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低垂的小脸,一派恭敬认真,张研轻笑,“云丫头还真是思维敏捷,伶牙俐齿呢?你说的这些本宫自然明白,本宫也很理解,自古女子地位低下,虽说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但本宫却不认同,倒是很认同你那句男女平等,的确,女子有才能者比比皆是,这世上不是只有男子才学富五车,跻身朝堂,女子同样也巾帼不让须眉。但是云丫头你别忘了你这次回来的原因,皇上龙体欠安,一直以来都是极度疲累的,年纪大了也是时候该将这江山交给年轻人了。太子的性格太过倔强,甚至连本宫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但他却听你的,如今太子是无法回到书院继续读书了,难道云丫头能丢下太子一个人回书院么?”
云挽卿一震,袖中的双手不由得握紧,这意思是那冰块就要继承皇位了么?这皇后虽然明着同意她的观点,却在用话逼她,这次留宿太子宫在他们的眼里她与那冰块依然是一对了,什么来征求她的意见,分明还是在逼她回答。她该怎么办?执意要走?圣旨一下,她又能往哪儿走啊?不走,那岂不是同意了。她怎么就陷入了这样一种境地呢?那死冰块呢?明明说过在皇上好起来的这段时间让他们彼此好好想一想的,怎么现在皇后就亲自登门了,这是那冰块的主意么?
见云挽卿迟迟不回答,张研微微眯起眸子,视线落在云挽卿发间的紫玉钗上时不禁一怔,随即笑了,“云丫头,本宫知道你有自己的计划,但是人这一生无非是找到一个相爱的人共度一生,不论是什么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现在你找到了就要珍惜不是么?在感情上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其实在来之前本宫问过太子的意见,但他表现的很出乎本宫的意料,他并不想那么快成亲,本宫还以为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呢?现在看到这只紫玉簪本宫就放心了,既然太子能将这紫玉簪送给你,那就证明你们之间早已定情了,想来是太子害羞了罢。”
紫玉簪?云挽卿不可置信的抬眸,“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紫玉簪有什么意义么?定情信物?可是…可是这是太子殿下用一顿饭跟我换的啊?他没说…”
等等!这紫玉簪很早他就给她了啊,而且那么无所谓,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定情信物呢?但看皇后这样子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那冰块什么意思啊?难道从那时候就已经…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怪不得那时韩斐见到那冰块将紫玉簪给她时会是那样的表情,该死!她那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还以为他有钱撑的,这下栽沟里去了,果然不管在什么时代贪便宜都没有好下场!
“一顿饭换的?”张研轻笑出声,了然的点头,“是,按照那孩子的性格他肯定会这么说。看来云丫头还不知道呢,这紫玉簪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是我们张家的传家之宝,每一代都会传给新的人,这紫玉簪是本宫送给未来儿媳的,现在正好到了云丫头手里,这果然是天赐的缘分呢?”
未来儿媳…云挽卿僵住了,什么天赐的缘分?见鬼的缘分啊!那个死冰块害死她算了!随手一送就送了这么个大祸害!她现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何况在他们眼里早已误会那么深了!等等!她方才说…她来的时候问过太子,太子并不想那么快成亲?这是什么意思?那冰块真的在考虑么?这么说,这皇后娘娘是说不动那冰块所以才来找她了?若真如此,那就好办了。思及此,挤出一抹笑缓缓开口,“成亲这种大事是两个人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只问云拂一个人的意见,云拂也无法作答,还请皇后娘娘先问过太子殿下的意见才是,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云拂一个女儿家也不好说什么。”
问出的话又被踢了回来,张研眸色略略一暗,唇角的笑意又溢了出来,“云丫头的意思是一切以太子为准么?这样也好,能看到你们这样本宫也就放心了。这件事本宫主会回去问太子的,云丫头就等着当新娘子罢。”
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感情那么要好,怎么一问及成亲的事儿,这一个两个都找尽各种理由,难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不成?这次皇上病倒之后意识到了自己的生命脆弱,所以在见到云丫头之后就一直说要给这两个孩子将典礼办了,他是想在他有生之年将一切都计划好安排好。虽然她没有他那么悲观,但也希望这两个孩子尽快成亲,现在王爷也回来了,他们也算是一家团聚了。令所有人都惊讶的是,王爷这次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竟开始专心攻政了,每日待在御书房的时间比阿七还要长。
这种转变让他们错愕震惊,但却是一种好的转变,总算人回来了,心也定下来了,同时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或许是皇上病倒的事影响到了他罢?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人回来了就好。只要皇上的病好起来,一切都会恢复的。
云挽卿无法回答,低下头去。
等着当新娘子?她要回去做什么?看起来,他们似乎很想让他们成亲,若是回去逼那冰块…那冰块本就在彷徨,若是经不住游说答应了,那她怎么办?不行!难道她要去见他让他不要答应亲事么?这…这怎么可能呢?那冰块只是喜欢错了人,她也不能一直伤他啊?该死!真是愁死人了!
江弄晚见状立即应和道,“是,皇后娘娘,一切还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什么紫玉簪?一顿饭换了一个传世之宝?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这丫头跟太子殿下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皇上皇后都希望她早日嫁进宫去,可这丫头又不愿意…这该如何是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卿儿跟太子殿下是一对,现在就算要找皇后娘娘解除婚约也不太可能了。
又闲话家常的聊了半个多时辰,张研摆驾回宫去了。
终于将人送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云挽卿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皱紧了眉头。
见马车远去,江弄晚才收回视线转身,看到那一脸苦恼的人,伸手拉住云挽卿的手臂朝门内走去,“跟我来。”
“娘?娘,你拉我去哪儿啊?”云挽卿愕然却没有睁开江弄晚的手,任由她拉走了。
直至到了房中,江弄晚才停下了脚步,“卿儿,你跟太子殿下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说不喜欢她,可为什么在皇后娘娘他们眼里已经将你当成准儿媳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性?到了这一步,圣旨一下你就只有嫁人的份了。我现在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我,你当真对太子殿下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么?”
云挽卿满头黑线,走到一旁的软榻上瘫坐下去,“娘,这个问题我好像已经回答过你无数次了罢?没有没有没有,我一直都是想跟他解除婚约的好不好?”
“解除婚约?”江弄晚凝眉,无奈的坐在桌案旁,“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可能解除婚约么?皇上皇后都认为你们是一对儿了,只要殿下不主动解除婚约,你觉得凭你可能么?”
“所以我现在在想办法啊?”云挽卿苦恼的揉了揉头发,伸手取下那紫玉钗,一看到就来气,“娘,你说现在这种局势我到底要怎么办才能不牵扯云家安全的解除婚约呢?除了让太子主动解除婚约这一办法!因为这个办法太不可能,不然…我装死罢?”话方才说完,一棵核桃就丢了过来准确无误的砸到了云挽卿的脑门,“啊!好痛!娘,你干什么啊?”
“你说干什么?再说那些不吉利又没用的办法,我还继续砸。”江弄晚板着起俏脸,眸中涌着几分怒气。
“我…我只是随口说说嘛,又不是真的要那么做,大不了我在想好了!”云挽卿不满的嘟囔着,想到张研临走前的话不禁哀嚎一声,“啊啊,到底该怎么办啊?难道只剩下让太子主动解除婚约这个最不可能的方法了么?”
江弄晚只有无奈的摇首,连连叹息。
张研这一来,让云挽卿两日都过的愁云惨雾的,差点就忘了与沈遇的婵娟楼之约。
婵娟楼
虽然是由后门进入还是听到前院喧闹的人声,云挽卿缓步走在前面,十三兰息染二人在后面漫步跟着。
看着后花园里陌生的景色,兰息染不觉好笑,“没想到还会再这婵娟楼,那时这婵娟楼可是伤透了我的心,是罢,小家伙。”
云挽卿满头黑线,“行了罢,过去那么久的事儿你还提它干嘛?有时候不好好想想我到底怎么才能脱身的把办法。”
“简单,将云家都带走,只要你能说服你爹。”兰息染慢条斯理的开口,虽然那个皇后并不是来公布婚期,但绝对不是好的预兆,后来他们问她事情的经过她只说没什么,只有鬼才会相信没什么。
云挽卿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你还不如让我去登天算了,说了等于没说。”
长廊那头一抹熟悉的身影渐渐走近,摇曳的身姿,飘逸的的衣衫,不是玉岫烟又是谁,“方才听人说萧公子从后门进来了,我还纳闷呢,这萧公子怎么就从后门进了呢?原来是带了家属啊?”“玉老板你说话能不这么阴阳怪气的么?”云挽卿没好气的白过去一眼,侧身走了过去,“沈遇那家伙来了么?”
“沈遇?我就说呢?你这么几天都不朝这儿,今儿什么风将你吹来了呢?敢情是为了见沈遇啊?”玉岫烟眸色微微一沉,轻哼道,“来了,还在老地方。你们不是对头么,你见他做什么?”
别说她了,沈遇也很久没到这婵娟楼来了,今夜居然都来了,看来是早就约好得了,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跟你无关。”
丢下四个字,人已经走远了。
看着那三抹身影远去,玉岫烟的脚步停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还真是将我排除在外了呢?”
一推开房门就看到房中那抹端坐在桌案边的身影,云挽卿挑眉走了过去,“来的挺早啊。”
听到声音,沈遇扬唇一笑,伸手端起酒壶斟了四杯酒,“我只是准时而已。”说着,起身转向身后,话先出口,“兰先生,好久不见了。”
兰息染见状,眸中掠过一抹暗色,不着痕迹的拱手轻笑,“好久不见,沈先生。”
云挽卿径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唇角抽了抽,“你们两个酸够了么?兰息染,这家伙已经知道我的事儿了,你不用跟他装模作样。”
已经知道了?兰息染诧异的扬眉,薄唇轻勾,“原来已经知道了,方才我还以为沈先生有未卜先知的异能呢?”
沈遇摇首,转眸望向了云挽卿,“我哪儿有什么异能,只是个凡人罢了。今日来此也是为了云沈两家的恩怨,还有我跟阿卿之间的恩怨。希望一切今日都能有个了解,上一代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但这一代就在我们这里终结。”
阿卿?这个称呼让云挽卿皱起了眉,“沈公子我们很熟么?是谁让你那么叫我了?再说,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跟你化解什么恩怨,云沈两家的恩怨是化不掉的。我只想知道,你给我爹的信到底写了什么?”
果然么?沈遇眸色一暗,轻轻点头,“可以,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此话一出,房内的氛围凝结起来,十三面无表情,兰息染冷笑。
“好,十三兰息染你们到外面等我。”云挽卿开口,应和的干脆。
兰息染面色一沉,正欲开口却被十三拦住,就那么拉着手臂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房门关闭,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云挽卿挑眉,“现在可以说了罢。”
居然还要单独说,她就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招!
的一百六十六题~~~风情万种
正文内容166,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的一百六十六题~~~风情万种
沈遇淡淡的看了云挽卿一眼,倒了杯茶递了过去,“为什么想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你知道,我不会有害人之心的。”
云挽卿接了茶杯放到一边,好笑的挑眉,“我知道?沈公子,不要说的我们很熟一样好吧?我们根本就不熟不是么?至于我为什么想知道,你问的不是废话么?你无缘无故写信给我爹,我们两家原本就是敌对的,谁知道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会害你的?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沈遇问的认真,眸中带着几分苦恼,“阿卿,我们认识几年了?自从在这婵娟楼相遇,都是你对我而言相对,不待见我,我什么时候对你做什么?连半个不好也没说过罢。”
“停!”云挽卿扬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哎,沈公子你现在到底是在说什么啊?我今日来是为了听信的内容,不是来倾听你的烦心事好么?你在我心里没有样子,因为你从来就没出现在我心里过。从我第一天认识你就知道你是沈遇,是沈君的儿子,那种既定的印象早已烙在脑海里了。我倒是不懂你了,云沈两家敌对这么多年了,你现在突然要消除什么恩怨啊?”
“因为我从未觉得云沈两家有过恩怨,我也一直将你当成朋友。”沈遇闻言凝眉,她的意思是若他不是沈遇,一切都会不同么?她对他的厌恶,只因为两家那根本就算不上恩怨的恩怨,说是恩怨应该有冤家来形容更合适罢?一开始也只是爹他们在朝上斗斗,不知怎么地就延伸到了家里来了,几十年这么一过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纠缠,对,就是纠缠,其实爹他们也在享受着彼此之间竞争斗嘴所带来的快乐罢?
“朋友?”云挽卿扬眸,轻轻勾唇,“好,那朋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信中的内容了么?”
一直将她当成朋友?她怎么没看出来?再说他的狐朋狗友满天下,她算什么啊?这家伙真奇怪,越看越奇怪,而且这张脸会让她想到那个变态!这两兄弟,她还是少沾惹为妙。
对上那双略带嘲弄的眸子,沈遇眸色微微一暗却没说什么,顿了顿缓缓开口,“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是什么事情,因为我答应了别人要绝对保守秘密。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是朝堂上。”
“真的是朝堂上的事儿?你没骗我?”云挽卿倏地眯起眸子,骗谁啊!弄了半天是在耍着她玩儿么?
“我骗你做什么,的确是朝堂上的事儿。”沈遇颔首,面不改色。
“哼。”云挽卿嗤笑一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脚踩在凳子上,越过桌面靠近了对面的人,“沈公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是么?居然用这么敷衍的理由搪塞我,你觉得我很好骗?若是朝堂上的事儿你为何要我送给我爹?而且我爹在看了信之后一直用很怪异的眼神看我,你敢说这不是你搞的鬼!”
靠近的面容,淡淡的馨香扑面而来,沈遇眸中掠过一抹涌动,依旧坐在原地,“我没有搪塞你,更没有骗你,那封信的确是朝堂上的事儿。至于你说的云将军为什么会用怪异的眼神看你,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你若不信我,我可以发誓。”
“发四?发五我都不会相信你!”云挽卿咬牙切齿的开口,看到那淡淡然的表情怒意更甚,“我不相信!你若没写什么我爹怎么会在看到信的瞬间那么震惊?你将信的内容说给我的听,我自己分辨。”
朝堂上的事儿鬼才会相信他!
四目相对,僵持半晌,沈遇无奈的叹了口气,“好罢,我坦白。那封信其实不是我写的,我只是代为转交而已。”
“什么?!”云挽卿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不是你写的?现在又变成不是你写的了?不是你写的,好,那你就说这是谁写的?又是谁让你转交给我爹的?更见鬼的是,为什么要我去转交!”
“这我无法相告,我可以发誓,我接到的信的时候说的就是朝堂上的内容,否则让我孤独终老,不得善终。”无奈之下,沈遇举手发誓。
她对他的信任度还真是薄弱的可怜,说起来…为什么云将军会有那样的反应?是巧合?还是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可他当时听到的明明是…等等,为何要嘱咐他让他叫云挽卿转交呢?当初没感觉奇怪,现在倒想觉得越奇怪。难道,那封信里还写了别的东西?
在那双眸中看到了同样的质疑,云挽卿缓缓站直了身子,这信真不是这家伙写的?他们倒是很在乎发誓,而且从他的眼睛里她也没看到任何闪躲,可是信不是他写的是谁的?问这家伙他又不说,该死!难道就这么断了?
“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写信的人是谁?”云挽卿凝眉,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不能。”沈遇郑重的摇了摇头。
云挽卿郁卒的拧眉,转身便朝外走去。
“等等。”见云挽卿要走,沈遇反射出的拉住了云挽卿的手,掌心相触的温软让两人同时一愣。
顿了顿,云挽卿回过神来,缓缓转身,勾唇浅笑,“沈公子你饱读圣贤书,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罢?你明明知道我是女子不是么?你就这么拉着我的手不太好罢?”说着,抬起了两人的手。
沈遇闻言眸色一暗,反射性的松了手,掌心一空不由得握紧了,“只是一世情急才会…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很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云挽卿满意的点头,还真是嫌少看到意气风发的沈公子这个样子呢?平素那可都是被人簇拥着,不论到哪儿都被抬的高高的,前呼后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跟她道歉罢?
沈遇抬眸,看着眼前这样得意的面容,脑中不由得出现昨日的画面,那一身女装的柔美模样。
对上那双失神的眸子,云挽卿愕然,“喂!”
“什么事儿?”沈遇一怔回过神来,微微别开了视线。
那闪躲的眼神,云挽卿也没在意,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变…你哥哥他还在洛城么?”
那变态说会来找她,害的她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小霜儿跟她一起睡的时候她真担心他会夜半三更的出现在房间里!话那么说了,但过了两日也没见那变态的踪影,难道当初只是吓唬她的?不管了,先确定那变态有没有离开再说。
突然提到了另一个人,沈遇一怔,倏地眯起眸子,“为什么突然问题我哥了?你…很关心他么?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种怪异的氛围,虽然才接触了两日,但哥绝对不是那种随意带人走,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两个都不愿多谈,对于过去更是只字不提,怀疑的同时又担忧着,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从那一身的戾气与那些守卫,排场来看,身份绝不简单!他们是亲人,有什么不能言明么?他看得出来哥很在乎他们,只相认两日而已就很听娘的话,即便如此,娘问及他的过去时他也没有回答,多半避开了话题或是一两句话带过。还有,他异于常人的体温又是怎么回事儿?正常人怎么会有那样冰冷的体温?
还有很多谜题他不清楚,这样被蒙在鼓里有种的不安,仿佛他们之间隔了一道鸿沟。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只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过什么样的事情,这也是他今日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云挽卿闻言挑眉,无声的笑了。
沈遇见状蹙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明明不是来和解的却打着和解的旗号,其实你次来是想向我打听你哥的事儿不是么?”云挽卿缓缓开口。
“是,这是其中一个目的。”沈遇并不否认,清俊的脸淡然如初,“一半是为了你,一半是为了哥。我想知道哥的一切,你知道的对么?可以告诉我么?”
云挽卿摇首,“不可以。我是知道一点儿,不过我不能说。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你那哥哥可不是等闲之辈,他有能力给我下毒威胁我一次就能威胁我第二次,我好不容易逃离他的魔掌,现在我会自己走回去么?何况他的事情我本就知道的不多,你们若想知道可以问他,他愿意告诉你们就会告诉你们,他若不想告诉你们那也有他的道理,为何要去勉强呢?一切顺其自然岂不更好?”
“看来你是不肯告诉我了。”沈遇了然,双手环臂。
“嗯。”云挽卿挑眉,承认的干脆,“今日都为了不同的目的而来但都没得到答案也算扯平了,就这样罢,你继续。”说着,扬了扬手,转身离去。
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沈遇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房门嘭的一声关上,房内再度安静了下来。
一走出房门就看到门旁那两人如桩一样,云挽卿唇角抽了抽,“都听到了?那我也不用说什么了,回罢。”
兰息染十三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长廊之上,尽头的栏杆边靠了一抹人影,明明是个男人,却身姿清媚的看呆了楼下的一众男人,玉岫烟完全不受影响,在看到那几抹身影走近时,唇角掠过一抹笑意。
对那妖物视而不见,云挽卿径自朝楼下走去,膝盖突然碰到了什么,低首一看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腿,不禁满头黑线,“怎么?玉老板现在开始亲自接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