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情香,不过又加了一包燃\情散,效果更好!”
两种催\情香一道用,池宪中了绝子散的人都有反应,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素缱想不明白,既然姑娘中了药,为什么那么快就醒过来,“姑娘能解迷\药?”
洛俪从怀里掏出一个香球,里面装的一枚香丸,“忘了我给你们的避毒丸,这种香丸可避毒烟、迷\药,最初会有片刻昏迷,很快就会醒过来。我若不是真昏,也不能瞒过他们的耳目,最初对我下药的人,武功可不俗。”
避毒丸是洛俪自己制作的,用了些女儿香进去,效果很好,有避毒之效,还有解毒烟、迷烟等。
他们能给洛俪下药,洛俪也能给他们下药,且药效更猛,能让他们不解不休地闹上一个多时辰,直至解了药效,方才会罢手。她的燃\情散,早已燃烧,待烧掉他们的迷\情香,没人知道自己动了手脚,只会被当成是他们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想着窦华浓的劲爆,为了解药效,半分理智全无,要强自己的外甥儿,还要胁的自己侄儿,“你抢了我的顾郎,我就要你。”到时候传出去将成为全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世人会对窦家更加不屑。
院门外,窦长庚带着两个小厮过来。
“洛三娘,你给我出来!”
梁娥眉领着白芷率先出了香客房,站在院门口,看着外头的窦长庚,“你想作甚?”
“娥眉,这不管你的事。”
“那是我表妹,你说管不管我的事?”
窦长庚尴尬地道:“你唤她出来,我有事问她。”
洛俪慢吞吞像蜗牛似地移到院子里,立在梁娥眉身边,梁娥眉只当是她被吓坏了。
窦长庚一瞧到她黑不溜丢的脸就觉得生气,“是不是你捣的鬼?”
梁娥眉大恼:“窦长庚,你什么意思?关我表妹什么事?她一直跟我在一起,之后去斋堂帮僧人做斋包,我的丫头、我都可以作证,你怎能乱说?”
窦长庚早前不明白,看到池宪、窦华浓的样子,尤其窦华浓的疯狂,分明就是中\药了,“我可没乱说,我小姑母与池公子想算计的人…”
他一语脱口,立时回过味。
梁娥眉厉声道:“你一早就知道他们要害我表妹却不加阻挠,现在他们自食恶果,你反诬赖我表妹害人。窦长庚,我还以为你与他们不一样,原来你是恶人先告状!
我表妹若出事,你是不是就偷着乐。现在是你小姑母、表弟出了事,你就怪到我表妹头上,这管我表妹什么事。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一大早还去斋堂帮忙做包子,你凭什么赖她?”
梁娥眉抛下淑女模样,这会子不管不顾地与窦长庚吵起来。
洛俪垂头装鸵鸟。在梁娥眉大显彪悍的时候,她不会开口说话。
白芷跟着附和:“真是太过分了!窦公子可是我们姑娘未来的夫婿,帮着池家人来欺负我们表姑娘。他们出了事,就来诬陷人。表姑娘从今儿起床后,就一直与我们在一起,直至听到外头出了事,才先出了斋堂,之后我与姑娘也跟出来了…”
她们也是从洛家出来的,自是帮着自家人。
第215章 护妹/上(2更)
她们也是从洛家出来的,自是帮着自家人。
窦长庚第一个怀疑的是洛三娘。没有原因,就是凭着他的感觉,因为他们要算计的人是洛三娘,可洛三娘没事,另外几个合谋的人一个不少全出事。
若他不在这里,他们可会算计梁娥眉?窦华浓再荒唐,还不至给自己的亲侄儿戴绿帽子。他们将目光锁定洛三娘,是拿洛三娘当眼中钉,窦华浓也是为了看洛三娘出丑。
白芨恼道:“窦公子也太伤人心,你家的亲戚是亲戚,我们梁家的亲戚就不是亲戚。”
梁娥眉一恼,泪光闪闪,“你走!你当着我的面就要诬陷我表妹,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就要欺负人?枉我看错了人,认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你跟他们一个样儿,就会欺软怕硬,有本事去教训你丢人的姑母,教训伪君子池宪…”
她一说完,将洛俪护在身后,“我可告诉你,再敢欺负我表妹,我与你没完。”
窦长庚就是想问问,结果洛俪在那儿一脸无辜又纯真的模样,瞧得梁娥眉觉得这世道真是太黑暗。她清纯得像白雪的表妹,被人冤成了害人的凶手,而那几人还在谋划害洛俪。
梁娥眉的想法很简单:这件事肯定不是洛俪干的。许是宫里那位,他想护一个人,怎能护不住。他手里可有龙影司,一声令下,遣几个暗卫护着洛俪也不是不可能。
夜公瑾不是说洛俪是他的,他身为男人就该护着自己的女人。
窦长庚凭什么把夜公瑾做的事,诬到她表妹身上。
梁娥眉就说洛俪一直与她在一走,哪怕中间离开了大半个时辰,她也只作不知。
窦长庚听梁娥眉主仆信誓旦旦地说洛俪与她们一直在斋堂做斋包,这是梁家人因做法事,施粥、施包子,所以每日一早都会施出上千个包子,更会施几锅粥,附近的乞丐这几日都被吸引过来了。
素缱大怒:“看你还是名门公子,有你这么冤人的?我们一大早起来,忙得脚不沾地,又是熬粥,又是施包子,谁稀罕管你们家的破事,寻上门来说我们姑娘害人,你哪只眼睛瞧见了?那几个狗男\女混到一块,关我们姑娘什么事?你这是诬陷,是诋毁,我们姑娘骄傲尊贵,才不屑做这等事。”
窦长庚脸上有些难看,微微发红。
难不成真是他错怪人了。
可他怎就有一种感觉,这件事与洛俪有关。
洛俪立在那儿,也不解释,梁娥眉主仆与素缱的话证实她与这件事无关。
梁娥眉怒道:“你还是回皇城罢,不让你替我爹娘上香了,你今儿冤我表妹,我不知道你明天会不会跑来冤枉我。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不打听清楚就随便冤枉人,我表妹在斋堂做包子的事,可是无数双眼睛都盯着的。”
窦长庚被梁娥眉骂了。
梁娥眉恼了他,捡了根棍子,凶悍地要去打他,吓得窦长庚领着小厮掉头就跑,梁娥眉还不甘心,站在不远处骂窦长庚。
洛俪在一旁立着,拊掌而拍:“姐姐,你莫不是对他动心了,那棍子怎么没打下去?”
“还说风凉话?”梁娥眉拉住洛俪的手,将她拽进房屋,大喊一声,“都站在外头!”她定定地打量着洛俪,低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被姓窦的收买了,和他一样。”
梁娥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是我妹妹,我自是要护你,你不能与我说实话?”
洛俪想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承认还是不承认,这是个问题。
“我中了迷\药,被他们装到一个木箱子里,过一会儿待我醒来,却在树下花丛中。”
她不承认是自己打昏池宓出来的,反而说成是被人救了。
谁救了,她不知道,因为她昏了。
梁娥眉暗道:莫非真是夜公瑾派的暗卫保护妹妹?
也只能这样解释,否则谁会这么大的本事,人鬼不知就把人给救下来。
洛俪支字不提自己让素缱姐妹去敲昏人的事,说得简单干练,又扯了个谎,“那屋里好像下了药,应该是他们自己下的。”
“他们自作自受,果然是奸\党,一个个就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他们尝尝苦头也不错。你下次可小心了!”
梁娥眉想着此事的凶险,如果洛俪被人算计,名声尽毁,往后也没脸见人,担心地道:“你明儿一早还是回皇城,若你出了事,我可有什么面目见姑丈。”
“姐姐…”
“别说了,寺里有我和哥哥,头七之后,哥哥就要回宫当值,只留我与嫂嫂、府里的管事婆子在这儿。你明儿就回,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念经是僧人们的事,烧纸钱又有婆子丫头轮值,每人烧两个时辰,一天就能好几拨人,十二个时辰都是不断地烧着,用不着妹妹帮忙,你的安全重要。
若是大伯、二伯、三伯和我爹知道妹妹的孝心,他们也会心领的。如果你出了事,可让我们如何安心,让已逝的亲人地下有灵如何安心。”
她是订亲的事,窦长庚再混账,也不会由着窦家人来算计自己的未婚妻。
可窦长庚却明知窦华浓等人算计洛俪而初手旁观。
梁娥眉害怕,如果真出了事,她会一生难安,毕竟洛俪是为了给舅家尽一份孝心遇到不顺的,尽几日孝心与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相比,后者更为重要,这也是她要洛俪回家的原因。
“姐姐,我想过完头七之后…”
“长辈们都过世多少年了,这是我和哥哥主张补办的法事。妹妹回去罢,听话,明儿一早就回去。”
梁娥眉不仅说了,还给洛康写了一封信,说了报国寺里的事。晌午派人送走书信,黄昏时分,洛康到了报国寺,是专来接洛俪伯。
他一看信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窦、池两家的人野心不小,算计到洛俪身上。
洛康亲自来接,洛俪只得跟他回城。
梁俊亦从梁娥眉那儿听说了,“窦长庚到底是窦氏派的人,他自是向着自己人,先让表妹回去,妹妹这几日也要当心些。”
梁娥眉生了窦长庚两天气。
窦长庚过来找她,她也不搭理,两天过后,想着他到底是自己的未婚夫,就算自己无心嫁他,瞧在他给梁家长辈尽孝的份上,也没再与他计较。
窦华浓、池宪等人在报国寺的丑闻像一股风似地传扬开。市井百姓传得更离谱,最后说成了窦华浓同战二男,一个是池宪,另一个是她的外甥,说她饥不择食,一时间,窦华浓的名声沉到了谷底。
池宓因与顾勇闹出绯闻,池老太太思量再三,直接派媒上去了顾府商议。顾太太是窦国舅的庶长女,当即表态:“勾\诱我儿子干出如此丑事,要进顾家门,就做贵妾。”
池老太太自是知晓池宓在京北县被人玷污之事,着实有些事想瞒也瞒不住,名声坏了,若不索性嫁给顾勇,根本没有退路。池老太太给池宓备了几抬嫁妆,也没陪嫁铺子,更别说陪嫁庄子,统共也不过二千两银子的陪奁和首饰,一骑轿子将池宓送入顾府。
池宓还没开始自己谋划好的光明坦途,却落得个与人为妾的下场。
不甘、痛苦,纠结而至。
前世她好歹还是琴王嫡妃,虽然后来失宠失势,可也曾一度风光过。
池老太太将女儿的事处置好,想着池宪若能娶窦华浓也好,虽然她听说过窦华浓在外的名声不好,可这是窦国舅的嫡幼女,再怎么不好,娘家权势强硬,将来也能提携池宪。
池老太太派了媒人上门求亲,窦华浓一心想做皇后,生怕窦夫人一时心软真应了,一听说媒人上门,就拿了根绳子要上吊。
贴身大丫头风风火火地跑到奉恩候夫人大刘氏屋里禀报:“夫人,姑娘上吊了!说她不活了,原是底下一个长得也她眉眼相似的丫头干出丢脸事,非要诬到她身上,不让那丫头去池家为妾,还让她嫁,她不如死了干净。”
大刘氏喝问:“带坏主子名声的丫头呢?”
窦华浓虽然胡闹,但能想到此计,也是孺子可教。
“姑娘已经关进柴房了。”
“媒人上门了,给她打扮一下,让她跟媒人去池府为妾,原该是打杀了的,看在池家人还愿意要她,把人送过去吧。”
池老太太小刘氏听说媒人带着一辆轿子上门,待轿上下来一个与窦华浓眉眼个似的丫头,立时就明白,窦家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不肯把女儿许过来,直接用一个小丫头搪塞了事。她有过墙计,人家有楼梯,见招拆招。
小刘氏想着往后依仗窦家的事多,也只能认下这事,对外只说是池宪疯魔了,太喜欢窦华浓,将一个与她长得相似的丫头给碰了,只好将这丫头纳为良妾。
亲眼见过那日的人都不信,可这是别人家的事,议论一阵就罢了。
市井之中,一个书生居然画出了春\图,上面的女主角就是窦华浓,男主是池宪与顾勇,这一下子,原本刚淡下去的事又成了话题,甚至还加窦华浓欲求不满要扑自己亲侄儿的事。
*
第215章 护妹/上(3更)
当窦华浓的谣言满天时,洛俪正在家里苦读诗书,练写文章,还请洛径与洛康给自己点评、修改。
素纨、素纹、洛仪三人顺利考入梅班。
报名入学后,三人被划分在梅三班,这是今年考试过关的新班。
这日散学后,素纨洛仪回来,洛俪却未见到素纹。
素纨回来就入了内院,与洛俪低声道:“素纹原是回来的,行到府门前,遇到了卢大人,说要与素纹去附近的茶肆说几句话。”
洛俪道:“她去了?”
“是。让小婢回来与姑娘说一声。”
洛俪问道:“素纨,就算你现在是自由身,我们依旧是好姐妹,你遇上难处不要闷在心里,要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法子。我在哪儿,你的家就在哪儿。”
“姑娘…”素纨动情轻唤。
她没了婚约,就跟失了一个主心骨似的,现在进了女学读书,虽然年纪是学子里头最大的,就如姑娘所说,她是为自己而活。即便有贵女瞧不起人,可这又有什么紧要的,各人学各人的。
素纹就有些动摇,曾私下与素纨道:“素纨姐姐,我不想读书了,我们曾是侍女,而那些贵女瞧不起我们…”
素纨道:“你想好了。”
“我再想想。”
素纨是真的想学些东西,姑娘对她很好,她不想辜负姑娘一片苦心,姑娘说得对,“你能拿到红梅本,对后来的侍女来说,那就是一个希望,一个传奇。贵女们能做到的,侍女也能做到。素纨,我相信你!”
她不想成传奇,只想为自己而活,无怨无悔,无愧于心。
素纨道:“姑娘,你能帮我绘一幅梅兰竹菊图吗?”
洛俪含着笑。
素纨道:“小婢…”
“素纨,你不是小婢,你是良民,在我面前以后自称我就好。”
“姑娘,小婢习惯了。”
“称我…”
“是,我…我想绣一幅梅兰竹菊。”
“行,后日给你。”
素纨的刺绣好,她想学当年的梁妈妈以自己的一技之长挣些银子,她虽然不嫁梁霸了,但总有一日还是会嫁人的,也得有一笔自己的嫁妆,这样就能风光嫁人。
她的兄嫂虽在,素纨真没指望上多少。
当年她娘过世,也与素纨留下话,“一切还得靠自己,自己有才是真的有,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这也是当年素纨随洛俪去江南后,很少想家,也从不提回家的原因。
二更天,素纹方从外头回来,身上带着一股酒香味,脸颊酡红。
彼时,洛俪坐在花厅看书,素纨在一边练习术数算盘。
素缱笑着道:“素纹回来了?”
素纹垂首,唤了声“姑娘”将脑袋埋得更低,“姑娘,我…我有事想与你商量?”
素缱道:“哦,说秘密,不让我们听,那我们回房了。”
素纹低低地道:“素纨姐姐请留下。”
素缱面有微怒,拉了素绻回房间。
姑娘听得,素纨也听得,就她们姐妹不能听。
素纹立在花厅中央,“姑娘,卢大人找我说话了,他说…他愿意聘我为卢府贵妾,他还说,他已经拿定主意不娶嫡妻,但为了多育子嗣,肯定要纳几房侍妾,若是贵妾里头有人贤惠能干很出色的,他就扶为正室。
他说…若我过门,就可以帮助他打理府邸、主持中馈。小婢想了许久,觉得这事…还是该与姑娘与素纨姐姐商议一下。”
素纨面露两分讥讽,“我这辈子,宁入寒门为妻,也不愿给富贵人家当妾。”
男人的承诺,最是不可信的。
她不会相信这些,梁霸以前说的好话还少么,最后先说她要攀高枝,后来得了自由身,在宫里谋到侍卫的差事,反而瞧不起她这丫头出身的。
梁霸瞧不起她,她“你不爱我,我便休”,洒脱地抛下梁霸。
大家互不往来,前儿在女学外头遇见了梁霸与几个宫里的侍卫,素纨装成不曾相识的样子,反是素纹与梁霸打招呼。
那几个同行的侍卫还道:“梁侍卫,你认识那几位贵女。”
彼时,梁霸苦笑。
素纨只静默如陌路人般地站在素纹身边。
素纹福了一下身,跟着洛仪上了马车。
此刻,素纹苦笑道:“我知素纨姐姐性子高洁,可我就是个孤女,能有人给我一份承诺,又信得过我这些微本事,愿意纳我为贵妾,将偌大的后宅将我打理,我还有什么可推拒的?”
素纨想着素纹,到洛俪身边才服侍多久,在洛府学了一身本事,现在一得自由就想飞出去了,心下多少有些瞧不起,“你既然都想好嫁给卢大人,还与姑娘商议什么?难道姑娘待你不不够好,带着你在身边读书识字,还教你本事。你当自己是梁妈妈,好歹梁妈妈陪了姑娘十年,又奶了姑娘一场,还等着姑娘给你备一份体面嫁妆不成?”
“素纨!”洛俪轻呼一声,“人各有志,这是素纹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她。”
素纨起身,“我就是见不得她这模样。”
一转身,调头回了房间。
素纹也觉得自己年纪不大,当初铁氏让她来服侍姑娘,原就有顶替素纨的意思,没想素纨未嫁,反是她要先离开了,“若是姑娘不同意,奴婢都听姑娘的。”
“不,你既然愿意嫁给卢大人,我成全你,会令人给你备二百两银子的嫁妆。素纹,与人为妾不容易,也许嫁过去了,会发现日子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
“姑娘,奴婢觉得卢大人是真心的,他说了自己会纳几房贵妾,也说了他的想法,所以奴婢不后悔。”
为妾不诱人,诱人的是卢淮安许诺过门就给她掌理府邸之权。
洛俪轻声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
“我明儿就去女学辞学。虽只读了几日,是姑娘圆了奴婢的一个梦。奴婢感激姑娘,这些日子在姑娘身边学得了很多东西,奴婢终身受益匪浅。”
“素纹,你要好好过日子,平安、健康地过下去…”
前世的素纹在她离逝时一直未嫁,这一直令她觉得遗憾,没能给素纹找一个依靠。今生让她早早出阁,算是了结一桩心事。素纨与梁霸的婚事不成了,素纨的年纪不小了,不知几时才能觅得良缘。
素纨与梁霸,前世时是不错,可那时他们二人成亲,有不少人说梁霸配不上素纨。今生的素纨才华更为傲人,技艺更为精湛,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大截。
真正生有异心的却是梁霸,他得自由了,又做了宫里的侍卫,就觉得自己最差也能觅一个小家碧玉为妻,干好了,还能觅一个小吏嫡女为妻。
男人都是有野心的,即便是梁霸,他的娶妻标准也在变。
素纹福身道谢,“卢大人明儿会使媒人上门提亲,姑娘是深闺贵女,不好掺合此事。奴婢与卢大人商量一下,奴婢是从老夫人跟前长大的,所以让媒人去西府找大\奶奶提亲。姑娘若是觉得此事不妥,还请指点奴婢。”
“你想得很周全,我一会儿让外院管事婆子陪你去西府,你就在西府待嫁罢,待定了日子,我令人将二百两银票送去,你需要什么自己采买。”
“谢姑娘!”
素纹磕了三个头。
洛俪唤了外院的管事婆子简要说了两句。
管事婆子一听素纹有少年才俊求娶,虽许的是贵妾,可过门就打理府邸,面露错愕。早前姑娘身边的素绢,听闻嫁了个秀才做娘子,她就当是个好的,没想素纹嫁的是御前红人、天子近臣,这可真是了不得。
素纹收拾了一只大箱子,带着箱子随管事婆子去了西府朱氏那边。
次日消息传出,洛府的丫头们一个个心思活跃开来。
洛俪在外院小丫头里挑了翠纱进内院顶了素纹做大丫头,易名素纱。
翠丝错失升为大丫头的机会,好些天闷闷不乐。
素纨知她心思,只道了一句:“妹妹以为我还能留多久?认真当差,姑娘总是知道的,这时候给主子摆脸,才真真是个傻的。我若是姑娘,也提素纱,她行事沉稳得体,女红也比你好了。”
素纨说这话第二天便与洛俪建议,从梁氏的陪房下人里头挑几个八至十二岁的小姑娘进岁寒馆学女红,而她会得空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丫头只从梁氏陪房下人的女儿里头挑,这又让许多府中下人断了希望,洛俪笑道:“三弟四弟也渐次大了,绣房上也需要添些好绣娘,府里的你也帮忙给培养两三个,先调过来你教教,若无天赋就返回去。”
翠丝、翠红、翠绿、翠兰、素纱都跟着素纨学女红,素缱坐不住,素绻倒学得勉强能看得过目。没几日,外院管事婆子就挑了十几个丫头,有梁氏陪嫁庄子上的,亦有铺子上的,另有吴氏送过来的四个小丫头。吴氏上了心,这四个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认为有学女红的天赋方才送来。
素纨让他们各人领了布与针线,挑了一个休沐日,将他们聚在一处考究,从中挑出四个有学针线天赋的丫头,统共八个小丫头,一道调到岁寒馆外院学女红,偶尔跑跑腿,或是帮忙做些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