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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晚晴几乎是在嚎叫,她身子猛然跳起,对着那个女人就是一阵扑打,那个女人功夫虽然不在她之下,可是,她却是在极度的愤怒和极度的悲伤之下,招招凌厉逼人,那个黑衣女人见势不妙,扯着陆盈心跌跌撞撞的逃走。
许晚晴不再去追她们,追到她们又有什么用?萧卓岩已经掉下去了!他已经掉下了山崖,落在了那些咆哮的怪兽口中!
她几乎也想纵身跳下去,却在最后一刻,断了这个念头。
想喊救命,但是,她的嗓音喊不出来。
她急急地顺着山崖往海边跑,海边总会有些渔船的,只要有渔船,有探照灯,或许,还可以救萧卓岩一命,他的水性一向很好,他不会死的!
她心里不停的念叨着,他不会死的,萧卓岩不会死的!眼泪不断的涌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手足更是不停的发抖,她数次跌倒,数次又爬起来,一条山路,她不知跌倒了多少次,到最后,放声悲号。
怎么办?她真是没用,她怎么可以老是跌倒?她在这里耽误一分钟,萧卓岩就少了一分存活的可能!
终于奔到了海边,终于找到了一条渔船,可是,她发现自己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她在那里拼命的打着手势,船老大始终无法明白她的意图,幸亏船老大的孙子够机灵,把手机递给了她,她在上面打字:有人坠崖,请帮我去救人,不管救到与否,我都会重谢!
也不知是看在她重谢的那两个字上,还是那位船老大真是一位好心肠,居然叫出了好几个船队帮她找人。
沿着她大致记着的那个方位,十几只船搜索了整整一夜,一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依然没有发现萧卓岩的身影。
许晚晴真正绝望了。
这么冷的天,这么深的海,又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想来,是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她一直以为,这样一个夜晚,是自己的死日,不想,却换成了萧卓岩。
她宁愿自己去死。
船老大看着她,说:“这位小姐,你看,还要再找下去吗?”
他依然是那么重要
许晚晴摇头,嗓中突然一阵奇痒,她使劲的咳嗽了几声,心里着急,便忍不住又想说话,等到想到自己已不能说话时,却又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只是,嘶哑难听,许晚晴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看来,自己只是暂时性的失声。
能说话了,她便紧紧的抓住船老大的衣服,哀声求道:“找,再帮我找,求求你们,帮我找,哪怕找到尸体,也好。”说到尸体两个字,她的心再次哆嗦起来,像是有人拿一把尖利的爪子在她的心上狠狠的刨了一下,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怎么可以死呢?他是那么一个臭屁又冷酷又绝情的男人,不是都说吗?好人不长寿,坏人祸害千年,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呀,他对她那么坏,他该祸害千年的,不是吗?
眼泪一阵阵狂涌,她的眼睛已经肿得只剩下一条缝,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船老大看着她,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先回去包扎伤口吧,你看你身上,到处都是血痕,到这个时候,人是不可能活了,除非他足够幸运,可是,哪有那么幸运的事呢?”
许晚晴擦干眼泪,怔怔的问:“你说的,足够幸运,是什么意思?”
船老大看她的眼睛中陡然又现出神采,慌忙摇头,“我也只是乱说而已,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那块海域里又有很多暗礁,就算水性好,冻不死也摔死了。”
许晚晴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她借了船老大的电话,先打给邹烨磊,让他帮忙送钱过来,接着,又打电话给关咏兰,听到她的话,关咏兰当时就尖叫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阿岩怎么可能坠崖,许晚晴你不要没事又诅咒他!他明明已经去了国外,看他的妈妈去了!”
许晚晴愕然,她的心里一直疑心着那晚的事,关咏兰也是知情者之一,所以,打这个电话,更多的成分是试探,关咏兰对萧卓岩的感情很深,如果她真的知道萧卓岩出了事,她是不可能还表现得那么镇定自若的,可是,关咏兰给她的这个回答,却让她完全坠于五云雾中。
她想不清这些问题,一切,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吧。
许晚晴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警局的。
她没有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邹烨磊,而直接向警局报了案,恶意谋害,杀人,不管陆盈心跟邹烨磊之间有什么样斩不断的关系,她必须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萧卓岩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
太阳一点点升起来,洒下万道金光在海面上。
白日的海面碧波万顷,安静温柔,再不像深夜里那样的怒涛翻滚。
许晚晴呆滞地坐在船头,海风冷而空洞的吹过她的耳畔,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
她终于是永远的失去他了…那心不断往下沉。
也只有这个时候,许晚晴才惊愕地发现,原来,他在她的心里…
依然是那么重要,那么重要…
就算死也会拉上她一起
无数细碎的记忆浮上心头,一丝丝,一缕缕,缠绕在心上,从她三年后与他重复,每一件事,每一次见面时琐碎的情节,全都枝枝蔓蔓的伸展开来,瞬间充满她的心房。
自从遭受他的背叛,她在心里恨他,怨他,无数次的诅咒他和关咏兰,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如今,他确实是不得好死了,她却突然的恨起自己来,是她诅咒得太多的缘故吗?
邹烨磊是最先到的,见到许晚晴,大吃一惊。
“你怎么了?雨君,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弄得满身是伤?怎么又出现在海面上?怎么…”
他一迭声的问了她一长串的问题。
许晚晴打断他,冷冷的说:“陆盈心呢?”
“她?”邹烨磊怔了怔,说:“她昨天参加完葬礼后,又晕厥一次,现在还在医院里调理身体。”
许晚晴冷笑,“是吗?我倒觉得她的气力大得很,可以把我这么个大活人活活的扔到海里去,怎么这会儿又去装病了?”
“你说什么?她要把你扔到海里?这…这怎么可能?”邹烨磊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一脸的不敢置信。
许晚晴终于彻底的爆发了,以往就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不满和愤懑在这时全都喷薄而出,她对着邹烨磊咆哮,“你还是要相信她吗?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了!我身上所有的伤,都是出自她手!”
“雨君…”
“闭嘴!而萧卓岩也已经因为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么血淋淋的事实面前,邹烨磊,你怎么还敢说不可能?你为什么还要说不可能?你到底还要包庇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只有我被她害死了,你才肯相信?”
许晚晴声嘶力竭的叫嚷着,眼睛红红的,喷着怒火,“都不是东西,全是不是好东西!我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就算死,我也会拉上她一起!”
她高声尖叫,像疯了一样。
邹烨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控的许晚晴,更没有见到过这么尖刻这么歇斯底里的许晚晴。
他站在那里,完全呆住了,在她雷霆万钧的吼声中,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扳住了许晚晴的肩,沉声叫:“雨君,雨君,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激动,你细细的说给我听好不好?”
“不要碰我!”许晚晴猛地推开他。
眼中全是愤恨…
“发生了什么事?邹烨磊,我到今天才看清你,到现在了,你还打算再帮着陆盈心演戏吗?”她突然冷静,嗓音冰冷如霜,曾经,那一个坚强的女人再度回来,缓缓道:“我说我不喜欢插入陆家的事,你非要我掺合进来,非要我去参加什么葬礼,参加葬礼也罢了,你非要我去照顾那个变态的陆盈心,她在葬礼上装晕迷,你又非要我去照顾她?”
许晚晴没有再嘶嚎,这样的女人更令人害怕。
“邹烨磊,或者从一开始,你又是知道这一切?拿我来故意引萧卓岩上勾,是不是?”
我去杀了她
“雨君!你在说什么?到底在说什么?”邹烨磊眼底的痛很深。
“我一进到那个小黑屋,就被她设计陷害,我还一直想着,你发现了我不见了,会来救我,可是,我等了那么久,等到她和一个女人就要把我扔到海里去,还是没有见过你!”
邹烨磊的眼瞪得大大的,几乎要突出眼眶一般,嘴里喃喃的大叫,“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呀!不可能呀!”
“不许再说不可能!”许晚晴厉声喝止,冷冷道:“如果不是凑巧遇到萧卓岩来找关咏兰,如果不是我凑巧有机会扔出了那枚胸针,我现在也许就是海里的一条冰冷冷的冤魂,也许沉在海里,永远也无人知晓!可是…”
说到这里,那眼泪如缺堤一样直流,她突然哽咽地,缓缓地道:“可是,现在换作了萧卓岩,他是因为我,才会被那个该死的女人推下去的,都是我,我为什么要把那枚胸针扔给他?他死了,他死了!是陆盈心害死了他!”
许晚晴重又愤怒起来,邹烨磊抱住她,极力想安抚她,可是,她却像疯了一样,大吼着,“我现在就要去杀了她,我去杀了她,为萧卓岩报仇!”
“你安静一点!”邹烨磊费尽力气却依然无法让她安静下来,不由也大吼一声。
许晚晴打了个激灵,愤怒的盯着他看,一字一顿的说:“你还是要为你的妹妹辩护吗?事实摆在那里,我告诉你,这一次,她逃不掉的!她绝对逃不掉!我一定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来偿还!”
邹烨磊闭上眼,他想跟她说什么,可是,她却不容得他说话,仍是不停的大喊大叫,这时,警局的人到了。
“谁是许雨君?”为首的一个男警员问。
“我是。”许晚晴站出来,“我要控告,控告陆盈心故意杀人罪!”
“什么情形?具体的讲一下。”男警员拿出笔来,准备作笔录。
许晚晴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住内心的颤抖,尽量用平静的声调开始叙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已是竭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可是说到萧卓岩落崖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痛哭失声。
“那现在找到坠崖人的尸体了吗?”男警员问。
“没有。”许晚晴眼泪汪汪,“那一带海域很深,浪也很大,还有很多暗礁和漩涡,听船老磊讲,有可能被卷进漩涡,连尸体也找不到。”她再度哽咽,“我请你们立刻逮捕陆盈心,她是主谋,她是杀人犯!”
“我们会调查的,并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男警员收了笔,对余下的警员说:“缉捕陆盈心!”
“先生!”邹烨磊忽地上前一步,局促的叫了一声,警员转头看他,他看了许晚晴一眼,嗫嚅着说:“这位小姐,有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了,陆盈心…并没有做这些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想这位小姐可能是出现了幻想,又或者…”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语无伦次在那里说着,许晚晴怒火中烧,直接冲了过来,对着邹烨磊又踢又打。
她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会错识人!
“我是幻想?我看你才是幻想,邹烨磊,你混蛋,你王八蛋!你为了陆盈心,什么昧心的事都可以做是不是?我现在怀疑,这件事情,你不是发现没阻止,而是从头到尾都有你在参与!”她是真的要疯了,此刻,她觉得自己还是疯掉的好些。
警员相互交换着眼神,把她拉开了。
“许雨君,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请相信我们,不要太过激动。”男警员又看向邹烨磊,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许雨君是在幻想,而嫌疑人陆盈心根本没做杀人的事?”
“因为…”邹烨磊为难的看着许晚晴,“因为昨天晚上,我一直跟陆盈心在一起,她爸爸昨天刚下葬,她伤心过度,一直躺在医院里没有出去。”
听到这句话,许晚晴再度爆发,“混蛋,说谎!”
男警员皱眉沉思,接着又问:“那么,嫌疑人现在还在医院里吗?”
邹烨磊点头,“她还在,昨天守夜班的护士也可以证明这一点,还有,相同病房的人也可以证明。”
他言之确凿,许晚晴几乎要气得吐血,想再度扑上去。
这时,那位男警员瞪了她一眼,“这位小姐,你不要老是这么激动,陆盈心到底有没有作案时间,并不是这位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自会去医院调查。”
许晚晴只得大口的喘息着,那双眼睛死死的盯住邹烨磊。
而邹烨磊却也并不回避她的眼神,仿佛真正是心底无私,所言所说皆是实情一般,他的眼中充满了悲天悯人之感。
许晚晴悲愤交加,眼泪却掉过不停。
□□们离开了,邹烨磊过来扶她。
却被她一把打开了,恨恨的说:“拿开你的脏手,不要来碰我!”
邹烨磊的眼里满是愁苦,低声说:“雨君,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说的,真的是事实,如果盈心真的做了杀人这样过份的事,我不会包庇她的,可是,她真的没有做这些事,你冷静一下,好好的想一想,那天,你离开陆家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离开陆家?”许晚晴尖声大叫,“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没有离开陆家,没有!没有离开!我一进到那个黑屋子里,就被人打晕了,我没有离开!”
邹烨磊垂下头,不再说话,却只是固执的去牵她的手,“雨君,我们先回去吧,你看,你身上全都是伤…”他的声音有些抖,因为他刚刚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许晚晴的手,也是血迹斑斑,血肉翻裂出来,想必是痛得钻心,可是,她在盛怒之下,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痛。
“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好好的把伤口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发炎的。”他柔声劝她。
“滚开!我还要在这里找萧卓岩,我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早已经被设计好的一切
许晚晴再度甩开他的手。
邹烨磊知道她性格向来固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由着她,驱车回去,买了些消炎药回来,给她抹上,许晚晴仍是固执的很,还在生他的气,痛得发抖也坚决不肯让他上药,后来是又累又困睡着了,才安静了一会。
又经过大半天的寻找,依然是没有萧卓岩的踪影,而这时,警|察却再度返回。
许晚晴冲上去,连声问:“你们查清楚了吗?你们抓到她了吗?”
男警员同情的看着她。
“对不起,许小姐,我想,也许这位先生说的是对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恶梦,出现了什么幻想?”
“你们在说什么?”许晚晴始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再冷静,还是有点难以压抑,尽量用平静地口吻道:“我这身上的伤口,这些伤口…”她慢慢地把身上的衣服掀起来,展示给别人看,“这些伤口,这些勒痕,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吗?我是疯了吗?我会自己弄出这些来?”
“你没疯,可是,许小姐,我不得遗憾的告诉你,你所说的嫌疑人陆盈心,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可能,她整晚都在医院里,因为晕迷和悲伤,她一直处于一种半晕迷状态中,以她的身体状况,这一点,不光这位先生可以证明,医院里很多护士值班医生,还有同病房的人,都可以证明,证明她当晚并没有外出,而且…”
警员顿了顿,“萧先生并没有死,我们刚刚有跟他通过电话,如他的妻子所说,他在国外,正在探望他在国外疗养的妈妈。”
许晚晴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
“我不相信,这…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失神地喃喃。
“这是事实,你必须要相信。”警员温和的说,“也许,你是真的受到了什么刺激,出现了幻像,又或者出现了梦游,所以,才会把自己弄伤,而且,有段录像要请你看一下。”
那个警员又拿出一个小型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之后,是陆风葬礼当天的录像,镜头很快的切换,然后停止在一个镜头上,她正拉开自己车子的车门,钻进车里。
“你看到了吗?那天,你确实已经离开了陆家。”警员说。
许晚晴一阵晕眩,差点摔倒,邹烨磊适时的扶住了她。
她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正钻入车里的女人,是,穿着她的灰色外套,头上的帽子也是她的,甚至,包括那个包包,可是,这又能说明的了什么问题?
她冷声说:“只是一个背影,穿着我衣服的女人的背影,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的衣服,本来就已经被扒掉了。”
警员道:“是,单凭这个录像,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当一个佐证,可是,你所说的这段故事里,那个死者并没有死,也从来没有到过海边,好好的在国外待着呢,这应该能说明什么问题了吧?”
这是假的,这是幻像
警员的口吻依然温和,拍拍她的肩,说:“也许,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警|察们都离开了,许晚晴瘫倒在甲板上,抢过邹烨磊的手机,快速地拔打萧卓岩的电话。
那头果然有人接起来,确确实实是萧卓岩的声音,可是,她还是不能确信,她问:“萧卓岩,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们刚认识的那一年,你在雪地里做了什么?”
这件事,只有她和萧卓岩知道。
他在那头低声回答,“我记得,那天我做了傻事,在雪地里踩出了无数颗心,一个环着一个,带着你去看。”
许晚晴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抽泣着说:“那么,你确实是萧卓岩,对不对?”没有死,没有死,真好…他没有死…
“是的,我是萧卓岩。”萧卓岩在那头回答,“晴晴,不要哭。哭起来会很难看的。”
“要你管!那么,你告诉我,昨晚在悬崖上的事,你因为救我,而落崖的事,是不是真的?”许晚晴抹了抹眼泪,一颗心却想起昨夜又吊到了嗓子口。
萧卓岩沉默了很久。
很久很久,漫长的像一个世纪,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他只是说:“晴晴,也许你真的很累,你需要好好的歇一下,听我的话,好好的休息一下,或者,给自已放个假,不要再纠缠于陆盈心和邹烨磊的事,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也并不是只有邹烨磊一个,如果觉得累,就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他的声音非常的温柔,就像在崖边的那一晚一样的温柔入骨,可是,却也在无声的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那晚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许晚晴不再说话,萧卓岩却依然在那边温柔的继续,“或许,晴晴,你也来吧,我们在法国,这里的风景很好,气候也刚刚好,妈妈想你了,来看看她吧!”
许晚晴挂断了电话。
她彻底的沉寂下来了,抱着自己的双肩,望着一无望无垠的海平线,身上的伤痛依在,那些可怖如鬼魅的记忆仍历历在目,如许清晰,可是,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她,这是假的,这是幻像!
她无声笑起来。
邹烨磊揽住她,声音也是温柔如水,像在哄孩子一般,说:“我们回去吧,雨君,海上的风冷,你已经受伤了,再受了风寒,会生病的。”
许晚晴不出声,仍是出神的望着海平面。
“对不起,雨君,对不起,”邹烨磊喃喃的说着,从后面环抱住她,“都怪我,是我太自私,如果不是我非要让你接纳盈心,你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雨君!”
他的话在她的耳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听她耳朵里去,更不曾有一丝一缕进入到她的心里。
许晚晴完全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她从来没有过幻想症,更没有梦游症,这一点,她再确认不过,她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却突然间被人变成了不正常,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昨晚的一切,绝不是幻想
她想到陆盈心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就一直将自己的面目遮得严严实实,连那个陌生的女人也是,陆盈心既然有确切的不在场的证据,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她雇凶杀人。
可是,为什么萧卓岩会没有死?却也同样不肯承认自己曾在海崖边出现过呢?
这才是真正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将事情的经过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摸摸自己的胸前,空荡荡的,那枚胸花已然不在,她站起来,跳下船,重又向记忆中那个山崖跑去。
山崖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样,充满了打斗过的痕迹,那里除了石头,就是厚厚的枯黄的荒草,积了厚厚的一层,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连自己身上碎掉的那截绳子也不见了。
她凝神细思,当时萧卓岩坠崖之后,她的心思全在萧卓岩身上,除了和那个黑衣女人对打一阵之外,其他的事,倒全然不记得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那两人又回来收拾现场。
她在崖边细细的找了又找,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一无所获。
邹烨磊担心的看着她,还是柔声相劝,那种口吻,像是怕吓着了她一般,完全把她当作一个受到刺激的幻想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