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全是代号,在他们眼中看来,要他们哄的女人还没出世,这个女人走了,不用他们招手,又有新的女人填补进来。
尤晗煜弹了个响指,马上有服务员毕恭毕敬递上菜单,“尤总。”
均“点菜吧。”尤晗煜指示把菜单派给每个在场的男士,然后在所有女人嫉妒的目光中,单独给了言馨一份菜单,“言馨,你喜欢吃什么,甭客气。”
言馨点头“唔”了一声,在所有人点好后,一径直勾勾地盯着菜单发呆,象丢了魂似的。
谢承勋点了她爱吃的几样菜,凑近她的耳朵呢喃,“言言,不带这样的,你这神不守舍的想谁呢?甭说想暮澄啊,我会吃醋。我吃醋起来就会胡言乱语,我一胡言乱语就会骂人,到时候骂脏话,我可不负责…”
耒她忙抬起眼帘,在桌下按住他的手说,“我知道,对不起嘛,肚子好饿。”
其实一桌子男人全竖着耳朵听呢,听到最后一句尤晗煜赶紧说,“马上,马上就上菜!”继而转身去吩咐服务员,“赶紧的,别磨蹭,上菜上菜,这人都饿死了,你们负责啊。”
老板发火了,服务员忙不迭地应着跑下去。等服务员一走,尤晗煜卖弄起来,“今儿特意请你们吃海鲜,刚请的厨子,花了大价钱,哥几个一会儿尝尝鲜。”
“哟,敢情拿我们当乡巴佬啊,海鲜谁没吃过。”石阳朔故意抬杠。
尤晗煜倒也不搓火,笑眯眯地说,“你就可劲儿浪费嘴皮子,一会儿叫你好看。”
言馨只在听,安静地坐着,偶尔对谢承勋笑笑,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进来时听到他们在谈暮澄,许久没疼的心开始嚯嚯乱跳,软软的,一阵阵拔疼。
“手怎么这样冰?”谢承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皱眉低问,“哪里不舒服?”
言馨尽量平静的低声回答,“我没事儿,可能是有点乏了。”
“那赶紧的吃完散了吧。”席英彦抬起脸,“今儿主要是给谢老大饯行,前天你们一到市要本来要你们过来聚聚,这不怕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么,这才改到今儿,两顿饭并一顿。”
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言馨摇头,“不用了,这阵乏劲儿过去就好。”
“嗳,言馨,你这北方话说得不错啊。”石阳朔发现一个问题。
“废话,这言馨老家就在东北,这北方话能不会说么?”尤晗煜插嘴道。
“哎,我说,你小子今儿吃炸药了吧,光针对我?”石阳朔也来了劲,于是两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一时间包厢里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谢承勋面色沉静,更加握紧她的小手,一顿饭便也在轻轻松松的气氛中结束,因为有女人在场,男人们今天没喝多少酒,不过走的时候也差不多,全是一身酒气。
言馨拿了皮包,见谢承勋脚步踉跄,差点要摔倒,忙扶了他一把,猛然想起上次他装醉的情况,“这一次我可不上当。”
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横过来搭在她肩上,半真半假地回了句,“我就是想看你关心我的样子,可不可以?”
然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交过来,差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娇嗔地捶了他一记,憋红了脸吃力地扶住他,往门口移动,没好气地嘟嚷,“谢大少爷,你又怎么了?”
看她涨红的小脸,他一阵不舍,把大半的身体重量收回,不过仍搭在她肩膀上,突然说,“言言,你爱暮澄吗?”
她的步子顿了一下,装作没听见,他不依不侥,目光在她身上不停流转,又问了一遍,“你爱暮澄吗?爱吗?你爱我多一些,还是爱他多一些?告诉我,我要知道,今天我必须知道!必须得分出个伯仲!”
也不知怎么的,她伸手摸自己的皮包,发现手机落在包厢里,轻声说,“你先去车里等我…我去取手机。”
刚好司机进来了,见此情况过来扶谢承勋,言馨提了口气,快步折回去,高跟鞋敲在大理石上发出阵阵脆响。
根本就没醉,哪用得着人扶,谢承勋一把推开司机,望着她匆忙的身影,粗声咒骂了一句,“谢承勋,你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纯粹是没事找抽!”
人家把心和身体都给你了,还要人家怎么着?没有来得及好好照顾暮澄,便匆忙面对生离死别,一直是她心底最深的遗憾,非要残忍到掀开她心里的那块伤疤吗?她爱谁,你谢承勋比谁都清楚,真他妈吃饱撑了!
“嗳,谢老大,你还没走啊,进去抽一根。”席英彦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把拉住谢承勋,不由分说,拉进旁边的吸烟区。
包厢里一群服务员正在收拾餐具,言馨很容易找到,手机就放在她之前坐的位子上,从桌子上拿了手机,便出来。
路过洗手间时顺便进去洗了手,再出来经过外面一个大隔间,是吸烟区,听声音好象有两个女人在里面吞云吐雾,大声聊天。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火球
“这帮男人真不是东西,狐狸精身边明明有个谢承勋,他们还眼巴巴地拍马屁,也不知道图她什么?”
言馨心里一动,听声音好象是之前席英彦身边的女伴,饭桌上总是发嗲撒娇,老是打断席英彦说话,大概是在显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酒喝到一半,席英彦厌烦得不行,他向来讨厌不识趣的蠢女人,何况这个女人是今天刚换的,于是把人给轰出去,连带的还有尤晗煜那个不懂事的女伴,其余两个吓得再也不敢吭声。
有打火机响的声音,“人家有貌呗,哪象你我,就不懂得装,瞧瞧人家装B装得多好,清纯、漂亮、柔弱得跟朵出淤泥不染的莲花似的,让男人一看就有冲动和保护欲,这可是钓凯子的最高境界!”
“暮少以前多风/流/倜/傥一男人,到了她手里,简直跟个哈巴狗似的,听说把她娶回家,跟个菩萨似的供着,她要什么给什么。可这暮少一死,她立马对谢大少爷投怀送抱,真是不要脸的婊/子。谢大少爷这么人高马大,那活儿一定能教女人欲/死/欲/仙,可惜了又被这只狐狸精给勾搭上了,瞧瞧他宠她那个样儿,不就是一只破鞋嘛,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还当宝了…”
均“我看啊,这么多男人被她迷得魂不守舍,她在那些男人身上学到不少床/上/功/夫,一定比你我都高,这才迷得住谢大少爷…”
顿时里面传来恶意的笑声,言馨身体剧烈战栗,可她还没回过神来,嚼舌头的两个女人马上不笑了,好象看到了恐怖的人或物。
只听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谢、谢先生,席少,你、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耒话音刚落,“砰”“啪”,顿时传来女人痛苦的尖叫和物体倒下去的巨响,言馨提脚忙想跟进去,可脚步犹如被粘在地上,又犹如有千斤重,完全迈不开步。
这么大的响声自然有保安闻讯赶过来,即将冲进去,结果被其中一个人拦住,“别进去,我刚在监视室看到里面是谢大少爷和席少。”
这两个人和尤总关系匪浅,保安们面面相觑之后,一脸惊惧,不敢得罪。
“谁是婊/子?”谢承勋一双眼赤红得象要吞人,阴恻恻地问。
两个女人抖得跟筛糠似的瘫坐在地上,对看一眼,吃力地去推压在腿上的沙发,不敢再吱声,有一个扛不住,开始乞求道,“谢少爷,席少,是我们错了…”
“哟,你们错了?错哪儿了?给小爷我说说。”席英彦捋着袖子,笑得一脸无害,好象刚刚把沙发踢翻砸人的人不是他,那几声巨响是旁人的错觉。
“我们不该背后说言小姐的坏话,是我们嘴贱,我们是婊/子,我们是婊/子…”两个女人开始求饶,谢承勋和席英彦,得罪了这两尊神中的哪一个,都没好果子吃。还是暂时服个软,不然以后要想在市上流社会混下去简直是痴人说梦。她们还想以后钓上凯子,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甭说了,省得玷污了咱耳朵,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嚼暮澄或是言馨的舌头,到时候你们舌头掉了,可别来找我。”

“不敢了…再…再也不敢了。”女人们拼命求饶,席英彦还好,一直是笑着跟她们说的,谢承勋的脸色阴沉得骇人,她们根本不敢看他,只一个劲向席英彦求饶。
谢承勋手指间还夹了点燃的烟,狠狠地一掐两断,“滚!”
两女人吓得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压在腿上的沙发,跌跌撞撞起来,揉着受伤的双腿,扶住墙壁一瘸一拐走出吸烟区,走出门发现言馨的身影,也不敢说什么,狼狈地低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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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勋钻进后车座,见言馨坐在里面,捏了捏她的小下巴,“抱歉,刚刚被席英彦那小子拉去抽了根烟,是不是等很久?”
她挺直腰杆僵坐着,一声不吭,等他拉上车门,还没回过神,突然一头扎进他怀里,“勋,我都知道了,刚刚…”
他先是愣了愣,随即拍了拍她的背,冷哼一声说,“别理那些长舌妇,我偏要宠着你,而且还要宠你一辈子。明天我们就去登记注册,我要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言馨在他怀里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想回答你刚刚的问题。在暮澄弥留之际,他问我爱不爱他,我当时好害怕他离开,所以我说了无数个‘我爱你’‘言馨爱暮澄’…其实那时候我和暮澄都清楚,这只是一个泡沫,我为了哄他,完成他心愿的违心表白…”
“别说了。”他喉咙微哽,益发抱紧她,“是我不好,是我无理取闹,不应该问你那个愚蠢的问题,你爱暮澄也好,不爱他也好,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我应该感谢暮澄,在我误会你,折磨你的时候,是他给了你温暖和宠爱,如果没有他,或许我将永远失去你。不管是你还是暮澄,你们都是我这辈子最想保护,最想保护的人!”
心里蔓延出阵阵暖流,她抖着嘴唇抬脸去看他,“勋,知道我刚刚为什么在吃饭的时候魂不守舍吗?我听到他们提到暮澄的死,脑海里立刻象放电影一样看到暮澄离开的血腥画面,他吐了好多血,全是血,我的视线仿佛被他的血全部染红。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他,为什么?同时令我最害怕的是暮延,我不知道暮延会不会也得了暮家的遗传病,我害怕。一想到这一点,恐惧紧紧地抓住我的心,我不想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因为这太痛苦了,太痛苦了,我好害怕,好害怕,只觉得眼前漆黑,整个人摇摇欲坠…”
谢承勋骤然失去了语言功能,他转过头去用手胡乱抹了把脸,太阳穴的血管几乎要暴跳着炸开,该不该告诉她真相?该不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问题每次都象巨大的火球滚到他面前,那个真相就压在他舌头下面,一次又一次被他吞下去。
那么这一次,他要告诉她吗?
正文 第四百章 欲擒故纵
他很清楚,自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凶险。
明天就要离开,现在她又心乱如麻,如果在这个时候把这个秘密挑出来,会有几成把握?
最多…三成!呵呵,三成?艰难地苦笑,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
谢承勋敛了心神,看着犹如被吓坏的小兔般惊慌的言馨,温柔地摸上她的额头,“别多想,你看暮延这么健康可爱,别的小宝宝可都是三天两头生病,就暮延天生的免疫力强,所以不会有这种病。还记得那一次我请专家帮你诊断过吗?专家的话你总得相信,是不是?”
均这一句话点醒了她,逐渐抚平内心的不安,言馨自然不知道掩盖在这种平静下的惊涛骇浪,轻轻点头,把脸埋在他臂弯里,小声地笑起来,“你说得对,我太过于担忧。我相信你,也相信你请的专家,暮延会没事的,暮家这一脉会再延续下去,不会断,我对暮家也算有个交代。”
谢承勋此刻却并不好受,他觉得自己在无意中给自己挖了一个深黑的大坑,四周骤然燃起通天大火,火焰舔得他皮开肉绽,灼得他痛彻心扉,血管里的酒精全都冲进大脑,叫嚣喷张到了极点。
除了恐惧和疼,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放在座椅上的右手控制不住哆嗦,手指渐渐收紧,收紧…
耒一直到进屋,言馨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额上全是汗,伸手要摸他额头,探探他的体温,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闪躲开,淡笑着往外走,“我还有事要交待管家,乖,你先去睡觉。”
话音刚落,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跑开,象只没头的火车一路冲到外面,穿过开满鲜花的大花园,最后停在一颗大树下。
他刚刚已经笑不下去了,也快演不下去了,剧痛的神经被整整折磨了一个晚上,看到她的小脸,差点没忍住。
从口袋里摸出烟,哆嗦着点上,袅袅上升的烟雾中,他靠在树杆上,慢慢眯起深眸,想起暮澄还在的时候,那一天的晚餐桌上她告诉暮澄怀孕的消息,当时他的心无比雀跃,雀跃的是因为暮澄吃药的关系,这个孩子一定不是暮澄的,而是他的骨肉。可同时更加难受,这个孩子不该存在,名不正言不顺。
后来他一路跟她到这里,头脑一热的情况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刺激到她,等他走后,不放心,又折回去,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掩面而哭。其实那时候他的心在痛,他的本意不是那样,只是太激动,又急于掩饰,才会刺伤了她。
总之,那时候的谢承勋无法用正常思维去思考事情,所有的说的和做的,现在想起来总是那么不可思议,跟个无耻之徒没什么两样。
同一时间,言馨洗了澡,出来没见到他人,心里很担心,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从会所回来后怪怪的,问他也不回答,现在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说是去交待管家什么事,可是现在好晚了,管家应该睡下了吧,他再有要紧的事,可以打电话啊,毕竟管家是女性,这么晚不太好吧。
一阵胡思乱想,跑到阳台上往庄园内张望。虽说处处亮着路灯,可由于庄园内种了好多参天大树,挡住了视线,没看到他的身影。只得折回房间,拉开被子躺下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迷蒙地睡过去,身后有人拱了两下,然后从后面贴过来,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腋下,再慢慢下移,和另一只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慢慢会合,拢成一个包围圈,双掌合放在她的腹部便不再有动静。
这种睡姿过于暧昧,她的背上全是他的温度,而他似乎习惯于上衣不穿衣服睡觉,裸/露在外的胸口上的火热密不透风地贴在她后背,跟个火炉似的,再有,她的屁股好象靠在他下腹与大腿之间,他的两只腿挨着她的,感觉象两个连体婴儿,她哪睡得着。
不自在地动了动,慵懒的嘀咕声从耳旁吹过来,“乖,睡觉!”
“勋,你…别靠我这么近!”她终于忍不住,小声提醒,“我睡不着。”
他的睡意似乎正浓,把脸深埋入她颈窝间,声调里是浓浓的睡意,“怎么会?把眼睛闭上,什么也不想,一会儿就能睡着。”
“哦。”她没办法,乖乖应着。才按照他说的去做,闭上眼睛,颈窝上突然传来噬咬的痒意,侧过脸张口想要惊呼,又被他的唇压下来,肆意加重力道,疯狂的啃咬,压着嗓子控诉,“小东西,你真这么无情,最后一晚还能睡得着?明儿我都要走了,你忍心我做一个月的和尚?”
敢情他这是在玩欲擒故纵,试探她呐,言馨喘/息着翻身撞进他怀里,搂上他的脖子呢喃,“这可怪不得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自己说要我睡觉的,我听你的话还不成?要这样,那我以后不听就是了。”
“你就折磨我吧,言言,我的好言言…”他更加拥紧她,手上更快的动作滑进她的睡衣,轻易握住她赤/裸的双峰。
他的吻窒息而炽热,言馨没有犹豫,在黑暗中低/喘着去解他身上的睡袍。
他的唇已经从她的颈间落在她纤弱的肩上,无声无息的咬,慢慢的啄,带着渴/望的热切与需要,在一瞬间褪下她的底-裤,感觉到她又软又热,呻/吟着进入她的身体…
彼此的汗交织在一起,言馨的耳朵里听着他的声音和鼻息,用心感受他的律/动及释/放…
第二天言馨早起想下去看暮延,谢承勋偏偏翻身压住她,胳膊圈在细腰上把她托起来,另一只手没停留,滑过她的腹部,在胸部上留恋了许久,埋下脸去挨个吻遍她的全身。

正文 第四百一章 品尝
引得她全身是火,按捺不住用手揽住他的肩膀,他却没再有动作,把脸搁在她脖颈里,平息呼吸很久后才轻轻说,“言言,想家么?”
她脑筋还有点转不过来,“昨天不刚去看过我妈吗?”
“不,我指的不是这里的家,是你老家,你从小生长的地方。想不想?”
她开始认真想这个问题,过了很久说,“我离开的时候很小,这么多年在外飘泊,差不多快不记得了,就连口音也变了,不过那里有着我最黑暗的童年,经常会在梦里梦到小时候在家乡的一些人和事。”
均她的童年因为父亲而不幸,这个女人却从未抱怨过,他怜惜地吻吻她红润的小嘴,“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三个叔叔,我妈的娘家人,舅舅姨妈之类的。这么多年没联系,他们早当我们死了。甜儿的丧事他们来过,哭得比我和我妈都伤心。等丧事一完,他们马上露出尾巴,全是要托你办事的,说白了,他们就是冲着我嫁进谢家来的,要是我嫁的是普通人家,甜儿的丧事他们连瞧都不瞧一眼。”
“我指的不是你们家的亲戚,而是指你们的家人。”
耒“哦,我爷爷奶奶还活着。他们现在年纪也大了,快八十了吧。他们共生了四个儿子,我爸爸是老大,其实我爷爷奶奶挺疼我们孙子辈的,就是孙子孙女太多,照顾不过来。婶婶们总是吵,说他们不帮着带孩子。爸爸出事的时候,爷爷奶奶哭得最伤心,后来我们连夜搬走,我妈只悄悄给他们留过一张纸条,和一点钱。甜儿的丧事,叔叔婶婶们打来电话说要来奔丧,我妈再三声明,要他们答应不告诉年迈的爷爷奶奶,他们同意后才能来。”
突然忆起童年,想起甜儿,她鼻酸眼痛,最后变成了哽咽。
“言言。”
“唔…”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叹气,喃喃地咬牙,“无论是家庭还是童年,你的过去充满不幸,我以前还那样欺负你,和那些混帐有什么区别,我真他妈该死!”
这句道歉她已经听过不止一次,可这一次却又与前几次不一样,她轻轻抬手去摸他的脸,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他的脸也仿佛模糊不清,还在呢喃,“我知道这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怕失去你,又在你心里占不到分量,昏了头才会折磨你。我那时候甚至着了魔似的在想,你恨我吧,我得不到你的心,你恨我也是一种情感。很变态对不对?对不起,言言,我就一混蛋,对不起!”
她摸到他满脸的泪,知道他好面儿,把他的头紧紧抱在怀里,沉默了良久说,“勋,都过去了,别想了,做人得向前看不是吗?一味活在过去,迟早有一天象蚕吐丝一样,把自个儿束缚在里面,永远出不来。我早原谅你了,不想了,好么?”
谢承勋只觉得眼窝处辣得厉害,辣得他眼泪不停流,闷闷地喃,“谢谢你,言言,谢谢你还肯…爱我。”过了很久,他嘴唇哆嗦着说,“言言,我想去你生长的地方看看,等我演习结束,你带我去好吗?”
想说好的,可是胸口有湿湿的液体,言馨明白那是他的眼泪。

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她的心便窒息到开始疼,眼前的光线模糊到不行,也看不清他的脸,感觉到他把头抬起来,用唇吻她眼角淌出来的眼泪,“别哭了,你就跟个眼泪做的泪娃似的,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你要笑。我要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天天都在笑!”
她努力看了他好久,才挤出一句,“好,以后我天天笑,不会再哭,我要和眼泪说再见,做个快快乐乐的小女人!”
他孩子气地满意笑了,啄了下她的唇,“说你不许哭,我倒哭了,以前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可自从遇见你,你老是在哭,终于你把这种特色传给了我。”
“是,是我把它传给了你,现在我收回来,你也不要哭。”她破涕为笑,把这个责任揽了过来,给他一个台阶下,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好面儿,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哭鼻子,总得找个理由。此举,她不仅不觉得反感,反倒觉得他很可爱。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蛮横冷酷,不可一世的谢承勋,他只是一个不小心爱上她的普通男人!
言馨主动去吻他的喉结,裹在唇间细细的舔,他开始粗喘,心底那股冲动不安分地冲上来,捉住她抚上胸膛上的小手,“小东西,昨晚已经两次了,我不想伤你,等一个月后我再好好品尝你!”
她愣了一下,却紧紧地抱住他,把唇自他喉结处移下来,去吻他的胸口,学他的动作,一点点用牙咬,恣意加重力量。
“小东西,这可是你自找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吼,急急地爬上来,猛烈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