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态度恳切,言语露摇头,“你啊,犹豫不决,错过了最佳坦白时机,被你母亲钻了空子,你要承担一半错误。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偏袒,馨儿也要承担一半的错误。馨儿是觉得在情感上对不起暮澄,在道德上婆婆的冷嘲热讽对她也是种刺激,我没有亲眼所见,但能想象得到当时在你母亲面前,馨儿的内心有多么煎熬,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跟婆婆的二儿子是夫妻关系,生的却是大儿子的骨肉,这么沉重的打击,原先就已经对暮澄愧疚,现在她是连面对九泉之下的暮澄的勇气都没有,对婆婆的指责她无力反击。还有你,是她心目中最亲最爱的人,你的背叛对于她来说更是致命的打击,由此她才产生了愤怒和偏激,说什么分手的气话,所以在这件事上,你和馨儿都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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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油盐不浸
望着谢承勋陷进思考,言语露又说,“换种说法,阿姨问你,如果言馨当时知道暮延是你的孩子,她无动于衷,表现得很冷静,不哭也不闹,当没事人一样和你生活在一起,甚至高高兴兴一起去领结婚证。你觉得这样一个连羞耻心都没有的女孩好吗?值得你去爱?还值得你拼了命去泰国救她?”
谢承勋表示赞同,“阿姨,您说得对!一个脾气再好,再怎么善良的女孩,面对这种事第一感觉就是羞愤,可是…言言这一次好象铁了心,不管我用软用硬,怎么求,怎么吓她,她就是不回心转意。说了不怕您笑话,我已经快没辙,要疯掉。”
言语露瞧着他纠结的神情,摇头笑笑,“瞧你能在外面呼风唤雨,怎么就不明白女孩家的心思?我只问你两个问题,她有没有说不爱你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死也解不开的结?要是没有,你就厚脸皮些,多磨磨。俗话说好女怕郎缠,你多努力,挽回的机会还不多的是?”
言语露的话处处透着玄机,谢承勋听了自然心中充满力量,渐渐露出笑容,“谢谢您,阿姨,有您这些话,我就放心了。”
浚“行,那你也别在这儿干耗着。”言语露把车门关上,从窗户里看着他说,“你和馨儿处了这么久,你应该比我和这当妈的更懂她的心思,赶紧回去想想下一步该干嘛。这事只有你们当事人自己解决,阿姨呢不能说帮得上你们大忙,不过阿姨答应你,这边有什么消息一定给你透漏透漏,成吗?”
“谢谢您,阿姨,上次答应您在北京继续执教的事早就办妥了,估计今儿校方会给您电话。”谢承勋颌首,重新拾起勇气,带着满满的信心,驱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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藐早上吃过妈妈做的早饭,言馨正忙着洗碗,突然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转头看到吃饭间的矮桌上妈妈的手机,屏幕上闪着一个号码,名字只有一个字,康。
心里“噔”一下,言馨立刻意识到这个“康”代表了谁,正准备伸手去接,言语露却在里屋听到响声奔过来,抢在前面把手机拿过去,匆匆跑到院子里去接听。
言馨也没心思洗碗,开了水龙头,任水流响着,让人误以为她在认真洗碗,再悄悄趴到离院子最近的厨房窗户那里去偷听,果然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你来北京做什么呢?…甭骗我…以前怎么没见你开会…合着我一来你就要到北京开会…你怎么这么烦呢…行了行了…你来了不关我的事,反正你也不知道我住哪儿,我怕什么。我女儿对我很孝顺,我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别提有多快活…就这样…”
听到“再见”两个字,言馨忙奔到水龙下洗碗,眼见妈妈进来,往她这边看了看,捏着手机脸色不太好的进了屋。
不到两分钟里屋又传来手机的声音,这一次言语露一讲完直接站到房间门口对言馨说,“馨儿,妈出去一趟,你在家看着暮延。”
“妈,你去哪儿?”言馨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洗好的碗放进碗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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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学校打来电话,要妈去面试,不说了,妈走了。”言语露丢下话,匆匆跑出去。
言馨赶紧把厨房里收拾干净,钻进房间,拉开老旧的书桌抽屉,里面那叠妈妈的简历果然不见了,看来妈妈是真去学校了。可是之前她明明听到那个电话内容不是学校打来的,而是田兴康打来的,听内容好象田兴康还要来北京开会,想见妈妈,却被妈妈无情地拒绝了。
一想到妈妈身上的那些伤痕,言馨气不打一处来,火苗扑腾扑腾往头脑钻,如果田兴康再出现在她面前,她敢保证一定要找他算帐。
周末的家教是上午九点开始,言馨在家照看暮延,眼见时间越来越近,不禁焦急起来,妈妈再不回来,她的家教就要迟到了,正准备打电话,妈妈从外面匆忙进来。
言语露跑得气喘吁吁,脸色仍然不太好看,一进来便说,“馨儿,赶紧的,去做你家教去,再晚你就得迟到。”
也顾不得理会妈妈异常的脸色,言馨赶紧拿了皮包出去,挤上二十多分钟的公交车总算到达一幢高级别墅,这是个稍微大一些的男孩子,人聪明,教了两天进步倒也不错。
周日言馨要走的时候,男主人出来送她,递上来报酬的同时,随口一问,“言小姐,恕我多嘴,你既然不是大学生,怎么没想去找份正经的工作,做这家教也不是个办法。”
言馨换了鞋,起身笑着说,“不瞒您,我是最近刚来的北京,简历寄出去大把,就是没收到回音,可能是我的简历不够吸引人吧。”
男主人推推金丝眼镜,略一沉思,“这样?你能把你的简历给我看一看吗?”
因为最近找工作的关系,简历刚好随身携带,言馨想了想,局促地递过去,“其实我想可能是我没有工作经验,现在用人单位都看中这个。我以前在外事办做过,可也就几个月,时间不长…”
男主人仔细翻看了一遍,“我们公司最近正在招收你这样的职位,如果言小姐感兴趣,不如去我们公司应征,试一试总比没试要强。”
言馨不好拂掉对方的好意,只得说,“那行,你把公司地址给我,我一会儿去寄。”
“不用,刚好我下午去公司,帮你带过去。”男主人把简历捏在手里,面不改色地笑笑,“不过事先说好,公私分明,一切还得看人事部的决定。”
言馨不知道男主人具体做什么的,不过看他身着考究,估计在公司是个不小的职务,又听对方这么一说,便放下心,“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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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妈妈享享清福,在家带暮延,自己出去工作,可这会儿言馨还没找到正式的工作,妈妈的工作却渐渐落实,周二要去上课,言馨无可奈何,只得在家带暮延。
周三这天,言馨抱了暮延在院子里玩耍,意外收到一个电话,要她去面试,这才知道是那家男主人所在的公司。
如果去的话暮延怎么办?考虑再三,下午言馨把暮延暂时交给热心的赵阿姨,赵阿姨是隔壁的邻居,和她们家有来往,经常会过来串门,所以言馨很放心把暮延交给赵阿姨,同时也把尿不湿和奶粉带过去。

面试过了之后,又有笔试,考的都是些专业问题,言馨很快交上答卷,几天后果然收到录取电话,要周一去上班。
这天周五,言馨把课教完后和李太太辞职,李太太很婉惜,“小落落还挺喜欢你的,你这才教了两个星期她的英文水平提高了不少,十分感谢你,言小姐。”
“这是应该的。”言馨弯下腰,摸了摸躲在李太太身后的小女孩可爱的小脑袋,“我也很喜欢小落落,以后有机会,我会免费给小落落上课。”
“那真是太好了,言小姐,这是你这周的报酬。”李太太照例把信封递上来,“还有额外的奖金,我说话算数。”
“李太太,这不好,奖金我不能再要了。”言馨把信封打开,要把多余的钱数出来,被李太太一把按住,“别见外了,都是相熟的人,以后还有求于你们…”
言馨一愣,李太太惊觉说错了,改口一笑,“以后大家都是熟人,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李太太又紧紧攥着她的手,生怕把钱掏出来似的,言馨心中虽有怀疑,倒没再说什么,道了声谢便离开了。走出去没多久想想又不对劲,返回去,刚想敲门,没关紧的门里传出来说话声。
“…以后还要请谢首长多多关照,这点小忙不足为提…对,人已经走了,我太太亲自送的,听说是找到了一份正式工作…”
听声音隐约判断应该是李先生,言馨紧紧咬起唇,听到李先生讲完电话,又在和李太太说话,“…这点小钱算什么,把他捧好了才是真的…他们部队每回演习要的帐蓬和一些设备都是笔不小的数目,这一次我们幸运地拿到单子,老总指望他们以后要的东西全在我们公司订购。我们想尽办法,回扣他不肯收,油盐不浸。这次好容易攀上,能帮上忙,下次演习要订货的话,肯定会给我们,你还就给那点钱…”听口气好象埋怨李太太给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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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伤感情
李太太显得很委屈,“这言小姐挺有原则的,上次就不肯要奖金,我好说歹说才收下的,本来我们给的一小时八十五块就是市面上人家的两倍,这怎么能怪我,你有本事你自己把那十万的款子直接给那姓谢的送过去,还来怪我做什么?”
“你…”
言馨没再敲门,恍惚着离开,也没有直接挤公交回家,而是走进路边的一家自助银行,心里想的是今天拿的这笔钱,连同上个星期拿的一分不要,再加上还他房子的那四十多万,全还过去,转帐的时候才想起来,好象她手里没有他的帐号。
出去不多久,天空飘起雨,到家后几乎淋成落汤鸡,言语露赶紧拿来干净的衣服,推她进浴室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探头进房间,见小家伙已经被妈妈接回来了,在床/上一个人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床边上,眼看再有一点就要滑跌到地上,心惊胆颤地奔过去,把小家伙抱起来。
浚鼻头一阵泛酸,暮延这么小,睡大人的床实在不安全,咬咬牙算算银行卡里除去要还给谢承勋的钱,还有多少,怎么算就剩下一百块不到,哪够买婴儿床。其实,还有周末做的西班牙家教,她怀疑很有可能也与他有关,所以那笔钱暂时不想动。等机会问清楚了,如果是的话,一并还给他。
“看看你,这雨淋了不知道会不会感冒,来,把这姜茶喝了。”言语露边唠叨,边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递过来。
言馨抱着手里的碗,艰难地说,“妈,你身上有没有钱?”
藐“要多少?”言语露不假思考,转身去拿包。
她抿了抿唇,说,“二百吧。”
言语露数了三张递过来,“哪,多给一百。”见女儿摇头,把钱不由分说塞过去,“万一不够怎么办?”
言馨捏了几张钞票,心里暖暖的,就着碗里冒出来的热气,吸吸鼻子问,“妈,你知道我要买什么?”
“你是我生的,想什么妈多多少少能猜得到,你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暮延,这不暮延的奶粉和尿不湿暂时有,唯独缺个婴儿床,你是想给暮延买张婴儿床对不对?刚好明儿是周日,咱娘俩带上暮延一块儿去挑婴儿床。”
言馨转头看着黑压压的窗外,这阵雷阵雨越下越大,突然想起那天谢承勋在铁门外对她说的那些狠话:
“我说过你生我的气,要打要吵要骂都随你,但分手你想都不要想。不信你等着看后果,不需要你本人到场,我明儿就能把咱俩的结婚证给办了,暮延将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儿子。我不仅要他改姓谢,而且要他认祖归宗!”
“…言言,我要你!所以别做后悔的事儿,懂么?我不会放弃的,不信你等着瞧!”
他那天那么蛮横地威胁,言馨觉得自己快要相信他这些话,甚至在想,万一他真把结婚证领来了,要抢暮延,她该怎么办?如何应对?
然而,这个星期根本没见到他的人影,更别提什么结婚证,言馨以为他的消失能缓解心口的刮痛,却从心底深处渐渐浮起一丝哀伤与凄凉,揪搅的窒息像是海水淹没了她整个人,真好,她想,他不再来纠缠,真是太好了,她能过上平静的日子,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可如今这心头的沮丧从何而来?
第二天醒来枕头边上湿了一片,言馨悄悄抹掉眼角挂着的泪水,安抚下夜里不断折磨神经的失落情怀,装作没事人一样吃过早饭,抱着暮延,和妈妈一起去商场买婴儿床。

在看到一张张婴儿床上的标签后,母女俩心中均是一愣,每张婴儿床上的数字都比她们预计的价格要高上许多,偏偏营业员小姐还在唾沫横飞地介绍面前的这张婴儿床设计多么的人性化。
言馨犹豫地小声说,“妈,我们去别的地儿看看吧。”
言语露倒不这么想,抓住言馨说,“别的商场也差不多都是这个价,除非你去小商品市场那一类的,不安全,万一不牢靠,或是暮澄有个意外什么的,你后悔都来不及。”
营业小姐仍在眉飞色舞演说,“这位太太,这张童床有多种用途,性价比高,带摇摆器,可以做摇篮床,还有这侧护栏一面可拆卸翻转,与成人床对接,方便夜间照顾宝宝,另一面也可以保护宝宝的安全,一举两得。咱商场刚好在搞促销活动,如果现在你们买下这张童床,咱除了送您蚊帐之外,还送您婴儿床上用品六件套,总价值达二百四十八远,物超所值…”
言馨看着那张实木童床,有些心动,言语露见此忙说,“这张我们要了,哪里付钱?”
妈妈和营业员去柜台算帐,言馨抱了暮延在婴儿床这边玩耍,言语露不到三分钟便回来,“馨儿,办好了,咱先回家,一会儿商场送货上门。”
言馨轻轻应了一声,抱着暮延去搭电梯,言语露不明所以跟在后面,“馨儿啊,妈要跟你说件事,你别不爱听。要说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儿总有个磕磕碰碰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都闹了将近大半个月,也该适可而止,再这么下去,迟早伤了感情。”
言馨抿紧唇默默不出声,言语露皱眉看着女儿,口气严厉起来,“有什么大不了啊?至于么?妈知道,你是觉得对不起暮澄,在你婆婆面前抬不起头,更加觉得承勋是你最信任的人,他的欺骗是你不能容忍的,可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也该好好想想,这事是不是你也有错?”
言馨起初不吭声,但经不住妈妈犀利的视线,轻声呢喃,“我哪儿有错?”
第四百三十章 乐不思蜀
没急着说话,言语露把女儿拉到街边的遮阳蓬下,这是政府今年刚建的,专供市民在暑晒烈热下休息的休息区,已经挤满了周末出来逛街逛累的行人。母女俩找了一圈没找到位置,有对小年轻看言馨抱了孩子,主动把位置腾出来,母女俩道过谢坐下。
“你的错可大了,按妈说,在暮延这件事上,你们俩都有错。承勋错在隐瞒你,你错在犯糊涂,稀里糊涂居然不知道孩子的爹到底是谁?妈想,可能那时候你心理压力大,没顾得上,可这也无法否定你自己没有警觉在先。孩子是你自己怀的,你这个做妈的难道不是这世上最清楚的吗?”
妈妈的一席话象紧箍咒缠上言馨的整个思维,这段时间她心里一直存有一丝不安,这会儿算是想明白了,原来不知名的不安是这个。
要说错,她也有,是她没有留意自己的生理期,虽说那段时间被谢承勋逼得走投无路,又自杀进医院,醒来修养一个多星期嫁给暮澄,那个时候她身心俱疲,心力憔悴,可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最清楚,自己没有警觉,这是事实。
浚暮延眯起眼睛象是快要睡,言馨抱着小家伙在怀里轻轻摇,好半天没说话,言语露瞧女儿的神态似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就不再说,留空间给女儿自己去想,这事儿只有当事人自己想通,旁人也顶多起到点拨的作用。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言馨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妈妈说得不错,她和他两个人都有错,不能把错全推在他一个人的头上。
事到如今,她要深刻检讨,认认真真把那天和他提分手的事从头想一遍,当时她从婆婆嘴里听到时,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一方面是对暮澄的愧疚和羞愤,在那种情况下她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和谢承勋谈情说爱,她所谓的幸福原来一直建立在暮澄牺牲的基础之上,她还傻兮兮对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说,这个孩子是暮澄的,孰不知这样简直是在扇自己的嘴巴,一方面是对谢承勋隐瞒事实而感到的强烈欺骗。
藐那种情况下,她自责、耻辱、怒火烧心,一心想要把这些感情发泄出去,那时候的她已经气极,快到疯狂的临界点,好象只有说分手,才能缓解这种种的情绪,好象只有刺伤彼此,才能让她心里的疼舒服一些。
想起自己一次次残忍地伤害暮澄,无论是情感还是道德她都难以接受这个打击,所以说,那天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不理智的,冲动的,更可以说,她是在借发泄的机会来掩饰自己的当时身为女人对丈夫不忠、不洁的羞愧之心。
这么一想,心里开始迫切希望见到他,不经意的一抬,整张脸瞬间煞白,真是冤家路窄,居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
商场门口一女一男先后上车,女的长相甜美,很讨喜的模样,男的身材魁伟五官,一头极短的短发,穿了很普通的黑色衬衫和长裤,虽说是侧脸,又是辆陌生的新车,但那股眉宇间散发出来的傲人自信及那双精锐的目光中所特有的冷漠,教她一眼便认出来。
下意识地心里一沉,眸光黯淡下去,轻轻说了句,“妈,咱走吧,这么多天连个人影都不见,可能人家早不待见你女儿。”

“又怎么了?”言语露刚从旁边的超市买了两瓶矿泉水出来,才一坐下就听女儿无精打采的语气。
随即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跟着女儿去挤公交车。
周一母女都要去上班,暮延成了问题,头天晚上母女俩商量了一夜,决定暂时把暮延放在赵阿姨家几天,等她们找到保姆再说,报酬按市面上的价。赵阿姨退休在家,没什么事做,一听也挺乐意的,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言馨自己清楚,她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闷,本来就不太会说话讨好人,和同部门的同事一个个的热情相待比,她对人处事显得冷淡许多。不过几个同事好象都没放在心上,听说她独自带孩子,对她更是照顾有加。
薪水在进公司这天言馨已经有所了解,比她预期高出一倍多,过了试用期还会再加,加上这里的同事又挺不错,言馨十分喜欢现在的工作,工作起来也卖力。
转眼来到周末,言馨一大早起来,搬了张凳子埋头在院子里洗衣服,右手情不自禁去摸口袋里的手机,脑海里翻来覆去出现一张俊脸,转而一想到那天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一股酸劲可劲往外冒,一骨脑洒了大把洗衣粉在搓衣板上,弯下腰去使劲搓洗衣服,搓衣板哪经得起这么大的劲儿,与水盆的边缘磨擦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一整天,言馨犯了洁癖病似的全在洗东西,把两张床的床上用品全拆出来,外加暮延婴儿床上的被单之类,还有暮延的衣服,妈妈和她的一些衣服,全部来个大清洗,洗洗停停,一直洗到日近西斜,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得满满的。
还有最后一只枕头套得晾上去,言馨先去开了院子里的灯,准备晾起来的时候眼角余光一闪,好象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想也不想,丢下衣服顾不得甩手上的水直接奔出院门去,却是一个陌生的路人。
回过身往院子里走的时候,好象又有个熟悉的身影打身旁掠过,她本能地又回身去仔细瞧,又是一张陌生的脸,这才猛然一惊,言馨你在做什么?人家现在身边有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女孩,早就乐不思蜀,哪里还会低三下四,来瞧你的冷脸。
傍晚的狭窄弄堂里没有路灯,昏暗的光线籁籁打在身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垂在身后的双手往下滴水,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熨开一圈圈水渍,苦笑着垂下小脑袋,强烈的失落感笼上心头,始料不及的是又有行人不声不响擦肩而过,她没留意,默默转过身迈上台阶,那人却从身后抱住她的腰,紧紧的,密不透风的抱住。
第四百三十一章 蚂蚁
仿佛被什么东西咬过一口似的,她的身体忽然颤抖后变得僵硬,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抓了她湿漉漉的小手,揉在有力的掌心里,轻喊她的昵称,“言言…你在找我么?你在找我对不对?嗯?”
明明心中欢喜,胸口的那颗心快要跳到舌头上,言馨却在瞬间觉得他这说话的口气如登徒浪子般轻佻,顿时气血直往头脑里涌,于是嘲讽脱口而出,“你不是有新欢么?跑到这种穷人住的地方来做什么?也不怕降低了你大少爷的身份。”
谢承勋把下巴顶搁在她头顶上,怀里的人儿小小的,他一只胳膊便能轻易把她搂个满杯,可为了防止她跑掉,他又加了另一只手,从他的角度往下俯看,刚好能瞧见言馨长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挺俏的鼻尖极可爱,忍不住想要亲上去,又听到她说的话,强忍着笑,柔声哄她,“好言言,甭拿话来激我,今儿我看到你和阿姨了,原想上前打招呼,后来…”