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红姨娘正坐在房中绣花,听到消息时红姨娘当下被刺,却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红姨娘为何能不激动,之前的请鹤云、静云的事可把她惊坏了,虽然最后芮余欢替她们顶了罪名,她们是安全了,可不代表会永远安全下去,芮余欢被赶到外院去住,但是以老宁氏的喜爱程度,她与欧阳柔怕事情有变。到时候准没了她们好果子吃,这几天里她们天天担心掉胆,就怕东窗事发,现在欧阳月却离府出走了,这对她们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她这一走,事情当即被转移了,而且欧阳月如此之做,不但别人不会夸她孝顺,还会说她不懂事,做事太冲动逞能,而且这路上若遇到什么意外嘛,呵呵…
花姨娘同时冷笑一记。
同时宁香院的刘姨娘抱着欧阳童,却是叹息了一声,三小姐啊,怎么就这么离开了,到时候回来定要吃尽苦头的。
这府中各院表现各异,但却少不了香宁院的明姨娘。
香宁院比起当初欧阳月带人砸的状,已好了许多,明姨娘的闺房已渐渐修整完毕,只是这房间却无法恢复成她原来房间的雅静,房间内一面镜子也没有,便连胭脂水粉也没有,明姨娘腿残又不能下床,此时半坐在床头,半面脸直用布巾包扎着,只露出阴侧侧的左面颊。那样子瘆的人头皮发麻,便是对这些早已不陌生的齐妈妈,也不禁看的心中一哆嗦,低着头握紧拳头,才避免她太过紧张而让明姨娘发现。现在姨娘的性子,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了,齐妈妈可不敢惹她任何不痛快。
明姨娘沉默半晌,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好!走的好!欧阳走的太好了!”明姨娘伸出手猛的拍腿,声音“砰砰砰”作响,在这间屋子里震出,声音听着便令人心颤,齐妈妈低着头大口呼吸一声,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消失在明姨娘眼前便好了。
明姨娘声音冷侧:“欧阳月把我害的还不够苦吗。”
明姨娘虽是出身户部尚书府,比起府中其它姨娘有本事有身份有地位,可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之前被欧阳月弄出一万多两,她与欧阳华手中便有些拮据,这府中哪一块的打点不需要银子。但明姨娘总算还有点积蓄,到底也够,但随着她们与欧阳月的矛盾升级,明姨娘先后出钱收买人,到最后根本也没留下来什么了。花姨娘那次,欧阳月带人砸了她的香宁院,欧阳志德不许中馈出银,她只能用自己仅有的积蓄置办些要紧的东西,这屋中其它的事还是明姨娘写信回去哭诉,娘家来人送的银子,她到现在都记得户部尚书府下人到来时,看到满目废旧时的模样,眼中是不可置信、疑惑以及嘲笑在与鄙视。
想她堂堂户问尚书府庶女,从小也是金尊玉贵的宠爱长大,原来她回府时还一直自傲的夸赞她在将军府生活的多好,将军多疼爱她,老夫人对信任她,而欧阳华在府中又是多独一无二。欧阳华当时闹出那种大丑闻,直接也掉了户部尚书府的脸面,户部尚书更是气的差点与明姨娘断绝关系,还是尚书夫人给拦了下来,但户部尚书府却对欧阳华的一切消息不打听,欧阳华死时更是连问都没问一句。但谁也没料到明姨娘在将军府活的这样不好,明姨娘现在这个屋子,除了比下人房间大一些,恐怕这屋中摆设装饰连尚书府下人房都不如,但那下人还是收了明姨娘要送的书信,以及情况回去说了。
尚书夫人做主送了些银子过来,让她好好置办房间,也并没有多少。明姨娘知道尚书府已恼了她,要不是看在她是尚书府出来的女儿,活的太惨尚书府面上无光,恐怕根本没人再理会她死活了。
明姨娘身残,背景凄凉,娘家也怨她没做好人,明姨娘心中不恨吗!
不,她已恨极了欧阳月。
她现在这些悲惨遭遇,还不都是欧阳月的错吗,也不知道这欧阳月到底中了什么邪,以前那个傻呆呆的欧阳月哪里去了,这几回她竟然连连在欧阳月手上吃了大亏。只是随便受些苦她也认了,可是她右眼瞎了,面上也因为眼瞎的关系,彻底毁了容,她现在那副恶心的样子,她连自己都不敢去看,她还能指望欧阳志德会再来宠幸她吗。可以说那老齐妈妈当时弄瞎她的眼睛,断了她的后辈生,而欧阳月便是罪魁祸首,每每想到这,她都恨不得抽了欧阳月的筋,扒了她的皮,都不能抵消她的恨与怨。
她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苦待在香宁院了此一生吗,她这怎么能甘心,当初不是没有人向户部尚书府求亲,虽然那些人都没有欧阳志德的风光,但是也不乏以正妻之礼要娶她为妻的,她为什么会选上欧阳志德,还不是看他潜力大,极有发展的空间。她觉得将来欧阳志德必有大才、大势,所以才同意以贵妾之身份进入将军府。不然以她的骄傲,她为什么要屈就在宁氏下面,即便宁氏出身比她高贵,但是明姨娘不服气,比起宁氏的心计与才情,她自认为不输,这些年她从未放弃过要挤下宁氏坐稳将军府正妻之位。可惜努力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她却落的眼瞎、脚残的地步,她前半生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明姨娘已无法再用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唯有一点,她恨透了欧阳月,对于欧阳月,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而现在欧阳月却在自掘坟墓,这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明姨娘阴冷一笑:“去,取我纸笔来。”明姨娘写好书信交给齐妈妈,“你拿去户部尚书府,一定要交到尚书夫人的手中,绝对不能有任何散失。”
齐妈妈立即点头应下,明姨娘坐在床上,畅快的大笑起来:“欧阳月啊欧阳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这一次你敢私自出府,我就要让你永远都回不来将军府,我倒要看看,这一回还有什么七十二变,能脱了此险。”明姨娘握紧双拳,“哈哈哈”的大笑,进而有些疯癫的摸着被布把扎后的右眼,“看看我这脸吧,看看我这腿吧,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很惨,比我惨千百万百,我要让你惨到连阎王老爷都不敢收了你,哈哈哈,欧阳月你敢跟我斗,我让你尝尝跟我斗的结果,我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成为人人鄙视的贱货!”
明姨娘房门外,她的两个贴身丫环阳儿、笑儿听到明姨娘疯狂的笑声,都不禁缩着脖子,有些惊惧,明姨娘又来了,这段时间她总这样笑,一次比一次瘆人,她们都感觉现在明姨娘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
齐妈妈再回来时,附在明姨娘耳朵上说了几句,明姨娘面上立即露出冷笑:“母亲的计谋很好,代我谢过了吗。”
齐妈妈应声道:“尚书夫人听说姨娘的遭遇气愤异常,这件事交给她准没错的。”
明姨娘点头笑了,欧阳月,这一次你死定了!
然而同一时间,京城里突然传出一个怪异的事件,件件指向将军府。
老宁氏得知消息时,将屋子里名贵的花瓶,凡是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这是谁传的假消息,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辱到我将军府的头上,敢如此污陷我的清明,简直不知死活。”她愤怒冲喜妈妈吼叫,“你去查清楚,查到是何人所为全都给我抓起来,我定然不能饶了他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老…老夫人,宁府的老夫人和长房夫人求见。”此时绿衣走进来,小心的说道。
老宁氏动作一停,面上微变,心中却一跳:“她们来干什么。”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摆手让人传进来。
老宁氏则让喜妈妈帮其装扮收抬了一下来到安和堂大厅,出来时宁府的老夫人黄氏与长房宁百川之妻尚氏已经坐在厅前,老宁氏刚笑着要说话,黄氏立即沉脸道:“我说桃花啊,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让人抓到把柄败坏自己名声,我们宁府也跟着你受到牵连!”
老宁氏面上一沉,这两个贱人来者不善!
------题外话------
嗷,昨天困的不行就早睡了,今早起来码完就发了,木有改错,捂脸。
首先恭喜,本文又多了两名举人公啦~
恭喜血櫻涙殇逝与juypjj亲啦,献上倾心一吻,MUA
感谢亲,漫长等待中打赏了500币
亲,血櫻涙殇逝送了2朵鲜花,亲,jyu1970送了2朵鲜花,亲,血櫻涙殇逝送了2朵鲜花,亲,漫长等待中送了5朵鲜花,亲,小漓儿送了10朵鲜花
亲,juypjj送了36颗钻石,亲,漫长等待中送了5颗钻石
095,讨说法,惩!
老宁氏心中不愉,面上却装作不知道:“嫂子今天怎么突然来将军府了,出什么事了,若是有什么困难,不妨与我说说,能帮的,我绝没有二话。”
黄氏冷淡望着老宁氏,她与老宁氏相交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老宁氏是装的,但今天她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可不会给老宁氏糊弄过去的机会,便道:“桃花,难道没听说京城的传闻吗?”黄氏嘴角轻扯一记,让嘴角的纹路深了一分,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往往嘲笑讽刺别人时,黄氏总会露出这种表情,偏又大多是对着老宁氏。
老宁氏眸子沉了一记,整个面部表情也收敛起笑容,冷淡望着黄氏:“嫂子这话我却不太明白。”
宁百川正妻尚氏,今天一身红百合花裙,头戴数只珠钗,打扮的很是精美,轻抽着绣帕捂着嘴,眸子在堂中转了一记,以往这安和堂也算是热闹的,现在可显得冷清多了,看来传言是真的,尚氏低头冷笑,拿着帕子拍拍唇。黄氏看在眼中,面上嘲意更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听说最近将军府中发生了不少的趣事,桃花你也真是见外,你可也是宁府出来的,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呢,你还藏着掖着的,我们还要从外面的人口中才知道将军府发生的事。桃花啊,这就是你不该了,怎么里外不分呢。”
老宁氏面上立即阴了一层,她当然知道黄氏与尚氏会过府定然来者不善,八成是听了外面的传言。只不过她与黄氏、尚氏斗了多年,虽一直都很敌对,但还都要为对方留一丝颜面,她们今天竟然一进屋便指责她,这分明有点要掰破脸的,她们怎会这么大胆:“什么里外不分,不过是外人谣传的,嫂子怎么也跟那些市井之人有样学样,竟然还特意跑到将军府斥责于我,外人听了都要笑话嫂子的不该呢。”
老宁氏与黄氏的恩怨已有几十年,当年宁氏是宁府最得宠的嫡女,不但上辈喜爱,便是两个哥哥都非常疼爱她,当时的老宁氏可真是捧玉一般的捧大的,自然为人孤傲、骄纵了些。
原本黄氏与老宁氏在闺中便是好友,两人曾经好到任何私闺之话都愿意倾诉与彼此,正是老宁氏暗中牵线,黄氏才嫁进宁府之中,两人人关系自然越加亲密,但到了老宁氏的婚事上,两人之间却发生了不可弥补的裂痕。老宁氏当年虽倾心于欧阳志德之父欧阳海,但当时的将军府还没有现在这等辉煌,欧阳海当时已有两名侍妾,但好在都未怀有身孕,只是他身为武将时常不在府内,那两名侍妾其实并不得宠。宁府乃大周朝五大世家,对于嫡女夫婿人选自然十分的挑剔,老宁氏即便倾心欧阳海,当时的欧阳海也不是老宁氏的最佳的相公人选,府中长辈并不同意。
黄氏也很有福气,刚进府没多久便怀了身孕,并且第一胎便是长子宁百川,所以她这个长子长媳在宁府说话还是很硬气的,老宁氏即与黄氏相交,老宁氏自然是求到黄氏头上来。黄氏对于老宁氏的婚事并不想多管,必竟这可算是与府中长辈对着干了,而且身为朋友与长嫂,她也觉得欧阳海不是什么好归宿,将军听起来似乎很威风,却也是拿命在拼着,欧阳海真出了什么事,老宁氏要怎么办。只是老宁氏却是个硬脾气,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黄氏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老宁氏信心满满的等着,结果等来的却是她与朝上一个二品大学子的嫡子订亲的消息,老宁氏当时便来了火找黄氏理论,黄氏是长嫂又不是亲母,当时老宁氏生母还在,她如何真的越权,便是她想管,也只是提提意见出出主意,长辈们会不会采纳,哪里是她能决定的。黄氏自然这般解释,可是老宁氏怎么听的越去,她一门心思认定会嫁给欧阳海,这件事黄氏可以说是最清楚的不过,对于当初非君不嫁的她来说,黄氏应该理解她的心情。再说当初若不是她牵线搭桥,让黄氏与其兄长有了相处的机会,黄氏刚嫁进来的时候要不是宁氏从中周旋,黄氏会在宁府过的如鱼得水吗。
在老宁氏看来黄氏分明就是过河拆桥的做法,根本没有记得他半点恩情,也更别谈她在里面怎么为她婚事周旋了,她的订亲说不定黄氏还从中出了主意,她背叛了自己。黄氏自然也很憋屈,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宁氏在府中一惯受宠,宁府鲜少能有不满足她意愿的事,所以这件事上宁府强烈的态度令老宁氏不解与怀疑,而中间人恰恰就是黄氏,自然要被怀疑,可惜在这种事上黄氏也确实插不上手。两人因为这件事便彻底闹翻了,在府中老宁氏开始暗中使绊子,黄氏那段时间生活的有些苦闷,黄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便明争暗斗起来,你背后捅我一刀,我照你脑袋倒一桶凉水的,关系越发无可挽回。
黄氏见老宁氏不同意自己订的婚事,她反而从中周旋想要促成,老宁氏硬脾气也上来了,曾经闹过逃婚又闹绝食,想尽了办法,将当时的老太爷老夫人闹的烦了,最后便答应了老宁氏的要求。然而当初黄氏的添妆等事能不参与就不参与,时不时给老宁氏这婚事上泼些冷水,直到老宁氏出嫁的时候,两人还斗的很凶。
也是老宁氏命不怎么好,当时的欧阳海上还有高堂之母,那却是个小户人家出身,老宁氏本身就看不上这婆婆的作派,这婆婆又觉得老宁氏低嫁让她有压力,反而想尽办法想要拿捏老宁氏。老宁氏嫁进来后,府中又相继抬了两个姨娘、三个通房,欧阳海又不时常在府中,这府中这么多女人闹得多凶可想而知,老宁氏在那样的情况下生下欧阳志德,又在这种纷乱的后宅里扎稳脚根,将那些一个个女人算计或死或伤,府中庶子女不是生不出就是活不久,最后更是靠死了欧阳海的娘。本来以为好日子已时来了,谁知道欧阳海回来办完自己娘的丧事带兵出去之时,却死于非命,老宁氏感觉当时天都要塌了。
还不仅仅如此,说来也十分巧合,欧阳海刚死了一个月,孝期还没过,宁府老夫人便去了,将军府与宁府近段时间连发生丧三个丧事,都与老宁氏有着至亲的关系,可想当时老宁氏会被人传成怎么样。老宁氏当时的艰难别提了,甚至连宁府的人都怕她,她想过府府中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见,老宁氏也是硬气的,就那么咬牙将欧阳志德带大了。后期在欧阳志德的成长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也是欧阳志德本身争气,他先夺了武状元之名入朝为官,一路走到将军之位,后期宁府之人见样自然主动来找老宁氏。老宁氏当时拿捏的有些过份,但两府的关系却是无法破的,她也清楚没有宁府这个娘家当靠山,对她只会不利。
不过两府同样的心情,早已利益多于亲情,黄氏与老宁氏明面上过的去,暗地里却一直是谁也不服谁,现在黄氏逮到嘲笑老宁氏的机会,试问她怎么会放弃呢。
黄氏笑道:“原来只是误会啊,那我还真是白操心了,是误会就好。彩月与月儿两人呢,桃花你快叫她们出来吧,至从宁府寿宴以来,我还没见过她们,你别说我还真是想呢。今日来问你的事也不过是顺便,主要是见见她二人,桃花你还不派人叫她们过来呀,我这个外祖母过来了,月儿那丫头也一定很高兴吧。”说着笑意深远的望着老宁氏。
老宁氏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准知道黄氏没这么好打发,硬着头皮道:“真是不巧了,月儿这孩子极为孝顺,前段时间去五行寺上香为府中长辈祈福,这不她爹刚被皇上派去剿匪,她这丫环出于担心,外出寻寺祈福去了。”
尚氏惊讶道:“月儿真是孝顺啊,不过咱们这大周朝,最好的佛寺就是五华寺,但此去路途很远,月儿在路上可别有什么危险吧。月儿这丫环做事怎的不多考虑一下呢,京城这五行寺香火也十分旺盛,再说她刚刚在五行寺上香祈过福了,只要诚心,佛主自然看的到,何需还跑的那么远去呢。”尚氏一副担忧又气恼欧阳月的样子,话里却是名名指责着老宁氏,而她说的不无道理。
五行寺既然都拜了,何需要再另外特意大老远的出外祈福,这将军府又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平时小来小去的上香便是在府中佛堂都能做,若单只是欧阳月孝顺为府中长辈与欧阳志德祈福,实在说不过去。
老宁氏沉着眉,黄氏却接道:“月儿确实很是胡闹,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里还不都一样。”说着挑眉望着老宁氏,“月儿要真是因为祈福之事,倒真是误会了,我还以为桃花你因为不知道从哪来的下贱胚子,竟然连自己的嫡亲孙女都要迫害呢。”
“那是什么话!月儿乃将军府的血脉,我怎会有意害她,你们听了些闲言闲语便上我这里指桑骂槐的,还说什么担心月儿,当我不知道吗。”听到这,老宁氏再也忍不住了,她们都很清楚是为何。
原来当初从五行寺一别,木翠微与付媚儿回去越想越感觉憋屈,芮余欢这种根本什么都不是的孤女,竟然陷害她们,她们即使亲手报了仇,但却根本不过瘾。七皇子厌了付媚儿,这岂是打芮余欢几下,让她舔几下鞋便能泄恨的,再说芮余欢当时的丑态只有她们知道,别人又不清楚,对她能有什么损害。两人越想越不满,最后都派人将芮余欢的所作所为在京城悄然传开。
外人只知道欧阳志德带回府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但这孤女不但不感恩,还想陷害将军府的嫡女,简直狂妄的很,并且自大的很,自然受人厌弃。便是当时在场的那些名门公子小姐听了芮余欢的说词觉得她很无辜,但却不会傻的为了一个芮余欢,与木府还有付府为敌,自然保持沉默,芮余欢的风评一路下划。只不过芮余欢到底是个没有名气、又没有背景的孤女,这话题也只是浮起又落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浪。
正在付媚儿与木翠儿不满之时,突然有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将军府老夫人极为宠爱这个芮余欢,宠爱到为了护着她,连府中嫡庶女的死活都不管,宁可芮余欢安全,她能看着欧阳月去死。木翠微与付媚儿本就恨极了欧阳月,听到这消息,本是以嘲笑欧阳月为目的传扬出去的,但是谁知道这消息一传出去,立即引起人人疯狂相传。没人觉得欧阳月活该,只觉得欧阳月这将军府嫡女当的实在憋屈的很。堂堂将军府尊贵的嫡女,竟然连一个孤女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这将军府老夫人不是她亲祖母又姨祖母吗?怎么会差别待遇成这样。后来经过众人猜测,却想到一个原因。
想这老宁氏当年为欧阳志德抬了明姨娘和红姨娘进府,这老夫人可是有先例的,现在这些府中姨娘年龄已老了,看到芮余欢年轻貌美的,定是动了心思要给欧阳志德抬进府来啊。只不过这芮余欢年纪太小,与将军府原大小姐年岁差不多,人家姑娘或是欧阳志德却不见得同意,于是老宁氏开始讨好这芮余欢,只要她想要的一切,老宁氏便一率同意。这芮余欢也是个虚荣心狠毒的女子,见欧阳月得了欧阳志德的宠爱,心中不愤,便借着老宁氏踩压欧阳月。所以欧阳志德刚一奉旨离京,欧阳月便被折磨的匆忙离府“逃”出京城,躲避芮余欢与老宁氏的迫害了。
这消息一出,立即传出老宁氏为了讨一个小小孤女,未来府中贱妾女子的喜爱,竟然敢向自己嫡孙女开刀,实在将伦理道德弃之不故,更是连伦肠与亲情都抛于脑后,还有人因此指责宁府不会教女,竟然让老宁氏做出这种宠妾灭嫡的罪过。
而且这消息传的极快,刚一传出,正巧与之前芮余欢在五行寺陷害欧阳月清白的事联系在一起,这可是十足的证据啊,那弹劾欧阳志德的奏折成堆,欧阳志德现在奉皇命在外,皇上岂会拿这种后宅的事影响欧阳志德的心情,自然想办法压下来了。
可是皇上这一压,民间流传的更邪乎,从刚一听说欧阳月已离府出走后,那老宁氏与芮余欢合谋要害欧阳月的版本已经传出五六个之多。有些说她们阴谋算计,想合谋害死欧阳月的,有些说芮余欢怕她进了府中欧阳志德太过宠爱欧阳月,抢了她的宠,所以这才想陷害欧阳月的清白,随便给她找个人嫁出去,她好早早了了心愿。还有在府中怎么样的要逼欧阳月喝下毒酒等等的事情,到最后差不多将老宁氏与芮余欢形容成有毒蛇蝎一般!简直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快弄的人神共愤了。
黄氏也不再装下去,冷冷道:“是啊,我就是担心月儿,你为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贱胚子,竟然残害到逼迫月子离府出走的地步,我来说说讨个公道还不行了?宁桃花,你还真十年如一日,强硬又霸道的很。”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余欢性子如何我最是清楚,再说那些传言都是谣传,余欢根本无心委身于德儿。在府中更是跟谁都相亲相爱的,哪里传出这种话来,我看都是嫉妒余欢的才情美貌,你更别说为了她逼月儿这种话,我绝未如此做过。”老宁氏当下寒着脸反驳。
尚氏却是眨眨眼睛:“姑母,只是侄媳听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的,那消息可是从将军府传出去的,月儿这些日子在府中可是受了不少苦头呢。这芮余欢不过是个扫把星,姑母却当她是宝,害的将军府内乱不休,灾祸连连,这可与以前英明睿智的祖母天壤之别啊。”尚氏说的温声细语的,但就差没伸出手指着老宁氏的脑门骂她脑子进水、老糊涂了,竟然将一个灾星当宝贝,还怪将军府里祸事不断吗,都是被这芮余欢害方的,老宁氏也正是推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