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行啊,安逸使人堕落,不锻炼身体逃跑都没力气和体力。不过这位兄弟脑子真没问题吗?说好了杀她,怎么不直接砍她脑袋,还要费心费力把她一个伤患带着一起跑?
等抬头看到大兄弟满脸淫.笑,廖停雁明白了,哦,见色起意。
说句实在话,看他这张脸,她宁愿选择睡司马焦。
“贵妃美人,乖乖地跟大爷我走,你要是肯好好伺候我一遭,爷杀你的时候就动手利索点,免得你多遭一回罪。”汉子嘿嘿笑,估计要不是这里还不安全,他就准备直接搞了。
廖停雁心里慌,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更是一个字都不说。
苟住,相信我方能行!一般而言这种戏码一定能绝地逢生的…嗷,总之司马焦救命啊你赶紧来救我!再晚我就真要死啦!
在廖停雁诚心诚意的呼唤下,一个人奇迹般地从天而降。不过不是司马焦,而是陈韫。
陈·原著男主·专业救落难姑娘·韫。
“廖女郎你没事吧?”陈韫不知为何牵着马出现在这荒僻山道上,一把干掉了那大汉后,就伸手扶住廖停雁。
“你…”廖停雁只吐出了一个字,整个人眼前便是模糊一片。
陈韫揽着她,满脸的担心之色:“我是陈韫,不知廖女郎还认不认识我,我们从前见过的。女郎受了伤,不过不必担心,我这便带女郎去找大夫医治。”
廖停雁连他的话都没听完就晕了过去。

司马焦坐在上首,脸上神情冷厉,听着执金将军回报消息,“整片山林都已经搜查了一遍,仍是没有找到贵妃下落,只找到了两个宫人的尸体,几具江湖草莽汉子的尸体,还有几具刺客尸体…”
察觉到陛下气息急促,执金将军连头都不敢抬,从昨日贵妃失踪,到今日,已经不知有多少人为此受了牵连丢掉性命,负责护卫贵妃的那位,因为守卫不利,让贼人趁机掳走贵妃,早已被处置了。还有那些趁乱逃跑被抓回来的宫人,被抓住的刺客,前面那个宫殿偏殿里已经响了一天各种惨叫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他真怕现在陛下再发作一回,直接把他也给赐死。
好在司马焦只是冷冷吩咐了句:“继续找。”
执金将军下去之后,宦者匆匆进来,呈上文书,“陛下,有人招认,有四个宫人被收买,有人要他们乘隙带走贵妃。”
“那些刺客呢?”
宦者脑袋更低:“几个刺客还未有人招认。”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

第二十四章

高太保本是有要事回禀,赶往九华行宫, 不曾想刚到中途就听到九华行宫那边传来消息, 贵妃遇刺失踪,陛下大发雷霆。他当即不敢耽搁,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终于用最快的速度赶至行宫。
他到时, 距离贵妃失踪已经快三日。行宫中人人都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高太保走过中庭, 闻到一股血腥之气从偏殿传来,他朝那边看了一眼, 见偏殿门口晕出一片血色。
走进后殿,见司马焦周身一片狼藉,额头脖颈都有青筋暴起,双眼更是血丝密布, 高太保就知道他定是怒极,才会在这种时候发病。
他忧心道:“陛下,可是没有服药?”
司马焦用力按着太阳穴,“昨日就吃了。”
高太保吃了一惊, 既然昨日就吃了, 为何今日还是如此情状?他转念一想,明白过来, 只得小心劝道:“陛下,万不可再急怒伤身,贵妃定会平安无事的, 待调集的军队来此,便是翻了这座山,也会把贵妃找回来。”
司马焦道,“她怕是已经不在此地了。”
他看向脚边那件染血外裳,眼中更添几分戾气,抬手拽起来丢在案几上,“今早在山崖下寻到的,失踪那日她就穿着这件外裳。”
衣服上撕裂的口子,明显可以看出是受了箭伤,恐怕还伤得不轻,鲜血几乎浸透衣裳,就是没死,怕也是去了半条命。
看着衣服上刺目的血迹,司马焦神色更加骇人,这种怒极却忍而不发的压迫感让人感到窒息。高太保也是惊心,心道廖贵妃竟能让陛下如此动容,实在是大大超过了他当初预估。
为了打发时间宠爱几分也就罢了,如今看来,竟有几分“珍重”之意。
高太保态度越发慎重,“那陛下是否已经查清楚其中有谁在动手脚?”
司马焦不语,丢给了他几份口供,高太保细细看过,发现那日之事,竟是几方同时动手,机缘巧合之下才导致事情变成如此。蒙面刺客人数最多,且训练有素,目的是杀人。
另有几个宫人,是受了指使监视皇帝和贵妃,他们几个本是没有要杀贵妃之意,但那日见刺客刺杀,机会难得,便想乘乱挟持带走贵妃。最终有两人带着贵妃逃窜进山林,尸体已经找到,其余几人被抓回来拷问,却没问出幕后主使。
最后是那十几名草莽浪子,他们是流窜各地作恶的亡命之徒,同样是受了雇佣杀人,但这些人在树林里蹲守了一段时间也没寻到机会,最后因为遇上人数众多的蒙面刺客,几乎被全灭,只逃走了一两人。据说贵妃便是被其中一人给带走。
高太保看罢,思索道:“这些蒙面刺客训练有素,并且受了刑也绝不开口说出主使,怕是豢养的死士之流。”
“而那几个宫人,能在陛下身边安排眼线,也非常人能做到。至于后面那些草莽贼人,手笔倒十分粗糙,像是巧合之下被他们得手。”
司马焦冷道:“刺客宫人都不必查。”
高太保见他神情阴郁,气息沉重,猜到他应当是对这两伙人心里有数。
“去查那些亡命之徒,不管他们还有多少人,都给孤找出来,孤要把他们踏成肉泥。”
高太保心道,若这回贵妃当真出了事,恐怕又要死不少人了。他想起自己来九华行宫的初衷,连忙又道:“陛下,奴此来还有一事。”
“说。”
“涂州有灾民起义,如今已成不小的势力,他们壮大得太快,背后应当有人扶持。陛下看,是否应当派兵镇压?”
司马焦放下撑着额头的手,突然冷笑一声,“不,区区几个灾民而已,成不了气候,很快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去,命都国相整军,孤要攻打秦南王。”
高太保又被他吓了一跳,“陛下,秦南王世代镇守尧州,若毫无缘由要起兵,他怕是会干脆反了…”
司马焦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孤是昏君,昏君杀人自然不需要理由。那不安生的老东西,反不反都得死。”
高太保见他这病发狂态,明白此事无可转圜,便干脆带着旨意行事。只是他再看那旨意上所书都国相带兵,忍不住想到,陛下此举,到底是针对秦南王,还是都国相?陛下是不是怀疑贵妃遇刺一事与都国相有关,又料到涂州之事是秦南王作祟,所以才忍不了这二人了?
只是陛下当真不怕都国相被逼急了,干脆和秦南王沆瀣一气吗,还是说,陛下就是在逼着这两人造反?高太保越想越深,几乎不明白陛下想做什么,眉头忍不住紧紧皱起。说到底,陛下此举,还是太过冲动了,看来是病情太重,导致他无法自控。
经过一座宫殿,听到内里传来一阵阵嘤嘤哭泣声,高太保停下,问守门的宦者,“这里面又关的是些什么人?”
守门宦者忙答道:“回太保,是贵妃身边伺候的几个女侍宫人。”
高太保稍一扬眉,“这些人陛下竟然没有直接处死?”
宦者道:“这几个都是伺候贵妃好一段时间的,平日很得贵妃喜爱,那日也没有跟随在贵妃身边,所以陛下说暂时将她们关起来,等贵妃回来了也好继续伺候。”
若是贵妃回不来,这些人恐怕要和那些谋划此事的人一同牺牲了。
这一切的腥风血雨,廖停雁都毫无所知。她从那日在山道遇到陈韫晕倒后,就一直未曾醒来。她肩上箭伤已经被处理好,换了衣服被安置在一辆马车车厢内,身边有个仆妇伺候,每日里给她喂些药和汤水。
廖停雁迷迷糊糊清醒过片刻,然而她一醒来,那仆妇马上给她喂水,没过一会儿,廖停雁就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受不住再次睡过去。
马车一直往尧州方向去,因为看外表只是辆普通马车,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等廖停雁终于彻底清醒,她发现马车已经快到庚州和尧州接壤处。她生活了好几年的河下就在庚州,而且当初她上洛京时走过这条路,当然有印象。
所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这一昏好像过了很久?浑身僵硬不说,脑壳和手臂都疼,可能因为睡太久,脑子都不太清醒了,昏沉昏沉的,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才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接着她就卧槽了。原著男主救了她之后没把她上交皇帝,反而偷偷把她带回家了?这什么操作?
照顾了廖停雁好些日子的仆妇掀开马车帘子,见她醒了,露出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端着水过来,“女郎醒了啊,先喝点水吧。”
廖停雁没接。真的,她只是不懂政治,搞不清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又不是傻子,常识和警惕心还是有的,这都莫名昏迷这么久了,要说照顾自己的人没给自己乱吃药能信?她现在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扶着手臂爬起来靠坐在马车车壁上,廖停雁盯着那仆妇,“陈韫在不在?我要见他。”
说了这话后,见仆妇没露出什么奇怪神情,廖停雁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果然是陈韫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反正是谁都不可能是司马焦,因为这马车太硬太简陋,咯着头疼。
仆妇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太机灵的人,一个劲劝廖停雁喝水,做得这么明显,更叫人怀疑。
见廖停雁死活不喝,仆妇也没办法,只得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廖停雁见到了陈韫。
这位原著男主依旧是一脸的风度与正气,望着她露出欣喜的真挚笑容,“廖女郎,你真的醒了,这些日子你受伤太重一直在昏迷,当真令我担心。”
廖停雁仔细打量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位原著男主和当初见过的那位男主有微妙的不同。她想起山道上再见陈韫,他干脆利落杀死了那个汉子的样子,比起当初第一次见面救她那次,只是打晕了那个山匪的行径,这人确实是变了。
有点像原著中期的那个杀伐果断的男主了。但是这一切关她鸟事?怎么想她都不该在这啊!
“咳咳,你应当知晓我的身份,怎么会将我带到这里?”廖停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有个猜测。
陈韫叹息一声,说:“当今皇帝陛下残暴无德,如今上天示警降下惩罚,百姓顺应天命举旗起义,秦南王也愿帮助百姓们推翻暴君的专政,待他日一呼百应,起义军打上洛京,想必暴君亡国在即。廖女郎当初就是被强逼入宫,如今也不该受那暴君恶行连累,我…我也不忍心看到女郎受此磨难,因此才冒昧将女郎带回。”
廖停雁:“…”这个原著男主是真的不对劲,眼神和说话都黏黏糊糊的。
陈韫等着廖停雁反应,却发现她压根没什么反应。如果她如他预料那般厌恶司马焦,听到这话应当为逃离魔爪而高兴才是,反之如果她喜欢司马焦,听了这话也不该如此平静。
廖停雁语气平稳:“你现在是要送我回河下?”
陈韫一愣,笑道:“当然不,毕竟现在司马焦还没被推翻,如果女郎现在回河下,他当真派人来寻,恐怕女郎和廖使君都要出事,毕竟以他的残暴,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了女郎着想,还是先随我去尧州安顿好,藏匿一段时间静待来日。女郎且放心,我必定会好好照料女郎。”
廖停雁忍不住想起原著剧情,这个时间点,好像在原著里差不多是女主因为男主要娶秦无暇,选择离开结果被男配带进宫,现在可好,反过来了,原本在男配身边的女主被男主带到身边。
陈韫盘算着,自己刚好可以趁这些日子好好和女主角培养感情,区区一个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正在这时,他面前忽然浮现出一块面板,上面刷出一行剧情偏移提示。
——“提示,司马焦主动攻打秦南王,剧情偏移。”
这个司马焦真的脑子有病,现在时机都不成熟,他怎么说打就打!好不容易已经把大小剧情掰回来就等着顺势发展下去的陈韫,在心里大骂司马焦。
光顾着骂人了,陈韫没发现廖停雁有一瞬间的失态。
廖停雁:日!原著男主面前突然出现的那块面板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啦。
(挤出三更我真的要死了

第二十五章

虽然在发现司马焦对于智商没有要求之后, 廖停雁就有意放飞了一下自我, 想的没有以前多,但这只是一种生存智慧, 不代表她真的变成弱智。身为一个正常人,她又没有原著女主那种谈恋爱自带的智障BUFF, 发现本来就不对头的原著男主面前浮现出一块神奇面板,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家伙不对头了。
很有可能是个带系统穿越人士!廖停雁捂着心口默默转头,以免被原著男主发现表情不对。她, 智商还在, 演技没有。
然而廖停雁并不清楚, 这位强压怒火的原著男主,并不是穿越人士, 他是男主系列的里意识真实人格, 因为剧情偏移被系统唤醒,正在十分不爽地修正剧情,企图掌控属于自己的天下和妹子。
陈韫并不知道廖停雁能看见自己的面板,他脸上没露出丝毫异样,仍然是一脸正气的爽朗笑容, 对廖停雁说道:“我知道自己这个做法太唐突了,但是请女郎相信,我绝对没有恶意。”好一派坦坦荡荡。
廖停雁侧着脑袋, 神情冷冷淡淡,宛若一朵骄傲白莲——对于不同角色需要展现出的形象不同,她以前几次看到男主就是这个调调, 总之不能被他看出来自己不是原著女主,否则谁知道这家伙会做什么事。
还有,兄弟,你撩妹的时候能先把面板关掉吗,对着那块遮住了你半张脸的悬浮面板,我很难不露出异样神色。
廖停雁看着马车车壁不说话,火大烦恼又无语。
而在陈韫眼中,赏心悦目的病美人是弱小可怜又无助。面对这种突发状态,她一个没经历过多少风雨的贵族女郎,此刻心里肯定彷徨又迷茫,没错,他要的就是这种情况,这种时候更容易乘虚而入夺取美人芳心,他的经验之谈,对付这种女主百试百灵。
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陈韫柔声凑近了一些,怜爱地说:“你已经离开那个暴君身边,以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再过那种时时刻刻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廖停雁:日…说到这个就有火,好不容易学会了撸恶犬的手法,如今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愉快地走上了人生巅峰,过上了好日子,还没享受够呢直接被这家伙搞黄了!
如果是在最开始还没上洛京那会儿,有人跟她说要搞死暴君让她自由,她一定会感动庆幸,但现在,不好意思了,她只想打人。
陈韫还在展现魅力,柔声安慰,可是见廖停雁老没反应,他也觉得有点难搞。难道说错过了开头培养感情的剧情之后差这么多?他心思一转,决定还是不要急,先把人带在身边,感情嘛,总是能培养的。再不行,就等他大事成了之后,当了皇帝再把她带进宫去,总之女主角必须爱他这个男主角。
等陈韫啰啰嗦嗦一通走了,廖停雁一改刚才的面无表情,捂着受伤的手臂在马车壁上轻轻撞了下脑袋——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发泄心底的震惊。
这个陈韫,到底什么来头啊!从他那个面板和他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他难道是要纠正剧情,也就是要她和他谈恋爱,走原著的老路吗?如果大家都是穿越,为什么陈韫疑似有个系统她同为主角却没有这是不是性别歧视啊?还有那个面板上她不小心瞄到的话。剧情偏移,司马撒娇突然要打秦南王?
这剧情真的是偏到没边了,原著里可是到处起义,起义军汇成一股和秦南王一起打到洛京,司马焦也还在宫中我行我素,除了派兵镇压暴民,导致民怨更加沸腾之外,他可是嫌麻烦没有主动打过谁。每次觉得司马焦变成司马娇的时候,他就会做出点事让她认识到暴君就是暴君,任性就是任性。
廖停雁叹气,司马焦到底要搞什么,他这么做不会导致提前亡国吧,还有就是,他这个行为,应该不是为了她…吧?

“陛下,都相国整军待发,粮草也已经备齐。”高太保望着神色阴沉的司马焦,迟疑了片刻后道:“如今查出那挟持贵妃的几拨人和秦南王那边没有关系,陛下还是要执意攻打秦南王吗?”
司马焦一句废话都没有,凉凉地说了一个字:“打。”
真没关系?那可未必。
这些天,他们已经回到了洛京宫廷,那被抓住的几波人都被送进了专门的审讯室。不比九华行宫那个简陋的偏殿,在洛京宫廷的审讯室,由皇帝心腹的几个宦臣把持,里面的手段可不一般,哪怕是最嘴硬的蒙面刺客,也陆续有人招架不住招供,更不要说那几个宫人和后来抓住的一个草莽大汉。
其中最出乎司马焦预料的,是雇佣那群草莽恶贼的背后之人,他们的雇主身份是徐家人。徐家也是百年望族,在洛京的贵族中虽然比不上段家的地位,但也不容小觑。那位雇凶的徐家人,唯一的女儿在司马焦的后宫里,之前份位是婕妤,后来为贵妃进献丰胸良方得到褒奖,得以晋升为九嫔之一。
得到这消息,司马焦眼都不眨,直接令人将那徐嫔和她爹一起抓起来,送进了审讯室。这两人虽然有胆子做这种事,骨头却不硬,没一会儿就全招了。
说到底,就是因为一个词——嫉妒。那徐嫔在司马焦后宫里,是存活时间最长的一个,因此她时常觉得自己是特殊的,而这个想法在廖停雁进宫后彻底破碎了,廖停雁让她看到了,什么才是真的特殊。
最开始,徐嫔也不敢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哪怕是因为廖停雁那稀罕的珍珠帘子把她最宝贝的那根珍珠钗比下去,使得她被人暗地里嘲笑,她也只是在背后发泄一下不甘而已。后来她还很有心机的转头去捧着廖停雁,结果廖停雁一转头用她献上的丰胸良方养出了那般好身材,又把陛下迷得更宠幸她,徐嫔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听到陛下要带贵妃去九华行宫避暑,徐嫔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九华行宫不比洛京宫廷防守严密,万一贵妃在行宫里出了事呢?这个念头本是一闪而过,她却像是疯魔了一样,整天忍不住去想,越想越觉得蠢蠢欲动,最后她积攒许久的嫉妒和野心爆发,联系疼爱自己的亲爹雇佣了一群恶贯满盈的恶贼,前去埋伏在九华行宫之外,寻机杀了廖停雁。
做完这事之后,徐嫔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明白自己这个布置很可能会落空,毕竟那些保护九华行宫的士兵不是那十几个江湖草莽能对付的,但她心里仍怀着一点希冀——如今阴差阳错之下让她得成所愿,然而她的性命包括她家人的性命,都要葬送在她这一念之差下了。
除了这一伙人,那几个背叛的宫人来头也略复杂。他们是段家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但不是段家家主,而是段太傅的二儿子段松峰,就是那个被亲父兄当做了弃子,‘染病身亡’的段松峰。他秘密安排的这些宫人,段家其他人并不知晓,所以段松峰仓促死亡后,这些人就不敢再做什么事。
那两个在混乱中带走廖停雁,事后又死在弓箭下的宫人,曾和廖停雁一起听到了司马焦身世的秘密,是廖停雁的恻隐之心救了他们,若不是如此,早在当初,他们就会被司马焦直接处死。这两人本该也是段松峰安排的人,但那次行为却显然背后另有指使者,因为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亡,没有办法再让他们开口招认,司马焦果断将这事又记在了段家的头上。
至于那群蒙面刺客,指使者和司马焦所料不差,正是都相国。
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高太保明白了,此次攻打秦南王,陛下根本不是要对秦南王出手,他是在对都相国出手。
不管都相国此次出征,结果是输是赢,他都只有一条死路了。
叹息一声,高太保转头望向那巍峨的太极殿高台。
必须尽早找回廖贵妃,不然陛下再如此毫无顾忌地杀人下去,情况比从前还要严重。他不得不承认,廖贵妃在的时候,陛下更像个正常人。
只希望贵妃现在还平安无事。
廖停雁虽然平安,但日子不好过。陈韫将她安置在尧州城内,一座带着高墙的小院,只有一个力气很大的仆妇照顾她,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监视更妥当。
住处从宫殿群换成了狭窄的小院子,前呼后拥的一大堆女侍宫人都没了,想吃什么玩什么随便挑随便选的待遇也没了,一时间还真不习惯。陈韫这个傻逼怕是把她当笼中鸟了,这就罢了,这笼子也太小了,相比起来司马焦那边待遇好到飞起,有了对比之后廖停雁忽然觉得自己好想念司马焦。
陈韫将她藏在这里之后,隔两日就会来看她,带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或者珍贵的首饰送给她。廖停雁表示,见识过了司马焦的内库,这些东西真的很一般,她的眼光已经被迅速拔高,不是以前的她了。
冷眼旁观陈韫所作所为,廖停雁判断这个身份不明的原著男主,是个典型的大男人主义,对于她这个‘笼中鸟’,他态度不能说不好,但廖停雁能感到敷衍,还是参照司马焦的态度发现的。显然,这位兄弟对于他自己的造反大业最关心,女人只是顺带,廖停雁理解,大男主嘛。这个时代的男人,像司马焦那样的才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