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花几十两银子,总得把秋枝赎出来。
卢淮安也算到池家不会轻易放人。
秋枝因这事恼上池家,觉得池家人可恶。你们要赚银子,我们给,可你们得了钱还不放手就不对。
秋枝骂道:“她想让我陪池宓嫁人,给她未来的夫君当小。”
池宓残花败柳,能嫁什么好人,哪里比得她的卢哥哥。
卢淮安对她有情,为了她,将她母亲、弟弟都给赎了出去,只等把她赎出去,就给她一个侍妾名分过正经日子。秋枝试探了几回,都没个结果,最后再试探,池宓回过味,近来因为她与池老太太闹腾,冲着她与秋叶两个发脾气。
卢淮安怒道:“你是我的,你居然给别人当小?”
“卢哥哥,我不会背叛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池家挑明了,不会让我赎身脱奴籍,他们就是要拿着我、折磨我,卢哥哥…”
“别难过,我们慢慢想法子。”卢淮安抱紧了秋枝。
秋枝低低的哭声传来,是无助,更是气恼。
夜风轻拂,四下静寂无声。
洛俪准备离去,只听秋枝话题一转,“卢哥哥,今儿我偷听到池宪兄妹说话,池宪似要算计洛三姑娘。”
“他们怎么说的?”
卢淮安一急,手上的力道大了些。
秋枝只嚷着“疼”,卢淮安放开了手,轻柔地吻着她的脖颈。
“池宪说,让姑娘帮他忙,只要毁了洛三姑娘的名节,他就能娶洛三姑娘为妻。之后,他会帮助姑娘成为卢哥哥的嫡妻。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进去的时候,他们就不说了。”
洛俪听到这儿,不由勾唇一笑,他们还是不放手么?池宪,你再敢算计我,我可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她扯了一下素绻,主仆二人快速离了竹林。
素绻道:“姑娘,他们要算计你。”
“我们小心些。”
水来土囤,兵来将挡,见招拆招。
洛俪不会再心慈手软,重生而来,其间又间隔几年,爱已无,恨犹在,这口怨气堵在心头,越积越多,这般也好,了断了仇怨,他日就太太平平地过自己的日子。
主仆二人兜转一圈,到了池宓住的香客房,俯在屋顶,能清楚地看到房里的池宓与窦华浓。
窦华浓似有恼意,“你不是说要替我教训洛三娘,我可是来瞧热闹了,这都住两天了,什么热闹也没瞧着,你是不是耍我?”
她最讨厌别人戏\弄她,便是太后面前,她也敢顶撞的,一个区区池宓算什么。
池宓迭声道:“表姐,着实是洛三娘身边的人盯得太紧,而且那对孪生姐妹武功极高,恐怕也龙影卫相比也不差。”
“办事不力,反说别人太强,表妹这话可真新鲜。”
她们没有机会对自己下手,自己是不是给她们一个机会。
给别人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
她摸到了对方的动机,对方在明,而她在暗。
这一次,她们还当自己是傻子,一个个欺她、骗她,现在是她出手之时,希望她们承得住,也希望她送的热闹能让她们觉得够看。
*
八月初三是梁家大法事的头日,第一天有四十九个僧人颂经超渡,法事大殿上摆着一排排的梁家人名字。从梁思远到梁佶,密密麻麻的黑色灵牌,是一个个已经殒亡的生命,他们或年轻,或才华横溢,或单纯活泼,皆死在窦氏的刀剑之下。
梁俊兄妹一身缟素,跪在大殿上,手持法器。
洛俪紧随其后,亦是一身素白衣裙,脸上故意抹了黑膏,黑白映衬下,显得她的肌肤更为黑黝。
大殿两侧,有围观的百姓,亦有前来吊唁的世交,员唁者多是在腰上系一条白绫,又或在袖上套一个黑色的布条。
窦长庚作为未来的梁家女婿,亦跪在第二排,一侧目见着洛俪与卢淮安,不由得勾唇笑了。
洛俪权作未见。
卢淮安视其不存在。
马茹跪在梁俊身边,梁俊低声道:“你身子弱,受不住一定要说。”
“夫君,我省得。”马茹的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
卢淮安对身边的洛俪道:“师妹,你为什么拒绝我的提亲。”
窦长庚一听,当即道:“这么丑的丫头还有人要?”
洛俪不语。
卢淮安那话着实容易令人误会,旁人一定以为是卢淮安求娶洛俪。
洛俪低声道:“是我拒绝?我是替素纨拒绝,她不想嫁人,又因误会与梁霸解除婚约,若是她跟了你,岂不是坐实梁霸早前说她攀附富贵的事,你总不能让我逼着她嫁给你吧?”
卢淮安低声道:“她过了门,虽是贵妾,可也是要替我打理府邸、主持中馈的,将来她若是能证明自己贤惠能干,又育下儿女,我自会扶她为妻房。”
“你倒说得好听!你不是说纳几房贵妾,要从中挑个好的,难道你要让自己的儿女一个个全顶着庶出子女的名头?”
“你当我愿意,我这不是没法子。总不能娶几房妻子?”
是没有几妻,但可以有一大堆的侍妾。
洛俪不再说话,“素纨是不成了,她不愿跟你。”
素纨说:宁可寒门妻,不做富门妾。
洛俪是欣赏的,认为素纨倒有几分骨气。
洛俪道:“下次你瞧上了谁,先问问本人,别像这次因为误会生生害了一段良缘。梁霸与素纨都订亲好几年,因为这一场误会,是生生被拆散了…”
窦长庚跪得难受,侧着耳朵听洛俪与卢淮安说话,听了许久,才明白是卢淮安看中了洛俪身边的大丫头,好像叫素纨的,结果人家不乐意嫁给卢淮安为贵妾。
稀罕啊!一个丫头而已,还能挑三拣四,真真是天下奇闻。
卢淮安武功好,文才还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是天子近臣,只要他说一声,多少官员会把自己的女儿双手奉上,可他却要纳一个丫头去打理府邸。
“我听二弟说,素纹姑娘也不错。”
洛俪瞪大了眼睛。
卢淮安道:“回头我问问她,若她愿意,我就纳她过门。”
洛俪不语。
第214章 丑事/上(3更)
洛俪不语。
素纹在前世没有嫁人,她一直觉得愧对。
若素纹选择跟卢淮安,便是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路是人走的,也是她自己选的,只是卢淮安画了一个大饼,这个饼是过门就能打理后宅,而证明了才干还有扶为嫡妻的希望。
卢淮安问:“师妹不说话,是应还是不应?”
“你问素纹本人去,别跟上回一样,本人都不知道,背里生出一大堆的误会。”
“若她应了,师妹就放人?”
“什么放人不放人?只要她应,我就放人。”
素纹早就脱了奴籍,是自由身,她又不能逼良成奴。
因是法事第一天,近亲一定要跪一整天,直跪到凌晨夜里才能罢休,而马氏因有身孕在身,梁俊早早让她回香房歇息。
入夜时分,洛康来了,在灵前上了三炷香,问了几句告辞离去。
洛俪跪在一侧,父女俩目光相遇,彼此无声交流。
洛俪就似窥透了洛康心底的秘密。
洛康又似看出了洛俪的什么秘密。
洛俪歪着脑袋,想了良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法事进行到第三天,只是早晚过去跪拜,其他时候可留丫头下人蹲在那儿不停地烧纸钱。
素绻告诉洛俪:“姑娘,池家的下人在我们香客房外头转悠了三天了。”
“明天留下空隙,我倒想瞧瞧,他们想玩什么。”
早上,洛俪去法事大殿按照惯例烧纸敬香,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退回香客房,因一路有人,素缱姐妹也各领了差事去忙,刚回香客房就闻到一股异香。
这是…
洛俪不待反应过来,一头栽倒在地。
不到片刻,双腿蜷缩不得舒展,却被人装到了一口大箱子里,箱子快速地移动着,在一个僻静的屋子里停了下来,洛俪继续装睡。
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池宓,她在箱子上敲了两下,对身边的婆子道:“打开。”
婆子见里面是个女子,立时吓了一跳。
池宓道:“怕什么,把她扶到榻上去,出了事,自我与哥哥顶着。若让哥哥娶到洛三娘,前途无量,我们兄姐自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只需添油加醋地将今日所见之事说出去,让整个皇城都知道。”
婆子站着未动,“姑娘,这一方可是洛三娘,早前许诺的一百两银子,这也太少了。”
洛三娘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神童、天才般的人物,而她要毁洛三娘的名节,一旦被查到,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她冒如此大的风险,这银钱自然得高些。
“你要多少?”
婆子比划了三根指头。
池宓惊呼一声,“三百两?”
“不,是三千两。”婆子带着讥讽,“谁不知道洛三娘的生母梁夫人嫁妆倾城,娶了她,那可是娶了一个财神爷。洛三娘书画一绝,外头一幅书画几千两银子还不一定求得到呢。三千两可是最低数目。”
池宓心下纠结,这婆子嘴巧,在皇城有巧嘴媒婆一说,在皇城认识的达官贵人也不少,这也是她寻上对方的缘故,“只要事办成,我自少不得你的好处,帮我把人扶到榻上。”
洛俪依旧不动,装成中药模样。
池宓将她扶到榻上,“你可退下了,记得两刻钟后,将寺里的太太、姑娘、公子都吸引过来,能叫多少人就叫多少人,来的人越多越好…”
婆子道:“口说无凭,姑娘先付一千两银子罢。”
“我还能少了你的?”
“不给钱,我可不办事。”
婆子咄咄逼人。
池宓心下暗恨,心疼地摘下一只赤金镯子,“这算是订金,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婆子接过,用牙咬了一下,确定是真金,方转身退出屋子。
池宓抬手,正要剥洛俪的衣物,洛俪一个翻身抬手,猛击后颈,池宓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洛俪诡异一笑,将池宓剥了个精光,又掏出脂粉,将池宓照着自己的妆容打扮了一番,见旁边备有迷情香,自己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入香粉内,刚点燃香,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纵身一闪自窗外离去。
巧嘴婆子在寺里转了一圈,“世风日下,现在的公子姑娘真是不像话,居然在后山的小木屋子里幽会,唉…”
立有好事的公子眼睛一亮,“哪家的公子姑娘?”
这几个公子里头,正有一人是窦长庚,未来的妻兄家办法事,他肯定是要来的。
巧嘴婆子道:“老婆子哪知,瞧着是大户人家的嫡女。”
窦长庚道:“真的在后山小木屋?”
“老婆子亲眼得见。”
窦长庚唤了几个人,往后山小木屋寻去,里头传来靡靡之音,几人面面相窥。
巧嘴婆子见人就说,诱得几家太太、奶奶闻来,其间有马氏、朱氏,还有几家的太太,亦有几个姑娘在其间。
窦长庚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公子在里头幽会。”
卢淮安立时四下寻觅,这一瞧,发现不见了洛俪,她该不会中招了吧,她怎么不避着些。完了,完了,这回要出大乱子了,宫里那位怕是要雷霆震怒。
秋叶突地惊呼一声:“咦,好像没见洛三姑娘,不会是她吧?”
素缱当即怒道:“我们姑娘陪梁姑娘去了,怎不说你家姑娘?没见着人就说是别人,这叫什么道理?”
所有的太太都在寻自家姑娘,看到姑娘在,大松了一口气。
众人议论纷纷,依旧有人觉得里头的人不是洛俪就是池宓。
巧嘴婆子道:“现在年轻人,真是不像话…”
朱氏看着周围或质疑,或试探的目光,“把门打开!”
她相信洛俪,素缱姐妹是会武功的,只瞧见素缱,没看到素绻,也许洛俪与素绻在一处。
窦长庚心下好奇,“开!开门,爷倒想知道,里头的人到底是谁。”
立时有好事的公子飞起一脚,木门大开,里头榻上白花花地躺着四个人,两男两女,此刻正是一团荼蘼,人影叠叠,有太太轻呼一声,快速捂住自家女儿的眼睛。
不远处,洛俪与素绻翩然而至,“不在前面看做法事,怎么到这里来了?”
巧嘴婆子一见洛俪,张大嘴巴,她明明瞧见姑娘在榻上,怎么出来了?她在外面没事,里面的又是谁?
男人们伸着脖子往里探,有人大叫一声:“是顾勇!”
窦长庚快速四下搜索,这小子不是爱睡懒觉,怎在这里?
有人大喊一声:“是皇城书院的池宪,天啦,他…他幽会的是窦华浓!”
洛俪立在人群,瞧不见里头,但想来一定很精神。
池宪与窦华浓…
她微微含笑,本来没想过的,偏偏今天窦华浓就来了,如果说池宪兄妹的计划里没有窦华浓的影子,连洛俪都不相信。
窦长庚一惊,正要往里冲,只听到一声尖叫。池宓回过神来,看到身边的顾勇,“顾勇,你…你…”开始嚎啕大哭,她要算计的是池宪与洛三娘,怎么变成了自己与顾勇。
另一边,池宪正与窦华浓交叠到一起。
窦华浓似被尖叫声刺激得回过神来,低头之时,看到池宪那地方,突地扯过衣服,“池清正,你这个天阉残废,连迷情香都对你无用,哈哈…你自己是天阉都不知道,居然还敢来算计本姑娘!你是不是找死?”
窦华浓跳了起来,用衣服遮住敏感处,抬腿就狠踹过去,正中池宪胯下,池宪惨叫一声,捂住痛处,他怎会是天阉,他不是,他不是。
他眸光闪烁,一回头,发现门外黑压压一大群人,个个都望了进来。
窦华浓一闪身,藏在门后整着衣衫,淡定与熟练得就如同练习了千百回,嘴里骂骂咧咧:“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本姑娘与池清正是清白的,这小子就是个天阉,就算是绝世大美人对他也起不了作用,本姑娘还是清白姑娘呢。”
池宓想嫁的是卢淮安,被人打包与顾勇凑对儿,这会子抱住顾勇哭得哀切。
嫁不了卢淮安,又被人闯见这种事,她也只能跟顾勇了,况且顾勇也算是名门公子。她有过一回放手,这次再放开卢淮安竟是出奇的快,很更快想通。
男人不就那么回事,她还得活下去。
“顾表哥,你不能不管我,呜呜,我现在可是你的人,我的清白身子都给了你…”
两人身上有血,已辩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突地,正在整理衣裙的窦华浓飞扑过来,一把扯开池宓,整个身子压上顾勇。
顾勇吓了一跳,唤声“小姨母!”
“顾郎,我好喜欢你,快给我!”
洛俪平静地看着里头发生的一切。
窦华浓压住顾勇,不管不顾,就要强行欢\好,窦长庚立时冲了进来,大喊:“来人,快把顾公子带下去。”
姨母与外甥…
简直就是爆炸性大消息!
还有没有人伦天理?
池宓疯了一般,扑向顾勇,“他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顾勇挣脱了窦长庚,翻身扑倒池宓,两人在地上又忙活了起来。
窦华浓恶狠狠地看着窦长庚,“长庚,你抢我的顾郎,我就让你来代替…”
这话说得阴森、怖人。
他们是姑侄!
窦长庚浑身一颤,调头就扎入人群,让自己显得更为渺小。
第214章 丑事/下(1更)
窦长庚浑身一颤,调头就扎入人群,让自己显得更为渺小。
窦华浓衣衫不整地追了出来,抓住一个男人,拼命地撕扯着他的衣裳,这男人竟未挣扎,由着她抓扯,不多时就被窦华浓在外头给压下了,男人先是觉得耻辱,只片刻开始配合起窦华浓。刚有了一点感觉,屋子里冲出池宪,他扑了过来,一把拧起窦华浓,“敢骂爷是天阉,爷就让你瞧瞧什么是真男人。”
窦华浓一声惨叫,被池宪狠狠地要了。
那被窦华浓欺辱的男子,这会子又气又恼,再看周围的人,傻愣愣地坐在一边,一副被人凌辱的落魄状:“天啊!我不活了,我被窦国舅之女凌辱失了清白…”
洛俪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稳。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看他刚才的样子,明明很乐意,后面还很配合。
世间不乏爱慕荣华富贵之人,窦华浓再不堪,也是窦国舅的嫡幼女,娶了她,就得到了前程、荣华,那男子瞧着像是皇城书院的学子,定是想到这点才会配合窦华浓。
前世的池宪对她没有好感,亦无爱恋之心,最后还不是为了前程,为了窦氏赢得清流的支持,算计利用她,一次次地与她说着蜜语甜言,撒下弥天大谎,只为她的真心。
她付出了真心,他却是假意。
今生就让池宪与窦华浓凑成一对。
看着在草坪地上厮缠的二人,不是她上,便是他下,战况激烈,场面更是无法描述。
梁俊、梁娥眉兄妹赶来时,公子、小厮们正目光熠熠地盯着两对男女火热纠缠。洛俪云淡风轻,眼神清明得像不到周岁的孩子,无辜里透出茫然,似不知道那几人在作甚。
梁娥眉一手捂眼,一手来拉洛俪:“妹妹啊,快走!你没见太太奶奶们都躲远远的?”
“不会出人命吧?”
“别人出人命,与你无干,快走!”
洛俪还傻乎乎地立在中央瞧,似没回过神来,许是被这场面给怔住了。
男人们能瞧,女子不能啊。
只片刻,洛俪就与一同逃窜的太太奶奶的队伍走在一起。
有太太破口大骂:“伤风败俗,什么皇城书院六君子,就是个斯文败类,居然拉着妹妹与人…”
“一早听人说窦华浓耐不住寂寞,好几次爬皇上的龙床,被皇上赶出来。”
“还有这等事?”
“我还听说,她当年去江南,船上就藏了好几个英俊男子供她玩乐。一近应天府码头,下令把人给推运河淹死,手段毒辣。”
当年混入窦华浓船上的是卢淮安带着的萧修等人,这几人着实个个长得英俊,毕竟他们爹娘个个不俗,男俊女美,生出的儿子又怎会是差的。可事后,被人传出去,说成是窦华浓在船上藏了英俊男子玩乐,不仅她玩得疯狂放纵,就连同去的几位姑娘也人人有份,个个都得英俊美男陪伴。
可一到应天府码头,上面下来的只有窦华浓与几个姑娘,并不见年轻男子的身影,于是乎,几个喝醉酒的船工猜测,那些人是被窦华浓给下令杀了,否则一路上几天,明明都在的,突然就不见了。
洛俪被梁娥眉带回香客房。
梁娥眉拍着胸口,“太羞人了!他们还有没有羞耻心?”
光天化日,池宪带着他妹妹与人幽会,还成双成对地在那木屋子里做这种事。
洛俪淡淡地道:“要有也不会做那事。”
梁娥眉道:“早前找不到妹妹,我都担心死了,若是你在寺里出了事,我们可如何向姑丈姑母交代。”
洛俪是姑母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原是为了给梁家长辈敬一份孝心,又遇上了这种事。
梁娥眉道:“妹妹今儿就别出门了。我在隔壁抄经,你在屋歇一会儿。”
待她一离开,素缱控抑不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洛俪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你如何把顾勇弄进去的?”
素缱低声道:“小婢在寺里寻了一圈,发现他鬼鬼祟祟跟踪姑娘,出手将他打昏,之后照着姑娘的吩咐,把他丢进那间小木屋。”
她本在四处寻顾勇,没有发现顾勇跟踪洛俪。
顾勇跟踪到的地方正是木屋不远处,素缱打昏后,直接丢尽小木屋,反省了不少事。
洛俪夸了一句:“这次干得不错。”
她目光转向素绻。
素绻低声道:“小婢寻到窦华浓倒没怎么费事,她与顾勇一道跟踪姑娘。小婢见姐姐打昏顾勇,索性打昏她。”
照洛俪的计划,如果顾勇、窦华浓不现身,素缱姐妹也会去寻二人,偏这二人跟着洛俪,也省去她们四下寻人的麻烦。
素绻道:“小婢看到他们迷/昏姑娘,当时好紧张。姑娘无碍吧?”
素缱哇哇大叫:“他们迷\昏了姑娘…”
洛俪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隔壁的梁娥眉,主仆二人压低了嗓门。
素缱压低嗓门,“这么大的事,你怎不早说?敢给姑娘下药,直接给他们灌一碗毒药,让他们迷个够。”
全都是居心叵测。
池宪想打姑娘的主意,枉想借着洛家的势力往上爬。
素绻低声道:“小婢看着池家的下人将装着姑娘的大箱子抬进了小木屋,窦华浓一直跟在那大箱子后头,颇是得意,一副要看姑娘笑话的样子…”
素缱想到看她们姑娘的笑话不成,反是他们出了笑话。
他们原想害姑娘,还怪姑娘不给下手的机会。
姑娘只好将计就计,故意落单,给他们下手之机。
素绻道:“小婢见姑娘从小木屋出来,窦华浓正在大喊,就被小婢就打昏了拖进去。小婢将窦华浓的贴身丫头打昏后藏在花丛中,她没发现我。她的武功不错,但奴婢比她的武功更好。”
窦华浓出门,身边有暗藏的女侍卫,被素绻给发现了,先收拾了女侍卫,再去收拾窦华浓。素绻再动手时,发现顾勇已经被素缱给丢进小木屋。
素绻轻声道:“姑娘,木屋内似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