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秣沉默了一会儿,安静地喝着咖啡。她想让易琴自己想一想这个问题,毕竟这种事情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她的。看到易琴脸上露出复杂而纠结的表情的时候,她才开口对易琴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结束这段婚姻,然后用自己的双手活出未来。二,忍下去,然后痛苦绝望到死。”她的话也许很残忍,却也很真实。
易琴撑着膝盖的手一颤,顾秣的话毫不留情地击中了她的痛楚,但是她也明白顾秣的说说的没有,现在放在她面前的,也就只有这两条路,可是,她该怎么选择?
“我…我…我真的很想跟他离婚!”易琴拔高了声音,忍不住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幸亏他们特意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而且现在这个咖啡厅的人也不是很多,所以易琴的音量虽然有点大,但是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易琴也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是如果我和他离婚,我该怎么生活下去?我什么也不会,空有一个文凭,学的东西却早就丢光了,要知道我还有女儿,我该怎么养活她啊!”
顾秣伸出手,温暖的手掌轻轻覆在易琴有些冰凉的手上,放轻声音说道:“遵从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如果你想离婚,那就离婚,不要犹豫。”
易琴一愣,抬起头来看着顾秣:“可是…”
“你还没努力不是吗?你怎么知道你不能养活自己?这么快就下结论,未必太早了点吧。”
顾秣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易琴混乱的脑袋瞬间清醒——是啊,她还没努力过啊,她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养活自己,她想让那个男人看看,就算自己离开了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那个男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肆无忌惮,不就是因为自己离开了他就无法生活吗?他正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在外面养小三,背叛她和女儿。
“不过你要确定,你真的想要离婚吗?”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易琴的回答倒是毫不犹豫:“离,绝对要离。以前那个刘明,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刘明,太陌生,我不认识他。”说出心声,易琴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不过与此同时,她也觉得有些失落——原来那些美好记忆,不过是昙花一现。
爱情,真的可以长久吗?为什么现实是如此残酷。
“虽然我不相信什么爱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原来易琴不知不觉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了,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顾秣还是听到了。她也没有隐瞒,对易琴如此说道,“而且,你应该让那个男人看一下你的能力,为了他而憔悴,太不值了。”
顾秣伸手拨开易琴额前的碎发,心里有些惋惜——大学时候的易琴,长相虽然清秀,皮肤却好得没话说,现在却因为一个男人,才二十几岁就成了一个黄脸婆。
“好好爱惜自己,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顾秣轻笑着说道。


第五十二章 家族,离去
最后顾秣和易琴交换了现在的电话号码,而易琴想起自己女儿的钢琴课应该已经结束了,她也要去接孩子了,便跟顾秣道了别,起身离开了。
看着易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低着头向前走的背影,顾秣叹了一口气,充满了同情。
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居然走上了和自己一样悲剧的路——婚姻被第三者插足,老公放弃了自己…不过顾秣倒是觉得易琴还是比自己幸运一些,毕竟刘明还是爱过她的,也曾经好好呵护过她的,只是时间让这份感情变质了,也让那小三有机可乘。
而她呢?从一开始就是抱着一个虚幻而不可实现的梦,绝望而痛苦地等待。而且,如果从感情的角度来说,她才是那个第三者,也成了一个美好的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故事的背景。
不过现在她走出来了,希望易琴也能够走出这段痛苦。
“扑哧!”坐在顾秣对面的季爵突然笑了出来,向来高贵而不可侵犯的脸上,出现了堪称明媚的笑容,他笑得很灿烂,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冰蓝色的光芒幽幽闪烁。
顾秣有些奇怪的看着季爵,疑惑地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事这么好笑?”而且他还笑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罕见,不过还真是挺…漂亮的。
“不是!”季爵右手捏成拳头,抵着鼻尖,轻轻咳了一声,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笑意,“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担任知心大姐姐这个角色!真的很…和你不符!哈哈!”
“这是一件很正经的事情好不好?人家受了伤害,我安慰开导一下她,在你眼中就成了笑话啦?”顾秣狠狠瞪了季爵一眼,不再理他,随手招来服务生,点了一份黑森林蛋糕。
季爵知道自己有些惹恼了顾秣,于是慢慢收敛了笑容,又咳了几声,重新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语气中却多了几分讨好:“好了,你别生气,我只是笑笑而已嘛。墨墨,你说是不是?”他转过头,将埋头吃华夫饼的墨墨也扯了进来。
墨墨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你看吧!”季爵挑挑眉,微微俯下身子,凑近顾秣低声说道,“不过…你那么关心她,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经历,不想让她和自己一起痛苦吗?”
一语命中红心。
季爵还只有五岁,就在接受家族训练的时候,选修了心理学这一课。他已经去世的祖父对他疼爱有加,但是并不会忘记对他的教导和悉心栽培,所以季爵身上,完美地重现了那个领导博安特家族站上顶峰的男人的无限风华!
从小他的祖父就告诉他一句中国的古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要想战胜一个对手,你就要先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了解他的爱好,了解他的经历,了解他的脾性…然后迅速抓住他的弱点,一举歼灭!要知道,每个人做的选择,都和他的爱好、经历、脾性等等有关,如果你了解了这些,再通过他的思维方式出发,那么你就很清楚他会选什么了。
自从听了祖父的话,季爵就对心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年仅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在观察人心这方面的天赋和能力,连很多心理学大师都难以匹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季爵看人很准,也清楚对方的心思,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敛聚无数的星光,有着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的锐利,教人无所遁形。
现在季爵就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顾秣,那双眼睛仿佛已经将她的一切都看穿。
可是顾秣只是轻笑一下,眼里没有丝毫芥蒂,仿佛提起的那个人,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季爵对顾秣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挑挑眉,脸上一瞬间闪过惊讶的表情,然后他抿着嘴,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失误有些不满。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心里,这不满只是小小的,更多的是高兴,是看到顾秣对那么男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的高兴。
咖啡厅的效率很快,这时候,顾秣刚刚点的黑森林蛋糕已经送上来了,她喜欢在喝咖啡的时候配上甜点,让她有一种沐浴在午后阳光下的温暖感觉。大概墨墨也是继承了她的这种习惯,所以很喜欢吃甜点,看他在吃那华夫饼的时候,眼睛都舒服地眯起来了。
看来墨墨不仅仅是眼睛像她,在很多习惯上,都和她很像。
想到这里,顾秣忍不住笑眯了眼,然后拿起银勺,小口小口地开始吃蛋糕,感受那浓郁的巧克力香味在自己唇齿间蔓延开来,带着一种难以想象的诱惑和美丽。
这家店的蛋糕真不错!顾秣忍不住点头在心里赞叹道。
而季爵坐在对面看着顾秣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舒适惬意的表情,一时之间竟然看愣了神。
冬日温暖却不刺眼灼热的阳光从落地窗落了进来,透明的玻璃上写了一串白色的花式英文字母,大意是“在这午后享受安静的阳光”,仅仅是看这句话,也几乎能够想象出来,一名女子将这句话低声呢哝而出的时候,是如何的美丽诱惑。橡木的原木色桌子并没有上漆,只是涂了一层环保植物油,加上店内四处点缀的吊兰,看起来很是原生态,贴近自然。咖啡厅里播放着优雅缓慢的爵士乐,那波兰女歌手的唱腔只让人觉得慵懒无比,与桌上点缀的粉色小花,缓缓升起的咖啡雾气,香腻的甜点味道,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季爵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微微眯起眼睛,惬意地享受着这闲适的一刻。
心里…突然觉得很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淀下来了。
季爵如是想到,他也下意识地抬眼望了一下吃得正欢的顾秣,忍不住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过,美好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一个穿着西装领带,戴着细边金丝眼镜的精英模样的男人,急急忙忙推开咖啡厅的门,跑了进来。大概是因为他进来的声响太大,让所有在这咖啡厅都下意识放低声音的客人们,忍不住冲他露出不满的目光。
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些,或者说,他已经焦急如焚,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紧张,两三个箭步就冲到了季爵和顾秣这一桌前。
“少爷,电话!”卡萨喘着粗气说道。然后他又侧头打量了一下顾秣,发现她只是瞥了一眼自己,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吃蛋糕,于是他这才凑到季爵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季爵的表情一凛,眼中瞬间爆发出冰冷肃杀的光芒。
不过他依旧没有因此显得惊慌,王者气度一览无遗,但是面对顾秣,他还是压低声音解释说:“家族事务出了些问题,我现在要赶往法国,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也许他的姿态依然傲然,并没有放低,但是他的语气,却是放低了许多。
顾秣抬眼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然后季爵在沙发上犹豫了一下,让站起身来,看了顾秣最后一眼,带着卡萨转身离开了。
看到季爵走出咖啡厅,那黑色的背影渐渐远去,顾秣静静垂在蛋糕上方的手才动了起来,她轻轻将手中的银勺放下,然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的情绪,却有几分低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季爵离去,她的心里总是有几分不是滋味。
难道…顾秣很快就甩开了那些可笑的想法,深呼吸了一口气,全身仿佛被二次充电一般,重新充满了力气,然后她也拿起银勺,又吃了起来。
其实她不用想就知道,能够让季爵这么快就变了情绪的家族事务,绝对不会简单。
要知道,博安特家族和科尼利厄斯家族的历史虽然差不多,现在的实力也差不多,但是比起子嗣稀薄的科尼利厄斯家族,博安特家族可谓是人丁旺盛。
科尼利厄斯家族中,罗曼·文森特·科尼利厄斯,也就是顾秣的外公,就是家族直系血脉的独生子,他的父亲,他的爷爷,都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到了他这一代,生了三个子女,算是为家族的人丁兴旺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了。可惜这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活着的也只有二子,却是个不忠不孝之人,于是家族只有交给外孙女掌管了。
不过博安特家族的情况就不同了,虽然季爵因为性子高傲看不起其他的女人,所以从小到大都没有一次恋爱经历,但是家族的其他人员可是一等一的风流公子,除了家里的正妻,外面还有很多亲人,到了季爵这一代,就有十几个堂兄堂弟,还不包括在家族中不是很受重视的女性成员,以及在外那些根本没有得到承认的私生子。
所以季爵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父母血统尊贵,更是因为他——
狠!


五十三 苏父,苏母
苏父苏母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出问题了,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
“你说什么?”充满了不可置信。
苏日安知道自己的父母可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他再一次有耐心地解释道:“就是顾秣,她…没死,只是被她外公带去了国外,现在她回来了,想要拜访一下你们。”
苏母手上拿着的叉着苹果块的银质小叉子顿时从手上滑落,苹果块和银质小叉子都滚落在地毯上,但是她的手依然僵持在半空中,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手上的东西已经掉了,她现在满心都是震惊。而苏父抓着报纸的手也抖了一下,有些吃惊地微张着嘴巴。
“顾秣没死?”苏母两手一拍膝盖,瞪大了眼睛,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哎哎哎!不对!当初医生不是说她难产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她一副仿佛见鬼了的表情。
苏父也轻咳了几声,正色道:“就是,日安,这种事情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当初顾秣可是死在手术台上,那么多医生护士见到了,怎么可能时隔六年又再度出现呢?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骗了,比如说长得比较像顾秣,或者别有用心的人特意整容成这个模样,心怀别的目的故意来接近你?这也是有可能的啊!”苏父担心是有什么人想利用已经死去的儿媳妇顾秣,接近儿子,以达到别的什么目的。要知道,儿子这六年来的不寻常,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面对苏父的疑问,苏日安的回答很坚定:“不,不会。我还不至于…把她也认错。”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有些低,眸中的光彩也渐渐沉了下去,别有思绪地低下了头。
苏父有些疑惑地打量一下苏日安,确认自己的儿子说的话并没有假,才双手一合,“啪”地关上报纸,将它折好丢在一面,坐直了身子,看着苏日安严肃地问道:“如果顾秣没死,那是怎么回事儿?医生怎么会宣布她已经死亡的消息呢?”
苏母也连忙和声道:“就是,就是,那些医生可都是知道我们身份的,怎么可能欺骗呢?”
“是顾秣的外公。”苏日安对这些事情了解得并不是很清楚,也没有听顾秣讲过,所以他只是通过一些情报和顾秣与华沙集团不寻常的关系猜测了一下,此时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对着父母说了出来,“顾秣的外公应该很有势力,所以让医院的医生护士封了口,将顾秣秘密带走,对外却宣称难产死亡。之后的六年,她似乎一直都生活在英国。”
“什么?她外公把她带走的?”苏母一拍桌子,顿时发怒道,“她身为一个母亲,竟然没有意识到一个作为母亲的责任,把墨墨抛弃六年跑到国外去了,这像个什么话!”
其实苏母并不太喜欢顾秣,对着顾秣也是逢场作戏,虚情假意地表达自己的关心,只是当初顾秣没什么心眼,也很单纯,所以以为苏母很喜欢她,对她也很好。
苏母不喜欢顾秣的原因很简单,苏母是大家小姐出身,自然看不起这个小门小户所谓书香世家出来的顾秣。当初之所以选择她,就是看自己儿子被杨安娜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害怕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有可能冷淡人家,最后搞坏了两家的关系,这样的联姻还不如放弃罢了。看到青涩单纯的顾秣,苏母就想要用这种与杨安娜截然不同的类型的女孩,定一定儿子的心思,让他不要一心放在那个杨安娜身上。没想到,居然结婚两年,儿子都对这个顾秣不冷不热,所以她对着顾秣的态度自然也就冷下来了。
当然,对顾秣冷漠的缘故还有那个人…
不过苏母倒是很喜欢墨墨,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她看到墨墨因为没有母亲,而与平常孩子不太一样,对什么人都很冷淡,所以自然而然就迁怒到顾秣身上了。
你说你既然没有难产而死,你跑到国外去干嘛?还把自己的儿子抛下!
反正现在苏母是一心觉得所有的错都在顾秣身上,也是她造成了墨墨冷冷淡淡的性格。
而苏父看问题并不如苏母这么表面,他很是敏感地抓住了一个关键,皱了皱眉头:“你刚才说,顾秣的外公,很有势力?她外公是什么人?”
当时顾秣因为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而且苏氏集团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所以是被安排在最好的VIP病房区,所有的医生护士也都是最好的,而且还是一对一的负责。那么,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让那些医生护士甚至院长副院长,竟然不惧怕苏氏集团的怒火,如此胆大地谎报这个死亡消息,还一瞒就是六年呢?顾秣的外公…是谁?
苏日安早就知道苏父会问起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摇摇头,不是为了隐瞒,而是真的不知道:“我动用了一些在欧洲的黑道组织的关系,想要查到有关顾秣和她外公的消息,但是一无所获,仿佛有什么人可以阻挡了相关消息的流传。而且,虽然我听说顾秣这六年主要是呆在欧洲范围内,但是根据我所得知的情报,并没有一个符合她的条件,并且叫做顾秣的人。”
苏父沉吟了一下:“你见过顾秣,她没有跟你说过吗?”
“没有。”苏日安顿了顿,还是将这个消息说了出来,“我发觉顾秣和华沙集团中国区总裁方天的关系不一般。爸爸你记得上次慈善拍卖会,我们捐出去的那个翡翠吗?最后是被顾秣拍下来的,她就和方天坐在一起,我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她。”
一直听着父子俩讲话的苏母却有些不屑地轻嗤了一声,说道:“关系不一般?难道她这六年跑出去,就是给那个方天当小三去了?哼,我们苏家对她还不够好吗?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孩,给了她这么多难以想象的东西,她应该知足才是。”
“妈!”苏日安有些无奈地喊道,“你不要胡乱猜测好不好?当时方天的夫人和女儿都在的,而且看起来对顾秣还一副很尊敬的模样。倒是顾秣身边跟了一个自称是顾秣管家的老人,顾秣拍下的翡翠,也是那个管家刷卡买下来的,我觉得那个管家…很不简单。”苏日安骤然想起那个拄着手杖,气质风度完全不一般的老人,似乎叫做…约翰?
“管家?等等,你刚才说顾秣住在英国?”苏父有些大胆地猜测道,“既然和华沙集团的关系很不一般,那么她的外公有可能是欧洲的贵族或者大财团的董事长之类的,可能当初能够让医院把顾秣并没有死的消息压下去的,就是华沙集团动的手脚。”
苏日安也在考虑这个想法的正确性,不过听父亲这么说,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时候,苏父压低声音,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是这样,顾秣的外公无论身份地位都不会低,如果我们运用好这层关系的话,很有利于我们苏氏集团打开欧美市场。”
“爸!”对于父亲的这种想法,苏日安有些不悦,“我和顾秣已经没关系了。”虽然他并不希望这样,但是顾秣已经把事情都说开,他也改变不了了。
倒是苏父瞪了一眼苏日安:“你知道什么?无论怎么说,你们当初都没有离婚,那么顾秣就都还是你的妻子,而且你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墨墨!你不想自己的儿子没有妈妈吧!”
苏日安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放弃解释,实际上顾秣来拜访他们,就是为了带走墨墨。
看到一脸严肃的父子俩,苏母倒是不以为意:“你们的想法太可笑了,怎么可能?如果顾秣的外公是个什么贵族或者大财团的董事长,那么他的女儿随便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位尊贵的大小姐吧,怎么可能嫁给顾秣父亲这样一个大学教授呢?哦,对了,那时她父亲应该还默默无闻,在文坛没有什么地位,更不是什么教授了。”
苏父也懒得跟苏母争辩什么,对苏日安说道:“你跟顾秣好好说说,让她抽空过来一下吧。顺便说说,爸爸妈妈知道她没死,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嗯。”苏日安站起身来,走到外面去给顾秣打电话了。
而还坐在咖啡厅,并没有急着离开的顾秣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放下手中的银勺,从包里摸出手机,看到上面闪烁的“苏日安”三个字,顿了顿,才按下接通键,将电话放在耳边。
“喂,有事吗?”顾秣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头的苏日安沉默了一下:“你要过来的事情我已经跟爸妈说了,你抽空过来吧。”
“是吗?”顾秣抬眼看着一下坐在对面吸着果汁的墨墨,应了一声,“我明天就过去。”
“好…”苏日安想了想,还是没有将父亲让他带的那句话告诉顾秣。
那头的顾秣听到这边的沉默,便果断地挂了电话。
“墨墨。”顾秣扬起一个笑容,凑近墨墨问道,“明天妈妈带你去见你爷爷奶奶好吗?”
“爷爷奶奶?”墨墨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地嘟囔着,“见他们干什么?”
“让你可以一直跟在妈妈身边。”说到这里,顾秣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压低声音仿佛在对着自己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走…”她伸出手掌,落在墨墨柔软的发顶。
墨墨看到妈妈那副有些失神的表情,重重地点点头,乖巧地大声应道:“好!”
------题外话------
大封推了,高兴,嘿嘿~


第五十四章 断绝,儿孙
这是顾秣吗?
苏父和苏母此时心里都有这么一个疑问。
在他们的记忆里,顾秣是一个青涩单纯的女孩,就算是嫁给儿子苏日安之后,也怎么学不会豪门的做派,穿着总是很素净,偶尔苏母说说她,让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但是顾秣都只是羞涩的笑笑,说穿什么都好。苏母心里暗恼,但是又不好说开,毁了自己在这儿媳妇眼里的慈母形象,便索性不再管,只是对顾秣越发的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