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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猛地一酸,又有些窘,九娘分明看到楚王望她眼神中的笑意。
强压着满腹憋屈,九娘先去了浴间沐浴更衣,出来后见楚王正半倚在软榻上,木木坐在他的面前,两人正玩得开心。
玩的游戏十分蠢,却是木木一直乐此不疲的。就是两个人拿着一个玩具丢来丢去,你丢给我,我丢给你,每逢木木自己丢的时候,他便会乐得咯咯大笑。
见九娘出来,父子俩望了她一眼,又自顾自玩去了。
九娘突然发现一个很恐怖的事实,她离开不过几天,向来黏她的儿子竟然叛变了。这致使她烘干了头发之后,抱着儿子可是好生亲近了一番,直到木木显得要更亲近她一些,她才得意的去看楚王。
果然有奶就是娘啊!
九娘低头看着埋在她怀里的臭小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心下感叹。
木木吃奶吃睡着了,九娘和楚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听完了更详细的版本,九娘出了一身冷汗。
赵王此举看似冒险,实则谋划之深,让人叹为观止。若非楚王手下机缘巧合之下,洞悉了赵王的异常,因此顺着查了过去,甚至不惜花费近一年的时间去盯梢探查,根本不可能勘破赵王此次的阴谋。要知道萧如已经失踪一年多近两年,一件根本不起眼的小事,若不是楚王手下探子事无巨细,怎么也不可能会联想到萧如身上。
就算事发之后,九娘可能会往萧如身上联想,可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找此人的头绪,错失了良机,等待两人的就是万劫不复。
唯独让九娘有些讶异的是承元帝的态度,在太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后,表现如此沉默的他,实在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爱太子至深。
夫妻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九娘联想了下太子身上所发生的这些事,感叹道:“也许他并不若想象中的那么看重太子。”
楚王浅笑,笑得意味不明:“父皇确实看重太子,但同样他也是一个皇帝。”
顿了顿,他又道:“人越老,顾虑的也就越多,也越容易钻牛角尖。不过甚好,说不定这便是咱们的机会。”
听了此言,九娘当时不懂,但是很快不久之后她就完全明白了。
*
收到楚王妃已经回到楚王府的消息,赵王忍不住砸了一个茶盏。
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全然的恐慌。
他太明白他父皇的手段了,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楚王既然能捉到萧如,定然洞悉幕后主使者是谁,老五那人就是父皇的一条狗,自然不会对父皇有所隐瞒。
所以父皇一定知道了,且一定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害了太子。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太子就是承元帝的逆鳞。
打从知晓萧如竟落在楚王手里,而他至今连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派去送萧如离开的手下也音讯全无,赵王便知道事情要遭了。
他万分后悔自己不该留萧如一命,应该直接就结束了她,也免得留这么大个把柄在外头。可就如同楚王所言,赵王做事喜欢凡事留一手,留有后手并没有错,可不该留的时候留了,就会造成大祸。
也是赵王太过自信,他自信萧如失踪了一年多近两载,且在萧家是属于爹不疼娘不爱,没人在乎的角色,估计所有人都淡忘了这个人。却万万没有想到表面毫不在意这个亲妹妹的九娘,实则心中对萧如在意至深,因着九娘的提醒,楚王才会在这么个不起眼的人身上花费功夫,事实证明九娘当初所顾虑并没有错。
不过是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赵王书房里侍候的内侍便被打了好几个,致使其身边服侍的人个个胆战心惊,生怕被迁怒。
就在赵王宛若困兽也似,恨不得将天捅个窟窿出来才能爽快的时候,宫里有人传信,是纯和殿的人。
刘贵妃只说了一个字,静。
一动不如一静,赵王从来对自己母妃笃信至深,自然强压着满心焦灼,竭力让自己静下来。
所以在外人眼里,这阵子赵王府十分安静,消停得简直有些异常。其实不光是赵王府,成王府也是如此,同样楚王府也没有免俗。
似乎大家都在等,等着看承元帝接下来的动作。
可承元帝竟然一直没有动静。
*
九娘回府后便病了一场。
回来当天白日里还好,夜里的时候有些发热,还是楚王发现后叫来了刘太医。
刘太医如今对半夜被叫来正院,已经不感到稀奇了。且他早已有所准备,王妃在掖庭那种地方呆了几日,她身子历来弱,会生病并不意外。
只是刘太医过来把脉,却并没有诊出个什么问题来,九娘发热也只是低热。刘太医无奈,只能开了退热的药,让人熬了药先吃再看看。
哪知这药并未起任何作用,到了第二天早上,九娘发热比夜里更为严重。整整折腾了一天,都没找出问题来,幸好九娘只是发热,也没其他问题,这时余嬷嬷来了。
她拉着九娘去了内室,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说是已经找到问题关键所在,此事就不劳刘太医再费心,她来即可。
刘太医有些不服,不过看余嬷嬷那副样子,便知晓王妃患的是妇人病,这妇人病太过复杂,刘太医精通的也不是这个,只能任其为之。
原来九娘发热不是其他,而是因为堵奶了。
九娘一直亲自喂养木木,奶/水一直未断,被关在掖庭的这几日里,她奶/水充盈,却并未能及时挤出,便结成块儿堵在里头了。
这堵奶的问题可不是刘太医能够解决的,哪怕他医术再高,也束手无策,且也不能与他说。幸好余嬷嬷有经验,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先是热敷,然后便是按摩,九娘一向不怕疼的,也被疼得眼泪直掉。待按摩完了,便将木木抱来吸吮。余嬷嬷说吸开了便好,每日热敷和按摩不能少,过几日就能好了。
于是楚王便经常看到九娘和几个侍女偷偷藏在内室里干什么,每次出来都面红耳赤(疼的),甚是娇羞(还是疼的)。连喂儿子的次数也多了,以往她每日也就喂个三四次,这几日却是有空就将儿子抱进去喂,经常把木木喂得嚎嚎大哭。
木木这娃儿看似听话,实则也是个脾气犟的,他明明不饿,娘还一个劲儿往他嘴里塞,他能不哭吗?
楚王留了心,终于有一日忍不住了,听见儿子在里面哭,便闯了进去。
进去之后,也没发现有什么,只是见她似乎想喂儿子,儿子却脑袋左右摆动,似乎十分不耐的样子,还知道拿小手去推。
“你在做什么?”
九娘直接呆了,静默了一瞬,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赶忙拉上衣襟,又将木木放在榻上,自己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裳。
楚王又问,九娘还是不答。
见楚王一直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答案,九娘实在忍不住了,才小声将事情缘由告知楚王。
楚王当时态度不显,只是点点头便没再问了。
夜里,两人歇下,九娘半梦半醒之间,就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衣裳。
这种情况从来不少,所以她也没有反抗,只是在对方解开自己的衣裳后,她下意识用手臂挡了挡,因为这几日那里碰都不能碰,一碰就生疼。
玉臂被拉了开。
黑暗中,楚王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
“儿子既然不喜,你找本王就是了。”
。。。。。
作者有话要说:ps:楚王想错了什么呢?这关系到下文的走向,大家可以猜一猜,其实答案就在此章中。此乃过渡章,顺便温馨一把,接下来楚王该主动出击了。
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谜语——两个女人比胸,打一种饮料。(放心不污,绝对不污)
哈哈,其实很好猜,不过90后的大抵是没喝过这种饮料的,反正在面面家这里,这种饮料出来的很早,面面很小(差不多1.2岁)的时候,就有了。比当年的健力宝出来的还早→.→估计很多人都不造健力宝是啥。那时候小孩子手里拿一罐健力宝喝,都是一种很**丝的存在,每次学校里要是组织什么校外活动,大多数人的书包里都是老三样,健力宝、方便面,还有火腿肠。(那时候方便面还不分泡着吃或者干吃),把方便面揉到碎到不能再碎,洒上调料,放在方便面袋子里摇均匀,拿着袋子对着嘴往里面倒着吃,然后吃一口,喝一口健力宝……
o(╯□╰)o突然发现那时候的小朋友好挫,不过面面也是挫中一员。
☆、第163章 157.117.42.0
第161章
又是一年的除夕。
今年的除夕家宴依旧设在麟德殿中,太子卧病不能出席,承元帝也没什么心思饮宴,只是露了一下面,便离开了。承元帝都离开了,这家宴自是持续不下去,所以草草便结束了。
新的一年初一开始,长安城内便连着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首先便是朝堂上有几位重量级的官员,提议给太子过继一事,打头的便是尚书省右仆射阮成茂。
阮成茂素来爱惜羽毛,会提议这种事,实在让人有些惊讶。可静心一想,便能明白他此举里的意思。如今太子妃失势,东宫妃嫔以阮侧妃最得太子另眼相看,连承元帝对此女都是颇为看重。
阮侧妃是谁啊,是阮家的嫡长女,若是给太子过继,定然会记名在东宫的一名妃嫔名下。如今有这资格的除了太子妃,便只有阮侧妃了,其他的还用说吗?
一时间,朝堂之上对于阮成茂毁誉参半。但不管怎么说,以前关于过继一事,只是小打小闹,如今由‘右宰之称’的尚书省右仆射提出来,又有数名官员附议,就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朝堂之上关于这件事的争议很大,有赞同的,有不赞同的,还有不少和稀泥以及坐山观虎斗的。不过承元帝暧昧的态度,也让众人看在眼底,看来承元帝是打定了主意想给太子过继,若之前只是小打小闹试探一番,这回就是动真格了。
看明白这一切,许多人都坐不住了,纷纷参与进去。一时间,朝堂上分外热闹。而作为事情的另一个主角,楚王府却是十分安静,颇有些不管不问的模样。
就在这时,长安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此事与朝堂无关,不过只是在市井中流传罢了,但不要小瞧流言的力量,很快连许多勋贵世家都知晓了这件事情。
长安城来了一位名医。
多有名?非常有名!
据说其医术十分高超,专治旁人不能治之病。他来到长安城后,便在机缘巧合下治好了两个必死之人,一时间声名大噪。这些勋贵世家达官贵人们,个个都怕死,关于求医问药之事自然是慎之又慎,本还想再看看风声,哪知这位神医刚冒出头,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请走了。
请他的人正是楚王。
楚王有腿疾,多年不良于行,这并不是先天的,而是顽疾,这件事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楚王府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停下四处寻访名医求医问药,只是并没有寻到可治疗他腿疾之人,忽然有个绝世神医出现,楚王府那里自然不会漏过。
无数人感叹自己慢人一步,还有许多人抱着看戏的心情,当然也少不了有那些人各种揣测。这神医似乎很有一手的样子,难道他真能医好楚王的腿?
一时之间,关于太子过继之事的动静反而消停了,众人的目光皆聚集在楚王府那处。
只可惜自打那神医进了楚王府的大门,便再没有任何风声透出。无人知晓他到底是能医,还是不能医,医不医的好。因为此事,长安城内各大赌坊还开了盘口,赌这神医到底能不能医好这楚王的腿。
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自然惊动了承元帝。
承元帝亲自发话召神医进宫,美闻其名想关心一下儿子的病情。
每当承元帝有所动作时,九娘便忍不住会阴谋论。
她对楚王说,承元帝必然没怀什么好意,若是这神医说医不了,自然就罢了,可若是说能医,就怕承元帝会对这神医下手。
其实这神医必然得医得了啊,若不然楚王帮着造这么大的势,又是为何。
楚王却是笑道,这就是他为何会替这‘神医’造这么大势的原因,众目睽睽之下,承元帝不可能也不会对此人下手。就算是真动了什么念头,那也是暗里操作的。
神医被召进宫,承元帝亲自问其可有把握医好楚王的腿。
神医答曰:然。
众人哗然。
不管怎么说,神医最后安然无恙的回到楚王府,一心一意开始与楚王治腿。楚王府再度紧闭门户,隔绝了外面许多人的目光。
这期间楚王府里极为安静,楚王也摆出一副认真治腿的样子来。九娘之前料想过的阴谋诡计或者暗中生乱,竟然一次都没发生过。尤其是承元帝那里,居然一次幺蛾子都没出过,实在让人愕然。
*
九娘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极为惬意,除了侍候楚王,就是照顾儿子。
随着时间的过去,木木也一天天的长大了,如今他虽还不会走路,却是精力十足,会爬的孩子娘折腾不起,一不小心就会险象环生。
无奈之下,九娘特意在正房这里另辟了一个房间,里面摆了偌大一床榻,床榻四周围以栏杆,里面铺着厚软的被褥。每当闲暇无事的时候,便将儿子放在其中,这样一来也不怕他摔下来,更不用担心磕着碰着,给九娘省了不少事,木木也十分欢喜。
深夜,寂静无声。
帘幔之后的床榻上,正在熟睡的人突然自梦中醒来。
如墨的眸子默默翻滚良久,终于归复平静。他侧头望了身边熟睡中的人一眼,依旧是那张熟悉的娇颜,却是让他心生恍然。
自那日从萧如口里听到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后,那中断了许久的梦,再度开始延续。
白色的高头大马,红色的嫁衣,喧嚷至极的场面……
他不知道梦中的‘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看着她出嫁的。只知道心情极为不好,‘他’觉得那是背叛,‘他’一直是那么觉得的,甚至当初她拿着自己给出的承诺,去换回所谓的自由,‘他’也是这么认为。
没有人能在背叛‘他’后还能安然无恙,她算是唯一的例外。
‘他’厌恶她至极。
不过也仅是如此罢了,‘他’应该上心的是大业,而不是一个女人,一个对‘他’而言不过是条狗的女人。
‘他’果然坐上了那个位置。
‘他’想,那个虚伪而功利的女人肯定会后悔的。嫁人真的那么好吗?‘他’其实可以给她更多。
‘他’知道她过得不好,虽‘他’对她视如敝屣,可关于她的消息还是一点点传入‘他’的耳朵中。
闲暇之余,‘他’有时候会忍不住的想,当她再度面对‘他’时,她应该是一副什么样的面孔?是狗腿似的巴结,还是假装出来的柔顺?她在他眼里一直是只小狐狸,看似柔顺,实则柔顺的皮子下全部都是刺,一不小心碰触过去,便会扎得满手都是伤。
为了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面孔,‘他’给了她一个封号,荣国夫人,食邑千户,‘他’觉得这是她应该得的,虽然她背叛了‘他’。
她进宫谢恩,‘他’却下意识的回避了,只让她对着紫宸殿三跪九叩。
之后她离开,‘他’却是站在殿中望着她的背影许久。
那时的‘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他’真的错过了什么。
这个问题,上辈子直到她身死时,‘他’才弄懂。
而这辈子的楚王却是一早就懂了,也许之前懂得不是太清明,可他却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不退不让。
……
楚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要将满腹的郁气全部吐出。
身边的人素来觉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侧过身来往他怀里钻了钻,手抓住他的衣襟,又沉沉睡去。
楚王突然发现儿子和她竟有惊人的相似,两人都是那么喜欢抓人衣襟。
他将她往怀里拢了一拢,再度阖上眼。
*
当楚王醒来时,身边便没有人了。
他隐隐听见隔壁屋有笑声传来。
披上衣衫,下榻。
他熟门熟路的往笑声那处而去,远远就看见屋中偌大一张床榻上,她一身淡青色衣裙倚在榻上一角,那个长得越来越像他的臭小子,光着屁股一边爬一边哈哈大笑,口里还含糊不清的喊着娘、娘。
木木终于千辛万苦的爬到目的地,啊呜一声一头埋在她娘的肚皮上。歇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他继续努力往上爬,因为不着力,根本上不去,幸好九娘还算善解人意,将他提了上来,放在自己肚皮上坐着。
木木十分欢快,为了庆祝自己得到最终的胜利,他坐在九娘肚子上一颠一颠地蹦弹着,嘴里还发出噢噢噢的欢呼声。还没蹦两下,人突然就飞天了,他左顾右盼一时有些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扔回了起点。
楚王眼含不悦的看九娘一眼,明明这不是瞪,让九娘却感觉这就是瞪。她不禁有些心虚,干笑着道:“他喜欢玩这个,我就陪他玩了,儿子其实不重的。”
楚王鄙夷的瞧了一眼那肥墩墩胖乎乎的小子,回了九娘一个眼神,大概的意思就是你哪只眼看他不重的?
九娘转了转眼珠,倒打一耙:“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毛病,你陪他玩了两次,他就记住了。现在你不陪他,就只有找我了。”
楚王懒得理她,索性今天也没事,便褪了鞋也上了榻。
这榻十分大,差不多占了半间房的面积,别说躺两个大人一个奶娃了,再来三组都能装下。
只是楚王素来注重形象,这种不雅之举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几个在正房这里服侍的侍女也明白这点,所以当楚王进了这间屋后,就鱼贯退去了屋外,门也被半掩上了。
九娘从墙角拿了两个软枕过来,给楚王垫在身后,让他可以靠的舒服点。
她如今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奇思妙想了,自打儿子会爬以后,这处就渐渐成了娘俩的栖息地,看楚王这样似乎也有被传染的迹象。不过这样确实挺好,这上面地方大,放一张小案几,既能用饭又能看帐,偶尔在上面练练字也是可以的,同时又能兼顾看儿子,可谓是一举数得。
楚王这段时间在府中治腿,该做的样子自是要做足了,前院那里能少去尽量少去,大多都是在正院这里。今儿早上起来,九娘见楚王睡得沉,难得他如此,便没有叫醒他,自己先陪着早起的儿子来了这处玩耍。
“殿下,我让她们传膳?”
“你还没用?”
九娘摇了摇头,嗔了一眼又往她爬来的儿子:“这小子精力旺盛,醒得也早,早上起来我就用了盏冰糖梨水,想等着你起身后一起用。”
“那让她们传膳。”
九娘扬声叫人,吩咐了下去。话音刚落,一个小肉团子向自己撞来。
她哎呦一声装作痛苦样,往后面倒去,然后就不动了。小木木愣愣的坐在那里,瞅瞅爹又瞅瞅娘,小胖手直往九娘那里指,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娘。
楚王无语,原来她平时就是这么骗儿子的。
木木见娘不动,心里大急,爬过去就使劲用手拽她衣裳。就在他着急露出哭相要哭出来时,九娘猛地坐了起来,一下子将他抱进怀里。木木尖叫一声,紧接着便木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口水喷了九娘一脸。
九娘一把将他放了下来,对着他光屁股就是轻轻一巴掌,“找你父王去。”想起儿子根本听不懂父王这两个字,她又道:“找你爹去。”说完,便去翻帕子擦脸。
木木虽然不懂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个爹他是听得懂的,见娘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他便乐颠颠又爬去找爹了。
九娘上辈子对子嗣求而不得,这辈子生了这么个宝贝蛋子,自是爱进了心坎里。一般贵妇们养育儿女,大多是将孩子交给奶娘,平日里嘘寒问暖就好,唯独她和人不一样。宁愿不出门交际,也要天天围着儿子打转。
她对养孩子并没有什么经验,一切全靠自己摸索,偶尔余嬷嬷会在一旁指点一二,渐渐也摸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经验。
如今木木虽不足周岁,但可以明显看出比差不多大的小孩要聪明多了,大人所说的话,比较简单一些又常说的语句,他大多能听懂,且精力十分旺盛。在如今孩子很难养极易夭折的当下,孩子精力旺盛就是代表身体好。
木木的身体确实不差,极少有不舒服的时候,也不像有的孩子那样成日里被奶娘抱在怀里,显得病怏怏软趴趴的。这些归咎于九娘对他的粗养,她从不让奶娘总是抱着孩子不丢,包括平日里她自己带木木的时候也是,除了喂奶的时候,都是将他放在自己的小床上。再大一点,会坐了会动了,就给他换一个宽敞的地方,到如今会爬了,九娘也从不拘着他。
大人多运动可以强身健体,少得疾病,小孩子多爬爬多动动,身体也会好些。反正九娘是这么认为的,如今看来效果还不差。
木木又去舔着脸缠楚王了,这边莲芳几个开始摆膳。
她们先抬了一张四方的矮桌过来,置于榻上,然后便开始络绎不绝往矮桌上摆放膳食。摆好后,几人便下去了,只留了莲芳在一旁侍候着。
九娘过去将儿子从楚王身上抱下来,一家三口去了桌前用膳。楚王自用,九娘却是从莲芳手里接过一只汤匙,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给儿子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