有近五百之数。厨房、库房、园子,各处大院小院。洒扫的、浆洗的、看门的、守园子的、管花草的,管厨房、管库房的,数都不数不清。
就拿这厨房来说,里面便有十多个厨娘及粗使丫头、粗使婆子若干不等,厨房下面还有管采买的,采买又分若干不等人,有的只管买,有的管核算后每月结账。
林林种种,瑶娘刚开始接触时看得是头昏脑胀。
这还仅仅只是后院,前院的琐事更为复杂。车马处、回事处、府卫所等等,据说前院光管事的大小管事就有数十个之多。
瑶娘即想学,也只能从头学起。
宫嬷嬷也知道这位主儿是不关心这个的,因为之前殿下提过一次也没见动静,估计这次是殿下又说了,才来了几分兴致,也不知能维持几日的新鲜。宫嬷嬷以前也是宫里出来的,特别不明白这苏侧妃的想法,换做是哪家府上的女眷,都是巴不得把这些事抓在手里,生怕被人夺了去。
因为这就是权,掌家权就是作为主母最明显的象征,有了掌家权在手,谁也不敢轻忽。甭管是大的小的得宠的不得宠的,都得低着头老实做人,哪怕有一日恩宠不在,这也是最有力的保证。
所以把权往外推的,宫嬷嬷活了大半辈子也就只见过这么一个。
幸好这位主儿开窍了,她哪里知道这次的事是瑶娘主动提起的,不过是有感而生罢了。
像个陀螺也似连轴转了多日,各处该是个什么流程,瑶娘差不多也清楚了。宫嬷嬷这才对她道:“其实娘娘不用这般辛苦,各处的事务也不用您全盯着。若是都像您这样,各家各府上的夫人太太们也甭用干别的事了。您要做的就是挑选自己放心的人,让她们充当你的左右手及耳目,一层管着一层,有事来禀,您负责决策便好。当然赏罚的规矩是要先定下的,一切按着规矩来,以后就会轻松许多。”
“放心的人?你们现在就挺不错,至于规矩,我记得你拿过一个册子给我看,上面列数的很清楚。”
宫嬷嬷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就是娘娘要把账册及各处库房的钥匙,各处门房的钥匙管起来。”
之后宫嬷嬷就让人抱来了几个箱子,里面放的全是账册和各处的钥匙。幸亏这哪处的钥匙箱子外面都有注明,而账册由于晋王府刚落户京城,倒也不是太多,不过只有一二十本罢了。
即是如此,也让瑶娘瞠目结舌。
弄清楚哪处是哪处的钥匙后,她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甲乙两处库房的钥匙给收了起来。
这可是晋王府全部的家底,像一些家具、摆件、古董、字画、布料等等都在甲库里。当初从晋州运到京城,运了几十辆车,还是只拿了一部分,另还有些笨重的玩意都留在晋州的王府里。
而这几十辆车的东西都入了甲库,瑶娘当初听丫头们来报,还诧异了下王府里真有钱。其实是感叹了下王妃真有钱。
至于乙库,则存放的是金银等物,不光有许多很珍贵的珍奇异宝,还有许多银子。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这些银子了,瑶娘去看了下,回来后格外满足。
她每个月的月例发放下来,就仅仅只够用,看似锦衣玉食,实则是个穷光蛋,钱箱子里的银子就没超过一百两。若是不看还好,每次看了钱箱子,她都有一种可能哪天自己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没有的泣血感。
晋王从工部下值回来,就见她笑眯眯的,时不时还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趁着她去了里间,他叫来了玉蝉一问,顿时明白她在乐呵什么了。瑶娘从里间出来,就见晋王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怎么了?”
“没什么。”晋王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对了,听下面人说你这两日去几处库房看了?”
瑶娘忙点了点头,两眼有些放光:“里面好多宝贝!”
晋王以拳掩唇,轻咳了一声,才正经道:“你即如今管着中馈,五千两以下不用向本王报备,可以随意支用。”
“真的?”
晋王微微颔首。
“殿下你真好!”
……
旁边,玉蝉低着头,没敢去看两位主子亲热的场景。
她决定把这个秘密掩藏在自己心里,关于侧妃娘娘每月的分例都被截了一部分,另置一处存着,以备不时之需的事。
都攒了一箱子了。每次背着人偷偷从侧妃娘娘的钱箱子里拿银子出来,务必不能让里面的银子超过一百两,玉蝉都觉得心里压力好大。
怎么拿,怎么拿才能不让侧妃娘娘察觉出来,还有每次银子不够时,她怎么偷偷拿银子出来贴补,都曾让她头疼万分。
可谁叫这是……吩咐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月光族的小奶娘》那个小剧场不?
瑶娘数着自己的小金库:一两、二两、十两……
门外传来丫头的传话声:“夫人,殿下来赏了。”
……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殿下真是宠爱您呢。”
瑶娘笑得面目僵硬:“赏,都赏,每个人赏一百文……”
……
瑶娘继续数着自己的小金库:一两、二两、十两……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瑶娘被吓得一个激灵。
“夫人夫人,殿下又来赏了。”
“赏,本夫人很开森,同乐,同乐……”
……
数着数着,瑶娘发现自己钱箱子里的钱越来越少,每次月头发的月钱,还不到月尾就没了。
她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做月光族。→.→
~~~
瑶娘:嘤嘤嘤,(??ˇ?ˇ??)哼!都怪你 ,人家没有钱了!(〃′o`)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坏蛋!!!( ̄^ ̄)ゞ咩QAQ 捶你胸口 你好讨厌哦!你为什么要赏这些破东西给人家,人家想要小钱钱啊!(?ω?)?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 ︿???)大坏蛋,打死你(つд?)
晋王:你天天想跑路,本王会给你银子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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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眨眼就到了八月十五这日, 按惯例中秋佳节宫中是要摆赏月宴的。
不光各个王府, 朝中重臣及一些勋贵们及其府上女眷都在受邀之列。
不同于其他时候, 赏月宴玩乐的性质占多数, 是以京中各家各府上夫人贵女们最爱参加的宫中筵宴, 就是这赏月宴了。
到了这一日,还不到黄昏,皇城各处坊间胡同便驶出了许多马车。这些马车俱都装饰华丽,一看就知是各家贵妇和贵女们所乘的马车, 间或也有满身华服一身贵气打扮的贵公子们, 三三两两骑着骏马而过。同时更有官轿夹杂在其中, 宛如一道五颜六色的洪流在临近紫禁城时,便分散流入各处宫门。
这次晋王和瑶娘是分开走的,他从东华门而入, 瑶娘则是从玄武门。
马车一路行到走不动时方才停下, 此时玄武门前的汉白玉石广场被一分为二, 左边呈长龙式的车队缓缓往前行着, 移动的速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另一边则不停有马车从里面行出来, 明显是在为后面的车腾挪位置。
而广场最前端靠近宫门楼的那里,远远望去有许多打扮华丽鲜亮的各府女眷, 正等着前来接引的内侍安排众人入宫。
马车停下后, 便有府卫驱马往前面去了。不多时回来, 领着马车通过右边空着的通道往前行去。
皇家的权势在此显露无疑,其实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好处和优待, 大家何必争先抢后恨不得削减了脑袋往上钻。一众在后面等得心浮气躁各府女眷们,只能眼含钦羡地目送着这两辆装饰华丽,带着晋王府徽记的马车绝尘而去。
据说,晋王妃因身子不佳,去了汤泉庄子上养病。那么不用说这打头的车里坐的人必是那连为晋王诞下两子的苏侧妃了。
如今瑶娘在京中的也算是声名鹊起,俱因近日连着两次有王府办喜事,晋王都是携她一同出现的。
这样的行举实属罕见,要知道侧妃虽是妃,但也属妾室。一般这种场合都是该携正室,若是没有正室,不去也无妨,再没见过有哪家是带着妾室出门交际的,这明摆着就有以妾为妻之嫌。
因为这事,有个愣头青的御史硬是参了晋王一本,却被弘景帝斥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尽盯着人家今天吃什么喝什么了。
虽原话不是这般,但大家翻译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御史本就是监察朝廷、诸王侯官吏的言行政绩,大到朝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朝政,小到今儿哪个高官眠花宿柳,或者哪家治家不严,纵奴行凶等等。所以这种小事御史也是可说的,谁知却遭来斥责。
不过经此一事,该明白的自然各自心里明白,不该明白的顶多会编撰出一个晋王真是受宠这种似是而非的结论。
且不提这些,关于晋王府有个风头无二的侧妃倒是让人众所周知。自然又顺着提起晋王不近女色好男风的老话茬,外面将瑶娘传得神乎其神,说此女有闭月羞花之貌,不然素来清心寡欲的晋王何以会做出这般宠爱之态。
英雄难过美人关,以前英雄不近女色,那是因为没碰到真正的美人。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因为这个流言,最近外面关于诸王争相求娶王家姑娘的流言中,倒是少去了晋王的身影。
……
这钦羡的目光有一道是属于王德芳的。
王家的马车恰恰属于排在后面,必须要慢慢等之列。其实以王阁老在朝中的声望来说,往前插队也不是不可,前面也多得是愿意给她们让地方的人,不过王阁老素来爱惜羽毛,严令家中之人不得仗势欺人,所以王家的人只能在后面等得心浮气躁。
王家一共来了两辆车,王大夫人和王二夫人带着各自的儿媳坐一辆,另一辆则坐着大房的三个女儿。
所以这辆车里不光坐着王德芳,还坐着她的两个庶妹。
按理说,这种场合,庶女是没资格出席的。可出门之前王梓临时发话,让王大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出门见见世面。说是见世面,其实说白了就是想抢她风头。
不光想抢她风头,她爹这是被那小妇蛊惑了,那小妇听闻京中最近的流言,想拿自己女儿出来攀龙附凤,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张脸。
王德芳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想把这两个弄脏了她车的人给丢下车去。
“七姐姐这是看什么呢?”王书莺好奇问道。
她和王书燕是双胞胎姐妹,姐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平时衣着打扮皆不同,一般人认不出两人的差别。
不过王德芳能认出来,她闭着眼睛只凭听声音就能把两人分辨出来。
王德芳脸上端着笑,眼中却写满了不耐:“没看什么!”
王书莺还想说什么,却被王书燕拉了一把打断了。
王德芳斜睨两人一眼,“不是我说你们,在宫里可老实些,这里可不是济州。”
王书莺是个脾气急的,当场就想反驳,王德芳却扭头去看窗外,给了她一个后脑勺。再加上姐姐王书燕拉了她一把,才忿忿闭上了嘴。
等好不容易轮到她们,王德芳先下了车,王书莺终于忍不住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我们多进了两趟宫!”
王书燕性子温柔,低声劝着妹妹:“行了,你别跟她争吵,别忘了这趟出来娘说了什么。”
王书莺当然记得,于是等下车后两人都是面带浅笑。两个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姐妹花盈盈伫立,可是招了不少的人的眼。
*
瑶娘出了玄武门,就看见了庆王妃。
两人结伴而行,瑶娘问道:“怎么把她也给带上了?”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韩侧妃。
庆王妃抿着嘴,小声道:“按制,是要来的。”
好吧,按制确实要来,毕竟是上玉牒的侧室。不然以晋王的性子,也不可能带徐侧妃和柳侧妃。不过瑶娘不是王妃,自然不用管这两个人。倒是庆王妃身后不远处缀着韩侧妃。
上次在吴王府遇上,瑶娘也知道庆王妃和庆王算是冰释前嫌了,她心里是替庆王妃高兴的。虽是因为晋王的说辞,她的心情多少有些微妙,可毕竟不是自家事。她只管与庆王妃相好就成,至于这妻妾之间本就是一本掰扯不清的乱帐,她就浑当不知,也不愿在庆王妃心口上捅刀子。
“那你带着她,咱们今儿不是说不了话了。”反正瑶娘是怎么都看不惯这韩侧妃,提起来都是她啊她的。
“你放心,她在这种场合老实得很。”庆王妃笑着道。
起先瑶娘还不知是怎么个老实法,之后到了坤宁宫给魏皇后请安,又去了交泰殿用宴。这期间韩侧妃一句话都没说,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得庆王妃待见,从不往跟前凑,也不跟人说话。
瑶娘瞅过去两眼,总感觉像以前她家附近一户人家的童养媳。那小媳妇就是这样,做什么都默默的,若是不刻意去注意,还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真与那日宴上是判若两人!
用罢了宴,这重头戏就该上了。
御花园里,各处都挂着琉璃彩灯,照得四处一片灯火通明。青翠葱郁的古木点缀着各式奇形怪状的山石,眺眼望去,远处雕栏玉砌屋宇楼台层层叠叠,恍似不在人间。
弘景帝带着一众王公大臣、勋贵子弟在浮碧亭,而另一边以魏皇后与数位宫妃为首,带着一众外命妇及贵女们在澄瑞亭。
这两处亭子呈东西相对,遥相呼应,位于钦安殿一东一西。说是亭,不如说是巨型的水榭,占地面积颇大,其下是池,池上有桥,而这两处亭子就坐落在桥上。
其中各有一面延伸而出建在水面上的露天平台,以汉白玉铸就,四周有围栏。站在其上,迎面是一片湖光水色,抬头是明月悬空,却是个赏月的好地处。
此时池中漂浮着许多五彩莲灯,照得漆黑一片的水面点点波光。往东望去,隐隐能见远处池子的另一头,浮碧亭里的场景。却是只能隐隐看见全貌,看不清其中具体,也算是做了男女大防之别。
因为今日这宴本就是玩赏为主,所以魏皇后也未着冠服,而是一身常服。若是不知具体,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哪家来的贵夫人。
不光是魏皇后,淑妃几人也是如此,而一些王公大臣家的女眷大多不是第一次参加这宫里头的赏月宴了,俱都是做寻常的打扮,只当这是参加哪一府上的花宴,俱都神态轻松。
亭中也未做席位设列,而是随处可见桌椅布设,桌上放了许多瓜果点心与美酒茶水,当然也有今日应景的吃食月饼。
不过这些东西大多都只是做个摆设,之前在宴上该吃的都吃了,甚至有许多人提前出门便吃饱了肚子,来皇宫里本就不是为了吃食而来。
魏皇后和几位宫妃身边陪着几个年纪相仿的贵妇,她们凭栏而立,似乎在说着什么。这些品级高的命妇尚能入了亭内陪驾在侧,位低者或是一些府上贵女只能散布在亭外四周。
小宝和琰哥儿珠珠跟在各自父王身边,陪驾在浮碧亭,瑶娘和庆王妃也算是无事一身轻。两人在里面陪了一会儿,就有些闷了,便出了亭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说话。
正说着,庆王府的丫鬟抱着珠珠让一个小太监领过来了。
却是珠珠在那边呆不住,闹着要找娘,庆王没办法,只能让人把珠珠送过来。
“小顽皮,你不跟小宝弟弟玩了?”庆王妃搔着女儿的小鼻子,轻声取笑她。
“小宝弟弟被皇祖父抱着,他不跟我玩。”珠珠嘟着小嘴道,颇有些被遗弃了的可怜模样。
瑶娘最是疼爱珠珠,当即就道:“等小宝弟弟回来我揍他,怎么能不陪我珠珠玩。”
“五伯母,你别打小宝弟弟,你让他去我家陪我玩,我就不生他气了。”小丫头奶声奶气道。
瑶娘被逗笑了,“好好好,伯母不打他,让他去你家陪你玩。”
“那伯母要说话算话呀。”
“一定一定。”
瑶娘和庆王妃相视而笑,小珠珠也不懂大人笑什么,一副摸不着头脑的可爱模样,让两个大人又笑了起来。
珠珠说饿,庆王妃就让宫女拿了些点心来,喂着她吃了,又喝了些水。珠珠要嘘嘘,庆王妃就带着珠珠去了,留下了瑶娘一个人。
夜风清凉,瑶娘半靠在石栏上,看着水面上漂浮的彩灯。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急走过来,道:“苏侧妃娘娘,殿下请您去一趟,小主子有些不舒服,闹着要您。”
作者有话要说:天很热,大家要注意防止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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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小仙女的雷,么一个╭(╯3╰)╮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同于澄瑞亭这边, 浮碧亭里场面很是热闹。
有男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有酒,有酒自然少不了有美人有歌舞,尤其正值中秋佳节,应景赋两首诗也要的。
弘景帝今日也十分高兴, 特意拿了彩头出来赏人,一众勋贵高官家的年轻子弟便纷纷踊跃争先。
另一头, 惠王及安王等人坐在一处喝酒。
几人来回的推杯交盏, 一副不把彼此灌趴下不罢休的模样, 关键表面上还是谈笑声声, 兄友弟恭的画面。
“老二, 我记得你诗做得不错,不去试试?”惠王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安王。
安王四方脸上一片红润,笑眯眯的,“大哥这是在调侃弟弟, 弟弟都一大把年纪了,和这些后辈们争什么。大哥若是喜欢那彩头,不妨上去试试,我记得当年洪太师可是夸过你于诗词之上有过人之处的。”
这话可就扯到当年一段老往事了,反正这事对惠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他脸上的笑当即就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安王是谁, 不等他发作,就三言两语将话给岔开了。又招呼几个弟弟喝酒,现如今安王越来越有长兄的架势,俨然一副没将惠王放在眼里的模样。
不然以惠王的为人, 今日也不会当面给他找不痛快,可惜安王的手段要比他高许多。也是惠王曾经的黑历史太多,而安王又比他只小三岁,这几个皇子之中也就这俩挨得近的斗得时间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