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本来就热,他摸得她浑身燥热起来,挣又挣不开,恨不能狠狠咬他一口。
他不让她得逞,一手圈住她的肩膀,脸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说:“…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当初我以为你死了…”
他隐忍着极大的痛苦,为了不让她听出来,才这样窝进她的身体,却还是或多或少地泄露了真心。
海宁全身僵硬,有些回忆明明已经淡了,深埋在时光缝隙里,可他轻轻一扯,就全都又回来了。
两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海宁冷静下来,不带感□□彩地说:“面煮好了,再不吃该坨了,小景还等着我给她端过去。你别误会,你打了水来,我只是顺手帮你煮一碗。”
今后他们两个人,像普通同事那样相处就好。
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罗胜再不乐意也只能放手,他自己也说来日方长,不能太激进把她推得更远了。
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食堂里吃她煮的面,面果然已经坨了,但他还是把汤也喝得干干净净,一点也舍不得浪费。
…
海宁和陈嘉木他们安顿下来之后,只休息了一两天就投入工作,这个分公司的项目基地其实是有任务等着他们的。
宋飞开车带他们去附近的工地,路上给他们讲了一下情况:南苏丹刚建国没有多久,但实际上国内局势仍然不是很稳定,部族之间冲突不断,政界高层也缺乏管理经验,忙于内斗,社会矛盾升级,所以近来各国的投资项目都想尽可能缩短工期,避免真的乱起来造成大规模人员和财产的损失。要加快工期,就需要大量的人力,这些工人都是从当地聘请的,分公司这回一次性聘用了八十个临时工,工时和工钱都是统一商议好的,合同也签了,谁知做了不到一个月,他们就要求加价。
之前负责财务工作的人就是景舒桐,她做不了这个主,只能等总部从国内派来的首席财务官来做核算,也就是彭海宁,然后再由陈嘉木做最后的决策。
海宁听得直皱眉头:“先不说这笔账怎么算,他们这种做法是不符合契约精神的吧?如果每个员工都工作不到一个月就要求加薪,那不乱套了吗?”
“谁说不是呢?”宋飞笑道,“可这边的人就是这样,有句话总结的好——出门裹块布,吃饭就上树,说话不算数。契约精神对他们不起作用,约束不了他们。”
陈嘉木沉吟半晌:“虽然我还没看到的具体的成本核算,但我同意海宁的说法,这样的加薪是不可能的。现在情况怎么样,可以打发他们走人吗?”
“恐怕没那么容易。”罗胜坐在后排,看着窗外工地上已经停机的机械说。
本来今天他没必要跟来的,但他有他的理由,陈嘉木也就随他的意思。
事实证明,幸亏他来了。
海宁他们到了工地才知道,这回绝不是简单的劳资纠纷,八十个临时工不仅自己停工,还把原本就在工地工作的本地员工也给赶走了,不让他们进来,机器无法运行,工程进度就不得不停滞。
他们企图以这种方式相要挟,让公司给他们涨薪,连罢工都算不上,简直是赤果果的抢劫啊!
作者有话要说:胜哥:抱到了!!老婆还是好香~~( ̄3 ̄)a
第四十五章
海宁他们带上安全帽,由宋飞带着, 在工地上来回走了两遍, 果然只见国内派来的技术工人和工程师, 全是华人, 当地人全都不在工地,而在外面堵着呢!
提起这八十个人, 工程师们都纷纷摇头。
这么下去, 项目的工期不知要被拖到什么时候去。
陈嘉木果断地说:“请他们派代表来跟我谈吧, 要是谈不成,再想其他办法,问题总要解决的, 不能这样拖着。海宁你尽快做个核算的报表给我,谈判也得有理有据才行,我们得明确地让他们知道加价不可能。”
“好, 我今晚就赶出来。”
罗胜始终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没有说话。
当他们一行人走到工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车子被那群人给围住了。
南苏丹全国有70%的人是文盲, 然而在这种时候他们却出人意料地精明。他们知道这价值不菲的陆地巡洋舰一定是公司的头头坐的, 拦下今天这波人, 他们加薪的要求就有指望了。
罗胜两个大步上前, 将海宁和陈嘉木都挡在了身后。他身上就带着枪, 但他并没有拔枪的动作,只是全身绷紧的肌肉显示他已经是临战状态了。
“有话好好说,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谈, 但是不要伤人。”他用流利的英文说。
海宁心头微微一跳,没想到当初英文学得那么吃力的人如今已经纯熟到这个地步了。
对方虽然人多,但还算克制,也用英语说:“我们要跟你们的头头谈。”
陈嘉木上前一步道:“我就是。不过我今天不能跟你们谈,因为要等成本算出来,我们才能知道可不可以为你们加薪。”
他没把话说死,对方相信了还有谈判的空间,也就不会继续为难他们了。
不过他们的车就没那么好运了。为首的那个大个子说:“我们要把车开走,等谈好了条件再把车开回来。”
陈嘉木也不含糊:“可以,不过车子如果有一点损坏,谈判就中止。”
一群人兴高采烈地追着车子走远了。
宋飞心疼到不行,捶胸顿足:“我们的车…价值好几十万呢!”
“人身安全比多少万都值钱。”罗胜认同陈嘉木的做法,“我们先回去再说,明天还要应付他们。”
陈嘉木道:“你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嗯。”
海宁听不懂他们之间打哑谜,就问:“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解决办法?”
她看出来了,不能跟他们硬碰。罗胜刚才明明带着枪,却没有拔出来,一定有他的顾忌。
“嗯,回去我们召集大家开个紧急会议,现在只能先走回去了。”
顶着赤道地区晌午的强烈阳光,他们不得不靠两条腿走回基地,每个人都汗流浃背。
“你还好吧?”陈嘉木跟海宁并排走在一起,“我看你比以前还瘦了,真怕你会随时倒下去。”
“我身体没事,照样能跑能跳,大概只是抽条了。不会影响工作的,陈总你放心。”
他笑了笑:“听你陈总陈总的叫真是不习惯,我倒宁可听你叫我陈老师。”
海宁也笑笑:“那是以前,怎么能一样呢?”
身份不同了,各人的人生角色也发生了变化。
“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陈嘉木道,“我还是以前那个我,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困扰,大可以跟我说,就像当年找我要英语资料一样。”
为了学业一往无前的小姑娘,多么勇敢,让人一见就难以忘记。
海宁看了一眼身后,笑道:“那你能做主换一个安全官吗?”
他似乎料到她会这么问,摇头笑了笑:“相信我,他是最好的。”
她或许很快就能见识到。
…
回到基地,陈嘉木召集大家开会,把所有有职称在身的工程师也都招了回来,强调了一下这回临时工事件的严肃性,要求第二天所有人都待在基地里,不要轻举妄动。
他在上面讲,景舒桐在旁边做会议记录。海宁看了一圈,没看到罗胜,就低声问:“我们的安全官上哪儿去了?”
小景说:“刚才还看到跟门卫说话来着,然后好像开了一辆皮卡就出去了。”
“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这就不知道了,陈总等会儿好像也要出去的。”
海宁也有点紧张起来,会后拦下陈嘉木道:“你现在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他依然是和风细雨,成竹在胸的模样:“有的事就交给我们男人去做吧,这边可不流行男女平等的理念,你去了说不定还适得其反。”
“多个人多分力量,万一…万一他们问到财务方面的问题呢?”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陈嘉木笑道:“你在担心罗胜?”
她一怔,这哪儿跟哪儿啊?
“刚才开会没看到他,又听小景说他一个人开车出去了,担心他单枪匹马去找那些人拼命是不是?”他笃定地说,“也许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你还在关心他的。”
海宁当然不承认他这样的说法:“我作为公司的员工关注事态进展难道不对吗?我只想进一份力,把事情早点解决,你要是认为我有别的心思,那我就不去了。”
“生气了?那我当你是关心我的安危,这样可以吗?”
“…”海宁发现他有无赖和痞气的一面,就像他说的,他可能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她从来就没真正全方位地了解过他。
同样的,对于罗胜可能也是这样。
陈嘉木最终也没带海宁一起去,他跟罗胜很晚才回到基地,一边走一边还在讨论着什么。
小景趴在二楼宿舍走廊的栏杆上,也看到他们了,问海宁道:“彭姐,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那些黑人啊。”她垮下嘴角,“我看陈总他们严阵以待,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惊天动地呢,我挺害怕的。”
“你觉得他们会冲进来?”
“是啊,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而且他们都有枪的,我们这边就罗胜一个人带了枪,我真怕万一动真格的,他会第一个被打成筛子。”
海宁心脏漏跳了一拍,再看向楼下的人,就觉得他的身影看起来都不真实了,大约这就是随时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给人的感觉吧。
罗胜也正好抬起头来,对上她的视线,然后很快对陈嘉木说了句什么,就朝宿舍楼这边走过来。
海宁一慌,推着小景进屋:“进去吧,外面蚊子多。”
关上门,明知他不可能进来,却还是不能安心。
晚上她十一点才把成本核算的报告做好,出门送去给陈嘉木,回来的时候看到罗胜倚在门边抽烟。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她以为他当兵那几年已经把烟戒了,原来还在抽?
“我说几句话就走。”他见她来了也不灭烟,反而吐出悠长的烟圈,“明天你跟景舒桐就待在房间里,除非有人告诉你们安全了,否则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是打算跟那些人硬碰硬吗?”
南苏丹黑/枪泛滥,人人都能搞到枪,一个村子从手/枪到AK到轻型迫击/炮都有,他们硬碰是碰不过的。
“你别管,总之你们别出来,会有人保护你们。”
“谁保护我们?难道保护我们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她语气急了点,他瞥了她一眼。
他是觉得她傻吧?隔了那么多年,发生这么多事,却还是愿意相信他…
海宁转身就要进屋,他伸长胳膊在门上拦了一下,没抽完的烟放到唇间,扣住她的肩膀就把她拉到了旁边的转角。
她刚要张嘴说话,他的嘴唇已经覆上来,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全都喂到了她嘴里。
“你干什…干什么!咳咳…”她被呛得直咳嗽,怕屋里的小景听到,声音只能压得低低的,曲起手臂抵在他胸口。
罗胜看着她咳,却露出心满意足的笑。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不知用了什么方式,让她学过的防身术全都使不出来,连膝盖也给她压得得死死的,问道:“你说我要是明天就死了,最遗憾的事会是什么?”
海宁可以预料她不想听到答案,涨红了脸啐他:“我怎么知道,神经病!”
“我最遗憾的事是还没跟你睡,没把我的东西插/进你身体里去,干得你没有还手之力,一边哭一边又舒服得求我。”
“你…你下流!”
“下流我也要做。”他抓着她的手腕折到身后,搭在她的臀上,两臂圈住她的腰,“我他妈找了你八年!彭海宁,这事儿我也想了八年,在做成之前我没那么容易死,你可以放心。”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继十八岁初见之后,他现在又继续祸害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请假少更一章,要坐高铁回上海,一直记的是周六才出发,结果刚发现是周四T^T
第四十六章
第二天,几十个当地临时工果然都聚集在基地门口, 从楼上看下去真是黑压压一片。
陈嘉木说了让他们派代表来跟他谈的, 然而他们好像不太明白“代表”的涵义, 一来就是一群人, 仗着人多势众施压。
一开始还能好好说话,渐渐就开始无理取闹了, 声音喧哗起来, 离得老远都能听见。
小景缩在房间里, 吓得动都不敢动,颤声问:“彭姐,你…你要不要把门关上, 进来等啊?”
罗胜和陈嘉木他们都在楼下,罗胜手里握着半自动步/枪,隔着基地的铁门, 跟外面几十号人几乎已经形成对峙的局面了。
海宁没办法坐视不理, 要是场面真的失控,她们躲在这里又能怎么样?
“你在这里等着, 别出来, 我下去看看。”
她交代两句, 就噔噔往楼下跑。
罗胜看到她来了, 瞪她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不是让你在屋里等吗?”
“我下来看看情况啊,现在怎么样了?”
“谈不下去,我们只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嗯, 你别问那么多。”他将她揽到身后,“好好待着,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海宁站在他身侧,看到他胳膊上的纹身,一半被短袖遮住,一半袒露在外,是栩栩如生的老虎。
有点像他现在的姿态——充满戒备,却又无畏无惧。
门外为首的人拿起砖头砸门,陈嘉木顶不住了,往后退了一大步。
罗胜刷拉一下就给手里的枪上了膛,局势千钧一发。
这时门外却开来另外几辆车,其中一辆皮卡上下来几个人,穿着军警的制服,另一辆车上下来个带着草帽、留络腮胡茬的中年人,从人群中穿过来,走到陈嘉木面前跟他说话。
“这是镇长,这里的行政长官,最左边穿制服那个是警察局长。”罗胜压低了声音跟海宁解释,“只有他们能搞定这些人。”
海宁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对方的帮手就好。
闹事的人暂时被安抚下来,陈嘉木邀请两位长官到基地里的办公楼里说明情况,海宁跟罗胜也跟了上去。
两个黑人的官架子非常大,进了办公室直接就坐在了陈嘉木平时办公的大班椅上,一点也不客气。
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在场,海宁很自觉地拿杯子泡了两杯速溶的咖啡过去,戴草帽的镇长大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只是看到一只蚂蚁。
这里的女孩子大多不识字,十二三岁就嫁人,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今后的使命就是照料丈夫和孩子们,当地人大概都不习惯看到女性出现在职场。
罗胜从防弹背心的里层拿出两个信封,陈嘉木拿过去,塞到那两个黑人手里,用英语说:“我们的要求也无非就是他们不再来闹事,相信贵国政府会支持我们的项目顺利进行的。”
两位长官仍然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钱,拿在手里掂量一下,似乎还算满意,打包票说:“交给我们来办,你们适当配合一下就好,今天那些人就会走的,以后不会再来闹事。”
这就完了?海宁咋舌,这么赤果果收受贿赂办事的风格,也算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陈嘉木送他们出去,路过海宁身边时,络腮胡镇长停下来问她:“你刚才泡的这个咖啡,能不能给我一点?我喜欢里面奶粉的味道。”
“Sure.”海宁忙不迭地把办公室储物柜里的整盒雀巢咖啡都递到他手上。
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门口一帮子人讨价还价半天,按整月结清了当月的工钱,终于也散了。
被他们拖走扣押的那辆车,也完好无损地还了回来。
有惊无险,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罗胜卸下枪和防弹背心,海宁看到他身后的T恤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说了我们能搞定的。”陈嘉木笑着对海宁道,“不过你表现也不错,那个速溶咖啡简直是锦上添花。”
“咖啡在非洲是最不稀罕的东西了,我只是觉得礼多人不怪,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你们昨天就是去拜访这几个大佬?”
“嗯,是罗胜的主意。强龙不压地头蛇,以夷制夷是最稳妥的方法,我们想一块儿去了。”
不是拼刀拼抢,不出事、无损失才是真正的“安全”,这是安全官的责任。
“我说过了,他是最好的。”陈嘉木补充道,“他其实很怕出事,因为你在这里。”
海宁笑了笑:“你不用急着为他打call,不让我参与进来也是他的主意吧?”
“他是不想让你看到我们给人送钱,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是不得不为之的妥协。你原则性那么强,他怕你会抵触。”
“入乡随俗,你们知道变通,我就不知道吗?”她没好气地说,“钱要从我这里支出,事情却不让我参与,这说得过去吗?”
陈嘉木举手投降:“小海宁,你比以前厉害多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事情圆满解决,罗胜和陈嘉木成了英雄,晚饭大家凑在一起吃顿好的。然而菜都做好了,罗胜却不肯上桌:“你们先吃,门卫要换岗了,我有事情交代他们。”
大家都习惯了他的工作态度,对他的谨慎认真赞不绝口,只有海宁心里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做。
做饭的小黑妹丽塔见状就特意给罗胜另做了份吃的,她似乎很喜欢他,坦言他勇敢又充满男人味,幸亏有他在,不然那些闹事的人要真的冲进基地来,她这份工作可能也保不住了。
海宁在办公楼后面找到正靠坐在墙角抽烟的罗胜,粗犷的侧脸轮廓、剪得极短的发茬、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跟当年一模一样。
“我以为你把烟戒了,看来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罗胜没看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在法国当兵那几年是戒了,现在偶尔还是会抽。”
海宁不想听他解释,把丽塔做的牛肉杂菜卷饼递给他:“你不用每次跟大家吃饭就跑出来,我前几天胃口不好是因为累和水土不服,不是因为你,你没那么重要。”
这回罗胜没理,也不伸手接东西,仍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这样的僵持没有意义。海宁说完了想说的话,放下东西想走,却被他猛的一扯,脚下不稳整个扑倒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疯子!”
海宁半跪半趴地被他搂在怀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手胡乱地摸索着想找个着力点。
他闷哼了一声,笑道:“你摸哪儿呢,硬不硬?再往下点儿,我想让你摸…”
他又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热气全都喷洒在她的耳廓,激得她红着脸弓起身,像煮熟的小虾。
他把手里的烟蒂弹得老远,一手按在她背上,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将她困在墙角,说:“昨晚跟你讲的话还记得吗?你什么时候让我睡?”
这人…精虫上脑,下流无耻!
海宁在心里骂他千百遍,扬手就想打他,被他一把握住:“高三那一巴掌还不解恨,还要打?”
不提还好,一提海宁的眼眶就红了,眼泪就像从干涸已久的泉眼里突然冒出的新泉,止都止不住。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最好的武器,罗胜本来铁钳一样制住她的手不自觉地就软和下来,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然后又挪到唇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慢慢地亲过去,喃喃道:“看来是还不解恨啊…那你打吧,随便打,我经得住。只不过打完就不准跑了,在我身边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海宁用力抽回手,吸着鼻子说:“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
“以前是管不着,上了床、结了婚就非管不可了。”
“谁要跟你结婚!”
“那你想跟谁结婚,陈嘉木?”他眯眼,“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了,他不适合你。”
“他不适合我你适合我吗?至少他没骗过我,没无聊到拿别人的真心去当赌注!”
终于说出来了。她当年那么失望、那么生气的原因,这么多年来自己心里过不去的坎,终于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罗胜定定地看着她。到底阅历不同,这些年他已经练就一身无论面对大事小事都波澜不惊的本领,从他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海宁以为他会狡辩,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找一大堆理由,然而他只是俯身过来,离她更近了些,影子从头顶笼住她,问:“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他做错的事,他认;他欠她的情,他用后半生所有真心来偿还。
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让他找不见她,那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罗胜:听说大家喜欢糙糙的我~
亲妈:然并卵,虐你没商量~
第四十七章
见海宁不吭声,他说:“你可以慢慢想, 让我做什么都行, 不过我要先抽点甜头, 今后你才不好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