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今到了这一步,您是打算推谁上去?”
户部尚书,那绝对是一个相当诱人的位置!
不知道多少人都惦记着呢。
眼前这位还没有下马呢,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眼馋了。
朝中的势力纷杂,绝对不是想顶谁上去,就能顶谁上去的。
“这件事情,眼下还用不着让我们操心。”
“王爷的意思是,那几位?”
楚阳低低一笑,“远舟,跟你说话,就是痛快!”
李远舟面上也浮起了笑,看来,他是猜对了。
想要争那个位置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数。
特别是现在,几位皇子,只怕都坐不住了。
无论是夜明渊、夜明谨还是夜明慎,无一不想着能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来安置自己的人。
而王爷所图,显然并非是这个。
或者说,并非只是这个位置!
“本王明年有可能会离开京城,不得不早做打算呀。”
李远舟瞬间明了。
王爷要离开,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西京了。
如今赵书湛将西京军的这个重大问题曝了出来,那么,用不了多久,皇上定然会下旨将赵二爷调回来。
届时,西京二十万大军,又由谁来统领呢?
“王爷是想将容极也调离京城?”
“他也闲地太久了。再闲下去,只怕连仗都不会打了。”
李远舟的眸底一闪,果然是为了云容极而谋!
云容极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他十二岁便上战场了。而且,多年来,立下的战功赫赫,如今武宁侯以养伤为由,算是半隐退的状态。
而皇上定然也不会乐意再让武宁侯去西京的。
如此,将云容极调过去,倒是更合适。
毕竟梁国公一家可是都在京城呢。
“王爷,若是容极知道了,必然是会感激涕零的。”
没想到,楚阳却是露出了一脸的嫌弃模样,“别跟本王提那那个笨蛋!”
一想到他那个蠢样子,楚阳就恨不能将他给踹飞到西京去。
其实,云容极并不蠢,只是他的聪明,一直都只是局限在了战场上。
他不爱这些朝廷纷争,也无意夺权,只要是能让他打仗,那就什么都好了。
“王爷,那京城?”
“不是有你在嘛!”楚阳十分随意地一句话里,却透出了无比的信任。
李远舟一愣,抬眸看到王爷的视线却落在了棋盘之上。
随后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王爷,你想护的人,我一定尽心竭力去护。只是远舟孤身一人,能力有限。”
楚阳落子,咔嗒一声,“本王怎么可能只留你一人在这虎狼之地?”
李远舟再次怔住,这一次,他脸上的惊诧之色,明显更重了。
“放心,走之前,本王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你身边虽然有可用之人,可到底是行事太过心慈手软了些。而且,你爹爹那个老顽固,向来看我不顺眼。我可不信他会看着你帮我。”
李远舟一时竟是哭笑不得了。
“他也没有那么糟糕,只是看不惯你以前嚣张霸道的作派罢了。”
“哼!以为每个人都能跟你一样一帆风顺地长大吗?”
李远舟觉得自己今天是说什么错什么,干脆就不说话了。
“王爷,如武宁侯也不在京中,若是将来您大婚之后,那霍流云又当如何?”
“皇上是不可能让他去西京的。皇上看似温和,实则疑心极重。若非如此,本王也不会急着离开京城了。”
他说的没错。
就算是皇上想要将他调离,也是他故意一步步设计出来的。
他要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并非只是为了自己。
想想自己肩上的责任,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想想那些死不瞑目的亲人,他就算是不能为他们报仇,也必须要好好地活着。
霍瑶光这样的一个天才,若是长居于京城,早晚是会引人注意的。
而且,他有注意到,现在元朗的人,正在暗处盯着武宁侯府呢。
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才一直不曾出手。
当然,这种情况,他也不会允许持续太久。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霍瑶光这个人,还要护住她在意的人。
不然,霍瑶光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的。
“那您打算如何安置霍流云?”
“先看看吧,他现在倒是聪明,不曾将自己的才华尽数展现出来。以后若是有机会,看看能否将他也调离京城。只是,目前来看,好像是有些难度。”
“王爷,武宁侯可还有再掌兵权的可能?”
楚阳摇头,“若无战事,皇上应该不会再启用武宁侯了。小的战事,或许会将霍流云派出去。毕竟,皇上对霍家,还算是比较信任的。他不信任的,只是本王而已。”
若是霍瑶光嫁的人不是他,或许,皇上的心思,就不会这么重了。
“听说您在四处寻找名医?”
楚阳的手指一顿,眉心微拧。
“是瑶光,她的身体有些问题。”
李远舟皱眉,“古砚也没有办法吗?”
楚阳摇头,“现在连瑶光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都不能确定,何谈诊治?”
“王妃自己是何见解?”
“一无所知。”
李远舟将棋子放了回去,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若是让皇上知道,王妃的身体底子不好…”李远舟说着,抬眸,正好与楚阳的视线对上了。
楚阳的心头一动,手指微捻了一下,“有道理!不错!”
李远舟知道楚阳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一笑。
但愿,他出的这个主意,能暂时换他们一阵子安稳。
赵书桓的案子,还在查,而且是紧锣密鼓的查。
户部从尚书到底下的员外郎,大大小小撤了十几个。
如今,户部衙门,真可以说是空荡荡的了。
这样的大案,自然不可能是三两天就能结案的。
皇上似乎是也不着急了。
反正赵书桓还在大理寺里头关着,赵家人还在因此而不安着。
皇上觉得,朝堂上一下子似乎是清静了许多。
当然,这种状况,没有维持太久。
因为户部总不能一直这样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
于是,接下来,便是谁来接任户部尚书一职的事了。
朝臣们争论纷纷,皇上则是宛若看戏一般,将这些臣子们的派系,也都弄了个差不多。
新的官员一一上任,户部又开始正常的运转了。
而大理寺那边,一直也在忙着。
赵书湛有些急了。
这都将近一个月了。
再这么拖下去,三弟的身子只怕在里面也是吃不消的。
“你放心吧。现在赵家还没有倒,没有人敢为难你三弟的。”
“可是这次主审的是晋王和安国公,若是只有大理寺卿,儿子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就算是有晋王,他也不会对你三弟用刑的。你前几天不是刚刚去看过他?”
“唉,也不知道三弟什么时候能回来。”
赵太师阖着眼,手上缓缓地转动着一串佛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他也看出来了,皇上应该不会真地要了赵书桓的命。
只是,想要让赵书桓再官复原职,应该也是不可能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上百条的人命。
虽然没有和赵书桓有直接的关系,可是大理寺那边查出来这些人都曾参与过开采银矿的事情,所以,赵书桓想要脱罪,并不容易。
哪里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若是一两个也就罢了。
这么多的人,难道都是凑巧?
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信!
“老二那里,先把消息瞒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你三弟被下狱一事。”
“父亲放心吧,不仅仅是咱们这边被我拦下了,西京那边,我也做了安排,不会给人以可乘之机的。”
赵太师点点头,事实上,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若是真有人想要对付赵家,这个时候,不可能会不对西京那边出手的。
“父亲,二弟的性子易冲动,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咱们真就一直瞒着他?”
其实,赵书湛原本是主张直接告诉他实情的。
可是老太爷的意思是要先缓一缓。
至少,也要等这件案子出现了转机,然后确定赵书桓不会有性命之忧之后,再告诉老二的。
可是,谁成想这中间又牵扯出了几派皇子间的争斗,所以,太师的意思是,再缓一缓。
父子俩正在商议,管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启禀太爷,大爷,大理寺派了人来,说是让咱们去接三爷回来。”
赵书湛一愣,随后便是一喜,“你再说一遍?”
“大爷,大理寺那边说是证据不足,所以先将三爷放回来,只是三爷在没有得到大理寺许可的情况下,不得出府门一步。”
“快,备车!”
“是。”
赵书湛已然兴奋地有些过头了。
“爹,看来三弟这里无碍了,咱们要不要给二弟传信?”
“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写清楚了,然后再告诉他,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守好西京,就是他最大的本分。”
“是,父亲。”
信送到了西京的时候,已是数日之后了。
赵书桓虽然不曾被用刑,可是在牢房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三爷的身体已无大碍,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多服两剂药为好。”
赵书湛命人将大夫送了出去,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三弟,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如今虽然不能出府,可是至少,咱们能吃好睡好了。”
赵书桓面色狰狞,“大哥,银矿的事情,怎么会突然泄漏了出去?”
赵书湛摇头,也是一脸的疑惑。
开采银矿一事,连二弟都不知道,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
还有,三弟身边的那个长随,又是怎么回事?
“起因,还得是你身边的那个管事。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又怎么会成了流寇?”
事实上,当初派人血洗村庄,用的都是江湖上的一些人。
如此也是为了将赵家给摘干净。
可是偏偏,这里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关键人物。
“大哥,这件事情,分明就是有人做了个局!”
赵书湛脸色微凝,“你说说看。”
“我被大理寺提审前三天,那个管事失踪了。我让人找了几天都不曾找到,怎么会突然成为了那些人口中的流寇?而且,只是一具死尸,又能说明什么?”
赵书湛的眼神微寒,“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死,并非是巧合?”
“定然是有人在暗中算计我们赵家,这才会利用了我身边的人。而且,这个人又刚好知道我的不少事情。有关银矿,虽然我一直避着他,只是,他若是存心偷听,也是一定会有法子的。”
赵书湛捋了捋胡子,若是果真如此,那会是什么人在算计他们呢?
太师府如今可以说是到了权利巅峰。
会是什么人,这么不开眼地来跟赵家做对?
“咱们当初找上的,可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这次发现的那些尸体,并没有他的。”
赵书桓的眸光一动,“大哥见过他?”
赵书湛摇头,“我虽然不曾见过他的真容,可是至少,我是见过他这个人的,而当时发现的那些尸体,从体型上看,是对不上号的。”
赵书桓蹭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气急道,“我宰了这个王八蛋!”
赵书湛一把将他拉住,“你现在还能到哪儿去找?眼下看来,咱们应该是被这个人给出卖了。哼!你放心,不过是一介江湖草莽,我自然有办法拿住他。”
赵书桓恨恨地捶了一拳在桌上,震得上面的茶壶茶盏就是一阵的叮噹响。
“大哥,等找到了那个浑蛋,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这次你吃的苦头,我定然会想法子帮你找回来。”
另一边,皇宫,勤政殿。
皇上看了桌上的一封信之后,嗖地一下子又扔了出去。
纸张轻飘飘地落在了大理寺卿的脚边上。
“都是微臣看管不力,还请皇上恕罪!”
“大理寺多少的衙役,多少的护卫?你们竟然还让人死在了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你们当真是无能!”
大理寺卿头上已经冒了汗。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往枪口上撞呀。
“岂有此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皇上也是气急了。
一次两次地来折腾,这是分明不曾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了!
户部尚书一死,这一切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所有的罪名他都认下了,甚至还在遗书上写明了,是他克扣了西京军的军饷,只是,这笔银子的去向,他却并没有交待清楚。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人死了,可是银子却根本就没找回来。
查抄了他的府邸,总共也不过就是抄出来了几万两银子,这太不合常理了!
既然是他贪没的,那么那些银子呢?
难道是都被他当饭给吃了?
皇上发了一通火之后,便将人都撵出去了。
皇上一脸失望地坐在了龙椅上,对于赵家,简直就是恨之入骨了!
这个时候,户部尚书死了,对谁最有利?
思来想去,除了赵家,不做他想呀!
“赵书湛,好,你很好!朕倒要看看,你们接下来,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果然,一切如赵书湛所预料的那般,赵书桓虽然不曾被判重刑,可是却被罢了官。
理由嘛,就是御下不严,难以胜任朝廷要职。
这一撸到底的做法,其实还是让人有些想不明白的。
毕竟,从案情上来讲,并没有人能证明那些村民的死与赵书桓有关。
可是大家又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么多年条人命,就算是与他无关,和他身边的下人有关,也是一样罪无可恕的。
虽然是被免职在家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而边关那边,赵书湛也就放心地送了信过去。
先前不敢,是怕二弟冲动,行事不过脑子。
如今三弟回来了,并无性命之忧,这才敢给边关去了信。
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静之后,赵书湛和赵太师都觉得对赵家出手的人,不太可能是皇上。
如果真是皇上,那么,眼下赵家乱着,只要皇上派人到西京做些小动作,老二立马就可能会做出一些对上不敬的举动,到时候,真正倒霉的人,也就是老二了。
可是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西京那边一切如常,所以,赵家父子反倒是放心了。
或许,这一切,真是巧合。
若是皇上有心对付赵家,又怎么会不把握住这次绝佳的机会?
只要派人给西京送了密信,那么,极有可能是会出乱子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皇上还真地派人去了。
只不过,人没到西京,就彻底地没了消息。
皇上先后派了三拨人去西京,可是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皇上震怒之余,心底更是惊慌无比。
自己派出去的三拨人中,最后一拨可是皇室暗卫,想不到,都没有完成任务。
现在赵书桓已经被放了出来,很显然,西京那边也要得到消息了。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白白地被自己给错失了!
砰!
一拳砸在御案上,皇上怒气冲冲。
“赵家,好,你们很好!”
赵太师和赵书湛放了心,却不知道,此时的皇上,早已对赵家恨之入骨!
多年来太后在耳边的絮絮叨叨,再加上了这一次他们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实力来阻止自己,皇上更是觉得如坐针毡。
连他的暗卫都能截杀,那是不是表示,他的这个皇位,都是坐不安稳了?
若是他们已经有了认定的太子人选,那自己这个皇帝,还能有什么办法来拒绝?
皇上气得几乎是七窍生烟。
一切,似乎是又恢复了平静。
户部新官上任,开始三把火了。
而赵家,经过这一次事之后,言行上,似乎是更为谨慎低调了。
便是赵家的小辈们出门,也都减少了次数,随行之人,也都做了相应的变动。
日子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变化,在这种平静又令人感觉有些压抑的气氛中,楚阳和霍瑶光的婚期,也是一天天的临近了。
“小姐,尚宫局送来了您的新嫁衣以及几套宫装,您快来看看。”
花厅里,武宁侯府的女眷们,几乎是都来了。
凤冠霞帔都是按照亲王制的规格来打造的,其奢华程度,自然是令人瞠目。
霍瑶瑜笑眯眯道,“长姐,要不要试试?”
霍瑶光一看这一身行头,吓得腿都软了。
这要是都弄到自己的身上,那脖子会不会给压断了?
第205章 反转加反转!(一更)
霍瑶光自然知道这些都是按照亲王妃的规制来的,轻易不得更改。
可是看看那凤冠,这么重,她的头能经得起吗?
不知不觉间,眼神里便流露出了一抹嫌弃。
“不就是成个亲嘛,何需弄成这般?这也太夸张了!”
她此话一出,众人全都愣住了。
有吃惊的,有想笑的,还有无比嫉妒的。
明明这么华丽,竟然还说这种话,这是故意在刺激她们吧?
其实,她们还真是冤枉了霍瑶光。
霍瑶瑜笑着走过来两步,“长姐,你这样说话,可是很容易给自己树敌的!”
霍瑶光翻了个白眼儿,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长姐,您这是觉得王爷对您太爱重了吗?”
霍瑶琳也靠了过来,然后掩唇轻笑。
霍瑶光看着她们两个一人一句地来调侃自己,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是有些无奈,“你们两个若是羡慕,等你们大婚的时候,我也给你们每人准备一顶这么重的凤冠!”
众人轻笑。
宋氏也注意到了霍瑶光的重点是凤冠太重了,而不是这凤冠太华丽了。
从这一句话里,就能听出来霍瑶光是真心不是那种将富贵看得很重的人。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抹身影悄悄地凑了过来。
眼神落在了那些眩目的凤冠霞帔上,上面的珠宝无数,东珠更是她从未见过的圆润饱满。再看看被围在了中间的霍瑶光,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风光?
女子趁人不注意,再次悄声地退了出去。
一步步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颓废不堪。
不知不觉间,花小莲的眼泪扑漱漱地往下掉。
原以为到了京城,进了武宁侯府,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可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花芯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去,“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花小莲轻轻地摇头,能说什么?
说她看到了霍瑶光的嫁衣,所以羡慕了?嫉妒了?
如果她当初没有想要高攀上武宁侯的意思,是不是,今日也就不会如此了?
花芯看着小姐垂泪,亦是无奈,为了不让下人们看笑话,迅速地将小姐拉进了屋子。
“奴婢去给您打盆水来,先好好地洗把脸。”
入夜,花小莲却睡得极不安稳。
睡梦中,总会出现自己嫁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做继室,或者是嫁给一个贫寒不堪的穷人为妻。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呼!
终于,再次做梦时,她惊醒了。
花小莲一抹额头,出了薄薄一层汗。
“来人,掌灯!”
只是,话落,却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花小莲微微皱眉,“芯儿?”
刚刚掀了被子下床,就看到有了灯光。
只是,当她抬头的一瞬间,顿时魂不附体。
“你是什么人?”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花小莲吓得抱住了一旁的床柱子,一脸戒备地看着来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来人一身黑,除了两只眼睛之外,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怕什么?你如今夜不能安枕,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觉得前途未明?”
“你,你怎么知道?”
“你现在还在自艾自怜?”
花小莲总觉得这个人的语气有些古怪,而且,说话的声音,分明就是经过了伪装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帮你的人。”
花小莲眯眼,“你以为我会信你?”
经过了上次霍瑶玥的事,现在的花小莲显然已经不会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了。
特别是眼前之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何来历。
“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在京城站稳脚跟?”
花小莲微怔,她当然想了!
可问题是,现在她的婚事都不知道在哪儿,如何站稳脚跟?
武宁侯府虽然待她仍同以往,可是很明显,府上的这些姑娘们,都已经不愿意再与她亲近了。
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无家可归,她也不会再厚着脸皮留下来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你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武宁侯府有着堂堂的世子你不知道去巴结,竟然想着嫁给武宁侯那个老家伙,你是脑残了吗?”
被人这般鄙视,花小莲气得一口血呕在心口处,快要晕过去一般。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要你能巴上霍流云,无论是妻是妾,你总会有好日子过。这武宁侯府的富贵,总不会离你而去的。你看看二房三房,明明不是侯府的人,不一样过着富贵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