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阳一偏头迅速地闪开沈如浓的攻击,茶杯落在地上“砰”地一声摔成了碎片,碎片四处乱飞。
“沈如浓!”仇阳咬牙切齿地低吼:“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到时别怪他不尊重她这个师姑了。
“很好!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平时他如何冷漠,如何的残忍,她可以视若无睹,因为那些人都是一些该死该罚之人。但是此次不同,水星月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她最大的错就是不该长着与尹静云相同的面容,不该心直口快,说了老实话。
仇阳慢慢地站起来,冷冷地道:“看来师姑还想动手。”
沈如浓轻笑着:“昨晚并没有分出胜负。”仇阳的一身所学都得到她师兄的真传,除了那些奇门阵法她不太懂之外,她的一身所学并不输给自己的师兄。如果她与仇阳真正地交起手来,她不一定会输。
仇阳不再开口,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就与沈如浓再次交起了手。
阳居内的打斗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所有人都不敢入内。
而仇阳与沈如浓依然难分胜负,最后还是沈如浓先收手。
“仇阳,让我到石牢里看看她。”沈如浓的气息有点喘,绝色的脸上有着红晕,那是她疲累的迹象。
仇阳挑着冷笑:“师姑与师侄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沈如浓看一眼还是气定神闲的仇阳,苦笑着:“其实师姑已经输给你了。阳,如果觉得你昨晚的伤害不会要她的命,那么就恕我多管闲事了。”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阳居。
“如果你真的愿意见死不救的话,那你就不要去石牢了。”仇阳冷冷地说着。
沈如浓的脚步停了停,随即快步地离开阳居,顾不得门外那两尊门神焦急的神情,匆匆忙忙向石牢奔去。
仇炎与仇焰互看一眼,也跟着沈如浓向石牢的方向跑去。
没有仇阳的命令,仇炎与仇焰只能站在外面的大门口处,并不能走入石牢之内,连那道连接着大门口的小道都无法走进去,那两个只听令于仇阳的黑衣男人就像两座大山一样,高高地屹立在大门口的左右两边。
因为那两个黑衣男人是仇阳那五十名守卫,仇炎与仇焰即使是地狱王国的少主,也无法让他们给一点面子,通融地放两人入内。
兄弟俩人对视一眼,两人都发现对方的眼里有着对兄长仇阳的不满,尤其是仇炎,那不满的眼神差点变成了怨恨。他是地狱王国黑势力的统领者,不同于仇焰只挂着少主的名份。在地狱王国里,除了仇阳之外,他仇炎就是最高领导人,但是此时他也受制于兄长,不能也不敢踏进石牢半步。
如果他就是地狱王国的王,那该有多好呀1
这个念头忽然在仇炎的脑里闪过。
仇炎的眼里闪过了寒光,他其实是无意王位的,他觉得接手黑势力都是顺从父意,但是此时他却真真切切地希望自己就是地狱王国的最高领导者,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把她拥进了怀里,也不会伤害她。
他不说爱,但是他非常明白自己对她的在意已经是爱了。
他也很意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是从他第二次对她的探寻开始吗?其实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去爱,可是他就是像自己的弟弟一样,一头扎进那道千丝万缕的情网去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亲近她,也不希望兄长伤害她,可是…
仇焰定定地看着仇炎,没有错过他的手握成了拳。
是他的错吧,如果他不叫二哥用心去感受她的不同,二哥又怎么会对她改变看法?二哥是没有说什么,可是二哥的所作所为已经明明白白地宣布了对她的爱意。
她是他的!
仇焰心里的担心却提上了心头,她还会是他的吗?
兄弟就是兄弟,憎恨一个女人一致,爱上一个女人也一致。可是憎恨与爱不同,一个人可以被很多人同时憎恨着,一个人虽然也可以同时被很多人爱着,但是结果却相反。憎恨同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可以齐心协力报复。爱上同一个人时,他们却会成为对手,争个你死我活,结果仍会是伤感的。
不知道她是否还好?
仇焰俊脸上毫不隐瞒他对水星月的担心,他恨不得变成一只苍蝇,立即飞进石牢里看个究竟。
沈如浓为什么还不出来?
这个疑问同时闪过兄弟俩人的脑海。

 


第五十章

“沈小姐,请别为难属下了。”忽然守在石牢外面的两个黑衣男人苦着脸,对冷着绝色脸孔的沈如浓说道。
仇炎与仇焰才发现沈如浓把水星月抱了出来,但是那两个黑衣男人不让沈如浓把水星月带出石牢的大门口,伸出大手正阻碍着沈如浓踏出石牢大门呢。
仇炎与仇焰还发现一向以温柔见称的沈如浓此时就像大哥一样的冷漠,绝色的脸上有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漠然!
被沈如浓抱住的水星月动了动,却是发出痛苦的声音。
顾不得好奇沈如浓怎么力气大到可以轻易地抱起水星月,仇炎与仇焰急急上前,焦急地齐声开口询问:“如沈,她怎样了?”
沈如浓绝色的脸上闪过极怒,她冷冷地道:“仇阳再次让她受伤的手指雪上加霜了,流了很多的血,而且她还受了一点内伤,现在发着高烧,她的手指不知道还有没有救。”时间过了那么久,不知道被仇阳狠命地踩到差点断掉的手指还有没有救。
仇焰看到沈如浓怀里的人儿,脸上毫无血色可言,白得就像一张白纸似的。他顿觉得心如刀绞。她是他想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人,却被大哥伤害,而他不但不能救她,连替她求情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此时说不恨大哥,是假的。
仇炎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极力压下怒气,担忧地问着沈如浓:“如浓,她的手指流了很多的血吗?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看到那张白得吓人的俏脸上,早已失去了应有的光采,他有一股冲动,就是冲进阳居,与大哥大打一场。
沈如浓那双美目扫了那两个黑衣男人,说道:“如果再耽误下去,我不敢保证。”她那个师侄果然狠心至极,居然如此对待一个女人,一个明明在他心里占着举足轻重的女人。一个没有学过任何武功的女人,会受到内伤,不知道仇阳是怎样折磨她的。
那两上黑衣男人面露难色,他们不敢违抗王的命令。
仇炎冷冷地瞪着两个黑衣男人,冷冷地说着:“让沈小姐把她带到医居里救治,如果大哥要怪罪,我会替你们顶罪。”
两个黑衣男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为难地说道:“炎少主,对不起,没有王的命令,属下真的不能让沈小姐把她带离石牢的范围之内。”
“你…”仇炎气得脸色铁青,现在他才知道继承王位是多么威风的一件事。
他是地狱王国统领黑势力的人,那又怎样,还不是屈于地狱之王之下?连地狱之王那五十名贴身侍卫都无法调动。
仇焰同样气得牙痒痒的。
他沉着脸,顾不得自己准备做的动作会受到大哥的惩罚,只是心急地想让沈如浓把水星月带回医居救治,他不想失去她。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憎恨自己居然一点权利也没有,空挂着少主之名。
以最强势最快的速度,仇焰狠狠地在其中一个黑衣男人的后脑用力地劈了下去,那个黑衣男人立即软软地倒下了。而仇炎居然也像仇焰一样的想法,用没有受伤的手把另外一个黑衣男人也劈昏了。
沈如浓立即抱着水星月匆忙向医居的方向走去,因为担心水星月的性命,她顾不得仇炎与仇焰紧跟在她的身后,施展与仇阳同出一辙的身法,瞬时就消失在仇炎与仇焰的面前。
仇炎与仇焰虽然知道沈如浓是自己大哥的师姑,也知道沈如浓那温柔的外表下藏着从来没有展现出来的武功,但是他们没想到沈如浓那快如闪电的身法居然不输于仇阳。
兄弟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就算用跑的也追不上沈如浓。
不过两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医居跑去。
阳居。
得知沈如浓把水星月带回了医居,而自己两个弟弟为了水星月居然敢出手劈晕自己的贴身手下,仇阳的脸色异常的阴沉。
他就知道她是个比尹静云厉害几倍的女人!
他就知道留着她的性命,她终会成为祸害。
可是…
“她现在怎样了?”仇阳逸出唇瓣的话语却隐隐地带着关心,他冷得像冰山的双眸深处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忧。
兰姨不敢抬头看仇阳的神色,只是小心地答道:“水小姐的手指…”她连忙止住了口,她差点就想说出会让王杀了她的话来。她更小心地说着:“水小姐流血不少,还受了内伤,正发着高烧。沈小姐正在抢救水小姐的手指,听说水小姐的手指可能会没用。”
王的冷狠,他们早就知道了,水小姐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惹怒王呢?
虽然在心里责备水星月不该得罪王,但是兰姨却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王的无情与冷狠。本来就受了伤的手指,眼看就要好了,王却偏偏要再次雪上加霜,难道水星月的手指断了,王就觉得很开心吗?
不!王从来不会觉得他做什么事情会让他自己觉得开心,他只是一味地认为没有人可以在得罪他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兰姨。”仇阳阴森森的话语响起来,那如鹰般锐利的冷眸定在低着头的兰姨身上,冷冷地道:“你在心里骂我。”
他说的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扑嗵”一声,兰姨直直地跪在仇阳的面前,不停地叩着头,却不开口说求饶的话。
仇阳冷笑,侍候他十几年的兰姨也因为一个才来龙虎山庄一个月的女人,而在心里骂着他。
兰姨的头叩到渗出血丝了,仇阳才面无表情地开口:“起来吧。”
兰姨才敢起来。
仇阳大步向外面走去。
“王。”兰姨鼓足勇气,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着自己侍候了十几年的主人,悠悠地哀求着:“王,放过她吧,就当是看在焰少主喜欢她的份上,放过她吧。”
仇阳的俊脸蓦地沉下来。
“多话的下场你忘记了吗?”仇阳抛下没有温度的话,转身离去。
兰姨吓得虚脱地软坐在地上。
仇阳还是少主的时候,就冷狠得吓人,现在成了地狱之王,更冷狠得比真正的阎罗王还要无情。明明知道焰少主爱上水星月了,还是没有一丝儿的心软。王这样伤害水星月,就不担心焰少主伤心,从而让兄弟之间结怨吗?
仇阳领着他的贴身守卫像一个真正的帝皇一样,浩浩荡荡地向医居走去。
当他进入医居,看到自己两个弟弟就像两个守护神一样,一左一右地站在那张被沈如浓当成手术用的大桌子前,看着沈如浓救治那个脸色白得吓人的女人。
冷眼闪过一抹没有人看得懂的神色后,立即换上了冷狠而厌恶的神色。
“你们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他瞪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再瞪着沈如浓,冷冷地说着:“如浓,我让你进入石牢看她的情况,可没有允许你把她带出石牢。”
正在替处于昏迷状态的水星月打针的沈如浓蓦地转过身来,瞪着仇阳,咬牙切齿地低吼:“你真的想让她死是不是?”如果她到石牢里救人时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那么她可以立即放弃救治这个被她当成了朋友的水星月。
“嗯…”水星月痛苦而无力地嗯了一声,意识并没有从黑暗中回来。
仇阳沉着脸不出声。
“大哥…”
“闭嘴!”仇阳阻止仇焰要说出口的话,然后吩咐他的贴身守卫:“把两位少主送回他们的院落。”他不想看到他们对她的关心与在意。
除了是想惩罚他们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里之外,他还有着霸道的占有。
“大哥!”仇炎与仇焰同时叫了起来,此时让他们离去,他们怎能放心?
“带走!”仇阳冷着脸命令着,那些黑衣男人立即走到仇炎与仇焰的身边,强行把两人带走。
“大哥…放过她…
被强行带走的仇焰不停地哀求着。
仇炎淡漠的俊脸快速地闪过嫉恨,然后任黑衣男人把他带离医居。
地狱之王,果然不是人!
沈如浓看着仇炎与仇焰被强行带离了医居,她的眼眸定定地落到仇阳的身上,然后嘲讽着:“怎样,地狱之王,现在的情况你满意了吗?”
仇阳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挥手让他身后那些黑衣男人全部退出去,他才冷冷地道:“不满意。”
“你!”沈如浓气极,气怒地骂着:“师兄真是瞎了眼才会收你为徒,让原本就没有心的你变成了比恶魔还要可怕的人。”
仇阳冷笑着:“如果你再不替她打退烧针的话,她就会高烧至死。”
沈如浓才如梦初醒,立即接回刚才停止的动作。
她一回到医居,先是担心水星月的手指不保,抢救手指,确定手指还没有断之后,又替她疗内伤,刚刚才想替她打退烧针,仇阳就来了。
沈如浓替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打了退烧针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好在她的医术高超,才有把握救人。
仇阳却上前把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沈如浓惊问,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想再次下手吧?
“我把她带回阳居,你到阳居医治她就行。”说完仇阳抱着那个有着让他憎恨面容的女人,冷着脸朝外面就走。
沈如浓愣愣地看着仇阳离去,居然忘记了她应该阻止的,但是她真的能阻止仇阳的决定吗?别说仇阳是地狱之王,就算不是,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每一个决定。
※※※
第一卷到此算是更完了,明天开始更第二卷,第二卷才正式进入简介的内容,也是虐文的开始,至于会虐到什么程度,我自己想到都觉得心绞痛,呵呵…
真的非常感谢一直追着此文的亲们,一段时间里此文收藏不断地下跌,的确让我心灰意冷,不过现在都熬过来了,我会更用心地写以回报所有亲们的支持。

 

 

第一章

等到沈如浓回过神来的时候,仇阳早已走到医居的院落里了。
那些黑衣男人看到仇阳抱着昏迷不醒的人儿走出来时,个个都吃惊得下巴差点就要掉下来了,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要大。
有些还趁着仇阳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伸出手揉揉眼睛,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眼花看错了。他们那个专制冷狠得让男人们都退避三舍的王,怎么会把一个女人抱在怀里。虽然王面无表情,冷眼里还是冷漠,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失轻柔。
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他们在心里纳闷着,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
“喂。”沈如浓追着跑出来,大嚷着:“她还没有退烧,你不可以把她带回阳居。”天知道她这个变化莫测,冷漠心狠的师侄是真的对水星月起了怜惜之心,还是想把水星月带回阳居,趁机再次伤害水星月,极有可能趁机把水星月送上西天也说不定。
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冒着被仇阳惩罚的危险,把水星月救出来,如果仇阳再次伤害水星月的话,一定会下手更狠的,让她也没有办法救治。
除非…
沈如浓眼里有着探寻,仇阳会是因为想独占照顾水星月的机会,才把水星月带回阳居吗?沈如浓的脑里又想起了她夜闯石牢时所看到的情景。
仇阳停下脚步,但是并没有回转身,他低首看一下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眼眸深处闪过淡淡的温柔。他冷冷地说着:“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让你到医居医治她。我不会再说一次!”最后一句用上了警告的语气。
沈如浓或许知道他对这名和尹静云长着相同面容,但个性完全不同的女人其实也有着不同了,他也没必要太隐藏了。
仇阳抛下那冷冷的话语后,抬起脚步走出了医居。
那些黑衣石像才苏醒过来,连忙也跟着离开了医居。
“嗯…”水星月再次痛苦地嗯了一声,却觉得极有安全感。
仇阳蓦地回头大声吩咐着:“让沈小姐立即赶到阳居!”说完他施展他那鬼魅般的身法,瞬间就回到了阳居。
那些黑衣男人再次成为石像,一动也不动,还是那种目瞪口呆的那种石像呢。
他们有没有看错,有没有感觉错了?他们的王对那个女人似乎有着紧张,否则不会施展那鬼魅般的身法赶回阳居,还吩咐他们让沈小姐立即到阳居去。
他们觉得他们的脑袋就要变坏了,因为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昨天晚上明明是他们跟着王到石牢里去,而当王离开石牢后,水星月就受了伤,显然是王伤害她的。王既然厌恶水星月,还下了重手伤害她,为什么又会露出对她的紧张?
阳居。
当沈如浓把那只小手轻轻地放下时,仇阳立即问着:“她怎样了?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痛苦似的。”
沈如浓离开床沿,然后替水星月开药,却不回答仇阳的问题。
仇阳的脸色瞬时阴沉得吓人,活像想把沈如浓一口吃了似的。他的声音比寒冰还冷,只要他一开口就能把人都冻成冰山。“沈如浓!我在问你的话!”
沈如浓头也不抬,还是不回答仇阳的问话。
他还敢问她,水星月怎能不痛苦?手指上的痛就足以让一个女孩子痛得满地打滚了,再加上内伤,又发着高烧,不痛苦才怪呢。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他却还敢问她。
仇阳狠狠地瞪着沈如浓。
几分钟后,他忽然走上前把水星月再次抱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站住!”沈如浓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喝住仇阳。“你还想怎样?还嫌她不够痛苦吗?”
“我要把她送到地狱王国的医院去。”那里的医生不会对他的问话置之不理,还会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放眼天下也只有沈如浓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真该死的是她是他的师姑!而且她的医术比起他手下那些医生更高明,如果沈如沈都无法救治的人,他想那个人也只能等死了。
沈如浓扬着嘲笑看着仇阳,讽刺着说:“你这是关心她在意她吗?如果是,那么我还真要替她好好地感谢你了,有你如此的关心,可真是她修了三世的福。”
“沈如浓,你很得意是吗?”仇阳忽地把怀中的人儿用力地向大床上丢去,但是人儿却轻柔地落在床上。
“就算你是我的师姑,我也一样可以让人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如果有第三者在场,他一定不会让沈如浓说出如此放肆的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忘了她的痛苦是拜谁所赐吗?”沈如浓并不把仇阳的警告放在眼内。
仇阳冷着脸不出声。
沈如浓把一张药方用力地掷给仇阳,淡淡地道:“这是一张治疗内伤的药方,你吩咐人替她抓药吧。”
仇阳接过药方看了一眼,然后冷着脸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浓如浓笑着,收起自己的医药箱,向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仇阳说道:“如果你觉得真的在意她的话,就不要再伤害她了。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纤弱的女人,经不起你像甩石头那样甩。”说完她挂着淡淡的笑离开阳居。
仇阳冷着脸不说话。
瞪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神色的女人,他的眼神错综复杂,他对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
看到她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见到了尹静云,然后脑里自动地闪过尹静云自从嫁进地狱王国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既想勾引他却又卖来其他帮派的杀手,不停地暗杀他。还不知廉耻地养着小白脸,对所有地狱王国的手下都趾高气扬,稍有不顺眼就拿那些手下来出气。
他很清楚水星月不是尹静云,可是那张面容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他讨厌她,看她的眼神不但冰冷无情更带着深深的厌恶。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在意她的生死。
她死了他不是觉得很满意的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独占欲会有那么的强烈,明知道两个弟弟都对她动了心,却用自己的身份强硬地把她锁到自己的身边来。是照顾她还是继续伤害她,他却拿不定主意。而在拿不定主意时,他却在自己的师姑面前把对她的在意明明白白地表露出来了。
她比尹静云厉害数倍也不止,这是他对她再次的结论。
移动脚步,走到床沿上坐下,伸出大手抚着那张苍白的俏脸,轻冷地低喃着:“我要你生,你就得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抚着柔嫩的肌肤,仇阳的眼神千变万化。
眼神由温柔转成冷狠,又由冷狠转成厌恶,由厌恶再次转为温柔。
三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心软过,为什么独独对她会有心软?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有心的。
记起两个弟弟对她的爱意,仇阳冷漠的双眸闪过阴鸷。
神情瞬间阴沉得吓人,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怎样做。
离开床沿,仇阳拿着沈如浓开的药方走出房间。
兰姨在一楼大厅守候着。
仇阳走下楼去,兰姨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无言的询问,想知道楼上那个小女人的情况乐不乐观。
“兰姨。”仇阳走到兰姨的面前,把药方递给兰姨,冷冷地吩咐:“到外面去抓药,多抓几剂,让严旭送你去。”
兰姨先是错愕,继而是惊喜,连忙从他的手里接过药方,恭敬地答道:“兰姨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