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一场戏而已。想必咱们现在的样子,没人会好意思看一眼吧。”
她苦笑,“你完全没必要这样的。”至少没必要拖她的衣服,她知道他想伪装成两人是在欢爱中,但和他赤裸裸躺在一起的感觉肯定糟透了。
“别怕,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他低语着,手剥开她的衣角,柔滑的指尖摩擦着她腰边的曲线,她只觉得一片灼热,心里颤颤的,很害怕,总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对自己这朵小雏菊感兴趣,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难受,就算他不进一步做什么,只是看着摸着,就已经够让她膈应的了。
身体一点不能动,她很着急,隐约间似乎已经听到外面的声响,其中还有杜怀说话的声音。
是杜怀来了吗?他肯定是察觉了什么,也不枉她一路之上给他留了记号。从跟着那辆马车开始,她就已经察觉到会有危险,于是便沿途留了记号。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不管走到哪儿,都能通知对方自己在什么地方。想必他就是循着那记号,找到这儿来的吧。
期待他的到来,急切着想叫,想要呼唤,可还没张口哑穴就已经被点了。他自然不可能让她叫出声的。
他笑着把她平放的床上,然后开始自己身上脱衣服,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袍,里面空空如也的,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他的身材极好,宽肩窄臀,两条腿挺直如笔,那肌肤莹白如玉,就好像珍珠一般闪耀着光泽,偶尔蹭到她一点,更觉光滑的好像丝绸一样。尤其让人惊叹的是,他身上居然没有汗毛,也没有如别的男人一般有两条毛腿。就是杜平月那样的人,卷起裤腿来,还能看见细微的汗毛,可是他竟然真的光溜溜的一丝没有。
她的眼睛只敢在上部和下部某些地方逡巡,至于中间的某些部位根本不敢快,也无从研究大小问题。这之后的许久,在得知他真正身份之后,她很为这次失误扼腕了一把。后悔这时没有多看一眼,好好研究一下他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只可惜这个愿望终其一生,都没能再实现了。
或者盯人家盯的太久,妖孽男柔媚一笑,“怎么,还满意你看见的吗?”
傅遥慌忙闭上眼,身为女人总该害羞一点吧。
他拉过一条被子盖住要害部位,随后闲闲的往后一躺。即便他美如天仙,可与他肌肤相亲,真的让人心情不爽到极点。
两人刚躺好,房间就被推开了,紧接着一群人如被赶的鸭子一般拥了进来,最前面一只“鸭子”,正是杜怀。
他从淮安城出来,就连忙赶到缬鞍城,临走时傅遥说过,若找不到他们,就到缬鞍城汇合。这里是回军营的必经之路。
第五十七章 美人裸身第
在缬鞍城里转了半天,看到她留下的记号就知道她有危险了,他跟着记号追到这里,见小小一个院落,竟有许多影子杀手,不由心中大惊,自己势单力孤未必能把人救出来,便拿着傅遥的官印去见了缬鞍城知府。
那知府胡大彤是个胆小鬼,被他吓唬了几句,就一心认定他是皇上亲派的钦差,还被他忽悠着来抄这宅子。
胡大彤告诉他,这宅子是一个富商所有,听说是从南方来做珠宝生意,贼有钱。在说这句话时,他一脸贪婪之色,很明显从这南方珠宝商身边得了不少好处。
其实杜怀也不确定傅遥在这宅子里,但她最后留下的记号只到这里,这宅子是最可疑的地方。
他带着人搜了宅子,前前后后,书房、柴房、卧房,都找了一个遍,也没找到傅遥的人。最后找到了这间屋子,在房门撞开的一刹那,看见床上玉体横陈的两个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眼睛吃了一顿饕餮大宴。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人,美的好像不是人类,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手臂撑着下巴侧身躺着,一头如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一大绺披在身上,刚好遮住要害部位。他有一对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在他身下压着一个女子,头发也是披散着,遮住大半张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一个黑黑的头顶,但那身材,玲珑有致,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吹一声口哨。
男子微微挑了挑眉,手臂撑起半个身子,那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们面前,晃得眼都花了。不过也因为这一下。正好把后面的女子完全遮住。
他不悦地撇起嘴。“你们打扰到我了。”
“抱歉,衙门抓拿罪犯。”杜怀嘴里说着,脸上却一点没有抱歉的意思。他开始在屋里找。桌子、柜子、床底下,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可是没有,每一个地方都没有,一个大活人又能藏到哪儿呢?
“床上那是谁?”
“我的小情人。怎么你还要再看一遍她身体?”
他作势要掀被子,杜怀却忍不住脸红了。他的脸皮一向很嫩。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女人的裸体。
“这…不用了吧。”心里默念,傅遥的身材应该没这么好的。
傅遥躺在床上,很想动一下,很想叫一嗓子。可是根本动不了,她不停地眨眼,可是杜怀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她这会儿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硬要把她脱的一丝不挂了,想必任何男人看见一个裸体美人。最先看的绝不会是她的脸。
杜怀没找到人,只能转身出去了,胡大彤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又回来,对床上的男子连连道歉,“陈先生,抱歉,抱歉,打扰您的雅兴了,您继续。”
傅遥心中一动,这个男人姓陈吗?陈红杏?如果她真相信他叫这个名字,那她一定是个傻子。好好的一个男人叫什么红杏?
可是现在只有这个信息,姑且就叫他陈红杏吧。
杜怀一走,陈红杏立刻解了她的穴道,“现在时间到了,你可以说出你的决定了。”
傅遥苦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一脸戏谑,“你有三个选择,一是照我说的做,二是照我说的做,三还是照我说的做。”
傅遥真想咬他一口,这王八蛋说了半天跟没说有什么样?
事情被逼到这程度,已经没办法不妥协了,她道:“你们打算叫我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要做一件男人和女人都会做的事就行了。”
“吃饭?”
“睡觉。”
他直言不讳,“你只要和他睡上一觉,你身体里的毒就会传到他身上,不出三天他就会毒发身亡。”
“那我呢?”
“你放心,事成之后自会有人把解药给你,我不会叫你死的,如果你愿意,以后会给你安排好出路,倒是可以跟着李玉华的。”
“是他说的?”
“算是吧,这小子答应替我做事,不过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保证你的安全。”
她呲牙,“那你还对我下毒?”
“不让他知道就是了。”他眨眨眼,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但傅遥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丫的,这人肯定是个变态,居然想这种方法去害人。或者这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因为无论把毒下在食物还是物品上,都容易被人发现,而这些方法,想必他们都试过吧。
到底什么毒能通过人体传给另外的人,她并不想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容器,装毒的容器。
身体渐渐能动了,她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低声道:“你不觉得应该穿上点吗?”她实在不想这么光着和他说话了。
男子笑了笑,抓过衣服扔在她身上,还很好心作势,“要不要我帮忙。”
“不必了。”她低哼一声,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这男人也不避嫌,依旧定定的看着她,不过他眼神中都是欣赏,全无情/欲之色。
傅遥虽心里别扭,也拿他没办法。乖乖穿好衣服,在他对面坐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过些日子就是太后寿诞,各地的官员都会去送寿礼,你进京去,自会有人跟你联系。”
“你们打算在太后寿诞之日动手吗?”
他忍不住叹一声,“丫头,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知道的太多,会死的很快。”
傅遥一喜,“你这是打算放我了?”
“难道你打算在这里住些日子吗?”他自然不会留她,若她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接下来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不过你要保证一件事,对这里发生的事三缄其口,若是泄漏半个字,你儿子怕是身上要掉下点零件什么的。”他说着做了请的动作,见她不动,“你还有问题吗?”
“有,最后一个问题。”她一脸委屈,“我是押粮官,现在找到的粮食没有几粒,交不了差,怕是回不了京的。”
他嗤笑,“这是你的问题,难道要我负责吗?”
“是你的人劫了粮草,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你们的大事不成,那就是你们的错。”
她这叫胡攀,男子好笑的挑挑眉,到了这个时候还想从自己这里占点便宜,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个奇葩。
傅遥确实这么想的,都已经损失这么多了,若不捞回点来,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天下都是你们的了,一点粮食何必把持这么紧,若真叫鞑靼人打进逊国,于你们将来的江山也没什么好处吧。于国,于家,于百姓,于你自己都是重大的灾难。”她说着竟然掉下几滴眼泪,脸现悲戚之色,“你想想你这小院被人一把火烧了,你的侍女叫人强占了,以公子的美貌叫鞑靼族膀大腰圆的大汉压在床上,会是什么场景?这多让人痛心啊。”
这件事在她心里想了无数遍,她多么希望这能成真,也好解她心头之恨。阿弥陀佛,老天爷赶紧降下点惩罚。
男子笑得灿烂的宛如天上云霞,这丫头居然给他意淫了这么一个结果。他道:“好吧,为了不让你的愿望成真,看来不资助你点粮食都不行了。你去城西的正德惠粮仓吧,那里会有一些粮食,就当是送给你肯配合行动的酬劳吧。”
“那就多谢了。”她恭敬行礼,转过脸去的时候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慢走。”
“不送。”
两人看着一团和气,在心里却不知诅咒了彼此几回。
傅遥一走,男子立刻下令,“盯紧她,一天十二个时辰,做过什么,和谁说过话,全部记下来。”
“是。”两个黑影跟着她去了。
从宅子里出来,傅遥就去了知府衙门,如她所想的一样,杜怀果然在那里。
因为找不到傅遥,几百西征军也不知所踪,他心里急得跟什么似地,一瞧见傅遥回来,脸上都见汗了,“你去哪儿了?可知到处找你吗?”
“我没事。”傅遥点点头,一脸疲惫之色,她这一天也过得很辛苦。
“你去哪儿了?”
傅遥自不能告诉他,只叫他去德惠粮仓运粮食,其余的什么都没多说。有些事不是他能管得了的,还是少知道一点更安全。
德惠粮仓是个废弃的地方,原来南方的一个生意人在这儿买卖粮食,就建造了这么一个粮仓,只是后来不知这生意人去哪儿,粮仓闲置了十几年,最后落到了陈红杏手里。这个陈红杏也不算太抠门,居然在粮仓里留了不少粮食,都打着官府的烙印,摞的比山还高。
杜怀看见白花花的米,顿时高兴起来,喜滋滋的搓了搓手,“原来你是去找粮了,你怎么知道这里存着这么多粮食的?”
“就那么知道的。”淡淡回应一句。她摆明了不愿多说,杜怀问了几次都没问出来,也只得作罢了。
回到知府衙门,傅遥道:“你去淮安城查的怎么样?”
“王明远这人甚是奸猾,他好像察觉到我在跟着,他有了防备也没什么可查的了。”
五十八章 被绑树林
杜怀尴尬一笑,其实他没说全,事实上是他刚一出现在王明远的知府衙门就被人识破了,他跳进院子时,王明远正在屋里看书,一页页翻着,看似悠闲,却突然之间撩了撩眼皮,低声道:“既然来了,就不妨进来聊聊。”
杜怀当时吓得差点从墙头跌下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王明远看着就是个文弱书生,怎么有这么好的听力?能听出他的脚步声。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接下来也没必要再留下去,也因为此他才很快从淮安城出来。
这些他没告诉傅遥,傅遥也不想问,轻声道:“你累了一天,也回去休息吧。”
杜怀点点头,却没急着走,他问傅小玉去哪儿了,傅遥只说叫他们先回军营了,至于杜平月,到现在都没他的消息,她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想起杜平月,慌忙让人把胡大彤请过来,告诉他在缬鞍城里四下寻找,务必找到一个美的天人共愤的男人。
这胡大彤是从京里刚调来的,在这儿上任也就一年有余,他对傅遥大名久仰很久,对她的话自也是俯首帖耳,连声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傅遥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问的心里更烦,赶紧叫杜怀打发了他出去。
衙门里的人翻遍了缬鞍城,还真的找到了杜平月,他在城西的一个小树林里被人打晕了,脱光了上身绑在树上。这也是衙门接到报案,有打柴的看见树林里有人,才报了官。
等人把他解下来,杜平月一张脸都憋紫了,那不是冻的,而是气的。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一被放下来,如发了疯一般砍着周围的树。
傅遥劝了半天也没把他劝开通,这人就是要面子,丢个人算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说起来她今天受的侮辱比他还大,若要寻死觅活的,最该死的也是她。
她叹口气,“你想报仇,把他们平了就是,何苦折磨自己。”
杜平月轻哼一声,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他从没有这么想杀人的冲动,那个蒙面人,那个对着他戏谑笑着的混蛋,他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让杜怀把他摁住,强拽回府里。
等他消停下来,傅遥道:“我小时候一遇上难事就要死要活的,后来想通了,觉得什么都比不上活着好。”
杜平月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怕我会因为这点侮辱选择自杀吗?”他冷哼,“我还没这么脆弱。”
傅遥眨眼,“那你能说说遇上什么事了吗?”
提起今天,杜平月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跟着那辆马车,马车七走八走的,几乎是在街上乱窜。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儿,正要离开,那马车却进了一片树林子,随后消失不见了。
若此时有傅遥跟着,他肯定会以护她为主,但目前就他一个人,他也是艺高人胆大,一个蹿身进了树林。
林子很密,那马车已不见了影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他轻“咦”一声,四处看着,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
他自诩轻功很高,但却没听见那人的脚步,若不是他自己出现,他还发现不了。心中暗惊,不由道:“你是何人?”
那人“嘿嘿”笑着,声音好像粗嘎的瓦片,“杜平月,杜爵爷,久仰大名。”
“你到底是谁?”
“不需问我姓名,今**我相遇,便一战定胜负吧。”他说着抽出宝剑,左手掐着剑诀,对他冷冷而笑。
高手对招,一举手便知深浅,杜平月知道他是顶尖高手,怕是他今生所遇最强的敌手,他凝神静气,轻轻抽出宝剑。
“请——”
“请——”
两人打在一处,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转瞬过了十数招,高手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两人是棋逢对手,一时打的胜负难分。
杜平月与许多高手过过招,却从没一个人像他这么棘手过,那人的剑快如闪电,身形更是极速,他心中怀疑,这人很可能就是杜怀在淮安城遇上的那个,也难怪杜怀会败在他手上。
高手见高手难免起了一争胜负之心,那人也是如此,手中宝剑使的如飞一般,招招功他要害。
杜平月是跟名师学的剑,他的剑法博大精深,胜在剑招出奇,但这个人的剑却是短平快,以最少的剑招下手,招招狠毒。
两人是不分上下,斗了上百回合也没分出胜负,眼看太阳快下山了,杜平月心里也着急,他想脱身,却被紧紧缠住,根本走不了。
不知何时,林子里又多了几个人,都是一色的黑衣,围着他们啧啧出声。
“哟,咱们大哥可是遇上对手了。”
一人道:“大哥,要不要帮忙?”
那人喝一声,“不用你们,今日我要和这个第一高手分出高低。”
“大公子,咱们还有要事要做,你跟这个人再磨蹭下去,耽误了正事。”
那人一言不发,旁边几个实在等的不耐了,暗地里下黑手,一包迷魂药撒在他面前。
高手过招胜负不过转瞬间,杜平月被逼得还不过手来,一时不察,让迷魂药给迷昏了。昏倒之前,隐约听到那男子喝道:“你们多什么手,难道我应付不来吗?”
有人“切”一声,“好心没好报。”
杜平月被绑到树上,也不知哪个缺德小子脱了他的衣服,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幸亏当时他已经昏了,否则看见这些小人的嘴脸,还不当场气绝身亡。
傅遥听着他的话,对那句“大公子”颇感兴趣,这不是就印证了先前的想法,大公子就是牵机阁的大公子,这个人是帮着鬼才知道叫什么名的组织训练杀手。那么当年牵机阁内乱的事,怕也是这些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把。
现在他们一败再败,做什么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接下来要怎么办,连她都没主意了。
“你好好休息吧。”
出了门,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眼泪忍不住滑下来,她终究是铁人,挨打也会疼,伤心也会哭,就算把一颗心锻炼成铁石心肠,却也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杜平月的心酸还能跟他倾诉,可是她呢?她怎么可能对赟启下手?
夜深了,也不想回房,坐在后院的凉亭里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今天她去过医馆,让大夫给她把过脉,可是那大夫看了半天,根本瞧不出她中了什么毒。
她忍不住问:“那我是不是中了毒,你能看出来吗?”
“这个…那个…,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她无语了,连她是不是中了毒都看不出来,想解毒更是不可能了。那个陈红杏说的应该不是假的,他们肯定是给她下了毒,否则也不会说借这个法子害赟启。她这个倒霉催,这辈子过得跌宕起伏,怎么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啊。
今晚他们暂时住在胡大彤的府里,胡大彤对她很是巴结,把最好的房间,整座院子都让给了他们,自己带着夫人小妾搬到了侧院。现在这个院子只住着他们三个人。
也不知坐了多久,夜晚寒凉,浑身打了几颤,她搓了搓手臂,现在身子没那么壮实,怕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正想着,突然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一个声音道:“今夜风大,你不该在这儿坐很久的。”
傅遥回头一看见是杜怀,不由道:“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白天看你脸色很难看,现在又深夜坐在这儿,你是有什么事吗?也可以跟我说说吗?”
傅遥摇摇头,“最近事太多,想寻个清静的地方待会儿。”
“我知道你有事,你不想说我也不好问,只是凡事想开点,车前山前必有路,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遥回头望他,他的眼神真挚而可亲,没想到他这么心细如尘,杜平月都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同。不过他说的对,天塌下来还有武大郎顶着,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道:“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咱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看着她转身回房,杜怀忍不住幽幽一叹,这一整天每件事都怪里怪气的,看来今夜注定不能好眠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启程回军营,找了不少粮食也能回去交差了,等禀过隆亲王,也就能回京了吧。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头便疼了起来,昨晚没睡好,精神也不好。
胡大彤很会见风使舵,叫人备了辆马车给她。傅遥上车睡了一会儿,等再睁开眼时已到了外城了。他们这一路走得很顺利,有缬鞍城派兵护送,粮草很容易运进了军营。而如她所料,隆亲王对她很是赞颂,用的好词全都是傅遥没听过的。
傅遥听得头皮有点发紧,“我说王爷,您到底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说这么话下官承受不住。”
隆亲王哈哈一笑,“我也是真心的,说起来这事都要感谢,若不是你歪打正着狙击了鞑靼的主力,让本王趁机攻打,大大削减了鞑靼的兵力,这场战事怕是要拖到明年了。”
傅遥这才想起还有这件事,她这些日子忙的太厉害,都把这事给忘了。
第五十九章 风雨欲来
那一夜他们偶遇鞑靼主力,把他们驱散以后,正好被追来的隆亲王赶到,给了鞑靼重重一击,现在主力受损,这场战事很快就会结束。这些日子隆亲王一直带人寻找鞑靼残余军队的下落,鞑靼族无处可躲,已经有意向朝廷递降表了。说起来这还是她误打误撞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