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想见,叶家的家风之正,家教之严!
楚阳到了抚安伯府,自然是被抚安伯等当做贵客来款待。
楚阳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抚安伯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位竟然是替霍流云来说项的。
其实,抚安伯也正在头疼叶兰笙的婚事,眼下见王爷提出来了,也便只好将自己的难处一一说了。
原来,抚安伯也是中意霍流云的。
虽然之前霍流云的名声不怎么样,可是胜在这年轻人上进,懂得争取。
如今年纪不大,已经是将一个少将军给做得像模像样了!
可是另一边,抚安伯府的老夫人却是相中了赵家。
楚阳这才知道,赵书湛的儿子,也来求娶叶兰笙了。
楚阳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然后瞄向了叶兰铭,“叶公子以为呢?”
叶兰铭微愣,之后毕恭毕敬道,“王爷恕罪,舍妹的婚事,还当由家中长辈来做主才是。”
楚阳冷笑一声,“这么说来,若是将来你妹妹嫁个残废,也与你无关?只要你家的长辈答应,你便可以坐视不理了?”
叶兰铭面有薄怒,“王爷此话言重了。兰铭相信长辈们不会不顾忌妹妹的幸福的。”
楚阳不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
而他不说话,抚安伯父子俩,自然也不敢出声了。
“抚安伯,本王也不难为你了。过了明日,你心中自会有定论。今日大理寺卿去太师府的事,你还没听说吧?”
抚安伯一惊,和儿子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惊诧。
楚阳没再多留,直接走了。
抚安伯抹了把汗,“这位爷可算是走了。好端端的,怎么到咱们家来了!”
那分明就是一尊瘟神呀。
好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遣,不然,还真是不好办。
转念一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抚安伯又有些头疼了。
倒是叶兰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听说巡防营的人发现了十几具的尸体,之后,便进宫禀告,难道,竟是与太师府有关?”
那些流寇?
抚安伯一下子就惊出了一身汗。
若是果真如此,那太师府可以说是就有麻烦了。
倒也不至于说什么大麻烦,可问题就在于,皇上对待这件事情上,会是一个什么态度。
要知道,前不久,赵家可是刚没了一位少爷。
这次若是再折进去什么人,那他们可就得多长个心眼儿了。
“父亲放心,儿子这就去让人打听。”
抚安伯点了点头,幸好现在的婚事还不曾定下,可千万别是赵书湛的儿子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很快,叶兰铭就查清楚了。
出事的,是赵书桓。
而且人现在已经被大理寺给带走了。
用大理寺卿的话说,上百条的人命案子,害得那么多人流离失所,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搪塞过去的。
偏偏,现在发现的其中一个匪徒,竟然还是太师府的家丁。
这件事情若是不查清楚,只怕太师府就真没办法洗白了。
霍瑶光空闲下来之后,真去找宋氏问了。
得知现在双方都有这个意向,霍瑶光也便放心了。
只要哥哥早日成了亲,那她也就能安心一些。
至少,这武宁侯府,还能像个家的样子。
不然,以后哥哥回来,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这怎么能叫过日子呢?
最主要的是,难得哥哥对叶兰笙上心了,这可是喜事一桩!
赵书桓被带进了大理寺,而且还是大理寺卿亲自来拿人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而深居后宫的太后,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你说书桓与流寇有勾结?”
“回太后,赵家派来人的是这样说的,另外,赵大人说太师的身体不适,若是这次的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只怕对于太师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太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娘娘。”
太后叹了一口气,太师的身子骨不好,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会受不住打击。
太后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的朝廷大员,怎么会跟流寇有了关系?
“来人,备轿,本宫要去见皇上。”
“是,娘娘。”
皇上早就做好了准备,见到太后过来,也没有显得意外。
“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还未曾歇息?”
一边说着,一边极为孝顺地过去,亲手将太后扶到了座位上。
太后一脸愁容,“皇上,书桓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知道了。”皇上点点头,这种事情,他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你以为如何?”
皇上犹豫了一下,“回母后,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是,无论大小,眼下都得先查清楚。”
太后皱眉,“查什么?”
“既然是牵扯到了书桓,就总得找出与他无关的证据来。否则,就算是朕下旨放了他,也只会让百官议论纷纷,如此一来,只怕会引起朝臣不和。”
太后不傻,自然知道皇上说地有理。
可是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压根儿就没有那么复杂。
“皇上,书桓怎么说也是要叫你一声兄长的,这么多年,他为你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总有苦劳吧?”
皇上的眸中闪过一抹怒气,只是在他抬头之后,怒气消散,转而换上了一抹笑容。
“母后说的是,您的意思,朕都明白。您放心,若是真查到了什么,朕也会想办法保全他。若是没有查到,自然是会再安抚一番。只是,若是这上百条的人命,当真与他有关,母后,这就不是小事了。”
太后的面色微凛。
她当然明白。
天子脚下,京城重地!
在皇上跟前出了这种事,原本就已经让皇上不安,甚至是让他愤怒了。
若是此时,再查出果真与赵书桓有关,皇上也是定然不会包庇他的。
太后想了想,“皇上,哀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事情的进展。毕竟是叫我一声姑母的,我不能没良心。”
说着,太后叹了一口气,语气也缓了下来。
“当年,要不是有他们这些兄弟们一力护着,你我母子,也未必能走到今天。如今你舅舅已是垂垂老矣,只怕也活不了几天了。皇上,咱们喝水不忘挖井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后说地隐晦,可是却又在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皇上,你有今日,都是托了赵家的福!
皇上心中气闷,却不可能当着太后的面儿发泄出来。
这么多年,他给赵家的恩宠还不够多吗?
“母后言之有理,您放心,这件事情,朕会亲自过问的。必然不会让人冤枉了他。”
皇上也是聪明人,知晓了母后的用意,自然也要跟她打打太极。
只说不会让人冤枉他,可没说,一定会放过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聪明如太后,又如何会听不出来?
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太后又叮嘱皇上好好休息,注意龙体之类的,演示了一番母慈子孝,这才离开。
皇上的眸色瞬间变深,好一会儿之后,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御案上!
这一夜,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赵家如此,宫里头,也一样如此。
第二天早朝,大理寺卿将案件做了一个简单的小结,总之,就是与赵书桓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可是实际上的证据,却是没有的。
事实上,当天晚上,赵书桓就被送出了大理寺。
而且,出来之时,毫发无伤。
只是,这并不代表了,赵书桓就是清白的。
皇上也没想到,接连查了几天之后,竟然还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当真是令他头疼万分!
原以为,可以借此重重地警告一下赵家的。
可是没想到,竟然是空欢喜一场。
就在皇上准备揭过此事之时,大理寺卿又急匆匆地入宫了。
“皇上,案子又有了新进展。”
“嗯?”皇上不由自主地身子前倾,脖子伸长,眼底有了些许的亮光。
“回皇上,微臣查到了死者的家中,发现其家中也不过就是与普通百姓家好过一些,并不像是一般的高门老爷的随从的样子。而且,微臣还从他家找到了这些。”
大理寺卿将东西从袖中取出,然后手指微颤地奉了上去。
皇上自大总管的手中接过,粗粗一看之后,脸色骤变!
“放肆!简直就是当受凌迟万剐之刑!”
------题外话------
因为今天有考试,所以合并成一章。累成狗。
第204章 楚爷的未雨绸缪!
第204章
大理寺卿找到的,正是一本残薄。
看样子,应该是不曾完全烧毁的。
上面除了记载了一些金银的去向之外,还有一些名贵珍宝的去向。
这里面,其中就有不少宫庭之物。
这个赵书桓,胆子当真是大!
也难怪皇上会大发雷霆了。
换成谁,看到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也得忍不住发怒。
若只是这些金银之物,自然不是什么大事。
可关键是,这上面所书,分明就是还有一处银矿呢!
这可是了不得的。
这但凡是金银铁矿,都是收归朝廷所管。
想不到,赵书桓竟然发现了银矿,可是偏偏,却私自瞒下了。
“给朕查!当初被血洗的那个村子,也给朕仔细地查!看看到底是还有什么猫腻在!”
“是,皇上。”
接下来,大理寺方面可以说是有了大动作,而且得到了皇上的旨意,竟然还调动了巡防营的将士。
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
这天傍晚,大理寺卿再次登门,带走了赵书桓。
这一次,大理寺卿的脸色明显更为冷凝了。
直到后来赵太师出面,他才微微摇头,“太师,恕下官直言,这一次,赵三爷怕是保不住了。”
说完,拱拱手,先一步走了。
赵太师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就栽倒了。
“父亲!”
赵书湛连忙将人扶住,然后又派人去叫了大夫。
这一晚,赵府再次鸡飞狗跳。
事实上,之前赵家在城外所丢失的那些东西中,就有不少的现银。
其中,应该说一大部分,就是赵书桓的银矿里开采出来的。
其实,银矿并不大,开采了几年之后,觉得那里银子的成色已经渐差,所以,赵家有些要放弃那里了。
没想到,临了,竟然被人给端了。
经过连夜提审,赵书桓自然是一言不发。
可是他身边的人,就没有这么硬气了。
银矿的位置被确认,相关的工头也都被人一一指出,以及路上的运输等等问题,也都被详细地指出了。
这下子,赵书桓的罪名,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别人或许觉得这一切都是顺藤摸瓜查出来的,可是办案多年的大理寺卿,却觉得这里头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推动一样。
可是反过来,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那本帐薄被发现的地方,并不起眼,而且,从当时箱子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许久不曾有人碰触过的。
这应该不存在栽脏陷害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现在查到的这些事实和证据,更是确定了赵书桓的罪名。
太师的三子呀,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大理寺卿总觉得从一开始发现的死尸上,就有问题了。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又说不好。
尸体是巡防营的人发现的,而且因为这个死者也的确是京城里面有点儿名气的人,所以,被人认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总觉得这一切都赶地太巧了。
先是尸体,再是焚毁了部分的帐薄,然后又是银矿的事。总觉得这一环又一环的,真是恰到好处。
帐薄出现的时机,银矿被曝出来的时机等等,总觉得不会那么刻意。
好像是自然而然地就曝出来了。
特别是这帐薄,如果不是自己的心思缜密,又怎么会查得出来?
貌似是他的功劳。
可是偏偏,他又觉得这里面应该是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一样。
只是想想,大理寺卿就觉得浑身发毛。
感觉有些恐怖!
不过,这些事情,也只是想想,不可能真地去跟皇上说。
他又不傻。
现在到了皇上跟前说的话,那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斥责?
而且,他有注意到,皇上对这次赵书桓的案子,显然是没有什么忍耐力的!
甚至,他还能微微地感觉到,皇上是有几分兴奋的!
为什么?
大理寺卿的眸子闪了闪,天威难测呀。
赵书桓这一出事,宫里宫外,全都乱了套!
赵家三房,除了哭声,还是哭声。
好在太师听不见,不然非得气得再次晕过去不成。
“书湛,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咱们提了个醒。”赵太师半靠在床上,叹了口气,“书桓,我们必须舍弃了。”
赵书湛的眸光一紧,“父亲,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三弟赴死?”
“不然呢?私开银矿,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呀!皇上能不能饶了咱们,还是两说呢。”
话虽如此,可是赵书湛和太师的心里都明白,皇上是不太可能来怪罪赵家的其它人的。
只要赵家跟赵书桓撇清了关系,那么,这一切就都有可能。
“父亲,事情不到最后一步,不能就这么放弃了三弟的命。”
太师长叹一声,“若是要救,只怕就要将整个赵家拖下水了。书湛,我知道你们兄弟手足情深,可是有些事,总要舍小取大。”
赵书湛蹭地一下子站起来,然后急切地在屋子里来回地奔走着。
“父亲,或许还有一个法子可行!”
赵书湛的眸光一下子亮了起来,然后迅速地到了床边。
父子俩一番低语之后,老太爷的神色倒是缓和了不少,然后轻轻地阖上了眼睛。
赵书湛心知这是父亲同意了他的做法,当即便悄声退了出去。
他一走,赵太师的眼睛又缓缓地睁开了。
赵家走到这一步,太过蹊跷了!
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
当真就是因为一具死尸而起?
次日的早朝之上,大理寺卿在皇上的授意下,将事情一一细述。
满朝文武,无不惊骇!
皇上龙颜大怒,整个朝堂,议论纷纷。
“皇上,微臣以为,此事未必就是与赵书桓有关。哪怕他现在已经被人指证,可是他本人从来不曾承认过,此其一。而太师府蒙皇恩庇佑多年,从未做出过有违皇恩一事,微臣以为,此事仍有疑点,还需再查!”
“皇上,微臣也以为此事尚有疑点未明,还请皇上三思。”

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大理寺卿看到这个阵仗,只觉得赵家这样的做法,只怕不仅不能救得了赵书桓,还极有可能让他死地更快!
事实上,皇上此时,当真是怒气冲天!
他从来不知道,他底下的这些臣子之中,竟然有半数以上,都是向着赵家的!
这朝堂上,哪里还有他这个帝王说话的地方?
帝王盛怒,可是偏偏,又发作不得。
此时,赵书湛看时机成熟,连忙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有事禀奏。”
“说!”
赵书湛却左右看了一眼,“皇上,微臣要禀奏之事,不仅与赵书桓私开银矿一事有关,也与边关有关。”
这下子,皇上的心底微凛,当即就肃重了起来。
“退朝!”
赵书湛和几位亲信大臣,都被叫到了勤政殿。
“赵爱卿,何事,说吧。”
皇上坐好之后,面色仍然阴沉,而晋王和安国公则是分别被赐了坐,然后都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了赵书湛。
因为事关银矿一案,所以,大理寺卿也被叫了进来。
赵书湛面色沉痛地跪在了御前,“皇上,微臣有罪!”
话落,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他这番作派,倒是让皇上微微一愣。
“你指的是赵书桓私开银矿一事?”
“皇上,赵书桓私开银矿一事,微臣是知情的。”
此言一出,众人色变。
皇上也是一脸疑惑,“赵爱卿?”
“皇上,微臣的二弟远在边关,您是知道的。如今,西京的局势尚未明朗,虽然百夷已经与大夏达成了和平共处的盟约,可是西京边关附近的那些蛮夷小族,仍然是屡屡进犯。”
怎么又扯到了西京?
安国公的脸色,一时间变得不太好。
“皇上,微臣不敢欺瞒皇上。最近几次,边关的军饷一直无法正常供应,微臣先前给边关送了二十万两银子过去,可是仍然不能解二弟之困。微臣实在无奈之时,正好三弟发现了一处银矿。不想,他竟自做主张,先后开采。”
赵书湛抹了把泪,“原本微臣还以纳闷儿,这几年二弟不再跟微臣要银子了,还以为是户问的军饷供足了。在前不久,微臣才知晓,原来,竟是三弟一直在偷偷地接济二弟。只是,微臣才知晓不久,便下令让三弟关掉那处银矿,然后上报朝廷。不料,竟然是有人捷足先登,先一步闹到了朝堂之上。”
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呀。
这是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完之后,还不忘了再给赵家寻出一条出路来。
言外之意,分明就是有人紧盯着赵家,而且,故意在背后推动了这一切?
另外,户部拖欠了西京军军饷一事,皇上竟然从未知晓。这说明了什么?
“皇上,微臣记得,前几年的时候,赵将军的确是曾上书过几次,说是军饷不足。之后这两年,倒是不曾再提过。”
安国公先说话了,晋王也就微微地点了点头。
前几年他不在京中,可是西京军的事情,他还是知晓一二的。
“皇上,微臣听闻,西京条件恶劣,所以,那边的相应的军需损耗,就更为严重一些。别的不说,只说这冬装,就当比其它地方,多配一套才是。”
西京整体的环境并不算差。
只是西京军驻守之地,是在边关要塞,那里为了御敌,所以并没有什么树木做为遮挡,所以风沙也较大。
相较于西京城内,自然是温度更低,风沙更大,条件也更为恶劣一些。
“皇上,微臣今日将此事斗胆说出来,也是逼不得已了。这是微臣前日去看望三弟时,按他所说,找出来的帐薄。皇上可命几位大人细审,便可看出这一本,与之前发现的那一本,大不相同。”
这话无论是真假,到了这一步,再去细看这帐薄的真假,已经没有了意义。
重点是西京军的军饷问题!
堂堂的西京军,二十万大军,竟然一直都有这么大的一个问题无法解决,甚至是逼得赵书桓不得不去开采私矿,这若是传出去了,他这个皇帝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现在殿内所有人,自然也都找到了重点。
只是,皇上不点头,他们哪一个敢主动提及这个?
倒是晋王,到底是了解皇上的。
“皇上,依微臣来看,这当按两个案子来审。”
晋王说完,见皇上的视线看过来,目光交汇,瞬间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皇上,户部不曾按时拨军饷到西京,这是户部的事情,自打详查严审,且不可放任。至于赵书桓私开银矿,这又是另一桩案子,更何况,这桩案子里还有无辜的上百条人命!”
晋王说完,安国公立马也就回过神来。
“皇上,微臣以为王爷言之有理。不管怎样,城外的百余条人命都是无辜的。若是西京军为了保国卫国,而私开银矿情有可原的话,那这城外的百姓们,难道就不是我大夏的子民了吗?”
安国公这番话,可以说是正说到了皇上的心坎儿上。
皇上的颜面重要,大夏的子民,自然也是同样重要的。
而且,经过这两人一说,赵书桓就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仍然无法彻底地脱罪!
无论如何,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必须要继续深究下去。
“两位爱卿言之有理,此事,就交由两位爱卿会同大理寺共审。特别是户部的军饷一事,一定要给朕查个明白仔细!”
“微臣遵旨。”
赵书湛此时的后背都已经完全打湿了。
弄成现在这个地步,也算是完成了一部分。
只要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弟弟的罪名,也未必就有那么重。
至少,能保得他一条性命在,总比背上一个骂名去死要强得多!
出了勤政殿,晋王看了一眼赵书湛,这个曾经一片赤诚的表哥,如今也是多了无数个心眼儿。
不过,人都是要成长,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的。
晋王和安国公一路出了宫门,再无多言。
倒是大理寺卿慢了一步。
“赵大人,户部的事情,只怕还是会与赵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这一点,赵书湛自然明白,微微点头,苦笑一声,“你放心吧,我既然敢走这一步棋,自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我赵家真地昧了这些银两,岂非是多此一举?”
这话倒是实在。
只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都是心知肚明。
楚阳得到消息之后,也只是微微一笑,“倒是难为他能想出这样的一个法子来。”
李远舟轻轻落下一子,面色淡然,“这不正是王爷想要看到的吗?”
楚阳挑眉,“你又知道了?”
语气中还有几分地不悦。
李远舟知道,这种不悦,只是表面上的感觉。跟他做了多年好友,又岂能不了解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